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比赔罪更重要的事。
萧天耀没有生气,嘴角反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没想到那些人就动手了,皇上肯定要变脸了!
“嘭…”的一声,皇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粮草被劫?颗粒不剩?”
“是,是的。”兵部尚书趴在地上,快要哭了出来。
简直是祸从天降。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连朝廷的粮草也敢劫?”皇上的手紧紧握成拳,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行。
“是鬼山的匪徒。他们得到我们运送粮草的路线,提前设下埋伏,将粮草全部抢走了。”在皇上强大的威压下,兵部尚书恨不得自己能晕过去,可偏偏他的身体太好了,根本晕不了。
“鬼山的匪徒?他们好大的胆子。”听到这帮匪徒皇上的脸色更不好看。
他曾多次出兵围剿鬼山的匪徒,可却一次也没有成功。鬼山易守难攻,最重要的是鬼山如其名,走进去就像是遇到鬼打墙,没有人带路,进了鬼山根本出不来。
“皇上,皇上…”兵部尚书吓得趴在地上,身体不断的颤抖,可还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前线粮草吃紧,我们需安排人再次为前线运粮。”他们东文不缺粮,可要将粮运过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次运粮?你能保证不被鬼山匪徒再抢一次?”皇上几乎可以肯定,鬼山的匪徒会出手抢朝廷的粮,和萧天耀脱不了干系。
墨神医煽动江湖门派,抢了萧天耀的粮草与伤药。现在朝廷的粮草,就被鬼山的匪徒抢了,要说不是萧天耀做的,皇上都不信。
“这,这…不如,不如派萧王去剿匪?”兵部尚书灵光一闪,想到刚刚在屋外遇到萧天耀,忙道。
皇上却是怒火高涨,“蠢货!”他现在根本不想让萧天耀接触到兵权,这个蠢货居然让萧天耀去剿匪。
要去剿匪就得要兵,兵权到了萧天耀手里,还能再收回来吗?
“臣…愚钝,请皇上恕罪。”兵部尚书忙磕头求饶,皇上没有理会他,而是让太监召左、右相和户部尚书、监察院院史入宫议事。
萧天耀看着匆忙出宫的侍卫,勾唇一笑,可这笑却不达眼底。
他和皇上的账,会一一清算。
回到王府,萧天耀问得第一句话就是:“王妃可有找本王?”过了一晚,那个笨女人总该明白寒果的效果。
要是不来道谢,他回头就掐死那个女人!
“有,王妃一起来,就找了王爷,得知王爷进宫,王妃便去照看伤患。”曹管家快步跟在萧天耀身后,将林初九的动向一一汇报。
见萧天耀依旧是毫无表情,拿不准自家王爷心思的曹管家,大子胆子问了一句:“小人这就去请王妃过来?”
本想讨好一下王爷,却不想萧天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必了。”他等那个笨女人自己找上门。
苏茶在屋内等了萧天耀许久,听到书房外的脚步声,苏茶就知是萧天耀回来了,先一步将门打开。
萧天耀大步走进来,曹管家知道王爷与苏茶有要事要谈,忙退下。
苏茶关上门,看着坐在书桌后方的萧天耀,一脸凝重的道:“王爷,吴大夫那里出事了。”
“说…”萧天耀眉头微皱,显然是不满。
“新的一批药草,被人掺了毒物,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苏茶说完这话,立刻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萧天耀。
“让本王收手,你却动手。果然…你能坐稳皇位。”萧天耀双手放在扶手上,身子微微往后,一脸不屑。
“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前线受伤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又损失了一批药草,短时间内根本补充不上。
“抢!”萧天耀轻敲扶手,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变化。
苏茶一脸震惊,吞了吞口水,才道:“抢皇上的?”
