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不到一分钟,晚晚已经放下空掉的杯面。
他的杯面还剩一半,他对她笑,眸底的温柔,此时此刻,可以让人溺毙。
“好吧,你赢了!你让我做什么事情呢?”只要她提的要求,他都竭力完成。
她、她对他的要求是——
她想听到他的表白。
她好想听他说一句:晚晚,我喜欢你。
晚晚憋红了脸,脸皮薄到这个问题在唇边溜了好几圈,就是说不出口。
“你、你知道我生*期吗?”
“知道啊,你是9月30日。”他回答。
“你怎么会知道?!”晚晚惊讶。
她没告诉过他呀?!
“拜托,我是你男朋友,我有心当然会知道你的生日!”笨蛋,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那、那、那你要送我生日礼物吗?”晚晚婉转地提了要求。
她想要的生日礼物,只有他的一句话,他会懂吗?
“果然是笨蛋!”他失笑。
他费心去打听她的生日,自然是为了送她礼物!
“我会送你一个大惊喜,很大很大很大的惊喜!”见她眼神这么期盼,他提前透露。
晚晚雀跃。
很大很大的惊喜,是她期盼的那句话吗?
“我收拾碗筷!”因为害臊,晚晚干脆躲进了厨房。
恋爱,好甜蜜。
“我来,你去补眠吧!”他正想追入厨房,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是不是收物业费?亦瀚,你去开下门。”晚晚在厨房喊。
他去开门后,见到门口那一群人,愣了下。
“江瀚,我们来你家做客!”眼镜男欢呼。
一群人,四五个都是同社的那群猴子,还有——
含笑着的傅咏佩。

第二十五章

  “你小子,太过分了,今天早上大家都忙翻了,帮忙做昨天晚上的专题报导,争取下周能出刊!你倒好,居然躲在家里睡懒觉!”他一开门,眼镜男就说个不停,“幸好,被我知道你的家庭住址,所以我们集体杀过来了!”
“你们等一下.他昏头转向的,在所有人惊谔下,居然关上了屋门。
“晚晚,你告诉他们地址的?”他迈到厨房,问晚晚。
已经听到门口动静的晚晚,愣愣地,“我……昨天他们问我是不是和你住一起、住哪里……我……”她实在不懂得如何敷衍和应酬,而且那些还是他的同事。
江亦瀚很重视私人空间,但是,晚晚惭愧的样子,实在让他没办法多说她一句。
“你去换衣服,把头发吹吹干。”他把她推入房。
此时的晚晚,头发是湿披在肩头,又穿着一条睡裙,模样娇俏可人,他不想让门口那几只狼瞧见她穿睡衣的模样。
他重新去开门,笑容满面,“抱歉,我让晚晚先回屋换衣服。”一句话就让这些吃了闭门羹的人马上谅解。
大伙释怀,纷拥进屋,他和大伙们握手、拍肩膀、拥抱,好像人人都是他的好哥儿似的。
“祸”是女友闯下的,再也不乐意,他也得善后。
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能什么都由着自己的脾气,他得顾及晚晚的面子。
只是,最后一个人——
“我说过,有机会,我会来你家坐客。”傅咏佩酌着笑,凝着他。
他的笑容,淡了几分。
“你们真的住在一起呀,你小子手脚也太快了!”眼镜男最后一丝奢想破灭了。
“反正他们还没结婚,还是人人有希望,各凭本事去争取嘛!”一个同事玩笑着怂恿。
“他们都同居了,你、你居然还叫我去争取!”眼镜男冲到洗手间内,指着那一蓝一红的两把牙刷,捶胸痛呼。
“所以,我早叫你死了这条心!”晚晚从屋子里出来时,听到他愉快的笑声洒落满室。
“江瀚,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们的家吧?!”另名同事道。
“客厅、厨房、阳台随你们参观,但是别查看私人空间。”江亦瀚笑笑道。
他的话音还没落,他房间的门竟已经被很无礼的打开。
“刚才晚晚好象是从旁边那个房间出来,这个房间呢,是谁的?”傅咏佩故意问。
同居?依她看,不过只是合租而已吧!
