“我玉春阳也是骄傲的男子,从小听的都是奉承夸赞,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视,一时呆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她缓缓穿了衣衫,冷声说道,你让我恶心……”
“我当时就蹲在地上,呆呆看着她洗漱换衣,想要跟她再说几句软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后来到了父母面前敬茶,她淡淡得笑着,举止大方得体,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幸福的新嫁娘,当时我就想,如果这是真的有多好,我甘愿陪着她一起演戏。”
“我做了很多,我跟她陪嫁的人打听,她爱吃什么喜好什么,她爱吃的我跑到厨房嘱咐人做,她喜爱诗词画画,我就不惜千金买画,她喜爱抚琴,我就买古琴找曲谱,她爱下棋,我就找来各种残谱,可是,我越讨好她,她就更加厌恶轻视我,时日久了,我只有喝些酒才敢面对她,她却极其讨厌酒气,我为了见她,越喝越多,她就越来越厌恶我,到后来,从不看我一眼,有时候我喝醉了,就任由我躺在地上,直到酒醒……”
“去年送夏月前一夜,我没有喝酒,鼓起勇气到她面前,我问了句,这次到国都,如真可想要些什么?我都买给你,她瞟了我一眼,竟露出了笑容,我心中一喜,她的笑容转瞬变成嘲讽,她说,玉春阳,你知道吗?这次让你去送夏月是我的主意,因为我不想看见你。”
“将夏月送到家后,我四处游荡,却忘不了她,怕她孤单冷情,她身子又弱,惦记她生病,下人伺候得不用心,我忍到现在,还是厚着脸皮回来了。”
春阳说到后来,已是泪流满面,秋阳心疼着三哥,轻抚着他肩头,三哥打小厌文习武,十几岁时骑马游历天下,是勇猛刚强的英俊儿郎,不想被三嫂折磨至此,待三哥哭够了,叹气说道:“三哥,天下间女子多得是,爱慕你的大有人在,你又是何苦?”
春阳满腹心思得以倾述,感觉轻松了些,低头说道:“错的源头在我,再说我终是放不下她,成亲那日揭开盖头,我的魂魄就为她所夺,如今依然在她身上。”
秋阳又是一叹:“如果三嫂这辈子都对你这样,你就认了吗?”
春阳站起身摇晃着进屋:“不早了,我要睡了,明日一早去岳母家接她回来,秋阳,以后想要寻我喝酒,就等你三嫂不在家的时候吧。”
秋阳扶了三哥进去,叫人来服侍他睡下,看着三哥英挺的眉眼,想着他性情爽朗粗中有细,心里忿忿道,难道说三嫂眼睛是瞎的吗?洞房的时候三哥确实鲁莽,可是接着三年小心在意,讨好她呵护她,就算是石头也捂热了吧?
回到屋中跟小双长吁短叹,小双叹口气:“三嫂这是心结难解,竟钻入了死胡同,她喜爱的是温文儒雅的男子,成亲前她心里以为,玉府的公子定然就是她心目中的男儿摸样,没曾想三哥却不同,她失望之下又为三哥所伤,竟是越来越恨,从来没试着去接受三哥,她这样心境下,三哥越讨好她,她就越厌恶。”
秋阳抱住她亲亲她的嘴唇:“好在我娶的是小双,不若三嫂这般别扭心情,对了小双,端午节后,师父要云游去了,我又能日夜陪着小双了,这些日子可曾怨我冷落你?”
小双心里一松,总算要走了,甜甜笑道:“自然不怨,秋阳画技可有提高?”
秋阳将她覆在身下,揉捏着说道:“突飞猛进,我知道小双疑心师父,我却认定了他,就算他不是张白石,他确实指点了我的画技,他也确实有许多过人之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上当受骗也心甘情愿。再说他并不贪心,只不过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从来不会骗我的银钱。他不只是好师父,还是好朋友好伙伴,再说,他天真可爱,从来不装模作样。”
小双听他一席话,对秋阳又有了新的了解,原来他都明白的,只是既能有所得,他就愿意有所舍,又何必追究真假,小双抱住他腰笑道:“假如今生有缘,秋阳碰上真的张白石大师,岂不是要汗颜吗?”
