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方的一些人眼眶都红了,那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在已经渐渐麻木的时候又被聂凡唤醒。
“我曾经见过一些人,他们每一次行动都会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不再回来的准备,把每一场战役都视为最后一场,他们所生活的地方远比你们要复杂、要残酷,对于你们来说,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会面对死亡,而他们却无时不刻都防备着死神的来袭,他们说‘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准备再活着回去!’”
众人只是静静地听。
“谁能告诉我‘无往黑锋骑’的‘无往’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若是之前,肯定会争相回答,但现在大家有些摸不透聂凡的想法了。思考着自己之前的看法是不是对的,“无往”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想当队长吗?”聂凡问道。
没有人回答吗,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从前几任队长上任的经历知道,别触怒新队长,特别是像这种疑是世家子弟的队长。
“窝囊!在他们面前连自己的想法、目标、梦想都不敢说了吗?!”聂凡指着丰碑上的界石,看向下面的人。
“想!”
豁出去了,一个个涨红脖子盯着聂凡。
“相当组长吗?”
“想…”明显气弱。
“相当部长吗?”
“…想…”更弱。
“将军呢?”
“…”没人再答,一个个低下头,就连祁斌也是。
“你们的性子已经被磨平,‘无往’的精神你们已经忘记了。”聂凡扫视下方的人,有几个眼神透着不服气,张了张嘴,却在聂凡的目光下又低下头。
“第三纵队第七个,你,出列!”
被点的人往前跨一步,行了个军礼,“到!”
“你好像挺不服气,我给你个机会说明,不然就别做出一副怨气十足的孬样!”
那人憋得脸涨红,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因为我们没有背景,即使付出再多,豁出性命也不会有什么成就,祁副队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年你们加入黑锋军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当年我们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则!”
“不是你们不知道规则,而是当时的你们自信、自傲,冲劲十足,但现在的你们呢?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不能打破规则只能说你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足够的能力!民间有一句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用在这里也算合适,你的祖辈苦苦创下的基业落在你这一代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好,没有上进的人,再好的东西留给你也是浪费,重要的不是别人留给你什么,而是你自己能过做出什么?!你先辈能做出的基业你就做不出吗?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你们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实力!有了实力**还怕别人背景有多深有多厚?我就不信你们这么多年白活了!”
这些话不仅是对这些人说,也是对庞轲几人说。除了若有所思之外,路边和充瑞文几人还想着民间啥时候有这么一句话,他们果然孤陋寡闻了。
聂凡往丰碑之后走了几步,宽阔的平台之上,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只见一个直径三丈有余的石柱随着聂凡的手往上升,聂凡飞得越高,石柱也被拉得越高,渐渐地,众人都感觉到从石柱上传来的热量。
这要在地下多深才会有这样的热量?!
看着高耸入云的石柱,路边、庞轲等人满眼崇拜,不愧是六哥,果然是牛人哪!
不仅是路边等人,就是祁斌也惊骇。聂凡就好像是从地底深处抽出了这么一段,除了石柱最上面一段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就不是地表的石质,更像火山喷发的岩浆冷却后的样子,而且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感觉到强烈的震动!明明感觉聂凡只有昊旻天之境,但为何却做出了连他这个逍遥天之境都做不出来的事情,而且做起来简单得像拔萝卜一般!
拔出石柱之后,聂凡飞到石柱的下方五分之一处,将手按在石柱上。
噗——
赤色的火焰从聂凡手上冒出,迅速延伸至石柱各部分,并将它包裹。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下,石柱融化,并慢慢缩短至聂凡手所按的地方,也就是整个石柱缩短了五分之四,仅仅为之前的五分之一长度,但这五分之一也有数十丈,比丰碑要高出一倍有余。
庞轲眼中闪着光,六哥果然保留着实力,隐藏的够深,单单是这个火焰,如此厉害却又令他们感觉不到温度。
火焰渐熄,整个石柱已经不似之前的灰黑色,如粘稠的血液一般,红得摄人心魄。
翻手间,一把白色的刀出现在聂凡手中,没人见过这种材质的刀,更没人想象得出这是一颗龙牙。
握住刀,聂凡飞身在血色的石柱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一往无前”!龙牙刀中的龙威在石柱上有残留,每个见到这四个字的人都感到一种由心底而生的震慑。
收好刀,聂凡在石柱旁站立。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中谁能胜过我,这个队长之位便是他的,我时刻接受你们的挑战!如果你们连这种想法都不敢想,趁早滚蛋,回家还可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悠哉日子,留在这儿只能浪费时间丢人现眼!”
