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絮知道他现在的目标就是赚到回她老家结婚的钱。知道他是非实现这个目标不可,所以也不能说话。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负气,想着两个人分开真是很痛苦。
吃完饭,在超市里买好吃的水果零食,两个人就早早的回家。都是刚结婚,又还年轻,隔了一个星期不见,自然是又要亲蜜的。有时候改成一个晚上要几次,因为想着第二天可以不用起早床,所以也无所顾忌。小絮慢慢也能体会到性的乐趣,改成是一个好男人,懂得照顾她的情绪。前戏做得很温柔充分,总是到她进入状态有渴望的时候才插入。两个人都很快乐,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就是最后的关头,因为要考虑到怀孩子的问题。
不管是对于改成,还是小絮来说,无论如何,现在绝对不是生孩子的时候。两个人曾经也讨论过这个问题,那就是在未来三年,不会考虑生孩子的问题。至于理由,很简单,他们没有钱,不安定,他们怎么能生下孩子?生下来让他受苦吗?两个人都是外地人,要从无到有奋斗起,现在太不是生孩子的时候了,两个人都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存到钱买了房子才能再考虑孩子的问题。因为这么一个缘故,改成在避孕上总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小絮对于这方面不是很懂,每次看到他到了最后关头总是很难受的样子,带着那种套子,改成好像不是特别愿意,刚开始不肯戴,一定要进行到一半,估计快受不了了,才从她身体里拔出来,光着身子手忙脚乱的套上去,小絮有次在杂志上看到一句话形容男人带安全套做爱就像穿着袜子洗脚。有一次事后,她便对改成说道:“改成,要不我吃药吧。”那时候,改成正赤着身子弯下腰拿着卫生纸给她小心翼翼的擦着身子。小絮躺在那里,黑亮柔顺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间,微笑着问他。改成愣了愣,明白过来,便对她说道:“不用了,就带套吧。”小絮说道:“我看你好像不喜欢带嘛。”他替她把身子擦干净,问她要不要去洗洗,小絮点点头,改成便抱着她送到她浴室,小絮洗完身子,改成站在门口微笑看着她,等她洗完又抱她回去,给她盖好被子,怕她着凉了,小絮缩在被子里还在那里问他:“为什么我吃药不好,我无所谓的。”她觉得在男女这件事上,男人比女人辛苦许多,所以想着让他更加快乐一点,改成却笑了笑,对她道:“避孕药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我还是带套吧。”小絮心内就感动,含着笑看着改成,改成看她洗完了,才笑了笑,自己转身进去洗澡。
有时候,改成又不得不带套的时候,小絮处在一种迷离的状态里,特别不喜欢他突然抽离她身边。她伸出欣长白晳的手臂,像蛇一样盘在他身上,潮红的脸庞仰起来半昏半睡的看着他,对他轻声央求道:“就这样吧,不用戴了,不要离开我。”改成还是比她清醒的,哪怕她这种依恋迷离的状态多看几眼他都受不了,只感觉身体就像火山岩浆一样马上要爆了,他却只能硬生生移开视线,仍然说道:“不行的,一会就好。”
事后小絮就对他道:“一次也不行?特别讨厌那个时候——”说实话,小絮也不喜欢他戴着做事情,改成就笑了笑,抱着她没有吭声,小絮对他道:“怀上了大不了去堕胎好了。”她从来没有流过产,不知道流产的痛苦。改成就对她说道:“怀上了就生,无论如何不能流产,那种事对女人来说很危险的,很多女人流过产就不能再生了。很多妇科病也来了。”小絮就笑,揪着他的耳朵对他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改成看向她,用手把她散乱的头发理顺了,对她说道:“是你生活太白痴了。”小絮就笑,赤裸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扭啊扭,白晃晃的身体晃得改成又起反应。通常歇不了多久,又会再来一次。他们等于是边结婚边恋爱,对于性还没有到彼此熟悉到麻木的程度,所以两个人都有点像掉进米仓的老鼠,有点忘形了。这样的结果,就是通常两个人第二天要睡到中午。最夸张的一次,两个人两天没出门,通常是做了就睡,醒过来又继续,饿的时候,就各自披件衣服起来,寻点吃的东西。
