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泰将景霓搂紧，她被感动得又想哭，但硬生生憋了回去。
查理在他们身边感慨：“我们一生中不管经历了多少阴霾，总是会有阳光和风无声的在空荡荡的天际穿行…”
景霓觉得查理这种动不动就爱吟诗作乐的行径可能是和顾泰最不相似的地方了。
顾泰打了个响指，“查理，看一下他们过来还有多久。”
“…他们？”景霓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这是我为我们办的订婚派对，既然是派对，总要有人参加吧。”
景霓这才知道，原来顾泰包了他们所有人的机酒，除了何晰芮、傅立勋还有顾妍，蒋医生和那些一起去过野营的朋友也都受到了邀请。
“爆蓝”的几位成员更不例外地赶到了，顾总提前让人运了乐器过来，在附近等着。
甚至能在现场为他们演奏。
景霓不知如何描述她的惊喜，他大概是真的懂她的。
顾泰抹掉她抽抽噎噎的眼泪，嗓音柔软又多情：“开心一点，不然他们会以为你是被我威胁才答应的。”
景霓总算破涕而笑了。
他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信心。
这是他在万千个未来里寻找的，唯一的一个未来。
就像人生中喧嚣的风声鹤唳全都归于寂静，在这个漫漫长夜，星辰般微渺却永恒的光点，在他们眼前铺开了一条全新的旅途。
从此千山与你同行，良辰亦不虚度。
…
派对一直举办到凌晨，才接近尾声。
景霓整晚都懵懵的，被无数人过来拥抱、敬酒和恭喜。
这又让她想到了要离开尼泊尔的那一晚，也是这样快乐骄纵的状态。
顾泰知道她累了，就宣布就此解散，明天下午再邀请大家去高档餐厅好好吃一顿。
景霓回酒店之前想先解决一下内急，她跑去餐厅的洗手间，从隔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窈窕的倩影正对着化妆镜在补口红。
两人不是太熟悉，方才在聚会上也只说了几句话。
女人从镜子里也看到了她，即刻回头，友善地冲她笑起来，眉眼一弯，招了招手，“你好，小可爱。”
景霓在她眼里就是又甜又萌的小软妹，别人看她一眼都觉得人都酥了。
不是那种被魅惑到的酥，就是说不清的，初恋感吧。
景霓则是记得她叫宋姿瑜，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超酷，全程没怎么和别人说话。
之前，她也是从顾妍那边无意听说，当初焦海林的事情没让顾家动手，交给顾泰的一位朋友解决了。
就是顾总这位酷酷的帅哥朋友。
“我一开始还没想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份心思，带我参加‘朋友’的聚会…”女人涂着玫瑰色的口红，色泽明艳复古，非常好看。
“现在我明白了，我们最近也在讨论结婚，他想提前让我感动一下。我就是觉得，结不结婚也没什么不同的啊。”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嗯…是啊，有十年了吧。我十七岁就和他谈恋爱了，一眨眼都是第十一年了。”宋姿瑜感叹着。
她有二十八、九的那种成熟与明朗，不过五官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卸了妆估计更年轻。
“不过我和穆北岑中间分开过两年。”
景霓听得一愣一愣，好像眼前的女孩和她的爱人经历过很多挫折磨难，是她不曾想象过的那种，很复杂的。
她努力地想给这位好看的小姐姐一点意见，“结婚是需要一时冲动，也需要长达一生的勇气。”
宋姿瑜愣了愣，片刻，才笑着点头，“我也给你一点意见，怎么样？”
景霓很认真地说好。
“记住千万不要给他当牛做马。”她趾高气昂地，下巴微抬，还故意教景景摆出妖艳贱/货的姿态，“你和他结婚就是为了享福的，只要坐在那里当少奶奶就行了。”
景霓一边和她往外面走，一边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想什么啊？”
一道沉沉的声音自她们背后响起。
第74章 第七十三颗
景霓回头， 看见顾泰倚着墙，手插在口袋里等她。
她兴冲冲地过去， 学着方才宋姿瑜的眉眼与姿态：“我想当少奶奶啊， 可以吗？”
顾泰被逗乐了，索性与她抬杠：“不行， 你得操持家务，一日三餐必须由你照料。”
景霓冷哼一声，“做梦吧你。”又靠到他怀里， 随手拨弄他胸前的扣子。
顾泰喜欢她这样娇气， 只是刚才故意没说出来。
他爱她， 当然希望她永远这般无忧无虑，天真而烂漫。
再次走入的餐厅的穆北岑发现三人站在一起聊天，默不作声地过来，对顾泰微微颔首， 算作招呼，又侧身靠向宋小姐， 嗓音透着一股子清冷：“走吗？车来了。”
