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赫斜睨着他,笑容轻敛,“璇玑,你那是该放手时且放手,好好珍惜岚丫头吧,那是个好姑娘!”
“嗯。”诸葛璇玑应一声,拎起酒壶摇了摇,“嗯?没酒了?来人,再拿酒来!”
“行了,不喝了!明天还有正事呢,得加快动作,一鼓作气铲平乱党,与方元帅汇合才行!”楚云赫摆摆手,说道。
“也罢,不喝就不喝了!该死的萧若云,也不正面交锋,总是打游击,这得拖到什么时候啊!”诸葛璇玑站起身,微露醉态。
聂风聂玄过来,各扶一人,下了台阶,朝卧房中走去,诸葛璇玑默了一瞬,将想说的话,还是说出了口,“逝去的人已逝,活着的人重要,你别太难过了,一切向前看,你还有更重要的人守护!”
“是啊,我还有初儿和宝宝,对萱妃的恨,放下是不可能的,怎么处置她,还需要再好好想想,初儿的真实身世,依然不能公布出去,只当她母死父不详吧!”楚云赫点点头,说道。
诸葛璇玑一笑,“那是自然不能说出去的,否则你要立她为太子妃,或者将来的皇后,天溯百姓会大怒的!只是处置萱妃,不用顾及夫人吗?毕竟,她就算失忆了,萱妃还是她的母亲。”12219822
“没有关系,事实上,初儿她的身世,比你推测的更离奇,以后让她讲给你听吧!我现在打算的是,让萱妃跟着大军走,决不能放掉她,有她在手,应该会有大用处!”
“哦?你是说,用她来引出凤南天?”
“不错,凤南天那只老狐狸,要想找到他的行踪,实在是难,但是我们放这一条消息出去,凤南天若对萱妃还有感情的话,必会主动找上门的。”
“那不就将皇室丑闻泄露出去了?”
“对外不说萱妃不就成了吗?称段雪儿!只说,我们在玉泉山尼姑庵抓获了一个俗名叫段雪儿的尼姑,疑为天英会一党!”
“好!此计不错,反正萱妃早已犯下了无数条死罪,不多给她安的这一个!”

京城。
段锦初六个多月大的肚子,终于难以掩饰的显露在了外人面前。
足不出门的她,万没想到楚云璃会突然强闯进八王府!
“安静王请留步,夫人早已下令,概不见客!”严榆近前跪下,不卑不亢的说道。
楚云璃冷睨着严榆,神色阴寒道:“本王有要事,一定要见段锦初呢?”
“请王爷恕罪!太子殿下离府时,曾交待奴才,一切以夫人为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夫人静养!”严榆脸色微变,却也立刻说道。
“哼!本王今日,非见不可!”楚云璃不屑的冷哼一声,抬步向前逼近,“谁若敢拦,别怪本王剑下无情!”
“安静王爷!太子殿下有令,不得…”
未完的话,被豁然横在脖颈的长剑,阻隔进了喉咙,严榆垂眸,彼时正值午时,金色的太阳光照射在剑身上,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剑尖的那一端,传来冷入骨髓的话,“尽忠是好事,但愚忠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王爷三思!”严榆抬起头来,目光直视上楚云璃,稳稳的喊道:“来人!拦下安静王!”PgVU。
一道命令下,从各个角度刷的涌出百名玄衣卫,和八王府侍卫,将楚云璃及手下团团围住!
“嗯?好大的胆子!”楚云璃微微一惊,继而满面怒气,眼神冷如冰刀一样,“严管家,视死效忠啊!胆子再大些,尽管将剑往本王身上招呼!”
“住手!”
一声娇叱,段锦初由丫环扶着,迈着碎步急急的从长廊上走来,听到新兰的禀报,原本只是躲在房檐后看情况的她,情急之下只得现身,边走边喊道:“都干什么?把剑全部放下!”
一干玄衣卫侍卫闻声回头,齐齐的跪下,“见过夫人!”
看着严榆惊诧的神色,楚云璃眸中冷意不减,讥诮的勾了勾唇,长剑缓缓收起,侧身,凝望着那一抹粉衣,披着阳光,莲步而来,多日未见,仍是那么的美若倾城,面如凝脂,比记忆中的样子又丰腴了许多,目光渐渐往下,却是心中突的一凉,视线定格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再也移不开眼…
“夫人,主子交待,请您在房中静养!”严榆一个箭步跨前,拱手道。
段锦初摆摆手,神色已然平静,“没关系,都退下吧,我和安静王谈谈,不会有事的!”