然而,周末总是要结束的。周末总是短的。到了周日的下午,改成要离开临安回上海上班去了。小絮就伤感起来。为什么结了婚要分开,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这些问题纷纷涌现在她的脑海,让她觉得委屈又无力。改成总是一边抱着她,一边笑着安慰她,小絮送他走的时候,总是紧紧捉着他的手,对他道:“你下周一定要回来啊。”她一路上反复的说着这句话,第一句话是它,最后一句话也是它。改成总是一边往车站走着,一边答应着说道:“嗯,没事的话一定回来。”小絮就对他道:“你可以把事情在周一到周五做了,一定要回来!”改成就哭笑不得,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又宠溺的笑看着小絮,对她说道:“做销售可做不得准的,有时候要出差,我答应你,没事一定回来。”改成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怕万一确切的保证了,他却不能回来,让她满心盼望着一个星期却失了望,他是不想让她伤心,所以话没有说得十分的满,小絮却并不理解,对他仍然说道:“那你现在不能知道下个星期有没有事吗?”在某些事情上,小絮是很幼稚的,她对他的依恋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让改成看着听着鼻子酸酸的,又甜蜜又怅惘。有时候看着她难过的眼神,他就狠狠心,抱着她的肩膀不走了,对她道:“今晚不走了,明天走。”
小絮自然很高兴,感觉多赚了一个晚上,天天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多一个晚上也会很惊喜激动,小絮对他笑道:“真的么?”她仿佛还不相信,改成就抱着她往回转身,对她笑道:“明天早上五点出发,坐车到上海,还能在九点之前到公司。”小絮就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在那里幸福的笑。
改成感动依恋之下答应她的,到了第二天总是要以十分的辛苦火急补回来。他得把闹钟订在五点钟,天不亮就起床,然后匆匆往车站赶。在买票、上车、坐车、到公司的一路上,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害怕会路上出了什么故障,让他迟到了。他是很敬业的人,不想上班迟到,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现在工作的这家国企,和外面的公司不同,销售经理是要坐班的。如果是以前在深圳的那些公司,他就不必这样每天按点的打卡报到了。
第十二章 各自的世界(上)
(十二)(上)
周末的时候,罗哲明和左袆开车去看他在杭州安定医院住院的母亲。临上路之前,左袆问他要不要把哲琳一起带上。她站在车子旁边,征询着自家男人的意见。他们罗家的事自然由他作主。罗哲明低了低头,一会说道:“不用了,我们两个去就行。”罗哲琳比哲明小四岁,现在在浙江一个职业院校读大专,母亲发病的事他一直没有告诉妹妹,现在自然也不想告诉她。
左袆便点点头,两个人开着车上路,车的后座里堆满了给老人买的东西,有衣物,有吃食。老人喜欢吃一种点心,里面是黑色的液体芝麻酱,外面用红色的熟糯米一粒粒的包着,咬一口,甜稠的汤水就会从里面溢出来。这是一种本地点心,左袆是富家千金,自然不会下厨做这些物事,不过她自认也是一个好儿媳。知道老人喜欢吃这种甜糯的食品,开着车转遍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买了几份,用盒子装了带过去。无非就是想让老人吃得好睡得好,早点康复出院。其实老人对她一直不咸不淡,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哲明不在家的时候,有时候她下班回来,和老人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如果她不主动找话,老人也不会说什么。她想着她的婆婆虽然不是恶婆婆,但绝对算不上一个好婆婆,她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她自然也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无非付出的一切就是让罗哲明看到,她想着感动多了,久了,感动就会变为爱。她虽然没有读大学,读书时成绩也一般,但是也知道有一句话,叫做“量变引起质变。”这是一个哲学道理,哲学就是对世界的看法,爱情也是世界的一部分,自然离不了这个理。所以她一直努力着。