景霓抬头望了一眼“穆少”， 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惊呼。
上次聚会蒋医生就说过的， 顾总有很多帅哥朋友， 什么傅立勋、简默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个顶个的精英。
而眼前的穆北岑又是和他们截然不同的魅力。
他神情冷峻， 不苟言笑， 连一丝友善的虚伪都不屑给予， 就连微微抿唇的细节， 都夹杂着淡淡的寒意。
宋姿瑜注意到小姑娘怕怕的眼神，哈哈大笑起来，“景景你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的，整天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都欠他百八十万。”
随即把男人扯到身后，挡住他进行隔离，冲小可爱挥手告别。
景霓听见宋小姐对着手机说：“嘿，siri，我要设定明天…”
顾泰捏了捏景霓的小手，显摆似得把手机拿起来，说：“查理，帮我订明天下午的那家餐厅…”
手机里传出电子合音：“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总：“…”
景霓瞬间捧腹大笑。
顾泰怎么可以在小可爱这里失了面子，即刻对查理说：“明天我就去加州把你的存储器砸了。”
查理：“好的，顾总，立刻为您安排明天下午的就餐行程，请稍等。”
入住的酒店离这里不远，两人决定步行回去。
夜晚十分凉快，淡泊的月色下，海港的潮湿一阵阵地兜面吹来，城镇落入一份安逸的睡眠中。
景霓牵着男人的手，慢悠悠地说：“焦海林的事情，是你拜托给穆先生的吧？”
顾泰欲言又止，他猜到是身边的人透露了消息给她。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景霓也不想再旧事重提，她只是想说：“穆先生…他和我们不太一样。”
“嗯，你说的很对，焦海林的事他也只动了一句话。”
顾泰看出景霓对宋小姐还是相当有好感的。
“所以我要是告诉你，别和他们走太近，你得反驳我了。”
“那肯定的呀，宋小姐很亲切的，她是学社会学的吧？她说我们去尼泊尔支教的地方，她也去过…”
顾泰也不知道要如何向这个女孩解释一切，他只能化繁为简，侧过脸望住她娇柔可人的容颜，语气无奈又宠溺：“景景，如果我是穆北岑，那我们这辈子可能就错过了。”
景霓怔忪一下，“…所以，我们结婚了之后，你不能在外面有别的小情人。”
男人还没来得及表明立场，她立刻补上一句：“否则我就带着查理和你离婚。”
顾泰觉得这可真是个小人精。
他停下脚步，捏了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景霓。”
她听见他喊自己的全名，不由得侧目，当看到男人的表情，她久久地没有回过神。
“傅立勋、穆北岑…还有现在的费教授，没有人知道查理回来了，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景霓不会明白顾泰与那些程序员们为了创造查理付出过怎样的心血，但她隐约懂得，查理能够自我行动到这一步，是没有人预料到的结果，甚至，可能是一个暂时不能公布于众的结果。
她也看过《真实的人类》、《西部世界》…，知道其中的许多剧情很可能会发生，等到科学进步到那一刻的时候，一切就会成真了。
顾泰求婚时说的话，并不是什么玩笑，而是再真切不过的事实。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她，再没有人知道查理的存在了。
她舔了舔唇，很慎重地说：“我知道查理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它现在对我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就像守护我们的婚誓。”
顾泰缓缓地将她抱到怀里，夜色柔缓，景霓想起第一次在尼泊尔见到他的时候。
她想，这个男人真的不好惹，他自私自利，还有点坏，但你就是不可救药地被吸引。
他的眸子沉静若水，五官是遗传了名媛母亲的高鼻梁、深眼廓，唇部线条浅薄，有种寡淡高傲的吸引力。
在这样一个夜晚，好像没有人再能将他们分开。
利沃诺最大的酒店房中，顾泰洗完澡出来，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露出性感匀称的腹肌线，第一眼就看见某只不听话的小姑娘赤脚站在客厅里，他微微皱眉，示意她过来。
景霓熟门熟路地跑过去，踩着他的脚，整个人掉入他的怀里。
顾泰张扬的气场一点也不收敛，热吻袭向她，勾着舌尖肆意地交缠，像磁铁的吸引力一层层地荡开。