“嗯。让魔宫的人准备。”萧天耀下达命令时,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会不会暴露我们与魔宫的关系?”苏茶最担心的还是这一点。
“不会。”皇上刚刚被抢了一次,再次被抢只会怀疑是他搞得鬼,却不会想到他头上去。
“好,我去安排。”苏茶神色凝重的点头,临走之前又说了一句:“对了,上次那批药的来历查出来,是天藏阁动得手脚。”
天藏阁一连数次被萧天耀羞辱,要不报复回来怎么甘心。
“天藏阁,真是不怕死!”萧天耀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有人要倒霉了。
苏茶在心底,默默地为天藏阁特使祈祷一句,祈祷他不要活得太惨。
苏茶正准备走,就听到侍卫在屋外说道:“王爷,王妃求见。”
然后,就发现萧天耀周身的杀气,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消失了,屋内的温度似有回暖。
这简直就是…
重色轻友呀!
苏茶张嘴欲说,可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萧天耀赶人,“还不走?要本王亲自送你?”
“我…这就走!”苏茶很想留下来看热闹,可是…
他不敢呀!
【作者题外话】:我晚上再写两更,我果然越来越废柴了。
250王爷,你傲娇了
林初九是来找萧天耀道谢的!
不管怎么说,萧天耀为她找来的寒果,确实对她的身体有益,于情于理她也该来道谢。
林初九进来后,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才会不那么生硬见外,就见萧天耀下颚轻抬,傲慢的道:“如果是来道谢,就不必了。本王不接受没有诚意的道谢。”
我也没说是来道谢的呀?
林初九看着萧天耀,没有说话…
“怎么?真是来道谢的?你认为本王会稀罕你的一句谢谢?”萧天耀再度开口,依旧刻薄的让人讨厌,林初九心中那点感激之情瞬间没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萧天耀直接,林初九也只好直接一些。
“不怕本王卖了你?”萧天耀微微靠后,一脸嘲讽地看着林初九。
“你把我卖了,也卖不到几个钱。”林初九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受萧天耀的话影响。
“算你有自知之明,本王现在没时间与你废话。没别的事就出去,本王很忙。”萧天耀一脸不耐烦。
到底谁在说废话?
林初九倒是想要直接走人,可想到萧天耀没有说出来的条件,只得再问一句:“你要我做的事呢?”
“你能帮本王做什么?林初九,别太高看自己。不过是一枚寒果罢了,本王赏你的。”
这口气…真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
林初九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脾气越发的好了,连礼也不行,气呼呼的往外走,萧天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晚上,如同以往一样,萧天耀抱着林初九入睡,只不过刚最初相比,两人靠得更近了…
萧天耀的腿伤好后,不管是东文、南蛮、西武还是北历都盯上了他。当萧天耀拆了天藏阁后,大家都在等萧天耀怎么对付那些,抢到他头上的江湖门派。
当那几个抢了萧天耀粮草的门派,被灭门的消息传来,众人在震惊之余,又觉得本该是这样。
“这才是东文战神该有的骄傲。”
“犯我者,必诛!萧王这话并不只是说说。”
“北历此次危险了。”
…
消息爆出来后,有人在庆幸之余又不免感慨:“幸亏当时没有听信墨神医的话。”
“为了还一个人情,把全门派的命搭上,真得不值得。”
“墨神医,不是我帮不你,实在是你做得太过了。”
墨神医的案子爆出来后,有些人记着当初的人情,打算帮墨神医说项说项,可看到萧天耀凌厉的手段后,九成以上的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他们不帮墨神医,实在是帮不起,也不敢帮。
墨神医的弟子到处求人,刚开始还有几家说考虑,现在凡是听到对方和墨神医有关,立刻就关门不见。
“不是我等不帮,实在是墨神医做的事有背天理,我们真得没有想到墨神医是这样的人。”曾经欠了墨神医的人情,满口应下在能力范围内会帮墨神医的人,此时一个个转而指向墨神医。
哪怕,现在官府还没有定墨神医罪。
墨神医有几个心腹弟子,这些人一连跑了几天,却一点收获也没有,不由得气馁,再想到在宫里什么也没做的墨玉儿,就更加没了动力。
他们这些弟子都在为师父奔走,作为师父的女儿却什么也没有做,她对得起师父吗?
