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笑了,抬头看看丽贵妃,略微点头,命她与兰贵妃分左右坐下,回头安抚大公主:“小弟弟没事,皇额娘也没事。”
大公主含泪点头,挨着皇后,坐到一个褥子上。一双手始终扶着皇后胳膊,生怕一不小心,皇后生出意外。
大公主刚坐下,奕誴、奕譞就带着载淳、载澄堂兄弟进来。梅梅还想再说几句,就听裕祥再次追问。
梅梅无奈,回头看一眼婉妃,只见婉妃点头,梅梅这才抬手,“六弟,你进帐子问问,万岁爷可是要见众位大臣,与两位阿哥、大公主,并后宫嫔妃吗?
奕訢听了,出列领旨,跟着崔玉贵,径自进了帐内。刚掀开帘子,就听奕訢、崔玉贵二人一同惊呼:“皇上?”
奕誴听了大惊,带着奕譞、载淳、载澄一同上前,幔帐大开,众臣顾不得低头避嫌,往前一看,床上空余被衾,余温尚存,不见一人。
奕誴登时怒了,这还了得?与裕祥一同上前,逼问皇后:“主子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放肆!”不等梅梅开口,就听兰贵妃怒喝,“一国之母,也是尔等可如此对待的吗?你们只顾逼问皇后,怎么不问问,重华宫暗中对中宫嫡子下药,企图谋害皇嗣?”
奕誴扭头,看一眼奕訢,“真有此事?”
奕訢咬牙,生死关头,避不得嫌,直面兰贵妃,“真正下毒的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挑唆重华宫宫人,给皇后下药的吗?”
“哦?”兰贵妃不怒反笑,“这么说,六爷知道有人要害皇后与龙嗣,您——还在袖手旁观了?”
奕訢张口无言,为了不示弱,直接换了话题,“是你勾搭日本,炸碎龙辇。”
“日本小国,穷的连裤子都买不起。分明是你造的火药,栽赃陷害,也不说找对人!”
梅梅拉祺妃、婉妃、玫妃、璷嫔,一同坐下,托着下巴围观二人互相揭短。可惜啊可惜,万岁爷不在,要不然,咱们可就有心情看戏了。
正当兰贵妃与奕訢互相扯皮,一干大臣低头躲到墙角避嫌加躲祸之时,门外克勤郡王晋祺高喊:“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梅梅脸上,两行泪,唰唰唰地就滚了下来。呜呜,总算不用担惊受怕,不敢吃不敢喝,天天拿着核桃杏仁糊口度日啦,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终于把他写回来了,接下来处理慈禧。
征求皇后包子名字,什么名字好呢?

67题目题目

  慈禧获罪
屋内众人闻言,为之一振,兰贵妃登时就闭了嘴,举着手帕,按着眼角,黯然流泪。
载淳冷眼瞥见,冷哼一声,暗骂:你就装吧!对着门外来人,一头奔了过去,“呜呜,皇阿玛,您可要给皇额娘做主啊!”
梅梅垂眸,伸手抚着肚子,看着众人施大礼参拜,山呼万岁。耳边,就听那人说道:“朕才病了几天,刚说要出去透透气,就有人欺辱国母了。你们几个是死人吗?就算平民百姓家中,也没有做弟弟的,眼睁睁看着嫂子受人欺凌,不说援手,反而落井下石道理。长嫂如母,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皇嫂的吗?”
奕誴、奕譞听言,磕头请罪不迭。奕訢略微迟疑一下,心里琢磨着皇上四哥似乎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也急忙跟着兄弟们请罪。
康熙拉着载淳,身后跟着葆初、晋祺、端方,越过王大臣、嫔妃,来至皇后面前。祺妃紧挨着皇后跪着,眼瞅着皇上都到跟前了,皇后还稳当当坐着,急忙拉拉皇后衣摆,小声说道:“姐姐,皇上来了。”
梅梅听见,这才扶着大公主,慢慢站起来,对着康熙款款福身,轻声问:“回来了?”
