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看着,都警惕起来。因为第一感觉都是,这人可能是那个凶手。
而后又一想,若真是凶手,也太过鬼鬼祟祟,倒像是欲行不轨者。
俩人屏息看着,那人由远处的深草丛中一点一点的挪过来,最后走到了树下。
很警惕的靠在树上,那人的确贼眉鼠眼,但敛息的功夫不错,最起码,他的声息几近于无。
他贴在树干上观望树林外的护卫,每一处都观察到,很仔细。却是不知道他头顶有人正在看着他,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吓的跳起来。
孟涟城与秦超对视一眼,都不禁无声笑,这人他们俩也都认识,来这齐剑山庄就是抱着明确的目的来的。因为往年他们这帮人也是如此,便是偷不得当年齐剑山庄最值钱的剑,偷别的也是可以的。在黑市里,仍旧能卖上好价钱。
齐剑山庄其他时间不请外人进门,唯独这时只要是江湖人都可以来,所以这帮人也就正大光明的混进来了。
不过,齐剑山庄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防着。但现在,看出来他这是趁机跑出来的,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智云方丈葛道人以及一众前辈的商议结果呢。
观察了一会儿,树下的人猫着腰,脚步无声的朝着风阁接近。
几棵大树长得高,上端树冠几乎进入了风阁外围的阵中。
眼看着那人窸窸窣窣动作快的跃上树,树叶也仅仅是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恍若风吹过的声音,根本不会让人注意。
孟涟城微微扬起眉尾,瞧着那已经登上树的人,她与秦超所在的树距离他也不过十几米远,但他始终没发现他们俩,看来,他们俩还真是不太显眼。
那人蹲在一树枝上许久,下一刻,忽的身子跃起,胜在轻功好,全程没有一点声音。眨眼间进入阵法当中,不见了影子。
但进入那阵法,却是引得阵法发出了声音,周围的护卫自然也是听到了。迅速的集结过来,汇聚在树林外,然而,当他们都过来之后,那阵法中的声响也没了。一切都好像是风在作祟,逗弄人在玩儿。
认真观察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发现,集结过来的护卫都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他们这样的动作,却是让孟涟城与秦超大开眼界。
因为他们忽然的集结过来,那么别处就等于没了守卫,若是有人想要闯进去,就赶在这个空当,轻而易举的闯进风阁了。
怪不得前两次有人进去没有人看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任何人看到。
树上,秦超朝着孟涟城比了比手势,孟涟城点点头,因为他在说,一会儿很可能旧事重演。未免错过,他绕到风阁后方的树林中蹲守。
下一刻,秦超由树上轻轻跃下,别看身材魁梧,但那动作轻起来也恍若羽毛一般。只不过,他这个羽毛庞大了点儿。
秦超离开,这里独留孟涟城一人,微微站起来,她整个人站在一只树杈上,树叶稍稍有些晃动,但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风阁里的动静在这外面根本听不见,也不知里面情形如何,但孟涟城却觉得不会有好事儿发生,尤其此时如此安静,天上的月光也惨白惨白的,虫子也都匿了不再叫唤,给这黑夜无端的染上诡异。
蓦地,一丝细微的声响传进耳朵,孟涟城抬头,视线穿透密密麻麻的树冠,直接看向风阁的最顶端。
这风阁恍若一个铁塔,而那塔尖就比之普通的三层小楼还要高。此时黑夜,月光照在上面,能够清晰的看到一道黑影由那塔尖上一闪而过。月亮就在塔尖的上方,乍一看,好似有人从月亮上蹦下来的一样。
眸子微闪,屏息循着那几不可闻的声音,孟涟城从树上跃下,脚不沾地的由树林中穿梭离开。
风阁后方的树林很深,而最深处就是齐剑山庄的铸剑之地,外人是不能出入这里的。尽管有这个规矩,但这地方孟涟城也来过,当时纯属看稀奇来了。
随着那道影子直接进入树林,恍若流星一般的影子蓦地在一棵树后停下,期间没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倚靠着树干,孟涟城微微偏头,看向几十米开外,尽管这树木茂盛的林子里漆黑一片,但她还是看到了站在高草之后的人。
眸子不禁眯起来,那里除却有那个刚刚闯进风阁的孙四,还有一个更为出乎人意料的人,就是那个曾见过两次的傻子。
而此时,孙四靠着树好像站不住的样子,而那傻子,则看起来一点都不傻,反而脸色阴沉,双眸冷冰冰的,没一点温度。
这种转变,让孟涟城有些诧异,她明明没感觉到那傻子有内力的,但现在,却能清楚的感知他身体里的内力。
从他的呼吸,胸口起伏的弧度,站姿,都能看得出来,这傻子是个会武之人。
居然能隐藏的这么深,孟涟城着实够意外的。也兴许之前看到他时,她并没有过多关注,所以忽略了!
