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你……有喜欢的人吗？”凌孟潞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是一个目的很明确的人，之所以选择了庄文弦，既是因为对庄文弦有好感，也是因为庄文弦的可能性，喜欢的类型不对还可以努力一下，假如庄文弦有喜欢的人了，那就麻烦了，她需要重新审视这个计划。
庄文弦心中一惊，面上也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干嘛问这么害羞的问题？”
“就是好奇啊。”凌孟潞执着地问道。
“不要好奇咯，我这个年纪，有没有都是很正常的啊，让我们一起把这个问题忘记掉，好吗？”庄文弦皱着脸说道，“你们看，导演都要生气了，我们赶紧拍戏吧。”
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可凌孟潞却笃定他多半是有喜欢的人，不然就会说没有了……她咬咬牙，觉得事情需要重新考虑才行。
郑潜将凌孟潞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她知道庄文弦对她无意，应该会自己放弃了，心里松快了不少，走上前跟庄文弦搭肩，问道：“听说你过两天天要去广州登台表演，歌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OK，就等胡导演给我放假了。”庄文弦可怜兮兮地看向胡雪，“导演，到时候我可是要在全国观众面前表演的哦，压力很大的，这两天您可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儿，多鼓励少批评，到时候我表演完就会在台上特别感谢您，怎么样？”
胡雪扫了他一眼：“不怎么样。”
一般人看到胡雪这样的黑脸，再听到这样的话，多半都要打退堂鼓了，可庄文弦不是，他一直都认为胡导是一个情绪值基本线是在负值的人，所以胡导演说的每一句冷言冷语就相当于普通人正常说话，所以他从来不怵，反而还要继续打趣道：“哎哟，导演，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难道你不想在电视机前看到活力四射，容光焕发的我吗？”
胡导默默翻个白眼。
“就这么说定了。”庄文弦擅自做主地决定了，然后又殷勤地说道，“既然导演这么给面子，我也不能一点儿表示也没有，明天下了戏我请你吃火锅吧。”
火锅？胡导浑身一震，跟郑潜交换了一下眼光，导演和男主角在这一次眼神交会中完成了一次交流——又来？《一舞当先》还没完？
庄文弦的火锅能拒绝吗？不能，因为他撒娇撒得好，胡导演还真没有对付这种类型的经验，几句话就落败下来了，更不要说食材都是庄文弦自己亲手准备的，他怎么好却了这份心意？只能答应了。
凌孟潞听说了也想要过来，但是被胡导演拒绝了，虽然他们行事坦荡，可架不住别人有心，万一被人拍到什么照片，断章取义地报道，那不是给剧组添麻烦么，她只能怏怏地走了，转头就把胡导演骂得狗血淋头。
所以当天晚上一起吃火锅的，依旧是之前的那几个人，依旧是《一舞当先》，同样的配方，同意的味道。
大家看着庄文弦拿着碗，眼睛却长在电视上了，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相互招呼起来，吃吃吃，火锅多吃点，就不用吃那么多狗粮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了周三……
104、104 后怕 ...
