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相也是一头雾水,战战兢兢的抬头,“皇上,你不是问小女擅自去萧王府的事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朕是问你,林初九会医术的事。”皇上极度不满林相打太极拳的行为,可是…
林相直接懵了,“初九会医术,这怎么可能?”她跟谁学?跟鬼学吗?
“你不知?”林相的反应很直接,完全不像是做假。
林相更懵了,不敢置信的道:“初九真得会医术,她跟谁学的?”
“朕也很想知道。”皇上一看林相那样,就知从林相嘴里问不出什么,林相知道的比他还少。
林相知道皇上为什么生气,吓得不行,嘭嘭的磕头,“皇上,臣不知,臣真得不知。臣要知她会医术,死也不会让她嫁进萧王府。求皇上明鉴…”
林相能从一介寒门之子,爬到百官之首,脑子绝不愚钝,从皇上的话中他就能猜到,萧王的腿能好与林初九脱不了干系。
这简直是找死。
“皇上,初九当时并不想嫁给萧王,为了拒婚还曾寻死过。臣真得不知她嫁入萧王府后的事。”林相磕得一脸是血,眼泪和血水糊了一脸,看上去很是狼狈。
林初九寻死拒嫁一事,皇上当然知晓,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放心林初九嫁过去,只是没有想到林初九嫁给萧王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收起无知与骄纵,变成一个有脑子又稳重的女人。不仅进退得宜,还会医术。到底是林初九太会装,还是萧王调教人的手段异常高?
看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的林相,皇上眼中一片恍惚,直到林相撑不住,摇摇欲坠,皇上才开口:“退下!”
“蹦…”最后还磕了一下,林相才蹒跚着爬起来,“谢主隆恩。”
林相摇晃的离去,血水糊了双眼,他却不敢去擦…
殿内,小太监手脚麻利的提来水,将地上那一滩血迹擦干净,很快地板又恢复原有的光亮,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墨神医迟迟等不到自己的人来接应,就知道他们出了事,而他也遭了别人的算计。墨神医顾不得疲累,快步赶回城,终于在城门关闭前进了皇城。
墨神医急急地将消息送了出去,信鸽载着消息飞出城门,飞向城外。墨神医看着越飞越远最后消失不见的信鸽,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得先把这件事解决。不然,那些门派要因此被萧天耀灭了,他就是罪人。日后在江湖上,再也不会有谁卖他的面子。
墨神医心里还记挂着安王的病情,办好此事,匆匆回宫。而他不知,他放出去的信鸽,一飞到城外就被人打了下来。
唐十二,别名糖糖,看着地上成排成排的信鸽,愁得快要睡不觉着了,“这都快上百只了,这是要撑死我吗?小池池,你真得不回来吗?你不回来,我一个怎么吃得完呀!”
“又来了,又来了…怎么这样,太讨厌了!”
糖糖一边抱怨,一边对天上飞的信鸽出手。而到了夜晚,信鸽似乎比白天还要多,可糖糖却半点不受影响,哪怕是在漆黑的深夜,依旧没有一只信鸽能逃过他的眼睛。
这就是杀手唐十二,虽然他很不靠谱,智商和长相一样嫩,可他却有着无人能及的天赋,天生就是吃杀手这碗饭的人。
是夜,林初九躺在床上,死撑着不肯睡,打算“偶遇”一次每晚都偷偷过来的萧天耀,和他说清楚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
到了后半夜,林初九怎么也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饶是她的意志力再强,也抵挡不住身体的本能,勉强撑了一刻钟后,终于合上眼睡着了。
一刻钟后,萧天耀如往常那般,出现在林初九的房间内,知道安睡香的效果,萧天耀并没有点林初九的昏穴,只是和衣躺在林初九的身侧,轻轻的拥着林初九,闻着被子上清新干净的气息,萧天耀很快就睡着了。
天不亮,萧天耀就醒了,毫不留恋的起身,甚至没有多看林初九一眼,打开门便走了出去,身后是为他送上披风的暗卫。
半个时辰后,林初九醒来,发现身侧有人躺过的痕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抱着被子,坐上床上发呆的林初九,死死地盯着萧天耀躺过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
她很肯定,萧天耀没有给她下药,她今天醒来也不像之前一样肩膀酸痛,可为什么她还是不知萧天耀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难道,我真得睡得那么死?”