康熙点头,看着皇后轻声回答:“回来了。”顿了顿,故意加重音量,“朕不过是去景阳宫一趟,怎么就闹成这样。没惊吓到你吧?”
梅梅笑着摇头,握握大公主的手,“我和孩子们都好。”
载淳见皇后笑着看自己一眼,脸上一红,低头不敢说话。
倒是葆初,率先出列,对皇后行礼问安。
晋祺、端方也急忙上前见礼。
一通礼毕,康熙吩咐奕訢:“带着王大臣们到乾清宫外等候。朕多日未曾处理国事,有些事,也该好好管管了。”
奕訢领命,率先躬身告退。众臣鱼贯而出。晋祺、端方站到养心殿后殿院内守卫。载澄想了想,也抬腿要跟着父亲一同出去。载淳眼尖,一把抓住堂兄,葆初顺势将他按到身边,不令动弹。
康熙含笑看着载淳、葆初一同欺负载澄,对着三人摆摆手,“你们也到乾清宫外候着吧。”
载淳这才气哼哼答应下来,领着载澄、葆初行礼,临走前,瞪兰贵妃一眼。兰贵妃看了,心下一惊,站在一旁,低头细思。
康熙环视屋内,几乎所有能动弹的后妃都来了,转眼看看皇后,轻声安抚:“没事了,你先到东五间歇着吧。”
梅梅点头,握握大公主的手,“大妞也累了,跟皇额娘静养去吧?”
大公主听了,急忙答应,扶起皇后,母女俩一同出门,到隔壁东五间休息。等皇后出了门,康熙这才沉了脸,看一眼祺妃,再看一眼丽贵妃,吩咐二人:“带嫔妃贵人们都回去吧。忙了这么些日子了。”
丽贵妃抿嘴,与祺妃一同站起来行礼。一行人按次出了后殿。临走时,璷嫔故意落在吉贵人身后,以手扶门,对着龙床望一眼,看着龙床,依旧空空无一人,心中慨叹。庆贵人跟在后面,见璷嫔行动迟缓,以为她伺候皇上这么些天,累坏了,急忙上前搀扶。璷嫔见庆贵人面露担忧,微微一笑,借势扶住庆贵人,二人一同出了屋门。
屋里,就剩下兰贵妃、崔玉贵,以及两个一直躲在柱子后头,装木头的太医王致和、喜来乐。
兰贵妃看后妃都走了,屋内静悄悄的,好似储秀宫佛堂一般静谧。心里反而越发不安。密报说,皇上明明被俄罗斯人乱枪打死,怎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接下来,又该如何做呢?
崔玉贵惊魂甫定,强压下心中万千悲喜,捧热茶来献。康熙接过来,抿了一口,眯着眼睛,盯着兰贵妃,暗自琢磨:都说现在这位皇后宽厚仁和,行事作风,颇似历史上的慈安太后。然而,人与人,毕竟是不同的。这位皇后,比之慈安太后,更多了一分淡漠,对宫中庶务,更加不喜。也正因为这份淡漠,不与人争,致使叶赫氏少了一个强劲对手。叶赫那拉杏贞没有坐到最高统治者的位子上,没有经历过种种磨练,对大局的掌控,只知一隅。布局多日,今日竟然与奕訢当堂互骂,可见,耐性与手段,还欠火候啊!