严榆迟疑不动,楚云璃阴霾着俊脸,紧握了双拳,似随时会爆发出满腔的怒火,狠狠的瞪视着段锦初,段锦初余光瞥见,暗叹一息,道:“严管家,无碍的,你且下去吧,有事我会喊你!”
“…是,奴才告退!”严榆犹豫稍许,低头说道,而后一挥手,玄衣卫与侍卫才行礼告退。
第三百九十九章 争吵之时,急信突至
被楚云璃那道利箭般的目光盯着,段锦初浑身难受,没好气的斜了斜嘴角,道:“瑾儿惠儿,你们也先回去吧,我和王爷到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
“夫人…”两丫环为难的咬唇,站着不动。
段锦初轻笑,淡淡的回望一眼那铁青着俊脸的男人,漫不经心的道:“你们都放心吧,安静王爷乃是相公的兄长,也算是我的兄长,还能对弟媳怎样吗?”
闻言,楚云璃蹭的偏过了脸,暗自咬牙。
瑾儿惠儿只得点点头,福身道:“是,奴婢告退!”而后起身,朝来路返回。
日头正盛的中午,其实很烤焦人的,但在外面谈话,总比在屋子里独处一室要好些,既不会引人误会,也可以安全些,比如某男如果不规矩的话,她随便一喊,便可冒出侍卫来解救她。
想到这里,段锦初心里微微有些得意,淡瞥一眼楚云璃,迈步朝后花园走去,楚云璃扭过头来,看向身旁的随从,沉声道:“离越,你等在此候着!”
“是,主子!”
大步跟上,楚云璃心里憋着火,如负气的孩子般,偏着脸不看段锦初,只把指关节捏的“咯咯”直响,段锦初更不理他,好笑的倾了嘴角,慢慢腾腾的散着步,欣赏着春暖花开的美景。
园子太大,走了一圈后,段锦初有些累了,在一处花圃前停下,百无聊赖的斜睨向楚云璃,懒懒的问道:“哎,你弄这么大的动静来找我,该不是就想陪我散步吧?”
“段锦初,你怀孕了?你竟然怀孕了!”楚云璃闻声,倏的扭过头来,喷火的眸子盯着面前这张笑靥如花的脸,气急败坏的质问。
段锦初美眸一眨,方才有些明了楚云璃的怒火症结在何处了,她躲藏在府里,只是担心别人会发现她怀孕的事,却忘了对于楚云璃来说,该是希望破灭的打击!
“说啊!你说话啊!”瞧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楚云璃等不及的催问,语气更加的坏。
段锦初淡定的撇嘴道:“说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的确是怀孕了,这个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吗?我与云赫在一起那么久,只要他没什么生育毛病,我身体也正常,那么,我怀孕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生气什么?”
“你…该死的,你怎么能有他的骨肉?怎么能够?”楚云璃气结,竟大手一伸,扣住了段锦初的皓腕,脸色铁青到极致,“打掉孩子,你必须打掉这个孽种!”
“你疯了!”段锦初闻言,当即大怒,要甩开楚云璃,无奈他却捏的她很紧,不由直视上他的眼睛,气吼道:“这是我和云赫的孩子,轮不到你来决定孩子的去留!楚云璃,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竟让我打掉腹中胎儿,你不是人!”
“段锦初!”楚云璃亦怒,将满腔的痛苦尽数灌于手上,却在看到段锦初瞬间扭曲的小脸后,方才意识到他伤到了她,一惊之下匆忙松手,语气也立刻变软,“初儿,对不起,你怎样?”
