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重-赵丰,两部文中,赵丰是王烟儿的前夫,是一个深爱她又没有承受住诱惑的男人。寒山重,亦是坚守着前生执著的梦,他永远只能当一个,追逐无心的人,却又无法追赶上她。一如前生的赵丰。
他爱她,却不知如何爱她,这就是寒山重(赵丰)的悲哀。因为,他不是那个能跟她并肩而行的男人。
梵御极-西门少庭。《说了不再爱》中,西门少庭差点儿成为星月的堂哥,星月的亲生母亲是西门少庭的婶婶。西门少庭非常重情,尤其是兄弟之情,他对上官傲云的在乎,使他在刚刚开始的竞争之初,就默默地退让了。梵御极,亦是如此,成为无心的表哥。不过,他更多的是,为了麾能做任何事情,此生,他们真的成为了亲兄弟。对于无心,他是注定要再次无缘的。
屈浪-亚伦。看过《说了不再爱》的,都知道,亚伦是被星月欺负得最惨的一个,亚伦几乎是杰斯的一个影子。所以,这一世的屈浪,他成为了桀的王国的影主。屈浪的前程,茶茶也不敢多做保重,以目前的情势看来,无法逃过无心的魔掌。
埃米尔-狄络。前生的狄络,唉…不多说,也是被星月治得死死的,呵呵…这一世嘛,至少注定跟自由无缘,要小心“侍候”无心咯。
阎-李文轩。 《说了不再爱》中的李文轩,曾是赵丰的股票经纪人和助手。在这一世中的阎,他成为了寒山重的法师,辅助他成立寒星国,也会一直如此下去。李文轩对星月的爱,一直是默默无闻的,一种发自生命的沉沉的暗恋,永远也无法公开的暗恋。阎仍是如此。只是他变得更加清明、理智而透彻。
左思晨-玲。《说了不再爱》中的玲,是一个爱情路上的可怜之人。她深爱着赵丰,背叛友情,设计赵丰轮陷,却至死也没有得到他的心。最终,她伤心崩溃地离开,选择痴守。
这一世的左思晨,亦选择了痴守,唯一不同的是,她明白了,寒山重的心注定不是她的。无心的地位是她无法去撼动的,无论是在族人的心中,还是寒山重的心中,她永远只是无心的影子。但就因为明白这一点,让她坦然地选择去守护那颗深爱着无心的心。她会幸福吗?至少能守在心爱的男人身边,一辈子。
梵笙-上官茗悠(亦是最初的水星月)。他是整个“至情”系列里最特殊的存在,一切故事和命运的转折,皆因他而起。他的传奇人生,即将开始。

第七卷 银发鹰后

番外一 爱的释义(梵御极)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梵御极担忧地望着痛苦挣扎的梵御麾,稚嫩的脸上盈满惊恐。
“走…快走…父皇要来了…”梵御麾挥手让他离开。自从那天晚上经受心脏被撕裂般的痛苦之后,最近频频疼痛,情绪稍有不稳,就会痛得快要窒息。
梵御极的眼里流露出悲痛,正欲上前扶他…
“拿剑来,我要杀了他!”梵天尊愤怒悲痛的声音里盈满憎恨,抽出近侍佩戴的剑,往梵御极刺去,下手毫不留情。
梵御麾将极往门口推去,让身边的侍卫将皇子带走,自己倒地晕过去。
梵天尊丢下手中的剑,怒吼着叫御医,东宫的太子殿里变得热闹而紧张…
只有一个清瘦的小男孩,躲在太子花园的暗处,静静地望着这一切,牵挂着麾的伤势,又不敢进去。
心,好痛、好痛…
心,好冷、好冷…

