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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萌立即一眯眼睛打量着他，“你该不会是在你当小红兵的时候欺负过人家吧。”
汪清流脸更红了，讪讪一笑之后就不开口了。
张萌对着他轻哼一声，一拍手，“我去吧，我跟那位赵院长应该算有点交情。”
“我跟你一块去。”顾明台牵过她手。
小两口相视着彼此甜甜一笑。
就在四周都像是扬溢着幸福味道时，汪清流开口打破了这份气氛，“那个，你们俩走的时候能不能先把那些东西给收了。”
他虽然看不见那些鬼，可刚刚亲眼见过那鬼打人的样子，他知道这个地方一定有鬼。
张萌瞥了他一眼，丢了句话给他，“还用你说吗？”
顾明台笑着轻轻捏了下她脸颊，宠溺的说了一句，“淘气。”
紧接着他手上多了一只用纸折的元宝，“你们五个先进里面待着，等事情一结束，我会做法给你们超度助你们早日投胎。”
五个鬼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同时一点头，排着队化成了五道光飞进了顾明台手上的这只纸元宝里。
处理好五只鬼魂，顾明台牵着张萌的手准备离开这间阴冷刺骨的停尸房里。
“等一下，两位同志。”就在这时，一道恭敬的声音喊住了他们小两口的脚步。
顾明台不悦的回过头，“有事？”
刚才喊话的公安同志立即从头冷到脚底，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没事，就是，就是想问问，这，这个人怎么办？”
这男人的眼神好恐怖。顾明台冷哼一声，“你们是公安，这死人了不是你们公安负责吗？”
公安同志抖着腿赶紧应道，“是，我，我们知道了。”
顾明台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继续牵着张萌的手往外走。
等人一走，刚才问话的公安同志马上流着冷汗看向汪清流，“汪队，你到底工从哪里请来的这两位高人，他们好厉害！”
汪清流看了他们四人一眼，这下子他从他们四人的眼中看到了对张萌他们的佩服，立即得意的一昂头，“现在你们知道我请的人不是随便的人了吧，我告诉你们，他们两个可是替华国办事的，一般人是请不动他们的，要不是我跟那位张同志有点交情，就是咱们局长亲自来请，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过来帮忙呢。”
这下子，汪清流终于收到了他带领的四位同事流露出来的敬佩眼神。
“你们把这里处理一下，还有，把这个矮个子男人关到警局里，千万别出事了，我跟过去看看。”
丢下这句吩咐，汪清流赶紧踩着飞快的脚步往张萌他们边追过去。
院长办公室。
他们三人几乎是一前一后进来。
坐在里面办公的赵院长看到先进来的三人，换了两副不一样的面孔。
“张同志，顾同志，你们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下去接你们两位啊。”
赵院长热情的站起身走到门口来迎接。张萌跟顾明台朝他淡淡一笑，很快坐了下来。
“赵院长，其实我们这次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张萌笑着道。
赵院长给他们倒好茶，听到这句话，马上痛快的道，“你说，别说是一个忙了，就算是十个，只要是你张同志跟顾同志的，我都帮。”
被赵院长忽略了的汪清流一撇嘴巴，不用人家招呼，他自己坐了下来，并且不客气的把原本属于赵院长的茶杯给抢过喝了起来。
赵院长见状，气的胡子都快要翘起来，奈于张萌跟顾明台的面子，只好压下了心头的这份愤怒。
张萌瞪了一眼不知道收敛的汪清流，然后笑着继续跟赵院长道，“赵院长，你们医院停尸房出的案情你应该已经知晓了吧。”
重新倒了一杯茶的赵院长立即点头，“知道了，怎么了，找到凶手了是不是？”
张萌摇头一笑，“暂时还没找到，不过能不能找到凶手要看赵院长。”
“我？”赵院长马上放下手上的茶杯，不解的望向张萌跟顾明台。
“是这样，你们医院里出的这个案件凶手不是人类，而是一早被你们医院看门的人剖了尸体，取了内脏的鬼魂，不知道你对你们医院内部人做下的这些事情知不知晓？”
听完顾明台的这些话，赵院长蹭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厉声否认，“我根本不知情，如果不是听到你们说起这事，我还不知道在我管辖的医院里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看他这么激动，顾明台摆了摆手，“赵院长别激动，我们相信你的为人，不过要想找出凶手，不要更多的人被害，你一定要配合我们。”
