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远皱了皱眉头,接了电话“有事”
程阳“远哥我们的人看到了阮旭东从他家厨房窗口爬了出来,鬼鬼祟祟的身上还带着行李”
江邢远听到这里,缓缓抬起头。他走到镜子前,对着里头的自己勾了勾唇角,笑容带着几分嗜血的意味。
带着行李啊
水滴从发丝一滴一滴落下,他语气森然“先跟着。”
“好。”程阳应下,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有些忧愁,“对了,远哥,我们的人一直没找到阮迎银。”
江邢远无声的笑了一下“也许还在阮旭东手里,先别找,盯着阮旭东和杨清微吧。”
江邢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就往阮迎银而去。
远远的看去,沙发上躺着雪白的一小团。
他笑了一下,心顿时就软成了一片。
结果走到近前,才发现阮迎银睡着了。
她躺在沙发上,四爪朝天,低下头凑近她听的时候,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声比之前要响一些,看来今天一天是真的累坏了。
早上被绑架,醒来发现自己被关,然后喝了酒,变成仓鼠,又逃那么一路,结果还遇上了野猫。
这些事情,江邢远稍稍想想都觉得心脏被人抓了一下,疼得发紧。
但还好,他找到了她。
江邢远坐在沙发前的毛毯上,看了她许久许久,没忍住,轻轻碰了碰她仰天的小爪子。
似乎是觉得痒,阮迎银动了一下爪子,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脸,往沙发里边翻了个身子,侧躺着睡了。
除了电视里发出的声音,房间里很安静。他给阮迎银调了她最喜欢的偶像剧片段,这会,摩天轮的剧情早就过了。电视里,男女主躲在窗帘后头,在说着悄悄话。
江邢远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毛绒绒的后脑勺。
仿佛吻到了一朵蓬松的白云。
第66章 066(一更)
趁着阮迎银睡着的时候, 江邢远拿出笔记本电脑, 坐在茶几前处理工作事项。
他挂在徐好名下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而银狐集团那边相关手续全部都已经处理完毕,只等待推出挂上商标和合格证的银狐水。
徐好前几天还问过什么时候关掉不合规的微商店, 江邢远的意思是再等等, 等一个好时机。
现在, 这个时机怕是已经要来了。江邢远淡淡的想着。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江邢远第一时间将手机拿了起来, 下意识朝沙发上的阮迎银看了一眼。
阮迎银的睡姿又变回了四脚朝天的姿势, 两只爪子蜷缩在胸前,睡得香甜,一点都没有被手机震动声音给吵到。
他脸上浮起一抹笑,站了起来,拿起手机到阳台外接电话。
魏向松坐在副驾驶位上, 看着平板上的定位追踪器, 再看了看前方的路牌,道:“远哥, 阮旭东往货运码头去了。”
货运码头在s市郊外,来往都是货船,通往各国的都有。
这里位置偏僻, 没有客人, 特别是晚上, 更是没有什么人。
之前阮旭东便是打算让赵春梅母子从这里去往国外, 现在他自己去了货运码头,意思不言而喻。
阳台上,夜晚的风在呼啸,下方万家灯火,映衬着江邢远幽深的眼。
他穿了件单薄的休闲卫衣,一手插着兜,淡淡的交代了几句。
他的语气含着笑,听着让电话那头的程阳和魏向松都有些发寒。
交代完后,江邢远挂了电话,回了房间。
客厅温暖的灯光下,阮迎银睡得不省鼠事。
他走了过去,将茶几的电脑阖上,然后在阮迎银面前蹲了下来。
江邢远伸手,想摸摸阮迎银,但想起刚刚在阳台站了会,浑身都带着凉意,指尖也是冰冷的。
于是他顿了顿,收回了手,轻声呢喃:“宝宝,你说我是把你留在家呢还是把你带在身边”
阮迎银缠着纱布的肚子随着呼吸一收一鼓的,没有回应。
江邢远看了一会,耸了耸肩,自言自语:“算了,还是带着你吧,否则一转眼又不见了怎么办”
他站了起来,到房间里披了件大衣,然后在衣柜里翻找一通,找了件柔软舒服的卫衣,将卫衣翻了个面,露出里面带绒的那一层。
江邢远回到沙发上,将卫衣放在旁边,然后用手轻轻托起了睡着的阮迎银,手法仿佛抱着一个缩小版的婴儿。
他把阮迎银放在了自己的卫衣上头。
阮迎银动了一下,用爪子擦了擦自己毛绒绒的脸,侧过身子,蹭了一下卫衣,蹭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继续睡。
江邢远把兜着阮迎银的卫衣抱在怀中,拾掇了一下,把阮迎银包在了卫衣里。
他一手抱着阮迎银,一手拿了车钥匙,带着阮迎银一起出了门。
阮旭东戴着个帽子,眼前还架了副眼镜。
为了怕自己被认出来,他还换了身衣服,脱下平日的高贵西装,穿了件年轻时候的皮夹克和牛仔裤。