“咝——”段锦初抽着冷气,看向被他捏的发红的手腕,气的浑身哆嗦,“你给我滚!给我滚的远远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初儿,抱歉,我是太激动了,你别生气,我道歉好不好?或者…或者你打我几下也可以!”楚云璃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安抚道。
段锦初狠狠的瞪一眼,退回几步在花坛上坐下,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咬牙道:“我警告你,我怀孕的事情,不准你说出去,要是让别人知晓,若我的孩子保不住,我跟你没完!这辈子也不原谅你!”12219822
“初儿,我不是狠心,我是为你为八弟着想啊!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孩子能生下来吗?”楚云璃走近,语气酸楚的低声道。
怀来却大。“什么?你知道了?你知道我是…”段锦初倏的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楚云璃,喉咙里像卡住了刺一般,再说不下去。
楚云璃苦笑,在她旁边坐下,叹道:“当年萱妃离逝时,我十多岁了,对她的容貌多少记得一些,那晚家宴肃亲王说起时,我突然想起,为什么我一直看着女装的你有些熟悉,原来你是与萱妃容貌相似,再加上八弟的反应,我猜,你就是失踪十六年的十公主,对不对?”
“对你个头!”段锦初额上冒了青筋,蹭的偏头,心里却凌乱不堪,紧张万分,是不是别人也猜出来了?那她与楚云赫岂不是…
楚云璃蹙眉,“初儿,你自己骗自己,又有什么用呢?事实胜于雄辩,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什么样子,你不害怕吗?”
“我不害怕!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孩子,我什么也不怕!总之,我不许你说出去,你听到了没有?”段锦初急急的争辩,眸中一下子滑下两行清泪来,却倔犟的又伸手一把抹去,下巴抬的高高的,一副不示弱的模样。
楚云璃兀自捏拳,正欲开口时,有急促的脚步声,自园子那头传来,紧接着便响起严榆的声音,“夫人!”
段锦初忙站起身,擦干眼角的泪痕,道:“严管家,我在这儿!”
严榆带着一名玄衣卫,步履匆匆而来,朝着楚云璃略一拱手,便看向了段锦初,神色有些迟疑,段锦初立刻会意,朝边上走了十来步,严榆跟上来,低语道:“夫人,主子有急信送到!”PgVU。
“是吗?给我的吗?”段锦初一惊,忙看向玄衣卫,楚云赫自离京之后,从未派人千里迢迢送过信给她,今日竟…
玄衣卫从袖中取出一封用蜡密封的信,双手呈上,“禀夫人,奴才自汾阳府出发,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这封信,主人交待,请夫人亲自阅览!”
“好。”
段锦初手有些发抖的接过信,却半天紧张的拆不开,严榆只好帮着取出信,再交于段锦初,一遍看完,段锦初不敢相信似的又去看第二遍,直到确认她没有看错,竟激动的猛的落下泪来,嘴里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天可怜我们…真的是可怜我们啊!”
第四百章 暴风雨,即将来临
“夫人,发生何事?是主子快要大胜归来了吗?”严榆被她的情绪感染,立刻激动的问道。
段锦初摇头,泪中带笑,“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但是相公有个更好的消息告诉我,只是我不能说给你听,这是我们的秘密!”
“是,奴才不敢多问,夫人高兴就好。”严榆低头,停了一下,低声道:“夫人,安静王那里…是不是要瞒着?”
“不,我得告诉他,让他完全死心离开!”段锦初将信收起,塞入袖中,朝着楚云璃走去,严榆与玄衣卫便悄然退下。
楚云璃负手而立,冷眼瞧着段锦初所有的表情变化,幽暗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戾色,而后又趋于平静,坦然的勾起唇,竟微笑道:“什么事儿,让你又哭又笑的?”
“自然是惊喜之事!”段锦初走近站下,吸了吸鼻子,看着楚云璃,认真的说:“王爷,云赫来信了,他已经确认了我不是十公主,我与他毫无血缘关系,所以,我们留下孩子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孩子不会是畸形,你不用替我担心了!”PgVU。
“什么?此事当真吗?那你的亲生父母是何人?难道你不是萱妃的女儿吗?”楚云璃一惊,忙问道。
段锦初点点头,“当真!我的母亲,确实是萱妃,但是我的父亲不是皇上,他…我不便说,总之,这是一件极难堪的事,说出来有损皇上声名,请你务必帮我保守秘密!”