孙四发不出声音,看来是被封了穴道,而那傻子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双手负在身后,看起来,应该是拿着什么东西。
“你若是偷别的剑,我肯定不会管你。但你对血珑玉起了心思,你真是自己找死。”蓦地开口,傻子的声音有些扭曲,舌头好似天生有问题捋不直,但就是如此听起来才让人觉得压抑。
孙四靠在树上,身体慢慢往下滑,他说不出话,可是呼吸却是急促的很。
负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剑,正是那把血珑玉。
剑鞘还在,但那把剑看起来也极其纤细,这世上恐怕还没有带着剑鞘还这么细的剑。
孙四想当然害怕,但是却动弹不得。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偷这把剑呢?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一把剑。”看着自己手里的剑,那傻子的神情很让人不解,像是在看着什么至亲,亲切而又悲望。
孟涟城自然不明白,不过,却是猜得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外人来说可有可无,但对这傻子来说很重要。
身后一阵细微的声响,回头,秦超也循声过来了。
“夫人。”无声的询问了下,孟涟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秦超微微偏头看过去,看到那个傻子时,他也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刷的一声,血珑玉出鞘,孟涟城与秦超不眨眼,在这黑夜中,那把纤薄的如同一张纸似的剑很吸引他们的目光。
这把剑那么薄,可却笔直的很,与孟涟城身上的软剑可很不一样。
在那傻子的手里,看起来很相配。
孙四更害怕了,奈何动不了,背靠着树干,也背对着孟涟城与秦超,他们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不过从他的呼吸声中听得出,他很害怕。
但,他害怕也没什么用了,那傻子走向他,然后解开了他的穴道。
在解开他穴道的瞬间,孙四突然的攻击他,似乎想争取一些时间,能够让他顺利逃跑。
然而,他的手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傻子的肩上,傻子也在同时出剑。薄薄的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钻入耳朵里时,让人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削掉了汗毛一样,鸡皮疙瘩窜起一层。
黑夜中,剑起剑落,看不清剑到底是怎样转的方向,惯性不存在,恍若生花,行云流水。
孟涟城与秦超都微微眯着眼睛,过于惊讶,都忘了思考一下是否该过去阻拦。
待得回神,血腥味儿扑鼻,而孙四的两条腿膝盖以下已经成了骨架。
秦超屏住呼吸,这种杀人手法他没见过,不眨眼的盯着,他真的想知道他将一个人削成一幅骨架需要多长时间。
然而,秦超刚刚集中注意力计算时间,眼前的人却忽然跃了出去,速度奇快,他想阻拦也根本来不及。
孟涟城的影子恍若流星,眨眼间落到那傻子身边,单手截住他的剑,运力拽向自己,同时后退几步,成功的将孙四从剑下救出来。
但,孙四也逃不走了,躺在地上,疼的发不出声音,膝盖以下的两条腿仅剩骨头。
以两指夹住血珑玉的剑尖,孟涟城感受了一下手里的剑,确实非凡品。
抬眼,看向剑那端的人,孟涟城弯了弯唇角,“你的剑这么快,我很想试试,你最快时能有多快。”
傻子用力想收回剑,但以他的力气根本挣不过孟涟城。双眼无温的盯着她,他的眼神好似天生有一种阴沉感,就像一直生活在暗处的毒蛇。
“放开它。”挣不过,他直接开口要求孟涟城放开血珑玉。
对于他的态度,孟涟城却是很好奇,她突然出现,他应该害怕的才是。但现在看来,他并不害怕,只是对她捏着血珑玉感到不满。
“可以,赢得过我,我就不觊觎你的剑了。”两指看起来没有丝毫用力,但那血珑玉却根本抽不出去。
“我赢不过你。”他的视线依旧还在剑上,盯着被孟涟城夹在手指间的剑,生硬的说道。