秋阳解开她衣衫笑道:“那我就再拜一名师父,没有规矩说不能有两位师父。”
小双在他揉捏下一声轻喘:“就算有规矩,又能束缚得住你吗?”
秋阳知道小双在此事上已完全知他,裹住她身子密密贴合着,好一番轻怜□,喘吁吁中小双低语道:“三嫂明日可会回来吗?”
秋阳手指压在她唇上:“过会儿……过会儿再说话。”
小双轻嗯一声,一切都任由他了……
56、无言泪流
第二日,春阳一早去了如真娘家,快到午饭时,小双正在婆母屋里侍奉,如真跟在春阳身后进来,淡淡行了礼,也不多说话,玉夫人略略问了几句亲家亲家母可好,体谅小夫妻分别日久,让他们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春阳笑道:“这屋里如今的布置我很喜欢,以前的太素淡了,如真有心了。”
如真心里一声冷笑,我确实是用心,不过却不是为你,春阳早习惯了她的冷淡,拿出给她带回来的各式礼物,都是些新奇物事,一样样跟她说从那儿得来的,如真静静听着,真希望墨如也能带自己到这样的地方。
春阳说得兴起,又看如真身上衣衫颜色娇艳,容颜也透着光泽,心中一荡捉住她肩,如真意外没躲,春阳唇凑到她腮旁,她突然说道:“春阳,我求你,我们这样下去彼此难受,你就休了我,放我一条生路可好?”
春阳心中一凉,盯着她的双眸:“如真,我这几个月也想明白了,我以前有些不敢面对你,总是醉酒回来,日后再不会轻易饮酒,除了父母差遣些事,我就陪着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如真看着他:“我想要以为满腹经纶的夫君,你能给吗?”
春阳心里钝痛着:“我就是我,如真非得执着于此吗?”
如真扯出了一丝笑容:“本来我已经死心,准备求着母亲为你捐官,然后为你纳几房姬妾,我就认命做你面上的贤惠夫人,同一屋檐下老死不相往来……”
春阳心中绞了几下,怆然问道:“那么,如真可是找到了这样的人。”
如真脸上绽放出娇花一般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春阳头一次见,夫妻二人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也是头一次,不想确是这样的情形。
春阳一时悲愤,手下用力攫住如真双肩,沉声说道:“周如真,成亲那夜确实是我鲁莽,可那夜以后,我自问一片真心待你,如今竟要给我带绿帽子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真看他眼眸血红,声音有些发颤:“玉春阳,是你一厢情愿,又干我何事?我既有了心上人,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春阳怒极反笑:“好个翰林家的千金,竟然如此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如真声音有些尖利:“为了他,我可以豁出命去。”
嫉妒恼怒心酸齐齐涌上春阳心头,不顾一切覆住如真的唇,如真不动也不挣扎,石头一般任由着他,春阳恼怒更盛,撬开如真的唇好一阵翻搅,如真突然用了咬了下去,春阳吃痛放开她,擦着嘴角的血丝,看着如真,如真盯着他,一字字说道:“玉春阳,这样只会让我更恶心你,你不过是一个只会对女人用强的鲁莽武夫。”
春阳呆看着她,手扬起来终是又放了下去,颓然摔门而出。
如真整了整衣衫,出了门往墨如的药铺里而来,墨如却不在,如真坐下说道:“我等他回来。”
这时墨如正在玉府为与夫人诊脉,小双在一旁陪着,听到墨如说婆母的头疾已然痊愈,真心得笑了出来,玉夫人看看她,也是一笑。
正喝茶叙话,门外报说县府有差人过来,一行人迎出去,差人宣读过官文,玉夫人急怒攻心昏厥过去,小双软着腿伺候着婆母,墨如心中怒涛滚滚,强压着为玉夫人施了针,看小双额头冒汗,低低说道:“小双别急,我自有办法。”
小双信赖望着他点了点头。
墨如去了秋阳的别院,不由分说扯了秋阳出来,秋阳笑道:“墨如,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啊,我还要陪师父呢。”
墨如头也不回:“玉秋阳,今日不跟着我回家,我们就此绝交。”
秋阳叹口气跟上,墨如没有回药铺,径直和秋阳回了后院,秋阳嬉皮笑脸问道:“怎么?是不是有好粽子吃?”