看看下方的一群人,虽然没人真的出来挑战,但一个个都挺胸站得笔直,眼中的神彩也更浓郁。
“你们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能力了,能够挑战队长之位,随时可以来找我。只要路是对的,跪着也要走完,不要怕路远,丰碑里的他们看着呢。等你们有了耀眼的军功,有了绝对的实力,即便不能将我从这个位子上赶下去,也给我去其他队踢场子,踢几个队长下来,一切责任有我负责!我聂凡说话算话!”
“现在说说,对于你们曾经的理想,有信心吗?”
“有…”
“听不见!”
“有!”
“没吃饭吗?!”
“有!!”
“向逝去的战友们致敬!”聂凡脚一跺地,朝着丰碑行了一个军礼。
下方的人动作整齐划一,朝丰碑行黑锋军礼,三千多人同时跺脚,还相当激昂地跺脚,除了路边之外,每一个至少都是天级的实力,可想而知这个军礼造成的后果。
轰!
整个地面都震动了…
此刻离聂凡的六队比较近的戌部六组五队内,五队队长宁飞正在剔牙,突然地面一震,金属牙签在上腭那儿戳了个血洞。
“我擦,呸,呸,咋的了这是?”
将嘴巴里的血水吐出来,宁飞嚷嚷着将外面的士兵叫进来。
“队长,是六队那边传来的动静。”
“六队?禹容那个白痴不是蔫了吗?哦,对,新来了一批队长,难怪刚才六队的人跟填了春药似的大吼。不过,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此激情澎湃…”宁飞摸了摸下巴,贱笑道:“莫非新来的队长是个美女?”
进来的那人脸上肌肉抖了抖,“属下不知。”
“嘿嘿,那就去看看吧。”
说着宁飞迈着八字步往六队方向走去,身后的几人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第四卷 千重王朝 第二十八章 大事不妙
六队的训练场。
聂凡看了看礼毕肃然站立的一群人,又看了看他们脚下的地面,凹凸不平不止,有几处还裂缝了,看得出来以前确实没在这地方如此用力过。
“地面的破损要立刻修复,修好了我检查,有一处不合格统统不准吃饭,这地面不结实,要是不想以后每天填缝儿,你们就看着办吧。祁斌,你跟我来。”说完聂凡就转身离开训练场朝队长办公室走去。
祁斌看了看站着的人,摇摇头跟着离开,留下的一群人呆立了一会儿后便哄的一下开始讨论起修地面的事情来,老兵中的一些排长出来安排修补事宜。
庞轲几人聚在一起,一脸兴奋。
“哎,你们说,为毛六哥转性了?”
“这叫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跟一帮黑锋军的人文邹邹说话不蛋疼啊?”充瑞文翻了翻眼皮说道。
“那倒是,不过六哥今天真霸气!”
“六哥什么时候不霸气?只不过以前会婉约一些,在这里婉约就多余了。”
对他们来说,以前聂凡都是比较内敛的,但今天突然这么霸气,虽说那日考核的时候也很霸气,但对象换做他们自己,感受就不一样了。
宁飞迈着八字步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停在庞轲几人身上,虽说穿着轻甲,但军帽并没有带,面貌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看的第一眼,宁飞有些不敢相信,再看,再再看,这六个人怎么看怎么眼熟,直到贝隆扭头朝他一笑,抬手打了个无声招呼的时候,宁飞眼睛都黑了。
宁飞的母亲是贝隆他娘的姐姐,宁飞比贝隆要大上十来岁,也是从雏龙军出来直接升队长的,比步遥他们高一届。对于宁飞来说,即便对庞轲几人印象不深,但自己那个小表弟可不会忘记。
这臭小子怎么会在这里,他,他们不是应该进雏龙军深造的吗?他们的长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若是他们几个都在这儿做普通军的话,那六队的队长是何许人物?
