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不管了,以后你也没机会了。”喑落挑着眉毛。
无忆双手撑着他的肩,歪着头仔细看他。喑落被她这种专注的眼神弄得有些神思乱飞:“咱们该回去了。”
“好。”无忆勾着他的脖子四下环顾,“小的回去想领任务去做,现在可以聚练五行珠试试,成了就去领更难的任务做。”
喑落微“嘶”了一声,扶正她的脸道:“我发现你现在大大小小的转换的越来越频繁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安排这种称谓变化的?”
“呃?”无忆一愣,翻了眼皮开始正经八百的回想起来。突然唇上一紧,猝不及防的就让他吻个正着。舌尖顶入勾缠,传递着他贲张勃发的热情,潮濡而热烈。让她的手臂不由地像他一样越收越紧。被他挤压在胸前,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心跳的剧烈,以及他那强硬勃张的线条,轻易便撩动她心底的火焰燃烧。
正当他们有些意乱情迷之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咦”。无忆一怔,本能的一挣跳下地去。
偏头一看,眼前三个女子渐行渐近,中间的着一身艳红长裙,上面缀满金纹。长发繁复绾挽,五官十分精致美艳。加上衣饰十分华丽,晃得无忆一阵眼花,只觉隐约有点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另两个左边的着紫金长裙,右边着碧金长裙,五官俱十分明媚动人。其中碧衣那个嘴张得圆圆,声音是她发出来的。看她们的表情,亦是一副诧异的样子,明显没料到这边沿一带竟来了人。
喑落也没查觉有人接近,他太过专注,加上这上宫灵蕴布控,所有妖怪的灵气都受到上宫云界的制约,将自体的气息已经控制到了最低。
三人近了,俱向着喑落一礼。喑落颔首应了,无忆也跟着拱着收深鞠一大躬。反正不管是谁,能在这里出现的铁定身份高贵就对了。
红衣的女子站定,这才笑着开口:“喑落你何时回来的?”她的眼睛只在无忆身上一扫便不着痕迹的带过去,但边上两个便没那么淡定了,直盯着无忆快盯出疮来。
这种眼神太过挑衅,让无忆受了刺激,原本她有点尴尬不自在,但此时脖子也挺直了,冷冷僵着脸瞪回去。只是她现在这副春情烂漫的样子实在不适合摆这种冷酷相,让喑落看了竟有些想笑。这种迎战姿态连那个红衣的女子都没有办法在忽略,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带笑容都变得些僵硬了。
“昨天回来的,赤栖族最近又有事了,你怎么来上宫了?”喑落心不在焉,好端端的让人打断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嘴里胡乱问着,手却垂下去找无忆的手,握到了便一攥背到身后,这个动作让对方的笑容算式彻底变了味儿。
无忆一听,霎时想起来了。难怪觉得眼熟,正赛上见过的。红衣的正是赤霄宫主的长女清芷,现在代父亲执掌赤栖族。事隔近七载,而且当时无忆也没大仔细看,不古这身火红到让她留了印象。
此时因这里灵蕴,无忆也半点感觉不出她的灵力,不过听说这赤栖清芷其力不在乃父之下,不然赤栖如此大族也不会只因她是长女便交与她。
“倒没什么事,不过与妹妹们一道来取些丹露灵蕊。眼见今日阳光好的很,便在瀑边略站了站。”清芷说着微上前一步,“却不成想,竟在这里遇到了,倒是扰了你们。”
“我们也正准备回去了。”喑落抿了唇,不打算在继续与她玩棉里针的游戏。说着便拽着无忆转身,径直几步跃下去。
清芷立在台边,看着他们直接跳上一块浮台浮悠荡去,脸上浮其一丝漠意,紫衣的女子冷冷看着他们渐行渐远,上前道:“早就知道,他弄只猫来就没好事,居然带到这里来调情戏耍!他跟龙淮那厮都是一样的,半点不知人情!”
“但他的力量是景鹞族中最强啊,弃之可惜呢。”绿衣的凑上来说。
“并不只是因强力。”清芷喃喃道,“清梵,你当初一定要嫁给宣月影,难道也只是为了他的力量?父亲为此夺了你功法,差点要把你赶出赤栖族。但你就是要当他的妻,不肯只图一时之欢。”
紫衣的女子听了,不由的回眼看她。怔愣了一会,牵唇冷笑:“那又怎么样呢?他与我山盟海誓,最后不一样变了心肠?当初说只爱我一个,旁人不过是为了血统延承。但他这个‘爱’字廉价的很,跟这个说了跟那个说,个个都是他的心头肉,个个他都舍不得。说到底,他最爱自己!”
