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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营养攻势
景皓宇这几日心情一直低落,自上房回来后神情阴郁、默不作声。
莫芸溪上前给他脱掉汗湿的外衣,换上干爽的衣服,然后用清凉干净的水将手巾投了一遍拿给他擦脸,伺候景皓宇擦完脸,莫芸溪坐下来看着他吃着她特意命厨房做的冰镇绿豆百合汤,在他快吃完时轻声问起:“发生了何事?可是公务上出了问题?”
景皓宇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冰凉的口感令他浮躁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自己这几日因情绪不佳鲜少与莫芸溪谈心事,甚至有些冷落她,但莫芸溪不仅没生气,还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他的饮食寝居,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恰恰因为这些容易被忽略的小事,才突显出她对他有多关心。
念及此,景皓宇心头突然暖了几分,景夫人的事带给他巨大的冲击与困扰,但他有个关心他、体贴他的妻子,还有一对可爱漂亮的子女,人不能总在一个人或一件事上徘徊不去,应该多想想其他关心自己的人。
“芸溪,让你受委屈是我这个作丈夫的没尽到责任,你理应是该对我发脾气的,结果你却还对我这么尽心,我、我…”景皓宇握住莫芸溪的手,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莫芸溪。
“好了,我们是夫妻,夫妻间理应互相体谅对不对?你若觉得有愧,那以后就待我更好、不招惹其他女人来当作弥补吧。”莫芸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景夫人搞出的事令她相当愤恨,只是做错的是景夫人,她不能迁怒到景皓宇身上,他最近心情不好,她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想通,相信等他自烦恼中走出来后不会亏待了她。
若是其它的事,她也许会使小性子抱怨,但是这次事关景夫人,那是景皓宇的亲娘,就算再怒只放心里就好了,在他难受愧疚之时还对他发脾气,那只会起反效果,对于一个孝子来说,就算父母有天大的错也是容不得别人说一个不字的。
就因晓得其中的利害,所以莫芸溪在景皓宇面前表现得很大度,她知道景皓宇对她有愧,她表现得越是体贴温柔,他便越想对她好当作补偿。这几日她忍得辛苦,不过却觉得值。不用她去抱怨,不用她去辱骂,景夫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若是她骂了、抱怨了,影响了夫妻关系可就得不偿失了。
有时她很恨自己太过理智,但是不可否认,景皓宇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她理智,不小家子气不怨天尤人。身为人/妻,不可能事事如愿,尤其在古代这个重孝道的时代。当人媳妇不比当女儿,有句话叫“受宠的媳妇不如受气的闺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听了莫芸溪的话,景皓宇更是感动:“会的!我一定会回倍对你和孩子们好。”
莫芸溪笑了,靠在景皓宇肩膀上听着他说起密信还有景夫人去家庙的事。
景老爷做事效率很快,只一天半的功夫,便将景夫人去家庙的事安排妥当了,带的下人、生活用品、护送之人等等都在一天之内全部安排妥当,一大早便安排景夫人出发,期间不管景夫人怎么哀求哭闹都没用,景老爷是铁了心要将她送走。
对于外界的传言,景老爷决定采取拖字决,就对外称是景夫人太过操劳导致身体抱恙,于是去别庄上休息一些时日,待身体好转后再回来,若时间一久,外人见景夫人还没回来生疑的话就另想方法,总之近几年内是不打算景夫人回来的。
景夫人走得很不甘,享福多年,突然去冷清的家庙念经拜佛,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没人为她向景老爷求情,本指望景皓宇帮她,结果儿子被儿媳教坏了,对她即将去家庙受苦一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儿子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谁?现在她唯一能盼望的便是过不久景老爷就将她接回府,否则她晚景可就凄凉了。
对于景夫人去家庙的事,景皓宇并没有如莫芸溪想像的那样会消沉很久,而是只两三天的功夫便好转了。
“你今日看起来很开心啊,公务上的事解决了?”莫芸溪斜睨着自回来后脸上便一直挂着笑的景皓宇。