“我不会动手伤你,我只守不攻,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躲得过你的剑。”慢慢松开手指,孟涟城一字一句道。
收回剑,他明显不想与孟涟城动手,一是明知打不过,二是,他与她无冤无仇,没有冲突点。
看他打算收起剑,孟涟城可不想就此罢休,猛的出手去夺他的剑,其实动作放慢了很多。
恍若被踩了神经,傻子一下子蹦起来,挥剑刺向孟涟城。
那剑极快的抵达眼前,孟涟城向后下腰,轻松躲过。不过却是足足了惊讶了下,果然很快。
他的内力并不深厚,在这江湖上最多算得上三流。但他运用的很好,而且还能在平时给藏起来,这一点也很厉害。
剑与内力融合一体,就好似它们天生就在一起的一样。在孟涟城的眼前画着恍若墨染一样的图案,那图案便是漂亮,但却是不能接近碰触,若是碰到了,削掉的就是皮肉。
孟涟城步步躲闪,傻子的攻击让人眼花缭乱,秦超早就跳出来了,不眨眼的盯着,他真担心孟涟城会受伤。
那边孙四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时间管他了。
剑越来越快,以孟涟城的目力都觉得有些眼花了,急速向后退,剑由胸前划过,她双脚恍若粘在地上,身体却硬生生的向后仰,与地面几乎成了平行。
剑气划过一旁手腕粗的小树,树应声而断,断的干脆。
挥剑攻击的人也气喘吁吁,他的剑只是快,但耐力却是不行。孟涟城躲得快,比之前所有人都会躲,他有些力不及了。
最后一刺,速度最快,朝着孟涟城的腰间,人的眼睛都有些捉不着。
秦超一凛,那瞬间,他觉得时间好像都静止了。
孟涟城欲彻底躲开已是来不及,只能微微侧身,衣角翩飞,那一剑正划破了衣服。
持剑的人体力不支,惯性使然,向前奔了几步,最后趴在了地上,血珑玉也从手里脱离。
孟涟城站稳,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人,深深叹口气,“你还真是天赋异禀。”他是个天生适合习武的人,就算他手里的不是剑,是一个木棍,他都会用的恍若利器一般。
“我爹也这样说。”他的舌头可能有些毛病,发音听起来有些僵直别扭。
“你爹是谁?”整理了一下自己破掉的衣服,孟涟城不甚在意。秦超从那边走过来,他的心到现在还在惊跳。
“齐贺。”爬起来,不忘拿起血珑玉。
“铸造这把剑的那个匠人?他去世了。”原来如此,或许是因为他爹死了,所以他才对这把剑有特别的感情。
“不,他在这里。”托着那把剑,他满目真诚,根本让人怀疑不得。
孟涟城与秦超都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过于思念亡父走火入魔疯了么?尽管,他看起来就不像个正常人。
有自己的思想,还要装作傻子,后又杀人,反正一切都怪异极了。
“你把这血珑玉当做自己的父亲?”双臂环胸,孟涟城看着他手里的剑,他的模样极其真诚恭敬,甚至那认真的表情都让她觉得,这把剑就是他父亲。
“他就是。”看向孟涟城,那眼睛里满是固执。
“好吧,你说是就是。所以,你杀了史翔还有谭老二,都是因为他们要把你‘父亲’偷走,对吧?”在她看来,这孩子的脑子是真的不正常。但说他不正常又不对,他还懂得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佯装成傻子。
“谁也不能把他夺走,他已经离开一次了。”抱着血珑玉,他陷入自己的思想中,满脸被抛弃的伤痛。
“虽然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你完全可以与齐庄主明说,让他不要出售这把剑。”这样不就解决了么?
抱着血珑玉,他有些迷茫的摇头,“不会回来了!”大舌头,语调哽咽,说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看着却是很可怜。
“夫人,咱们回去吧。”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秦超觉得他们应该回去了。他们并不想参与这些事,而且看样子孟涟城也没打算把他怎么着,没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解齐家这些内部事。
看了秦超一眼,孟涟城也打算回去了,蓦地想到当初白柳山庄告诉他们不要参与竞买血珑玉一事。莫不是她们很早就知道这傻子会杀人?
