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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衍久在军中历练。他故意把身上的威压释放出来的时候，那是相当有效果的。更不要说现在的厉衍，还多了后面十几年的深沉。
被这样的人盯上，就算是老狐狸如姜怀生，都缩了缩脖子。
厉衍眯起了眼睛，没急着开口，而是盯到姜怀生再次不适的动了动身体，他才将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
“姜怀生，你一直在骗我们，你一直满口谎话。你说你没有见过Z先生，事实上你根本就是知道他是谁，你不光他是谁，你还要保护他，你不能让人知道Z先生的身份。”
姜怀生愣了一下，厉衍不给他机会开口。
“你掩护Z先生的同时，也把自己的罪名摘出去。比如那些失踪的孩子，那些失踪的人，很多并不是Z先生弄来的，而是你。”
厉衍看着他，言语不见得多犀利，每个说出口的字，却都掷地有声。
“你不光找了很多孩子去做GT83这个实验，你甚至还丧心病狂到了极点。你把沐谨昱的孩子，也送到了塔克里沙漠去了，是吧？”
姜怀生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神透着震惊。那不是意外，而是一种被识破了的心虚。
“你胡说什么？沐谨昱哪来的孩子？他，他的孩子不是在这里么？”
第465章 走上一条不归路
姜怀生说话的时候看向穆影笙，穆影笙却是目光愤恨的瞪着他。姜怀生对上那双跟沐谨昱有几分相似的眸子，突然就转开了视线。
“是胡说吗？”厉衍冷笑。
“是啊，沐谨昱哪来的孩子。沐谨昱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哪来的孩子送到塔克里？那是因为当年楚柯怀的是双胞胎。她在半昏迷的时候，前后脚生下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子一出生情况就有些不太好，你们就把那个孩子当成是死胎抱走了。
可是事实上不管那个孩子情况如何，你们都会把那个孩子带走的。那个孩子不光被你们带走，而且还没有死。甚至现在，那个孩子都还好好的活着。”
“当年，你们把那个孩子抢救过来之后，你们想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计策。你们把那个孩子，送到了塔克里，送到了实验中心。你们故意让沐谨昱对那个孩子做实验。你们想看着沐谨昱伤害自己的孩子。最后在GT833研究成功，那个孩子被改造成功之后，再把这个消息告诉沐谨昱。
这样一来，沐谨昱一定会发疯，会崩溃。这就是你们，你，包括那个Z先生定下的，最恶毒的计策。可是这个计策在准备执行的时候，出了点问题。那个问题就是高翔。
高翔去看你，意外发现了你在做的事情。你怕事情泄露，一不做，二不休，你把高翔夫妻灭口了。可你杀了高翔的同时，高翔车上的他的孩子也意外死了。你们没办法对高家交代。你也没办法对真正的高羽交代。
所以当那个孩子，那个已经恢复了身体健康，看起来正常无比的孩子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知道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因为你想留下一个后手，好在以后跟Z先生作对。你把那个孩子留下了。不光留下了。你还给了那个孩子一个新的身份。你让那个孩子，顶替了高翔的孩子。
从此以后，高翔的孩子高颢天，又一次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高颢天其实是沐谨昱的孩子。对吧？”
穆影笙之前听的时候，还只是伤心，纠结难过。听到这里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厉衍。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哥哥，你同父同母，跟你一胎双生的哥哥，就是高颢天。”
“…”不可能。
穆影笙倏地转过身去看姜怀生。发现他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整个人像是被人抽掉了氧气一样的坐在那里。
“不，没，没有的事。不可能的事。没有这回事。”
巨大的震惊让他反反复复只能说这几句。而他的反应，则充分的让穆影笙确定，厉衍说的竟然是真的。
她腾的站了起来，一把拽住了厉衍的手。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高颢天是我哥哥？怎么可能？”
她想到几次见到高颢天，心里都有不适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也不喜欢高颢天的亲近，自然也就忽略了。
她重生后一向淡然，又怎么会对一个人本能的生出不同寻常的波动？
“他是我哥哥？”她说话的时候，又去看姜怀生，发现他脸上的惊慌未退。整个人还处在震惊阶段。
因为她的问题，他的头摇得飞快。
“不是，他是孤儿，他就是孤儿，他不是你哥哥，不是——”
“是或者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厉衍扶着穆影笙的肩膀，给她力量跟支持。看向姜怀生的目光，却依然犀利：“只要让他跟沐谨昱做亲子鉴定，既见分晓。”
“…”
姜怀生的嘴唇颤抖，他看着厉衍，像是在看一个鬼怪。
他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高颢天是沐谨昱的孩子。毕竟，他把高颢天收养下来的时候，那人还有些不高兴。
他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其实也怕报应。高羽是他的原配发妻。他多少还是在意的，不想让高家断绝，所以不管Z先生不高兴，他还是收养了高颢天。
可是他没想到，高颢天那么厉害。
小小年纪，就聪明俊秀。智商出众。只是一个收养的孩子，智商却高达一九零。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毕竟高颢天聪明能干，以后对高羽有交代不说，也能让高羽为他赚更多的钱。
