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缠着纱布,缠的很结实,根本看不到皮肤。
阎以凉看了一眼,随后看向肖黎,“这次让你骨折的是谁?”能让他骨折,可不简单。
“不认识。”肖黎微微歪头看着她,眸子里恍若有光芒在闪烁。
“哼,是不是厉钊?”她想不出其他人了。
“不是。”肖黎这次语气很笃定,并且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手里拿了出来。不过衣袖被扯掉了,他看了看那已经被弃的袖子,最后只得摇摇头,又将手臂挂在纱布上,吊在胸前。
看着他那动作,即便是不想笑也忍不住。
宁筱玥还从不知肖黎还有这般好笑的时候,看向柳天兆,她眼里笑意更甚。
柳天兆也若有所思,很不一般。
逼问肖黎,没有答案,这厮嘴硬的很,而且还有一种能说着说着把别人带偏的能力。
半个月,郡王府装修的进度也很快,大部分都已经完毕,但还有几处没有装修完。其中,就包括那座独栋的小楼。
独栋的小楼。
谁知道卫渊要改建成什么模样,但依现在来看,工程很大。
拿着调令,阎以凉走进郡王府,路过那小楼时,她多看了几眼,但仍旧是没看出什么模样来。
工人很多,各种木制的支架围绕在小楼四周,遮挡的严实。
走向书房,门窗敞开,刚刚入初秋,固中却仍旧恍若盛夏。
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案后正喝茶的人,他面前的书案上东西少了很多,不再是之前每次来都满满当当要把他埋起来的样子。
白衣不染尘,卫渊眉目俊美,那般坐在那儿更像一副画,惹得谁看见了都得多看几眼不可。
阎以凉也不例外,模样好就是占便宜,即便是个坏人,估计也不忍心辱骂他,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侯爷造访,所为何事?”放下茶盏,卫渊眉眼染笑,更是美不胜收。
微微挑眉,阎以凉看着他,这流氓之意就从心底腾腾腾的窜了上来。
“调令,来让卫郡王你盖个章。”将调令扔到桌子上,阎以凉一边盯着他,怎么都好看就是了。
“谁?”关于谁的调令?
“柳天兆和宁筱玥的,以及,首府固中的几个捕头。”她要调整一下各地的捕头安排,现今的安排方式有问题。
“好。”点头,卫渊答应。
“盖章吧,有了王爷的章,我才能执行。”阎以凉看着他,无论如何,她都还算是他的部下。
“从侯爷的脸色来看,应当不是很开心。”一边动手给盖章,卫渊一边轻声道。固中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但重在身处此地很开心。
“肖黎什么时候走?”他们俩的事情也不知有没有做完。
“很快。”没给出准确时间,卫渊的话也真真假假。
微微眯起眼睛,阎以凉叹口气,“你们要有什么行动最好先给我通个气,否则,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又牵连了我,我可能会坏事儿。”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若是有什么针对她的,她会一举反击,绝不留情。但就担心她这样,会破坏了卫渊和肖黎的计划。
忍不住笑,卫渊将盖好章的调令放到她面前,轻声道:“没有什么计划,只不过近来固中多了很多陌生人,依我来看应当是冲着咱们的婚礼来的。假冒的你,假冒的肖黎,不只是为了黄金而来。正好,肖黎要出气,在昭天时吃了大亏,他要讨回来。所以我顺水推舟,把这个出气的机会让给他了。”卫渊轻声的解释,调子就好像在唱歌,好听的不得了,能轻易的把人熏醉。
阎以凉看着他,这些话若是换做肖黎来说,她肯定不信。但是卫渊来说,她就信了。
“暂且信你,下回你们俩再神神秘秘的,我可不会直接来问你了。若是我坏了事儿,你可别埋怨我。”而且有很大的几率,她是会坏事儿的。这几次,都是她提前有预感,所以当做看不见,才让他们顺水顺舟的度过了。
卫渊点头,一边看着她笑,“成,侯爷的话,我记住了。”
