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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大刺刺的在这里调笑,一定是早布好了结界!”也瞥一眼正抺着脸上水珠的若月,轻声的回答着。若月淡笑着看他,难得他有这么好的耐心,在跟洛瑶解释。看来,这次对他的施救,让他震动不小呢!

“那么,属下要回去接应春播大人了!”洛瑶舒了口气,看看四周。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太空旷了。而且天还没黑,这样暴露出来,还是令他有些不安!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自冬宁也身体四周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这和刚刚见到他时是完全不一样的,看来那两瓶药或多或少是起了作用了!虽然不能和状态最佳时的他相比,但至少,还是让洛瑶少少的放了点心!

“嗯,洛瑶你要小心!休淮就拜托你了!”若月蹲在岸边,轻轻的说着:“小心啊!”

“放心吧!”洛瑶点点头,他是不能远离水的。但是只要有水,他就什么也不怕!

“小心!”一旁的也突然开口道,他的话令两人都有些发怔!他竟然在对别人说,小心!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看他一脸的面无表情。他转过身,向着绛云水的方向:“走了!”

若月看着他的背影,唇边掠起一个微笑,冬宁也,他也会关心人了呢!

“影西呢?”若月问着,刚才自水中并未见到她的身影。但看也一脸平静的表情,根本不象是她依旧身陷囹圄,令他不由的猜着:“她被放走了吗?”

“嗯!”也应着,指节不由的曲结了起来。他想到之前绝心所说的话,火缚,他可以想到现在的影西,又在遭受着什么样的苦难!他不在她的身边,无法安慰她,陪伴她,不能给她凉意,不能让她平静!令他,也跟着惶急灼然起来了。他正想着,忽然感到耳后一阵风动,本能的伸手一夹。却是,一个细小的瓶子!又是瓶子,今天瓶子所带给他一连串的震撼,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全新情意!令他身体里密细交织的情脉,更为的敏感而悸动起来!

“私人馈赠!”若月自他身后赶上:“不要再向前了,我的结界要罩不住你了!”

“这是什么?”也抚着瓶身,感觉着从内而外所泛出的寒气。

“可以媲美你们冬宁玉萝树的,春播的双沙娑婆的果实!”若月微微扬着眉:“很珍贵哦,你一颗,给影西一颗!”

双沙娑婆!他听过这个名字,有如玉萝一般,天生寒凉的木魂!与生在北方的玉萝不同,它生长在温润的东土,但是,结出的果实却是同样的寒凉!树身如玉的双沙娑婆,就算他在东国呆了那么多年,也只是听过,并未真正见过!而如今,若月却带来了它的果实!这种果实,自树上而下,极难封存。必得用上好的寒玉作为容器,以冰霜加以填充。才得以保持它的鲜美,这一路南行,越行越热!但是,这冰瓶的寒气,却是丝毫不减,想来,他定是费了好大的工夫!若月,他与他,一直以来,总是复杂而又晦涩!他们彼此欣赏,又彼此憎恶。他们彼此信印,又彼此怀疑!他们是敌对的东国与北国,他们是自小长大的邻居!他们是仇人,他们是恩人!他们,亦更像是朋友!

也盯着那玉瓶,低语着:“我收下了!”我收下了,这份情意,也收下了!若月明白,对于也而言,这已经是最肉麻的表达!他看着也将瓶收进袖笼,不由的说着:“为什么不吃一颗,对你有好处!”

“她身上有咒法,如果两颗一起送下去,或者可以压服体内的火灼!”也低低的应着,西面的残阳如血,衬红了他的发,连带他的玄衣,都涌上一层红光!他的耳畔,还回响着影西嘶喊的声音,他的眼底,还留存着她泪水温度!唯有她活着,他才可以活着。唯有她存在,他才不寂寞!

若月看着他的侧脸,日落天暮的红,为他凭添绚美多姿的颜色,他的眼一直穿过莽原,直落到更远处的城关!不,是一直穿过城关,直落到影西的心上去了。这个寂寞的妖怪,一旦眷恋上人类的心,竟然是如此令人唏嘘的执着!他想起他们,前来救援的诸人,哪一个,不都是拥有执着的心!就像是如冬宁所言,灵魂的愿念啊!