“那你也不亏啊,你锁了他的元魂,放逐烈焰火狱,只消你生一日,他便苦一天。何其痛快?”绿衣的探头微笑道。
“痛快个屁!”清梵咬牙,青筋都暴了出来,“清茹你懂什么?不过你这样倒也自在。要么只图功法,要么只图个快活。情字有毒,沾了便要有痛。”
她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清芷:“姐姐莫再步我后尘,这景喑落又不是宣月影,想杀便杀想剐便剐了,帝尊是这样,他连同几个兄弟无不是如此。你若跟他论情你才是大傻瓜,若求强力之体,便不要理会他这些。但你若受不了他坐拥群美朝三暮四,就别再跟他有瓜葛。你想二者兼得,我看不成够了!”
绿衣的清茹转转眼珠道,一张俏脸带出几分戏笑:“景氏为良配啊,与赤栖火息相合风火相符。景喑芜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灵力不如喑落,但其通灵眼却是独一无二。只有风火相通,才能达到这种天赋。不然父亲当年也不会早早与帝尊定下这壮婚亲。姐姐要想论情,不如找个老实好管的。让我嫁给他如何,若生个风火相合的最妙不过!”
清芷的眼一睨,清茹缩了缩脖子:“我不过说说,瞪我干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管不了他,又不愿意放手。老是自家受罪何苦来呢?”
是啊,何苦来呢?清芷直接咯咯作响,面色越发的凝沉起来。何苦来?她也时时这般问自己,但那心慌意乱全不由她掌控,越想弃之不理,越要乱钻神魂。

初归的两日,给无忆折腾的不得安宁。待得自上宫回来,无忆这才又见了龙淮一面,得知云端比他们早半个月回到云顶,但因分颅离的太久又太远,回来以后元气大损,仍一直在雷苍宫闭关养息。
无忆虽有心见他一面叙叙,但明白此时他最需要的是培灵养息,因此也并不多提。
亮亮亦已经归了白锦院,无忆下山时抽空去见了他一面,问及东莱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脱离了幽猪啊转投水心然为师,无忆心下有些意外,但人各有志自然也不能强求。
眼见个人皆还算妥当,无忆便静下心来一边聚化五行珠,并研习阵法以待入族的试炼。一边依旧向苍行院递交任务申请,以积累自己的战功。 以无忆现在的灵力,苍行院的归灵任务便太过容易了些。但喑落不许她越阶领任务,她也只得作罢,权当跑腿奔波是为了焕气练体了。

第027章 双修悲与喜

喑落一向对于无忆练功,并不会给予太多的辅助。这七年来,他只在极少数的时候会稍加指点,平时便是闲来无事,至多也只是问问进度,不会刻意去关注她练功的细节。因此无忆的基础打的十分扎实,而通开灵源丹田限以后,再回云顶,灵气的滋养于她的吸收就快速了许多。但此时时间太过紧迫,无忆要过汲木乱阵和试炼洞这两项,悠山每年都会招揽各地的散妖加入,但能过的寥寥无几。七月以后,泛海选拔便会在各组陆续展开,灵阶低的选拔最先进行。无忆如果近了悠山入族比试,就要马上投入选拔之中,完全没与喘息的机会。
不管则么看,时间上都太过吃紧。还有一件让喑落十分担心的就是,无忆的灵源丹田限通开以后,灵储呈空穴状发展。这固然可以储灵无限,但这种情况极少有归灵小妖出现。
所以…
“合谷双/修?”无忆忍不住叫出声,瞪大眼看着喑落,严重怀疑他提出此建议的根本目的,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大尾巴狼。
喑落读懂了她的眼神含义,咬牙切齿,伸手戳她的脑门:“我用的着拐着弯的跟你玩这种花活么?要不是你随便在帝尊面前夸海口,还发毒誓,我讷讷感用这招么?”
“不练,之前都说好了,战前要清心寡欲,无欲则刚!”无忆铁了心不中计,向着他摊手心,“有心开小灶的话,发我一百个金晶。”
“啪”喑落一巴掌拍她手上:“发你的白日梦王!你现在吃一万个金晶也没用。你灵储是空穴,多少都掉进无底洞。能存不讷讷感取,到时你抡拳头过阵呐!”