但是,自己的话未说完,傅咏佩已经呼吸一窒。
因为,他的房间里,床单还很凌乱,地上好几团用过的纸巾,空气中更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之味。
是成年人,都明白,那股气味有多暧昧。
傅咏佩石化了。
傅咏佩的举动,让晚晚脸全红了,窘迫到不知所措。
“晚晚,去帮我整理一下房间。”江亦瀚箭步上前把晚晚推进房间里,让她可以缓和下,然后,当着傅咏佩的面砰得一声关上房门。
“傅小姐,未经主人允许,请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他的脸上仍保持有风度的微笑。
但是,莫名的,此时的他,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形容不出来的贵气,使人无法与他嬉闹,屏息之下,不知不觉就得服从他。
傅咏佩愣了一下,坐回沙发。
“大家要不要打牌?”他笑起来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阳光的江亦瀚。
“打牌?好呀!”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呼应声四起。
这种情况,完全脱离了傅咏佩的掌控。
两副扑克,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兴致很高的打着双扣。
两三个小时下来——
“江瀚,你这小子,平时都没见你打牌,你居然这么会打!”大家直呼上当。
所有人都发现了,江亦瀚的脑袋很好,对数字极敏感,每个人出过的牌他几乎都会一一记在脑里,然后何时该出炸弹,哪些牌该出、哪些牌该再放一放,他几乎都了如指掌。
“你不去做奸商,真的太可惜了!”输了很多钱的眼镜男,气鼓鼓道。
江亦瀚但笑不语。
傅咏佩深凝着他很有男性魅力的侧脸,发着呆。
江邵竞和江亦瀚虽然是同一个父亲,但是,两个人家世的差异,一摊在阳光底下,就知分晓。
江邵竞的母亲只是一个暖床与不知廉耻的低*女子。
但是,江亦瀚不同,他的母亲雷夫人出身名门,外界对她的评价极高,优雅、聪慧、贵气又不失女人的妩媚与纯真,与他的父亲更是凤凰相偕、琴瑟调和。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另有一个私生子后,马上提出离婚,在丈夫慌了手脚之下,不断哀求、挽留后,果断提出,如若不离婚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丈夫现有所有的资产,全部都转到自己儿子的名下,确保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一毛都捞不到好处!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江亦瀚唯一一次曾提过自己的父母:
“每天放学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就觉得害怕,能替我遮风挡雨,最珍贵的那两个亲人都过世了。但是,我必须表面上故作坚强,我清楚,就算没爹没娘、什么也没有,我也得一个人平安长大,才能让他们在天堂上安息。”
就是那一次,她知道了,自己的恋人是孤儿,“什么也没有”这几个字眼,让她极度恐惧。但是,直到前几日她的家人从雷家那边下手,无意中知道,江亦瀚这个孤儿竟然身家过百亿!所以,她这是把钻石给丢弃了,把一颗人工养珠当宝贝抢到手,她真是有眼无珠到可笑!真是……让人崩溃……
看着乖巧、安静、全心信赖地依偎在他身边的夏未晚,傅咏佩迸射出无比嫉妒的目光。
“咏佩,我探过雷家的口风,他们有意让江亦瀚和宋家联婚,上海两大饮食业巨头强强联手!既然,事情都这样了,江邵竞也是个很好的选择!至少至今为止,江亦瀚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的大哥,而江邵竞对该争取的商业利益极有手段,‘竞’会所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江亦瀚一天不愿主事,江邵竞就还是宴天下的主人,依我们的家世能攀上江邵竞,也是相当不错了!”
父母对言下局面权衡利益轻重的这些话,是提醒她要熄灭了心里对江亦瀚的眷恋火苗,及早抽身、才能为时不晚。
她都懂,所以,即使,心在低泣,也无路可退。
但是,她嫉妒——
她就是不愿让夏未晚如愿!
她更要亲眼目睹,未来夏未晚将经历怎样残酷与典型的豪门悲剧,这样,她的心痛才能缓和很多!