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宁飞扭头撒腿就跑,边跑嘴里还喃喃说着:“完了,完了,王城该不会起什么风浪了吧…”
此时的王城,虽然没有像宁飞想象的那样升起大风暴,但小风暴倒是有一场。对于六人出其不意的先斩后奏,几个家族内简直闹翻天了,鸡飞蛋打,桌子都被拍碎了几十张。
“混账!”“不像话!”“成何体统!”之类的话是这两天频繁出现的,战天佑接到的抱怨更是堆积成山,弄得他下火的茶都喝了好几壶。
雏龙军的几个负责人更是天天怨念十足,挖墙脚也不带这么挖的,就算你是王子,也要按规矩来啊,怎能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
为何雏龙军这些负责人的怨念这么大?因为除了跟着聂凡的那六人之外,还有俩人顺利逃脱家族的管制,在家族之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的时候奔出王城,此刻正在前往戌部军营的路上。
话说报到那日,也是雏龙军的报到日,只不过雏龙军报到的时间在下午,舒宁第一时间知道庞轲几人“叛变”后立刻简单收拾好东西,拿着自己还没签名的意愿书去找姬广。对于他们这样出身的人来说,所谓的意愿书签不签都无所谓,拿着这东西去雏龙军还怕人家不要你?所以几人的意愿书一直都是空置状态。这件事之后,雏龙军颁布一条规定“意愿书要在黑锋军报到的前两日填好上交”,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姬广也是成天被家里逼着逼出性子来了,心里正琢磨着要逃出生天,一听舒宁的话,两人便立刻合作打理一番留下一封信夹在被褥底下后便立刻出城。
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两人一开始并未骑马,但一离开王城,便买了上好的灵马抓紧赶路,不然等家里反应过来要追上来拿人的。
王城连着一段时间人人自危,特怕什么时候一不小心触了霉头。
至于王朝的王上战奕知道后只是叹了叹:看,这就是家教的失败之处。听得桑弘几人脑门青筋直跳,要不是你儿子,我们家的几个小家伙至于这样吗?!
再说那几个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人,苦着脸被家里架着去了雏龙军,一个个心里将庞轲、舒宁几人骂了千百遍。叛徒,没义气的…
再说此刻。
六组组长宁介正在议事堂与人商量事情,宁飞没通报直接就闯了进来,还没开口便被宁介一脚踢飞出去。
“滚出去反省,背背军纪!”
宁飞倒是没滚,在议事堂外揉着屁股直转圈。宁介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但毕竟自己是个组长,简要将剩下的话说完后便结束会议。等堂内的人一走,宁飞跳进议事堂朝外瞧了瞧后关上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把你急的。你这样不行啊,心性尚待磨砺!”宁介摆出长辈的架子训道。
“小叔叔,大事不妙啊!”
一听宁飞喊的是“小叔叔”,宁介心一惊,私事啊,莫非是宁家发生什么事了?
“小叔叔,你可有此次六组的新人名册?”
宁介眉头一皱:“这可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话是这么说,但宁介还是迅速将名册拿出递给宁飞。
宁飞接过名册,翻到六队那页,看了看后哭丧着脸,指着其中的几个名字。
“阿轲,采彩,遥远,龙贝,瑞文,万经?”宁介疑惑的看向宁飞,这啥意思?
“其实…他们的真实名字应该是庞轲,桑彩彩,步远,贝隆,充瑞文,荆挽!”
宁飞每说出一个名字宁介的眉头就跳一下,到最后面上更是狠狠地抽了抽。
“更令我不解的是,这新任的六队队长聂凡到底是何许人物?小叔叔,你可有王城最近的消息?”