“谁说的?我现在纵气调灵不知道多自如。金晶一天出一个还有富余。”
“自如管什么用?罡气还是出三尺七,比灵源未开之前只涨了七寸。现在你金晶聚化量比以前可增了三十倍,三十倍才催出七寸的长进来?不是无底洞是什么呀?你把全山的焕灵兽肚子剖了掏金晶吃去吧,看能吃成什么样。”
无忆抿了唇,瞟他一眼。那眼神还是透着点半信半疑:“那双修管用?”
“某人自己说看过书的!”喑落没好气。合谷双/修也就是俗称的合和双/修,修仙之术讲究身体融于灵,体内自有峰谷,丹田一如纳川之海,沉山之源。丹田之气相合化一,谷连增气以求双进之法。说白了就是双体化一,气走合和,共进共益之术。喑落的灵储,是通开丹田限以后渐增成为空穴状的,可以汲灵无限,随意取用。
通常妖怪练灵阶,都是这样递增上去的。像无忆这种情况十分罕见,连帝尊都说,是他自秋海珊瑚以后所见的第二个。
这种灵储体质可谓喜忧参半,如果调引的好便是灵源无限。调引的不好,就是投金入无底洞,能用的永远只是洞外浮荡的那点。
借双/修异体化一,两人灵阶相差太远也不好用这种方式,很容易造成灵力倾向强势一方的局面。但现在喑落元神分化,他也根本没有培灵养气,以此与凝华作赌,为喑芜潜探八荒尽量打开局面。如此他可用于调引灵力的意志只剩一半,也就拉近了与无忆之间的距离。
“你以前练过双/修么?”无忆光看书觉得容易,但亲身经历过觉得压根控制不住心神,火烧火燎的那感觉一上来脑筋就是糊涂的。哪里能做到气转随心,欲由灵控的境界啊!
“我用不着这种方法。”喑落也不想跟她废话,伸手就过来抓她,“你最好指望这法子管用,不然我就要拿回文书不许你参加入族考试。”
“说了哪能后…”话音未落,已经直接让喑落抓起来丢上床,三下五除二,丢盔缷甲。
无忆的身体不禁撩拨,身体诚实的对他的怀抱产生依赖,看他眼睛的颜色在加深,像是瞬间便积淀了许许多多浓郁的芬芳让人沉醉。身体的肌肉线条贲张强硬,但手指掠过肌肤却是令人麻倒的厮磨。她的身体越来越滚烫绵软,双/修之类的窍门便一句都想不起来。
面对她,可以轻易燃气烈火,根本不西药这种血脉贲张的画面,只消一个眼神便足以。但同样的,只要面对她,要控制这烈火就比较困难。喑落的身体崩的紧紧,每一块肌肉都似在纠结,想把她揉碎的欲望顺着椎骨飞窜入颅顶,让他有种战栗难控的快意。
喑落把她抱起来缓缓坐下去,无忆一抽气他浑身就跟着要抖起来,咬牙坚持:“现在…能纳吐么?”声音放缓十倍,才不会牙齿撞成一团。
无忆的眼睛都潮了,身体是酸麻的。火烫的感觉飞窜,现在让她找灵源纳吐,还不如直接让她死好了!她想恶狠狠的回敬一句,纳吐你个白日梦王!但出口的声音变得又哑又棉:“很酸~”
他慢慢把她提起来一点,她反应强烈引得他要疯魔,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放松,再试试…我已经把气沉下来了,你也…安无忆,你吸什么气?你弄死我算了!”喑落这一句话的功夫感觉身体经历了数个极为折磨的阶段,沉沦,绞碎,无数毒虫噬咬,组合大火轰然乱烧!
