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嘿嘿一笑,拉着梅梅胳膊撒娇,“就是么,皇额娘,您看,他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我细胳膊细腿儿的,哪会压坏他?您就别担心了。”
三公主、四公主在殿门口闻言,跟着王嫂,领着奶嬷嬷们,笑呵呵迈步进来,一左一右挤开二公主撒娇:“皇额娘,饿饿。”
梅梅无奈,对着葆初歉意笑笑,“稍等一会儿,皇上来了咱们就开吃。”
这俩人缠着皇后说笑,二公主腾出手来,嘿嘿笑着就要“荼毒”葆初,哪知书海泉进来回话:“主子娘娘,忠顺郡王给您请安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快步进来,对着梅梅恭敬磕头,“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安好?”
梅梅笑着应了,“好,快起来吧。坐。”命人摆把花梨木椅子,置于葆初上首。
载淳谢座,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一齐过来说一声,算是见礼。载淳也不计较,笑呵呵说道:“三位妹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抬头看见葆初站在一旁,急忙笑问:“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写信说一声。”
葆初急忙躬身行礼,“给郡王爷请安。昨天刚回来,怕打扰郡王爷公务,故而并未写信。还请郡王爷莫怪才是。”
载淳摆手,“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看你回来,爷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
说着话,叫葆初坐下,问他些留学见闻趣事。
有载淳在一旁罩着,二公主不好直接上去欺负,只得悻悻回来,坐到梅梅身边,低着脑袋想心事。
难得二公主今天老实,三公主、四公主乐得看她跟葆初折腾,也就不打扰她做计划,一个个围着梅梅说话。
听见三公主又提起做生意之事,梅梅无奈哄她:“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皇额娘专门买间铺子,给你经营。”
三公主撇嘴,“我不小了。上回舅母来,您不就考过我。就连舅母都说,我是经商奇才。我要去我要去。要不,等我过两年上学了,就更没空了。”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乐了。载淳更是逗她,“你上学不过学些针黹,哪里就跟准备国考似的,五更起三更眠的,大半夜还不睡觉呢。”
三公主翻个白眼,“大姐姐都入仕了,我为什么不能。你瞧不起人,我到皇阿玛那里告你状!哼!”
说完,撅着小嘴背对众人,抓起脖子上金算盘,噼里啪啦自顾自拨棱起来。
葆初陪着载淳笑笑,眯眯眼,“那个金算盘——”
再看二公主,此时不撒娇使性,在皇后身边端正一坐,那微微低头的模样,煞是眼熟。葆初苦笑,怪不得,一见面就欺负自己。扭头再看四公主,摸摸下巴,“这位是——”

104过年快乐

  公主选婿
葆初打量四公主,四公主也在打量葆初。嗯嗯,不错,出去历练历练,增长见闻就是好。等爷长大了,也要去欧洲军事学院留学一番。到时候,老二再欺负爷,带着军队把他灭了,嘿嘿!
四公主在三公主帮助下,不费吹灰之力识破了葆初。葆初可就没那么幸运。只觉得四公主乖乖巧巧坐在皇后身边,咯咯笑着撒娇,奶声奶气的,全然是位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娇娇嫩嫩的,哪里有半点儿上辈子一丝气势。再加上当年二人年龄差距太大,接触不多,故而,葆初心中仅仅有些怀疑,实在是不敢确认。
正在想时,载淳笑问:“这几年你在外头,异国他乡的,学业繁忙,也没顾得上家里。如今回来了,就好好歇歇。另外,今年也到了选秀时候,喜欢什么样的,说说,皇额娘素来是疼爱小辈的,请她抽空给你多相看相看。”说着,对着梅梅拱手。二公主听了这话,也抬头去看梅梅。
梅梅笑了,看载淳一眼,“知道你急了。也是,偌大一个王府,哪里能没女主人照管。等你姐姐的事办好了,皇额娘自然会给你挑个好的。”说完,对着葆初笑了。这位深得康熙疼爱,绝对不亚于对几位公主关注。鬼知道是不是方便面“私生子”。他的婚事,咱还是少掺和为妙。
二公主听了这话,冷笑着低头。载淳给梅梅调侃的红了脸,不好甩袖离去,只得讪笑着问:“卡顿上校之事,不知要怎样解决?”