到了医院,两夫妻提着礼物去看了老人,老人经过一个院的治疗已经安静下来,如今记忆恢复也认得人了。罗哲明和左袆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清晰的叫出了儿子和儿媳的名字,脸上甚至为了让他们高兴,带着微微的笑容。罗哲明和左袆总算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老人不燥狂他们就知足了。
左袆拿出点心,让老人吃了几个,老人看到他们两个,想着她竟然又住院了,她这病估计是一辈子好不了了,一颗心自然好受不到哪里去,又想着自己的疯病样子,入了儿媳子的眼里,她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她的想法会不会影响到他们小夫妻的感情?老人是一个病人,自然会想得多,一个人活着,成了亲人的负担和拖累,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左袆在罗哲明面前陪老人说话,可是她不敢看老人的眼睛,老人笑眯眯的,苍苍的白发整齐的梳着,人也安安静静的,像一个最普通最正常不过的老太太,可她的眼里有着一股狂乱,那狂乱仿佛是一个极速的漩涡,倘若你盯着看久了,难保自己不会和她一样,也跟着发疯。
罗哲明一直静静坐在一边,心里木木的,现在他长大了,对于很多事情都能独挡一面了,比起小时候的焦虑和恐慌,如今的烦恼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现在面对他母亲病情的反复发作,已经驾熟就轻了。
老人想支开儿媳,和儿子私下里说几句话。不管怎么样,哪怕相处大半辈子,做婆婆的总把儿媳当作外人的,而何况左家比起他们罗家,有钱得海去了。老太太在左袆面前总是不自在,有点战战兢兢的。她勉强笑了笑,对左袆说道:“小袆,妈想喝开水,水壶里还有水吗?”她记得开水壶里没水了,左袆果然立马站了起来,拿了水壶摇了摇,对老人说道:“妈,没水了,我去打点回来。”老人点点头,左袆便提了水壶麻利的出去了。病房里只有老人和罗哲明两个人。
“哲明,妈发病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情?”老人马上问了出来,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很是自责和羞愧的看着儿子。精神病人发作的时候会失忆,记不得从前的人和事,康复之后,对于发病期间做的事有时候也记不太清。至于她发病期间做过的糗事,这十几年来,简直就是数不胜数。她曾经脱光了坐在长街上,曾经拿着石头去砸保龄球馆的玻璃,被保安驾着送到了派出所,曾经偷单位的钱——往事回忆起来因为难堪太让人痛苦。
罗哲明最怕看到他母亲这样的神情,她总是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他移开视线,避免和他母亲的眼神相接,对老人含糊说道:“妈,没有的事,你不要乱想。”老人才略微放了心,低着头想想了,仍是不放心,抬起头来说道:“真的么,你可千万不要骗妈啊。”罗哲明就反复说没有,老人停了停,半响又说道:“我就是害怕我发病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没面子,怕左袆看不起你,这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老婆看不起,左家那么有钱,我们高攀了她家。儿子,是妈对不起你,妈也不想发病的。可是看着你结婚后一直过得不幸福,妈这颗心难过啊——”罗哲明便烦恼起来,他想出声打断老人的话,这时候左袆走了进来,母子之间的谈话自然结束,左袆笑着给老人倒了水,扶着她坐起来,让她喝下。在罗哲明面前,她服侍着婆婆做得周到熨贴。
两个人在医院陪着老人过了一天,到晚边时,便开车回临安了,坐在车上,左袆把车上的收音机打开了,电台放一些老歌,歌声充满了回忆,罗哲明呆呆坐在副驾驶位上,止不住回想起从前。
他母亲第一次发病是在他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读四年级,妹妹刚读书,六岁。他父亲是在他八岁的时候突然一夜破产沦为赤贫,然后不负责任的失踪。在此之前,他们罗家是临安最富的人家,在大部分人都还清贫得只能吃酱油拌饭的年代,他们在城里已经买了两栋房,家里有两辆车,二十四小时雇着保姆司机。他母亲在一个事业单位的复印室工作,一个月六百块,而他妹妹上的贵族幼儿园一个月是一千二。家里的钱多到可以胡乱花,他母亲就是这样胡乱花钱的。那时候的生活就像掉在蜜罐里,有种晕乎乎的感觉。特别是隔了多年苦难的生活再回想起从前,从前的锦衣玉食,如今思想起来就不像是真的,简直恍然若梦。他母亲在往后的清贫生活中,当临安其它的人家慢慢的也都富起来,疯狂的炒房买车,而他们罗家却为了学费生活费发愁的时候,他母亲在单位上总是对同事说:“我家先前很阔的。”只是这种说辞,在同事的耳朵里,未免很像鲁迅笔下那个阿Q了。