庄文弦虽然叮嘱周雅意要注意休息，不要过分执着比赛的结果，可他事到临头，他自己反倒紧张起来，生怕周雅意的表现不好，所以当主持人宣布周雅意登场后，他整个人都不动了，一手握着碗，一手攥着筷子，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看，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呆样被郑潜模仿了去，还逗乐了几个老师。
周雅意这场表演的是古典舞，名字叫《双姝怨》，但一开始登场的并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衣，在舞池之中翩翩起舞，身姿婀娜，体态轻盈，当一众青衣群舞从舞台的烟雾中慢慢显现而出，白衣女子围绕其中，欢快地跳动，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她是天之娇女，享受着世人的关注，备受世人拥戴。
可天有不测风云，白衣女子摔倒了，一下子从云间跌落到泥中，往日的尊贵变成了枷锁，压迫着她的身躯，让她无力摆脱，她只能祈求上苍，希望上苍能给她指一条明路，让她重返荣光。
惊雷响起，灯光骤变，高亢激昂的音乐划破天空，一身飘逸红装的周雅意从天上翩跹而至！并不是普通的吊威亚姿势，而是头略微朝下，横着身子，做出从天而降的姿势。
庄文弦瞪大眼睛，猛然惊起！
“我靠！天女散花啊！”旁边有人惊吼。
不是天女散花，而是祈愿显灵。
周雅意缓缓地落地，开始了她的表演，于是祈愿的少女相信了她就是自己的解脱，两人开始了一段复杂的双人表演，略矮的白衣女子在前，略高的周雅意则贴在后面，两人明明表演的是相同的动作，但白衣女子表演的是拘谨的一面，表情紧张，而周雅意表演的是主动的一面，表情媚惑，当舞蹈越跳越快，被吸引而来的群舞的越靠越近，当群舞们终于像从前那样将她俩簇拥起来时，白衣女子的动作已然僵硬，甚至垂下了脑袋，而周雅意的动作已经变得媚惑而妖娆，脸上更是极尽引诱之能，卖力地对着镜头放电。
少女沦落为仙人的傀儡，被祈求而来的神灵占据了灵魂，多么讽刺与可悲，而神灵取代了少女，享受着世人的崇拜。
神灵是很容易厌倦的，当周雅意轻轻一推，垂着脑袋的少女缓缓倒下，周雅意站在舞台中间，缓缓地甩起了水袖，所有的欲念如同这飘荡而绮丽的水袖一般，被她翻来覆去地操作着，世人从崇敬变成了狂热，全部沦陷，无一幸免！
最后悠扬的笛声响起，周雅意仰天长笑，留下一个睥睨天下的眼神，甩了甩衣袖，腾空而起，翩跹离去，丝毫不顾世人的呼唤挽留，好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周雅意再一次带来了一场震撼的表演，再一次让所有观众体验到惊喜的快乐！现场的评委都惊呆了，底下的观众手都要拍烂了，就连郑潜等人都忍不住叫好。
庄文弦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声，他觉得手有点疼，才意识到是自己攥得太用力了，赶紧把碗筷放下。
“小庄，你没事吧？”郑潜奇怪地问道，“脸色怎么那么差？”
“没有没有没有。”庄文弦赶紧解释，“我就是太紧张了……”他的手还在发抖呢。
“紧张什么啊？”郑潜更加纳闷了，“不是跳得很好吗？第一肯定没跑了，不仅创意好，故事好，画面也好，而且舞蹈也很不错，绝对能赢。”
“不是这个问题。”庄文弦小声地说道。
郑潜还想问，被胡雪一个眼神止住了，他疑惑地看过去，胡雪小声地说道：“肯定是在后怕呢。”吊那么高的威亚，而且还是头朝下地飞下来，真心喜欢一个人，肯定要担心的吧，尤其是庄文弦还是一个恐高的人。
岂止是后怕啊，庄文弦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了好吗？就算是正常排练他都会担心啊，何况是周雅意因为发烧有两天时间没排练了，可能都没怎么彩排，匆忙就上去表演了，他暗怪自己当时怎么没想到要问她表演什么！早知道她要表演这个，他是绝对不能让她表演这个的！他掏出手机，抖着手想要打电话，可周雅意现在还在台上，根本接不到电话，他只能又气又闷地放下了手机。
电视机里，周雅意完全不知道自己点燃了庄文弦的怒意，她正平静地跟大家介绍她的搭档：“这是钟韵，青年舞蹈表演家，跟我一样曾经也在宋代眉舞蹈学校求学，曾经获得过很多奖励，现在在XX舞蹈团，很感谢她这次特别无私地帮我一起来完成这个表演，还有今天的群舞，依旧是宋代眉舞蹈学校可爱的同学们，她们分别是……”
主持人向钟韵提出疑问：“怎么会想到要帮周雅意表演，怎么不自己参加比赛。”