梅梅摇头,“此事事关两国邦交,我不便多问。想必,你皇阿玛自有决断吧。”
正说着,康熙带着人回来,众人行礼落座之后,康熙看载淳也在,笑着吩咐:“礼部那边已经呈上选大额驸章程。你当弟弟的,正是出力的时候,待会儿吃完饭,先去户部把手头差事交接了。直接去礼部,帮着你七叔准备选大额驸各项事宜吧。”
载淳听了,急忙站起来应下。梅梅坐在一旁笑了,“皇上,刚才若不是您提起,我也快忘了。载淳年纪也到了,王府里——还缺一位女主人呢。”
康熙看一眼载淳,微微一笑,“是啊,不知不觉,你也长大了。等你姐姐出嫁之后,来年就是大选,朕会给你挑个好的。”
载淳干笑一声,拱手应下。顺便再看一眼身边葆初。
康熙瞧他瞄葆初,对着葆初点头,嘱咐梅梅:“葆初的媳妇,你也多帮着相看相看。”
梅梅还未应声,就听二公主捂着肚子埋怨:“皇——阿玛,饿饿!”
得了,宝贝女儿可怜巴巴喊饿,康熙一甩袖子,啥也别说了,一家子围着桌子吃团圆饭吧。
吃完饭,康熙回养心殿睡午觉。载淳带葆初到六部衙门,帮着办差。虽说分开这么多年,到底是年少伴读,能拉拢,还是拉拢的好。至于让他做大额驸,载淳苦笑,他倒是想过,只可惜,大公主那边曾明确表示:葆初与狗,不得近身。不管如何,大公主是“咸丰”皇帝最大的孩子。能不委屈她,还是不委屈的好。
至于葆初,刚刚回国,很多事情不了解。乐得跟在忠顺郡王身后,四处走走,混个脸熟。
至于三公主、四公主,年纪小受不得累,康熙一走,就双双抱着奶嬷嬷,齐齐回偏殿睡觉去了。
梅梅看着王嫂、李嫂带人收拾屋子,打个哈欠,刚想回屋歇会儿,冷不丁瞧着二公主孤身一身站在墙角,眼中含泪,将落未落,好不娇弱。梅梅顿时心疼不已,抱起女儿,一同回到里间,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鞋,松了头发,笑着哄劝:“可是因为今天人多,父母亲冷落了你,不高兴了?”
二公主点点头,闷声回答:“有点儿。”
梅梅笑了,捏捏二公主鼻子,“傻孩子,父母亲的爱,不比恋人,没有排他性。有一个孩子,我们心里有一份爱。有两个孩子,那么,就有两份爱。对每个孩子,父母亲的爱,都是完整的。不是把一颗心分开,而是每个孩子,都拥有一颗父母的爱心。你呀,自从有了妹妹们,就时不时欺负她们,是不是——担心有了妹妹,父母就不疼你呢?”
二公主扁扁嘴,“不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对她们好。我其实也喜欢妹妹的。”反正大家这辈子都是女滴,我心里还平衡了呢。
梅梅笑了,“兄弟姐妹之间,表达感情的方式多种多样。只要你们不恼,怎么着我都没说过。你不知道,我跟三舅舅小时候还拿着扫帚、簸箕打架呢!现在不还好好的?”
二公主想想梅梅跟费扬古一个抱着扫帚拍,一个举着簸箕挡,噗嗤一声笑了。梅梅看她心情好了,拍拍小脑瓜,“来,睡会儿吧。要不然下午该困了。”
二公主乖乖躺到薄被里,看梅梅小心在边上躺下,眨眨眼,小声问:“皇额娘,你喜欢我皇阿玛不?”
梅梅迟疑一下,笑着反问:“你才多大个小不点儿,就知道问喜欢不喜欢了?”
二公主正色,“到今年十月,我就上学了。不小了。您就说说嘛,喜欢不?爱不?”
梅梅睁眼,看看床顶帐子,云龙纹威严飘逸,泛着淡淡幽光。扭头对着二公主笑笑,“我自然——是喜欢你们的父亲的。”
“可是不爱。”二公主脸上,没有丝毫失望,好似她陈述的,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实。
梅梅苦笑一声,“不是不爱,是不敢爱。那样一个男人,我——还是太胆小,不希望看到他移情别恋之后,自己伤心的模样吧。”真是傻了,跟个孩子说这话。
二公主凑过来,伸出手替梅梅擦擦眼角,窝在梅梅肩头,低声保证:“皇额娘你别怕,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只要他敢移情别恋,咱立马休了他,再找个好的。”
梅梅哭笑不得,“好。都听二妞的。”
二公主这才满意,嗯嗯半天,又问:“皇额娘见多识广,您看——葆初是不是个值得爱的男人呢?”