"我想我们还是遁地走比较安全!~“若月微眯着眼,虽然结界遮盖了气息。但是,夏拓同样是布结的高手。这样着的走法,很容易被别人发现!他虽然是征询的口气,但掌心已经翻出碧色来,也知道他此时的提议是最好的行进方式。

这里离绛云水还有一段距离,凌空而行的话很容易暴露气息。况且,若月并不是个飞行高手。不能凌空,只能遁地,虽然慢,但确保安全!若月掌心一翻,摁向地面,只见一道碧影乍现,他与也,一下子便遁入深土之中!

“这计划环环相扣,紧密妥当!必不是我执哥哥的作风!”也一边随着若月向北而行,一边低声的问着:“你想出来的么?或者,是春播休淮?!”

“我们一去纤络,执就怀疑我们的动机!哪有我们说话的机会?”若月架起法阵,一入土中,土如松糕,围而不陷,托而不坚,像是钻过一条绵软的通道一般。他通体生着微碧的光茫,借由气息蕴力而发出光亮,以此辩晰方向。他轻轻的说着:“是思清,是她想出来的!并且劝动了你的执哥哥!”

“莫思清!”也悟了的低语,原来是她啊!怪不得春播会来,秋执龙璃会亲到,是因为她啊!哼,可以号令妖怪的,居然是一个人类!

“人类强大的东西并不在于力量!”若月忽然说着:“人类很聪明,在他们那个世界,所制造出来的武器并不弱于我们的妖法~!破坏力甚至更强。他们从动物植物的身上汲取各种对自己有用的优点,并化为己用!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你去过那个世界,你是知道的,他们所建立的文明,根本就是叹为观止!”

“强大而奇异的内心!这是人类的特质,拥有着不可思议的灵魂。看似软弱不堪,却拥有着最强大的意志!小小的一颗心,可以装载最大的贪婪与自私。也可以容纳最澄明清静的情怀!”若月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在人类的世界六百多年,经历过人类历史的河流。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让他惊叹的,不是这突飞猛进的时代。而是,这细小的人类心灵!

也不语,静静的听着。莫思清!这个与影西共为人世的朋友,而此时,俨然是第二个春播休淮!不,不一样!究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出,只是感觉。这个莫思清,与休淮不一样!在人类世界的她,给人的感觉是两点。一,懒惰,终日无所事是,整日坐在店里发呆。二,随性,店内只进自己所爱之物,完全没有生意人的头脑…却是想不到,这样的她竟然体查入微,心思细密。不仅如此,更有说服别人的本事!让执哥哥愿意听取人类的意见,简直,让他没办法想象!

他正想着,忽然若月感觉到一股沙土气息直扑而来,这力量不同于身边土屑包裹之力。凌利而尖锐,盘卷着地底深处更多的沙土,在瞬间改变了质感,坚硬的向着他们推行而来!

“不好!”若月低呼,一拉身后的冬宁也。二人就被这沙流给挤了出来,一直跃上半空,然后轻飘飘的站在地面之上!

他们二人所出的地方,涌出一个涡旋状的大沙坑,深深的陷落着!若是再晚一步,怕是要被这沙涡卷割成了肉泥!

“很快呢!”一个声音轻轻的低语着,在他们面前,卷起一阵沙风旋涡。一个强风柱在他们面前快速的旋转着,然后,瞬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黄沙之内,一个从影渐渐清晰,正看着他们,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是谁?”若月听得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看那浮沙在他面前如风絮一般飘而不落,站于沙土之地却像是站在水面一般飘摇。他身着玄衣,缀红花,分明是夏拓的装扮。但是,若月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夏拓之中还有擅行土法的高手!

“沙流连!”他有着如沙粒般的黄色长发,同色的眼珠。眼瞳却是深红,怪异的眸子,盯着他们。唇间没有一丝血色,竟是惨白,双唇轻动,吐出这几个字来!沙流连!这个名字,让若月与也不由的都蹙起了眉头!果然,是沙驰国的人!

“看来,涌进夏拓的难民!还真是高质量呢!”若月微扬着眉,讽着他,手中却淡淡蓄起气来。

“冬宁大王让我们好找!”沙流连微微的笑着,眼眸之中的红色更是深重起来:“原来跑到这里了!”

“你以为就凭你扬点沙子,就能擒住我么?”也动也不动,站在那里。身体里的寒霜之气在不停的凝聚,虽然不如状态最佳的时候,但对付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而言,足够了!