“连玉儿小姐都不为师父去求皇上,我们去求有什么用?”有几个年纪轻的,一连挨了数日白的眼,心里已经不平衡了。
年纪较大的原来还会劝,可现在已不知如何劝了,只是沉默地看着皇宫里方向。
事实上,这些人都错怪墨玉儿了,不是墨玉儿不去求皇上,而是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在清和殿闹了一场,皇上命人把她关起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一直被皇上关了殿内,她在宫里又没有自己的心腹,外面就是翻了天也传不到她耳朵里。
今天是墨神医、银发老者和文昌孟家人对驳公堂的日子,不过这一次审案并不会对外公布,普通百姓无法旁听,萧天耀倒是可以来,只是…
他前一天问了林初九,结果林初九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萧天耀也就不来了。
秦太医倒是想来,只是他没有立场来,只能默默地站在离大理寺最近的地方,等待结果出来。
银发老者很早就被带上堂,因为他的残疾,他可以一直坐在大堂上;而文昌孟家来的是孟家声誉最高的孟先生,大理寺卿哪敢怠慢,一早就准备好了椅子。
于是乎,除了两排的官差外,在公堂上唯一站着的人,就只有墨神医了。
墨神医被带到大理寺只有两天,可这两天对墨神医来说却如同二十年一样难熬。干净整齐的头发此时干枯凌乱,那一把长胡子也不知粘了什么,看上去有些油腻。
最让人觉得可怕,是他露在外面的肌肤。墨神医虽然满头白发,一看就知年纪不小,可脸部和手部看上去依旧富有弹性,看上去就像不会老一样。
可短短两天,墨神医完全变了一个样,脸上和手上的肉,好像一瞬间凹陷了下去,皱巴巴地皮肉粘在脸上和手上,老态毕露。
大理寺卿曾见过墨神医,那时候的墨神医姿态高傲,神情凛然,完全是高高在上的神者。没想到,不过是两天的功夫,就老了这么多,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造孽果然会遭报应!
“啪…”大理寺卿一拍惊木,宣布案子开审。
银发老子侧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墨神医,脸皮微抽,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师父,二十年了,我们终于再见了。”
墨神医没有说话,神情萎靡,没有一丝生气。
银发老者欣赏够了墨神医的狼狈,这才道:“师父,我们说说二十年前孟院长的死,想必师父不会忘记。”
孟先生一身青色长袍,从进来后就一直静静地坐着,耐心的等这对昔日的师徒,今日的仇人将二十年前的事一一道来…
251阴险,给个机会
二十年前很多事墨神医早已经忘了,可文昌孟家这件事,墨神医却记得清清楚楚,一些小细节都没有忘记。
当银发老者将当年的事情一一复述时,墨神医一句话也没有说。
银发老者的话虽然和真相有出路,可事情却差不多…
当年,他并不想医孟院长的病。孟院长的病很棘手,他没有把握医好,根本不想砸自己的招牌。
可是他欠孟院长学生的人情,现在那人拿人情请他出手,他不得不出手。
他并没有拿孟院长试药,实在是孟院长的身体太差,不一定能等到他的大弟子带药回来。
再加上二十年前的他,名声远没有现在的大,也没有现在这般沉稳。那时候他一心追逐名利,再加上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拿孩子威胁他娶她,于是…
他冒个一个险,他在大弟子离开的那天,给孟院长服用了他准备的药。
当时,他已经决定了,孟院长要是好了,那就是他的功劳,凭此方他定能在名声大噪,到时候就是娶那个女人,旁人看在他医术高超的份上,也会原谅他这个小瑕疵。
孟院长要是死了,那就把大弟者弄死,让他背黑锅,也能以照顾弟子之妻的名义,将那个女人接在身边。
药灌了下去,孟院长丢了命。接下来的一切,便按墨神医的计划,将一切线索引向银发老者,最后得出银发老者畏罪潜逃的事。
虽说墨神医当时将罪名推得一干二净,可孟家还是牵怒墨神医,认为是墨神医将品性不良的人带入他们孟家,那害得孟院长早逝。