高颢天十五岁就考上了大学，后来出国留学，他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真正让他意识到不对，是高颢天十八岁那年。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他生的，可是一手带到这么大，多少也有点感情。
他打算让高颢天进公司。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高颢天心思纯正，又聪明果断。如果有高颢天做江鸿宜的副手。一定可以让江氏发扬光大。
可是高颢天想进公司的这个决定，却遭到了Z先生的反对。他不知道Z先生为什么要反对。
Z先生没有说理由，只说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一定会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后悔，他收养了高颢天，给了他一个身份。让他从一个孤儿变成现在这样，不光受到了高等教育，还比普通人多享受了优渥的条件。
可是Z先生不说理由。他争辩几次后，Z先生只说让他不要后悔，他于是就观察了起来。
这个高颢天是Z先生送给他的，一个孤儿，为什么Z先生那么在意？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高颢天的侧脸。那次，他刚好刚见过了沐谨昱回来。
那一瞬间，沐谨昱的侧脸跟高颢天完美重合，他心里突然有一个十分大胆的联想。可是怎么可能呢？
沐谨昱的老婆当年只生了一个孩子，沐谨昱有多爱楚柯他也是知道的。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报任安书，他找了个机会，以检查身体为由，给高颢天跟沐谨昱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显示，高颢天是沐谨昱的亲生儿子。
他当时就震惊了，他甚至忍不住在Z先生打电话来的时候，质问了Z先生。
Z先生却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如果高颢天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是他姜怀生丧命之时。
他当然不会说。沐谨昱在做的事情，他怎么会说呢？
可是对高颢天，他的情绪却复杂了起来。他利用了沐谨昱，让沐谨昱为他做事，那个Z先生却比他更狠。
他竟然想让高颢天死，死在沐谨昱手上。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是那个时候才真正明白，Z先生的恐怖之处。
Z先生就像是躲在暗处的一条毒蛇，一直伺机而动。只要自己有丁点想反抗的心思，就会被他察觉。
他在那以后，老实了许多。甚至都没有再催促沐谨昱研发的动作快一点。
而对高颢天，他的情绪却是变得十分复杂。
这个孩子是他养大的，能力出众，智商超群。可是这个孩子却不是他的，而是沐谨昱的。
难道这真的是遗传？
高颢天说不想要进公司，他就只让他担个虚职。高颢天喜欢开酒吧，他就给他投资。
可是他的举动，惹怒了Z先生。Z先生在国外对着真正的高羽出了一次手。
他吓到了，Z先生警告他：“你如果再给高颢天不属于他的东西，我就废掉你所有的人。”
“Z先生，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高颢天杀了？”
“不。他留着有用。”Z声音那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像是被刀划过耳边一样的难受：“你把他留着，万一以后一切爆光，他就是那个替罪羊。这是我唯一允许你养着他的目的。懂？”
“我懂，我懂。”
姜怀生不敢再反抗了，对高颢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出了事，他把事情推到高颢天身上的原因。
可是后来，他被抓了，推脱不掉。他后来以为，把事情推到高颢天身上，就算是完成了Z先生的吩咐了。
没想到，穆影笙跟厉衍竟然查出来了。他无奈，本来想用高颢天做交换条件的，最后只能算了。
就让沐谨昱永远不能跟他的儿子相认，这也是一种报复吧。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厉衍竟然查出来了。
他竟然查出来高颢天是沐谨昱的孩子？就像是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被人扒开一样，他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慌中。
怎么办？高颢天的秘密被人知道了。Z先生会做些什么？
他突然就不敢想了。
“不是的。他真的不是。你们胡说，你们乱猜。”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厉衍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了，拉过穆影笙的手，他带着她就要离开。
穆影笙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被厉衍带着往前走了两步，她突然拽紧了他的手臂，脸上是跟姜怀生一样的恐慌。
“之前江妍失踪，是高颢天，他…”
她说不下去了。现在要怎么办？
高颢天如果真的绑架了江妍的话，那他——
“你说什么？江妍失踪了？”
姜怀生在一旁大叫，他看着穆影笙，抓到了她话里的那个主题：“高颢天绑架了江妍？”
穆影笙比他更慌乱，因为她悲哀的发现，她的父亲不光有牢狱之灾，她跟她的哥哥还来不及相认，他却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466章 为什么会这样
穆影笙根本没有空去理会姜怀生的问题，她攥紧了厉衍衣服的前襟，抬头看她，目光透着几分绝望。
“我要去宁市。”
“阿笙？”
“我要去把他带回来。”
穆影笙的眼眶都是红的，她的眼角变得酸涩。一颗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揪住那样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沐谨昱，知道他的身份时一样的。
