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一笑:“对,我们家。”
另一边,单宁回到家才发现霍铭衍带着小纸人它们出去了,去了小农场那边。小农场的外墙已经围起来了,春天一到,上面爬满了青青的藤蔓。那爬藤像是有灵识似的,把雪白的外墙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入夜之后,一个个小小的花苞在藤蔓上蹦了出来。这种藤本植物叫“明心藤”,花期很长,从春到秋都开花,是种非常好的蜜源植物,能顺着墙长满一整面,给蜜蜂提供大半年蜜源。这明心藤明的不是心,而是眼睛,喝明心藤的花蜜可以清心明目、健脾滋阴。
单宁是从南歌子那讨来的,还是一种就活。现在有了《灵花灵草烹饪指南》,他和小纸人已经掌握了明心藤的多种做法,比如藤丝炒着好吃,花可以晒干泡茶,全身都是宝,样样都能吃,美滋滋!
单宁来了兴致,也不走大门,沿着藤蔓翻墙进里面到处溜达。小纸人正拉着池修谨到处跑,在选定的地方撒种子。它们听到有人翻墙,快步跑了过来。为了来农场这边玩,小纸人已经换回它的吊带牛仔裤,还给池修谨也换了一身差不多的。池修谨的头发被它束了起来,整整齐齐地垂在脑后,前额还露出个漂亮的美人尖,瞧着还是很出挑。单宁瞧了瞧别人家的小家伙,再瞧瞧自家长相可爱的小家伙,嗯,不攀比不攀比,他们家小纸人也贼可爱,只是年纪还小,还有点婴儿肥而已。
小纸人一见到单宁,立刻高兴地喊:“爸爸!你来了!”
单宁笑眯眯:“你带你修谨哥哥到处跑,可别被坏人抓走了。”
小纸人想到上次遇到的坏蛋五蕴道人,不由紧张地拉着池修谨的手说:“修谨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池修谨一愣,觉得小纸人的手软软的也暖暖的,让它的心也变得又软又暖。它没说自己的修为比小纸人要高很多,只一脸认真地说:“我也会保护你。”
单宁听着两个小家伙的对话,觉得有趣,把它们给拎了起来,一个放在左边肩膀,一个放在右边肩膀,笑着问:“你坏爸爸在哪里?”
小纸人说:“房子!爸爸在房子那边!”
单宁带着两个小家伙往房子那边走去。小纸人见不着池修谨,不乐意,想了想,抓着单宁的领子悄悄从单宁后颈往池修谨那边挪,最后成功在另一边肩膀和池修谨会师。它喜滋滋地说:“又见到了!”
池修谨第一次坐到别人的肩膀上,有点拘谨,见小纸人偷偷摸摸地爬过来,眉头一跳。小纸人高兴地说:“等爸爸研究完那个避水珠,就可以带我们到海里去玩了,到时候我们用千丝藤抓海鲜吃!”
两个人坐一边肩膀有点挤,池修谨抓住小纸人的手怕它掉下去。池修谨问:“你想下海里玩?”
小纸人立刻来劲了,从小手环里拿出自己画的海底地图:“对!这是我画的地图!我让小狗们带着海底摄像机去录像回来对着画的,海底可大了!”小纸人对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很好奇。
池修谨接过地图看了起来。小纸人画得不算很漂亮,但是看着可爱又有趣,还特别标注哪些区域、哪些时段会有好吃的海鲜出现,哪些区域、哪个季节长着好吃的藻类,一看就知道小纸人有多喜欢吃。池修谨夸道:“画得很好。”
小纸人说:“这只是我们农场圈起来的海,外面的海更大。”它一脸开心,“我们以后和爸爸一起到处玩!”