“因为我不是一个竞赛型的舞者。”钟韵很诚实的回答，“而且前面跳古典舞的师姐们其实跳得比我都要好，我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来参赛，但是当一个表演搭档，我觉得我还是能够胜任的，正好我对雅意这个舞蹈很有兴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新鲜的尝试，加上我还欠着周雅意很大的人情，顺便还她人情嘛。”
徐湘能有这样谦虚的学生，真是赚大发了，蒋青云心中满不是滋味，头一次对徐湘产生了羡慕之情，她的视线落在周雅意身上，想到刚才表演带来的震撼之感，越发觉得周雅意真的很适合古典舞，或许目前古典舞需要的就是周雅意这样能简而化之，以更潮流的方式来表现它的天才，她暗暗思忖，她应该好好把握机会，把周雅意推上这个舞台的巅峰，然后引导她进入真正的古典舞世界。
所以，当其他评委都亮分后，她毫不吝啬地对周雅意的表演进行了褒奖，并表示，周雅意是目前最有可能拿到冠军的人选，“我很期待你的下一期表演，希望你能继续给我们带来不输于今晚的精彩。”她同样给了满分，周雅意毫无争议地再一次拿到了胜利。
周雅意却没有激动，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拿起话筒，说道：“谢谢评委们对我的认可，特别是蒋老师，获得您的认可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可惜我注定让您失望了。”
蒋青云一愣，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宣布，今晚这个表演是我在这个舞台上的最后一个表演，之后我将退出一舞当先冠军的角逐。”周雅意很平静地放下了一枚□□，丝毫不在乎她的话在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当中掀起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为什么？”主持人似乎也很意外，连连惊呼，急忙问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吗？”
“因为已经失去了比赛的意义了。”周雅意无奈地说道，“不是我自大，事实上我连决赛的节目都准备好了，而且我也很有信心能拿到这个冠军，也正因为如此，这种竞赛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没有坚持的必要，这对节目对比赛，以及对那么多认真备战的对手来说，都是极为不尊重的事，所以我决定退出。”
说白了，她就是觉得自己稳拿冠军了，没什么好比的了，她退出了，节目才有看头。
所有人都被噎住了，话是大实话，可也不能这样做啊。
可节目是直播，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了，主持人只能临时插入广告，导演组紧急商讨解决方案。
节目组不可能放弃周雅意，她现在可是节目最大的看点，没了她，谁还看这个节目啊，所以最后商量出的结果是，周雅意自愿放弃比赛资格，但之后每一期都以表演嘉宾的形式帮助其他选手进行表演，决赛当晚还有进行一次独立的返场表演。
周雅意接受了，观众们也接受了，没关系，不就是没有比赛么？能看到周雅意跟其他选手同台表演，也是挺有吸引力的，可以接受。
可蒋青云不能接受，她觉得自己肺都气炸了，周雅意怎么能这样？不是刚打出名头来吗？怎么就这样半途而废呢？对舞蹈的热情，怎么能因为没有对手了就放弃了？舞蹈，是一辈子都要探索，一辈子都要自我挑战的啊！怎么能把古典舞的重担交给这种没有觉悟的人？蒋青云只觉得自己失望透了。
同样不能接受的还有于品懿，感觉就是他拿她当对手，她拿自己当玩偶，说放弃就放弃，怎么能这样？而且周雅意这个冠军热门放弃了，同样是热门的他就被架到火上烤了，他能怎么办？
他在后台质问周雅意，周雅意没说话，肖寄薇这个经纪人很尽责地说道：“我们可没义务要征求你们意见吧？再说了，当初你们团队挖我们墙角的时候，不也没跟我们商量么？”
于品懿中枪！
离开电视台的周雅意立刻拨打了电话：“章制片，您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章予：“……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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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好累！
105、105 分成 ...