她的手背泛起了青筋，指尖都变得苍白。明亮的脸上此时满是无助与无望。
“厉衍。我要去宁市，我要把他带回来。”
“好。”厉衍点头，抬起手，极小心的抚过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抚去她眼角的泪：“我陪你去，我们去把他带回来。”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会做那样的事。”她看着厉衍，声音已经有无法克制的颤音：“你相信他吗？你相信他吗？”
厉衍想到几次见面，那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人。
惯用镜片去掩藏自己的心思，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却心有成算的高颢天。
他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们去宁市吧。或许，还来得及阻止。”
一句话，已经让穆影笙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她，不让她倒下。可内心深处，她很清楚，或许，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一个人，一出生就处在一个谎言之中。好不容易查到些许真木目，又是那样不堪。
自以为的亲生父母被养父母害死，自以为的仇恨却不能马上去报复回去。
等一切查清楚，才发现一直被人利用，被人苦难。
她倏地转过身看着姜怀生，清澈的目光是从来没有过的冷厉。
“你最好是祈祷我哥没事。如果他有事，我一定要你全家都陪葬。”
姜怀生这会已经无法反应了。他没想到，高颢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到穆影笙中眼厉衍相携离开，他实在忍不住，在后面加了一句。
“你一定要救阿妍跟鸿宜啊。”
穆影笙给他的，只有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姜怀生无力的坐了回去，整个人有如瘫了一般的在那一动不动。
他此时突然想起一个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黎永今天充当司机。毕竟孙正来了京市，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就见穆影笙从里面出来之后，脸色苍白如纸。厉衍的手环在她腰上，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他有心想问，可是事情查到这里，心里清楚，只怕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京市已经是下午，穆影笙之前匆忙赶来，连饭都没有吃，可是这会她完全没有胃口。
上了车，她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
黎永上了车，厉衍示意他把车开慢点。
“你放心吧，你想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厉衍知道，自己此时的话其实相当的无力。
一个人，在经历了自己的身世变化，在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不是没有见过。
高颢天之前不知道身世时，他是被姜怀生害死父母的可怜人。
他以为自己是孤儿时，姜怀生是利用，欺骗他的那个人。
他如果只是单纯的在孤儿院长大，他都可以有一个相当平安，哪怕清贫，至少是平安的童年。
以他的智商跟能力，就算是孤儿出身，也不会让自己太差。
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颠覆了他一惯有的认知。一个人如果要钻牛角尖是很容易的。
如果高颢天想不开，一心想报复。姜怀生已经被抓起来了，那他能做什么呢？
拉上江妍跟江鸿宜一起死。
厉衍的下颌绷得紧紧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高颢天现在这个结局，不比上一辈子好多少。
穆影笙脑子一片混乱，厉衍能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想到。
甚至她相信，高颢天更有理由。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对沐谨昱？对楚柯？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重生了，明明她已经把自己的悲剧都避开了。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早点发现？为什么不让她早点调查清楚？为什么她不在查到穆州的死是意外之后，继续往下查。
为什么？
穆影笙将脸埋进了厉衍的胸膛，她真的不想去面对那个可能性。
哪怕只有一点。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很轻，非常的轻，如果不是厉衍抱着她，她就在他怀里，厉衍根本听不到。
“不应该是这样的。”穆影笙想不明白：“明明已经重新来过，明明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明明，我已经找到了我爸爸，认了外公外婆。为什么？”
厉衍听清楚了，他抱着她，一时心痛得无以言表。
对穆影笙来说得到又失去，有了希望又绝望，才是最让她不能接受的吧？
收紧手臂，厉衍亦是自责无比。如果他再早一点回来就好了，如果他再早一点想起上辈子的事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发生那场意外就好了。那两页资料应该是高颢天的身世的。为什么他没有看完就出事了。
厉衍抱着穆影笙的手突然又收紧了几分。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上辈子，在十几年后，他已经是上将了。在军区说一不二，想查的资料，并不是太难就查到了。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是什么人，想对他动手都要掂量一二。