“虽然听说冬宁大王在皇城已经半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淡淡的应着,并不以冬宁也的话为意:“在下只会扬点沙子,哪敢跟冬宁大王交手!只不过…”他正说着,忽然手一挥,四周浮荡的沙尘一下子纷纷坠落在他的脚下,他们这才看清。在他的肩上,一直立着一只鸟!红色的,团身火焰,它此时正闲立在他的肩膀,但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他们!它微微的团着翅,颈喉之间轻轻的抖动着,像是在低语轻吟。

沙流连轻笑了起来:“这样的话,不知道在下的沙子,能不能擒住大王!”

若月有些吃惊的盯着那鸟,这下麻烦了!那鸟,正是夏拓的特有妖鸟——炽枭!

第194章 救援的六人众(3)回忆,失落的曾经

若月盯着面前那赤红色的鸟,真是麻烦呢。他是行木法的藤妖,偏是来只火鸟来拦路!他可以感觉得到冬宁也的气息,那家伙,虽然气息正在回涌。但是,想要行法估计还得要一阵子。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不然的话,夏拓大批的追兵一到。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跑不掉!这里距离下一站还有不短的路程,要怎么才能摆脱掉这两个家伙?!

他内心焦灼,面上却形容不改。沙流连眼却一直看着冬宁也:“大王不如就此折返,也省却大家伤了脸面,如何?”他言语轻淡,唇边含笑,双手笼在宽大的袍袖之中。那炽枭略略扬着颈,奔灼的火焰缭烧着他的面都微微的泛着红。

“废话,我与你们沙驰,早就伤了脸面了!”也手风一扬,一团阴霜之气便直取他肩上的火鸟!那鸟飘飘的一展翅,直接凌上半空,那霜气便接接实实的砸中到沙流连的肩窝之上!他竟是连动也不动,那掌风直接将他的肩穿了个洞!他依旧是带着笑着,从创口的部份开始慢慢落下沙粒来,他的脸也在慢慢变形,像是塌陷般的慢慢的有沙渗了下来!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如同一个沙雕,在慢慢的坏了形。然后,轰的一下,变成无数扬起的飞沙…但是,他是声音却依旧回响在空中,那沙在慢慢的盘旋,却并不落地,旋着旋着,便形成沙柱一般的流转着:“大王好急的性子,却是好弱的气!”

“傀儡!”也低语,若月在一旁眼明手快,他很快的张开五指,直取地面。手触之地,竟然瞬间泛出碧光,有根茎自他手心而起,向着四散开去:“出来!”他低哼出声,根茎一下子扩大开来,茎细转而直入土下,无数尖细的藤枝化为实体,直探了下去!然后,就看到自炽枭凌空的身后,一下子窜出一个影子来!他一上得地面,双袖一撩,在他面前的沙雾猛然卷起旋钻,直向着他们掠了过来!那炽枭一见此景,忽然颈一弯,自口中便喷出火来!熊熊的烈焰裹着沙钻,变成火龙一般,烧灼着直侵向他们二人!

若月手已经化藤,他极快的一卷,直将冬宁也直卷了过去。然后,他的身形猛然一沉,两人就陷地而入!那火沙钻险险的贴着地面直飞而去,撞击到他们身后的矮土包,轰的一下炸飞了开来!

“大王孤高傲世!怎么现在像个小虫一样躲躲藏藏?”沙流连慢慢的踱着步,他脚踏处,沙地在慢慢的下陷。但却不得入!木结阵,他们就在这下面,火烧不到,他却也下不去!

他的声音一直清楚的传到两人的耳朵里。若月一手撑着上面,自他手心,有无数的藤枝盘顶在沙上。阻止地面的下陷,在他周身,也皆是以气法所化的藤枝,交错着将他们包裹起来!

“你还需要多久才能聚起气法?”若月看着身边一脸清淡的冬宁也,低哼着:“他正在以土崩术压我的木结阵!”

“到晚上!”也坐了下来,一边调动着体内魂力的游走,一边低语着:“莫思清早料到驻守莽原的是擅行土法的沙驰国的人吧!所以会让你来接应!~”

“但是没料到他会带只火鸟在身边!”若月感觉到有细小的沙粒在试图漏进来:“我可是最怕别人烧我!”他看着也:“你这家伙,至少露出一点害怕的样子让我平衡一下吧!都半废了还这么拽!”