池修谨点头。它以前跟着爹爹他们走过很多地方,但对各种奇异的景色没有半点感觉,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流连或者值得惊叹的。听着小纸人兴致勃勃地说着一片再普通不过的海,它心里却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这感觉很奇妙,莫名地让池修谨觉得有点开心,它的长相已经和爹爹他们很相近,有些感情它却没法领会。
单宁边听着两个小家伙说话边找人,很快找到了霍铭衍。房子已经建好了,只剩一点收尾工作,不愧是有专人设计的,远远瞧着就很顺眼。猫老大和池队长的房子也收尾了,就在附近,两座新房子遥遥对望,各有特色又异常和谐。
小纸人兴奋地给池修谨介绍:“那边就是猫叔叔要的房子,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两栋房子周围被小纸人种下了一圈树木,枝叶虽然还有点稀疏,瞧上去却已经绿意葱葱。建筑工人们虽然有点奇怪这林子凭空长了出来,但也没太惊奇,毕竟这边一面临海,说不定单宁他们是从海上运了现成的林木过来种下去的。
池修谨和小纸人都从单宁肩膀上跳回地面,地上长着细软的青草,是天然的软毯子,池修谨嗅着青草的清香,觉得这地方真好,哪怕灵气远比他们以前住的福地洞天要稀薄,感觉也很舒服。
两个小家伙撒丫子到处跑。
单宁也想起避水珠的事,准备腾出空来就好好研究。他拉着霍铭衍进屋溜达了一圈,把灯的开关都啪嗒啪嗒地打开,整间屋子亮堂堂的。这两栋独栋的房子用阵法和树林和外面隔绝开来,是他们自己住的,小纸人他们哪怕到处跑也没问题。等研究所搞起来之后外面一大半区域被设置成专家们起居和研究的地方,两边被天然的地形分隔开,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单宁知道霍铭衍有点小洁癖,家里虽然准备了客房,但也在专家的居住区弄了栋房子给左叔还有单父他们,其他客人过来时也可以安排到那边——就看关系有没有亲近到霍铭衍能接受他们住家里。
反正他们有地也有钱,房子随便建!
单宁这边喜滋滋地盘算着以后的事,池队长也找了过来,怀里还抱着只猫。远远瞧见小纸人和池修谨到处撒欢,池队长顿了一下,觉得池修谨好像比以前活泼多了,脸上居然也露出了笑容。他盯着小纸人那只圆乎乎、软乎乎的小手,那小手儿紧紧攥着池修谨的手,拉着池修谨到处跑。
感觉自家的小家伙要被人拐跑了。
单宁和霍铭衍从房子里出来,看见了池队长和猫老大。一瞧见被池队长抱在怀里的猫老大,单宁就知道猫老大又干了某件成年人都懂的事,他羡慕妒忌恨之余又有些幸灾乐祸:叫你得瑟,又被变成猫了吧!
单宁笑着和霍铭衍打了招呼,又笑眯眯地喊:“猫老大!”
猫老大虎着一张脸跳下地,没理会单宁促狭的笑容。
小纸人和池修谨也看见了池队长和猫老大。
小纸人兴冲冲地跑了过来,高兴地喊:“猫叔叔!”
猫老大严肃地朝他点点头。
池修谨也喊:“二爹爹。”
猫老大再次严肃地点点头。
小纸人拉着池修谨跑到猫老大旁边,怂恿池修谨一起摸摸猫老大柔软的猫毛。池修谨以前都很尊敬两个爹爹,哪怕猫老大变成猫它也不会造次,这会儿见猫老大没反对,它也大着胆子抬手摸了摸猫老大的背,很软很舒服!
小纸人兴致勃勃:“挠下巴!猫猫喜欢挠下巴!”
两个小家伙高高兴兴地用小爪子给猫老大挠下巴。
猫老大舒服地眯起眼。
池队长:“…”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纸人:撸猫撸猫!修谨哥哥我们一起来撸猫!
池队长:…这是我的猫!
第一一八章 似云来
池队长黑着脸把猫老大抱走, 儿子什么的不要了, 被拐走就被拐走吧。池修谨呆呆站在原地, 看着池队长和猫老大离开。
小纸人拉住池修谨的手:“修谨哥哥!”
池修谨看向小纸人,对上了小纸人黑溜溜的眼睛。它抿了抿唇,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纸人说:“爸爸他们有自己要做的事,所以我们平时要乖乖的!等爸爸他们有空了, 就会陪我们吃饭、陪我们玩了!”它高兴地攥紧池修谨的手,“我们自己玩也很开心!”
池修谨点头。爹爹他们有要做的事,它也有要做的事, 比如带着小纸人修炼。还有,它自己也要抓紧修炼, 以后和小纸人出去玩可以保护小纸人。池修谨认真地思考着, 嘴巴又被塞进一颗凉凉的小果子, 它楞了一下,轻轻咬了下去, 香甜的汁液涌到每一个味蕾上。
小纸人期待地问:“好不好吃!我刚才在手环里摘到的, 正好熟了呢!”它给自己嘴巴里也塞了一颗,嚼巴嚼巴, 觉得嘴巴里甜丝丝的, 味道真不错!