这完全不可能…
236进宫,活体实验
春喜和秋喜进来时,就看到盯着床单发呆的林初九,两个丫头心里清楚林初九在想什么,可是…
这种事,打死她们也不能说。更不用提,这件事她们也有参与。
两个丫头默默地服侍林初九梳洗、用膳。见林初九用完膳坐在椅子上发呆,两个丫头担心林初九想多了会傻掉,便劝林初九去屋外走走。
林初九住的落院,只有一块大草坪,虽然没有什么景色可看,可地方大、空旷,走一走也能散散心。林初九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起身就往外走,可刚下台阶就看到匆匆进来的曹管家。
曹管家远远看到林初九,就扯着嗓子大喊:“王妃,皇上有旨,宣你进宫。”
进宫?
林初九脚步一顿,站在台阶上等曹管家过来。
曹管家一路小跑,走到林初九面前时,额头都沁出了汗珠,“王妃,你看是不是要准备一下?”王妃院子前的这块草地,着实是太大了,累死他了。
“皇上宣我进宫,可有事?”安王的病有秦太医在,应该和她没有关系才是。
“似乎和墨神医有关,具体的小人也不知。”提到墨神医,曹管家就有气。
林初九点头表示知道的,“王爷怎么说?”
“王爷出去了。”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匆匆来找林初九。
萧天耀不在,她就无法拒绝皇上的宣诏。林初九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去换衣裳。”
皇上这次倒真是客客气气地请林初九进宫,没有派什么护龙卫前来,只派了一小队禁卫保护她的安全,也昭显皇帝对萧王的重视。
不管皇上与萧天耀内里争得多么凶残,皇上明面上都会摆出,厚待萧天耀这个东文战神的姿态。
至于萧天耀?
林初九也不知道,他当着文武百官、天下人的面,会不会给皇上面子,左右她见到的时候,萧天耀都不怎么给皇上面子。
独自坐在马车里,这一路就显得特别漫长,只可惜林初九今天坐的是皇宫的马车,马车即没有萧王的专座舒服,也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棋和书。
无聊了林初九没有去想,皇宫里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在她医好萧天耀的双腿时,她就与萧天耀死死的绑在一起。只要萧天耀不倒,她只要不嚣张到以下犯上,皇上就不会要他的命;萧天耀要是倒了,她就是做得再好,皇上也不会留她。
靠着马车发了一伙呆,林初九就犯困了,寻了个位置直接睡觉。
从萧王府到皇宫的这一段路着实不短,林初九睡得相甜,直到马车停下,这才醒来。
“明明我的警觉心还在,怎么就屡屡让萧天耀得手呢?”林初九不解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萧王妃,请…”马车外,响起太监独有的声音。
伴随这句话,是马车门被拉开声音。林初九起身,扶着小太监的胳膊,踩着小凳下了马车。
在东文,上下马车都有小凳做踏脚,根本不会出现电视里,那种踩着下人背上马车的事。
太监侧身走在前面,为林初九引路,“萧王妃,皇上此时正在清和殿等您。”
“走吧。”知晓事情与萧子安有关,林初九更不在意。
萧子安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他根本没有病,只要秦太医好好照料,不出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常。
清和殿内,皇上、周贵妃,墨神医与秦太医都在。林初九进来时,只朝皇上行了礼,其他人全都无视。
“免礼,”皇上一脸和气,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林初九坐下。
“谢皇上。”林初九完全不懂客气,道谢后便在皇上下首位坐下。
殿内,原本只有皇上一个人坐着,现在又多了一个林初九。
林初九没有学什么,在皇上面前只坐半个屁股的坐法。她平时怎么坐的,在皇上面前也是怎样,虽说不会刻意尊重,可也不失礼。
皇上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林初九,等到宫人给林初九上了茶,皇上便说道:“萧王妃,墨神医回来后,对你的医好安王一事赞不绝口。从秦太医口中,得知你只用了银针刺穴,墨神医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召你进宫,就是想要问你,那一套银针刺穴可有什么诀窍,为何同样的针法用在别人身上,却只会要人命?”