景霓气喘吁吁，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你知道我喜欢海边，才选这里的吗…”
顾泰食指抵在她柔软的红唇中心，“嘘，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要你。”
景霓脸色微红，却没有反驳，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都像烧起来似得，她倾身垂头，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主动扩大两人之间肌肤的重叠面积。
他的手指灵巧的像细小的蛇，勾着她裙子底下的一层往下，又缓缓向上贴住，指尖触到一点晶莹湿润。
景霓轻轻地“唔”了一声，不管他们有多少次的亲密行为，她最自然的反应始终都带着一点羞涩。
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一边攫取甜美的果实，一边走向卧室。
…
过了十几天奢侈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景霓回家的时候，觉得自己都胖了好几斤。
既然和心爱的女孩正式求了婚，岳父岳母这边也理当第一时间交代清楚。
顾泰登门拜访的周末，景妈妈亲自下厨，按照景霓以前制定好的一套菜单，准备做一桌子好菜。
顾泰一进门就闻到食物的气味，原先他对这些原本并不在意，当下第一句就问：“在烧什么这么香。”
景妈妈眉开眼笑地招待准女婿，“在蒸饼，很简单的，就是用豆浆剩下的豆渣，还有面粉、玉米粉…你别嫌弃啊。”
顾泰含着笑意：“不会的，我平时也喜欢吃景景做的饭菜，妈，你的手艺肯定比她好。”
景霓在旁竖着小耳朵听见了，不服气地撅了嘴：“什么呀，你明明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还说最喜欢我的手艺。”
景妈妈笑的合不拢嘴，揶揄女儿：“哎呀，你还要和妈妈争这个吗？”
顾泰旋身，从带过来的一堆礼物中，拿了一个绿色皮质的小方盒子出来，亲自递到景怔国面前，“爸，上回你说看中一个烟斗，正好我在一家店里看见，就顺便带过来了。”
景怔国上次和他们吃饭的时候，拿手机翻几张出去旅游拍的照片，翻着翻着就看到一张保存在相册里的烟斗，顺势提了一句。
没想到顾泰看了一眼就记下了，竟还买来送他。
虽说是一件老古董，但也不算太名贵，这份心意确实更难得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记得这东西不好找吧，也得好几万了。”
顾泰也没有花多少精力，只不过吩咐查理去留意找了找。
大家说说笑笑，吃过一顿晚饭，景霓站到窗户前打电话，顾泰替她把吃过的果盘收拾到厨房，刚走近门口，听见两位长辈在说着什么话。
“…烟嘴这块是有点松了，不是我弄的，你看…是老古董了，我得修一修。”
“要坏了就算了，你还真想拿来抽烟啊？”
“不是这说法…”
“你要喜欢，让顾泰再买一个，这孩子肯定没二话…”
景妈妈说这话也是故意调侃老公，他们都不贪心，就算女婿再怎么有钱，也不会想着随意挥霍。
景怔国“啧”了一声，当即就说：“这孩子以后也算我们儿子了，儿子送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好好的藏着，你也好意思。”
顾泰并未做声。
景霓挂了电话，回头看见顾泰正走回客厅，她笑吟吟地过去，却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劲。
男人的表情有一丝微妙，他低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
顾泰的眼里隐去细细碎碎的情愫。
“你和你爸妈还真像。”
景霓的表情带着小小的骄傲，“那当然，我说过他们很好的。”
曾几何时，他的叔叔在教训记忆中桀骜不驯的少年之时说过，他的严谨教导只是为了以防他做出将来会后悔的事。
顾廷川说：“以后你就会懂了。”
当年的顾泰确实不能够理解。
第75章 还有一颗我超甜
顾泰向来我行我素，有些顽劣是刻到骨子里的， 即便与景霓在一起， 也不妨碍他这些行事作风。
假如不是顾家的掌事者顾廷川将他赶出去，又暗中对他花费百般心思， 可能他早就走偏了， 成为另外那一个自己。
说起来顾廷川也是极其偏执的性格， 他的教育方式也是令顾泰患上厌食症的诱因之一。
但最好的永远在当下这一刻，顾泰仍然庆幸自己遭遇过这一切， 也庆幸他没有在一些事情上陷得太深。
不然， 他可能进不了景家的大门。
景霓在半年之后毋庸置疑成为了身份特殊的“网红”， 有资本在背后推动，加上被捧的人本身能力也不差，线下的养生会所和美容院也经营的有声有色。
