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门口已经搭好了机器,进进出出的干警也都是局里真正的警察。许阮到达警局门口时,聂倾已经受到上级处分被停职了,正从门口走出来。
导演喊开始之后,盛乔垂着眸往外走,脸上一派清冷,后面有个小刑警追出来,喊她:“聂队,你的枪……”
盛乔脚步一顿,从枪套里把手.枪取出来,下了弹夹,交给同事。
小刑警安慰道:“聂队,你就当放几天假,回去休息一下,局里肯定……”
正说着话,林尹彤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走了过来,“聂队?你就是聂倾?”
盛乔掀眼看她,脸上半点情绪也无,漆黑的眸子却又深又沉,像黑洞,像深渊,凝望人时,令人心惊。
“我是,你哪位?”
林尹彤:“我……我……”
导演:“咔!”
丁简和方白都在外围看着,丁简低声跟方白说:“茄子精接不住乔乔的戏。”
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出现在老戏骨和新人身上,因为演技差别太大,新人接不住戏也正常,林尹彤还比盛乔先出道,演戏经历比她丰富多了,怎么还会被她压戏?
喊咔之后,林尹彤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解释说:“对不起王导,我忘词了。”
于是再来。
NG了三四次,林尹彤才终于勉强过了,导演说:“尹彤你这样不行啊,有时间多跟小乔对下戏,接不住戏咋成。”
王导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当场点破她接不住盛乔的戏,等于变相在说她演技跟不上盛乔,林尹彤的脸色很不好,一言不发走回座位。
她那四个助理轮流上场,倒水的捏肩的扇扇的,她低头看剧本,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手指紧紧掐着纸张,捏肩的助理力道放重了,被她一本子砸过去:“你要疼死我吗?!滚!”
那助理也是请来的临时助理,还把剧本捡起来递给她,才包着一筐眼泪转身跑了。
林尹彤不是没跟盛乔演过戏,之前盛乔给她当配角,她明里暗里不知道折腾了她多少次。盛乔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一个扶不起来的花瓶罢了。
可这个花瓶,今天却用演技压了她,那眼神扫过来,居然让她感到了心悸。
昨天自己还在幸灾乐祸地看她演砸,没想到今天就轮到了自己。
真是牙齿咬碎也毫无办法。
导演像是专门跟她对着干,这一下午她都在跟盛乔演对手戏。
NG的问题全部出在她身上,盛乔状态稳得一比,镜头外还捏着小拳头跟她打气:“加油哦,前辈。”
林尹彤:“…………”
妈的。
天黑之后,迎来今晚的最后一场戏,三人上场,霍希和林尹彤在超市偶遇盛乔,言语上发生争执,林尹彤出手打人想为哥哥出气,盛乔侧身闪避,林尹彤撞倒货架。
超市的景已经搭好了,群演就位,林尹彤推着推车一脸天真不谙世事的笑容。指着货架上的糖说:“哥,我要那个。”
霍希伸手去拿,盛乔入镜,两人同时去拿糖,对视之后,互相认出对方。盛乔收回手,转身就走。
林尹彤说:“哟,这不是因为无故打人被停职处分的聂警官吗?”
盛乔理都不理她,径直往前,林尹彤气得跺脚:“聂倾,你给我站住!”
声音喊大了,四周的人都看过来。
盛乔停下脚步,回身淡淡问:“许小姐,有什么事吗?”
林尹彤:“………………”
导演:“咔!”
林尹彤:“对不起,我忘词了。”
狗日的她是有毒吗?怎么被她一看就忘词?
林尹彤知道自己这状态不对,一面对盛乔她脑子就短路。
她怀疑盛乔给她下了蛊。
导演说:“休息十分钟,尹彤你找下状态,争取一场过,大家收工了。”
都还没吃饭,林尹彤僵硬地点了点头,走到一边去看剧本了。
盛乔从聂倾的角色里抽离出来,摸摸肚子:“好饿啊。”她转头看了看货架上的零食,小声问霍希:“这个能吃吗?”