早年的皮夹克,现在穿也完全没有过时。阮旭东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人到中年了,还能靠长相让公司不少年轻女孩芳心暗许。
阮旭东年轻的时候,身边向来桃花不断。而且因为长得帅气,阮旭东虽然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但一向顺风顺水,身边的人也包容他,恭维他,让他养成了一副骄傲和目中无人的性子,觉得自己很优秀。
直到遇到李妲,李妲比他优秀,比他出色。在李妲面前,阮旭东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吃软饭的。身边很多人也在说,他甚至听到很多人说他是李妲养的小白脸。
仇恨和不甘就是这样慢慢累积的,阮旭东在心中犹豫了很久,终于忍无可忍,在两年前设计害死了李妲。李妲死后,他顺利成为阮氏的董事长,把阮氏也发展的很好。他风光无限,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可没想到,东窗事发。
他当初就不该心软,他应该当时就把赵春梅母子送出国外,让他们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自生自灭。
而且阮迎银,他也不该接到自己身边,也一起打包送到国外去才对
如果这么做了,现在他的下场不会是这样
可惜悔之晚矣,阮旭东背着个包,怀里揣着不少现金,把车停在码头旁边,然后下了车。
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人,心里松了口气,朝前方已经装好货物,再过十分钟就开船的货船走去。
然而走了不过几步,一块黑布从他身后兜头而下
两个人在背后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后方拖去。
阮旭东如同惊弓之鸟:“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嫌他太吵,一人狠狠的朝着他的脑袋打了一拳
阮旭东闷吭一声,被这一拳打的眼冒金星,头晕的不行,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后方的一颗树下停着一辆车,有人在车前守着,看到自己的人抓着阮旭东过来,打开了车门,一起把阮旭东推了上去。
车离开了码头,朝前方未知之地行驶而去。
三十分钟后,海边的公路上,车停了下来。
车里的人抓着阮旭东下了车。
阮旭东已经缓了过来,语气带着明显的恐惧和害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为钱,你们只要放开我,我马上就给你们拿钱”
穿着黑衣黑裤,蒙着面的几人对视一眼,看了眼不远处停着的车,彼此打了个手势。
拎着阮旭东的两个人将阮旭东往公路上一推,阮旭东便倒在了公路上。
几人围了上去,对阮旭东拳打脚踢,专门挑最疼的地方打。
海风呼啸,将阮旭东的衣服吹得沙沙作响,风灌进阮旭东的衣服之间,冷的阮旭东牙齿打颤,蜷缩成一团求饶:“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是阮迎银派来的还是江邢远啊,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不远处,江邢远坐在车内,淡淡的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他腿上摊着件裹起来的卫衣,卫衣里头有只睡着的银狐仓鼠。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脸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仿佛在看一场上好的演出。
见差不多后,江邢远打了个响指。
围殴阮旭东的人停了下来。
江邢远低下头,动作轻柔的将卫衣抱了起来,放副驾驶座上。
他理了下卫衣,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海风吹起他的黑发和大衣的衣摆,他步伐散漫,一手插着大衣衣兜,朝旁边的车走去。
车里的程阳和魏向松连忙走了下来。
程阳冷得缩着脖子:“远哥,你来了。”
魏向松拢了拢衣服,指着前方的玻璃碎片:“远哥,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江邢远点点头,脸上扬起抹笑容,语气带着笑:“那就开始吧。”
他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程阳和魏向松站到一旁,对着不远处的黑衣人们招了招手。