宁介黑着脸摇了摇头,沉声道:“宁家的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都没有人传讯…”
宁介话还没说完,外面便有亲信敲门通报:“组长,宁家来人。”
宁介的脸更沉了。
这也怨不得传讯的人,实在是王城几个家族盯他们盯得太紧,现在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庞、宁、屠、百里、慕容五家呢,怨气,怒气,发泄不到战家人身上还不能转嫁在他们身上?
了解情况之后,宁介倒是静了下来,反正他上面还有庞越顶着。
“想必此刻庞越已经派人去找人了吧。”
确实如宁介所说,聂凡正和祁斌商量着剩余任务的事情,便有人来通报庞部长身边的从官来访。
庞部长身边的从官,也是庞家之人,即便没有什么实权,但也代表着庞部长,人见其也要礼让三分的。
那人进来后首先向聂凡行了一个军礼,“聂队长,突然造访,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祁斌倒是奇了,心想这从官以前都是等别人先行完礼再勉勉强强回一个的,今天怎么如此正式?看来新队长身份不简单哪。
也不怪祁斌这么想,以前这人对禹容也没这般态度啊,在黑锋军内待了这么多年,有什么规则他心里是相当清楚的。
聂凡回了个礼后便笑道:“是来找阿轲的吧,他正在训练场,”聂凡扭头对祁斌说道:“去吧刚到的新兵阿轲叫来。”
“是。”祁斌虽然百般疑惑,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先做好。
祁斌找去的时候,庞轲就知道要面对自己老爹了。眼角瞟了瞟一直跟在老爹身边的从官,庞轲心里琢磨着如何对老爹摊牌的同时,也淡定的将一个普通兵的身份该做到的礼仪做完整。
啪,一个军礼。“队长你找我?”
“这是庞部长的从官,庞部长要找你谈话,跟着去一趟吧。”
“是!”
那从官看着心里直叹息,这几个小祖宗还真能惹事。不在自己家族管制之下的分部可是很难混的,禹容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庞家庆幸的就是庞轲在自家的管理范围之内。但是,真的能管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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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涨价了,橙子也涨价了…
第四卷 千重王朝 第二十九章 交流
偌大一个戌部议事堂,仅仅只有两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啪,一个军礼。
“部长好!戌部六组六队新兵阿轲报到!”
庞越眉毛抖了抖,这混小子什么时候学到这种腔调,他可是知道庞轲这小子在雏龙卫的时候只要见到熟人就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今儿见到亲生老子还打官腔?装什么装?
“好,很好,看起来还是那么回事,那庞小公子您驾临戌部从基层做起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庞越眯着眼睛问道。
“报告部长,我在挖掘人生的意义!”说得那个正气凛然。
啊呸,还人生意义呢,在王城的时候就属你小子往千钧楼跑得最欢。庞越白了他一眼,坐在主座宽椅上看着庞轲。
“是等着将你老子我踹下部长之位吧,嗯?”
“报告部长,我绝对绝对没有想要将您从部长之位上踹下去。”庞轲一脸坚定。
还没等庞越出声,庞轲后面的话差点将庞越气得冒烟。
“部长之位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件好事,甚至可以说是阻碍!”
庞越眉毛都竖起来了,还阻碍,这小子还真欠收拾。
“我们队长说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我觉得,我有自己的路,我的先辈能过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会做得更好。”
“野心不小啊。”庞越意味深长地说道。
“队长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对我们四将府而言,将军之位只是我们的阻碍,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站的住脚的不是官衔,而是实力,再大的家族一旦失去顶尖的强者也会沦为历史的粪便。”
粪便…就不能换歌词吗?
“继续,趁着我还没动手,将你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庞越撑着脑袋看向庞轲。对于这个儿子,虽然每年都会见上那么两个月,但现在看来,自己对他的了解远远不够。
“我的路不仅仅局限在王朝,呆在雏龙军只会浪费我的时间,即便我们能过学到很多知识很多好处,但相对于跟着六队长,这些好处要渺小得多,至于到底有哪些好处,现在不好说,说再多也是个虚的,到时候看结果就行。”
庞越沉默半晌,咧嘴一笑:“给你们一年时间,做不出成果,我直接将你们打包送回王城。”
“是!”