皇宫的御花园内,一个瘦弱俊秀的小孩蜷缩着身子,躲在宫墙的阴暗角落里,小嘴紧咬,漆黑如墨的黑瞳里溢满受伤、愤怒和痛苦的眼神。他身上的锦衣凌乱不堪,沾满泥土草屑,脸上、脖子上,赫然有着诸多深紫色的伤痕。
“他在哪里?”
“胆小鬼,肯定躲起来了。”
“那双眼睛,让我恨不得挖出来。”
一个嚣张的锦衣男孩,带领着一群人,开始四处搜索。
“父皇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另一个稚嫩的男声,幸灾乐祸地宣布。父皇不插手,他们就可以更放肆地玩弄那个让人生厌的不祥的臭小鬼。
小男孩一听,惊恐地瞪大黑眸,瞳孔深处涌现出叛逆的憎恨和怒火,紧抿小嘴,往墙沿暗处缩了缩,戒备地注视着倒映在墙上的身影。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威严冰冷的声音传来。
“太子!”骄横嚣张的众人一下子变得安静极了,声音里有着畏惧。
转眼间,所有的人消失,御花园内只站立着一个俊逸的少年。他湛蓝的眸子扫过墙沿,定在墙角处,冰冷的蓝眸闪了闪,走上前。
“极,出来吧!”冰冷的声音升高了一点温度。
小男孩低垂着头走出来,抬头敬畏地望着少年太子-梵御麾。
梵御麾在看到他受伤的手臂时,眼里迸出怒火,抓起他的手臂,一字一字地问:“极,记得是谁出的手吗?”
梵御极挣脱他的掌控,小脸上是漠然和叛逆,咬牙说:“我要变强!”
“不需要我保护?那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梵御麾讽刺地质问,蓝眸里溢满复杂的关心。极的功夫明明有还手的余地,却任他们欺负。
梵御极漆黑的眸子迅速黯淡,良久后,一个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苍桑冷漠的声音响起:“是父皇允许的!父皇恨我!”
梵御麾一怔,湛蓝的眼睛冰冷不再,复杂地望着眼前瘦弱的胞弟,脸上有着隐忍的痛楚。极被父皇所痛恨,而自己则被母妃所嫌弃,现在,母妃走了,极,成了父皇发泄的目标。
一大一小两说俊逸的身影,被夕阳拖得长长地,留在御花园内…

“文皇!文皇!”马总管激动地叫醒伏桌而睡的文皇,在看到他的脸之后,机敏地低下头。
梵御极幽幽地醒来,脸上传来湿意,恍然醒悟,原来自己又在做梦。他瞥一眼低头的总管,镇镇情绪,站起来,望着眼前的紫色菊海,怔然出神。
“文皇,她到了东都。”
梵御极一怔,猛然回头看着他,黝黑深邃的眸子里波澜汹涌,他激动地扶着亭台的栏杆,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紫菊,良久后…
“一年了,她是来看他的!”喃喃的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悲痛和思念。
马总管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主子的心事和悲痛,他这个近侍是最清楚的。武皇的离开,打击最大的,就是主子。
“呵…明天,就是麾去逝一年的忌日!重情的她又岂会忘记呢?”梵御极低沉地笑了,笑容里,有着深深的怀念和留恋。
“放开我!”孩童恼怒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人寻声望去。
梵修逸伸直手臂,平稳地走在走廊栏杆上,小脸上的神情虔诚而肃穆,天生的霸气和贵气,让他已经有着君临天下的气度。
梵御极静静地望着自己最出色的皇子,修逸仅见过她一面,却记住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经常还独自跑去帝陵看望他的“武皇伯伯”和“皇婶婶”,对她的孺慕和诚敬,让他变得早熟而稳重。
“修儿!”梵御极沉声唤说。
梵修逸俊美的小脸望向这边,在看到梵御极时,跳下栏杆,走到亭台前,沉稳地唤说:“父皇!”
“又在走栏杆?”
“我在学会平衡!每走一次,感觉都不同。”梵修逸恭身站立,坦然地回答。
梵御极欣赏地点点头,“嗯!父皇给你请了太子傅,以后就跟着他学习吧,父皇也要亲自教导你!”
梵修逸闻言激动地回道:“谢父皇!太子傅是谁?”
“你的姑丈,右丞相-宇川斯银。”
梵修逸一听是淄京最厉害的右丞相,当即露出满意的笑容,眼里浮现惊喜,父皇还要亲自督导他的学习。
“明天是你武皇伯伯的忌日,跟我一起去吧!”梵御极意味深长地说。

