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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西一下子醒转了过来,不是因为身体的痛楚,而是因为微微的凉意!让她,一下子醒了过来,她本能的一伸手,正握一根骨骼,凉凉的,让她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也,也!”她低呼着,强撑着看着他的脸,他破碎的面颊让她的泪水又涌出来。她轻抚着他的颊,想也不想就伸口向着自己的手腕。他忽然抬起了手,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指尖:“我不要!”他睁开眼看着她。

“我能治好你!”她哽咽着:“别跟我犟了好不好!”

他一把搂过她,将她压在他人形的那一半:“你的血治不了我!”他轻轻的说着:“不要动,让我抱着,就能治好我!”他感觉着她身体焦灼的气息,混和着她来自于肩的血的味道,让他的身体,痛了又痛,他压抑着翻涌的灵魂:“只要这样就好了!”

“怎么可能…!”影西刚刚要抬起身来,忽然看到他举起左臂给她看,那骨骼的鸟爪勾张着,坚硬的扭曲着,森白而泛着蓝色的光。她直直的盯着,眼睛都要盯痛了,忽然间,她感觉她盯着的部份好像有了变化,好像又没有。她眨眨眼,一下子睁大眼睛,刚刚她盯的部份,好像长出人类的皮肤了…就像是花绽放一样,看不到它在慢慢的开,只有在超缓的镜头之下,细细小小的变化才能被拍摄下来,然后放快好多倍,才能看到它怒放的样子!

这变化让她惊异。以前的也,在对着她生出人类的情感的时候,身体的愿念会随之放大。因此,每当他流露出情怀的时候,就会开裂身体。但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当他怀有着对她的情愫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的平静,她的存在,已经是他的疗伤良药!

“看到了吗?”他放下手臂:“你乖乖的睡一觉,醒过来,我就能好了!”他的右手慢慢的绕过她的颈,抚着她的脸颊。不管他受多么严重的伤,他都能如此的平静,就好像,这痛楚并不在他身上一般!却让影西,压抑不住的掉眼泪,她看着四周,这里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身后只有一扇小小的气窗,有微光淡淡的透过来。他们被抓住了吗?没杀他们,却带到这里来了?这是哪里啊!还是在凤翼山吗?

“这里是夏拓质楠宫!”也看出她的想法:“他们不杀我,是想引我执哥哥来这里!”

影西浑身一震,引执来?想把他们全都弄死么?光是他们还不够,他们还想得到整个冬宁!她颤抖了起来,哽咽着:“对,对不…”内心的疚痛感让她一下子懵了一般的,连话也说不出来。若是他们就此死在这里,倒是一种解脱,至少她只亏欠也一个人。她愿意就这样下地狱,下地狱也是无所谓,反正是跟也在一起,她也不会寂寞!但是,但是现在,她要害死他们兄弟了,都是因为她啊!

“再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好不了了!”他低语着。

“也!”她又哭起来,索性是哇哇大哭起来:“我想保护你的,我没做到!!”

“谁说的?!”他抱紧她,要不因为她,他早就陨到地狱的最深处去了:“在我眼中,你是独一无二的英雄!”他说着她曾经说的话,他看着她焦黑的脸,抺去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烫痛他的指尖:“独一无二的,英雄!”

“你要好好养伤,这样我很疼呢!”他第一次这样的坦白,这样的告诉她,他很疼呢!他从来不肯说疼的,就算再怎么破碎,都不肯说。但是,现在,他这样的告诉她,他很疼。因为,她受伤了!他就只会告诉她而已!她紧紧的偎着他,埋首在他的胸口,强行的压着泪水的翻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的声音闷在他的怀里:“总不能让执哥哥来送死吧!”

“养伤!这里不错,什么都有!”也轻轻说着,把他关在这里,以为就不会有死魂来让他吃吗?灵魂的游移,根本就不是任何有形的物体可以阻挡的。夏拓的宫中,一直充斥着宫廷的杀戮,一样有的是愿念深重不肯陨世的死灵:“我也讨厌现在的身体,不能用两只手抱你!”

“那我抱你吧!”她忽然不管不顾的扑过来,将他抱个满怀!