池修谨注视着小纸人说:“好吃。”
小纸人抓了一小把红通通的小果子塞池修谨手上:“那我下次再种点, 它不好种,种了一片才结了一点点果子。”
池修谨又尝了一颗,这回它只觉得有股暖流在体内涌动, 体内的灵力似乎也因为果子被消化而变得更加精纯、更加充沛。池修谨又怔了一下,迟疑地问:“这是月华果?”
小纸人兴奋地说:“对啊,月华果!修谨哥哥你也知道月华果吗!”
池修谨当然知道,这果子百年一熟,也就是说一百年只结一串果子,开花结果之后就会死去,小纸人能拿到一串已经很了不得了。要说稀罕它倒是不算太稀罕,只是如果实在生死对战之中有人力竭了,随便吃上一颗又可以再战三百回合,指不定能救回一命,所以这月华果也算是难得的宝贝。
池修谨忍不住问:“你种了多久?”它们种东西比一般人容易成活,也能缩短灵植的生长周期,至于缩短多少大概要看它们的天赋。池修谨有点好奇小纸人的天赋高不高。当然,不高也没关系,它会保护它的。
小纸人说:“种了一个多月才摘到一串果子呢!”
池修谨:“…多久?”
小纸人掰手指数了数,给了个更精确的数字:“一个月零三天!”
池修谨:“……”
池修谨严肃地说:“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小纸人用力点点头,乖乖说:“爸爸也这样说!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这么厉害!我能做到,他们不能做到,他们会嫉妒的!他们会想把我偷走,让我给他们当苦力,每天不停地干活,可累了!我绝对不让别人知道!”
池修谨想说“你这不是让我知道了吗”,对上小纸人亮亮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它觉得心里有一丝丝欢喜,这种情绪令他觉得很陌生,却又没有半点抗拒。
它又不是“别人”,它们可是朋友。
池修谨认真地思考完,又跟着小纸人跑去别的地方玩。
另一边,池队长把猫老大抱了回家。到了只剩两个人的地方,猫老大凑上去要亲池队长。池队长绷着脸把它推开,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它下巴:“不是挺喜欢当猫的吗?”
猫老大享受着池队长的轻挠,有点舒服,又有点纠结。以前池意清就喜欢猫,总爱把他变成猫来逗。虽说平时也是师弟师弟地逗着玩,但明显是猫形的时候更亲近。那池意清到底更喜欢猫,还是更喜欢他?猫老大又把爪子搭到池意清肩膀上,坚持不懈地想亲池意清的嘴巴。
池意清见猫老大这么执着,也就由着他亲上来。很快地,趴在他胸口的猫变成了压在他身上的人。眼看平日里正正经经的家伙又要亲过来,池意清反手扣住穆迎霆的命门,说:“你变回人猴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你。”穆迎霆说。
“…”
“想确定师兄你是真的,确定师兄你不会消失,确定师兄你属于我——我也属于师兄。”穆迎霆认真地说完,知道池意清肯定不会回应这种话,立刻又转了话题,“不是说去把修谨接回来吗?”