帝陵,依山而凿,气势磅礴,巍峨而雄壮,似要装点出逝者身前的盛世威武。
在帝陵的众多陵殿中,圣帝武皇的陵殿,在当朝文帝的一声令下,一直不断地修辑着。似是怕它寂寞、怕它被人遗忘,更是不满意无论如何地去装饰,也无法达到那人在自己心中的功绩和地位的程度。
今天,圣帝陵安静极了,空旷极了,修辑的工匠兵退出去,连守陵的侍卫队也不见踪影,一切,静悄悄的…
似是怕扰了清静…
圣帝陵的一再装整、修饰,似乎,就是在等着某人在这一天的到来,沉睡在殿内的人一直在等着的人儿的到来…
阳光从山头斜射进帝陵的广场,洒在一抹绝丽的纤细蓝影身上,一头齐腰的银丝闪烁着耀眼的银辉光泽,圣洁而清灵。蓝影的身旁,有一抹高大伟岸的黑影守护着。
耸峙在山前的陵殿,依山而建,一层叠一层地直达顶峰,巨大的石门竖立在殿前,俯视天地。
左晨星[左无心从这里开始,改为左晨星]怔然地望着巨大的石门,缓缓走过一层层台阶,来到最雄伟的圣帝陵殿,宏伟的大殿中央,放着两具玉棺,正中间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白玉雕像。
雕像雕刻的是梵御麾骑着战马决战沙场的雄姿。在这英武气势中唯一的柔情,是他用左手护在怀中的珍宝——一个如玉般剔透、比花更娇艳绝魅的女子。她似嵌在他的怀中,眸光坚定而泰然,似是什么事情也无法难住她般自信、淡定。她虽然被梵御麾保护着,却有着丝毫不输给他的气势。这是一个能跟帝王并肩而立的女子,亦是这个男人用全部生命在深爱着的女子。雕像中,梵御麾右手执着长长的玉剑,低首望着怀中的女子,眼神中的浓情、温柔和骄傲,让看者感动而心酸。
无暇打量殿内的情形,晨星从踏进殿门起就开始潸然泪下,上前抚摸着圣帝的玉棺,望着骑在战马上英武不凡的武帝和自己的雕像,眼泪狂涌而出,在看到旁边圣妃的玉棺时,泣不成声。
“麾,我来看你了!”
“麾,这里太清静了!”
“麾,如果你没有认识左无心,该多好!该有多好!”
“麾…”
藏啸桀默默地搂着她,庄严地望着眼前的两具玉棺和雕像,心情沉重,对于沉睡在这里的男人,他充满着敬重和感激。
“皇婶婶!”少年惊讶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二人回头一望,看到殿门口站着几个人:梵御极、梵修逸、梵织云、宇川斯银和亡。
双方静静地站着,太多的情绪在彼此对视的眼神里流淌。
“皇婶婶,真的是你吗?”梵修逸激动地上前,敬畏地打量着眼前即使哭泣仍然美丽得惊人的女子。
晨星缓缓回神,望着眼前变得更加俊逸的少年,小家伙长得越来越像麾了。
她绽出一个梨花带雨般的温柔笑容,柔声说:“修逸,长高了!”
“皇婶婶!”梵修逸扑到晨星怀里,激动不已。皇婶婶居然没有死,太好了!
藏啸桀见状浓眉一拧,他可没有忽略小家伙眼中的痴迷,算了,免得星儿报怨自己醋意太浓。今天,太特殊了,让给这个小家伙一会儿吧!
“鹰王、无心!”梵御极向二人微微颔首,平静的黑眸里波光闪动,情难自抑。
“表哥!舅舅!”晨星抱着修逸,望着两个亲人。当年她能顺利地离开淄京,文皇功不可没,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有出面。
亡冷漠的表情浮现激动,极则撇开头,仍不习惯面对那个有着至亲血缘的亲生父亲。
晨星望着身穿宽松服饰、变得丰满美艳的织云,日渐成熟稳重的宇川斯银时,露出欣慰的笑容,“织云、斯银!”除了呼唤他们的名字,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要说的话,太多,又似乎没有。
藏啸桀跟众人一一打招呼,始终坚定地守在她身边,默默地支持着。
众人按照皇室礼仪,一一进行祭拜,深深的悲伤和痛惜萦绕心间。
仪式结束之后,梵御极走到晨星面前,抬手摸摸她的满头银丝,黝黑的眸子里是泛滥的情潮和宠溺,无视一旁猛盯着自己的鹰王,漾起莫测的笑容。
“无心,麾能认识你,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不要内疚,更不要再悲伤,他用全部的生命去爱过,就无怨无悔!”梵御极意味深长地说,拉起她的纤手,郑重地交到藏啸桀手中,将二人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
藏啸桀一怔,瞬间明白他的用意,眼里的敌意退却,深深地注视着他,再回头看了看武帝的玉棺和英武的雕像,庄严地点点头。
“我来完成他最大的心愿,亲自将她交给你!星月,这里是你的家。有…舅…舅…有表哥,有弟弟、弟妹,还有修逸…”
晨星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为他…为那个沉睡的情重男人…为这些亲人…为一直守护在身边的爱人…幸福,胀满胸间,溢出心房,温暖了全身。
“姐姐,无论你是谁,右相府永远是你的家!”宇川斯银激动地说,织云在他身边点点头。
晨星牵起亡、梵御极、梵修逸的手,牢牢地握住他们的手,动情地说:“舅舅、表哥、修逸,一家人!这是麾一直在努力要实现的,今天,我代他实现这个夙愿。”
三人一怔,脸色各异。梵御极是尴尬、亡是激动、修逸则是不知所措,茫然地望着亡和父皇。
梵御极撇开头,良久之后,他抽出手,淡淡地吩咐:“修儿,叫爷爷!”
亡的身体一僵,平静不再,清冷的眸子里涌现泪花,望望梵御极,又疼爱地望着梵修逸,脸上有着怯懦,在看到梵修逸震惊讶异的眼神时,他痛苦地垂下眸子。他是一个阉人,淄京国众所周知的,不是太子的爷爷,不是…
晨星紧握修逸的小手,鼓励地望着他,修逸愣愣地望着她,眼里是全然的孺慕和崇拜,然后,他讷讷地喊说:“爷…爷…爷爷…”
亡紧闭的眼睛流出热泪,裹着祭师黑袍的身子微微发抖,抱着修逸,久久无言。
一切,尘埃落定。
一切,又重新开始。
悲伤、怀念、亲情、不舍,笼罩着众人。
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无关恩怨情仇,在逝者面前,他们仅是爱人、亲人、家人,甚至曾经是敌人。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两个曾经称霸这个大陆的王者,最大的敌人,最后却成为影响彼此命运最深的人。
藏啸桀望着梵御麾的雕像,还有依偎在他怀里的绝魅女子,无声地说:“梵御麾,你拥有她的曾经,我拥有她的未来!爱,不变!情,不减!未来,你和我一起陪她走完!”
是啊,这个男人,和自己一起陪她走完人生。