“少跟我嬉笑,我看那小楼还没完工,得折腾多久啊?”眼瞅着还有一个多月婚期就到了,到时没新房住,可就成了笑柄了。
“快了,月底吧。怎么,着急了?”隔着书案,卫渊抓住阎以凉的手,他的手温热,被他的手包围,感觉很好。
看了一眼他的手,阎以凉脚下一跃便翻了过来,直接站在了卫渊的面前。
“着急说不上,随便问问罢了。王爷胸内有乾坤,你做主吧。”旋身坐在他腿上,没有椅子,他的腿就是椅子。
心甘情愿的充当椅子的角色,卫渊看着怀里的人,眸子里恍若有流动的水波,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闭上眼睛。”抬手遮住他眼睛,卫渊被她的力气推着靠在椅背上,一边轻笑。
不看他眼睛,可是他其他的地方仍旧很惹眼,笑起来露出牙齿,白的晃眼。
阎以凉倾身欺近他,歪头在他唇上用力亲一口,发出巨大的声响。
卫渊笑意更甚,任凭她‘折磨’自己,丝毫不还手。
阎以凉‘折磨’上瘾,开始在别处下手,最后不解恨的开始咬他的下巴和脖子。
“哎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蓦地,门口响起十分刻意的惊讶声。
放开卫渊的脖子,阎以凉擦了擦他脖子上的口水,之后才站起身离开他的腿。
被‘蹂躏’的人很是自如,卫渊握着阎以凉的手,一边看向门口,肖黎站在那儿,一直在观赏。
“殿下请进。”门窗都大开,要他请进,也不过是跨过门槛的事儿。
肖黎举步走进来,看了一眼脸色如常的阎以凉,不禁叹道:“看来我应该适时的擦一些眼药,免得不宜的事情看多了再瞎眼。”
“没错。”阎以凉觉得他是应该备一些药在身边,谁让他总是不知避讳呢。明明听到声音也不知躲开,还要迎上来找不自在。
卫渊笑,他脖子上多处红紫,但依然掩不住他的风华。
“本来还想等着卫郡王过来,我好与你告别呢。左等右等不见人,只能我亲自过来了。现在理解卫郡王为何不守约了,原来阎捕头在呢。”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肖黎自在的就恍若在自家。
“一路顺风。”没什么诚意的祝福,阎以凉心下倒是有几分真诚的。他尽管看着不顺眼,可近来的确做了不少顺眼的事儿。
“多谢阎捕头。”阎以凉的祝福,那可是稀奇至极。
“殿下的假冒货色是否也要带上?”卫渊语气寻常,但言辞却不寻常。
“带上也好,免得有人找麻烦。”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肖黎说的很认真。
看着他们俩,阎以凉不做声,心下几分猜测,莫不是肖黎真和厉钊兄妹杠上了?
他和卫渊是一路人,小心眼儿又记仇,昭天的事儿,他至始至终都记在心里,就等找机会报仇呢。
如今在固中又狭路相逢,估摸着这仇是结下了。
厉钊?阎以凉若是真有机会见到他,绝不会放过。卫渊说他们兄妹意欲来婚礼捣乱,若是他们真敢来,她一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并且,这辈子她都不会放过他。
“待二位大婚之日,我定前来庆贺。不过,贺礼我就不送了,毕竟之前已经送过了。”他手臂不用吊着了,但仍旧不舒服。
“自然不用殿下送礼,这份心意我领了。”卫渊似笑非笑,他可不收肖黎的礼。之前他送了什么礼他清楚,若是肖黎真回礼,他想象得到会是什么东西,他不要。
155、婚礼意外
肖黎返回了祁国,托他的福,将潜入固中的那些可疑分子都杀了,目前为止,固中很平静。
阎以凉也特意的嘱咐各地捕头捕快多多注意,但一时之间,各地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
郡王府的装修也在半个月内陆续完工,包括那栋小楼。
诚如阎以凉所想,这小楼被装修的和宫殿无异,外面粉刷一新,院子里引来了水,拱桥搭建其上,汉白玉的桥在阳光下通透明亮,好看的很。
小楼内,一楼左侧的浴室重新装修,不止扩大了,而且富丽堂皇。若不是有个水池子,还以为这里是卧室呢。
墙上,挂着许多半掩半露的画,这种东西,极其适合放在卧室里为夫妻调节气氛。
二楼,则是更让人想不到的,整个二楼都是卧室。