不合常理啊!便是她们消息再灵通,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她们怎么可能都会知道?
“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这把剑铸成之后他就走了么?”最后问一句,孟涟城是真的很疑惑。
抬眼,他看着孟涟城,那双眼睛里千疮百孔,好像碎了一地的玻璃,让人看着心痛难忍。
“他投炉殉剑了。”抱着剑蹲下,他整个身体都在抖。
孟涟城与秦超则大为惊讶,没想到会是这样。
殉剑这种事只在传说中听过,现实中好像还从没听说过。齐家世代铸剑,也从未听说过还有殉剑的匠人。
122、正常?不正常?
更新时间:2014-6-12 14:03:12 本章字数:8378
夜越深,身在封闭的大书房中与智云方丈葛道人齐天运等人商议事情的时候,秦中元就觉得不舒坦。
也说不清是哪里具体不舒服,总之就是有点坐立不安。
心焦了许久,他恍然,他觉得肯定是孟涟城这女人不听话跑出去了。他有第六感,肯定是这样。
思及此,他更坐不住了,听他们无聊的讨论,他最后说了几句,之后就起身告辞离开。
也没人阻拦他,因为谁也拦不住。更况且,大家都知道孟涟城有孕了,秦中元担心妻子也是应当的,这个场面他能来走一趟,已经很给面子了。
离开,外面庭院里依旧有很多人在等消息,秦中元大步而过,视线里没有任何人,恍若站在四周的都是木头。
“一眨眼的时间过了夜半了,她肯定偷跑出去了。”往回走,秦肃以及几个护卫跟在后,秦中元料想的很准确。
秦肃不多言,但看秦中元如此笃定,他也觉得孟涟城不会听话。
不过她本来就武功高强,便是现在怀孕了也不会出问题,反倒秦中元这么焦急,看着让人担心。
快速的回到小院儿,没看到秦超,秦中元就知道他猜对了,孟涟城又出去了。
“该死的秦超!”咒骂,尽管生孟涟城的气,骂的却是秦超。其实他也知道,孟涟城打定了主意,谁也拦不住,骂秦超也没什么用。
“夫人和秦超什么时候离开的?去哪儿了?”秦肃赶紧询问,秦中元发起火来,他们都得跟着倒霉。
“回公子,夫人与秦超护卫离开大约有一个半时辰了。去哪儿了、、、属下们不知。”护卫回答,他们哪里敢多问。
“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饭桶么?”劈头盖脸一顿斥骂,果然,无辜的都遭殃了。
“赶紧分头去找,找到了就请夫人尽快回来,公子在等她。”秦肃赶紧吩咐,一众挨骂的护卫立即行动。便是找一夜人,也比在这里等着挨训强。
秦中元很生气,站在院子里,双手负后,颀长瘦削的身体尽是迫人的火气。
秦肃站在一旁陪同,只要秦中元不进房间,谁也甭想休息。
本以为会等很久,但不过一刻钟,孟涟城与秦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秦超自动的停留在了院子外,他就知道肯定还得挨罚,不过他不怕,因为今晚的收获换来他挨罚也值得。
走进来,一瞧秦中元浑身散发怨气的模样就知道他又生气了。
她的男人小心眼儿爱生气,她已经习惯了。
“回来了?我今晚有大发现,来,我跟你说。”不等秦中元发火,孟涟城直接拽着他往房间走。她微微运力,秦中元根本就挣扎不得,任她拽着走进房间,恍若一个物件。
秦肃站在原地有些忍俊不禁,这个时候,他们也不会挨骂了,甚至秦超都不会被罚了。
走进房间,孟涟城隐隐兴奋,拉着他进入卧室,直接把他甩在了床上。
秦中元脸色十分不好,本来还想训斥她一顿,结果呢,她回来就把他拽进来,最后还扔到了床上。
胸口一口气憋着,他要被她气死了。
孟涟城反倒不同,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精致的桃花眸尽是兴奋。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还有一系列很诡异的事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说,超级欢脱,这后半夜,她完全不困倦。
秦中元看着她,视线由她的脸上往下滑,最后落在了她的腰间。
腰侧,衣服破开,随着她坐下来,都看到里面的肌肤了。
眉头拧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受伤了?”那衣服一看就是被剑划开的,她还是和别人动手了。
低头,孟涟城用手指勾了勾那破开的地方,“没事儿,试了试他的剑到底能有多快,我只守不攻,最后一招时,被他划开了衣服。”她满不在乎,因为确实很过瘾。
秦中元的脸色可想而知,看着她那还略显得意的样子,气得他抬手捏住她脸颊,“还有脸说?他的剑若是划在了你的肚子上,现在就是一尸两命。”
“你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还一尸两命?就算他伤到了我,伤的也是腰侧,而不是肚子。”拍拍自己的小腹,和腰侧距离很远的好不好。
“你、、、”捏着她的脸不知如何是好,这个女人,真是能把他气死。
抓住他的手,孟涟城笑眯眯,“别说这个,难道你不好奇凶手是谁?”眼睛睁大,这个秘密多少人想知道啊!