“葆初——?”梅梅扭头,看一眼二公主,张张嘴,最后还是问,“你看上他了?”
二公主埋进枕头,闷声闷气问:“皇额娘您说么。”
梅梅这才摇头,“我怎么听你姐姐说过,葆初喜欢男人呢?”
二公主一听就炸毛了,“他敢喜欢别人!我阉了他。”说完了,才发现刚才太过激动,以至于吓到了皇额娘,急忙抿嘴,小声诉委屈,“皇额娘——”
梅梅无奈苦笑,只当二公主童言无忌,说了句,“你才多大呀!”一把将二公主按进薄被里,“睡觉。”自顾自闭上眼睛假寐,不理闺女。二公主委委屈屈哼哼两声,搂着梅梅胳膊蹭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过了几日,载淳与奕譞等人商议妥当,定下大公主选婿章程,世界范围公布。选婿条件很简单,除了年龄、婚姻状况要求严格,户籍不限、国籍不限、民族不限。报名处设在北京,报名费包括考试费六十两银子、绘像费十二两银子,共计七十二两。自即日起,接受报名,时间截止到八月十四日。八月十八开始考试。初试分上下午两场,依次为文试、武试。
报名之初,就有礼部行走苦着脸来报,说有帮子和水稻两个民族青年来报名。穿的破破烂烂的,还威胁说,不给报名就出去宣扬清朝皇帝搞民族歧视。
奕譞皱眉,望向载淳,“他们太放肆了。侄儿看如何处置?”
载淳嘿嘿冷笑,头也不抬,“那就让他们报呗。考试之前不还有个资格审核么?再出一个文件,按照他们各自条件,多加几项限制。叫他们审核通不过,看他们怎么闹。”
礼部小喽啰听了,急忙转身报信。“回来,”载淳叫住人,小声吩咐,“先把报名费收了,再进行审核。等审核不通过,他们再来要报名费,给我使劲往后拖。态度一定要好,别给督察院那帮吃饱了撑着不干活儿的抓住把柄。”
礼部小喽啰听了,急忙笑笑,“王爷您放心吧,这样的事,咱们干的不是一回两回了。”说着,高高兴兴走了。
奕譞眼见载淳想着法子坑东洋鬼子,笑上一笑,只当没听见。
随着大公主选婿布告贴出,天津码头各国青年云集。从三十五岁到二十二岁,从欧洲到美洲,甚至阿联酋卷毛,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讨论,这位美丽的东方公主将会花落谁家。
凯瑟琳夫人在报名开始之日,便亲自带着儿子,捧着七十二两银子,到礼部衙门大堂登记。英国、丹麦、比利时、法国、德国、俄国各国王公大族,只要是没结婚没对象的,闻着信,全来凑热闹。相比之下,八旗贵族青年反倒不那么积极。至于汉人报名者,寥寥无几。没办法,国考马上就开始了,与其争录取率万分之零点一的大额驸,不如去找个冷门国考位置报上一报。
载淳得着此信,开始不淡定了。大公主远嫁他国,体现的是两国邦交,对忠顺王府势力,并无多少助力。相反,如果大公主能嫁与朝中重臣之家,那是再好不过。可惜呀,载淳看看招驸马章程,额驸报名审核条件太过苛刻,曾纪泽乃是丧偶,不合适呀不合适。
摆摆手,叫来贴身太监,“曾纪泽大人最近忙什么呢?好几日没见他陪着各国使节来了。”
小太监想了想,低头回答:“回爷的话,奴才听说,曾国藩曾老大人病了,小曾大人应该是请假在家侍奉老父吧。”
“哦?”载淳嘟嘟嘴,“病的可真是时候哇!”
曾宅内,曾国藩喝完药,叫儿子们下去,留长子一人说话。“这两天,各国王子都来竞聘大额驸了?”
曾纪泽低头回答:“孩儿在家侍疾,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听说天津码头那边,每天都有外国使节船到。外交部前日统计,约有五十个国家派人来了。”
曾国藩闭眼细思一阵,幽幽问道:“这几天,你怎么不画了狮子,送去金镶玉了?”