孟家从那以后,就不再请墨神医看病,哪怕那个时候,他们发现家中大公子无法说话,也没有去请墨神医医治。
银发老者不知墨神医当时的想法,他只将当年自己所知一一说出来,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不假,他还拿出墨神医当时写的药方,甚至连孟院长当时吃剩的药渣还在,只是二十年过去了,哪怕银发老者保存得再好,药渣也很难辨认。
不过,药方上的字清晰可见,孟先生只一眼就知是墨神医的笔迹,甚至上面的药材名孟先生都一清二楚,因为他的父亲就是死在这剂药之下。
“没错。墨神医当时也说过,我父亲就是死在这剂药之下。”孟先生是一个儒雅的学士,平时极少生气,可此时握着药方的手却是青筋暴露。
他父亲病得确实很重,可要不是这一剂药,他父亲根本不会死得那么突然,根本不会含恨而终。
那个时候,他们找上墨神医也说清楚了,如果医不好就请尽量延长他父亲的性命,让他父亲看到长孙出生。可墨神医为了他的私心,却生生让他父亲含恨而终。
看到这一张药方,孟先生无法不生气,“墨神医,你的医术再高,也无法掩饰你人品上的缺失。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请你为家父看病。”
人证、物证俱在,墨神医无法辩驳,他认下这个罪,朝孟先生深深地鞠了个躬,一脸自责的道:“孟先生,当年的事是我不对,这些年我一直愧疚不安,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东文的律法,会还我孟家一个公道。”文昌孟家是名门大门,名士之家,可并不表示他就是圣人。
大理寺卿听到这话,立刻道:“孟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
案子继续往下审,说完孟家的事后,孟先生不在说话,银发老者与墨神医之间硝烟味十足。墨神医在孟家这宗案子上认罪认得爽快,可其他的指控他却一样不认。
什么与徒弟的妻子通奸,残杀弟子,拿人试药,拿人炼药,墨神医通通不认,并以人格发誓,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墨神医义正言词的说,他因孟院长之死就愧疚了二十年,而且他是大夫,在他心中人命是无比重要的,他绝不会做罔顾人命的事。
当年孟院长那件事,也不是因为他拿孟院长试药,而是他太想救活孟院长了,最后孟院子出事,他一害怕才把罪名推到徒弟头上,而他的徒弟也一直没有回来…
因墨神医之前认罪态度极好,面对银发老者的指责默不吭声,大理寺卿和孟先生对墨神医也少了几分偏见。再加上银发老者没有证据,其他的指证还真落不到墨神医头上。
案子就这么僵住了,银发老者一口咬定墨神医做了这些,可却拿不出证据。
“我虽然有种种不好,可是我做的事我认,不是我做的事我绝不会认。”墨神医应下害死孟老爷子的罪后,整个人又好像活了下来,就好像心中最大的包袱已放下,他坦荡不惧世人。
这一刻,饶是孟先生也不免相信墨神医的话。
“小人,卑鄙,无耻!”银发老者发现了墨神医的企图,当堂吐了口血。
卑鄙,真得很卑鄙…认下一条不轻不重的罪,虽然名声没了,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人无完人,现在的墨神医医术越发的好了,已经没有医死人的消息传出来,世人就算计较,过个一两年也就淡忘了。
墨神医无视银发老者的指责,挺直背脊站在公堂上,暗淡无光的脸色似乎又恢复了几分光泽,隐约又有几分世外高人意味。
这两个鲜明的对比,让大理寺卿不由得倒向他,见银发老者一再咆哮,大理寺卿面露不耐,重重拍打惊堂木,让银发老者安静。
“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呀!”银发老者不敢再闹,却低垂头喃喃自语。
他低估了墨神医的阴险,也高估官府的力量。他本以为官府会派人去查,结果官府根本不查,全部要他拿证据,他一个残废的老人,去哪里寻其他的证据?
他为了找到孟院长之死的证据,就找了二十年呀!