他们接待的很多都是有身份背景的VIP客户， 毕竟有林苑妤圈子里的人脉，不愁没有客源。
当然也接待外面一些普通的客人， 景霓亲自挑选公司的营养师、美容师， 但她还不是很懂团队协作和公司经营方面的事务， 所以让顾泰替她物色一些有能力的品牌经理之流，加强软实力。
两人在托斯卡纳正式订婚之后，时间又过去好几个月，景霓正处于创业的关键期， 他们的婚期只能稍许延后。
某个工作日， 顾泰公司的全新智能管家系统上线， 他们团队将查尔斯身上实现的一些技术， 投放到日常运用中，可移植到任何客户端，尽管不像查理这样神通广大，但远比目前市场上的任何AI都要高端。
傅立勋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力推旗下的颜松昱成为他们的代言人之一。
他亲自来嘉言谈合同的早上，刚好遇到同样从公司实验室出来的顾总。
颜松昱早就得知他俩快要结婚的“喜讯”，所以刻意远离景霓，想要忘记这段来不及开始就已经凋零的好感。
但心中的暧昧好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激起。
“你们定下婚礼的时间和地点了吗？”
“怎么，你要来？”
颜松昱半真半假地回他：“还是算了，我到现在都嫉妒的不行。”
顾泰“嗯”了一声，很不屑：“你对景霓的感情能有多深？”
颜松昱掩唇轻咳。
“你能为她去死吗？”顾总淡淡看他一眼。
颜松昱内心活动复杂，有钱人真可怕。
动不动就要死要活。
“景霓真的是人间小仙女，顾总，希望你们能百年好合。”
顾泰毫不掩饰地嗤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多好，只是没必要告诉你而已。”
但又好像有点必要。
毕竟那种骄傲满足的情感总是急于寻找出口。
颜松昱看到向来不动声色的男人，眉宇间裹挟着挥之不去的满足感。
“她嫁给我自然会幸福。”
景霓不用勉强自己迎合他的喜好，也不用成天揣摩他的心思，只要对他笑一笑，就什么都满足了。
因为是她将他从绝望、忧愁的泥沼中拖拽出去，她的爱是阳光，于他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爱了。
颜松昱知道景霓对自己从来没有过别他的心思。
因为他从来不是故事中遇见她最早的那个，也不是最爱她的那一个。
…
两人的婚礼最后定在在元旦过后举行。
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也不多，好在顾泰找了一整个团队给景霓，让她有任何点子都拆人去办。
其实决定结婚的刹那，也就是在前不久过圣诞节的时候。
景霓和顾泰提前几天去了纽约过圣诞。
四周有浓郁的节日气氛，明亮的白色与红色，在每一栋高楼内外相映。
她站在一颗高耸的圣诞树前，围巾严实地遮住脖子，兴致勃勃地冲那个男人说：“你给我拍张照片呀，我也要游客照！”
顾泰穿着黑色挺括的大衣，向她举起手机，“查理。”
查理：“已选择最佳角度，同步制作照片、视频，并收入微电影素材，我还可以为你们定制圣诞贺卡发给亲朋好友…”
景霓点了点头，扬起唇角：“寄圣诞贺卡吗？这个主意不错！”
顾泰垂眸看他，眼睛里有深深浅浅的光影，碎光流传，他没有任何预兆地，倾吐心声：“Notmerrychristmas，pleasemarryme.”
小姑娘笑意盈盈，又忍不住惊讶：“啊？真的吗…”
“嗯，筹办半个月，过了元旦就办吧。”景霓扑腾起来，搂着男人的胳膊，半个身子向是挂在上面，顾泰结实的双臂将她牢牢地拖住。
她故意说：“好呀好呀，我很乖的，会给你烧饭洗衣服。”
顾泰可不敢真答应，求生欲很强地回答：“不不不，以后让查理来做吧。”
景霓将小脸埋在他的颈项，漫天莹莹的灯光，顾泰低头亲她，他的气息轻柔又克制，就像温柔的雪夜。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顾泰在纽约有一处居所，当晚两人就住在那边过夜。
他去洗澡的时候，景霓收到林苑妤发来的一条微信，是一段好多年前的视频了，看日期也是在圣诞节。
画面里是晚上了，车子后座的婴儿椅上，大概坐着两岁左右的顾小泰，脸上满脸的泪水。
因为对小动物的绒毛过敏，养了一阵子的柯基只能送去爷爷奶奶家中。
顾廷永从父母住所出来，准备发动车子，小朋友顿时崩溃了，嚎啕大哭。
林苑妤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断安抚舍不得宠物的儿子，“宝宝不哭了，爷爷奶奶会好好照顾查理的，会给它洗澡、玩玩具，还会给它做好多好吃的…”
顾小泰哭得抽抽搭搭，还打着嗝儿：“那它睡、睡觉，没人给它讲故事了，怎么办？”
“爷爷奶奶会给它讲故事的啊，你也可以随时来看它啊。”
顾小泰睁着大眼睛，“真的吗？”