霍希偏头看她,“吃哪个?我给你拿。”
她开心得不行,“要那个彩虹糖。”
霍希伸手从货架上拿下来,撕开口袋递给她,她拿起一颗金色的放进嘴里,正咂吧咂吧,在旁边围观的超市老板喊:“诶,你们那个一会儿记得付钱啊!”
统筹:“演员不准吃道具!”
盛乔:“…………”
吃也不是吐也不是,霍希说:“吃。”
又跟旁边的小蛋说:“去把钱付了。”
场记是个三十多岁的姐姐,顿时一脸八卦地问:“霍希,你怎么对我们小乔这么好啊?”
霍希:“我宠粉。”
场记:“…………”
无法反驳。
十分钟后,林尹彤回到现场,盛乔吃彩虹糖把舌头吃得五颜六色,正在那喝水漱口。等几个人准备好,镜头从盛乔站定回头开始拍。
林尹彤憋着一口气,尽量不跟她产生目光接触,毕竟镜头双拍,到时候剪辑也看不出来。剧情一路进展到她伸手去打盛乔,盛乔侧身避开,林尹彤哐当一声撞上了用易拉罐堆起来的三角堆。
乒乒乓乓滚了一地,盛乔冷清脸上有片刻错愕,似乎也没料到她会摔倒,正要上前去扶,霍希两三步走近,撞开她肩膀,将林尹彤扶了起来。
林尹彤哭得梨花带雨,指着盛乔狠声:“你二次暴力伤人,你就等着法院的起诉书吧!”
霍希低声问:“没事吧?要去医院吗?”
又温柔又宠溺。
林尹彤半倚在他怀里,哭诉道:“哥,我要告她。”
霍希扶着她离开,并不看一眼旁边的盛乔,“走吧,去医院检查一下。”
盛乔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
已近收尾,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过了,结果导演喊:“咔!”
几个人都回头看过去。
导演:“小乔,你这表情和眼神怎么回事?你应该是皱着眉,几分茫然,几分无奈,带些许的生气。可是你刚刚的眼里只有嫉妒和难过,你嫉妒她做什么?你难过什么?你们又不熟!”
盛乔:“…………”
我嫉妒了?我难过了?
我没有啊!
你别胡说!
☆、【88】
霍希和林尹彤的戏份结束了, 导演又补拍了盛乔的眼神戏,这才结束了今天的拍摄。
林尹彤好不容易看她吃一次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阴阳怪气地说:“小乔, 你刚才怎么回事呀?怎么还吃上醋了呢?”
盛乔:“我这不是老婆粉吗。”
林尹彤:“…………”
她笑笑, 穿上丁简递过来的外套,转身走了。
上车之后, 方白开车,丁简陪她坐在后排, 正在看明天的拍摄计划, 盛乔突然问:“你们刚才看见没?我真的一脸嫉妒吗?”
丁简:“嫉没嫉妒不好说, 反正表情很难过就是了。”
盛乔:“…………”
这不可能啊, 她虽然是个老婆粉,但一直以来都是哪怕爱豆谈恋爱结婚也会哭唧唧祝福的老婆粉。她接受的教育让她能很清晰地分开现实和梦想,从不会对爱豆过多臆想。
何况这就是拍个戏而已,咋还嫉妒起来了啊?
天啦,是跟霍希近距离接触太久, 所以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于所爱不生贪心!要永远记住这句话!
快收起那些在过界边缘疯狂试探的想法!!!
正胡思乱想, 手机震了,一看来电显示“我的宝贝”,盛乔差点不敢接。不, 越不接越显得心虚, 她无心无愧光明正大,必须接!
“霍希~!”
“晚饭想吃什么?我让小蛋买上来。”
“都可以, 你要跟我一起吃吗?”
“嗯,在房间等我。”
呜,爱豆又撩她。
听听,“在房间等我”,嘤。
回房之后没多久,霍希就提着饭菜来了。三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
求助,爱豆太宠粉怎么办?急,在线等。
霍希见她慢腾腾吃得心不在焉的样子,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盛乔用筷子戳戳米饭,好半天才语重心长地说:“霍希,你太宠粉了,这样不好。”
霍希放下碗,要笑不笑地问:“哪里不好?”