康熙哪里知道,郑亲王端华炸死,荣禄又被调离宫中,皇后龙嗣尚在,心境平和,对皇位归属意向不明,兰贵妃手上,能用的人,实在太少。更何况,那空空如也的龙床,也给了她不少刺激。眼看逼出奕訢,怎么着也得抓住机会,拉他下马,否则,等奕訢登了龙位,哪里还有他们娘俩活路。今日举动,也不过是只有六成把握,舍了命一拼罢了。不过,此时的兰贵妃,确实历练不足。否则,按照历史上慈禧老佛爷的心机,断然不会在这时候,暴露自己的。
兰贵妃心里琢磨如何摆脱困局,暗想只要皇上尚在,那么载淳就有机会。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康熙喝了一盏茶,看也不看兰贵妃,淡然吩咐:“载淳在乾清宫外等的时候太长,朕担心他渴着。你去给他送壶茶吧。叫晋祺送你过去。”
兰贵妃心里迟疑,想推脱不去。外头晋祺早就得令,带着一班侍卫进来,对着兰贵妃行礼,“兰贵主,请吧!”
梅梅带着大公主,在东五间休息。中午饭,是刘如花亲自送来新鲜果蔬、大米白面,甚至从承恩公府水井里打了两桶干净井水,砍了一车果木柴火,到养心殿小厨房借灶火做的。就连炒菜铁锅,都是从承恩公府现摘下来,捎进宫来的。
梅梅两天没敢好好吃饭,今天见了热腾腾的饭菜,顾不得仪容,乐呵呵扑过去,一顿好吃。大公主还算矜持,先谢了舅母。
刘如花哈哈摆手,“公主可别谢了,再谢,饭就叫你娘吃完了。”
一时饭毕,梅梅吩咐崔玉贵,再送一些到乾清宫去。与刘如花一同坐下,说些闲话。得知九门提督被崇绮锁起来,康熙下旨,将其钉到午门,至死方释,一阵唏嘘。
刘如花知道大姑姐不喜欢听杀人的事,急忙换了话题,说今天上午,九门大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大公主听着有意思,坐在小舅母身边,细细问她京城趣闻。
娘儿几个正听的高兴,就见崔玉贵过来传话,说是乾清宫菜不够吃,皇上请主子娘娘再准备些送去。王嫂听了,急忙留李嫂在东五间伺候,自己到厨房收拾。
梅梅趁机问崔玉贵,“皇上身体可好?多日以来,国务堆积不少,可别一忙起来,又给累着了。”
崔玉贵躬身回话,“主子娘娘放心,主子很好。奴才临来时,主子特意让奴才知会主子娘娘:兰贵妃里通外国,侍卫端方举出其与日本、俄罗斯、外蒙古各项密约,并有日本流浪武士口证,经宗人府、礼部、刑部一致判决,定下卖国罪、弑君罪、谋害皇子罪等八项罪名。主子已经下旨,撤其贵妃封号,贬为庶民,命宗人府、礼部收回其册封嫔、妃、贵妃宝册,交由内务府造办处于炼金炉内焚毁。”
听到这里,大公主吃了一惊,悄悄偎依到皇后身边。梅梅叹气,抱大公主在怀里,慢慢问:“叶赫那拉杏贞现在如何?”
崔玉贵吞吞唾沫,小心回答:“叶赫氏已经交由刑部带往天牢。罪名已定,只是,适用刑罚,还未下旨。”
梅梅点头,“知道了,你去送饭吧。”
崔玉贵出门,刘如花这才叹气,“做人跟做生意一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叶赫氏也是,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里通外国,那可是叛国罪呀!她怎么就不想想,她还有个哥儿呢!”
大公主听了,又心疼起弟弟来。梅梅拍拍公主后背,摇头叹息,“把个人利益,凌驾于国家之上,就该做好遗臭万世的准备。可惜载淳了。”
大公主听了,愈发担忧。梅梅少不得哄劝一回,又许了等皇上回来,替载淳求情,大公主脸上,才重新有了笑颜。
刘如花在一旁冷眼看着,暗暗叹气,“大公主这么醇和良善,要真如费扬古所说,给皇帝嫁到蒙古去,能不能活到三十岁,还真是不好说。”
康熙果然不是工作狂,吃完午饭,跟储君、王大臣们说了会儿话,就摆手叫人散了。
康熙想着回去跟皇后商量商量后宫洗牌,偏偏还有人不怕死,拦着问话。康熙一看,原来是祺妃、佟佳侧福晋及达哈苏之父、礼部尚书裕祥,冷笑着问:“原来是佟佳侧福晋父亲啊,有什么事吗?”