无忆被整的死去活来,突然扑过去一口咬在他肩膀,让她找灵源,让她沉气又不让她呼吸。这叫什么事啊? 这根本就是随便说说耍人玩的,他们真是傻透了才会来练。 她身体一扭一扑,滑软到了极致,绞断般的快慰瞬间突破了最后一根神经防线。让他几乎都没感觉到疼痛,意识无法再勒紧欲望的喷薄。 双/修以彻底失败告终,无忆让喑落拆散骨头,喑落让无忆咬的伤痕累累。“不练了。”无忆有气无力,“那是骗人的…”
“你的气很乱…”喑落半压着抱紧她,看她雾蒙蒙的眼睛,“继续练。” “我忍不住,咱两不适合双/修。”无忆很有自知之明,“我想忍住,但不行…书上也说了,需要的是…”
因为有感情的成分,所以容易激昂。这根本不是修炼时的心态,双/修的对方,该不受情感的牵绊。才能在身体之外,意识仍坚持着保持一份清明。“别说了…”喑落吻住她,碾转吸允缓缓放开,“你只能跟我练,想也别想其他的。” “再练也是这样,不练了。”无忆微眯了眼睛呓哝。 他笑,抚过她的眉眼,“慢慢练,什么时候你气不乱了,什么时候可以过去了才行。” 无忆浑身一麻,那时她也会没气了吧? … 连续三天,失败复失败。无忆绝望了,趁喑落一个不注意变猫不肯出人形。满山乱跑到处藏,喑落气疯了,撸胳膊挽袖子拆房子,闹得翻天覆地。 金枝和玉叶发挥了八婆精神,大封云界之后就率领所有人人形树妖追着赶着在后面看热闹,最后看喑落根本顾不上理会,索性发展到开盘放赌,看哪个先熬不住败北。 喑落也让无忆给折腾的够呛,离绝顶峰太近,大肆动法肯定外头有所觉。而且他的这个身体,因煞血充盈让他一度不得不放弃,寄托元神再塑血肉。 他凭此逃过凝华的天罗地网,亦不得不弃一般的元神在那八荒之地。他非蜕换金身而成就昊天神通之法的列仙,无法想凝华一样长久的将元神分离。 但他一直任元神衰竭,是以生命为注,赌凝华不舍得让他死!为喑芜争取最多的时间与机会。 双/修总失败已经让他很着急了,加哈桑双/修的过程血药保持一丝清明,那又根本就是对他元神的催败折磨。
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灵力不继,但师徒回神收力又毫无回应,显然凝华并不认为他现在是极限,根本没有打开虚空架界的意思。或者凝华根本就不信他会自残性命,不相信他会在得到无忆以后还会舍得死。
喑落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但当下这是唯一不让凝华得逞的方法。他只希望可以看到无忆一点点向着她所愿的目标迈进,哪怕他只能陪她半程。至少她在四尊面前坦诚,她是真心爱他。至少她说,对着他,她是忍不住的。
偏偏死丫头这时候耍赖,的确双/修不适合对着自己动了肝肠的人练,但当下要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她顶着三尺气的罡气去拼命吧?她混蛋一个,什么干不出来?所以喑落也发了恨,管她乐意不乐意,反正得练练练!
景华峰很大,无忆的施展空间很广阔。但是架不住喑落的傍轴众多,金枝玉叶耍了两天见喑落真有要暴走动法的劲头,便齐刷刷的由中立倒戈相向,木唤维生,草木皆兵。无忆双拳难抵百万手,脏了巴几的让喑落从小土坑里拎着后退给拖出来。强催出人形来,继续练那倒霉催的烂双/修。
挣扎在迷乱与清醒的边缘,身体的契合度越高,灵气汇转的肯能性就越强,但与此同时,那欲望的甜美滋味就越诱人难于拒绝。
像是投身火焰的飞舞的蛾,烧灼到死的同时亦在奋力挥动翅膀。欲望与情感叠加,蚀骨的天然快乐就会加倍。煎熬的是身体和意志,穿透的是灵魂。
一定要契合到了最完美,在那美妙的弦歌唱响的同时,灵源相汇风流淌,才能让空穴般的灵储空间有了回应,源源不绝的渴求和付予。
双/修最忌是感情迷乱,会打乱节奏让人沉沦。但一如世上万物皆无不变之理,当因情感令欲望滋长的同时,若能敲到好处的舞动成一个频率,锁获得的回报亦会加倍。
每一天的情况都有少少的不同,在到对方最容易激荡敏感的同时,更了解对方每一丝每一毫的细微感受。像是被撕的粉碎的图画,又都一点点找到正确的位置,连一点点的遗漏都不曾放过。而这幅图画,在不停的变幻,总带出一种新鲜的美!