黑衣人们比了个ok的手势,将阮旭东头上的黑布取了下来,扔到了马路中间。
眼前乍见光明,阮旭东愣了一下,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不远处一辆车便快速朝他开了过来
车前灯直直朝阮旭东照射而来,阮旭东在这一刹那,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的墨镜和帽子早就丢了,两只眼睛睁得极大,嘴巴张开,脸色苍白而惊恐。
阮旭东毫不犹豫,立马就转身朝前方跑去。
然而他刚刚被人揍了一顿,浑身哪里都疼。他现下又怕又惧,脚都是软的,跑的过程中,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公路上,两只手臂被公路上放着的玻璃碎片扎得生疼。
就在这时,车到了近前,而且一点都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朝摔倒在地上的阮旭东碾去
阮旭东转头看去,仿佛静止一般,眼里翻涌着无尽的恐惧。
车里,江邢远握着方向盘,将油门踩到极点。
车窗没关,海风呼啸的愈发剧烈,将他的黑发吹得在空中飞扬。
他的神情平静,那双看不透的眼里带着几分嗜血的畅快。
舌抵在齿间,江邢远唇角扬起一抹阴森的笑容,是真的想撞上去。
他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
后头以为江邢远只是想吓吓阮旭东的程阳和魏向松彻底慌了。
车内,原本睡得香甜的阮迎银不知为何,突然间醒了过来。
她突然间觉得心里涌起一股害怕。
阮迎银从温暖的卫衣里钻了出来,四爪踩在松软的衣服上,茫然四顾。
熟悉的车,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味道。
可是那个人,不在车内。
车内隔音很好,阮迎银听不到外头的尖叫声,里头一片安静。
可是阮迎银却觉得浑身发凉,骨子里透着股寒意,但明明车内还开着空凋。
车外。
黑色的闪电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间掉了头,直直越过摔在玻璃碎片上的阮旭东,开了过去。
轮胎压过玻璃碎片,漏了气。
江邢远踩了刹车,车猛烈的停了下来,发出一声滋的声音。
程阳和魏向松立马松了口气。
阮旭东害死了李妲,自然有法律来惩罚,江邢远根本犯不着让自己手上添上一条人命。
可是这口气刚松下来,又立马提了起来。
因为江邢远调了头,开着车又快速的朝阮旭东撞了过去。
以为自己已经脱险的阮旭东挣扎着往前方挪动,吓得满头大汗,几次过后,裤子都吓湿了。
江邢远看着地上的一滩水迹,嗤笑了一声,开着已经快要报废的车,回到了程阳和魏向松旁边。
车内,阮迎银因为太矮,踮着爪子也看不到车窗外的情形。
她很是不安,在位置上走来走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邢远去哪里了她为什么会在车里面她不是在沙发上吗
就在阮迎银胡思乱想的时候,车门被打开了,江邢远出现在了眼前。
她脚步一顿,仰着头看着他。
他的头发很乱,浑身一股暴虐之气。
海风从打开的车门灌了进来,吹起了阮迎银头上的毛,冷的阮迎银缩了缩身子。
江邢远坐了进来,关上车门,声音和表情下意识变得温柔:“你怎么醒了”
风里的海腥味让阮迎银下意识嗅了嗅鼻子,她盯着江邢远,眼神明显带着询问的意味。
江邢远倾过身,将跑出卫衣的阮迎银重新塞进了卫衣里,然后把卫衣举了起来。
阮迎银站在卫衣里,朝车窗外看去。
一边是大海,海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而前方的公路上,有人拖着阮旭东,朝阮旭东拖进了车里。
很明显,阮旭东受了伤。
阮迎银诧异的看向了江邢远:“吱”
江邢远把卫衣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发动了车,开往回家的路上。
他开的很稳当,一边开车,一边道:“你想问我怎么回事”
阮迎银点了点脑袋。
江邢远:“这附近是货运码头,阮旭东想畏罪潜逃。我让人给抓了回来。”
阮迎银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额头,歪着头看他,眼睛黑得发光。
“你想说阮旭东的伤怎么回事”
阮迎银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诧异他怎么都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江邢远单手扶着方向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漫不经心道:“阮旭东自己摔的。”