没有证据,空口指证并不能治墨神医的罪,不过墨神医身上还背了一条医死人的罪名,大理寺卿也不敢放了他,依旧将人押了下去。
墨神医在离去前,再次朝孟先生作了个揖,“听闻无生携令公子进京求医,我虽不才,可医术尚可,还请先生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弥补自己当年犯的错。这一次,我必不会叫先生失望。”
一揖到底,墨神医一脸恳求地看着孟先生。
其他的罪没有证据,他完全可以不认,只要官府公布他无罪,那么之前世人指责的越凶,之后就会同情他。
至于孟家这件事?
只要孟家肯让他为大公子医治,就表示孟家原谅了他,旁人也只是说说而已,过一两年就淡了…
252起疑,不利出行
听到墨神医的话,孟先生有那么一刹那他心动了。墨神医的人品确实糟糕,可他的医术在四国当中却是最好的,如果说在四国中,有谁能医好他儿子的病,恐怕只有墨神医。
可要是他同意让墨神医医治,那他们孟家就不能再追究二十年前的事,至于墨神医其他的指控?
孟先生相信,只要他们孟家不追究,墨神医其他的指控一定会变成莫须有,到时候身败名裂的,反倒是指控他的银发老者。
银发老者也听到了墨神医的话,离去前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那一眼充满嘲讽与鄙夷。墨神医却像是无事人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孟先生答案。
他有九成的把握,孟家人会答应。放眼四国,除了他之外,再无人能医好孟公子的失语症。
孟先生很想说不,可想到他的儿子至今无法说话,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要让他答应,又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孟先生叹了口气,“这件事,让我再想想。”
墨神医见好就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从容的离去…
公堂上发生的事,普通百姓不知,皇上和萧天耀一定会知道。皇上知晓墨神医认下孟家的罪,却否绝其他的罪证,不由得笑了出来,“他倒是精明,这么做也好。”
一味的承认,一味的不承认都不行。孟家的事证据太多,孟家人又在这里,墨神医要是一味的否绝,反倒会越扯越深。
至于其他的?
只要萧天耀不插手,皇上相信那些事永远不会暴露出来。
“既然他有能耐翻身,你就照看一二。”皇上下令,在大牢里的墨神医立刻享受到特别的优待,虽然看上去老了不少,可却干净整洁,维持了他高人的气度。
萧天耀并不在意,墨神医承不承认银发老者的指控,现在墨神医推得越干净,事情暴露出来后他就会跌得越惨。反倒是孟家的事,让人无法掌控。
苏茶担忧的道:“孟家要是应下墨神医的请求,让他为孟公子医治,事情暴发出来后,孟家会很难看。到时候,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还墨神医这个人情,孟家都会出手帮墨神医。”
“所以,不然让孟家应下。”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萧天耀再清楚不过,既然对墨神医出了手,萧天耀就不允许他有翻身的可能。
“孟家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答应,南蛮那边我会加快速度,这两天就能暴出来。只是消息传来,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南蛮与东文相隔甚远,就算是消息传过来,至少也要十来天的时间。
有十来天的时间,足够墨神医翻身。
萧天耀轻敲桌面,片刻后,说道:“将墨玉儿身带有毒发簪,害本王医治失败,险些毁了本王双腿的事,透露给孟家。”
苏茶眼前一亮,“孟家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犹豫。”
“只要他们犹豫不决,事情就好办了。”萧天耀闭上眼,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危险的笑…
林初九自从上次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这几天一直忙着照顾伤员,见那几个人的伤势已平稳,林初九便打算出门走走,顺便也为自己补补货。
药草一类的只出不进,萧天耀就是再不管她也会起疑心,她需要出去买的些药。
林初九没有和萧天耀打招呼,直接让曹管家准备马车。
“王妃,王爷知道吗?”曹管家心中暗暗叫苦。
王妃怎么又要出门呀!
“不知道,你去和王爷说一声就是了。”自从上次找萧天耀道谢不成,反被他奚落后,林初九就没有见过萧天耀。
当然,晚上不算。哪怕是相拥而眠,林初九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这…”曹管家一脸为难,衷心的希望林初九去说,可林初九却只当没有看懂,“快去问吧,我等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