曾纪泽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拱手赔罪,“父亲,孩儿…”
曾国藩笑着摆手,“坐吧,父子间说说话,非弄得跟过堂似的。往日你这么着对几个孩子,我就看不过。”
曾纪泽这才战战兢兢坐了,双手放到膝盖上,恭敬聆听庭训。
曾国藩看着长子,靠在靠背上,微微叹气,“其实,你喜欢大公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曾纪泽听了这话,更加坐不住了。曾国藩瞅着儿子好笑,“喜欢就是喜欢,谁没个年轻时候。为父还会笑话你不成?”
曾纪泽听了苦笑,“父亲莫要打趣孩儿了。孩儿、孩儿家中,已经娶过两位夫人了。”
曾国藩听了,微微一笑,掀开被子,“罢了,儿女都是债。此事,少不得为父替你走一趟。”说到这里,蹙眉叹息,“也不知道,咱家尚主,是对——还是错呀!”
养心殿内,葆初正与康熙详说如今欧洲、北美海军情况,外头崔玉贵传话:“启禀万岁爷,曾国藩老大人抱病求见。”
康熙奇怪了,“不是让他好好休息吗?怎么未经宣召就来了?”
葆初则是微微一笑,“皇阿玛,怕是为了他家长子娶媳妇之事吧?”
“哦?”康熙笑着摇头,“儿女都是债呀!”


105快新年年

  审核额驸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曾国藩仗着灭太平天国功绩,加上创办京师大学威望,连同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以及政治上敏感度,轻而易举地说服康熙,为长子曾纪泽争取到了报考荣安固伦公主额驸资格。
要不怎么说,官二代在仕途上,出发点就是高呢!瞧瞧,连追个公主、泡个妞也能搞个特权啥的。
曾纪泽晕晕乎乎报了名,出了礼部大堂才明白,再过几个月,他就要正式进入大额驸选拔考场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到底考试内容都有啥——形势呢?
奕譞也带着翁同龢等人研究:使用各种语言的王子太多了,咱该咋出题呢?
身为大公主最亲近的兄弟,载淳一锤定音:“大公主母语是什么,咱就用啥出题。娶媳妇嘛,总不能连媳妇说什么话都听不懂。”
翁同龢听了发愁了,“郡王爷,大公主母语是国语。臣等不会,还是请郡王爷另请满洲官员出卷子吧。”
翁老头儿乃是载淳老师,听他这么一说,载淳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了。大公主母语是满语没错,可是,就连自己平日说话,也多用京片子,这这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精通满语的翰林出卷子?再说,就算考生都用满语答卷,有那么多的阅卷老师不?
奕譞看出来载淳窘迫,笑着救场,“倒也不必只用国语。咱们可以沿袭朝中奏折制度,采用满汉蒙英法五种语言,分别出卷。考生可随意选择答卷语言。这样一来,既显示了咱们招婿的诚意,又不至于抹灭国语之重。不知翁大人和载淳怎么看?”
二人一听,这个主意好,一致同意。
至于武考,康熙指名葆初负责,礼部只要出个人参详参详即可。
很快,八月十八考试日子就到了。上午文试,设在京师大学大礼堂。众位考生依次进入考场,哨子一吹,试卷一发,本土考生顿时乐了,呵呵,别看五种语言答题,可是,人家要求用毛笔答题。嗷嗷!
曾纪泽提笔写字,写到一半,觉得胳膊有些酸麻,举手揉揉。不经意间,瞥见左边考生正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觉。有心提醒一声,看看考场内不少人都盯着试卷发呆,微微一笑,依旧低头写自己的。等考试完交了试卷,才见左边考生伸着懒腰站起来,摇摇摆摆往外走。
曾纪泽一看奇怪了,“端方?”他不是早就声明心有所属了吗?
出了京师大学,曾纪泽再次遇到端方。二人见面,相视一笑,端方拱手问候:“梦瞻兄,曾老大人近日身体可好啊?”
曾纪泽急忙笑着回答:“家父近日好多了。劳陶斋兄记挂。”
看看左右无事,离下午武试还有一个时辰,端方主动邀约,“不如,咱们一起吃饭,等会儿也好一同上战场。呵呵,有梦瞻在,回去之后,我只需说败给了你。家里也就好交代了。”
曾纪泽不知其中详情,碍于面子,只好叫家人回去,陪着端方上了鑫狮麟雅间。几口热饭下肚,端方呵呵干笑,“梦瞻你没想过,我居然会出现在考场上吧?”