“也只有你,死到临头了还调侃!”也不理会他玩味的话,慢慢活动着手腕:“照她的计划,木法的身边总要跟个擅水的帮手,比如休淮跟洛瑶!但这里没有河,该不是秋执的人!是谁?”

“就是你的手下无涯!她跟着龙璃从西国来了!”若月低哼着,将全的身都聚集在左手上撑之上,藤条越聚越多,越来越密,已经成为一个木制的大茧。深深的陷落在地底深处!

“哦?!”也略想了一下,忽然轻笑起来:“那你麻烦了,无涯行水法是要先聚云成雨。时间上恐怕要来不及了!”

“麻烦的是你好不好!”若月淡淡的扬眉,咬牙切齿的说着:“大不了我丢了你遁土跑了,火还能烧进地底不成?”

“你根本不会做的事,就不要说出口!”也不以为然的应着:“省点力气聚你的木结阵吧,牢固可断顽石的木结阵,该没那么容易被压塌吧!”

“你还真看的起我啊!”若月轻笑,忽然低语着:“刚才我们遁地潜行,被潜在沙中的沙流连发现了。他用沙爆术把我们逼出来,设沙傀儡在这里跟我们胡言乱语,是想引我们再遁地逃!”

“你若那时再土遁,他的招就等在地底。到时就不废吹灰之力收拾掉我们!”也微微闭上眼,接口道。

“你故意用绵软无力的霜掌打他!其实是想给我争取结阵的时间!”若月说着:“你是想告诉我,上面那个说话的是个假货?!”

“猜的而已,不过你也不笨,直接结的是最坚固的木结阵!”也轻轻的说着。

“哼,不过现在可好,动都动不了了!”若月苦笑着:“一会他的帮手若是来了,将沙地翻过来,真会死的很难看!”

“无涯快来了,她要汲水以聚雨云,总要给她点时间!”也轻轻的说着,忽然叫他:“若月!”

“怎么?”他忽然唤他的名字,让若月有点不适应,不由的回眼看他:“说不出那些话就别出口,从你嘴里出来我还真不习惯!”

“我想跟你打一场!”他忽然抬眼看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哦?”若月一怔,忽然笑了起来,他扬眉轻笑的样子焕发着异样的柔光!我想跟你打一场,这句话,他等了好久!真的是好久。冬宁也,他没有朋友,对于亲情,也是淡漠至极,在他眼中,人只有两种,死的跟活的而已!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目光,只有强法,才能使他正眼相看。这,就是冬宁也!

从来看不起木法,只想要清澈的木魂。他对结阵取巧之术不屑一顾。在很多很多年前,他一直想听也跟他说‘若月,我想跟你打一场’,因为这是对他力量的认可,也是冬宁也,对于他人的尊重方式!这一句,他终是等到了!他知道,如今冬宁也所尊重的,不仅仅只是他的力量。在他眼中,木法或者依旧是取巧之术!但是,他明白了力量之外的东西,在他的体内,有了情意!他不再是寡情薄性,无心无血的妖怪,这句话,是他欠若月应有尊重!所以,他说了!

生命的可贵,在于唯一!就算命魂下世,悟觉也是一去不返。今生只是唯一!所留存的记忆,今生的缘份,都成了隔世的怅惘,迷离的瞬息!人心的可贵,在于情深悠远而绵长,两相顾望,便可勾起前世的火光!这些潜深的珍贵,都是无关力量的点滴,这一世的缘份,总要值得好好珍惜!

很多年前,两个小小少年。一个青衫如洗,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眼眸深遂宁静,一个冷漠荡远。一个总是面带微笑,一个却是面无表情。

“我叫春播若月!”歪系着襟摆的小男孩荡着长藤,倒挂在那里看着冷冷的眼:“看你很强的样子,我们打一场?”妖怪的血澎湃着对力量的渴望,漆黑的眸眼深处,却是一派天真!

“你配么?”绰然而立的小小身姿,却是扣襟严密的端正,一头银发梳得丝毫不乱,整洁的象一块透彻的白玉。偏是言语冷涩噎人,他碧蓝的眸斜倪着倒挂下来的面孔,瞧着他,却是看在未明的方向!