“解决了,我并非因这事开心,而是因为别的。”景皓宇含笑坐下来,倒了杯茶自行饮了起来。景夫人走之前自私房钱中拿出了七千两银票,一万两凑齐后便秘密给上峰送了过去,密信已经当着他的面被销毁,这件事基本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说来听听?”莫芸溪将丫环支开,开心地看着着景皓宇,她就担心他钻牛角尖,现在他想通了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没什么,就是对于娘去家庙一事突然想通了,起初总觉得她如此都是我这个儿子失职,没在她与你之间搭好桥梁才发生这种事。现在我不那么悲观了,事情已然发生,再懊恼再悔恨又有何用?每件事都有两面性,不能总在有弊的一面徘徊不去,应该要多往它有利的方向想想才对。娘去家庙并非是坏事,也许开始她会不适合继而发脾气,但在那里吃斋念佛久了也许心态会有所转变,对她的身心都有好处,留在府上我反到觉得对她并非是好事。”
景皓宇边说边感叹,以前总想着景夫人去家庙后日子不好过,于是他的心情便很差。现在他突然明白,双方若起了天大的冲突,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长久分开他们,时间一久,再大的矛盾也有淡化的一日,这对双方都有利。毕竟不用担心出现鱼死破网,双方斗个你死我活的惨剧发生,现在他只盼着景夫人能尽快适应家庙的生活,能尽早想通,别再钻牛角尖。
“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家庙那里老爷都已安排妥当,丫头婆子都不缺,衣物用品等事物每隔一阵子我便着手安排人送新的过去,你放心,夫人在那里不会受委屈的。”莫芸溪安慰道,她现在身为主母,事事都要上心,景夫人的事她必须要上心,反正不用她亲自送东西过去,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辛苦你了。”千言万语也形容不了此时景皓宇的心情,是以只说了这么一句饱含深意及所有情感的话。
两人甜蜜了一会儿后开始谈起景皓轩的事,景老爷知道景夫人是中了景皓轩的计,想惩罚他但苦于无证据。他问过景皓宇那夜详情究竟为何,景皓宇为顾全大局选择了实话实说,只将景皓轩对莫芸溪做的事稍加改动了一番,称是他赶到得及时,在景皓轩即将对莫芸溪不轨之时阻止了他行恶。
对于景皓宇,景老爷一向是器重且信任的,相比满肚子坏水的景皓轩说的话,他自然更信景皓宇,再说事关景府嫡长媳的名节,就算景皓宇说的是假话,他也要睁只眼闭只眼。
若说以往景老爷还想给二儿子机会,期望他在另一条路上发光发热,那这次事件一出,他完全改变了主意,就算再不忍再不想,也不得不采取行动了!他明白景皓轩根本没将景府的前途及名声当回事,不仅不想着维护反到还想无所不用其及地搞破坏!为了整个景府,他可以不顾流言将结发二十年的发妻送去家庙,自然也会狠得下心处罚宠爱了近二十年的儿子!
景皓宇和莫芸溪在房中小声商量着如何找证据的事,莫芸溪提起了青莲,目前最为有力的证人有两个,一个是小明子,另一个便是青莲。小明子自幼跟在景皓轩身边,衷心得很,景老爷及景皓宇的人都去找过小明子,无奈什么都套不出来,小明子嘴紧得紧。既然小明子那关不好过,那就只能走青莲那条路。
“青莲小产后一直关在柴房,二叔一次都没去看过,就算碍于种种原因不便亲自去,那让身边的人去打探一下也好啊,结果却没有,这说明他根本没将青莲当回事。我曾让二叔院中的丫环在柴房门外说了些话,想必那些话会对她有所触动,现在我们只差临门一脚,晚上我带着熬好的鸡汤去见青莲,好好敲打她一番。”
莫芸溪已经决定好,前几日让倩雪安排的事就是为了引起青莲对景皓轩的不满,青莲有可能因为爱景皓轩不惜失去自己的性命,但却绝对不会对自己流掉的孩子无动于衷,这次可以说是连老天都帮她,今日早上有消息传来,那便是纪梦洁有喜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莫芸溪立刻亲自带着补品过去道喜,没忘了嘱咐婆子在给青莲送饭时“顺便”将这个好消息透露给青莲,特意交待那名婆子要夸大二奶奶的喜悦之情及二爷对二奶奶的体贴与宠爱。
“那这事就靠你了,处置了他,我们才能过上安稳日子。”景皓宇正经地说道,到了这个地步他对景皓轩还真是半点手足之情都没有了。
“嗯,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莫芸溪充满信心地点头。
晚上,莫芸溪命厨房炖了一锅香味四溢的鸡汤,晚饭时自己用了一些,剩下的一半盛放好命丫环端着,低调地去了关青莲的柴房,她只带了香茹和倩雪两人,莫芸溪进去后倩雪便将房门关好站在门外把风,香茹则贴身跟着莫芸溪。
青莲背上的伤好了大半,每日昏迷的时间日渐减少,莫芸溪去时青莲正好醒着。
“老爷今晚出去应酬,我抽空来看看你,饿了吧?先喝点鸡汤暖暖身子。”莫芸溪温和地说着,说话期间不着痕迹地打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青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失了孩子又无法养月子的女人固然可怜,但若非她自己种下恶因又岂会有这恶果?
