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色鱼!”思清狠狠的咳了半天才平静了下来,给他一记卫生眼:“你干嘛脱我衣服!”
“不脱掉的话,你的肉会跟衣服长到一起的!”他苦笑着看她,心里却是一团暖洋洋。她这样中气十足,表示她好的差不多了!这让他一直惶惑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心中的重担一放下,身体的疲倦就一下子涌了上来。室内的雾气渐渐的弥散了开来,他一伸手就将她抱了过来,站起身,向着另一侧走去!
“干什么你!”思清一声低叫,又不敢乱动,因为双手得拉着毯子,怕它滑落下来:“放开我,大色鱼!”
“不放!”他低笑着,一直将她送到厢房里的大床上去。然后,他一下子倒在她的身边,他的手臂压着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我要睡一下!”他低语着,闭上了眼睛。他耗费了好多气力,要多休息一下才可以。思清挣扎着:“要睡你自己睡,我要下去!”
“你哪也别想去!”他伸臂勒过她,威胁着:“再乱动,毯子也不给你了!”
“你!”思清瞪着他,却是不敢再瞎动了,她更紧着裹着自己。抬眼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很是苍白,像是没有一丝血色般的。她受了很重的伤,她知道,因为之前胸骨疼痛的要折断一般的,意识也是不受控制的迷离,纷飞着似乎还看到了女桢。是他救了她吧,一定是耗费了不少的力气,要不然,他不会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般的虚弱!
他微笑着,眉间都是透着愉悦般的。眼底的痕迹是那样的淡,淡的几乎都看不到,他抱着她,闭着眼睛,唇角好看的上扬着:“我要睡了,妖怪的觉感是很敏锐的。你别想偷偷爬下去,不然,真让你光溜溜的在这里!”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回他一两句恶狠狠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忽然说:“那你也该盖个被子吧,这样会着凉的!”
“不用了,旁边有个火炉!”他的笑意更是深,呓语般的说完,竟是有了微微的酣声。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做着梦回答她!
思清吃不准他是真睡了还是装的,她打量着他,刚才明明听着他跳下水池了,但是身上竟然一滴水也没有,这里是哪啊?他们回了西国了吗?但又不象是宫里,影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跟自己一起回来?他们找到她了,也找到影西了吧。她是不是又回北国去了呢?还有,若月!在她浑浑噩噩间,好像感觉他在自己的身边的,是梦吗?他不是跟着影西一起来了吗?他现在在哪里啊?还有女桢,她好像跟自己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关于那些久远的过往。关于她跟休淮之间的恩怨,关于号山…思绪又纷纷杂杂起来,她静静的躺着,开始一点点的滤清之前的事,她大睁着眼,瞪着天花板,弄的眼睛都有些酸胀起来了。
真是不想搅到这种妖怪的世界里来,她宁愿缩在小小的店铺里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但是,那样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由不得不想,好像是上天注定般的,她就是要来到这个前世生活的世界。休淮不能死,她和女桢是自己共同的前世啊,女桢真的要把休淮杀了的话,又哪来的她莫思清?但是,又该如何平息女桢的怨怒?她总是想从自己的意识掌控之中脱离,用这身体来杀人,只要有她存在,又怎么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真是头大啊!最讨厌动脑子了,可是到这里来就天天得动脑子。怎么样才能皆大欢喜啊?让她回到休淮的身体里去?那样她们两个肯定又是噬打不休,她总说是被休淮赶出来的,但是,她既然这么强,休淮怎么会不想要她的力量?她怎么会突然来的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回去啊?
她以前用往生店的力量帮别人解决前世的问题,现在看来,好像最该解决的是她自己才对!可是,要怎么解决啊?她皱着眉,头疼的要命,救命啊!到底要她怎么样啊!
第163章 聚少多离别(5)狱火咒全开,荡魂天舞逼挡
那罗缇发舞袂飞,怒红的火焰灼在全身,他的眼在火中发亮,双手合于胸前:“冬宁也,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的人荡在空中,身后烟卷红光之中,渐渐浮出一只展翅啸天的凤图,是那璀灿耀目的金红:“狱火之咒,天罚之怒,我自火中生,轻转红莲凌绝舞,我乃火中第一等!”他双掌邀莲花,扭腕翻冲:“狱火咒之天怒红莲!”只见一朵火莲应掌而生,怒瓣灼燃,遇气则长,渐变巨大,向着冬宁也,飞啸而至!