她苦恼道:“容易让粉丝迷茫,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霍希看着她,半晌,缓声说:“那就重新定位。”
盛乔愣了愣,目光上移,落在他微微抿着唇角的脸上,过了好半天,迟疑着问:“重新定位的意思是?”
霍希眯眼看着她。
盛乔:“你要稳固跟我的友谊对不对?!”
霍希:“???”
日。
火候不够,还得煮。
……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都很顺利,盛乔和霍希磨合够了,彼此都找到状态,两人对戏基本都是一场过。
剧组的拍摄日常其实是很枯燥的,一场戏翻来覆去地拍,每天三点一线来来回回地赶,特别是到了后期,导演开始赶戏,一天连拍很多场,演员不停地切换情绪,光是脑力就耗损极大,每天拍完都临近虚脱边缘。
盛乔更累,她饰演的是刑警,需要武打的地方虽然有替身,但很多时候还是需要自己上场,她除了拍戏,其余时间都在片场跟着剧组专门请来的特警学格斗技巧。
胳膊大腿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每天身上都是一股红花油的味道。
这才知道演员是真不容易。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尹彤沉着一张脸走到盛乔面前:“小乔,你不用每天给我送饭,我吃剧组的盒饭就可以。”
“那怎么行?”盛乔手上还拿着一瓶红花油在擦,抬头笑吟吟的:“我承诺包前辈三个月的伙食,就一定要做到,否则大家要说我言而无信了。”
林尹彤咬牙切齿:“我不想再吃茄子了!”
盛乔笑:“前辈不是最爱吃茄子吗?我都是照着你的口味买的。”
林尹彤死死盯着她半天,突然换上委屈可怜的表情:“小乔,你是故意针对我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跟王导他们说,何必用这种手段。”
周围几个工作人员眼观鼻鼻观嘴,默不作声吃瓜。
盛乔摸红花油的手指一顿,半晌,摇头笑了下:“这就叫针对了?比起前辈明知道我茄子过敏却逼我吃茄子来说,我这不是小巫见大巫吗?”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茄子过敏!”
“那你现在知道了。”她挑唇笑得甜,“如果以后我的食物里再出现茄子,就都默认为是前辈做的哦。”
“你!”
盛乔转头吩咐丁简:“跟小助理说一声不用每天专门给林前辈送饭了,人家不领情,我们也不白花这个人力财力了。”
林尹彤简直要被她话里的讥讽气死了。
不远处小蛋把领到的盒饭端给霍希,小声说:“你的老婆粉还挺牙尖嘴利的。”
霍希用筷子头敲了一下他的手:“那叫,伶牙俐齿。”
小蛋:“…………”
行行行。
下午的戏又在法院,盛乔从台阶上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导演才喊过。下午太阳大,她摘下警帽扇风,晃眼看到旁边楼梯有人穿着西服正往上走,身边还跟着个助理模样的人。
盛乔一下没忍住:“哥!”
没人理他,场记还奇怪地问:“小乔,你喊谁呢?”
盛乔摆摆手,快步小跑过去,边跑边喊:“乔羽!乔羽!”
乔羽这才停下来,转头一看,神色也很惊讶。
盛乔已经跑近,仰着小脸笑得别提多开心了:“你怎么在这啊?”
乔羽来之前就知道这里的法院场地租给了一个剧组在拍戏,怎么也没想到是她,他有些意外地笑道:“有个案子在这边,过来办下资料。”
他转头吩咐身边的助理:“你先上去等我吧。”等助理走了,又回头打量了下她这一身警服,笑道:“你演的警察啊?”
盛乔点头:“嗯!”她还原地转了个圈,“好看吗?是不是特威风?”
乔羽撇着嘴故意逗她:“一般,一看就是假警察。”
盛乔一拳捶在他胳膊上。
乔羽见她热得满头大汗,打趣之后还是问:“渴不渴?那边有个冷饮店。”
“我想吃个冰淇淋。”
乔羽打了个响指:“走,请你吃。”
她高兴地点头,回头喊丁简:“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然后全剧组就看着女主角跟着一个高高帅帅的陌生人跑了。
场记:“那人谁啊?小乔男朋友吗?”