第十二章 各自的世界(下)
(下)
罗母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哲明父亲破产并没有打击到她,甚至说,他父亲同时玩失踪,就像空气一样的蒸发了,也没有打倒她。打倒她让她变成神经病的,是他父亲破产后在外面彻底不归,在断续从别人处听来的消息里,据说他在外面又有了另外一个女人。他不回家,对他们母子也不负责,罗母曾经试着去找过他,但总是找不到人影。再接下来,哲明,哲琳慢慢长大,他们要读书要花钱,而她一个女人家,只有六百块钱一个月,好在事业单位的工作长久稳定,还能救她一命。但是事业单位就是这样的,稳定不会失业,可是当外面的人已经大把大把赚钱的时候,里面的工资却几年不见涨,仍然如蜗牛一样慢慢往上爬。她每个月都操心着钱不够用,再加上同事越来越有钱,开着车来上班,在办公室炫富,这样的今昔对比,她在左思右想里,终于受不了刺激,疯了。
事后多年,罗哲明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当时他十岁,在小学读四年级,晚上放学准备回家的时候,他舅就站在校门口,手里牵着他妹妹。那是个冬天,天黑得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妹妹穿着红棉袄,衣服被他母亲用米浆浆得硬硬的,让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僵僵的,被绳子捆得笔直,就像两个粽子,北风像刀子一样刮人,他把两只手抄在棉袄口袋里,看着一筹莫展的舅舅,一步一步挪到他舅舅面前。妹妹的脸已经冻红了,静默在那里,他舅就对他道:“晚上住我那去吧。”罗哲明问起他母亲呢,他舅舅只说:“你妈生病住院了,这些天不能照顾你们。”除此之外,再也不肯多说。但是亲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对小孩看似维护,当面不说,可是在传递消息的时候却又非常的不小心,小孩经常能听到,罗哲明很快就在舅舅和舅妈聊天的话语里得知他母亲发疯住院了。他舅妈在房内对他舅说道:“到底有多厉害,听说有的疯子一定要关起来,否则会上街杀人的。”他舅舅就烦恼的道:“把她单位的窗玻璃全砸了,一个领导被她用玻璃刺伤了,因为年终评奖她没得一个优,质问领导的时候,领导说她什么都不会,她受不了刺激就疯了。”
第二天罗哲明上学的时候,一个调皮的男生凑到他面前,对他嬉皮笑脸地说道:“罗哲明,听说你妈成了神经病,是不是真的?”罗哲明默不作声,那男生就在他面前学着疯子模样又叫又跳,罗哲明再也无法忍受,就冲了上去,两个小孩扭打在一起。他赢了,可是那打败的小男孩从此看到他,就叫他:“神经病,神经病的儿子!”一直到他考上大学离开家乡。而且尔后,只要是和同学起了争执,要吵闹打架了,对方总是嚷他是疯子的儿子,这句话就等于是掐了他命门。罗哲明永远忘不了从小到所受的那些屈辱。周末的时候,他舅舅带着他们兄妹去看了他住在安定医院的母亲。母亲和从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头发蓬乱着,整个人好像处在一种慌乱的光晕里,他就是那时候不敢再看母亲的眼神。
其实事后回想起来,第一次发病的经历根本不算什么,与后面反复发作的苦难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因为此后,亲戚对于他们家已经不热心了,每次他母亲发病,亲戚除了出力还要出钱,而且出力也还罢了,这些治病的钱却是打了水漂,永远不要指望收回来的,亲戚人人都有个家要维护,到了后面几年,亲戚看到他们都躲着了,他母亲发了病也无人出来主事,最惨的一次,他母亲疯病发作,脱光了衣服在街上打滚,他从学堂里跑出来,在大街上看到了,他母亲蓬乱着头发,一群人围着她,冲她扔垃圾,她呵呵的傻笑着,不理不睬,罗哲明走到母亲面前,对着不认得他的老娘呜呜哭泣。从小到大的生活,对于罗哲明来说,就是一条苦难聚集而成的河流,人情冷暖,在十几年的生命里全部尝了一个够。