冷不防墨如一拳砸到鼻梁上,秋阳一愣鼻血涌了出来,慌忙捂住鼻孔喊道:“墨如,你疯了,怎么无缘无故打人?”
墨如也不说话,一拳比一拳凶狠,打在秋阳脸上身上,秋阳喊了声疼,他的脚也一起伸出去,死命得拳打脚踢,秋阳因没有防备,被他打得狼狈逃窜,脸上身上挨了好多下,躲避着喊道:“墨如,你再不住手,我可还手了啊,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墨如不理他,只是更加凶狠追打,这时小双安顿好婆母,心里加挂着秋阳参军之事,往墨如家而来,刚要进后院,就听到秋阳气咻咻喊着:“墨如,你还有完没完,要不是顾忌小双,我可不吃这哑巴亏。”
墨如疲惫答道:“死也让你死个明白,你是不是为了上战场,做了手脚?”
小双站在门口听着,心咚咚跳个不停,就听到秋阳说道:“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又是咚咚两声,墨如说道:“我在你们家亲耳听到差人宣读官文,说是征你为军士,五月十一启程,还能有错吗?”
秋阳愣了愣,遂嗤笑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墨如冷冷说声不信,秋阳叹气道:“墨如啊墨如,枉你聪明一世,我玉秋阳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吗?”
墨如没有说话,秋阳笑道:“要是小双看到你把我打成这样,鼻青脸肿的,你说小双还能对你那么好吗?”
小双听到秋阳挨了打,刚要推门进去,秋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里一颤,秋阳说:“你啊,面对小双的事,就失了冷静,我们成亲都快一年了,以为你也淡了,如今看来还是放不下她,墨如啊,你难道就准备这么一辈子守着小双吗?不让她知道你的心事,也不娶妻生子?算了,我去别院收拾了再回家,万一小双看出破绽,我就说是摔的。”
小双心里抖颤着,听到秋阳脚步向门口而来,慌乱间躲在了院门侧角,听到秋阳走远,缓缓推开了墨如的院门,墨如正在地上呆坐着,全身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看到小双进来,脸上浮起哀伤绝望,目光转瞬变得空洞,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似乎害怕小双靠近。
小双一步步走过来,蹲□看着他,看墨如躲避着她得目光,慢慢伸出手去,将他抱在怀中,轻抚着他的脸哭道:“你这个傻子,你这又是何苦?我哪当得起你这样……你的心事我竟是从来不知。”
墨如挣扎着,满心茫然中只想到这样会害了小双,小双却不依,将他抱得更紧:“我抱自己的弟弟,抱不得吗?你啊,心里该是多苦。”
墨如不再动,也不舍得动,这个温暖馨香的怀抱,是自己想都不敢去想的,今日被她知晓心事,日后再无脸陪伴在她身旁,就贪恋这一刻吧,这一刻就好。
他缓缓伸出手,回抱住小双的腰,脸埋在她肩上,几年的相思涌上心头,化作苦中带甜的泪水,滴滴洒在小双肩头。
小双心下大恸,墨如啊,向来镇静淡定的墨如竟然哭了,捧起他的脸去擦他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越擦越急……
如真久候墨如不至,起身要走时,有人进来跟伙计说道:“刚刚看到墨郎中回了后院,本想求他诊脉,看他脸色不善,没敢开口……”
如真拔脚往后院而去,如今顾不了这么多了,到了院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哭泣之声,门推开一条缝看进去,一看之下又惊又妒。
墨如和小双紧紧抱在一起,两个人都泪如雨下,小双柔声安慰墨如,墨如却只是流泪,并不说话,如真抖着手,原来这二人明里是姐弟,暗地里却有奸、情,早就觉得怪怪的,只是不愿多想。
就听到小双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走了,只是过阵子吧,如今这样的心绪,你走了我也不放心。”
如真咬着牙心想,看来是墨如不想再做露水鸳鸯,想要走了,小双却紧拉着不放,她一个有夫之妇,真是寡廉鲜耻。
这时身后有人笑嘻嘻说道:“三嫂,偷看什么呢?”
如真往旁边避了避身子,不阴不阳说道:“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秋阳往里一看沉了脸,拳头攥得死紧,如真得意心想,这下小双有苦头吃了,你们夫妻尽情闹去,闹过了我再求墨如带我走。”
57、生生世世
门里两个人靠在一起无声流泪,秋阳隔着门看着,双手紧捏成拳,手指关节格格作响,却终是将推门的手垂了下来,转身要走,如真看着天边斜阳,一声冷笑:“怎么?秋阳竟甘心戴这绿帽子吗?”