“狱火咒!”冬宁也低语,没有运气直接,夏拓天火,遇气灼身,遇身灼魂,这家伙是拼着自焚也要用狱火咒,分明是想跟他同归于尽!他背翅一掠,直跃而起,高而飘的避闪过他这一招。那罗缇双掌上倾,双眼燃灼,口一张,两只火鸟自口而出:“狱火咒之双啼悲火沙!”,双鸟凌啸出鸣音,追着冬宁也,四翅齐掠,自鸟口中喷出无数火沙,灼天盖日,以扇状追着冬宁也的身形灼烧而去!
冬宁也的身形在空中极速的飞掠,形成一道青蓝色的光影在熊熊烈焰之中闪躲!这样下去不行,可以对抗夏拓天火阳极之力的,唯有地狱深处的阴极之法!但是,若是开幽鬼阵施展荡魂天舞,幽冥之气必然会行极全身,那么,藏隐在他身体里的影西的生魂,定然会遭到重创!
“让你躲,我要让这里每一分土地,空气之中全是天火!”那罗缇低语着,双掌回收两肋,猛的侧腰翻臂:“狱火咒之炽雨流星!”他双臂高举,猛的向下掼力:“狱火咒之熔海翻波涌!”登时,地面自他所发招之处开始熔浆,然后以快速的泛滥之力向着四周,峰叠灼烧得通红,渐渐的深陷而下,地上的岩石化为火融,有如火海!天空之上,红云暴集,陨火而下,密密如织!空中荡火鸟,翅身交展,火星四泛。一片红光冲天,漫染得渐升的日头都是泛着残阳般的血色!
“该死的!”冬宁也低低的咒诅着,影西狐妖的肉身此时还在崖边大岩身的后面。那里已经快要被波及到了!他答应过她,不会弃掉这个肉身,如果烧得焦黑,还怎么用?想到这里,他不管不顾的向下直冲,双手霜剑挽起,两道凌霜之地直逼地上熔浆流窜之处,生去封截它的烧灼之势!霜气杀到,大岩石四周被冻结成霜阵,火灼之力也急急逼到,这天罚之力在遇到他的霜气之后竟猛的燎烧而起,直向着他逼身而来!冬宁也只觉双臂一阵巨痛,魂魄登时在体内挣扎号呼不休起来!但是正是如此,原本灼地之火转势向着他,影西肉身所在之地得以幸免!
那罗缇心火澎湃,他原本存在这个世界的年头已经不短,心中蓄积的仇恨让他的心火一直不能压熄,如今,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但是他不在乎,举凡夏拓,皆是坐享人间繁华的近神之鸟。因为选择流连人世,所以心火焚燃之际会堕入轮回,而不能像凤凰般浴火重生!所以,夏拓最高火法,狱火之咒被称为禁咒,因为这是自心底而爆发的火法,会加速心火焚燃!除非在生死关头,一般轻易不会使用。就算使用,也不能一次全开,因为这根本就是自杀!但他不在乎,生与死,对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他要杀了冬宁也,如果不能让他感受到如他一般切肤之痛,那么就让他死!
整座灰岩山西峰,已经被他的大火烧灼成一个火的牢笼,灼红之气让周遭的生物四散奔逃!凤鸣凌啸之音传了很远!
“死吧!”那罗缇怒吼着,身后的浮图已经呈出立体形态,他的身体已经几乎与其合而为一:“狱火咒之凤神降世!”他低叫着,全身烧灼有如燃烧的凤,他猛的一躬身,身后的凤鸟冲天而起,尾摆动着三条巨大的火蛇,翼展凌绝,扑面流星火雨!它自火中腾翔,以毁天灭地之势急冲而下,啸声一出,熊熊火焰向着冬宁也,团状而来!
“不好!”冬宁也都有些发怔了,就算是跟着母亲征战之时,也根本没有见过夏拓施展凤神降世,这已经将灵魂交付给了凤凰之神,借其力而灼天地!如果他不唤出幽鬼,早晚会被天火灼烧个干净,连同影西一起!
他感觉到胸口在微微的悸痛,是影西在身体里燥动不安!她被摄魂之后该是没有意识的,她是生魂,不该像死魂那样凭借愿念在他体内挣扎。这样的燥动,是她的潜意识在不安吗?她想说什么?影西,如果现在是你,你会怎么做?他想起在冬宁山,她说,只可死别,绝不生离!她说,把你的命,交托到我的手上吧!在千枯塔,她说,如果不用我的血,就让我流干至死吧,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好了!在救执的时候,她说,冬宁不是无情,只是不能有而已,因为这是存活于世的最残酷的选择!她说,她不要再让也,回到那种冰冷孤绝之中去,她说,她一定会活着!