裕祥一听皇帝这话,就知道坏事了。看来,回去得跟家里商量商量,抽出一部分支持祺妃,免得大女儿失势,佟佳家里跟着一蹶不振。只是此时,皇上已经问到,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启禀皇上,郑亲王护驾殉职,不知葬仪如何安排?郑亲王无子,可是由其继子承继郑亲王爵位?”
听了这话,奕訢松口气,总算没提起不该提的。
“端华继子?”康熙扭头看肃顺一眼,“不就是你大儿子吗?”
肃顺拱手,“回皇上,正是犬子。”
康熙瞥一眼奕訢,正战战兢兢、老老实实在列前站着,微微一笑,“郑亲王乃开国铁帽子王,爵高责重。那孩子还小,只怕难以承担重任。反正,都是你们家的爵位,这样吧,就由肃顺继承其兄长亲王勋爵。肃顺之后,再由其长子继承吧。”
肃顺推脱一番,不得已,磕头谢恩。心里苦笑,“我没想着跟儿子抢爵位呀!”
奕訢听了,心里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得,这个罪名最合适不过了,亲们看呢?哈哈
宝宝名字,想好了没?
大家平安夜快乐!哇哇


68名字名字

  善后事宜
端华殉职,由其弟继承王爵,乃属兄死弟及,暗示皇太弟之位依旧稳固,无疑给了奕訢一颗定心丸。当即带着军机处、各部衙门,领命回去办差不提。要知道,叶赫氏那个贱人,跟日本、外蒙、俄罗斯,顶着大阿哥名头,签了一堆卖国条约,这下子,外务部可又该忙了。
康熙见老六出去,怕他忙不过来,调御前侍卫端方为外务部行走,随奕訢办理外交事务。不久,端华升参赞,后官至外交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开创了近代经济外交之先河。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乾清宫西暖阁内,康熙叹口气,奕訢这孩子,还是太实在了。算了,再看看吧。摆摆手吩咐崔玉贵:“张德全跟了朕这么多年,好容易熬到五品太监,哪知道,又因为小日本儿,殉职了。他的葬礼,你就费心帮着办了吧。从他侄子里头挑个好的,继承他的香火。这事儿你也帮着操持吧。等事情办好了,别忘了跟朕说一声。”
崔玉贵见皇帝如此厚待张德全,颇为感动,有与荣焉,含着泪应下。康熙这才坐辇,回到养心殿东五间。
东五间内,大公主坐在炕前,手里捧着《论语》,正在给皇后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梅梅靠在炕头,微笑着静心听。刘如花则是取下腰间算盘,坐到旁边,啪啦啪啦算账。这两天九门关闭,各处铺子还真是损失不少。
皇帝进来,眼前就是这么一副温馨画卷。摆摆手阻止书海泉唱名,笑着踱步到大公主身边,“几天不见,大妞学了不少东西呢!”
大公主扭头,见是皇帝来了,急忙与刘如花磕头行礼。起身后,笑着回话:“皇阿玛,《论语》孩儿早就背熟了,孩儿现在学的是诸子百家、女则文史。因为皇额娘说,咱们大清国是以孔孟之道治天下,故而,孩儿想温故知新。”
康熙听了,十分满意,“温故知新好啊!等将来,我们家大公主,也是一位才女呢!”