“瞧它玩得那么高兴,都乐不思蜀了,还接回来做什么。”池意清淡淡地说。
“它是闷性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着的。”穆迎霆说,“不过它以前都没交过朋友,先让它在乐乐那玩一段时间好了,正好我们也可以多独处一段时间。”穆迎霆说完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池意清,送走池修谨的真正意图昭然欲揭。
池意清:“…”
还是把他变成猫好了。
*
春夏交接之际,海湾繁花似锦,人们的生活也热闹无比,各种交易会开个不停。以前这些热闹没西城区什么事,顶多只是在西城区租房的打工族们回家的时间变晚了。今年却有点不寻常。
西城区多了很多热心人士。有的人说觉得西城区的路太破了,决定出钱帮忙修修,路边各种设施也顺便换新的;有的人说觉得西城区福利院太破旧,该翻新翻新,小孩子们的娱乐设施也太少,他们出现添置一批;有的人觉得西城区空置的地皮和老房子太浪费了,买下来搞开发,建点商城啊俱乐部啊之类的基础建筑;还有人决定买下老剧院那一片地,拆除老剧院打造贸易港口。
反正能动的地方都有人上赶着要动,态度别提多积极,雪花似的投标方案天天堆满霍铭衍的桌子。
至于西城区那些个小破广场、养老院、福利院、中小学之类的地方,更是经常有人想来义演,不要钱,说是促进文化交流,光是夏季就排了十几二十场。这可把其他地方的人羡慕坏了,以往都是西城区的人往外面跑,现在一大波粉丝正筹备着到西城区看演出,想方设法套关系拿位置,没关系的只好提前过来踩踩点瞧瞧到时怎么提前拿个小板凳来占位。
总之这一年西城区比过去十几年都要热闹。
单宁也没多想,只觉得西城区要起来了,也挺高兴的。他开着车和老成一起巡逻,开到了西香街。
这老街最近也热闹了起来,以前丁教授买下的屋子和旁边的“凶宅”都被拆除了,改建成香料博物馆,注资的人祖上也曾在西香街居住,后来迁了出去没再回来。前段时间想起先祖的心愿,决定回来投办香料博物馆,把这几栋空置的房子都买了下来开始动工。
单宁车开得慢,又遇上了那个出来遛狗的老太太。老太太认出车上的单宁,笑呵呵地打招呼:“小伙子,又出来巡逻啊?”
老太太牵着的土狗也朝着单宁汪了一声。
单宁笑着点头:“对,每天都得巡逻一下,看看有没什么事要管。”
“你先等等,别走啊。”老太太对单宁说了一句,牵着狗回到她的小店前头。小店的招牌没换,里头摆着的东西却换了,那往外开的窗口上挂着一溜的香包,颜色素丽,花纹秀雅,瞧着就很用心。老太太从窗上摘下四个香包,两个递给老成,两个递给单宁,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最近来西城区的客人多了,我就想着弄点香包卖卖,生意可好了。里头的香料都是我自己调的,都是天然香料,你们瞧瞧喜不喜欢。一个给你们,一个给你们对象,平时工作累了拿出来嗅嗅,可以提神醒脑。”
“好,谢了。”单宁大大方方地手下两个香包。
单宁开着车接着巡逻。
老成捏着香包,嘴巴一点都不安分:“说好不收人民的一针一线,你瞧瞧这得多少针多少线,你犯错误了吧单队长!”
单宁笑眯眯地说:“那我今晚得偷偷往她店里塞点钱,挽回一下错误。你把你那份钱也给我吧,我帮你一起塞了。”
“算了算了。”老成连连摇头,“我就舍命陪君子,和你犯一次错误吧。”
两个人边斗嘴边绕回城管大队。没想到一回到城管大队,就有小崽子跑出来说:“头儿,大事不好了,上面来人了。”
单宁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面来人了有什么大事不好的,你又不是没好好工作,怕他么做啥。”
报信的小崽子说:“你是没看到,那家伙笑得太假了,一看就没好事!对面单位那宋扒皮都巴巴地跑过来了,装得跟孙子似的,瞧宋扒皮那点头哈腰的怂样,对方来头很大啊!”
单宁没当回事,和老成一块走进去。果然,对面单位的一把手宋扒皮正满面红光地和个中年人说着话,模样要多哈巴有多哈巴,还真是怂得像孙子。那中年人头也跟宋扒皮有点秃,肚子微微挺起,明显是在官场厮混多年的体型。他一见到单宁就抛下宋扒皮,亲自站起来朝单宁伸出手:“小单回来了啊,我这次过来没什么事,就是给你送表彰来的。”
中年人还带了下属过来,一挥手,有人送上锦旗和一个大大的牛皮信封。中年人亲自把锦旗双手送给单宁,又把牛皮信封递了过去,亲热地拉着单宁合照。等场面功夫做完了,中年人才坐下和单宁说明为什么要给他送这锦旗。
原来这中年人是韩啸的顶头上司,海州巡警厅一把手。当初把单宁踢出巡警厅的也是这家伙,不过现在单宁得罪过的人几乎都落马了,倒是单宁在西城区不声不响地搞事,在不同的领域逐渐声名鹊起。
中年人能坐到现在的位置,靠的是灵敏的嗅觉,一看风向不对,马上让人去做好锦旗、备好奖金亲自送来。
中年人知道单宁已经被特案处看上,也被一群学术大佬拉着组建研究室,一时半会不可能离开西城区,所以也没自取其辱地提出让单宁回巡警厅。他夸道:“上次爆炸案的事韩啸都和我说了,能阻止第四场爆炸案发生都是你的功劳,所以这奖金是你该拿的,不要推辞!”