“是吗?那你为何又告诉我?你就如此相信我不会禀报给父皇吗?”楚云赫突然冷了语气,反问道。
“我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我和云赫不是**,你不需要再插手我们的事,也请你放过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住在八王府中安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当然,如果你对我不使什么坏心,能真心站在兄长,或者是朋友的角度与我相处的话,我不会不见你。”段锦初轻笑,淡淡的说道。
闻言,楚云璃却一拂锦袖,笑的沁人发冷,“段锦初,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与楚云赫不是兄妹,那与我,也就不是兄妹!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听了也很高兴!”头有么回。
语落,转身,大踏步离开,再不曾回头望一眼,那背影,倨傲挺拔…
段锦初怔忡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来,满心的喜悦,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心中,有一股强烈不好的预感,在滋生蔓延…

楚云赫大军一举拿下汾阳后,威名更是远播天下,令敌军闻风丧胆,纷纷弃甲出逃,或是打开城门投降,少数负隅顽抗的,几仗打下来,兵败如山倒,如此又经过一个月的争战,江南一带,所有被天英会所攻占的城池,已尽数收复,原本失去的半壁江山,又成天溯国天下!
残局收拾停当,大军刻日返程,向着京师方向出发,欲与方煜显的大军呈南北之势,将天英会最后的王牌军——萧若云为主帅的十五万大军,前后夹击,一举歼灭!
然而,有一件事情,却出乎了楚云赫的预料,那就是,段雪儿在手,凤南天却迟迟未曾出现,仍然不知所踪!
是夜,一弯残月挂上枝头,黑沉的天幕,浓云密布,忽有狂风刮过,树枝被拍打的“啪啪”作响!
一处幽静的老屋中,一名年届四五十的男人身披黑衫,坐于桌前,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两侧站立着两名黑衣手下,皆低垂着头,挺直着身板,等待男人的问话。
“在无忧谷找到李承风了吗?”凤南天开口,眼中似有刀子射出来,冷狠无情。
左侧的黑衣手下立刻拱手答道:“回总舵主,无忧谷无人,其它处,也暂未有李师兄的消息传回,倒是楚云赫大军已向京城开进了!”
“继续寻找李承风!全军覆没…好大的能耐啊!事毕,还不敢来见本座,本座要了他的命!”凤南天狰狞的脸上,散发着可怖的阴寒,令下属两人皆心惊胆颤,惧意十足,“是,属下会尽快寻到李师兄!”12219822
“太子楚云赫!”
凤南天站起身来,从牙关里咬出这几个字后,一拳击在桌上,“胆敢将雪儿抓走,想逼本座现身,本座偏不上当!哼,本座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院起火,老巢被剿!”
“总舵主,那夫人不营救的话,会不会有危险?楚云赫可会一怒之下,杀了夫人?”手下小心的问道,这个“夫人”,自是指段雪儿。
“哼!本座一日不出现,他楚云赫便不可能杀雪儿,何况…段锦初是雪儿的女儿,他自诩对段锦初情深,又怎么会杀段锦初之母,让段锦初与他为敌呢?”凤南天自信的扬眉,袍子一甩回身,沉声道:“你等听令!速将一个重大的消息散播于江湖各门各派,尤其是绿林黑道!”
“总舵主请吩咐!”
凤南天阴笑着,缓缓吐出一句话,“皇室有宝藏,埋于凤鸣山!值此乱世间,谁得霸天下!”
“是,属下立刻去散播!”两名黑衣手下一拱手,转身迅速出门去。
窗外,狂风突然呼啸而来,将窗子震的响声更甚,不久,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瞬时而下,举目而望,天际一片黑暗!
凤南天挺身立于窗前,死寂的脸上,未有一丝波澜,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散发着如狼般的幽光,嘴角渐浮起一抹怪异的笑。
天下,如果得不到手,那么,他宁愿摧毁!
段雪儿,段锦初,李承风,楚沐远,楚云赫…一切一切,所有的人,凡是背叛他的人,凡是与他作对之人,他要他们——全都死!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为早春的黎明,凭添了一股凉意。
段锦初推开窗子,吸闻着混和着花香的清新空气,心情舒畅愉悦,听说大军就要归来了,听说只剩下最后一仗了,他们很快就要重逢了!
