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一掌劈死她。
他不怒反笑了,“说得这么好听,我看,你就想母凭子贵吧!”
“母凭子贵”四个字,让晚晚谔了下。
“你们为什么分得手?不就是亦瀚不爱你吗?”他在她伤口上洒盐巴。
晚晚坚忍着。
是,那又怎样?她早已经认清现实。
“亦瀚的性格,你我都了解,他是这么不负责的男人?如果他知道你怀孕了,恐怕再不爱你,他也会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勉强自己扛起责任娶你过门吧!”江邵竞冷嘲,“夏未晚,你打得不就是这个如意算盘?”
晚晚被讽得脸色一阵发白。
她没有,她没有!
“马上打掉‘他’!”他毫不怜香惜玉将她从病床上揪了起来。
“我不要!”被揪得差点摔下床的晚晚,悲愤地护着腹。
“你不要、也得要!”江邵竞对着她,面无表情道,“相信我,下周三乖乖接受手术,是最好的选择。不然的话,以我的能力,绝对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来制造意外,让你面对同等的结果!”
闻言,晚晚打了个寒颤。
这个男人,太可怕。
一股绝望自晚晚心间腾腾升起。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因为亦瀚的突然出现,晚晚一整天都在发呆。
“我们印刷厂购入这套新的生产设备后,会立刻投入作业,新设备可以简化制程,提高印刷的速度,预计明年我们印刷厂的产值能拉高百分之三十。”
灰色的套装修饰了晚晚稚气的娃娃脸,此时的她,坐在会议室里,听着生产部的经理向她汇报新进展。
明年呀——
很快,她也将穿不下这身套装,明年她的小宝宝都要出世了,估计有一段日子,她不能来印刷厂了。
分手后,离开温城刚到上海的时候,每夜她都躲在被子里哭泣,不懂他为什么可以放弃的那么轻易。一个月以后,她已经不会在哀伤的情绪中,顾影自怜,那些酸酸的、茫然的痛觉开始只藏在心灵最深处。
但是现在,不会再有爱恨难解的心结,她的生活很充实,印刷厂、宝宝占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即使没有了爱情,人生也依然完整,充满希望。
只是,会议结束的时候,下班时间也快到了,一想到此时家里的那个人,晚晚心房难免一阵紧张。
想见,又不敢见。
“晚餐要吃什么?”准备下班关电脑的时候,见他在线,晚晚还是在键盘上敲了这个问题。
早餐的时候,桌上的菜,他几乎碰都没有碰一下。
是菜不合胃口,还是她烧得实在难入口?
她等了好几分钟,就在以为他不在电脑旁,准备动手关机的时候,对话框亮起了黄色。
:不用特意麻烦,大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晚晚愣了愣,可是,今天是周四,不该是江邵竞来印刷厂的日子,今天早上是意外。
“好。”晚晚还是只敲下一字。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们“夫妻”平时并没有住在一起。
步出了印刷厂,晚晚正在门口等士的时候,身后有车喇叭声。
“嘟嘟。”
晚晚一回头,意外地竟见到了江邵竞的黑色轿车。
车门,在她面前打开。
“上车。”声音一如继往的命令。
晚晚回身,顿了顿。
她才一迟疑,江邵竞顿感不满,有人愿意当现成的司机,她还在那磨蹭什么?
“你不是周四到周六都会在公司?”硬着头皮,晚晚只能坐上车。
“我不来,你和亦瀚怎么解释?!”江邵竞打转了方向盘,向她家的位置驰去。
晚晚沉默,就在她有点感激他的时候,他的下一句居然是——
“我得确保你有诚信,会遵守协议,不会说一套做一套,这里答应我不会再纠缠亦瀚,下一秒就把自己肚子当作筹码给亮出来。”
那一点点的感激顿时消弥,晚晚气不打上来,“放心,我不会让亦瀚知道有宝宝的存在!”她早上的时候,虽然表现不能说一百分,但是起码遵守协议的诚意是十足的。
再说,她怕死了他对宝宝不利,又怎么会轻举妄动?!