青莲望着莫芸溪的眼神充满戒备,对那香喷喷的,将她肚子里的馋虫勾引得直叫嚣的鸡汤视若无堵。
“怎么?怕我下毒?呵呵,我自出生到现在还没害过谁,你不会成为那第一个。”莫芸溪当着青莲的面喝了一口鸡汤,见青莲眼中的防意不减于是又命香茹也喝了一口。
香茹也喝完后,莫芸溪微笑着问青莲:“我们都喝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你难道不觉得其实你最该防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青莲闻言眼皮一颤,垂着眼睛慢慢自草堆上坐起来,接过香茹手中的碗开始喝起鸡汤来,起初喝得还很慢,到后来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碗喝完不够又来一碗,不一会儿功夫将所有的鸡汤都喝光了。
莫芸溪及香茹忍不住怜悯地看着仿若饿死鬼投胎般的青莲。
香茹见青莲吃完后脸上浮现出满足,不由得摇头叹道:“饿成这样,真是可怜。”
青莲这几日受的冷眼讽刺太多,对香茹同情的话语根本不当回事。
莫芸溪见状与青莲说了些话,偶尔香茹会插上几句,都是她们主仆俩说,而青莲就跟木头人一样听着。两人说了景夫人去别庄养身子的事,说了景皓轩最近对纪梦洁特别好的事,还为有了身孕的纪梦洁高兴,没忘记说景皓轩在纪梦洁怀孕后都舍不得离开她半步,夜里也不去碧莲那。
“二爷说幸亏那个怀着的庶子流掉了,否则早于嫡长子来到世上就麻烦了。”香茹状似无意间说起这件事,说完后还不忘感叹一下二爷明智。
听到这话青莲终于有了反应,在香茹说起二爷庆幸怀着的庶子流掉时她双眼猛地崩发出浓浓的悲愤,恨不得将香茹吃了一样。
“青、青莲你怎么了?”香茹吓得往莫芸溪身后缩去,捂住嘴惊叫。
莫芸溪回头赞许地看了香茹一眼,而后温和地望向浑身颤抖的青莲:“你的‘事’知情者甚少,我不巧是其中之一,香茹什么都不知道。我今日来此只想问你一句,为了一个你认为重要的人而失去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人,值得吗?那个你心中的重要之人有他自己重视的人,他并不将你当回事,这样你还觉得值得吗?你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与他一起知道的还有大爷和我,不信你可以问当日杖责你的妈妈。”
青莲双眼自香茹脸上移开呆愣地瞪向莫芸溪,愤恨地道:“大奶奶想打探什么?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与否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我只是看在你小…的份上特意来看看你,选择当个被人利用后弃如敝履的傻子,还是当个为自己不平、为‘失去的人’做些什么的理智之人,就看你自己了。看在你伺候夫人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特意给你送来鸡汤补身子,明日老爷不在时我会命人再给你送来补身子的吃食。记住,我这么做并非是执意要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更多的原因是身为女人,我同情你的遭遇而已。好了,我还要回去看看哥儿和姐儿,他们半日见不到我就会不高兴。”
莫芸溪说完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柴房,香茹紧跟其后,一边走一边眉开眼笑地说着哥儿和姐儿多么可爱多么讨人喜欢,说抱着他们香香软软的小身子简直舍不得放手云云,没去理会身后的青莲会是何反应。
其后的日子,莫芸溪每日都命香茹去给青莲送有营养的饭食,当然都是趁老爷不在的时候。香茹在青莲吃饭时感觉无聊,于是总会带个丫头过来与她聊天,两人天南海北地瞎聊,偶尔会聊到景皓轩身上,但只是一两句便转移了话题,故意吊着青莲的胃口。