欢欣之余,一拢淡淡的愁绪,又袭上心头,最后一仗,萧若云、李承风…
第四百零一章 王府被围,突抓反贼
早朝之后,楚沐远悄然出了皇城。得着能朝。
定陵,位于京城以北五十里处,占地约三百亩,风水自是极好,是楚沐远花费了五百万两白银,为自己修建的帝王陵寝。
黎贵妃逝后,楚沐远伤心过度,不顾所有大臣反对,将黎贵妃葬入了定陵,按规矩,只有皇后才能与皇帝同葬,且要等皇帝百年先入陵寝后,历任先逝的皇后才能迁进皇帝陵寝,之前都得另行安葬它处,而黎贵妃既非皇后,当今皇帝还未归天,便破格先入定陵,自是引起了满朝哗然,群臣上书力谏,楚沐远大怒,罢朝十日,并废黜了两名带头的老臣,才堵住了百官之口,后为了平息此事,楚沐远放弃了追封黎贵妃为皇后的举动,只以皇贵妃的封号将她葬入守陵,并将他先前已逝的一位孝惠皇后也一并迁入了定陵,堵了悠悠众口。
由路开明搀着站在地宫外,楚沐远满目悲伤,久久的未曾移动一步。
那一道门,将他与她阻在了阴阳两个世界,一别十几年,他也误会了她十几年,风雨飘摇,迟暮之年,方才知晓,她是为他而疯,为他而死…
“雅姿,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了十几年,是朕对不起你…兴许,很快,朕就来陪你了…我们的儿子,长大了,可以胜任一国之君了,你看到了吗?雅姿…”
轻声碎语,抵不住心头酸楚,视线终是被雾气所挡,眼前的地宫门,渐成模糊的影像…
返回之时,马车上,楚沐远看着手心躺着的钥匙,久久的紧抿了唇。
这一张藏宝图,这一场浩劫,会不会毁掉定陵?
不,不会的,这秘密,只有他与云赫知道,凤南天即便有所动作,有危险的也只是凤鸣山…
然而,另一场惊变,却在藏宝图之前,突然上演…PgVU。
皇城内,看似平静的表面,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林央以谋反罪被抄家灭族,宝贵妃的突然病逝,都未曾磨灭楚云璃心中的魔与恶,以及疯狂的权利诱惑,或者说,因不甘心想夺得他得不到的所有东西,包括女人!
天际,才露出一抹鱼肚白,在许多人还在酣然入梦之时,一队队铠甲佩刀的禁卫军便冲向了皇城,并同时包围了八王府!12219822
段锦初从一阵厉喊声中被惊醒,帘帐掀开,朝外叫道:“瑾儿,新兰!”
“夫人!”
两丫环语带惊慌的应一声,匆忙推门进来,不等段锦初相问,新兰便道:“夫人,府里突然闯进来好多禁卫军,说是奉命抓人的!”
“什么?禁卫军要抓什么人?”段锦初一惊,立刻问道。
瑾儿答道:“回夫人,说是八王府里私藏天英会反贼,奉命将咱王府人全部抓走审问,严管家力争,现在外面快要打起来了!”
“抓反贼?”段锦初陡然变了脸色,呆滞不过数秒,匆忙掀起被子下床,并急问道:“禁卫军奉谁的令?皇上吗?”
瑾儿和新兰两人一边忙着给段锦初更衣,一边神色紧张的答道:“不知道啊,领队的禁卫军奴婢们不认识,只看到亮了一块金牌,然后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抓人了!夫人,该怎么办?他们抓反贼,那就是明摆着来抓夫人的,您赶紧通过秘道去慕氏山庄躲一躲吧!”
“怎么躲?是的,云赫还未归来,这道命令必然不会是皇上下的,因为皇上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分动我,而跟云赫闹翻,能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越过皇上斗胆闯进咱这太子府抓人的,只有那个人!他们既是铁心要抓我,那么肯定也在慕氏山庄埋伏了,我现在只有靠皇上保全,但是皇上…皇上现在可能也不安全了!”段锦初情急之下,一丝理智尚存,分析到这一点,小脸顿时失色,“快!快点儿给我穿好衣服,我不去慕氏山庄,我要进宫!”
“夫人,您现在出不去啊!”新兰的话音刚落,已听得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骇的她一阵发抖,“夫人,您先躲在房里不要出去,奴婢去问问管家,他一定有安排了!”说完,便一转身朝外跑去。
瑾儿将段锦初衣衫的最后一根绑带系好,又将她的发髻随便挽起,用钗子固定住,然后又飞快的跑到外间,从衣柜中取出一柄短小泛着青光的匕首,往段锦初手里一塞,“夫人,这是主子的匕首,您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如果一会儿玄衣卫护着您能逃出去,您千万别进宫,皇上如果不安全了,只您也救不了皇上,您一定记得,您肚子里还怀有主子的骨肉,为了小主子,活命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