第二十六章

  “肚子好饿!”有同事叫喊饿。
“要吃什么?”江亦瀚随手甩了一叠菜单过来,半点下厨的打算也没有。
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让他赏脸洗羹做饭。
“我不在这吃晚饭,我约了江邵竞共进晚餐。”傅咏佩紧盯着他的俊脸,停顿了一下,故意又讲,“但是,如果有人愿意让大家亲自尝尝他的手艺的话,我可以取消约会。”
“江瀚,你还会烧菜?”同事们很惊讶。
“是不是被我输怕了?你们想借机跑掉?我哪有时间这闲功夫下厨!”他举举手中的好牌,哈哈一笑敷衍而过。
同事们被这一激,哼然,“我们才不怕你,继续!”
傅咏佩的提议,变得根本没人响应。
“咏佩,你和大哥好好约会,晚餐我们就少叫一份了!”江亦瀚笑笑,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要不叫批萨得了?!那什么面啊、炒菜啊太费时了,我们需要继续奋战,把输掉的钱给赢回来!”马上有同事嚷道。
“放马过来吧!”他的笑声很愉快。
不擅于跟很多人交朋友的晚晚,一直安静坐在他的旁边,陪着微笑,见他和同事之间的互动,心里隐隐感到羡慕。
他的人缘,真的很好,他总是懂得该如何与人相处,不象她,人多的地方,总是容易紧张,一紧张之下,就会盼着早点窝回自己的壳内。
她一定要多学习,成为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江亦瀚没有因为友人而忽略了她,他先询问她,“晚晚,想吃批萨吗?”
“想。”晚晚以大家意见为重。
听到她说想吃,江亦瀚马上打电话叫批萨。
当他订完餐的时候,同事们有意见了,“我不要喝果汁,我要喝啤酒!”
“我也是,要冰啤酒!”
“我还要烟!”有人更过分。
他正想逐个敲那些猴子脑袋,哪知道晚晚已经赶紧起身穿鞋出门,“我去买!”
“好吧,自己小心点!”他还能说什么呢?
从头到尾都被忽略的傅咏佩讪讪地起身。
屋子里的人都打牌打得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挽留与搭理她。
直到傅咏佩缓慢关上了屋门,她紧紧注意到,江亦瀚的眸居然始终没有多抬一下。
“等等!”电梯里的晚晚,听到叫唤声,按住Open键。
“谢谢。”傅咏佩进了电梯。
晚晚回她微笑。
电梯的数字一格一格往掉落。
“我和亦瀚什么关系,你都知道了吧?”傅咏佩先打破沉默。
“亦瀚介绍过。”晚晚点头。
“既然都知道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尽管请教我!”傅咏佩很客气。
“好,谢谢大嫂。”晚晚也很有礼貌。
这大嫂两字,喊得傅咏佩眼角一抽。
“老实说,你真的不象是亦瀚会喜欢的那款,他在学校很多人追的,最多的就是象你这种小妹妹型的女孩!”傅咏佩很故意地讲:“他以前还说过,他最受不了那种没主见的小女孩,真不知道现在是受什么刺激了,这眼光也转得太突然了——”
晚晚一阵沉寂。
“晚晚,你说对不对?”电梯门开了,傅咏佩追着她出去,还不忘多追问了一句。
“你也说是‘以前’,以前不代表现在,不是吗?”晚晚轻声反问。
傅咏佩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软弱的晚晚居然会反呛她,她睨着晚晚,一脸的不屑,“一个人的喜好会这么轻易改变?你觉得,他会突然口味大变,喜欢晚晚你这种没主见的女人?”
晚晚淡淡笑了,“我是没主见,那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从来不会吵架,我们没有意见相饽机会啊!”