单宁一脸腼腆地点点头。
开玩笑,他可没想过要推辞!
中年人又说:“韩啸这孩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做事踏实认真,性格又耿直刚正,是个很好的苗子,再锻炼几年我这位置说不定就给他坐了。”中年人过来之前特意去了解过单宁,知道单宁是什么性格,这年轻人没什么缺点,也不太爱捞钱啊、揽权啊之类的,就一点可以利用:这小子重情,给他好处不如给他身边人好处。
花花轿子人抬人,中年人只差没把拉拢两个字写到脸上,单宁也没给他冷脸,笑呵呵地把中年人还有宋扒皮给送走了。
单宁揉了揉笑得有点僵的脸,转向一脸呆滞的众人,不由拍了拍桌子,让他们赶紧回神。他严肃地说:“你们以后要是活成那种孙子样,见到我可别和我打招呼,我绝对不会承认我认识你们!”
这种前倨后恭的人哪里都有,看你冒头了他们能捧着你,看你落魄了他们就能踩你一脚。归根结底还是得自己够强。
单宁一训人,所有人都不敢吱声。只有老成满不在乎地说:“我要是能当孙子也不会在这里了。”
单宁踹了他一脚,觉得这事不太对头,骑着自行车去了霍铭衍那边。他觉得可能是他和霍铭衍的恋情被暴光,这些人看他和元帅的儿子好上了才巴巴地来拉拢他。
霍铭衍也正思考着这事。见单宁来了,霍铭衍让助理先下去,两个人坐到边晒太阳边聊了起来:“你那边也有人找上了?我这里收到挺多投资意向,还有人想承建你们城管大队的食堂和宿舍,钱不用走财政,他们全包。”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太大了吧?以后当个城管还能分房子,大家岂不是都挤破头要考进来?
“这事有点古怪。”单宁说出自己的疑惑,“会不会是你的身份暴露了?”
“我的身份从来都不是秘密。”霍铭衍说,“去年怎么没这些事?”即便他是元帅的儿子又如何,他又不是元帅,这些过来投资的人很多都不必巴结他这个小辈。霍铭衍认真地看着单宁,“我觉得这些事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玄清大会一结束,这些人立刻涌来西城区投资,意图不要太明显!
单宁拧起眉头:“玄清大会有那么大影响?”他只是在炼药和炼器两项上拿到了好名次而已,又没去装什么逼,不至于吧。
“连灵运前辈他们都很重视玄清大会。”霍铭衍说,“如果它不是有这样的影响力,以南歌子他们的财力和实力会那么认真对待吗?”
单宁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他确实是想在玄清大会上露一手,让那些有可能觊觎小纸人的家伙心里有所忌惮,倒没想着让那么多人跑来西城区投资。
霍铭衍说:“真要是冲着你来的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他们如果真的有求于你自己自然会找上门,如果不是有求于你那就是想结个善缘,你想交个朋友就接受,不想就算了。”
单宁笑眯眯地瞅着霍铭衍:“你听起来很有经验。”他抓着霍铭衍的手,“以前是不是挺多人想方设法巴结你?”
霍铭衍没否认:“对。”
单宁说:“那我也要学着习惯。”霍铭衍家世好、长相好、能力也出众,从小到大都习惯被人追着捧着,想要成为霍铭衍的伴侣、想要光明正大地和霍铭衍并肩站在一起,他也要成为一个足够出色也足够强大的人,习惯各种各样的好意或恶意。
霍铭衍还有挺多事要处理,中午也没法休息,单宁忙里偷闲地窝一边歇一歇,掏出手机到修行群里磕叨,问问灵运道人他们这种情况正不正常。
千雪姑娘: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了。
千雪姑娘:知道千鸟岛吗?就是北边那个以前鸟不生蛋的地方,现在可热闹了,早成了旅游胜地,每年春天都有一堆人去看鸟,冬天又一堆人去滑雪。那地方就是因为有人想和危先生交好才去开发的。
左丘客:对,这种情况很多,也不是想求你做什么,就是表明一下姿态
南歌子:也不一定都是冲着你去的。比如我,我也投资了,因为我觉得现在的西城区很有投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