“”阮迎银挥开他的手,想对他翻个白眼。
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可惜仓鼠的小眼睛是黑的,翻不了白眼。
看着她的模样,江邢远嘴边带了抹笑意。他咳了咳:“我可没对阮旭东动手,放心好了,阮旭东还活着呢。”
阮迎银在心里哼了一声,趴在了卫衣里,放下了心。
江邢远语气很随意:“我刚刚还真想撞死阮旭东,反正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一只臭虫罢了。”
阮迎银身子一僵,仰起头看着他。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出来:“但我想了想,我女朋友还在车里等我,我还是别让臭虫脏了自己的脚。”
“”
“”
“”
“”
阮迎银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重点。
她立马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激烈否认:“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江邢远微微挑眉:“你也觉得我这样想是对的”
阮迎银:“吱吱”
她摇着头,疯狂挥着爪子,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不对
江邢远笑着装傻:“所以我应该撞死阮旭东”
阮迎银反应过来他是在捉弄她,她气呼呼的趴在卫衣里,用爪子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想理他了。
他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仿佛一首悦耳的大提琴演奏曲,在车内回旋。
阮迎银缩着身子,把耳朵捂的更紧了一些。
江邢远渐渐停住了笑意,他伸出只手,拿掉她捂着耳朵的爪子,咳了咳,正经道:“好了好了,不过宝宝,你真的不当我女朋友”
阮迎银拍掉他的手,坚决的摇了摇头。
“好吧。”江邢远语气有几分惋惜,“那如果我下次考试考过你,然后你当我女朋友,这行吗”
阮迎银耳朵轻轻颤了颤。
考试考过她不行坚决不行她要维护自己第一名的位置
女朋友当然也不行
她立马摇了摇头。
“真的不当我女朋友”
阮迎银点头。
“真的当一天也不行”
点头。
“一个月也不行”
点头。
“那毕业以后当我女朋友”
下意识点头。
江邢远轻轻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轻快:“好的,我知道了。”
阮迎银:“”
第67章 067(二更)
回过神的阮迎银气得一路上都没理江邢远。
江邢远抱着阮迎银回了家, 将她放在沙发上, 然后问她:“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迎银缩着脑袋躲在卫衣里,没有动静。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身子:“那渴不渴, 要不要喝水”
她躲了一下, 转过身, 背对着他。
江邢远挑了挑眉,笑了:“生气了”
阮迎银用鼻子哼了一声, 用爪子捂着耳朵, 一副我什么都听不到你不要和我说话我是不会理你的模样。
他伸出手, 将她捂着耳朵的爪子拿了下来,握在手心:“真的生气了”
她挣扎着转过身子,黑黑的小眼睛瞪着他。
江邢远摇了摇手里她那粉嫩的爪子:“行了,和你开玩笑的。不当女朋友就不当女朋友。”
当老婆好像更加不错。
不过这话江邢远没说出口,他把她挣扎的爪子松开:“那要吃东西吗”
阮迎银把爪子在卫衣擦了擦, 歪着头看着他, 想起他刚才也说了开玩笑,这就相当于道歉了吧
既然道歉了, 那也就算了。
阮迎银点了点头。
江邢远没忍住,伸手揉了一番阮迎银的脑袋。
阮迎银吱吱吱叫着,艰难的钻进了卫衣的袖子里, 才躲过这一劫。
第二天是周六。
早上九点, 赵春梅含泪走进了警局。
早上十点, 阮家别墅, 门口传来门铃声。
杨若柔和杨清微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着点惧意。
昨晚上,她们收到了阮旭东说已上船的短信,这让她们安心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害怕。
阮旭东已经不在家了,家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
杨若柔是最担心的,她生怕江邢远那些人找不到阮旭东,就拿她和她女儿泄愤。
可是杨清微虽然心里也害怕,但她明显不是这样想的。
收益和风险总是相伴相随,如今她手里有了不少钱,阮旭东临走之前相当于还把公司托付给了她。