当两人同时达到巅峰的瞬间,终于体会到了灵力源源不断的汇涌进来的无比畅美,身体便被抛向更高的空中。
有千万颗金晶在体内被融化吸收,成细细的热流窜进四肢百骸,同时心弦激荡,绚烂一如看到漫天的彩霞。互相融汇,而加倍回馈。
得到回报的当然不仅仅只有无忆,灵力的回涌让喑落几欲溃败的元神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填充,不仅仅是来自于灵力的充盈,他隐隐感觉到了,在很遥远很遥远的某个地方,随着他拼命的呼唤,在一点点丰填他的周身百骸!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无以言说。像是干涸已久的沙漠,突然有一天涌出了清泉。

第028章 将战

无忆站在景华峰的七宝塔顶端,小小的塔尖,仅仅只能勉强让她双足并拢而立。她身资笔直,像一株正茁壮成长的小树苗。双臂舒展,山风在这里格外的凛冽,夏日的阳光明耀刺眼。她长发皆拂散了去,与长长的裙带裹缠着又散开。当然,在数次叔伯的合谷双/修之后,仅成功一次,所带来的灵力好处当然不足以让她达到何等强悍的地步。这不同于采补,而是汇灵互益循序渐进之法。
但于无忆而言,只成功一次就足够了。互汇牵引,让她体内呈空穴状的灵储空间有了回应。这些天投进大量她聚化出来的金晶,一直像沉进无底洞,此时像是泉水一般股骨,不会激涌成灾,永远浮荡在泉眼。却取之不竭,随灵力调转游走百骸。
当灵源丹田限打开,贪婪汲收灵力感受那中加速收取的快意,轻易的可聚出金晶,甚至有化赤的迹象。焕七练体越加自如,便沉浸在这种快乐里不可自拔。但实际上,所发挥出来的与她汲收进去的完全不成正比。
而此时灵力突涌,浑身充盈。随意将灵力调引五感,而耳朵里就可以清晰的听到金枝玉叶在槐烟谷的细语,甚至可以听到山谷里焕灵兽懒懒的微酣。
云界浮荡,她亦有了清晰的感应。围景华峰而设的无形气罩,以何其均匀的稳定状态安然游走,清楚的在她脑海之中描绘出来。
这几天,无忆每天都回在塔顶汲风焕气两个时辰左右,运气丹田与香腺疏导灵力。她沐风如融,身体像市与风相合渐渐不分彼此,灵力随风游走八方身未动而神以远…感觉云界于入山口渐淡,这并非是硬闯而是凭诀念打开,当然只可能是龙淮。当气息渐进,无忆心念不由的一动。与龙淮一道迩来的,还有云端!
她飘然而下,轻盈无意掠纵便迎下山去。无忆跟云端立在槐烟谷的水瀑边上,龙淮前往鸣溪谷去找喑落。
喑落这两天有元神互应之感,这当然与灵力互汇有关,于是他便往鸣溪谷去调息。
无忆看着云端的面色,仍是苍白的,但气走的十分稳定。那带着微微凉息的熟悉,会给人安定的恬然。两人,默默立着,云端望向水面的眼神有些复杂。半响竟是同时开了口:“我…”“你…”无忆一怔,转口道:“你先说罢。”云端微抬了手臂,让她看到腕上的细细黑圈:“这个…”“哦。当初景大人用了你的分体,这东西没附上。”无忆说着也扬了腕子,指着当中一根说,“现在咱们不会灵识互达,传音锁的距离又太近。虽然容易受环境侵扰,但也算是很实用的。”“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因为慕向雨?”无忆眨眨眼睛,“这也不能成为理由啊。”云端静静看着她:“如果不是因景大人元神侵体,我仍然会继续瞒着你。若慕向雨成了事…”“你的目标该是黑煞族。”无忆坦然对上他的眸子,“我并不是你的妨碍,你不告诉我,并不代表就要害我。”云端微怔,看着她黑蓝的眼睛。无忆继续说:“没个人都有保留的权利,不愿意与人分享大可藏而不露。我很理解!”关于这一点,她自然是理解的。
云端对于她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她不喜欢蛇族,讨厌那种潮湿冰冷的气息。但云端是个例外,他有种蛇族以外的温暖,或者这跟他保佑了一部分人类的血统有关。更多在于,云端一直给她一种安全的距离感。不算太亲近,但也不疏远。
不是不好奇他身世,在得知他早认识慕向雨以后,她也有积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或者慕向雨成事以后,他们之间便不复当初:她相处了数年的同窗,是慕向雨安插于龙淮身边的奸细,一直窥探着龙淮与喑落之间的交唔。当云顶落在慕向雨的手中,覆巢之下焉有完,她或者会就此流浪人境,或者一直潜藏在虚ruan妄山。
但不管哪一种结果,她和云端便不可能再言丝毫交情。细想,自然是有些后悔的。但因一切都未发生,事端遏止于萌芽。所以那些设想也成了子虚乌有,而现在她只是觉得有些松了口气,还好,云端仍是云端。并未因那些隐瞒而让时局走向另一个方向,那么仅说隐瞒饿话,她也没什么资格去恼他怪他。毕竟她自己,一样也隐瞒了幻猫的族别身份。事实上,景大人可以安全隐藏自己的部分元神,到底是借助了云端的异体。不管云端最初怀有什么样的目的,但事态的发展却成了现在的结果,她也更没有理由再去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