“喂!你又流血了!”他一惊,忙不迭的错开左手尖锐的部份,他看着她肩窝包扎好的地方又渗出血丝来,伸臂固定住她:“你总是乱来!”对着这样的他,她还能笑眼弯弯,泪痕还未风干,笑意已是满腮。让他如此的沉迷,甚至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不管!”她耍赖,眼睛笑成两道弯月,她搂着他的颈,像是抱着一个需要安慰的宝宝:“乖乖~!这样伤才能快点好呦!”她拖长着音调,咯咯笑着。令他,也变得温软起来了,他怀抱着她,如同抱拥着美好的生命,听着她的心跳,如同听到美好的旋律。她的胡言乱语,也如同是动人的乐章一般,让他想,就此沉睡!

“他们是疯的吗?”影坤听到房间里的轻笑声,不由得诧异着:“哪有被擒住还能那么高兴的?”

“你又怎么会懂?”海略略的扬眉,向着楼梯口而去:“不要管他们了!”

“我是不懂!”影坤跟着海一起向外而去:“那个聂影西跟这个怪物关在一起还能笑成这样!我才不想懂呢!”他不由的抖了一下:“那家伙,我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饭都要吃不下去了!”他们一起走到楼下,他回眼掠了下:“海,今天没事了,晚上去我那喝酒吧!”

“你不是饭都吃不下去了吗?还喝什么酒?”海摆摆手:“不去了,我还有事做!”他抬头看着天边的红霞。凌云!孩子,该平安降生了吧!

龙璃刚要踏进眠月轩,就听得洛瑶在身后的声音:“大王!”“你回来了!”龙璃转过头,看着他手中的卷轴:“赶上了吗?”

他摇头:“没有,允思一接到大王的信就沿水路去了夏拓。不过还没到南海,就听说…”

“听说什么?”看着洛瑶的表情,他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死了?”

“那倒不是,被抓住了!”洛瑶轻叹:“我们已经很快了,在接到冬宁的信之后就马上遣人过去。但还是被抓住了!”

“两个?”龙璃微微的蹙着眉。

“是啊!”洛瑶将手中的卷轴递给他:“估计冬宁执那边比我们更早收到消息,现在怎么办?”

他低语着:“这次冬宁也太冲动了,就这么过去,真以为自己无敌吗?”

“换了我,也是一样!”龙璃一边看着文书一边说着:“你马上派人去纤络,怎么着也得把冬宁执给拦住!不能让他去!”

“依我看,还是别管了!反正我们这次的收获已经很丰盛,已经得到了三个夏拓的盟国!”洛瑶低语着:“夏拓的狱火咒,是连我们的水法都无法抑制的。这样花费工本的去救人,没好处啊!就算是同盟,也用不着这样为冬宁卖命吧。”

“这话你去跟思清说吧!”龙璃抬眼微倪着他:“只要你能说动她,我马上收兵!”

“大王!”洛瑶投降般的叹息,摇着头。

“我也知道没好处。但是思清跟聂影西是至交,让她放着不管根本不可能!”龙璃低语,重新将卷轴卷了丢还给他:“我们远居西海,就算夏拓吞了冬宁,也与我们无虞!但思清这关我过不了,没办法,就得去救!”他转身向着眠月轩:“总之先拦住冬宁执,千万不能让他去!要不然,麻烦更多!”

“拦他?搞不好就得先死一大片!”洛瑶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说着:“那家伙发起疯来怎么办?说不定已经去了。”

“先去了再说吧!我觉得冬宁执不会那么冲动的!那么多年的阴霜之法白练了么?”他扬扬手指:“不行就用安魂之音先惑了他再说!在纤络拦不住,就让允思在夏拓拦他!”说着,他的人影已经隐在夜色之中。

“哼,搞不好没等我们安魂,人家先开始摄魂了呢!”洛瑶喃喃的:“真要为了那个女人赔上所有人的性命才是好的吗?”他话虽是这样说,人已经转头飞快的向外而去!