“看不起我么?”男孩轻轻一掠,扬上高枝。却仍是带着满眼的笑意:“我也是很强的!”说着便表演般的兜袖而起,旋身便是一招天罗地网!他昂然的扬着眉,傲气的抬着下巴:“怎么样?!”看着树身之上密密麻麻的藤刺,想借此博得对方的喝彩!

“不怎么样!”下面依旧是动也不动的身形,眉眼不抬的哼着。

“好吧!”他并不生气,依旧跃到藤上玩着自己喜欢的游戏,不疾不徐的说:“总有一天,你会跟我说,要我跟你打一场!”他一脸的笃定,眼晴盯着下面的白衣:“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啊!这一天,等的可真是漫长!爱玩爱笑的男孩依旧是喜欢淡淡的笑,情意却是深埋,他追逐着他的爱,去了陌生的世界。一去,就是六百年!淡漠清冷的男孩更是寡淡了起来,银发蓝眸变得褐红,内体的冷冽却更是深重!他投身妖怪世界的争讨,连绵不断的杀戮,也是六百年!直到…直到命运的牵绊,让他们再度相逢,仇人或者朋友,已经分不清楚!但是,终是等到了,这一句!‘我想要跟你打一场!’

影西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这一觉,睡了好久!她浑身都是烧灼的痛楚,沉重的完全不听从她的支配,她挣扎着张了张口,却发出连她都不敢相信的嘶哑的声音。根本不象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喑哑的连自己都已经分不清,她究竟想说什么!

“大人醒了?!”是无为的声音,随着这声音,他渐行渐近了她的床榻:“大人不要乱动!好好休息吧!”无为轻轻的说着:“等大人稍好一点,我就护送大人回去!”

“回去?!”她想着,影西看着他,他的影像在她面前已经是模糊,连人都看不清了么?她怎么能回去,耳畔还是执的话,他是想告诉她,有人去救也了,不仅是他要去,还有很多别人也去了!会是谁?不仅仅只因为爱慕,也不仅仅是因为血亲,还会有谁!她心里明白!但是,最该要去的,正是她啊!她却躺在这里,接受别人的照顾,甚至还需要他人的保护!回去?怎么可能这样回去?两人一起来,就要一起回去!

“思…”她挣扎着想说话,却只能吐出这样一个含混不清的字。

“大人是说秋执的人吗?他们已经去了夏拓了!”无为倾下身来,仔细辩析着她的声音,轻轻的回应着:“不过还有人留守的在这里!执大人说了,等大人醒了,要找一个水法强的给大人疗伤!”

“疗伤?”用秋执的水生肌吗?之前明明没有这样严重,之前明明还可以动,还可以走,还可以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觉得更是破败了起来?是因为绝心吗?她又用了什么招法让她更是沉重起来了吗?是啊,她需要疗伤,就算只是医治身体而已,也最是需要!不是要回去,而是,而是去找也!她挣扎着蠕动着唇,眼神迫切,浑身颤抖。

无为看着她的表情,忙应着:“她就在外面,大人要她进来吗?”

“…要…”她艰涩着,喑哑着,拼命吐出这个字来。

无为轻轻挥了下手指,帘门随之而开。一个模糊的人影晃动着贴近过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执哥哥想的真是周全:“属下秋执清渚,见过大人!”影西努力的张着眼,却看不清对方的样貌,是这身体太破败,还是灵魂已经缺失?她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她只想快些站起来,最好还可以运行狐法,这样她就可以和执一样,和净一样,和所有去救也的人一样,回到夏拓去!

“大人,得罪了!”清渚轻声说着,便走近过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她这一抱,影西觉得全身都断筋一样的疼痛,她竭力的忍耐着,还是闷哼出了声!

“轻一点!”无为低语着:“别还没治,我家大人就更伤了!”

“是!”清渚没有过多辩驳,之前从执跟净的表情已经看的出来。这女人重要的紧,若不是大王临行之前特别吩咐要听从北国的差遣,她才不想揽这种事情上身!这女人伤的太厉害,治不好,岂不是惹祸!况且,看她这样子,根本不像是只有外伤在身的,搞不好灵魂也受了损,这可不是她能治的!虽是这样想着,但还是将她抱了起来:“水我已经准备好了!我马上就可以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