“那是自然,在法律上,我是宝宝的爸爸,不关亦瀚任何事!”他警告她。
晚晚厌恶地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不继续和他多说一句话。
江邵竞是这世界上最狡猾、最讨人厌、最糟糕的拍档!为了确保宝宝的平安,她被迫签下了不平等合约,合约里,什么利益都是他的!
他透过后视镜,凝视着她那张紧绷着,但依然让人觉得舒心透骨的小小脸蛋。
他知道自己很讨厌,无论是宴天下还是印刷厂,恨不得他死的人太多太多,从小到大,他的性格都不讨喜,他早就很习惯被人讨厌的感觉。
更何况,为了满足一己之私,那纸协议结婚的内容,她不讨厌他才怪。
车内的中央倒视镜里,映照着他凌厉、丝毫没有笑容的脸孔。
其实,被人讨厌被人恨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在乎的人讨厌并恨着。
“进去买菜,我在门口等你,速度快点!还有,多买点亦瀚喜欢的菜!”他把车停在菜场门口,板着脸赶她下车。
……
晚餐,三个人又是默默无语。
“我洗碗吧。”吃完后,江亦瀚放下碗筷。
“大男人洗什么碗,让你嫂子忙!”江邵竞制止他。
晚晚咽下最后一口饭后,匆忙起身,在江亦瀚凝然的目光下,动作伶俐地收拾碗筷。
江邵竞很大男人主义,晚晚从来没奢望过他会体恤她怀有身孕。
“洗了碗,你回房去把今天厂里的会议记录整理下给我过目。”果然,在她酸着腰,快洗好碗的时候,他踱到厨房交代。
根本是一刻也不让她空闲。
把碗一一都擦干净,放入消毒柜,晚晚匆忙准备回房时,与他擦肩而过时。
“晚上我留在这过夜。”江邵竞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冷声交代。
晚晚膛大了目。
他睡在这里?但是,这房子只是二室一厅,亦瀚暂住下以后,哪还有房间啊?他,他不会是想住她的房间吧?
晚晚死凝着他,又不能当场问。
冷汗自她的额滴落。
“你该回房了,我先和亦瀚谈点事,待会再进去!”江邵竞面无表情交代。
僵了僵身,晚晚机械式地点点头,还是先回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们夫妻的互动,江亦瀚都看在眼里。
晚晚对大哥很顺从,不争的一个事实。
他不该意外的,谈了恋爱的她,对爱人总是乖巧到言听计从,只是,现在看在眼里,特别的难受。
“有什么想和我谈的?”江亦瀚淡声问。
“你要在这里住多久?”江邵竞开门见山。
房子的事,到底卖不卖,也不见他表态。
“我刚住进来,不过是第一天。”江亦瀚提醒他。
“你和晚晚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介意。”江邵竞直白道。
江亦瀚发僵。
“你住回家里吧。”江邵竞从公文包里拿出家里的钥匙丢给他。
江亦瀚拿着家里别墅的钥匙,神情若有所思,“哥,你以前不是说,自己只喜欢住大房子吗?”现在,为什么那么想要他的鸟窝?
“是,我是只喜欢住大房子,房子对我来说,越大越好,越华丽越舒服。”他平淡道,“但是,晚晚看中了你的房子,她喜欢的东西,我自然会替她争取到!”
江亦瀚沉吟了片刻,“哥,你有没有想过,晚晚为什么喜欢这房子?”
“离印刷厂近,房子也够干净。”江邵竞毫不犹豫就回答。
“离印刷厂近,干净的房子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不是吗?”江亦瀚淡然反问。
瞬间,江邵竞冷绷,“你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在想,晚晚喜欢这间房子,是不是因为我?”江亦瀚自信的坦荡与他对视。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消化晚晚嫁给了大哥这个消息,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这么匆忙下嫁?难道,真的太渴望婚姻生活?
他真的想不通,而且,晚晚眸里对大哥的依恋太少太少。
被这一质疑,如同捅破了某张薄纸,空气中,有一股紧绷之味。
“晚晚已经是你大嫂。”江邵竞提醒他。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是做人的根本!