那天不欢而散后，章予本来是打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要跟周雅意这种不识趣又骄傲自大的人打交道了，可顾昭庆却劝他不要跟电影不过去。
“又不是要跟她过日子，管她脾气怎么样？只要她能把戏拍好就成。”顾昭庆还拿费雯丽和克拉克盖博拍摄《乱世佳人》时不和，却依旧能成就一部伟大的作品这件事来举例，“我相信你的职业素养，而周雅意那个丫头，我相信她也不是那种会因私废公的人。”
“你相信……你相信有什么用？”章予还是对跟周雅意合作很是抗拒，特别是周雅意还妄想染指编剧权，实在太贪心了。
“我只相信事实。”顾昭庆没多说什么，直接就把《逆流》最新的票房数据亮给章予看，2.52亿元，这个票房在现在的电影界来说或许算不上，可想到这部电影的投资还不到200万，这个投资盈利比，真的是令人望尘莫及地绝望。
“对我们来说，300万能做什么？还不够开个机。”顾昭庆吐出一口烟，目光悠远，“如果没有周雅意，你觉得这部电影拿下多少票房？50万？100万？”
可以说，基本上让所有观众走进电影院观看《逆流》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周雅意，她仅凭一人之力，将200万变成了2.5个亿，虽然说这样的奇迹下一次未必能复制，但能单抗这么大票房的电影女演员，不管是对上哪个导演，都是相当有底气的。
章予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她能分几个点？”
顾昭庆有点不想说，毕竟说出来挺没面子的，可章予非要问，他只好不痛快地说了：“你也知道了，影院院线这些部分没什么好谈的，文艺片拿到了43%的分账票房已经是超给我面子的了。”
“所以周雅意到底拿多少分成？”章予不耐烦地催促道。
“扣掉成本，以及对导演演员工作人员的奖励什么的……大概36%左右。”顾昭庆含糊地说道。
章予沉默了，一般而言，电影制作方能拿到33%的分账票房，周雅意居然能拿到36%，他不知道该说顾昭庆人太好，还是周雅意太厉害，对此他只能宽慰道：“5%的分账，也有一千多万了，也算赚到了。”毕竟这部电影的宣发费用也没投入什么钱，只是赚得少了点。
顾昭庆泪默，因为是他先垫付了宣发的费用，其实他拿分账票房的10-12%都是应该的，可谁让他是赵丙乾的徒弟呢，而且周雅意又咬死了不松口，偏偏赵丙乾还站在她那边，他就权当帮老师宣传电影了。
章予在心里算了算周雅意的投资收益，200万的投入换来8千多万的收益，回报率是4150%……作为一个电影新人，她真的牛逼大了，难怪口气那么大。
于是章予重新对周雅意产生了兴趣，想知道她这份自傲究竟只是自以为是，还是真有本事，所以他亲自给周雅意打了电话，答应了周雅意提出的所有条件，并表示自己心里特别不痛快，所以也不希望周雅意太快活，于是提出一个很奇葩的要求——要求周雅意在《一舞当先》的舞台上拿到亚军。
这个要求，对于周雅意来说，可比拿到冠军难多了。
“我的诚意已经给你看了，就看你的了。”章予说道。
亚军……周雅意觉得想要稳妥地拿到亚军，就必须要跟节目组谈条件了，那不是欺骗观众，操纵比赛了么？周雅意可不希望自己为了一部电影而堕落到这个地步，可自己明明有冠军的实力，偏要委屈自己当亚军……这种事她也做不来。
正巧节目组来找她，想让她在后面两期给其他选手放放水，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一点，节目组也好跟其他选手背后的公司交待，周雅意想放水是不可能的了，干脆就提出宣布退出比赛，但是可以返场表演，这样她的表演质量观众有目共睹，不说无冕之王，但至少要比亚军要强。
既能平衡局面，又没有流失观众，还制造了讨论的爆点，甚至在后期还创造了新的看点，一举数得，节目组怎么可能不答应？导演就差点没给周雅意发“最佳合作对象”的牌匾了好吗。
于是才有了电视上播出的那一幕，观众们看了一场热闹，倒是很快接受了周雅意这个举动。
章予可郁闷了，他就是想让周雅意不痛快而已啊，谁想到周雅意直接给他来一个退赛！节目组同意了不说还让她返场！看看网上那些没立场的网友怎么评论的？好有风骨好另类好帅啊，帅个屁！他想挑毛病，结果周雅意那丫头居然说什么“我明明都不比赛了还要上台表演，我还不够不痛快？你以为拿两次无冕之王很有面子吗？”