宽大的白玉屏风,和门窗无异,挡在一上楼的位置,能挡住楼下所有的视线。
转过屏风,入眼的便是铺了满地的厚厚的地毯,纹路精美,价值不菲。
大床宽大,别说两个人,五六个人挤在上面也睡得下。
除却大床,靠窗的位置还有一张精美的软榻,躺在上面睡觉也不成问题。
还有各类装饰,阎以凉不知卫渊是怎么想的,这装修看起来很怪异,可是又莫名的很和谐,很顺眼。
“还满意么?”从身后揽住阎以凉,卫渊一边垂眸看着她的耳朵,一边低声道。
“卫渊,这床、、、你是打算在这上面练兵么?”太大了。不过单单是看着,阎以凉就能想得到这床有多柔软,想必蹦上去会被弹起来。
“练你。”低声笑,卫渊贴近她耳朵,暗示明显。
歪头躲避,阎以凉反手拍了拍他的脖颈,“装修的不错,若是我,肯定装不出来这种效果。我很满意,卫郡王这些日子以来的功夫都没白费。”
“侯爷满意便好,否则我还得重新装修。”卫渊拨弄着她肩头的发丝,一边带着她往床边走。
“重新装修倒不至于,我很喜欢楼下的浴室,尤其是墙上的画儿,不仅别致,而且防水。”那种画虽算不上春宫画,但是也差不多。在大燕,春宫画是禁止的。不过有钱人家都会藏一些这些东西,作无聊解闷儿用。
“就知道你会喜欢,我还能弄来更别致的,想不想看?”搂着她往床边走,随着话音落下,他们俩也走到了床边,微微用力,他便压着她倒在了床上。
床果然很柔软,趴在上面竟然还弹了两下。阎以凉微微用力翻身,便把压住自己的人掀翻了过去。
“卫郡王,你若真再搜集那些画儿,我就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作为执法人员,她不能大部分时间都睁只眼闭只眼。
“好啊,咱们把大牢也装修一下,住在里面,想必别有风味儿。”卫渊觉得不错,各种可能都尝试一下,只要身边有阎以凉和他一起,他觉得在哪儿都美好。
“神经。卫郡王,你现在不止脑子不好使,而且已经有了痴呆的前兆。”翻身侧躺看着他,阎以凉很无言。
抬手捏着她的脸颊,卫渊无声的叹气,“我若有一天真的脑子坏掉了,你会怎么办?”
“简单,把你扔到大街上去。”回答干脆,好像根本想都没想。
“残暴。”抚摸转为捏,脸颊变形,阎以凉的威风立即被扫地出门。
丝丝笑意浮上眼底,阎以凉笑他,即便真的有那一天,她也定然不会把他扔出去。只不过,她倒是有些怕有那一天,不求长生不死,只求别卧床不起,那样的生命,可怜可悲,还不如一下子就死了。
婚期将至,身在皇都的师哥都过来了,当然了,还有关朔。
本来定好在皇都还有一场婚礼,不过眼下被推迟到了后面,待在固中举办之后,再回皇都。
关朔几分不满,尤其是瞧见了侯府和郡王府,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小脸儿绷着,恍若谁欠了他几百吊钱。
邹琦泰和胡古邱心情倒是不错,自从阎以凉被荣封为神侯又拥有侯府之后,他们可谓相当高兴。
前面出了厉钊的事儿,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不光彩的。尤其还牵连了关滔捕头,他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
如今阎以凉将这不光彩之事盖过去了,拥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可谓是刑部第一人。
不止他们脸上有光,还给去世的关滔增光不少。在刑部,那几天他们几乎每天都能收到贺喜恭维,作为师哥,岂是一个脸上有光可言。
“师妹啊,你这侯府当真气派。就是远在固中,皇都的人看不见。”胡古邱连声赞叹,若是这宅子也能让皇都其他人瞧上一瞧,那就更好了。
“没关系啊,胡捕头你可以回去用嘴说啊。”宁筱玥故意的眼神儿呆滞,说起这话来很是好笑。
“筱玥说的对,师弟你可以回去用嘴说。”邹琦泰也鲜少的笑容满面,他两鬓的头发变得灰白,近年来更是苍老的很快。现在,终于遇到了喜事儿,他也笑了出来。
“好,我回去便用嘴说,一定要整个刑部的人都知道。”胡古邱下颌微扬,他还真会回去显摆显摆不可。