傅咏佩把牙根都差点咬断了。
“傅小姐,你去等大哥吧,我去便利店了。”晚晚微笑着转身。
她告诉自己,她的心很坚定,不会受任何影响。
便利店内,晚晚接到电话。
“丫头,你刚才下楼,是不是穿拖鞋?”手机里都是旁边的同事在催他出牌的吆喝声。
“是。”晚晚点头。
“真乖。”他放心了。
“他们说还要牛肉干和鱿鱼丝等一些零食。”
“恩,我记得买。”除了啤酒,晚晚开始往篮子里放零食。
晚晚没有注意到,傅咏佩也进了便利店准备买冰饮料降火。
“对了,他们不知道要玩到几点,万一玩到很晚会很麻烦!为了我们的幸福问题,你也帮我买样不可或缺的东西吧!”他的声音捉狭含笑。
“什么东西?”晚晚软声问。
“我发你手机里。”他挂了电话。
十秒后,手机的短信声响起,晚晚点开一看,那样不可或缺的东西是三个字。
顿时,晚晚脸颊红染如霞。
他、他、他肯定是故意的!!!他最喜欢闹她了!
十秒后,“嘟嘟嘟”短信又来了。
“买好后,记得上楼的时候藏好点哦!被他们看见,我是不怕的,就怕你受不了!哈哈哈!”
这、这、这——
晚晚提着一蓝东西,都不知道该不该当真,最终,晚晚很老实的把头皮一硬,她慢慢地、乌龟爬一样,把自己挑好的东西都拿到收银台结帐。
收银员开始将货品一一扫描,付款的金额和货品清单在收银电脑上一直往上跃。
晚晚没有看着电脑,反而焦急地盯就立在收银台一旁的那个货架,手慢慢地爬啊爬,爬一段路,犹豫地缩了缩,又爬……
“小姐,一共是109块,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收银员结算好金额,亲切礼貌地询问她。
“有、还有——”晚晚爆红着脸,伸手向一旁胡乱抓过一个小盒子,赶紧递给收银员。
她芒光如背,额头羞得都是虚汗。
收银员倒惯以为常,接过小盒子,正准备继续扫描,哪知道,收银员手里的小盒子,居然被站在后面的女顾客给抽走了。
晚晚一僵,她方才太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有多观察周遭的环境。
她没想到,傅咏佩居然站在她的身后等结帐。
傅咏佩看了一眼那小盒子,她轻轻一笑,“亦瀚用不惯这个牌子,而且,这个尺码太小,不适合他,用起来他会不舒服呢!”
晚晚僵住了,连收银员也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傅咏佩。
傅咏佩含笑,将这个小盒子放回货架,换了另一个牌子挑了一盒双保险装的递给收银员,“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他,他这几年一直都用这一款呢!今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吧?!”
收银员看了晚晚一眼,见她整个人僵僵地,好象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于是,收银员直接迅速扫描,“小姐,一共158元。”
晚晚付了钱,她僵直着身,提着一大袋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便利店。
起初,她的脚步很快,直奔电梯。
但是,电梯到了她住的楼层,门开了,她却只能缓步轻移。
心,揪然一片。
她不是傻瓜,傅咏佩挑衅之下的暗喻之意,她听得懂。
亦瀚他是有*的,而且,他的经验和技巧都不错,纵然晚晚对男女情事再懵懵懂懂,也可以确定这一点。
但是,那些经验哪累积的?他当时和傅咏佩到底交往了多久,以前曾发展到什么程度?……这个问题,晚晚也曾困扰,真可笑,现在,她不需要困扰了。
傅咏佩等于已经清楚告诉她!
晚晚将一只拳握得很紧、很紧,指甲陷入了掌心。
……
傅咏佩眼带得意,站在小区门口。
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名贵轿车,停在她的跟前。
傅咏佩看了一眼车牌,优雅上车。
“我们刚才都在亦瀚家呢,你怎么不上来?”傅咏佩用最美丽的姿态微笑询问。
“不想去,没意思!”但是,江邵竞言简意骇。
“也是,是很没意思,一个下午他们都在打牌,你最讨厌别人浪费时间呢!”傅咏佩顺着他的话。
接下,气氛冷了一下。
“我们去吃什么菜呢?”傅咏佩心情依然很好。
“随便。”江邵竞一张脸孔依然冷冷的。
“你明天就要回上海了,我带你去吃点温州特色的海鲜吧!”傅咏佩讨好他。
“行。”江邵竞惜字如金。
气氛,又陷入一阵死寂。
“对了,刚才真的好好笑,夏未晚去便利店买东西,搞得象做贼一样,你猜她买什么?”傅咏佩当笑话讲给他听。
听到这个名字,江邵竞一阵绷然,“她买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了很多。
“*套!”傅咏佩哈哈大笑。
江邵竞眸色一冷。
傅咏佩还在嘲笑个不停,“她的样子很搞笑,不敢买就直说嘛——”
“不仅是我注意她了,旁边也有个顾客盯着她,以为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是想偷东西呢!”傅咏佩越说越夸张。
她是聪明人,想通过这个笑话,能缓和两个人的关系。
但是,哪知道——
“吱——”轿车急刹车。
“滚!”江邵竞绷然道。
傅咏佩以为自己听错了,敛了笑容,“什么意思?”