龙璃转进厢阁,一眼就看到思清呆呆的坐在窗前。面前摆放着一个光荡荡的鸟架,她的长发披散着,眼睛执着的盯着窗外的空中,她如同石化一般的盯着空中,眼也不眨的看着。这样冷的天气,她却只着一件单袍,衣袖已经滑到肘间,裸露的手臂被冻得通红。她有如未觉般的,只是盯着那,漆黑的天空!龙璃几步跨过去,脱下身上的袍衫裹住她,他的眉锁着,抱着她僵冷的身躯:“这么冷,还大开着窗,你想生病吗?”

“知信鸟怎么还不回来!”思清喃喃的盯着天空,呓语一般的说着。

“春播是不会帮冬宁的!”他一把抱起她:“去睡觉!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会的!”思清怔怔的回眼看他:“一定会的,我有他们非帮不可的理由!”她盯着他的眼:“今天有什么消息吗?影西怎么样了?”她盯着他略踟躇的眼眸,心中猛的一缩,一下了痛楚了起来:“不是好消息,对吧!”

他抱紧她,轻声说:“我答应过你,我会救她,我就一定会做到的!”他一直将她抱到床上去:“你不用担心,还有,不许把妖怪叫出来!”

她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心痛得她要爆炸开来!这是什么世界,除了征战,还是征战!或者是她们来的时间不对,他们经过了漫长的休整期,已经平静了太久,所以就蠢蠢不安起来!但是,为什么受到伤害的,却总是强权身边的弱者!因为她站在一个那么显眼的位置,所以总是第一个被伤害的目标!思清觉得眼底已经干涩,甚至已经流不出眼泪来。或者是说,她根本已经不想哭了!她第一次这样的渴望着力量,是啊,在妖怪的世界里,拥有强大的力量才是守护自己的盾牌。她多么希望她是强大的,如果她够强,就不用再这样痴痴的等着援助,就不用把龙璃也拖累下去,就可以直接去救她,就可以…

“不许胡思乱想!”龙璃听着她紊乱的心跳,看着她迷乱的眼神,他的心也开始不安起来!每每她出现这种恍惚的神情,他就觉得不真实,觉得她会离自己而去,他就会恐惧,深深的恐惧着!他抱着她,贴着她冰冷的脸颊:“我去救,就算豁上命,我也一定去救,好不好!”

“不好!”思清突然抚上他的脸颊,忽然开口说着:“要去救,但是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她回眼看着他:“我不要我的亲人,丢掉性命!”

他浑身都是一震,不敢相信般的颤抖着看她:“你是说…我么?”

“当然是你!”思清回眼看着他:“那我在说谁?!”她微皱着眉头:“你也发傻了么!”他轻笑起来,眼波温柔而满足:“是啊,我发傻了,高兴得都发傻了!”他吻上她的唇:“我怎么舍得死,因为有你在,我怎么也不会死的!”

第188章 火笼囚徒(3)士为知己者死,思清的筹谋

纤络破风城

执看着夏拓使者送来的卷轴,略览了一下,便丢在一旁。他微展一下手指:“我知道了!”

“什么?”使者简直不敢相信他此时的态度,这等的漫不经心,这等的满不在乎。好像只是在看着最一般不过的汇总文书一般,我知道了?这算是什么回答?

“你们大王在我们手中!若是你三日不到,我们…”他耻高气扬的昂着头,话刚说了一半,忽然生生的止住了。因为,执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根本没看清他是如何从高座上而下,然后掠展身姿过来的。只觉得光影一闪,他竟然,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我说我知道了,听不懂吗?”执一伸手,闪电般的扼住了他的喉。执的动作奇快,出手间毫无半点预兆,甚至连抬手掠动的气息都没有,他的五指,已经牢牢的嵌进了对方的喉颈!

“你…你…竟敢…”执掌心之中的寒冷之气顺着他的脉息灌进他的体内,令他的牙齿都在乱战个不休,他的喉间发出古怪的声音,像是骨节要折断一般。他的眼快要突跳出来一样,瞬间已经布满了血丝,他的手挣扎着扳着执的手臂,试图将他的指节扳开!