江亦瀚僵化。
下午的时候,他托人去民政局查过了,确实有他们登记结婚的记录。
江邵竞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大叠的资料。
“这是我和所有相亲过、全部在A区的名嫒名单和资料,你晚上好好参详一下,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人选,明天开始,我帮你安排相亲!”
江亦瀚没有接过资料,只是失笑。
他至于这么有危机意识吗?
“明天开始,我会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去相亲。”
江邵竞防备地盯着他。
“我会回宴天下,重掌大权。”江亦瀚平静告诉他。
江邵竞一惊。
江亦瀚最清楚,他最忌讳的是什么,而他们兄弟之间的平衡点在哪里。难道,江亦瀚准备与他反目?
江邵竞眯了墨眸,眸底一片冰澈。
“很多事情,我只是不去做,并不代表我做得会比你差。”江亦瀚神色自若。
“这就是你来上海的目的?”江邵竞凝着弟弟,英挺的脸上,罩着淡淡的寒霜。
名与利的诱惑,还是将他勾回了宴天下?
“不,我来上海的目的,是想追回晚晚。”江亦瀚的眼神丝毫不躲避。
江邵竞心头大震。
“虽然迟了一步,但是,我不想放弃!”江亦瀚还是发了战帖。
一整天,他想了很多,大哥对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择手段,而晚晚之所以会接受大哥,肯定是因为被他伤透了心,大哥就对她连哄带骗。
他不相信,他们的爱情已经成为过去!
一股汹涌狂潮,在他们兄弟之间掀翻了一贯的平静。
听到了弟弟的宣言,江邵竞在僵凝良久后,唇畔竟慢慢微扬,“亦瀚,我好象忘了告诉你另一件喜事——”
江亦瀚凝着大哥。
他不明白,还有什么可“喜”之处。
“晚晚有了身孕。”江邵竞冷噙着唇边的淡笑,“你要做叔叔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晚晚在房间里将今天的会议摘要整理出来。
这些本来应该是秘书做的活,但是,只要不急,能不让员工加班的地方,她都不会要求太苛刻。
结果,现在变成自己一刻不得闲。
只是,他们两兄弟在外面谈什么?晚晚难免会有点怔神。
晚上九点,晚晚借着倒水的理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只见客厅里已经只剩下江邵竞一人。
“亦瀚呢?”她奇怪地轻声问。
“他出门透气了。”江邵竞淡声回答。
“透气?”晚晚疑惑不已。
但亦瀚的不在,还是让她暂时舒了一口气。
“房子这么小,住着三个人,怎么可能不需要透气?!”江邵竞一语双关。
可惜,晚晚只听懂表面的意思。
“如果你要这房子,我会帮你抢到手,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搬回市区,我喜欢大房子。”江邵竞脸色没有任何表情。
“江邵竞,不是什么都靠抢,就能解决。”晚晚不赞同。
“我记得,我们结婚前,你可是亲手拟定了好几条约定,你要继续住在这里,就是其中一条。”江邵竞眼眸闪过讥诮。
这回,晚晚没有生气,她只是试着他和讲道理。
“我要住在这里,是希望……宝宝能在这里出生……”她有她的原因,“但是,亦瀚回来了,如果这个房子是强抢而来,我想宝宝在这里也不会开心。”
“我做事只求结果,不在乎过程。”江邵竞很固执,“虽然,我希望你搬回市内。”住在这里,他去上班和应酬都太不方便了。
晚晚觉得和他真的没法沟通。
“为什么你喜欢大房子?我觉得房子太大,空寂的感觉太烈,你一个人住大别墅的时候,难道没这感觉?其实,房子小一点,反而显得很温暖、很精致。”晚晚希望尽量与他和平相处。
江邵竞虽然让人讨厌,但是,有时候一想起他的身世,晚晚会觉得同情。
“我习惯了孤独,所以,我喜欢住别墅。”亦瀚也说过与她同样的话。
江邵竞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江亦瀚刚买下这间房子,他来做客,曾不客气嘲笑这里是鸟窝的时候。
“至于你,你是印刷厂的总经理,一个总经理代表的是公司,你住这样的房子,能奢望别人对印刷厂产生信心?”