曾纪泽笑笑,“能在考试时候睡着,陶斋你心也太宽了。”
端方摇头笑笑,“什么心宽不宽的,不过是应付家里头罢了。”二人说了一会儿话,饱饱吃了一顿,携手去考武试。
打了几枪,曾纪泽勉强没有脱靶。下了场问端方如何,只见那人笑笑,伸手指指靶前菜地,“萝卜白菜满天飞!只可惜,京师大学后勤太抠,不让剜回家做菜。”
曾纪泽更加糊涂了。端方文才武略,俱十分优异,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真是为了应付家人?
不好过问别人之事,曾纪泽在校场外辞别端方,回家见老父老母。
载淳则是拉着一堆礼部的人,批改试卷。
半个月后,复试名单公示。曾纪泽、卡顿,以及英国一位公爵本内特等人突围,出人意外的是,端方居然也进入复试。
大公主拿到复试名单,当即就瞪大了眼。“端方?本宫记得,他的试卷,除了名字,根本就没写别的吧?”
贴身女官也奇了,“小主子,这件事您一定要查清楚。空白试卷表现的不仅仅是能力,还是对小主子您的态度呀。”
大公主冷笑,“这个后门,竟然走到本宫这里了。”当即衣服也不换,带着人到永寿宫,扑到梅梅膝上大哭。
梅梅吓了一跳,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大公主只顾捂着帕子流泪,怎么问都不说。梅梅无奈,只得喝问贴身伺候的人。女官这才把事情详细说了,跪在大公主身后,求主子娘娘为大公主做主。
梅梅听完大怒,“公主选婿,其考场严格程度,不下于国考,居然有人做出此等手脚。哼,真是走后门走惯了,不把正门当回事了。”当即传来载淳,命他严加彻查,到底是谁在其中做的手脚。大公主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气的载淳当即破口大骂,只说要将端方名字,直接从复试名单上划掉。
康熙得知,叫来端方一问,端方自己也稀里糊涂。康熙又气又怒,本应将其流放。多亏李鸿章与端方家中长辈磕头求情,这才好一番申斥。申斥之后,当众扒了补服,罢官回家,三年之内,不得出仕。
端方笑呵呵应下,出了养心殿,大摇大摆甩了官靴,无官一身轻,回家整日遛鸟玩乐。明摆着想要享受生命,不知何为发愁。
这边载淳忙着查看复试中人员人品、才德以及考试诚信度,一时间顾不上查端方背后推手。对此,大公主很是有些不满。竟然打本宫额驸的主意,哼,真当本宫性子好,柿子专挑软的捏?
参政公主,见识与深宫女子还是不一样的。别人不查,不代表大公主自己不介意。悄悄见了丽贵妃,哭诉一番,陈明厉害。丽贵妃也吓了一跳,这还了得?我闺女险些就遇人不淑,成了政治斗争牺牲的棋子了。哄走闺女,当即叫来贴身太监,“去,不惜代价,也要查出幕后之人是谁!”
动作一大,难免露出痕迹。延禧宫玫妃无意间得知此事,嘿嘿一笑,磕着瓜子对祺妃絮叨:“真是的,不就嫁个闺女么,瞧永和宫得瑟的。要是我的二阿哥活着,贵妃位哪有她的份儿,哼!”
祺妃抿嘴一笑,陪着玫妃喝茶不提。
二人说了会儿话,承乾宫宫女来报,说有宫务请示祺主子。祺妃又陪着玫妃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告辞回去。
望着祺妃带着人出了延禧宫宫门,玫妃呵呵笑了,伸手叫来延禧宫总管,低声吩咐:“给本宫看好了承乾宫。等着吧,过不了几天,后宫就要再次裁员了。”
总管太监听了应下。贴身宫人小声问:“玫主子,您打哪儿瞧出来是承乾宫?”
玫妃冷笑,“这事儿八成还真不是承乾宫干的。以承乾宫那位性子,能端庄就端庄,能严肃就严肃,洁身自好还来不及,哪里会掺和那些浑水。只可惜,自己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你呀!”
不说后宫诸位闲着无聊四处找事。再说大公主选婿经过文试、武试,以总分从高到低排列,共有五名考生进入复试。分别是汉人曾纪泽、满人马佳绍英、美国上校卡顿华盛顿、英国公爵威廉本内特,以及俄罗斯平民小伙儿卡斯罗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