紫銮殿
“父皇,她还会再来吗?”梵修逸询问着在亭中批阅奏折的父皇,早熟的黑眸里是浓浓的不舍和思念。
梵御极一怔,想了想,说:“她会的!明年的这个时候!”
“哦…”失望的声音,拖到末尾时,又充满期待。每年武皇伯伯的忌日,都可以看到她了。
“父皇,能让爷…爷搬出祭祀殿吗?”梵修逸小心翼翼地问,他觉得爷爷好寂寞、好可怜哦,祭祀殿阴森又冷清,没有人陪他。
“什么?”梵御极皱眉,放下奏折,打量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儿子。这个小子,从小就有主见,难得见他如此躲闪。
“她说,祭师是可以退休的,退休了,就可以搬出祭祀殿。退休就是年龄大了,从职位上退下来怡养天年,跟…跟大臣们‘告老还乡’是一个意思。”梵修逸崇拜地说出“她”所传授的方法,他想了许久的难题,被她一句话解决了。
“退休?她说的?”梵御极挑眉,站起身,望着眼前的紫色海洋,喃喃地说:“退休?呵…不愧是她想出的法子,听都没有听过。”
梵修逸点点头,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梵御极看看儿子,问道:“你很喜欢他吗?”后者点点头。
“好!修儿,此次皇子的比试中,文、武比试你如果得第一,父皇就将紫銮殿奖赏给你。你可以接他进来和你一起居住。”
梵修逸惊喜地望着父皇,真的吗?父皇要将最喜欢的紫銮殿奖赏给自己?父皇几乎天天都要来这里的,有时是处理政事,有时仅是静静地喝一杯茶,望着花园沉默不语。
“我有条件!”
梵修逸脸上的笑容收敛,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生怕他收回刚才的承诺。
“紫銮殿,只能让喜欢的人住进来,包括女人!你的母妃也不可以进来。”
梵修逸微怔,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
紫銮殿,唯一能进来的女人,只有“她”,还有父皇,爷爷,其他的人,都没有资格。母妃倾轧于后宫的争斗,都快忘记他这个儿子了。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只是她谋得地位的工具而已。
梵御极望着早熟冷静的儿子,眸光一敛,将眼中的忧愁和思念紧紧地裹住、深藏,淡淡地笑了。

番外二 爱有天意(寒山重)