“滚下车!”江邵竞冷声斥喝。
傅咏佩膛大目,不可置信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他在发什么飙!她咬咬牙,负气地下了车。
那知道,她才刚关上车门,轿车已经狂飙而驰,绝尘而去。
“江邵竞,你神经病!”不顾优雅,被抛下的傅咏佩在路边怒得大喊。
……
晚晚不断的吸气,想镇住自己的心。
“你在哪?怎么这么久?是不是东西提不上来?我下去找你!”江亦瀚一边和她打电话,一边推开了屋门,准备下楼。
意外,在门口见到了她。
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眼尖,瞧见了袋子内的一个小盒子,朗声一笑,“丫头,你是不是不敢进门?”
晚晚努力挤出笑容。
他探了探里屋,确定没人出来,将小盒子取出来一看,很欠扁地亲密贴在她耳旁,夸奖她,“哈哈,丫头,很不错哦,原来你平时有偷偷注意我都是买这种牌子和款式!”
晚晚无言,只能沉默。
原来,她真的没买错。
晚晚现在的样子,他以为她怕羞,不敢再闹她了,把小盒子藏进口袋里,牵着她进屋。
……
他们一群男人继续在打牌,而晚晚安静地坐在他一旁,默默吃着批萨。
从进屋到现在,她几乎没说过话。
而江亦瀚早就习惯了女友在人前的安静,并没有多加奇怪。
直到,眼镜男叫出声音来,“哇,晚晚,你怎么这么能吃呀?!”
大家的目光才注意过去。
原来,他们几个大男人跟前的两盒批萨都还没怎么动,但是,晚晚居然独自快消灭了自己面前那一大盒批萨。
“这么好吃?”不得不承认女友实在是好胃口,江亦瀚失笑。
“恩,批萨很好吃。”晚晚尴尬笑着点头。
“尽管吃,只要你喜欢,就算你长成胖子,我也受得起!”江亦瀚摸摸她的头。
同事们马上都一副吐出来的表情。
大伙开始嬉闹他,而他一副的自若。
乘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晚晚再次松开手,去取新的一块批萨时,没人注意到,她的掌心被自己的指尖扎出的血,已凝。

第二十七章

这两周的时候,江亦瀚慢慢发现,晚晚有点不对劲。
有时候,笑容会有点沉寂,好象藏着一些心事。
而且——
两个人亲密接触的时候,每每他戴*套时,她的身体总是有那几秒的发僵,有一次,她甚至还问了一个傻气的问题。她说,可以不带套吗?
听完,他当场就僵了,随之笑了。
“丫头,我不想这么早做爸爸!”
这是他给的答案,也是他的真心话。
然后,他察觉到自己这样回应以后,她好象变得越来越安静,当然,也许这是他的多心,但这一抹的不确定,确实让他开始惶然。
他怕自己做得不够,不足以呵护她,让她哪里心里难受了。
他们的交往,感情的天平严重失衡,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有些东西真的强求不来,比如,他的性格虽然外向,但是,情感比较慢热。
所以,他只能用竭尽所有的呵护来弥补。
今天,又是周日。
一大早,他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支肘,静看她安静的睡颜。
她睡觉的时候,总是小巧地缩在他的怀里,全心信赖的样子,让他很有一种满足感。
但是,为什么,此时的她睡觉会微颦着眉?好象被什么烦心事缠困住的模样。
情不自禁,他伸指,轻触着她秀气的眉头,很努力想拒绝让那里起摺。
晚晚被吵醒,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