赵院长马上道，“这是自然的，我一定配合，还全院的人都配合你们。”
一想到这间医院里又有恶鬼在做祟，他身子就开始从内抖到外，脑子里响起了很久前在标本室经历过的那一场画面。
到现在他对那些记忆还能清晰的记起来。
接下来因为有赵院长的配合，张萌他们这边很快就拿到了停尸房这半年来收录尸体的记录。
为什么是半年，因为这三人刚好是半年前来这间医院上工的。
经过了半天的翻查，他们很快找到了他们三人一块经手的第一具尸体。
是一个喝农药死掉的女人。
根据上面的记录。
三人第二天去了这个女人生前的婆家走坊了一遭。
这女子的婆家离县城不远。
就在一个姓钱的村庄里。
顾明台开着军车一进钱家村时，立即引起了这里人的好奇，才刚进村，车子就被村民们给围住不能往前走了。
无奈下，三人只好下了车，准备徒步进村。
一下车，张萌看到这么多村民们，马上拉了一个年纪差不多在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来问路。
在问之前，张萌随手从包里拿了一块糖塞到小男孩的手上，“小朋友，姐姐向你问一户人家，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户叫做钱大壮的人？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小男孩因为得了张萌的这块糖，心里欢喜的很，很痛快的指了一个瘦小的小女孩给她，“姐姐，你要找的钱大壮就是大丫的爸爸了。”
张萌在男孩的指引下，很快看见了小孩子堆里站着的一个小女孩，长的瘦瘦小小，身上的衣服更是又破又脏。
张萌走到小女孩跟前，“小妹妹，你告诉姐姐，你爸爸是不是钱大壮？”
小女孩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盯着张萌，那眼神里有防备还有紧张。
小小年纪有这样子的情绪实在是让张萌吃惊。
“姐姐，我饿。”就在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张萌这才看到小女孩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大概在四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听身边的妹妹开口，马上紧张的看过来安抚，“走，姐姐带你回家。”
一大一小的身影从小孩子堆里走了出去，映出两个长长的身影留给身后的众人。
“姐姐，我没有骗你，大丫她父亲真的是钱大壮，我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刚刚的小男孩用力握紧着手中的糖块，生怕张萌因为大丫的不回话生他气，把给他的糖给抢走。
张萌抿嘴一笑，摸了下他头顶，“姐姐相信你。”
小男孩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
张萌又从包里掏出一捧糖块，“来，你们都过来姐姐这边，姐姐有话要问你们，你们要是回答好了，姐姐给你们一人分一块糖。”
一听有糖分，一帮小孩高兴的争相跟张萌举手。
站在一边的顾明台见妻子被一帮小孩子们转着，抿嘴一笑，站在小孩子身后宠溺的望着孩子们中间的那道娇小身影。
“好，我问你们，刚才那两姐妹大的叫大丫，小的叫什么？”
张萌刚问，就有不少的孩子积极举手。
最后张萌点了个最快的那个的小男孩来回答。
“小的是她妹妹，叫小丫。”回答完，小男孩一脸期盼的盯着张萌的手上。
张萌一笑，马上给了他一块糖。
得了糖的小男孩马上咧嘴一笑，一脸得意的朝身边向他望过来的伙伴笑了笑。
看见有同伴真的拿了糖块，这帮小孩子们更加积极回答。
没过一会儿，她想知道的答案都从这些小孩子的嘴中知道了个大概。
最后，这堆小孩子几乎每个人都得了一块糖块。
等张萌说散时，一个个兴奋的跑到一边去吃他们的胜利果。
张萌走到笑着的顾明台跟前，“如果真的像孩子们所说的那样，那钱大壮媳妇就有可以是那只恶鬼。”
顾明台点了点头，不过这个时候她嘴里更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刚才看你跟这些孩子们好像相处的很好，你很喜欢小孩子？”
张萌看着不远处嘻闹成一堆的孩子们，抿嘴微微一笑，“当然喜欢了，小孩子是这个世上最纯净的人，谁会不喜欢。”
顾明台听到这，一双带着紧张的眸子慢慢的移到她的小腹上。
在那件事情上，他们夫妻俩好像从来没有怎么歇过，几乎都是隔一天就会来一次，他们做的这么勤快，这是不是说明她肚子里已经有他们的小孩子了。
张萌见他一个人在傻笑，愣了下，一脸哭笑不得上前推了他一下，“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呢，有什么这么好笑的。”