“对，我们每天都会给查理讲故事，爷爷奶奶会代替宝贝，照顾好查理的，好吗？”
小家伙眼角还挂着泪珠，却不得不点头，越想越心酸，又自顾自地哭起来。
景霓看完视频，立刻回了一个小兔子惊讶的表情给婆婆。
顾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未婚妻已经笑得在床上翻滚。
“…你在看什么？”
“没想到顾总也有这样可爱软萌的时候，太可爱太可爱了，简直i就是可可爱爱本人！”景霓举着手机里顾总的黑历史，还胆子很肥地说：“我们以后有宝宝，让查理给他讲故事吧！”
顾泰顿时黑脸。
景霓握着手机坐起来，深怕男人会删她的视频。
原先顾泰还在想如何解释这么丢人的过去，转念之间，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我们的宝宝？嗯，至少这主意还不错。”
他伸手将她抱个满怀，两人一起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方。
“啊，不要闹，不行啦！”景霓笑着翻了个身，目光忽然闪烁。
“…顾泰，你看呀，下雪了！” 顾泰搂着她的肩，两人同时望向冬日的雪一片一片往下落。
“我们的婚礼就放在尼泊尔举办吧？鱼尾庄园怎么样？”
景霓的手指拂过他额前的碎发。
顾泰捏了捏她的脸，半撑着身子，亲她温软似软糖的唇瓣：“好主意。…查理。”
他再次将AI唤醒，“你可以帮着景景先准备起来了。”
他们的爱情从最初相遇的地方开始，他们的婚姻也是如此。
窗外，雪花柔情百转的，积了厚厚一层。
与想爱的人，蜜恋一座城。
从此千山与你同行，良辰亦不虚度。
2018.12.31，正文完。
2019，番外见。
第76章 番外三《恋爱回旋曲（一）》
“那不是顾总吗？”
有人发现坐在酒吧角落的顾泰, 低声议论。
那是半包厢式的卡座，男人的身影究竟落在屏风上, 微微皱眉，神情不悦。
“顾总自从尼泊尔回来，就郁郁寡欢，不知在当地经历了什么我们无法想象的灾难。”
有朋友这么猜测，傅立勋笑出来，嘴快地说：“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被人睡了, 人家小仙女还不愿负责吗？”
顾泰在众人唏嘘的起哄中冷笑：“你告白有男朋友的旗下女艺人，还被对方的男朋友找上门来威胁…有资格张嘴？”
傅立勋吃瘪地闭嘴了。
顾泰会和那个叫“景霓”小姑娘睡到一起, 除了那晚的酒精作祟，以及她的醉态格外撩人, 还因为从她最初加入团队，他就有些在意。
顾泰身处的圈子，闭着眼睛都免不了见过许多美人, 可爱的, 浓烈的，清纯的, 婉约的…但几乎不曾遇过像她这样的女孩。
笑起来的时候像阳光, 说话的时候像软糖，但骨子里有一种韧劲, 轻易又不服输。
她对待尼泊尔当地的小孩子们很有耐心, 明明是第一次来这边的学校, 却很快融入其中，很容易就讨得别人喜欢，还有几个青春期的小屁孩摘了野花拿来送她。
景霓都笑着一一接受，年纪小点的，她就弯腰亲吻他们的额头。
她是娇小的南方女孩，看着都像未成年，可令人出乎意料的，衣服底下藏着玲珑的身段。
回忆起那一夜的躁-动，顾泰仍然清楚地记得，她整个小身子紧绷到腾空着，低低地哭咽，那热情又害羞的神态，叫人实在受不了。
怎么会有人，在得到这样的宝藏女孩之后还轻易地出轨，是什么套路，这么深吗。
顾泰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极度不爽，甚至破天荒要求他们继续发展关系，即便只是身体上的关系…
结果搞得一团乱。
夜里，江景公寓的厨房久违地有了食物的气味。
顾泰将面条放下去，听见男声对他说：“假如你将自己的诉求表达的更清楚一些，至少不会被如此无情的拒绝，景小姐的拒绝方式应该会温柔一些。”
顾泰：“你又知道？”
“大概率是这样。”
顾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端详镜子里自己的身影，“查理，爱情到底如何定义？”
AI没有任何回复。
男人似乎在黑夜中轻轻笑起，然后耸了耸肩，一边将酒店送来的其他食物加热，一边继续捯饬电脑里代码。
房中响着轻声悠扬的钢琴曲，约莫十五分钟后，顾泰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
“你后台进行什么运算？这么费事？”他摘下鼻梁处的眼镜，说：“自我检测，进行空间清理和碎片整理。”
“我只是在寻找你方才问题的答案，抱歉…我回答不了，Samael。”
或许，它只是将程序运行的结果告诉他，但顾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住愣怔。
查理怎么可能回答得了。
对它而言，它的阶段还只是停留在模拟情绪，而不是“情感”。