统筹:“没听说小乔谈恋爱了啊,要真是男朋友,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监制八卦地问旁边的霍希:“那是小乔的男朋友吗?”
霍希:“…………”
他还真不知道。
毕竟也没有法律规定,老婆粉不能交男朋友。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霍希面无表情走到丁简面前:“打电话叫她回来,戏还拍不拍了?”
丁简说:“乔乔下午没戏了……”
看了眼霍希冷冰冰的神情,压下后半截话,默不作声摸出了手机。
没多会儿盛乔就回来了。
手上还提着两大袋冷饮,交给丁简让她分给工作人员,又哒哒哒跑到霍希面前,把一杯咖啡雪顶递给他。
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她总是清楚的。
霍希伸手接过,垂眸不语,走到一边坐下,也不喝,将雪顶搁在地面,拿起剧本翻看。
盛乔还眼巴巴等他说一句好喝呢,见他冷冰冰的模样,撅了下嘴,还以为是他拍戏不顺,也没打扰,默默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霍希:“…………”
低气压一直持续到夜戏结束,盛乔拍了两场追赶的夜戏,回酒店时累得双腿都在抖,洗了个澡俯身躺在床上,让丁简帮她擦药。
丁简正在客厅拿药,房门缓缓响了两下,打开一看,霍希神色淡然站在外面。
看到她手上的云南白药红花油,皱了下眉,推门走进来。
盛乔还躺在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累得不行,根本就没听见门响。直到有人走进来,她有气无力把T恤往上掀开一点,露出盈盈一握的后腰。
“这里也好痛,你看看是不是肿了,也喷点药。”
她穿着T恤和短裤,手臂和小腿上都是淤青,后腰处也有些红肿,都是拍打戏造成的。
没多会儿,有些凉意的药水喷在了腰间,手指覆上来,轻轻揉按,她绷了下身子,闷闷道:“轻点轻点。”
力道顿时变轻,接着是肩头,小腿,她趴在枕头里,怅然地叹气:“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霍希有点怪?”
手指一顿,她的T恤被拉下来,身后响起淡淡的声音:“哪里怪?”
盛乔妈呀一声,差点从床上翻下去了。
“霍霍霍霍霍……霍希!!怎么是你?”
看到他手上的药瓶,再联想到刚才手指拂过的肌肤,她腾地一下脸都烧红了。
霍希还是淡淡看着她:“你说我哪里怪?”
她简直要哭出来了。
她坐起来后,能看见肩头手腕处也有淤青,他故作的冷意一下就维持不住了,低低叹了声气,在床边坐下来,握住她手腕。
盛乔还想挣扎,他沉声说:“别动。”
她顿时不敢动了。
他低头喷药,手指在受伤处来回揉按,让药能被肌肤吸收,力道又轻又柔。盛乔盯着他垂下的长睫毛,看得出了神。
半晌,他松开手,“拍个打戏拍成这样,除了你也没谁了。”她愣愣看着他不说话。霍希将药瓶搁在床头,站起身来:“早点睡吧,明天戏份多。”
他转身出去了。盛乔还呆坐在床上。被他手指拂过的肌肤火烧一样烫。
霍希对她的好,好像已经超过宠粉的范畴了。
他不会喜欢自己吧???
盛乔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疯狂念头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在自己脑瓜子上狠狠敲了一下。
卧槽,我太膨胀了。
真是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连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都敢想了。
我算什么几把东西也配让爱豆喜欢?
盛乔啊盛乔,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完球个蛋。
☆、【89】
第二天早上乔羽给她打电话, 说下午就要回北京了,这次这么巧遇到,请她吃个午饭。盛乔一口答应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 乔羽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过来接她, 下车后一身西装倚着车门, 朝盛乔招了招手。
工作人员顿时投来八卦的目光,盛乔赶紧解释:“他是我的律师, 快把你们写在脸上的os收回去!”
场记姐姐:“哎呀,又是个律师。”
说完还看了霍希一眼。
盛乔嘿嘿笑了两声, 又交代丁简几句, 才戴好帽子跑了过去。乔羽替她拉开车门, 走回驾驶座上车走了。
霍希端着盒饭, 拿筷子戳了戳,没吃。
小蛋:“哟嚯,老婆粉跟人跑咯。”
霍希:“不想干了是吗?”