阎以凉一直不语,但脸色柔和,能够让人以她为荣,这种感觉很不错。
“现在,几位不会再说关滔捕头在天之灵伤心了吧?有的时候,放弃一棵小树苗
时候,放弃一棵小树苗,得来的可是整片森林。”宁筱玥这话说的好,而且指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走在后面的关朔依旧绷着脸,他只是不满意阎以凉从此后不回皇都了,这么多年都在皇都,忽然间的就被卫渊夺走了,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诶,筱玥,你又开始了,如今怎么越来越刁钻了。你和天兆的事儿什么时候办?皇上都同意了。”胡古邱不爱听,他现在也不再说阎以凉和关朔的婚约之事了,都过去了,就当从未发生过。
闻言,宁筱玥转了转眼睛不语,这事儿她不想谈。
“师妹啊,你一定要尽职尽责,否则,会牵累卫郡王的。”从此后夫妻一体,要是阎以凉犯了错误,卫渊也会跟着挨骂。
“嗯,我知道。”阎以凉点头,邹琦泰爱操心,她也不反驳,任他操心。
“大师哥,你就别操心了。固中十城,一向也没出过什么大错,师妹又有经验,不会给卫郡王惹来麻烦的。再说,即便惹了麻烦,卫郡王也会帮忙处理,谁让他们是夫妻呢。”胡古邱边笑边摇头,谁让卫渊要娶阎以凉呢,不管她是立功还是犯错,他都得帮忙兜着。
“这话说的,在我听起来就是把阎以凉卖了,所幸卫郡王愿意买,你们师兄妹都没吃亏。”宁筱玥笑道,有家人的感觉就是好啊。
其他几人轻笑,唯独关朔还绷着小脸儿,在他听来,这些话完全没有笑点。
阎以凉自是察觉到,自他来到固中,就没见他笑过。
“关朔,钟娅近来如何?”走在后面,阎以凉淡淡道。
看向阎以凉,关朔叹口气,“还是那样,躲着我,而且一直避免和我单独在一起。”即便如此,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所以,你还打算继续下去是么?”阎以凉眸子里隐有笑意,他有这份韧劲,很不错。
“嗯。”点头,他肯定继续下去。
“好,我等你成功那天。”鲜少的给予赞赏,连关朔自己都觉得心里立时有了底气。
“师姐,你真觉得我能成功?”看着阎以凉,关朔从不知,阎以凉也会对他充满期望。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点头,“看你的架势,我认为有七成的可能。”
脸庞染上笑意,关朔重重的点头,“我肯定坚持不放弃。”即便钟娅一直不理他,一直给冷脸,他也会坚持下去的。
眉眼间掠过若有似无的笑,阎以凉现今对关朔很满意,他不再是那个不知奋斗就知玩耍的小孩儿了。
将整个侯府逛了一遍,邹琦泰和胡古邱很是满意,齐岳背着大刀,看起来更像是有心事。
将邹琦泰和胡古邱送回了房间,齐岳拉着阎以凉快速走开。
走至无人处,他才放开阎以凉,同时脸色较严肃的看着她,低声道:“师妹,我听说,厉钊兄妹的爪子跟随你伸到了固中?”
“你听谁说的?”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她并不想说这件事,邹琦泰已经因为厉钊衰老了一大半,她觉得没必要再刺激他了。
“柳天兆,昨晚和他喝酒的时候他说漏嘴了。”齐岳叹口气,他并未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这厮,近来逍遥的不得了。没错,厉钊兄妹可能是想来婚礼捣乱。谁知道呢,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目前不明。”摇摇头,阎以凉也很费解,他们得到了梁家的钱,藏起来享受就好了。
“婚礼?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师妹,你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没得到的?”齐岳觉得难以理解,总是有目的才会做这些事情的。
“不知道。”阎以凉真的不知道,钱,他们得到了,还能有什么呢?