任她抓着自己的手,秦中元深吸口气看着她,“说吧,谁。”其实他根本不好奇,这些破烂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个铸出血珑玉的匠人齐贺的儿子,齐珑。”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惊讶的神色。
但奈何,秦中元还真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眉头动了动,表示知道了。
“他人呢?”既然知道了,那就抓住他好了。
“走了呀!”干脆的回答,听得秦中元不解的眯起眼睛。
“为什么?”按理说,以孟涟城的热血胸怀,她肯定会抓住他才对的。
“这里面事情可多了呢!要说的话呀,我能和你说一天。不过呢,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就简短点说。”打定主意今晚要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孟涟城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
秦中元表示会听,但仍旧对她很不满。
“那个齐贺死了你是知道的吧,我与你说过的,就是血珑玉那把剑铸成的时候他就死了。齐庄主说他是正常死亡,其实根本就不是,你猜他怎么死的?”故作神秘,惹得秦中元扬起眉尾。
“怎么死的?”虽是不想问,但还是配合她。
“投炉殉剑。”一个字一个字,孟涟城说的很认真。
闻言,秦中元终于有所表示了,很惊讶。
“真的?”这是在传说当中有记载的,铸剑的祖先有这样做的。因为据说,人的灵魂与剑合二为一,那么这把剑就天下无敌了。甚至可以呼风唤雨,引得天崩地裂。
“嗯。他们铸剑时都要往炉里投放山羊水牛之类的活物,据说是供奉剑仙。那把血珑玉的材料,齐贺走南闯北找了十年才找回来,但铸造的过程中却发生了问题。无论投放什么活物都化不开铁水,后来所有铸剑师都说是剑仙不满,需要活人殉剑。”说到这儿,孟涟城觉得很残忍。
“然后他就投炉了?”剑仙?真是扯淡。
“嗯。据说,齐庄主也是同意的,因为好像齐剑山庄历史上,就有铸剑师殉剑的传统。不过那一般都是在铸剑师年迈的时候,齐贺今年也不过才五旬而已,根本不是殉剑的年纪。按照齐珑的说法,齐庄主也认为这么多年没有过殉剑之人,所以剑仙生气,齐剑山庄才不景气的。”这些都是齐珑说的,虽不一定是事实,但也绝对可供参考。
摇摇头,秦中元脸上的鄙视可是显而易见,“那个齐珑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你就没发现过他有问题么?”
“没有啊,见过他两次,他一直都是傻里傻气的,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傻子。其实不是,他只是打小不爱说话,舌头也有些问题,性格内向。齐贺殉剑后,他病了一场,醒来就傻乎乎的了。其实他是装的,因为他知道这次齐剑山庄的赏剑大会必定会将血珑玉卖出去,所以他就装傻以守护那把剑,他认为齐贺的灵魂就在剑里。”这些都是齐珑亲口说的,这些应当不会是假的。
“史翔,谭老二,都是去偷剑的。然后被他所杀,死相凄惨,其实大部分是恐吓众人。这个想法是不错,但他错估了人们为了利益可以不在乎风险的贪婪之心。”秦中元了解了,倒是也鲜少的给出一丢丢的同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