人类的复杂就在于许多细腻之处。
乃至单说情绪，也由诸多情感诱发，欢乐与高兴不同，高兴与喜悦不同，悲伤与难过不同，难过与痛苦不同。
顾泰望住窗外一片繁华升腾的江景，他不知道真正在学习的究竟是查理，抑或他自己。
他不止身体亢-奋，不止疯狂想要得到什么，好像内心还有一个黑洞，更急需一些什么填满。
顾泰吃完半碗面，将脏盘子放到洗碗机里，查理启动机器。
“Samael，我要如何帮助你。”
“我不需要帮助。”
“可惜我不能给你提供任何恋爱的建议。”这是查理进行庞大运算后给出的回应，“但我有一条忠告，还是做你自己吧，顾泰，人心难免脆弱，但永远不要停止思考。”
顾泰笑起来：“真的有人可以接受另一个人丑陋、真实和病-态的一面吗？”
“会的，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残缺的。”
顾泰心不在焉，“但愿如此。”
在某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沉默之后，男人忽然开口：“或许有一天…我请她来这里，你也能‘见’到…”
顾泰说到一半就觉得这话太荒谬，他很不悦地噤声。
查理：“我认为你可以看一些霸道总裁小说，里面有许多套路是以你的情况绝对可行的，比如天凉王破，或者先婚后爱…哦这个套路你的叔叔已经用过了。另外我不提议带球跑，跨度时间太长，你也不希望孩子出生不在你身边…”
顾泰：“…”
查理：“不过说到一场奢华的旅行，我最喜欢的，还是在加州热情的沙漠里遨游…”
“你喜欢加州？”
一个人工智能，怎么可能挑的出最喜欢的地方。
“我喜欢加州。”查理的语气如同向往，“要是有一天我能出去旅行，我想去加州。”
顾泰来到二楼冷冷清清的私人泳池，他脱了上衣跳入水中，匀称的身躯像一道浪，肌肉划开水流，在水中如梭。
一边游泳，一边持续地思考着，应该可以做一个让查理移动的人形机器人，仔细想想，又怕出什么幺蛾子…
假如他之后一直这么有闲心…再考虑吧。
顾泰扯了一条干燥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甩了甩湿透的黑发，对查理说：“打电话给艾伦。”
电话接通，顾泰告知对方：“明天我要去一趟洲霁。”
“…您有什么工作安排？”
顾泰蹙眉：“不是要汇报新一季度的工作？”
“股东大会是在明天，但不是在洲霁，他们定在…”
“那就改地方举行，太奢侈了，在洲霁开会有什么问题？”
“…其他股东得知您想临时换地方，恐怕会…”
顾泰不耐地打断：“那你就先去只会其他人，有不同意的再说。”
艾伦冷汗如雨，就算别人真不同意，也不敢对您提啊。
“我明白了，我现在去处理。”
顾泰只穿了一条长裤，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拿着手机翻到之前与景霓的聊天记录，自从她在酒吧拒绝他，两人就没再说话了。
查理：“你好像有些走神，Samael，需要我为你拨打景霓的电话吗？虽然她会挂断…”
顾泰没搭理它，心不在焉地翻到手里的相册，里面还有几张在尼泊尔留下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好像是不小心截下的，画面里朦胧昏暗的一片，地点大概在熄了灯的酒店房中。
女孩的侧影模糊成光点，像夜空无数闪烁的星辰，连成一个浪漫的剪影。
男人安静地望着照片，目光注视着女孩。
他在恍惚间要睡过去的时候，听见查理说了一声：“亘古而长青的昨天永远是过去，也永远会再来。”
…
景霓站在铺了红色床单的床边，这单身公寓瞬间多了几分喜庆与甜蜜，与往日截然不同。
“还是感觉怪怪的。”
她盯着窗子、橱柜上张贴的红色剪纸，越看越觉得不自在。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进入‘妻子’状态。”
“好像是这样。”
景霓说完，听见查理笑了：“当时他就是坐在这边的床上想给你打电话，但犹豫很久，还是没有拨出去…我想他是自尊心作祟…”
景霓记得，他第一次来她们的公寓也是，明明想来道歉，想来示好，偏偏对她强硬，把事情搞得更加不可收场。
查理模仿着叹息：“我觉得他真有点可怜。”
景霓默不作声。
这份沉默像是穿梭时间和空间，与曾经的那个人会面了。
两人在尼泊尔的鱼尾庄园完婚，之后就去度了蜜月，这才刚刚回到国内。
顾总的公寓也被装饰成新婚的样子。
查理：“如果早知道你会嫁给他，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她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因为很多时候只要差一步，事情就不会是同样的结果呀。”