这意味着极大的机会。
虽然她还是高中生,但杨清微相信,她是有能力的。
门铃声又响了几下,杨清微深深吸一口气,让别墅里保护她们安全的保镖去看看是谁。
保镖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外头没有人。”
杨清微蹙起眉,咬着唇道:“打开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在这别墅区里,她料定江邢远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
保镖听从命令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只见门外停了辆车,车里有个被捆着身子挣扎的男人。
杨清微听着保镖的转述,大着胆子走了出去,看到车里的人时,大惊失色:“爸爸”
杨若柔听到了,也跑了出来。母女俩连忙就朝阮旭东而去。
阮旭东身上有不少伤,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
见到阮旭东这个模样,杨清微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些发凉。她张了张嘴巴,脸上有几分苍白。
她害怕的四处张望,见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才稍微松了口气。
杨若柔将阮旭东口里的胶布撕了下来,粘性极强的胶布被撕下的时候,硬生生将胡子扯了下来,疼得阮旭东抽了几口冷气。
“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杨清微和杨若柔一左一右搀扶着解绑后的阮旭东。
问完自己的疑惑后,杨清微不动声色的稍稍拉远了和阮旭东的距离,因为她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阮旭东眼里又是怕又是恨,他的手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咬牙道:“江邢远,是江邢远”
他到现在还能想起昨晚上,那车朝自己撞来时的恐惧,和车里江邢远那双仿佛魔鬼一样的眼睛
就在这时,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阮旭东和杨氏母女对视一眼,慌的不行,赶紧把阮旭东搀扶进了别墅。
然而已经晚了,几分钟后,警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警方拿着紧急搜捕令强闯了进去,将阮旭东、杨清微、杨若柔悉数带走了。
杨清微慌了:“你们为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做李妲死的时候,我和妈妈还没和我爸爸相遇”
警察表情一脸冰冷:“有人检举沁中昨日上午的绑架案,和你们一家都有关系。”
江邢远拿着个儿童牙刷,打算给阮迎银刷牙的时候,手机响了。
站在洗手台旁边的阮迎银探过头看了一眼手机,见是程阳。
看着阮迎银好奇的模样,江邢远索性按了免提。
“远哥,赵春梅已经自首了,按照你吩咐的,赵春梅除了供出当年李妲的事情外,还说这次阮迎银被绑架的事情和阮旭东及杨氏母女都有关系。就在刚刚,他们一家都被压上了警车。”
江邢远在粉红色的儿童牙刷上挤了香橙口味的牙膏,闻言漫不经心道:“知道了,那两个保洁阿姨找到了没”
程阳顿了一下:“还在找。”
“那抓紧吧。”江邢远道,“找不到这两个人,杨氏母女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好的,我会继续让下面的人去找。”程阳再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江邢远拿着牙刷,走到阮迎银旁边,弯下腰,示意阮迎银把嘴巴张开:“啊”
阮迎银仰着头,听话的张开了嘴巴,把牙齿露了出来。
健康的仓鼠牙齿一般都是黄色的,但阮迎银不一样。
她不仅毛比市面上的银狐仓鼠要白,连牙齿也很白。当然,她也很健康,之所以有这些差异,只是因为她是仓鼠精。
而且是一只早晚都要刷牙的仓鼠精。
江邢远一手放在她的下颔骨处,微微用力,然后一手拿着牙刷一点点给她刷牙。
一人一鼠离得很近。
他刷的很认真,动作轻柔。
在阮迎银的位置看去,她能看到他浓而密的睫毛,挺翘的鼻梁。
江邢远其实长的很帅,特别是离得这么近的时候。
阮迎银看着看着,便盯着他的脸,微微呆住了。
江邢远把阮迎银的头往左边转了转,然后又把她的头往右边转了转,见刷的差不多后,收回牙刷,把她抓了起来,凌空放在水池旁边:“好了,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