秋阳这才想起她来,抬头看了看她,如真看着他双眸中的血红,不由往后退了两步,秋阳跨步上前,一手揪住她衣领,一手捂住她嘴,在她耳边说道:“好个清高贞洁的三嫂,早就怀疑你对墨如动了心,只是这种辱人名声的猜测,没有明证我是连小双也不会说的,今日我倒想问问,你站在墨如门外做什么?”
如真一挣扎,秋阳拿出一块巾子塞到她嘴里,走出街角将她扔在白雪背上,随着一声唿哨,白雪撒开四蹄飞奔,如真从未骑过马,吓得脸色苍白,想喊却叫不出声来,只能两手紧紧攀住马鞍,惊恐得睁大着双眼,看着道路旁树木倒立着飞快而过,忍不住滴泪滂沱,哪里还有半分矜持模样。
秋阳心中纷乱苦涩,跟在白雪身后拔足狂奔,伴随着阵阵激越的长啸,似乎奔跑了很久,头脑中一片混沌,一大群人拦住了他,有人架起他的胳膊,有人从身后抱住他,抬着将他丢进一间阔大的屋子。
父亲威严坐着怒斥道:“对你的胡闹行径,我一忍再忍,谁知你今日胡闹到你三嫂头上,虽说她到墨郎中家门前于礼不合,可是她成亲多年没有一儿半女,心里焦急去找郎中可以体谅,你却将她嘴巴塞住,扔在马背上,你三哥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到你胡来。”
秋阳愣愣看着父亲,满脑子都是小双抱着墨如,温柔安慰他的情形,心里又酸又妒,却不知为何狠不下心进去,将墨如一通痛打,玉阁老看他呆愣愣的,站起身道:“本该家法伺候,打伤了你耽误上战场,今夜就跪在这里,对着祖宗牌位好好想想。”
如真独坐在榻上抱着被子发抖,先是在马身上受了惊吓,又在府门外碰上公公,公公吩咐人扶她下来后问她怎么回事,她哆嗦着哭道:“我到墨如家……然后碰到秋阳,秋阳一生气,就……”
玉阁老挥挥手让她回去,她一进院子,下人们过来扶住她,诧异着交换眼色,三少夫人从来是衣饰得体举止大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发髻散乱脸上鼻涕眼泪纵横,身上裙衫皱皱巴巴的,满是汗渍污渍,如真进了屋,将下人们都轰了出去,也不换衣洗漱,坐在黑暗中发呆。
不时有贴心的下人过来说可有吩咐,都背如真轰了出去,过了很久又有人进来,划了火石点亮灯烛,如真斥责一声,抬起头来却是春阳,咬了嘴唇再不说话。
春阳看着她的狼狈模样,本来满腔的愤恨消散了些,盯着她说道::“秋阳为何那样对你?你没有对父亲说实话。”
如真身子一缩:“你信与不信,我并非诚心说谎,我只是……只是被吓坏了……到这会儿还有些糊涂。”
春阳一挑唇:“就这么些胆量吗?跑去偷会情郎怎么就那么大胆?”
春阳刚刚在茶楼与朋友笑谈,静远匆匆来找,说是秋阳被关在祠堂思过,找他回去求情,春阳三句两句问明状况,心里大抵明白如真的心上人原来竟是墨如,如真的脸更白了些,颤着唇说:“不是……”
春阳冷笑道“魏如真,事到如今,还当我是傻子吗?原来你看上的人是他,不顾颜面去找他不说,还连累秋阳受罚?”