毕竟，就连景霓也是花了这么多时间才发现，顾泰看似拒人千里，可真正喜欢上了一点点，就会不自觉地靠近，然后燃烧自己，变成持久漫长的柔情蜜意。
“对了忘记说，新婚快乐，我们明天早上再见。”
说完，查理自动闭麦了。
景霓转身，看见顾泰推门而入，他端着两只酒杯，搁在床头。
“我好像还有很多不了解你的地方。”景霓歪着脑袋看他，“不过以后会有机会的。”
顾泰笑了笑，在床边坐下，朝她招招手。
她有点紧张，小碎步走到他跟前。
“你今天和隋鸢他们去逛街了？”
“对啊，还有宋姿瑜。”
因为去见了重要的合作伙伴，顾泰身上还穿着西装，衬得他腰身修挺，看得她少女心萌动。
“那么，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
景霓倚在他肩上，坏心眼地不说话。
男人手心托住她的后背，轻轻地来回摩挲，低声问：“你到底买了哪一套，嗯？”
第77章 番外四《恋爱回旋曲（二）》
度蜜月回国的第一天, 顾泰就有应酬, 知道隋鸢约了景霓去逛街, 正好她也有个伴，听说宋姿瑜也一起去，又有点不放心。
他的小软糖脸皮薄, 软萌好欺负，那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们三个也是第一次出去喝下午茶，这个组合特别新鲜，隋鸢和宋姿瑜还没结婚，但一个奔放热情、感情稳定, 另一个都谈了十几年恋爱，同样经验老道。
半岛酒店的B1层有一些专柜, 供客人购买香水、衣物和一些烟酒等等, 喝完下午茶，三人就顺便去逛了逛。
顾泰打电话来查岗的时候, 景霓刚好在内衣店里, 她对着一套白色蕾丝还带纱的内衣, 左看看右看看, 脸上有点烧。
隋鸢点头：“这套好看, 白色衬你肤色, 你俩又是新婚, 啧啧, 我怕顾总看到…”
宋姿瑜用手肘顶她：“你别带坏好孩子啊。”
“都是新婚燕尔了, 哪里还小孩子。”隋鸢纤细的手指捏捏小姑娘白嫩的脸颊, “你以为顾泰会放过小仙女嘛？”
景霓无奈地撇嘴，“怎么说的我老公像大灰狼啊…”
说到这里正好接起顾泰的电话。
“老婆，宝贝，在做什么？”
“…逛街呀。”
隋鸢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谁，她在旁泄密：“我们在逛内、衣、店！”
景霓耳根子立刻红了，捂着手机走到角落，才回答：“喂…干嘛呀？”
顾泰正独自在休息室，也不怕对话被别人听见，直接就问：“你想买什么样的？”
“就、就穿着舒服的啊，不一定买，随便看看。”
“那用我的卡买，买舒服一点的，也买一点…让我舒服的。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款式？”
男人的声音低醇，还带着试探。
景霓脸色更红，悄咪咪地说：“有几套隋鸢她们也觉得蛮好看，比如有白纱的，还有什绑带…”
顾泰满意地笑了：“都买了，千万别省钱。”
景霓哼唧，挂断电话。
但还是在隋鸢和宋姿瑜的怂恿下，买了三套不同的款式。
当天晚上穿在身上的，就是那套她们一致都觉得很应景的纯白色。
她皮肤很白，穿上白色的反而显得肌肤有些奶白，可该有肉的地方毫不含糊，性感十足。
“确实很好看。”顾泰抱着倚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挺拔的背脊向后微仰，手指轻轻搔/刮她的下颚。
景霓害羞地垂下眼睫，顾泰望住她的眼睛，邀请般地说：“顾太太，请吧。”
“顾泰…别…别咬衣服…”她轻轻地咬唇，手指紧紧抓牢床单。
顾泰从身后抱住她，与她十指交扣，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几个小时过去，完事的时候，景霓身上还挂着白色的布料，顾泰眸色幽深地看了一会儿，低头看一片光滑的脊背，然后注意到她渐渐平缓的呼吸。
他转头看一眼手机，已是凌晨两点，确实也该睡了。
顾泰手指轻轻刮着她身上淡淡的红色痕迹，意犹未尽地笑了笑。
望着景霓无暇的睡颜，他没来由地突然想到，那天与她在洲霁重逢的日子。
他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一天，上帝将天使带回他的身边。
…
景霓和顾总结婚一年多，两人商量着是该备孕了。
与他们情况相反的，何晰芮和傅立勋仍然没有半点要结婚的打算。
也并非他们感情平淡。
“也许我们一辈子也不会结婚吧。”何晰芮翘着二两腿，吸着果汁，“我觉得这种搭档、伙伴一样的模式，也很不错？”
景霓并不干涉好友的做法，只是有点担心：“傅立勋的家庭能允许他这样吗？”
傅家指望儿子传宗接代，就算何晰芮愿意没名没分给他们家养孩子，不代表傅家愿意接受这样的形式，更不用说傅立勋本人能不能答应。
“那就拖到不行再说吧，反正等到四、五十岁再结婚也不迟。”