顾明台回过神，张了下嘴，话刚到嘴边，突然让他想到一件事情，急忙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想什么，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张萌把刚张到一半的嘴巴又合上，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往前面走，不过你这车放在这里没事吧？”
她看向还围着军车看热闹的村民们，实在是有点担心他们会不知道轻重上手去碰。
“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办点事情。”丢下这句，顾明台转身朝那些围在车子旁边的村民们走了过去。
只见他跟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年轻的老人家聊了几句，然后又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交到了老人家的手上。
老人家高兴的咧出了一张快要掉光的嘴，一直在点头。很快顾明台倒了回来。
观望了全过程的张萌在他一过来马上迫不及待问，“刚才你跟那个老人家说什么了？”
顾明台抿嘴一笑，难得露出一丝调皮，“想知道？”
张萌用力点头，猴急的样子，“想，快说。”
顾明台看了看四周，最后定在脸同样有点红红的汪清流，沉着脸道，“汪同志，我们小夫妻俩想说点悄悄话，你可不可以先走一步，别打扰我们。”
汪清流脸更红了，头快速点了下，垂着头赶轻转身先往前走。
身边没有碍眼的人了，顾明台这才压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讲，“告诉你了，我有什么好处？要不然晚上咱们做那事时，换下位置，你上我下？”
张萌脸立即一红，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顾明台，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色了？”
顾明台笑着倒退了一步，“从我们结婚后。”
他没说的是这男人啊，没结婚前没尝到那滋味，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一下，一旦尝到了那销魂，那就像是吃到了雅片一样，日思夜想的。
张萌脸更红了，害羞笑着朝他呸了一声，“不跟你讲了，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想知道。”
话一落，先一大步转身离开。
顾明台笑了笑，赶紧迈脚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站在后面的村民们就见到刚才好像还很生气的女同志不知道被男同志在耳边说了些什么话，没过一会儿女同志就笑了起来，那笑容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好看，就像是天边难得出现一次的彩虹一样美。
165死的好
小两口有说有笑的终于来到了位于钱大壮的家门口。
还没进去，里面就传来一道老太婆的叫骂声。
“你们这两个遭瘟死的，每天吃这么多饭都填不饱你们肚子了是不是，居然还来偷家里的蕃蓍，想死是不是？”
“奶奶，我就拿了一个小的，妹妹她肚子饿了，我想烤给她吃，我没多拿。”
一道可怜兮兮的女童声音从院子里紧接着飘了出来。
“吃，吃，吃什么吃，你们两个赔钱货，吃这么多干什么，你以后的弟弟不要吃了是不是？给你们吃，还不如给你们的弟弟吃。”
“我没有弟弟，我妈已经死了。”女童激动的喊了一句。
“啪”一声，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张萌脸一沉，马上迈脚大步走了进去，“住手。”
正扬着巴掌的老太婆吓的马上看向门口。
“你还配当她们的奶奶吗，为了一个蕃薯就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你可真狠心啊。”
张萌上前抓住了她停在半空中的手臂，用力的把它甩到一边，把那两姐妹拉到身后护起来。
钟老太站稳了脚步，这才发现冲进来的这一男一女她根本不认识。
“你们谁呀，管我家的闲事干嘛？”“我们是公安。”
这时候，一直被他们夫妻俩当成隐形人的汪清流终于有机会站出来显示下自己的存在了。
钱老太一听公安两字，两条腿立即抖了下，害怕的道，“公安同志，我这是在教训我自己的孙女，这不犯法吧。”
汪清流冷哼一声，“打孙女是不犯法，不过逼死自己的媳妇就犯法了，我问你，你儿媳妇到底是怎么死的？”