墨神医居然拿活人,随便做实验?
林初九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墨神医,那眼神直接的,就是皇上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更不用提当事人墨神医了。
墨神医皱眉问道:“萧王妃,老夫可有什么不对?”神情倨傲,高高在上。一如当日在萧王府一样,对林初九颐指气使。
林初九冷着一张脸,不客气的反问:“你有哪里是对的?”
“萧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不懂。”墨神医眉头皱得更紧,似乎不满林初九怠慢。
“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我真怀疑,墨神医你的医术是怎么学的,你的神医之名真得名副其实吗?”墨神医还以为,这是萧王府,还是萧天耀要求他的时候吗?
拽什么拽,神医很了不起吗?当他们用不上神医时,神医什么的连个屁也不是。
墨神医的脸当即沉了下来,“萧王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明白。稍微懂一点医理的大夫都知道,即使是同一种病,可因人的体质不同,所需要的药量也是不同的。墨神医你行医这以多年,不会不知什么叫一人一方吧?”
“老…”墨神医张口想要解释,可林初九却不给他机会,提高音量,继续说道:“你拿着我给安王医治的方法,在没有生病的人身上做实验,你不觉得愧疚吗?有一点医德的大夫,都不会拿活人做实验。”
墨神医见林初九越说越严重,急急打断她的话,“萧王妃切不可误会老夫,老夫此举是为了研究出,更好的医治方法,造福更多的病人。”
这个解释很合理,可是…
237萌动,不自知
林初九根本不听墨神医的解释,看墨神医的眼神,就像是看垃圾一般,“别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林初九这番话,并不是针对墨神医,而是她打从心底反感,打着为人类造服的旗号,不断迫害人类的行为。
“老夫要明白什么?老夫这些年研究出来的方法,不知医好了多少人的病。”墨神医一脸铁青,不接爱林初九的指控。
“你这些年为了研究新方法,新药方,害死了多少人?我虽不知墨神医你私下做了什么,但从你今天所说的话中,我可肯定你医好的人,远远没有你害死的人多。”墨神医研究出来的新方法,除了他自己外,根本不会教给旁人,而他一个人能医的病人实在有限。
“我…”墨神医脸色苍白,却不知要如何辩解。
“墨神医,大夫应该是以治世救人为本,而不是像你一样,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踩着他人的尸骨往上爬。”
林初九一脸鄙夷的看着墨神医,眼角的余光扫向神色不愉的皇上,林初九很不厚道的补了一句:“墨神医,我现在不仅对你的医术产生怀疑,也对你的人品产生怀疑。依你这种拿人命不当回事,对生命不尊重的品格,你真得能尽心为病人着想吗?”
“你胡说八道!”墨神医终于爆发了,指着林初九道:“萧王妃,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今天说得是,你医治安王的手法。你扎下的穴位,有几处是死穴,你当时的做法是极度危险的,一扎下去就会要人命。”
“安王死了吗?”
“没…”
“没死你问什么?莫不是想要知道原理?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问我原理?”林初九犀利的反击,语气傲然,完全不复在萧王府的软棉,墨神医似没有想到林初九会这么强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一连串的质问丢出去后,林初九并没有再逼问,而是收起锋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转而看向皇上,语气温和的道:“皇上,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可以回去了吗?”