影西,你是想说,你一定会活着,因为不能再让我,回去那种冰冷孤绝之中去吧!他的手抚在胸口,那里的暖意在轻轻的与他回应!他的血瞳盯着愈加逼近的火凤,那传说之中的天鸟喷吐着熊熊的烈焰正向着他团团包裹而来!他双手横于胸前,手霜剑蕴气发出冰蓝,他的后背,黑烟团绕而起,一对以黑幕而形的烟化之翅,正自他骨翅之下,渐渐而生:“坚冰苦寒之地,凌绝霜舞之境,鬼罚神诛之城,魅魂往生之狱,我等皆于地狱之臣!于九幽至底,唤鬼为仆,封霜于心!”他额头之上,竖开金色血眼,发凌飞如瀑,金眼奴阴魂,荡魂天舞!他双臂凌展,手腕翻飞,黑色幕烟在他而前凌飞成幽鬼之阵,自黑烟之内,一双巨大的黑气之手自洞内而伸,随这阵口而出的,是一个巨大的烟幕而形的头颅!
“荡魂天舞,聚阴魂为我奴,聚霜冰为我器,聚阴极之力为我用!”冬宁也手中摧掌,全身寒霜之气凝成冰蓝,透体生冰,他的手中,绽开一朵与那罗缇相反的霜冰蓝莲。阴极之力,以对阳极,天火之凤,狱寒之鬼,两相碰撞,谁主沉浮?
恶鬼全身探出黑洞,黑色的烟幕之手追着凤形,火凤喷火飞扑,鬼身忽散忽合,不时的张开大口噬咬它!冬宁也觉得身体之内挣扎得巨痛无比。刚才的火自他的阴力灼到他的手臂,直烧到他身体深处去!他双手一挥,两柄阴骨而成的霜剑自手中脱飞而出,拧成两股霜绝之气,裹缠着地狱巨鬼,助他聚灵成体!他双手食指轻抵,以意识之力与火凤相持!他不能输,无论如何不能输!胸口的微暖在渐渐的凉冷,这是阴气浸体的缘故,在他身体之内的影西,也同样的在与地狱的阴气相拼斗!所以,他绝对不能输!
那罗缇双翅飞展,指尖挽花。冬宁也,在用幽鬼阵的荡魂天舞!好吧,你用荡魂天舞最好了,他手指一翻:“狱火咒之龙…”他的胸口猛的一震,他的眼一下子凝住了,这是死神的召唤,心火的蓄燃之力已经蔓及全身,那种自内而外的烧灼与他发出的火法火罩不一样!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是命运吗?为什么,只消再多给他一柱香的时间,他已经将生命尽数奉上,为什么不肯再多给他一点点的时间?
他的眼前一阵的迷蒙,火光之中,隐隐看到那罗缇的身影!不要,我夜夜都想梦到你,但是现在不行,我只要召唤出龙火之心,与凤神合体。就算是荡魂天舞也没有办法完全抵挡这狱火焚世的力量,除非他也如我将命交给凤神一样,将这条命,尽数交托给地狱之主!那罗缇,为什么,为什么要现在出来,让我与他一同归去,让我拉着他一同陨落不是更好?
“可以了,你赢不了他的!”她慢慢的贴近他,手指触到他的脸颊:“他不是一个人!”她的手臂温柔的揽过他:“而你,太孤单了!”她长长的发与他的发间纠缠:“跟我走吧,那其勋。我们一起!”
“我还没有报仇!”他喃喃的,一滴泪滚落了下来。泪未尽,已经被火光气化,有如从未落过泪般毫无痕迹!或者冬宁也说的对,他最该恨的,是他自己,不能救她的,正是他!他太孤单了,正是因为太过孤单,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要找一个存活的理由,如果,连这个理由也没有,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足够了!”那罗缇捧着他的脸:“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吗?眼前蕴起一团怒焰,已经看不清前方的情景。他觉得冷,不知道是冬宁也的寒气太强,还是他的生命之火将灼尽,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罗缇说,足够了!