晚晚愣住了。
“江邵竞,什么都要做面子工程,你会不会活的太累?”很多时候,晚晚觉得江邵竞心墙彻得过高,对他人也太过防备。
“不累!这个社会,什么都靠表面功夫。”江邵竞看着她,“你刚来上海接手印刷厂的时候,无论是员工还是银行经理,不是欺负你一张娃娃脸,为人又好说话,所以无论你什么要求,别人也只是随意敷衍与搪塞你?”活在这个社会,要成功就要牺牲很多。
“亦瀚也许会很快回来,我们进房吧!”江邵竞警惕,象抓小猫一样,抚向她的后颈,示意回房说话。
那么小的空间,同一个屋檐下,说话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亦瀚答应我,过几天会搬走。”
晚晚一僵,“这么快?”对于这个消息,晚晚即松了口气又很失落。
江邵竞那冰澈的眸,冷凝到让晚晚一阵心虚。
回了房间,半个小时后,一个人还坐着看文件,另一个人忐忑不安。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这里离市区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我们是新婚夫妻,分居会让亦瀚起疑心,我晚上住这里!”他的举动还不明显?
晚晚大震,他真的有这打算?
“可是、可是,你睡哪里?”晚晚惊慌失措。
房间里可是连张沙发也没有啊。
“不是有一米八的床?”一人一半,应该有他的位置。
“江邵竞,你别乱来!”晚晚马上弹跳,防备地盯着他。
他们只是假结婚,只是假结婚!
……
早一日。
“江先生,夏小姐拒绝让我们滴注催产素。”他一迈入自己亲点的妇科私人医院住院部走廊,护士就跑来告诉他。
这里整层楼都被他包了,只为了让那女人好好养身体。
冷着一张脸,他推开病房的门。
“江先生。”他挥挥手,示意自己派过来日夜“守护”着她,以防她落跑的看守人先出去。
“你还没想通?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声线已经很冷。
这几日,晚晚不是一次试图逃出去,但是,总是一次又一次失败。
“江邵竞,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晚晚喃语,“我很健康,你让我出院!”
才几天的功夫,她差点要被江邵竞逼疯了。
“你出院做什么?出去了,过马路的时候,不会怕?”她的失魂落魄,让江邵竞心一紧,但出口的依然是冷讽。
“江邵竞,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晚晚很崩溃。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
“亦瀚不喜欢你,我不希望你毁掉他一生的幸福。”江邵竞面无表情道,“他和我不同,他的人生可以有很多选择。”
是这么吗?江邵竞问自己。
关于他们分手的原因,亦瀚打电话说晚晚会来上海托付给他照顾时,他问过亦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时,亦瀚很保守,并不太愿意回答太多的样子。
而同样的问题,某一日他来“质问”晚晚,而晚晚的回答是黯然,“你说对了,是傅咏佩出现后,我们才开始正式交往……他、不爱我……”
既然答案都这么清晰了,亦瀚根本就不爱她,为什么现在还要去纠结在留不留下孩子这一点上?江邵竞只认定这一点,其他的,他不愿意深究。
“如果他要你,要你生孩子,你会分手后一个人在上海?”江邵竞让她醒醒。
晚晚一箭穿心。
她懂,亦瀚不想和她结婚生宝宝,不然的话,她的生日礼物不会是印刷厂,而他又*避得那么彻底,一丝机会也不想留给她。
那颗事后*药,让她伤了心也认清楚了事实。
“我保证,我不会毁掉他的幸福……”晚晚将唇咬到泛白,“我已经认清楚现实,我不会拿孩子来威胁去纠缠他……他生命里出现其他的女孩,我只会以朋友的身份祝福他……”
“朋友身份祝福他?有你这样的朋友吗?你的肚子会大起来,你以为你会瞒得住?”江邵竞不客气打断她不实际的想法。
“我,我可以骗他,到上海后,我一不小心和其他人*……”晚晚结巴着,神色难堪。
一定有其他办法,反、反正、她一定要留住孩子。
江邵竞冷鄙着她。
就她,和别人玩*?说出来鬼相信!