钱老太这下子是全身一抖，结结巴巴讲，“她都已经死了半年，这事怎么又提了。”
汪清流冷哼一声，“别说死半年了，就算是死十年，只要她有冤情，我们当公安的就要替她伸这个冤。”
钱老太抖的更厉害，抖的跟筛子一样，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老婆子我冤枉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是她自己寻死的，跟老婆子我无关啊，那个臭不要脸的，不会生蛋就算了，还因为偷了队里的农药喝，害的我儿子背了队里的债，她那是死的好。”
汪清流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钱老太，嘴角一抽，额头突突的在疼。
他对那些恶人还有办法，可是对这些撒泼打滚的村妇却是束手无措，最后，无奈的汪清流只好望向张萌跟顾明台这边，希望他们两个可以过来解救一下他。
顾明台直接忽略汪清流的求救目光，他也是对抓鬼不怕，对这个却退避三舍。
张萌看了一眼他们两个男的，轻轻的哼了一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得意的对着他们俩道，“不行了吧，看我的吧。”
话音一落，张萌抬头挺胸的站在钟老太跟前，“别以为你这样子撒泼打滚的我们就会怕你，我告诉你，敢妨碍公安办公务的，公安有权利抓人进牢里坐坐，你信不信？”
大声又喊的钟老太立即闭上了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张萌，忙摇头，“我不哭了，不哭了，别抓我。”说完，不用人来牵，她自己利落的站起了身。
一边的汪清流立即看呆了双眼，朝张萌投来一道佩服的眼神。
张萌接到这道佩服的目光，又是一得意的昂了下首，看着钟老太继续问，“我问你，你儿媳妇到底是怎么死的？如实讲，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情，神仙也救不了你们这一家。”
钟老太一双眼左望右瞧的，嘴里就是不讲实情，扯着别的事情，“我哪里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死啊，我平时就只骂骂她不会生儿子，可她也没去死啊，谁知道那天她突然就喝农药了。”
说到这，钟老太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压低着声音讲，“我知道了，她啊，一定是在那天碰到枉死鬼了，那枉死鬼拉她去做替身了，所以她才会无缘无故喝了那农药，一定是这样的。”
“你胡说。”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从钟老太身后响起。
所有人朝喊话的钟家大孙女看了过来。
钟老太更是在看清楚人之后，脸一黑，什么话没讲，先是上前拿着拳头往大孙女的头上锤了两下，嘴里大骂，“赔钱货，说什么呢，果然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是个没良心的，我打死你。”
明明打的怦怦响，可钟家大孙女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着。
旁边的小孙女见姐姐被打，哇哇的大哭，两只瘦的跟鸡爪子一样的手紧紧抓着钟老太的裤角，“不要打姐姐，奶奶，别打姐姐。”
钟老太怨恨的瞧了一眼脚上抓着的小孙女，脚一抬，用力甩开了小孙女。
钟家小孙女就跟个破娃娃一样被扔出了好几步远，摔在地上哇哇大叫，额头上磕了好一大块皮出来，鲜血一下子把半张小脸都给流满了，可怕的渗人。
“妹妹。”钟家大孙女见状，害怕的大叫，想要跑过去，可因为衣领被钟老太抓着，跑不过去，只能在原地急着直流泪。
张萌等人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张萌先一步跑了过去把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抱起来，汪清流脸黑的跟块炭一样，直接拿出了身上的手铐把钟老太铐起来。
“顾明台，你去打点水来。”张萌抱着哭泣不止的小女孩，赶紧朝走过来的顾明台吩咐了一句。
顾明台看着她怀中流血不止的小女孩，脸一沉，凌厉的目光马上朝在叫骂着的钟老太身上一扫，“嗯”了一声，应完张萌后，转身进了钟家厨房。
这边大喊大叫的，自然是惹来了这里村民们的围观。
不过说也奇怪，这些围观的村民们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
由此可见，这家人在村民们的心里也是个糟糕的。