大公主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拢着手站到一旁。梅梅这才扶着大公主站起来,笑问康熙:“吃过饭了?今天我没精神,都是王嫂们做的。”
康熙不在意摆摆手,命大公主扶皇后坐下。刘如花不好安坐,为避嫌,到外间找王嫂、李嫂说话。
见屋内没有外人,康熙在皇后对面坐下,叹口气,“这两天,辛苦你了。”
梅梅笑着摇头,“还好。丽贵妃总理宫务,璷嫔忙了两天,论辛苦,倒是她们和祺妃、婉妃、玫妃几个辛苦。”
康熙点头,“叶赫那拉杏贞已然定罪,谋害中宫嫡子之事,她的贴身女官谷惠容已经供认不讳。你是怎么看出来,她才是幕后主使?”
大公主听了,吃了一惊,想起自己听信只言片语,脑子一热,就跑来打闹养心殿,顿时羞红了脸,低头落泪。
梅梅看的心疼,抱公主在怀,小心回答:“我哪儿是看出来她要使坏?只不过,自从有了大阿哥,她对宫权就十分看重。晋位贵妃后,更是想着法子掌控九成宫务。哪知道,从承德回来,居然反了性子,吃斋念佛,万事不理。着实反常。也是丽贵妃提的醒,我才请她与祺妃帮我多看着。要不然,现在能不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还真是难说。就是您回来之前,我跟丽贵妃还怀疑,到底是储秀宫搞的事儿,还是——”扭头看看大公主,拍拍闺女后背,叹口气,不再说话了。
康熙看看大公主,笑着安抚几句,“做女儿的知道为母亲伸冤,做姐姐的,知道爱护弟弟。你皇额娘和你的额娘,把你教的很好。”
大公主听了,这才收了羞恼神色,红着脸笑了笑。
“接下来,后宫位份,该晋的晋,该降的,也要降。你若是有精神,咱们商量商量。”
大公主听了这话,知道接下来父母要商议大事,急忙站起来要出去沏茶。康熙一摆手,“你坐着吧,往后嫁了人,管家处事,都要懂得。你的年纪,也到了该接触这些的时候了。”
大公主听了,羞红了脸,只得重新坐下。
梅梅笑笑,“今日精神确实不太好,不过,早日定好了,也省得老搁在心里。再说,今年又该选秀了。万岁爷心里,可有什么章程吗?”
提起选秀,康熙倒是有想法,“醇亲王福晋叶赫那拉氏生一个死一个,明显的克子模样。今天来不及,明天朕就下旨,命老七休妻。你给醇亲王府挑个嫡福晋,家世要好的。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梅梅咋舌,叶赫那拉婉贞这是遭了池鱼之殃了?逼人休妻,康熙,还倒真做的出来。别说,您跟四大叔还真是亲爷儿俩。
隔了一会儿又听康熙说,“后宫之中就不要再进人了。倒是重华宫,到现在也不过三个阿哥,你趁机挑挑,找两个出身高的,送过去直接做侧福晋。”
大公主眨眨眼,皇阿玛对六叔真好。一个佟佳侧福晋、一个富察福晋,还嫌出身不够,还要再添。
梅梅倒是想的远,今日裕祥,怕是真得罪康熙得罪的狠了,这是警告佟佳氏,少搀和朝政呢!梅梅哪里知道,除了裕祥,还有达哈苏把人憋在“夜香车”上那一茬儿呢?康熙是什么大心眼儿的人吗?
想了一想,梅梅点头,“好。”看别人后院起火,我没意见。琢磨一番,笑问:“空出一个贵妃位,不知万岁爷想提哪位妹妹上去?臣妾好叫他们提前准备。”
“贵妃?”康熙心里,其实很想提祺妃晋位,毕竟,这次祺妃与皇后密切配合,功不可没。然而,想想裕祥今日在西五间逼迫皇后,明显,祺妃并不具备完全掌控佟佳家族的能力,当即摇摇头,“贵妃位空着就空着吧。祺妃份例,先按贵妃规格。日后——再看看吧。”扭头看看大公主,又扭头对皇后说,“丽贵妃、婉妃那边,多赏一年份例。”
梅梅点头,想了想,迟疑着问:“璷嫔——该如何赏赐?”