莫芸溪的“营养攻势”收效颇佳,加上这些时日婆子及丫环不断的“闲言碎语”,青莲的心境在一日日地转变,被关长达十日之久,景皓轩明知她小产却从没派人来关心一下她,反到日日欢喜地陪着有了喜的纪梦洁,还对庶子不上心到在嫡子出生之前巴不得他们早早流掉的地步!一日一日积累下来的怨怼与愤恨,令青莲终于忍受不住,紧绷到极致的情绪终于在某一日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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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逐出族谱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爱情固然重要,但一般情况下母爱要比爱情重要得多,青莲会选择帮景皓轩拆景夫人的台是因为她芳心大动。作了几年寡妇身心寂寞已久,突然被个文质彬彬长得好看的主子照顾爱护,又慌又喜之下没多久无论是身还是心全部沦陷。
她迷恋景皓轩的俊俏温柔,迷恋他在身体上带给她的满足,身份的差距让她明白这段感情没有结果,她也没想要结果,只是想单纯地付出,可是她的糊涂愚蠢害了她最为重要的人,孩子没了,她永远地失去了作母亲的权利。
女人爱起来疯狂,恨起来更疯狂!当青莲决定要作证揭发景皓轩的阴谋时,是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的,在如今的她看来,景皓轩的心是黑的,既然他那么不在乎她及流掉的孩子,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青莲自决定揭发景皓轩时起就开始拼命补身子,莫芸溪命人送来的食物她全部都吃光,就算吃饱了也命自己吞下去,只有将身子养好些才有力气为孩子报仇。虽然知道莫芸溪每日送补汤饭食的行为是带有目的性的,一为收买自己,二为让她养好身子好有力气报复,但她却心甘情愿被利用,毕竟要为自己与孩子出气不是?不养好身子如何去报复景皓轩那无情的男人!
青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景老爷听了,景皓轩是中途赶去的,他到时青莲已说到了关键处,就算他想阻止都来不及了,何况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景皓轩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知道青莲有多迷恋自己,知道她能为了他什么都不要,谁想最后一刻居然出卖他!
“你可有话说?”青莲将一切都说完后,景老爷目光森冷地瞪着一脸惊愕的景皓轩。
“爹,您可不要被她所骗,像她这种背主、欺主的恶婢所说的话不能信。”景皓轩很快恢复了镇静,略带鄙夷地扫过眼正仇恨地瞪着自己的青莲,望向景老爷以着三分不满七分镇定的语气辩道。
青莲此时对景皓轩是彻底失望,景皓轩刚进来时可真是神采飞扬、春光满面啊!自己为了他被关进柴房,还为他流掉了一个孩子,结果他非但不关心一下她还令他自己过得这般滋润,那讽刺的话语、鄙视的眼神在在刺痛了她,想起当初他待自己的温柔体贴简直讽刺至极。
“老爷,奴婢还有一件事要禀报。”青莲极度失望地看了景皓轩一会儿后望向景老爷,沉静地说起来,“二爷曾说过,若这次的事没能让夫人受到令他满意的教训便要剑走偏锋,要将景夫人陷害长媳名节、要娶高家千金的事泄露出去,到时老爷及大爷仕途必会受影响,如此一来定不会再姑息夫人,这样他就能为何姨娘报仇了。奴婢听说夫人去了别庄,若没猜错,夫人并非是去别庄那么简单,是有人将这事泄露出去了吧?”
景老爷闻言脸立刻黑成了锅底,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青莲身前,怒道:“夫人的事岂是你一个待罪的下人能过问的!”
“奴婢知错。”青莲低下头认错。
“哼,不知所谓!”喝完青莲,景老爷瞪向紧抿唇一脸不悦的景皓轩:“青莲所言是否属实?”