可是他却在查了穆影笙的事之后出事了，看着是一场意外。可是他现在却很清楚，绝对不是意外。
敢在他车上做手脚的人，寥寥无几。更不要说他的车子，轻易不停在外面。
是谁呢？
哪怕他现在没有方向，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有一点，他却能猜出来了。
那个Z先生很有可能有比他以为的，还要大的影响力。又或者，不是有影响力，而是那个人刚好认识他。
厉衍的黑眸有厉芒闪过，Z先生是认识他的人？
这一点，他之前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可是现在想想，却发现，完全有这个可能。
…
怀里的穆影笙，还在担心高颢天，他甩开之前的思绪。Z先生是谁，他一定会查清楚，不过眼前，穆影笙最重要。
“阿笙。”扶着穆影笙的双肩，让她跟自己对视：“你看着我。”
穆影笙抬头看他，她的眼睛已经是通红通红的了。厉衍心口微疼。
就算是上辈子，穆影笙过得最不如意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她。此时的她，内心是有多无力啊。
他放低了自己的声音，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
“阿笙，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可是担心无用。我们现在去宁市。你要相信你哥哥，你相信他。他身上有你爸爸跟柯姨的血，他不会是一个坏人。”
厉衍的话让穆影笙的脸色缓了一些，她眨了眨眼睛，想要一个确定。
“真的？”
“你相信我。”厉衍握住她的手：“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穆影笙把手收回来，她深吸口气，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应该相信他。”
她想到几次见高颢天，她因为觉得他是江兴怀的人，一直对他没有好脸。
她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相信他，我是军人，我妈妈是楚柯，我外公是楚学民，我外婆是邵亦仙。我爸爸，我爸爸虽然做了错事，可是他不是坏人。我相信我哥，他也不会变成一个坏人。”
“厉衍。我们去宁市，我把他找到，我把他带回来，不管他做了什么。不管最后的结局如果，我都要把他带回来。”
她总要让楚家二老知道，让沐谨昱知道，让红颜薄命早早离开的楚柯知道。
他们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特别聪明，特别厉害，也是他们的孩子。
…
宁市。
江妍看到眼前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你？”
“恩。是我。”
高颢天，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整洁，十分干净。
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江妍，还有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的江鸿宜。
“意外吗？”
“你…”
江妍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害死了高翔。她的身份，还来不及知道高颢天不是高翔的亲生儿子。
她只知道高颢天是高翔的儿子，而高翔是被她爸爸江兴怀害死的。
“高颢天，你快放了我。”
江妍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就先看到了跟着她一样，昏迷在了一旁的江鸿宜。
她突然就急了，这个比她自己被绑架还要让她着急。
“哥，哥，哥你醒醒啊。哥。”
她叫了好几句，地上的江鸿宜都没有反应。她忍不住就又去看高颢天。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说啊？”
高颢天没有说话，他从边上拉过一张椅子，在江妍对面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实在是瘆人得很，江妍吓到了，她缩了缩脖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爸已经被关起来了。冤大头债有主。你，你——”
你了两声她就说不下去了。冤有头债有主不假。可是现在那个主，可是被关起来了。
想到这里，江妍颤抖得更厉害了。
第467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江妍抖得有如糖筛，高颢天甚至能听到她上牙齿碰下牙齿的声音。
看着高颢天，她自然也清楚。自己小时候跟着江鸿宜没少为难高颢天。长大也见不得他好，经常跟他作对。
现在好了，两家还又偏偏有仇。江妍几乎都能预料得到，她的结局了。
她让自己冷静，可是偏偏多年被江兴怀娇纵出来的脾气不是一下两下改得掉的。
“我，我爸已经关起来了，他已经付出代价。你还想怎么样？”
心里明明很怕，出口的话却没有丝毫放软或者是哀求。而高颢天眯着眼睛，盯着江妍失去了俏丽，只见苍白的脸，冷冷一笑。
付出了代价？高颢天啧了一声，将身体放低，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付出了代价？什么代价？”
“…”江妍有些怵，她说不出来。跟江兴怀做的事情比起来，坐牢这个惩罚真的太轻了。
“你是不是想说，他已经坐牢了？”高颢天挑了挑眉，眼神满是嘲讽：“你觉得你爸做的那些事，只是坐个牢，就能抵消？”
江妍沉默，就算是她再怎么护着江兴怀，也没办法说他犯的错只是坐个牢就能算了的。
“你看，你其实也清楚。”
高颢天笑了，他坐回了椅子上，脸上依然带着笑，就这么淡淡的盯着江妍。
“所以，你现在是想父债子偿？你想做什么？”
江妍问得没什么底气。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她逃不过这一劫。
“你说，我想做什么？”
高颢天站了起身，走到江妍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