“是个屁,还不赶快给我滚回队去,看到你我就头疼,”庞越跳起来笑着将庞轲踹到门口,“对了,还有两个你也一并帮你们队长领回去吧,他们刚到。”
“啊?”
“啊什么啊,往前走左拐等候室,两个熟人,我刚让人帮他们把手续办了。”说完庞越便嘭的一声将议事堂的门关住。
两个熟人?庞轲抓抓头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庞轲离开之后,庞越一个人在议事堂内嘿嘿直笑,接着给王城的几个家族发回讯。
儿子啊,你做了你老爹当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六殿下的出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新的浪潮,会在你们这一代到来吗?
庞轲在自己老子那儿避过一难,但却是挺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回去的,身后跟着怒气未消的舒宁和姬广两人。
一踏进训练场,庞轲就看到一个个抄着手上的家伙讨论得热火朝天,但内容却半点都没联系到修填地面。
“这是怎么了?”庞轲问道。
“要打架了!”步遥和贝隆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有人踢场子。”荆挽甩甩胳膊扭扭腰,顺便做做热身运动。
“姐今天要让人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桑彩彩给自己绑着轻甲,压低声音,再加上动作豪迈,乍一看去,就是个清秀的少年新兵,看不出是个女孩儿。
“哟,你们两个也追过来了?”充瑞文看着庞轲身后的两人说道。
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们了。舒宁和姬广两人头上的火噌的又冒起来。
“那帮不怕死的在哪儿?”
“爷爷几天都没动过手了,还真痒。”
看着两人捏着拳头的样子,充瑞文摇摇头,在雏龙军的时候可是不能这么公然开战的,但黑锋军内这种情况倒是经常发生,上面的人只当部内的人员较量,也是一种训练方式,还省钱。因为这种类型的争斗,部里是不会报销医药费的。
五六七三队的位置是挨着的,训练场也相隔不远,三个队不仅存在着一定的竞争关系,之前还因为禹容的事情两队之人特不待见六队,毕竟这里不是他禹家的势力范围,而且即便是黑锋军,也是要“站队”的,若宁飞没认出庞轲几人的话,这茬子也很定是会找的。但问题就在于,七队的人没人认识桑彩彩一行。
“什么规矩?”舒宁问。
“每队出一百人,群战,其他的并无硬性要求,只要不出现死亡,就一定没什么事。”充瑞文对这些事情已经打听清楚。
“这事儿,队长知道么?”有人伸头过来问道。这要是放在之前他们是不会问的,禹容在的时候也不会去管这个,下面的人争斗,队长们一向都是作旁观者,甚至还会加把火,只要不闹得太过火就不会报到部里去。
“祈队去汇报了。”
“哎,今儿个队长才说了‘一往无前’你就萎了?”
“就是,丰碑上的人看着咱们呢,不能丢脸。”
一群人正讨论着,祁斌板着一张脸走过来。
“祈队,咱队长说什么了吗?”
祁斌看了看紧张的众人,叹了口气,“队长说,输的人下个月就不用参加任务了,若是总体输了,全体记过。”
全体记过…
“揍得他们遍地开花!”
“对,揍他丫的!”
一个个憋着劲超起手中的家伙就往两队训练场中间的那一段走去,大家也不能在自己家里打吧,打坏了还得自己修补,最好能打到七队的训练场去,再给他们训练场加点料。
相比黑锋军内的这些老兵们,庞轲几人明显有些稚嫩,为了确保胜利,一百人里面并没有庞轲几人,但百人群战之后也会有那么几场小混战,庞轲几人倒是卯足了劲大展拳脚一番。特别是充瑞文,看起来比较文静,撒阴手下阴脚就属他最拿手,而路边则是趁乱收获了一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