如真惊惶看着春阳,猛然抓住他的手说道:“多是我一厢情愿,求你,求求你,我知道你在富春有些门路,千万不要对他下手。”
春阳笑意更冷:“在你心中,我玉春阳如此不堪吗?墨郎中是怎样人物,我比你清楚,再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这就去跟父亲说清楚去。”
如真低头呆愣半晌,方幽幽说道:“也好,不过你要应我一件事,我去找父母说情,过几日我一切安排好,你就写下休书,从此我们一刀两断。”
春阳手捏成拳,咬牙说道:“不用如此麻烦,只要将我们这几年的情形告诉父母亲,一切就可明了。”
如真冷冷笑道:“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有一夜夫妻之亲,你就当临别时最后依我一次,我不想父母亲知道实情,我知道你对我好,是我不知好歹,下辈子,下辈子我们再……”
春阳往后踉跄几步:“好,我答应你,不过下辈子,我希望不要碰上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
小双看天色暗下来,牵着墨如冰凉的手进了屋中,浸了热巾子为他洗净手脸,为他泡了热茶,然后挽起袖子为他做饭,待到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小双已然镇静,墨如依然坐着发呆,小双唤他两声也不答应,小双笑道:“莫不是魔怔了吗?要不我来喂你?”
小双舀了一勺米粥递到墨如唇边,墨如侧过头躲避着小双的目光,半晌才讷讷说道:“你不恼我吗?”
小双摇摇头:“为何要恼你,我心里啊,更疼你了,原来就当你是弟弟一般,这会儿更是比亲弟弟还要亲些,这辈子都不会改。”
墨如眼泪又流了出来,小双擦着他的泪水柔声道:“好了,傻孩子,今日流了多少眼泪,以后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我呢自然盼着你离我近些,不过……如果离我远了,你心里能好些,又或者能慢慢忘了我,再碰上中意的姑娘,我才能放心。”
墨如一摇头,小双掩住他唇:“不要说那些,这一辈子长着呢,谁也不知道能遇上些什么,还有……你若不能放开心绪,而是放任自己钻进死胡同,我这辈子……这辈子都会心怀愧疚,所以,听我的话,放开手脚……”
墨如沉默着吃饭,小双也拿起碗筷,一顿饭后,墨如唇边绽开笑容,一如既往般淡然从容,他看着小双笑道:“我答应你。”
小双起身收拾了碗筷,笑道:“早些睡吧,我也回去了。”
墨如唤来伙计备了马车,站在院门口看着小双上了马车,心里有些痛却也多了释然,喊了声小双说道:“下午将秋阳狠揍了一顿。”
小双说声没事,转身刚要移步,街角转出一个人来,斜倚在墙上看着她:“总算想起回家了。”
小双想笑,却无法坦然,低了头绞着双手,墨如站在石阶上一时无言,秋阳看着他,双眸中先是无限愤恨,看到小双身上变成嫉妒,待小双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已全部化作委屈,小双嘴唇动了动,秋阳跨步过来,抱起她腰唤来白雪,上马疾驰而去。
他将小双的腰箍得紧紧的,纵马狂奔,刚刚被放出来,本想赌气不理小双,回到房中满脑子都是她,虽深信她不会和墨如怎样,却控制不住脚步,骑了马往墨如家而来,站在街角等啊等,月上中天时,终于听到吱呀一声门响……
小双靠在他怀中喃喃说道:“我看到墨如打你了……”
秋阳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小双又说:“我听到了你的话,方知墨如对我的心意,一时间心疼不已,就没管你,你出来时,我躲在了门角,然后我进去安慰他,我……”
冷不防秋阳的唇压下来,将她下面的话堵了回去,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揽住她腰,舌头有些粗鲁得撬开她的牙齿顶了进来,在口腔中搅动纠缠,纠缠中有似乎有水滴下来,滑进二人嘴里,小双舌尖品尝到一丝苦涩,心头一紧抱紧秋阳的腰热烈回应着……
窒息得快要晕厥时,秋阳才放开她,小双仰头看着他双眸中的眼泪,勾住他脖子亲吻着他的眉眼,柔声说道:“秋阳知道我的心……”
秋阳的眼泪滴下来,哽咽着说:“我自然知道,可是我还是嫉妒,嫉妒得快要疯了,看到你抱着墨如安慰他,我恨不得杀了他解气,可是我又舍不得你伤心生气,我……”
说着话将小双抱住在腰间,小双隔着衣衫感觉到他的欲望,慌乱说道:“秋阳,不行,这是……”
秋阳一声唿哨,白雪慢了下来缓步而行,秋阳掀开小双裙子,撕开她的里裤,捉着她腰往下一摁,挺身冲了进去,猛烈得横冲直撞,冲撞间喘吁吁说道:“小双,你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下辈子也不准和墨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