他努力读书,渴望快点长大,离开这个让人害怕憎恶的地方,妹妹却走向了和他截然相反的道路,她读中学的时候就打架逃不过学,和着混混在街上吸烟。成了一个问题少女。在罗哲明的生命中,自始至终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左袆,只有左袆,对他一往如初,资助他给他母亲治病,供他上大学。因为她家有钱,可以由着她胡乱花。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可笑,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罗家比左家有钱多了,可是自从他父亲出事之后,他们两个家庭差距就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不可跨越的鸿沟,左袆在告知她父亲要嫁给罗哲明的时候,她父亲鄙夷的说道:“门不当户不对,以后有你好受!”他们两家已经有了巨大的门第落差。
车子直接开到了家,悄无声息的进了车库,左袆拿好手袋,对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哲明说道:“到家了?”罗哲明没有反应,左袆心里疑惑了,她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倾过身子来,对他关心道:“哲明,你没事吧。”她的声音软软柔柔的,就像入口的棉花糖,罗哲明却闪身躲开,推开了一壁车门,下去了。左袆知道他有心事,呆征了一刻,便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心里也略有些失望,今天一大早出发,原想着她今天在他母亲面前表现好,他感动之余,也许会有一个快乐的晚上。现在看来,恐怕又要成空了。他们结婚才半年,可是两个星期没有做爱了。左袆害怕不安,可是她也无计可施,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的争取和罗哲明做爱的机会,来证明他们之间没有事,他们的婚姻是对的,没有任何问题存在。
张妈在家里做了许多可口的饭菜,可是罗哲明只是吃了几口就推说吃饱了回房去睡了。他胡乱洗个澡,就躺在床上看起来书来。左袆很快也进了房间,她还是不甘心的,不希望他们做爱间隔的期限变成三个星期。那样的长度会让人无端的恐慌。今天是周末,她有勇气给自己主动的理由,到了周一至周五,她就没勇气了。因为罗哲明多半会说,“明天要上班,太累了”,他这样的借口不止一次了。今天他就不能这样推托了。左袆去浴室里洗了澡,换上了一条黑色的性感睡裙。为了给他一个好印象,她甚至把私密地方的毛发又重新修剪了一下,让她整个人显得洁净美丽,无懈可击。出浴室的最后关头,她站在镜子面前,对于自己的仪容进行了最后的审视。娇小美丽的女人,有着时下最流下的短发,两边的鬓角俏皮的卷起来,越发的显得她一张脸小。她虽然身高不够,可是腿却很长,腰细臀翘。身体比例还是不错的,而且瘦,身上没有一处多余的赘肉。她读高中的时候,就有男生追了。男生总说她长得像小S,而且比小S性格要温柔许多。她也并不是丑小鸭。
这样的审视之下,左袆有了几分自信。她笑了笑,走了出去。然而,让她非常失望,从她走出浴室一直到走到床上躺下,罗哲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一直低着头在看书。书有这么好看吗?不是书,就是电视,总是他最好的挡箭牌。她躺在罗哲明的一旁,心里很难过,想着自己真是犯贱,怎么这么贱呢,这样贱贱的爱着一个男人,连做爱都要开口乞求。
“哲明,在看什么书?”罗哲明仿佛可以一直这样不说话,沉默一个晚上,只得她主动开口,打破这岑寂。
“嗯,一本小说。”罗哲明含糊应着,视线依然在书上。两边的床头灯开着。桔红色的灯光让房间里一片暗淡,哲明穿着白底蓝格子的棉质睡衣,这睡衣是结婚是她给他挑的,带着黑框的眼镜,竖着枕头靠在那里。他的平头有一些长了,头发大概刚洗过,还没有完全干,有几缕粘在耳朵边。他是五官太过帅气的男人,单从侧面看,书卷气也是逼人而来。左袆就是喜欢他,爱着一个男人,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好的。
一腔柔情让她的心情好了几分,自信让她索性厚着脸皮有了行动,她鼓起勇气把手伸了过去,裸露的手臂伸长在他眼前,十指揸开着,在他的书上面左右挥舞,对他俏皮道:“不要看书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