“璷嫔?”康熙听了,有些为难,顿了顿,“晋她为妃,载淳记到璷妃名下。”
梅梅垂眸,“这——臣妾遵旨。”石达开应该已经回到西山健锐营了吧?
大公主暗暗舒口气,弟弟总算没受太大牵连。
当天下午,相关晋位、赏赐旨意传出,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醇亲王奕譞迫于皇兄与额娘琳太妃压力,到底签下一纸休书。琳太妃暗中询问,得知皇帝有意挑一门出身高贵的贵女给醇亲王,琢磨半个月,到底还是进宫求了皇后,说很喜欢萨克达氏侧福晋,加上她又是载湉生母,如今膝下,就剩这么一个孙子,问问能不能将这个孙子的母亲扶正。
梅梅听了,十分不解。有一门好岳家不好吗?怎么要偏偏扶个没家势的侧福晋?这可是没多少先例呀。
当天晚上,跟康熙说明。康熙叹气,“乌雅氏果然都是聪明人。”不争为争,遇事先缩起来,这招用的妙。第二天,传下旨意,将萨克达氏侧福晋扶正。并再也不提往醇亲王府添人之事。
至于重华宫,按照康熙的意思,本年度选秀,就是奔着给小六儿充盈后宫主题来的。可惜,奕訢一心扑在国家新政建设上,直接拒绝了皇帝塞贵女的善意之举。倒是六福晋,通过皇后,表示希望晋高佳氏、乌雅紫椹为侧福晋,说是二人生育有功。笑话,三阿哥、三格格都多大了,这会儿你倒记着那俩人生孩子了?
康熙问过婉妃,知晓其中缘由,冷笑一声,准了六福晋请求,叫来礼部尚书裕祥,命他亲自去宣册封圣旨。给两个庶福晋晋位,叫礼部尚书这个部级高官亲自去,何况原来的第一侧福晋还是这位礼部尚书亲闺女,呵呵,可真是给佟佳侧福晋长脸呐!
裕祥忍气宣旨,回来之后,就病倒了。没几日,上表辞职。康熙直接准了,顺便叫达哈苏回家伺候病重老父,放了个无限期长假。
祺妃、佟佳侧福晋闻知消息,姐妹俩双双病倒。祺妃生病,皇帝、皇后亲自探望不算,还每天都送来上好药材。不出几日,便重新活蹦乱跳,陪着皇后给未出世的“皇嫡子”做衣服鞋子。
佟佳侧福晋可没那么好的男人、主母照看。奕訢忙着国务,这两天,又要震慑小日本,又要拉拢内外蒙古,顺便琢磨琢磨对其他国家进行“经济侵略”、“文化侵略”。没办法,如今国力尚且不强,尤其是军事实力。直接跟俄罗斯等强国对上,吃亏的还是自己。闹不好,西方列强还能借机组成个什么“东进联盟”、“八国联军”,集体出动,瓜分中国。因此,得知六福晋已经派太医好生诊治,对佟佳侧福晋病情,只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过问。
至于六福晋,忙着准备两位新侧福晋朝服、朝冠,敬茶礼,又因为高佳氏晋位侧福晋,三阿哥重新回到生母身边,六福晋这个做嫡母的,少不得多加关照,好让他们母子俩早日熟悉,哪有空管那么许多。富察侧福晋乐得随六福晋行事。要知道,富察侧福晋身边还有乌雅新侧福晋生的三格格,现在没说要,将来谁知道紫椹会不会要女儿回去。有那个空,还是先跟三格格培养培养“母女”感情,免得将来这孩子有了亲娘,忘了养母。
倒是紫椹,趁奕訢歇在别人房里之时,隔三差五过来,跟佟佳侧福晋唠唠家常,说说笑话,宽慰宽慰。有她帮衬着,佟佳侧福晋养了半年,到了金秋十月,才算彻底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