浩郡 寒星楼
寒山重正在浩郡巡视,此时,他端坐在议事厅,听着城守的汇报。
黑山沉没了,在一夜之间夷为平地,似是神力将其瞬间移去。往日寸草不生的黑山,却成为了寒星国最肥沃的土地,方圆几千顷的良田已经开垦出来,经过两年的努力,黑山成为了寒星国南部最大的粮仓。
阎走进议事厅,看到夜皇正认真地听着汇报,淡淡地一笑,眼里是浓浓的欣赏和自豪。
现在,三国的格局基本形成,也是这个大陆上最平稳、安全的时期。谁又知道,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是因为三国的背后有一个共同的国妃而带来的呢?三国很有默契地保持各自的发展和稳定,互不干涉,友好往来,使这块大陆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和稳定。
想起“她”,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也想起了来议事厅的重要目的。
“夜皇!”阎走到寒山重面前,微微行礼。
“法师,回来了?”寒山重分神看他一眼,阎下午独自去黑山巡视。
“嗯!刚接到岩城传来的讯息,晨妃刚产下皇子,母子平安!”阎传达着刚刚接到的喜讯。
寒山重的脸色平常,点点头。他身旁的浩郡城守连忙道贺,寒山重莫测地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
议事厅内只剩两人,寒山重走下台阶,望着厅前的花园里盛开的菊花出神,久久无言。他的身上没有丁点儿喜气。从接下族长之位、到成为寒星国的帝王,寒山重已经将原来的自己,藏得很深很深,面对任何事,都面不改色、沉稳应对。任何事情,都再也挑不起他的心弦。
“晨妃又替你纳了妃子,这次是王丞相之女。王丞相是前朝的重臣,拉拢了他,前朝的旧臣们就不再是隐患了。”阎尾尾道来岩城的情况。
寒山重眉稍微挑,仍是没有表情,后宫中女人的多少他从不关心,他并不重女色。他的心中只有寒星国的强大、族人的幸福,还住着一个最重要的人。他的心被一个人完全占满了,没有多余的丁点儿空隙给别的女人,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悲伤和怀念。她住在心中了,就是他的了。
阎了然地垂眸,忍不住地说:“浩郡是最后一站,我们明天起程回岩城,正好能赶上皇子的满月。这是寒星国的第一个皇子,长老院说要举国欢庆。”
寒山重没有回话,转身往楼上走去。
阎看着他强装无事的坚毅背影,摇摇头,说:“听说,她有身孕了!被鹰王禁足不许出鹰城,否则,思晨产下皇子,她肯定会到岩城探望的。她,现在很幸福!鹰王,待她非常非常好!西域各国都在流传着他们的爱情传奇,也都尊称她为‘银发鹰后’,被人们敬仰着。”
寒山重背影一僵,停顿了一会儿,转身,深沉地跟阎清冽睿智的银眸对视了一会儿,说:“阎,谢谢!她是我的妹妹!”
阎闻言轻轻地笑了,转身离开议事厅。
有些人,岂是身份转换就能将感情转移的?
当爱情,深入骨髓时,是爱情,亦是最不可分割的亲情了!
只要能够认清现实,放下该放下的,爱情珍藏就够了。
阎轻松地走在菊花丛中,他相信夜皇会走出来。
寒山重来到无心的寝居,环视着整洁、简陋的居室,回想起在这里度过的6年幸福时光,还有只能在记忆中回味的黑山记忆,温柔地笑了。
他,已经有了子嗣;她,也怀了孩子;他们之间,真的不一样了,却又更亲近了。
紫六八,注定是溶在了他生命里,而“左无心”,却只能是自己的“妹妹”,占满他的心和生命的“妹妹”。
回到自己的寝居室,他摘下墙上的字画,上面的“绝机”二字,仍清晰飘逸如旧。他将其细心地卷好,放进一个精致的锦盒内,仔细地珍藏好。在心中,他也将对她所有的感情仔细珍藏好。
他再次抬起头时,眼里是帝王的冷静和睿智,再静静地站立了一地儿,抱起锦盒,走出寝居室。

寒星国的都城岩城,沉浸在欢乐的庆典气氛之中,夜皇终于有了第一个皇子,寒星国未来皇位的继承人出生了,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岩城老百姓像庆祝盛大节日一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着。
当今夜皇有四个妃子。
一个是正妃紫六八,黑族的紫长老,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但她在黑族和后宫中有着最特别的地位,被人尊称“紫皇妃”。有人说,紫皇妃和淄京的圣皇妃是同一个人,和西域的鹰后是孪生姐妹。也人说,她们三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但无论外界如何谣传,各国皇室都保持着沉默,全力维护着本国的正妃声誉,让她,成为了这个大陆上最神秘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