一言不屑发,他转身唤人,“你们直接按住她的手,让护士将催产素注射进她的体内。”
两个大男人收到命令后,朝晚晚逼进。
“你不是神,为什么由你来决定我与孩子的命运?!”晚晚愤然挣扎。
江邵竞依然只是无情的神色。
他做事一向干脆,只求一了百了。
“江邵竞,你今天如果得逞了,我会跟宝宝一起死,亦瀚回来后,你肯定没法交代,他一定和你翻脸!”两个男人已经按住了她的手,晚晚既慌又怒。
就算亦瀚不能爱她,但是,他对她很好,他一定会替她报仇。
江邵竞的眼抽了下。
“我、我和你妈妈不同,我生下‘他’,我就会好好养‘他’,不会风雪的天气还把他丢在孤儿院门口!”晚晚挣扎到语无伦次,脸上都是眼泪。
江邵竞脸色冷冽。
但是,莫名的,晚晚的这句话,触到了他刚硬的心。
他没有喊护士进来。
一会儿,晚晚发现,腕上的压力顿失,那两个男人又收到命令,离开了病房。
他坐下来,皱着眉头,思考了良久良久。
“我找个人和你结婚,只要你闪婚,把孕期延迟六周,医院这边我会做手脚。亦瀚就不会怀疑宝宝是他的,如何?”他终于退步。
晚晚一窒。
她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决定。
僵凝了几分钟。
“那个人能保证不碰我?”晚晚涩着嗓子。
如果这是最后的退路,只要守住底线,晚晚愿意向恶势力低头。
“嗯,至少,你怀孕期间很安全。”他想那个人,还不至于这么畜生。
“我……什么时候可以自由?”晚晚小心翼翼地问。
“等你生下孩子,亦瀚也找到真爱并结婚,那时候,你可以有自由的权利。”江邵竞面无表情。
“那个人,我该怎么回报他?”晚晚觉得很不安。
就算她在蠢,也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做这种善事。
江邵竞沉吟了片刻,精眸一闪,“作为报酬,把你在夏氏的所有股份全给他!”
好大的胃口。
晚晚只挣扎了几秒,难得精明,“好,但是,他得先签下离婚协议书,只要他不违背任何一条合约,我们顺利离婚后,他才能真正拿到夏氏股份!”
晚晚将风险降到最低,人心的贪婪下,夏氏的所有股份能保她安全!
只是,晚晚千算万算料不到,江邵竞指得那个人,居然是他自己!
……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江邵竞,你别乱来!”晚晚马上弹跳,防备地盯着江邵竞。
夏氏股份的魅力很大,我早就很有兴趣,所以,我不介意成为那个人。
你知道我的秘密,而我也要守住你的秘密,所以,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江邵竞在民政局签下自己大名时,如是说。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至于心?他不习惯把那东西拿出来。
“就你现在的情况?我对女人没这么饥渴,更不会对孕妇有胃口。”江邵竞的眸轻鄙,唇更是撇冷,扫了几眼她粗了几寸的腰以及尚平的腹。
就算平时工作的时候,他冷酷、苛刻到根本不把她当成特殊人群看待,但是,私底下共处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她的肚子。
如果不是看在那是江亦瀚的孩子份上,他根本让她连一寸的退路也没有!
但是,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有荣幸与他共睡一张床,他现在肯把这荣幸赐予她,她居然还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今晚我会留在这里,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话音刚落,他已经躺在床上,大刺刺占据床一半的位置。
阖目休息,一副他现在不想浪费时间听任何人废话的样子。
晚晚深呼吸。
从初认识到现在,她都清楚,和江邵竞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这男人只要他认定的事物,他就会阔步向前走,不会听任何人的意见,更不会受任何人影响。
现在,他在为了不让亦瀚看出一点不对劲,坚定的把他们的婚姻“真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