能让萧天耀刮目相看的女人,果然是有其独特之处,是他低估了林初九。
皇上收敛心神,温和的道:“有,子安想要见见你,你去见见她。”
光看皇上此时的神情,绝对想象不出,皇上恨不得撕了林初九。
“是。”林初九顺从的起身,完全没有面对墨神医的尖锐。
周贵妃一直将自己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见林初九起身,才上前道:“皇上,臣妾领萧王妃进去。”
“去吧。”皇上没有为难两人,语气更是难得的温柔。
林初九道谢后,便随着周贵妃往内殿走,墨神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只是开了一个口,就被皇上打断了,“墨神医想必是累了,扶墨神医下去休息。”
侍卫进来,半强迫性的将墨神医拖了下去,秦太医悄悄地抬眼,直到墨神医消失在转角,秦太医这才收回视线。
萧王妃又给了他一条新思路,墨神医离身败名裂不远了。
两个主角走后,皇上也没有久留,带着秦太医离开。君臣二人挥退下人,不疾不徐的往议政殿走去。
“那两人,你怎么看?”皇上开口,秦太医略一思索便道:“墨神医不是萧王妃的对手。墨神医…老了。”
皇上今天请林初九入宫,除了应墨神医之求外,也有试探的意思。
皇上应了一声没有回话,可作为帝皇心腹的秦太医却明白,皇上这是放弃了墨神医。
没有皇上撑腰,又得罪了萧王,墨神医还能风光无限的,做名满四国的大神医吗?
秦太医垂眸,掩去眼中的精光…
林初九进去时,安王早已醒了,见到周贵妃与林初九同时进来,安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苍白的脸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母妃,林…皇婶。”
安王双手撑起,挣扎着要起来,林初九忙道:“安王不必多礼,你身子虚,还是躺着的好。”明明年纪比人小,还要端长辈的架子,林初九有那么点不能接受。
“坐起来还是可以的。”萧子安执意起身,周贵妃上前帮忙,在他身后塞了一个大靠枕,似抱怨又骄傲的道:“这孩子一向如此,哪怕面对我也不肯失礼。”
“安王很好。”林初九顺着周贵妃的话赞道,却不想萧子安却因此耳根一红,不自在的道:“哪有母妃说得那么夸张。”
林初九莞尔一笑,只当萧子安面皮薄;周贵妃却是心中一跳,她了解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可不是被人夸几句,就会脸红的人。
周贵妃抬头看了林初九一眼,见林初九一身绛红长裙,端庄又不失俏丽;姣好的五观配上自信、清亮的黑眸,再加上沉稳自信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一个优秀的女子,能轻易的吸引男子目光。
再看自家儿子,看林初九的眼神即专注又认真,也许他现在还没有别的想法,可周贵妃可以肯定,她的儿子对林初九有好感。
这可不行!
林初九是萧王的妻子,是子安的皇婶。
周贵妃见林初九与萧子安相谈甚欢,脸色微变,可很快又收拾好表情,站起身,不着痕迹上前,拉着林初九的手道:“你看我,你进来这么久,我居然也没有请你坐下。来来来,初九,我们坐下慢慢聊。”
“皇婶,实在抱歉,一时欢喜便忘了请皇婶坐下。”萧子安亦是一脸歉意,却没有尴尬不自在,而是从容的道歉。
“没事。”她是来看望病人的,这屋里也没有她可以坐的地主,现在病人看完了,林初九也不打算多呆,“我就不坐了。安王身子还弱,需要好好休养,我在这里安王也无法休息,我先告辞了。”
面对周贵妃和安王母子感激的眼神,林初九受之有愧,可偏偏她又不能把秦太医和萧天耀卖了,只能尽量避开这两人…
238告诫,皇后有请
萧子安听到林初九说要走,似有所失,想要开口挽留,周贵妃却先一步道:“初九,你难得进一次宫,不如去我宫里说说话,正好也尝尝宫里厨子的手艺。”
“改天吧。”林初九婉言谢绝,周贵妃也没有勉强,但执意要送林初九出宫。林初九拒绝不了,只得随周贵妃一同往外走。
安王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的笑似有几分黯然,好半天才收回眼神。
周贵妃很清楚萧天耀与皇上的关系有多么紧张,也清她与林初九的立场,可她真得感谢林初九救了萧子安,所以,能力范围内她会帮林初九。