何晰芮笑起来，咖啡馆的柔光映着明媚的脸庞，“反正我们是觉得没必要结婚，也还不想要孩子，等到哪天一时脑热想领证了，或者打算要孩子了，再去行动吧。如果一直没这个打算，就我们自己过也挺好。”
景霓上回听顾泰说过，傅总对结婚确实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他觉得最强烈的是“感情”，是想要和何晰芮一起度过人生的想法。
至于其他的，都是附带品。
景霓身边的朋友除了当年瞎了眼结交的钟曼怡，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个性，特别是“爆蓝”的其他三位伙伴，大家都有各自的追求，像鲜明又斑斓的色彩。
晚上景霓要回明湾吃饭，何晰芮和傅立勋约了去听音乐会。
两人在门口分别，景霓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戴上耳机让查理给她查一下路况。
“我听你们聊了结婚的话题，突然想到，Samael在向你求婚前的一些事。”
景霓听着查理说话的方式，完全就像一个人类在思考。
“你是说，他决定在托斯卡纳向我求婚的时候？”
“对，Samael在决定向你求婚前，还做了一个噩梦。”
某天夜里，顾泰在客厅加班干活，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他在沙发上只身睡着了。
张开眼睛，他回到一个藏匿于记忆中无比熟悉的阴天，整座城市刚下过雨，他来到嘉言大厦的大堂，瞬间被所有人前簇后拥，从一团人群走向另一团人群。
艾伦在身边为他撑起一把黑色大伞，顾泰抬眸，从伞沿笔直地望出去，看到了站在街对面的景霓。
他已经被工作搞得烦躁不已，可看到她出现的刹那，所有心情安稳下来。
不知怎么的，天崩地裂的暴雨又降下来，他头痛欲裂，耳边是轰隆作响的雷声与雨声，稀里哗啦地砸向身后雄伟的大厦。
这是他创业之后为自己建造的一座堡垒，却抵挡不了任何喧嚣和迷雾。
顾泰从艾伦手上接过雨伞，想要动身走向她。
可从街头的一边却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
光怪陆离的环境中，不断有人想要过来同他说话，对他或是谄媚，或是关心，或是憎恨…雨声像动荡的旋律，高昂又铿锵地鸣奏，它们在半空中回旋，然后分开，逐渐变得很淡很淡。
顾泰抬头寻找，一时分辨不清景霓的身影。
找了很久，仿佛一个世纪，最终，景霓等得不耐烦了，转身离开长街。
顾泰从冷汗中惊醒。
“你做噩梦了。”查理及时发出动静，“我从手环提供的各项指标分析了你的健康状况，不用担心，一切良好。”
顾泰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握着冰凉的杯沿，语气平缓：“查理，我要向景霓求婚。”
查理发出惊讶的声音，继而又说：“我可以根据对景景的数据采集，提出最完美的前五种方式供你选择…”
“不，我不需要你的分析。”顾泰在这种事情上更相信感情和直觉，“你只要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求婚的事情当然要由他自己做主。
“我想要点头，但做不到，可以允许我为自己做一个形象吗？哪怕卡通形象也成，要不然就用查理布朗，但会不会侵权…”
顾泰无奈地揉了揉眉宇，“先说正经事。”
“这明明是正经事，我在要求有一个实体化的自己！”查理表达完不满，才回到正题，“总之我觉得自己作为‘惊喜’的出场方式她应该会喜欢。”
顾泰想了一下，把脑海中大致的画面和灵感勾勒出来，告诉查理。
他知道景霓喜欢大海，也喜欢乐队，还喜欢所有温柔又浪漫的事物…
可以选一个地方求婚，再回到鱼尾庄园结婚。
当然最后还是由她决定就好。
“我看到过她家中有一本《托斯卡纳》的旅游介绍，那边也很适合这些要素，只是…她会答应吗？”
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在这样一个清冷深邃的夜里，他变得很不安。
顾泰与查理的许多对话，更多时候就像是在与内心的自己交谈。
“只要你别亲自开口唱歌，只用背景音乐烘托，我想她会答应的。”
顾泰：“…”
天边渐渐地泛起鱼肚白。
顾泰勉强睡了几个小时，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挺括的定制衣衫，发型清爽干练，他站在了门前，准备出发。
男人用手指轻轻地拂了一下外套的边缘，来缓解焦躁不安的情绪。
“我打算今天邀请她去托斯卡诺的利沃诺。”
查理：“祝您成功，Samael。”
从这一刻起，他看到未来人生旅途，有一条灿烂的星河。
如果我的世界有星光，也一定是你的模样。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