“小心为妙,而且他对我们很了解。你和卫郡王大婚,还是小心为宜。这样吧,我来配合卫郡王的守卫,一旦发现有不对劲儿,便立即抓人。虽然他了解我们,但我们也了解他。”这是双向的,厉钊并非在此事上占便宜。
“好。”阎以凉同意,交给齐岳为宜。邹琦泰听闻此事的话,定然会伤心。
固中十城,各地官员汇聚首府,为庆贺卫郡王的大婚。
一时间,首府各种车辆来往,十辆车中,有九辆车里坐着的是各城官员。
不过,固中也的确许久没有迎来喜事了,自老卫郡王失踪,之后再无喜事。
如今卫郡王大婚,怎么可能会不热闹?单是百姓都很期待,这大婚定然很是盛大热闹。
嫁衣做好,并送到了阎以凉的面前过目。尽管阎以凉对这个没有要求,不过还是很惊讶,这么长。
丫鬟前后四个人将嫁衣撑起来,那尾端很长,若是穿在身上,它们定然会在地上拖出去很长。
真材实料的宝石镶嵌在衣襟袖口裙摆各处,料子厚重,能轻易的将它们托起。
宁筱玥围着那嫁衣转了几圈,然后连连点头,“卫郡王真是舍得,这么贵重的宝石居然镶在了嫁衣上。做成坠子送给你也好嘛,那样能整天都戴着。”而嫁衣嘛,只是成婚那一天穿,之后就放起来了。
“你觉得我会戴那种东西么?”阎以凉的身上从来不佩戴那些值钱的东西,若是出任务动武,影响发挥。如果丢了,她定然心疼,还得折回去寻找。
“那倒是,卫郡王了解你。这凤冠也当真不错,珍珠各个饱满,大小一样,上品。不过,我最
不过,我最看好的是这颗巨大的猫眼石,这么大而且色泽还这么好的,可是稀少难见。”宁筱玥丝毫不掩饰对那颗猫眼石的觊觎之心,她真没见过这么大的。
“喜欢么?”阎以凉看着她,神色淡然。
闻言,宁筱玥扬高了眉毛,笑看着阎以凉,“送我?”
“不送!”残忍拒绝,惹得宁筱玥连声冷哼。
“你送我我也不要,若是被卫郡王知道了,我就甭想在固中呆下去了。”虽然这是装饰凤冠的,可是它又有别样的含义,代表的是卫郡王的心。
“知道便好,不过你可以去向柳天兆要,他家有钱,什么珍宝买不来。”柳天兆家,那是极其有钱,只不过一直装低调,也或许是他们家人真的很抠,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有钱人家。可是身在刑部,有时查各家上税情况时,就能查到柳天兆家头上,通过上税,就能推测出他们家一年赚多少钱,可不是一般有钱。
“别提了,还是我自己挣钱买来更有盼头。”宁筱玥不愿多说,即便皇上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但是他们家仍旧有意见。
不语,阎以凉也不想和她讨论这件事,各人都有本难念的经,这是事实。
嫁衣凤冠收好,一系列红色的衣服,从内衣到外衣,一层又一层,摆在一起,多达九件。
阎以凉没结过婚,虽然也看过别人结婚,但是新娘子穿了多少她并不知道。如今到了自己头上她才知道,居然要穿这么多层。
也怪不得不会武功娇滴滴的新娘子在成婚那天都看起来虚弱的紧,穿这么多层要是还能健步如飞那才稀奇。
婚期临近就在六天后,各地参加婚典的人基本上都到了,唯独那前几天刚有帖子送来的人却至今不见踪影,就是肖黎。
他的帖子前三天就到了,并且他派人送来帖子的时候已经说明他过了大燕的关口。即便他再慢,也不可能三天了还没到固中。
他只要进了固中的地界,就会有人来报告,可是至今没动静。
阎以凉心下一阵莫名的不安,肖黎这厮诡诈,但未必诡诈的过厉芷,这个女人,不简单。
而且,上次他在固中又杀了那么多厉芷的人,这仇,貌似结下了。
“我已经派人去接应了,还不能妄自猜测。肖黎本就狡猾,谁知他做了什么。”卫渊自是也无意识的往那边联想,但一切有待考证。
“说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不踏实。”也或许是因为婚期将至,她有些紧张?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结婚,她本身便有些期待。
“有这时间担心别人,不如来担心担心我?你担心别人的时间太多了。”所以,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是担心,而是条件反射的猜测。”只要有一点存疑,她就自然而然的往厉钊兄妹那儿想,根本不受控制。
“你的条件反射也让我很不满。”卫渊看着她,仍旧不满。
“成,你赢了,我不想了,你爱怎么处理都随你,有了结果也别告诉我,行不?”她退一步,不跟他争。
似乎满意了,卫渊抬手摸着她的后颈,不轻不重的,是抚摸,但更多的像是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