钟家大孙女一得了救，马上跑过来，从张萌怀中把小女孩抢过来抱在怀中哄着，“别哭了，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张萌看着这一对姐妹俩，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没妈的孩子在这个家里真像一颗草啊，谁都可以踩踏。
就在这时，张萌眉头一皱，回头往钟家院子四处望了望。
顾明台刚好也打了水过来。
“顾明台，你闻到了没有？”张萌看向端着水蹲下来的他。
顾明台拧了一条湿毛巾交到她的手上，点了点头，“闻到了，估计她来了。”
张萌忙看向这一对抱着的姐妹俩，看来这鬼再恶，也恶不过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
“顾明台，看来她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恶，起码她对自己的子女还是有善心的。”
顾明台站起身，眼含凌厉的扫了一遍四周，没见到想要看到的东西之后，冷冷道，“就算是心存善心我们也必须要除了它，只要它留在这个世上，就会有更多的人枉死。”
张萌垂下头，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说的对，这恶鬼在世上逗留久了，这仅存的那一点人性也会消失，到最后就会变成无恶不作的恶鬼。
“姐姐，是妈妈，是妈妈回来了。”小女孩不哭了，眼睛发亮的拉着抱住她的姐姐小声讲。
钟家大孙女脸色一变，忙张萌这边看过来，见她好像没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低声跟怀中的妹妹讲，“妹妹，别说了，要是让人知道妈妈回来看我们，那些人会弄死妈妈的。”
小女孩用力点头，赶紧拿起一只像鸡爪一样瘦小的手捂住了嘴巴。
两个小家伙自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旁边的两个大人没有听见，其实他们早就听见了，只不过装作没听见而已。
等这对小姐妹说完话，张萌马上朝顾明台这边看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顾明台轻轻朝她摇了下头。
张萌把小女孩脸上的血擦干，见两姐妹都防备的盯着她，为了不吓到她们两个，再加上有事情跟顾明台商量，张萌拉着顾明台的手走到了一边。
“顾明台，你听到了没有，刚刚她们好像提了妈妈这两个字，看来钟家媳妇的鬼魂还是经常回来看这对苦命的姐妹。”
张萌一说完，顾明台马上点了下头，像雷达一样的眸子在钟家院子搜索了一圈，除了刚刚有闻到鬼气外，现在这里除了院子里的鸡屎味，就是乡村的味道了。
“她应该是闻到了我们俩的气味，所以来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张萌同样看了下四周，跟顾明台看到的一样，刚刚的鬼气早就消散了，现在根本闻不出来。
“我们要快一点把她给收了，不然这个家里将会多出几条人命。”顾明台突然脸一沉，严肃认真道。
话音一落，他马上走到汪清流跟钟老太那边。此时，汪清流正跟钟老太磨着嘴。
“大伙过来评评理啊，公安同志随便抓人了，老婆子我又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他们居然无缘无故拿手铐我，没天理啊。”
钟老太两只手被铐着坐在地上，嘴巴却一直没停。只可惜的是她说了这么久，围在她家门口的那些村民们一个个只当是在看热闹一样，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替她评理。
汪清流此时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钟老太。
他现在才知道一个人在骂人的时候居然骂的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用，就这样子一直骂下去。
这时候，有围观的村民们笑着道，“钟大婶，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你上个儿媳妇都能被你骂的喝农药自杀死掉，你怎么这下子这么没用了呀。”
钟老太脸色一变，马上站起身冲着刚才说话的村民大骂，“放你妈的狗臭屁，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哪里是我骂死的，是她自己想不开，跟我有什么关系。”
被骂的村民脸色变了变，不过想到这钟家人的本性，只好压下心头的这口闷气，直道自己倒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