自焚了?!冬宁也诧异的盯着那罗缇的方向,在那熊熊的火光之中,他的身体蜕变成鸟的样子!他在火中展着翅,引颈向上,接受着火的洗礼!火凤之火已经慢慢熄灭,地上的熔浆渐渐的凝固冷确,他看着大石之后的肉身,她的身体已经被灼热的气灼烧的微微有些发黑,但是还好,他及时的将火焰的锋气绕到他这边来,让她那方土地没有化熔。所幸没有太大的损伤!他捂着胸口,那里尚有余温,他一拱胸口,将影西的灵魂自口中放了出来。逼压进狐妖的身体里面,一直看着她身体慢慢的起伏,直到她微微张开眼睛!
好冷,又好热,身体内部冻得象冰块一样,但皮肤却灼痛的难当,呼吸的气息却灼热的要烧掉她的喉管!她一边颤抖着一边看着冬宁也惨白的脸,他向下的抚着她的颊,他的发梢垂下来,钻进她的颈,柔柔的,给她带来微微的细痒!
“赢了?”影西咬着牙,半晌才颤抖着吐出这么一句。
“输了!”冬宁也微微的笑着,身体的疼痛在看到她的眼的一刹平静了下来:“因为我不能跟他一样,把这条命搭给死神!所以我输了!”他伸手抱起她:“该谢谢天吧,把他带走了!”
她微怔,他第一次这样,竟然会感谢老天!他第一次心怀感谢,第一次感到命运对他也是有眷顾的!
“仇恨可以生出暴虐的力量,但是你,比他更有存在的理由!”她微微的叹气,贴着他的胸口。
“关于那罗缇…”冬宁也刚一张口,影西挣扎着伸出右手,指尖轻抵着他的唇:“我知道,现在的也,跟那时不一样!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好人!”
“嗯!”他应着,眼里动容,却不再说话,只是一味的抱紧她,是啊。他更有存在的理由,这理由正是她!
第164章 三极之力,关于女桢的秘密(1)夏拓的揣测与重逢的众人
“大王,郁,郁平舞他…所行之人,皆都死在郁东镇南林深处!”回报的探子气喘不定,俯在殿阶之下:“灰岩山上打斗的,是那其勋与冬宁也,不过,那其勋最终心火焚燃而死!”
“我知道了!”风夕抚着食指,逗弄着停在上面的黄雀。
“大王,是属下不慎,请大王责罚!”影坤伏倒在地:“属下有负大王所托!”
“坤!起来吧!”风夕微微的扬扬手指,指尖的黄鸟展翅而飞,在殿内优美的划了个弧线,顺着门向外而去。他目送着飞鸟离去,微微的颔首:“这次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那其勋死了,少了一个做复旧朝梦的家伙!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是冬宁也在灰岩山上杀了那其勋,我想这消息传到那其盟的耳朵里,他不会再躲着不见人了吧!”
他慢慢的拾阶而下,浓长的黑发展在身后,荡出优雅的姿态:“我早知道,冬宁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家伙,能杀了他当然最好。杀不了,也并非是你之过!我们选在郁东镇动手,不正是两全之计么!”他背负着手,修长的身形隐在黑色宽大的长袍之下:“只不过,他的运气还真是好呢!那其勋在灰岩山上,狱火咒全开都杀不了他!”他轻轻的哼出声:“真不知道,是冬宁也运气太好,还是那其勋运气太差!”
“但是,郁平舞在郁东现身,冬宁也此行回去。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影坤灰白的眼此时紧凝着,眉间深锁:“我等原本并未亲行。但是,一想西北二国的国君此行孤身,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又可一箭双雕!不成想…”
“不成想,他们当中有人类突然化成了妖怪,不但杀了蕴雪和怒焰,还使死木化形!更将追去的倚君杀了,所以舞才会亲自追赶!”风夕轻轻的叹息:“春播之中,可以用得此法的。只在六百多年前出现过!想不到,又出现了!”
“是的!我与舞听闻此景,也是不敢相信!后来到达拘禁她们二人之所,果见是木椅木几皆已化形!据说那位可唤木的春播国主,早在六百年前已经身死。难不成说是冬宁突然与春播休战,是与其达成某种协订,我等想寻其究竟,才频派追兵。那女人被捉来时原本只是普通人类,但是,在郁东镇出现的,分明是一个妖怪!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影坤一想到蕴雪的尸身情景,手指节不由的咯咯作响:“大王,如今若真是三国连成一气,我们夏拓,实在是太危险了!”