他成功地被噎住，毕竟提出这个无理要求的是他，所以他只能认输了，让周雅意过来拿剧本。
周雅意现在想的可不是什么剧本的事，她看着手机，陷入了为难，屏幕上是一通未打通的电话，刚才梁俊发信息来说庄文弦好像生她的气了，这也在她预料之中了，庄文弦做什么都超认真，他的字典里或许就没有半途而废这四个字，而且先前她还一副要夺冠，不肯休息的样子，现在又突然退赛……生气是难免的吧。
可生气到不肯接她电话，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就有点意外了。
“这下难办了。”比起哄回庄文弦来说，周雅意更在意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她要怎么跟庄文弦说，她已经帮他拿到了众星瞩目的《妖道奇谈》的男主角？
不是说庄文弦大男人主义，不想依靠女人，而是他应该是那种更想靠自己的实力来赢得认可的人，不怎么愿意走后门吧，更何况他要是知道她是以这种方式换来这个机会的，她觉得她要完。
为防万一，周雅意立刻给徐赵祥打电话，告诉他章予已经答应的事，然后重点提醒他不能对别人提到那天她提到的条件，尤其是庄文弦那边。
“怕就怕章予那边……”自家艺人什么性格，徐赵祥还是很清楚的，但他担忧的是章予，章予接受得这么不痛快，谁知道他会不会憋不住，跟别人乱说？
“嘴长在别人脸上，他怎么说我管不着，管好自己就行。”周雅意果断道。
徐赵祥答应了，两人陷入了沉默，两人之前还相互看不顺眼，现在不过是因为庄文弦才勉强合作，当真没什么可聊的，周雅意想了想，把自己明天飞影视城的事跟他说了，免得到时候出什么新闻他来不及反应。
不是刚见面么？徐赵祥嘀咕，可他没这个胆出口质问，只能在心里腹诽了。
周雅意猜测梁俊大概没把庄文弦的事告诉徐赵祥，也没多解释就挂了电话，然后转头就让方洁帮她订回B市的机票。
“不是说去影视城么？”肖寄薇奇怪道。
“快过年了，还是先回家一趟吧。”周雅意解释，然后对肖寄薇、方洁以及司机说道，“今晚就给你们放假了，回家好好过年，年后再上班。”
“就冲着你给的年终奖，这个年肯定能好好过的。”肖寄薇眉开眼笑道，她和方洁其实上班的时间都还没满一年，特别是她，不过才几个月，换别的公司可能都没年终奖呢，电影的票房分成又没下来，公司账面上的钱其实都没多少了，今年这个超级可观的大红包都还是周雅意自己掏腰包的呢。
谁出来上班不是图个好待遇呢，能遇到周雅意这样慷慨的老板，他们这些人也是太好运了。
回家之前，周雅意先去给学校的里老师们、赵导、老爷子老太太平常玩得好的老人以及周建中在北京的一些熟人家里拜了个早年，晚上七点才坐上飞机回了B市。
一回到家，立刻就是热腾腾的饺子等着，她都还没跟家里打招呼呢，老太太就一脸心疼道：“你看看，才几天没见，怎么瘦那么多了？”
“没瘦没瘦，就是长精神了点。”周雅意赶紧解释。
“我说瘦了就是瘦了，不信让你爷爷看看。”老太太还拉着老爷子过来评理，老爷子当然是帮着老太太的，一口咬定周雅意脸瘦了，周雅意百口莫辩，只能点头认错，说自己以后肯定会好好吃饭，绝对不挑食。
在长辈的眼里，不管多大的人都还是需要他们叮嘱唠叨的孩子，难怪世上总是有那么多伟大的文字来赞美“家”这个事物。
周亚昕看着老爷子和老太太殷勤地催着周雅意吃饺子，而周雅意一脸乖巧的样子，心中冷笑，等着吧，等明天奶奶明天那些朋友过来串门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周建中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伸手拍了拍雅泓玫的胳膊，雅泓玫垂下眼，没有说话。
回到久违的家，周雅意心情特别自在，难得自拍了一张，分组发到朋友圈，结果平时总是活跃在评论区的人迟迟没有动静，她啧了一声，气性可真大，看来明天真得走这一趟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雅意终于见识到什么叫邻居的爱了，以前她在家的时候可不知道原来自己小区还有这么多热情的奶奶阿姨，都快把客厅都挤满了，一个个像看什么宝贝一样看着自己，一个说要签名，另一个说要合影，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