小蛋:“……”
乔羽定的是一家当地的民俗餐馆,楼阁架在湖水上,依依杨柳, 还挺有景致。考虑到她的身份, 位置也偏,隐蔽性做得好,不会被打扰。
服务员拿来菜单, 乔羽心想, 她可能会客气,还是自己点吧, 结果盛乔拿过菜单,要多不客气有多不客气:“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要,这个这个这个,也要。”
乔羽:“点那么多你吃得了吗?”
盛乔:“吃不完打包。我跟你说,剧组的盒饭真的太难吃了,天天吃天天吃,闻着那个味儿我都要吐了。”
乔羽被她一脸嫌弃逗笑了:“女主角还吃盒饭啊?”
盛乔怅然道:“你不知道,要是单独开个小灶什么的,被有心人传出去,又要添油加醋,演变到最后就是我耍大牌了。惹不起。”
乔羽说:“那多吃点,争取这一顿吃回来。”
话落,又招呼服务员加了几个菜。
盛乔捧着脸开心得不行,她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晃腿,一前一后地荡,像山涧里不谙世事的少女,眉梢都是无忧无虑。
乔羽看她高兴的样子,心里莫名也觉得欣慰。
签约中夏之后,行程一个接一个,忙得不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乔父乔母,只是隔段时间就买点小礼品寄过去。
乔羽倒了杯茶,笑着说:“上次你给我妈买的那个指头按摩仪还挺好用,她走哪都揣着。上次去聚会,同行从包里拿出来的都是画笔,只有她掏了个按摩仪。”
“阿姨天天画画,那个有助于手指穴位放松。”
“前两天还跟我念叨你呢。”他想起什么,又说:“要不现在跟他们通个视频?”
盛乔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她赶紧凑过去,先躲在乔羽背后,等视频接通了,电话里传出乔母的声音:“小羽呀,怎么啦?”
乔羽一脸神秘的笑:“妈,你猜我在杭州出差遇到谁了?”
乔母说:“谁啊?杭州?我想想,你丁伯伯一家就在那里吧?”
盛乔躲在他背后嗤嗤地笑,先从肩头伸出一只手招了招,乔母说:“哎哟,你背后藏着谁啊,招手呢。”
盛乔这才从后面站起来,下巴搁在乔羽肩头,冲镜头笑得欢:“阿姨,是我呀。”
“乔乔呀!”乔母还在画室画画,赶紧把画笔放下,把搁在画架上的手机拿过来,眼里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乔乔,你也在杭州啊?”
“嗯,我来这边拍戏。阿姨,最近身体好吗?”
“我很好,你叔叔也好。你叔叔也跟我念叨你好几次啦,我跟他说你工作忙。你的那些节目我们都在看,乔乔很聪明呀。”
盛乔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你们别看那些,太傻了。”
乔母笑得不行:“哪里傻,节目可好玩儿了,我和你叔叔被逗笑了好多次,乔乔简直就是个开心果。”
三个人隔着手机聊天,一点生疏感都没有。直到服务员上菜,乔羽说:“妈,我们吃饭了。”
乔母点头:“去吧去吧,乔乔,回北京了有时间来家里玩儿啊。”
“嗯!阿姨拜拜,注意身体!”
挂了视频,她坐回位置,努力把心里又涌出来的那股思念父母的难过情绪压下去,将注意力转移到美食上。
菜肴摆满了整张桌面,地道的杭州菜,她一样尝几口,边吃边点头,“我被盒饭杀死的味觉终于又活过来了!”
乔羽笑着给她夹菜,“那就多吃点。”
下午还要拍戏,两人也没多待,等盛乔吃饱喝足,乔羽招呼服务员结账,盛乔想把剩的菜打包,乔羽不让,“堂堂女明星,提着这个像什么样。”
而且住酒店也没地方热菜,盛乔只得作罢。
他开车把她送回片场,半途还给她买了个冰淇淋。盛乔舔着冰淇淋下车,弯腰站在车窗外冲他挥手,“哥,我走啦,你开车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