“你听不懂,我就再重复一次!我知道了!”执冷冷的看着他,一发力,竟将整个人拎了起来,他指尖的寒气泛着蓝色的微光,顺着他的指,一直延伸到对方的喉咙,然后,是他的脸,他的四肢。他如同霜冻的花草一般枯败下去,干瘪下去,整个人如同要被风干一般。那古怪的声音越来越响,他的眼,竟然开始涌出血来!

“你的心跳实在是吵的要命,不过表情很不错!”执略扬着眉,声音竟是带着愉悦的,他的指尖微一用力,那咯咯的声音一下子嘎然而止,头无力的垂倒在了胸前,再无半分的气息。

“哼,这下听懂了!”执冷笑着,径直顺着门将他直掼了出去,他的身体竟然坚硬如铁,曲张着像是奇怪的雕塑。干瘪得如同没有一丝血般,面容扭曲得根本无法分辨。他的身躯一下子被丢到门外候着的几位同行的脚底,一阵小小乱步惊呼之后,便再无半点声响!

“活该!”净倚着门,盯着落荒而逃的身影:“把他们一起杀了吧!”

“总要留个送信的!其他的随你的便吧!”执回转过身,看着桌上的卷轴。他们所想的坏结果,还是发生了啊!他的表情依旧是平静。但是,身体却挣扎着裂了开来。有黑气顺着领口氲了上来,浮荡在他的身侧。他却未觉般的,眼微眯了起来,狐部的侦察还没有回来,他现在不知道也究竟是被囚在何地,所以,他还需要等!他知道,也并没有死,冬宁若是将死,会发出独有的鸣音,这种声音无论多远。同族之间都可以感应,一如哀月的琴音。那鸣音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告知最近的同类,去继承他们的力量。从而,留下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尽管是如此,他还是难以抑制,身体深处愤怒的愿念,还有,牵挂!若不是在临行之前他们早有计划,他或者真就如此直入夏拓,去寻那该死的夏拓风夕,还有,凤翼栖梧!

“大人,城外有人求见!”无为站在门口说着:“说是从东边来的!”

“东边?”执略是诧异了起来,东国的人吗?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是啊!他们说是接了西国王后的信,过来帮助大人!”无为也是一脸的不解:“他们有西海的信物!我们要不要…”

“放他们进来吧!”执略沉吟了下,扬声说着。东国这次并未参战,开战之前已经明确表示两不相帮!难不成看他们坐收各各周边盟国,也想贪分一杯羹吗?他们什么时候又跟西国交起好来了?执正想着,气息已经渐近,浓重的东国气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初在四城的战事!他的手指,不由的曲张了起来,他的力现在无处可使,拱动在他的体内,让他难以发泄!真是正好,若是那些藤妖想来这里讨便宜,正好用来安抚他挣扎不休的灵魂!

“执大人!”来人刚一出声,执浑身都不由的一震,这气息,真是令他难忘!他猛的一回身,盯着面前的人:“春播休淮!”

果然是她,春播休淮!他险些死在她手上,人类与妖怪的结合体,身体里却有着纷杂混乱的灵魂!他盯着她,以及随着她身后而来的,春播若月!两人竟然都是一派泰然自若的表情,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好久不见了!春播休淮!”执慢慢踱过来,身体里的寒意却在滋长着,他慢慢的活动着手腕,一脸的清浅微笑,缓声说着。

“我是接到西海王后的信,来这里帮你!”休淮面色不改,碧眸深遂,手微扬,一个环鱼坠自手中而出:“大人不用草木皆兵,只有我跟若月前来,怎能是大人的对手?”

执掠扫一眼她手中的东西,扬起眉来:“我这里没什么需要尊驾的地方!请回吧!”他抖抖衣袖:“休淮,我与你之间还未了账,你最好不要多生事端!”

“大人不需掩示,贵国大王,不是身陷夏拓吗?”休淮开门见山的说着,她看着执:“我此时前来,绝非有所图谋。而是真心想助大人一臂之力,大人又何必拒人千里?!”

“东国开战之前,已经明确表明中立。不参与任何纷争,此时又突然现身于此,还说绝非图谋!”执轻哼出声:“休淮,我知道东国多算计!除了赞你一声消息灵通之外,其他的…”他突然贴近过来,盯着她深碧的眼眸:“不要以为,也现在不在,你就能蠢蠢欲动!你还真以为,你是木法无敌吗?”