“简直荒谬!我若要那么做岂会告诉她?青莲,你这么说是不是将老爷当成笨蛋啊?老爷有那么好骗吗?”景皓轩冷哼道。
“二爷确实没打算将这事告诉奴婢,是某晚二爷自外面喝醉回来,去、去了奴婢房里,然后在神、神…思不嘱时不小心说出了这事,也许二爷当晚喝得太多已经不记得这事了,但奴婢可没醉,我亲耳听到的。”青莲抛却廉耻自尊来揭发景皓轩,想她一名寡妇居然深夜留男人过夜,这等行为足以被无水人吐口水了。
“皓轩!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景老爷伤心失望地望着景皓轩,一边摇头一边控诉,“这次的事虽表面上全是夫人的错,但幕后真正的恶人却是你!你承认与否不重要,青莲可以揭发你,别说什么你与青莲无瓜葛的话,你们两人的事难道真以为很隐秘?我现在就告诉你,发现你们感情不一般的人可不只一个!”
景皓轩脸青红交错,更多的是难堪。拳头紧了又紧,费了很大力气才压下奔腾的情绪,低头认错道:“儿子与青莲…是在一起过,这事儿子有错,甘愿领罚,但设计夫人还有景府被告密的事绝非儿子所为!”
“我可有说过有人告密了?”景老爷紧盯着景皓轩的脸一字一字地问,“还是说你确有告密之心,又或是你已经安排人去告密了?否则你为何如何肯定景府被人告密了?”
景皓轩闻言有瞬间的愣神,片刻后恢复了常态,迅速调整好情绪强装镇定地道:“是青莲乱说让我误会了,没被告密最好了,害我方才担心了一下。请爹相信儿子,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子不会做的。”
“自你来后就口口声声指责青莲在胡说,但方才她‘乱说’的话你却偏偏不加怀疑。皓轩啊皓轩,你还想瞒到何时?我是你爹,我年长你二十多年,所见所闻比你多出不知繁己!你的那些小伎俩想瞒过我去?哼,你是否太低估你大哥的上峰了?若非他亲口说出谁是传密信之人,你想我会随意相信青莲这个背主、不知检点、?***景府的丫环说的话?”
是个女人都不想被贯上?***的罪名,听到景老爷的指责,青莲的脸更白了,背突然弯了下来,在她陷入景皓轩柔情陷阱,选择背叛景夫人的那一刻起,她这辈子就已经算是毁了。
“他亲口…不可能,儿子没做过。”景皓轩脸上终于有了些波动,若非强大的自制力支撑,他怕是早就瘫了。
知子莫若父,景皓轩的反应说明了什么景老爷哪有不清楚的?无力感顿时席卷全身,景皓宇的上峰根本没说谁是送密信之人,很有可能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密信,对于青莲的话景老爷自然不会全信,于是赌了一次说了假话,谁想这随意的一试居然试出了结果,那密信果然是景皓轩命人送的!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总之所有的事我都查清楚了,只欠一个证人作证来让你心服口服而已。现在青莲将你所做的坏事一五一十地揭露了,你想不承认都不行!皓轩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这么…卑鄙,为了报复什么下流手段都使得出来!给嫡母设陷阱、染指嫡母的丫环、破坏长兄长嫂的感情,最后还不惜告密去毁掉景府的名声!你其实是想害你大哥做不成官吧?你想编排他飞黄腾达后便抛弃了对他有情有义的妻子,要娶能给他带来助益、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要陷他于不义,要让他被世人耻笑,要我们整个景府都被人笑话对不对!我想问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大哥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害他!你身为景府的一份子,若是景府没了名声,对你又有何好处?”
景皓轩仿佛没听到景老爷的话,低头呆望着地上默不作声。
“说话!”景老爷见状更为恼火,厉声喝道。
跪在地上的青莲吓得哆嗦了一下,见景老爷暂时没有搭理她的打算,于是半是讽刺半是仇恨地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景皓轩。
景皓轩慢慢地抬起头,淡淡地望着景老爷:“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景老爷闻言蹭地一下站起身,几步行至景皓轩身前用手狠戳他的肩膀大骂,“你做下这等畜生之事居然说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有没有人性!”
景皓轩没有躲,忍着痛双眼无惧地望着身前眼角略显皱纹的景老爷:“我没有错。”
“没错?你这还叫没错?谋害兄长!算计嫡母!染指下人!视府上名声如无物!企图坏长嫂名节等等!这里每一样事都罪大恶极!你自幼读的圣贤书是这么教你的?哪部典籍里说将家搅得不成样子是对,将所有亲人都残害个遍是对?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