将林初九送出清和殿,周贵妃便止步了,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压代声音说了一句:“初九,你救了子安,我记你的情。我提醒你一句,你没事尽量少进宫。”这宫里,看林初九不顺眼的,可不止皇上一个人。
周贵妃语气严肃,可脸上的笑容却是轻松随意,远远望去,就好像周贵妃感谢林初九。
林初九神色不变,轻轻一笑,“贵妃娘娘留步,我自己走就可以。”
“我让人送你。”周贵妃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招来贴身大宫女,让她送林初九出宫,免得不长眼睛的人冲撞了林初九。
林初九没有拒绝,她对宫里不熟,不想犯什么忌讳。
只是,林初九刚走出清和殿的范围,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萧王妃,皇后娘娘有请。”
说完就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摆明不许林初九拒绝。
周贵妃的宫女面露不满,正想帮林初九拒绝,却被林初九挡住了,“带路。”皇后要见她,躲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萧王妃…”周贵妃的宫女一脸为难。
林初九摇了摇头:“回去告诉周贵妃,我去了皇后那。”皇后不介意让周贵妃知晓,就表示不会动她。
林初九随皇后的人,来到皇后的鸾凤殿,只是皇后并在正殿,而是在花房。林初九又走了一段路,这才看到正在给牡丹花浇水的皇后。
皇后似不喜欢一大堆人服侍,身边除了一个老嬷嬷外,就再也没有别人。
“萧王妃,皇后在花房等你,奴婢只能送你到这。”大宫女屈膝行礼,不等林初九说话便退了下去。
花房由琉璃搭建而成,四面透明,即使隔得远远的,也能看到里面姹紫嫣红的花朵。
林初九上前,站在花房外,给皇后行个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初九来了?”皇后转身看了一眼,没有让林初九久等,将水壶递给身旁的嬷嬷,拿过搭在架子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便朝林初九走来,“快进来,看看本宫的花房如何?”
“谢娘娘。”林初九步入花房,四处看了一眼,笑道:“这些花真好看。”林初九承认,她不懂花,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
皇后随手将毛巾放在一旁,温婉的道:“现在还算不得好,到了冬天,外面一片雪白,花房里却是百花盛开,那才叫好看。给你看看,前天开花的一盆魏紫,花形极美。”
说完,也不管林初九愿不愿意,便拉着林初九过去后,“这才两天的功夫,这朵花就全开了,颜色更是极正,看着就让人喜欢。”
林初九对花不了解,可也知道牡丹花中姚黄魏紫乃是珍品,不过林初九相信,皇后让她过来,绝不是看花那么简单。
林初九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皇后夸这朵花有多难得,多好看。
果然,皇后夸完花后,话锋一转,“这盆魏紫能开花,完全不在本宫的预料中。这盆牡丹本宫养了好多年,都不见开花。本以为它没用了,前些日子便命人把它丢了,结果一个花匠心生不舍把它搬了回来,没想到不久前居然长出了花苞,前两天还开了花,而且一开花就是牡丹花中有魏后之称的魏紫。”
皇后说得是花,可林初九听明白了,皇后是拿这盆魏紫在说她。
她之前得了皇后庇护,才能在林府和京中嚣张跋扈,可她却一直没有回报皇后,或者说她对皇后没有用处。
之后,皇后便把她当成弃子塞给了萧王,却没有想到她一鸣惊人,不仅得了萧王的青睐,还医好了安王的病。
皇后这是对她不满了!
林初九淡然一笑,神色平静,即没有听懂后的不安,也没有不懂的茫然。
皇后似浑然不知,让嬷嬷拿了一把剪刀过来,当着林初九的面,给那盆魏紫修剪起枝叶来,“不管多名贵的花,总会有一些影响它美观的枝枝叶叶,这个时候就缺不了修剪它的人。”
“咔嚓…咔嚓。”皇后熟练的剪掉几节枝叶,便将剪刀递给林初九,“初九要不要试试?”
“我不会。”林初九老实地推拒,至于皇后会把这句话,当成什么意思,就不是林初九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