“我们这次来,并不是受了我国大王所咐。而是应西海所请,并不为东国,只为私交!”休淮面色不动,回眼看他:“大人信也好,不信也好,待得西海来人,自然分明!”休淮将手中的鱼坠一揽,摊在掌心:“若不因此,我才不愿牵涉其中,为你等这样的妖怪拼命!”

正言语间,忽然无为又在门口说:“大人,西海的人到了。正在城外!”休淮听闻,唇间掠出微笑:“他们让我们急急而来,自己却是姗姗来迟!再晚一步,说不定执大人就要动手杀人了!”她言语略带细谑,执却并不理会她的讥讽,示意无为让人进来。

片刻时间,脚步声已经纷沓,近在咫尺,然后一行人就转进正堂大门。正是秋执龙璃,还有,莫思清!

若月的眼一下子睁大了,他指着思清,还未开口,龙璃已经对着他低呼出声:“春播若月,你还真来了!”

他话一出口,执已经了悟。还真是西海找来的人呢!他看着龙璃,迎身过去:“我不知道是大王与王后亲身驾到,恕我不曾远迎!”

执略摆了下手,低语着:“我一得到消息,本想派人先行,总是怕你忍不住要杀过去。后来想想,还是小王亲来比较好。以应我们同盟之谊!”

若月瞪着思清,愣了半晌,这才开口:“你,你怎么也…”,休淮却是明了,她看着思清,淡笑着:“怎么?怕我不来么?”她料中了思清的心事,却让思清有些涩然,她低下眉眼:“我总是担心朋友的!”她还要再说,已经被龙璃一把拖到身边:“既然来了,就快些商议妥当,怎么把冬宁兄救出来才好!”

执看着满屋的人,一时之间还有些无法适应。正确的说,他感觉到身体内部有种奇怪的情感在滋长,也在临行之前的确致信给了西国,但却并不指望他们真能来相助。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念头罢了,西北虽为同盟,一同向南吞进,那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就是瓜分更多的领土。如今北国有难,西国却是一片情势大好,他们根本犯不上来管这里的死活。就算北国被夏拓吞吃,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损失,他们远在西海之滨,就算是鸟,也难以凌渡。水法强劲,根本不用畏惧南国火力,这次帮他们,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他们却真的来了,不仅是来了,还是国君亲来了。再说春播,更是与冬宁一直为敌,早就势同水火。此次战败,割让四城并五百里疆土,不心生怨恨已是奇闻,更惶惑前来相助?他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他们这样做能有什么样的好处,越是想不通,身体的疼痛却越是挣扎开来。这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愿念在他体内滋长,难不成,又是人类的什么新情感冒生出来了么?

“大人不用多虑,这里已经是北属之地,遍布北国兵马。就算我们想生事,也没那通天的本领!”休淮低语着:“只因我欠人承诺,必须应允,别无他法!”她回眼看着思清:“我自有我的心愿,却愿不在北国!”她的话外之音,思清听得分明,她看着执,轻声说着:“我与影西是最好的朋友,你是知道的!我不会放着她不管!”

“不会放着她不管?她与你并未联宗结脉,你又何需如此!”执忍不住道出疑问,开口说着:“就算为她冒死,也在所不惜!”

“不错!”思清看着他的眼,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一如影西一般的执着:“人类有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人类的情意,并不仅仅来缘于血亲,也并不仅仅是因为爱慕!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心灵的弦音,可以听懂者廖廖。为此,身死也是值得!”

“士为知己者死!”他喃喃重复,一知半解,身体却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人类的情感,有时复杂难懂,有时,却简单得令人难以相信。真是奇怪啊!

“话虽是如此,也不一定非要以死铭志!既然是来救人,当然是损伤越少越好。所以我才会向休淮求援,请她帮忙!”思清接着说:“世上本就没有无敌的法术,各展所长,才能发挥极致!”

“火法是木法的克星,在这里她如何施展所长?”执轻哼着,看向休淮与若月:“我是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