“春播的首任国君,名叫休淮,当年她以唤木之法。平荡东方之地,使得春播,与夏拓,冬宁,秋执,并称为当世四大妖国!不过她很早就退位,不久便听闻她身死东国。但是,最近她竟又出现了,与冬宁一战,一胜一负的,正是此人!”风夕轻轻说着:“现在,竟然又多了一个忽人忽妖的怪物,真是有趣!”
“坤!你可知道,春播的唤木之法,又被称为什么?”风夕忽然问着。
“是,属下知道,春播的唤木之法,与夏拓狱火咒,冬宁幽鬼阵,并称为异世三极之法!”影坤看着风夕:“但是,春播的唤木之法,四国大战之后,已经消绝不见!如今,为何又出现了?”
“休淮虽然重现,却并未听闻她以唤木之法征战杀场!”风夕看着殿顶凤浮图:“冬宁阴极之力,夏拓阳极之功,皆为族类与生俱来,虽然厉害,却被称为死力!因为,若想尽数施展,必然要将生命奉上,用生命换得必杀绝招!传说春播木法,则被称之为生力,有如木草生生不息,施展之人越是尽放,生命之花越是绚美!不仅如此,还可以中和两极之力,由死化生!用得此法之人,可不生不死,超脱轮回之外!”
“当年休淮及其部属以此法平荡东方,但在首次四国大战之后便传闻身死!实在让人惑然不解,现在看来,想来当年她是避世修真,将其力传给他人了吧!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却是不知!”风夕轻轻说着:“当年东国自东方掘起,夏拓得知是东国之人借助其号山上特有的一种奇树之力。东国涌现出一些木法强劲的春播族人,虽然为数很少,但他们皆可唤木成阵,催木成兵,除了春播休淮,还有继任国君春播盈月等等!不过,自他们这一代故去,二代之后,春播之力锐减!除了是与人类通婚而成的弊端之外,我想也是与那奇树女桢有关!”
“听说女桢是天上桢罗陨落世间的种子,落在东方之土,有最澄明的力量!它所拥有的木法,也是异世之力!但是,它们无法独自化形成人,而且,聚魂的时间也非常漫长!东国春播,就是得到了女桢之力的人类,他们借由女桢之力变成了妖怪,照理说,他们该越加强大才对!但为什么,二代之后的春播,就变得如此软弱起来?”影坤低语着:“有人说,是因为与人类通婚,而使得其力减弱。也有人说,人类是拥有女桢之魂才会变成妖怪。而他们所生的后代,便分化了这种力量,到了三代,便进一步分化,所以不如全数继承的一代那般强捍!还有人说,是因为号山女桢之木尽绝,令其无法续力!但是,既然一代春播拥有异世唤木之法,可修得不生不死之身,为什么会尽数死绝?只有休淮一人尚存?”
“这些事,只有问那些死鬼们才行!木法之力,我并未亲见过。只是听闻而已,究竟有多神奇的力量,我想也不过如此!天下的妖法,总是相生相克,火法天生克木,再怎么厉害,也必然有漏洞!不然,春播早就平荡天下,哪会到了现在还任人欺凌!”风夕微微笑着:“关于女桢的秘密,估计只有春播那帮家伙们才知道吧!说什么可以中和万物之力,令夏拓心火熄止,秋执离海存生,冬宁可生血肉,若不是传的这般神乎其神,又怎会惹出曾经大战连年?现在想来,也许是春播的诡计,引得各国征战不休,以此自保吧!”他轻轻的挥袖:“我现在的兴趣并不在于女桢,这个不知所谓,连真假都尚需验证的传说已经扰得举世不安数百年!我只想知道,春播是不是有心与西北靠拢?若是他们三国连成一气,对我夏拓,实在不是好消息!”
他看着影坤:“我已经让海去了凤翼那边,只要得到他们相助。就算三国联合,也不足惧!”
“但是大王,凤翼一族,一向与我们不相往来。他们只顾在山中清修,不问世事!他们焉肯轻易帮助我们?”影坤扬着眉,有些不放心的说着。
“我们夏拓,与凤翼乃是同根。他们虽然瞧不起夏拓的贪眷红尘,畏惧心火。但是,若是夏拓有灭族之危,他们岂会不理?”风夕轻语:“我这番让海去,就是以防冬宁也归国之后挥军南下,与秋执两方夹击!到时他们若肯相助,就算那个什么会唤木的女桢也来,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