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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迷宫终是要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了,姚婴十分期待,看看到底是如何布置的。
就在罗大川说完之后,就开始四处环顾,一边吸鼻子。
一看他那动作,姚婴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是闻到刚刚的瓜散发出来的香味儿了。这家伙,鼻子跟狗一样,还挺灵。
“好香啊,是什么美食佳肴?闻着,好像是什么瓜果。”他也算是吃过好东西的人了,毕竟从小到大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但是,自从进了长碧楼,好像大多数时间都吃的一般般。忽然间闻见这味儿,他就大约猜出是什么了。
齐雍起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昨夜熏香遗留的气味儿。”
“是么?”闻言,罗大川眉头一皱,立即抬手捂住了鼻子,这东西可不能闻,有问题。
齐雍走出房间,绕过姚婴离开。她站在那儿看着边往外走边捂着鼻子的罗大川,终是忍不住笑起来,亏得齐雍敢随口瞎说,关键是罗大川还真信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顺着回廊走向后院,其实也没走多远,因为剩下的房屋和长廊也仅剩前面那一排而已。走到昨晚那些人花天酒地的花榭,就能看到后面了。
所有的回廊都拆了,再往里走,就是乱成一团的地面,泥泞不堪。
那座迷宫也收入眼底,几乎占据了这听雨苑的三分之二。
全部都是以铁铸成,之前在急速旋转,但眼下已经不转了。
齐雍东哥还有护卫踩着泥泞的地面走在迷宫外面,迷宫高三米左右,人走在其下,看着真是渺小。
如此铜墙铁壁,想想还能在其中冒险,人力也并非难以抵抗。
之前她和齐雍就是在这其中一直走到了密室里,还有罗大川,以肉身之躯就能将它短暂的截停,各个都不凡。
没再往里走,姚婴就坐在围栏上看着,缓缓地晃动手腕,一条细小的身影从泥泞的水里爬了过来。
它可是把这听雨苑里大部分的小鱼都给咬死了,像是喜欢做坏事的小孩儿,见了蝴蝶就把它翅膀揪掉。
顺着栏杆爬上来,一路爬上她的大腿,又扭动着爬到她手上,摇头摆尾,一副讨好的样子。
揪着它举起来,姚婴歪头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把它塞到了荷包里。
不安生,就得把它困在一隅,咬死那些竹鼠倒也罢了,那些东西怕不是善物。可那些小鱼又不是什么坏东西,它也去咬人家,心眼儿多坏。
齐雍等人在那迷宫前后左右转了好几圈,这整个迷宫也并非是个圆形,反而弯弯转转的。机关机括应当在内部或底部,想要探究其运转道理,还得把这整个拆开才行。
藏在里面的重要之物应当就是那块神骨八宝的玉牒,玉牒也到手了,其实是否把整个迷宫拆开也不是很重要了吧。
那个玉牒上是巫人想要隐藏的秘密,既然如此重要之物,又是因为什么而四散分开的?
仔细想一想的话,感觉还是有很多的不合理。但,她对巫人了解的太少了,无法轻易的下定论。
齐雍有很多很多关于巫人的秘密,但是他不想说,就算把他的嘴撬开也是无用。
他那奇怪的令人觉得十分可疑的行径,姚婴还是没想清楚。莫名其妙的对她好,不知是觉得戏耍她过意不去,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坐在围栏上晃悠着两条腿,一边看着他们在那迷宫四周转悠,到底有什么发现不知道,但看起来都挺兴奋的。
闭上眼睛,吃饱喝足,她开始窥视那个傀儡。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总不至于还在那个地方藏着呢吧。
集中注意力,她开始窥见到那个傀儡的视野,没想到这一次,看到的却不是之前的那个屋子,他们果然出来了。
视线内时明时暗,他们在很暗又很脏乱的地方奔走,蓦一时停下来,极其慌张。
那个小蛮姑娘换了一身装扮,打扮成男子的样子,但太过纤细了,怎么瞧着也是不像男子。
他们在小巷中穿梭,走走停停,鬼鬼祟祟。大约四五个人,除了那个小蛮姑娘,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两三个满满当当的包裹。跑路都要带下人,原来是因为需要劳力,东西太多,小蛮姑娘自己无法背走。
他们走出了一条小巷,又钻进了另外一条,黑乎乎的,姚婴也判断不出这是皇都的哪里。但是,她觉得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要出城。选择在这个时辰出城,皇都城门关闭之前,守城的官兵检查的不会太细致,这个时候很容易浑水摸鱼。
窥视了好一会儿,姚婴蓦地睁开了眼睛,晃了晃有点疼的脑袋,随后看向迷宫的方向。正好瞧见了齐雍那挺拔的身影,他真是鹤立鸡群,即便一大堆人,也能够一眼看得到他。
“公子,我有事情要说。”喊道,她声音倒是也不大,但也足以让齐雍听到了。
挺拔的人转身看向她,之后,就朝着她走过来了。
踩着被拆迁过后的废墟,一步步走近,有那么一瞬间,姚婴觉得他好像在走T台,太扎眼了。
“说吧。”走过来,齐雍就站在回廊下,虽说他站的地方有些矮,但他还是很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势凌人,尽管知道他没有那个故意释放压势的意思。
“我刚刚又看了看我的傀儡,他和小蛮姑娘要出城了。但具体在哪里,我分辨不出来,太黑了。我觉得,要抓他们得抓紧时间了,否则可能会混出城的。”仰脸看着他,姚婴一字一句的说道。她也蛮好奇那个小蛮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那么漂亮,难不成巫人都长得很好看?
“好,知道了。”齐雍微微颌首,之后便转身又回去了。
片刻后,东哥就带着一队护卫匆匆离开了,姚婴继续闭上眼睛窥视,但也无法窥视太长时间,头疼难忍。
在接近半夜的时候,姚婴的窥视出现了新情况,马上要出城的小蛮姑娘被围堵了,但不是东哥,而是一队金卫甲。
立即向齐雍禀报了这个情况,他倒是也没显得很着急,想想昨天被撂倒在这里的那些公子哥儿,哪个不是身份高贵。被小蛮姑娘戏耍了,他们能罢休才怪。
齐雍始终都在听雨苑,那些皇亲国戚眼线众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这儿,动静又这么大,自然知道小蛮姑娘是跑了,没有被抓住。
窥视到的情况是,小蛮姑娘被抓了,她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而且,被抓到之后她反而没有那么慌张不安,倒是平静了下来。跟着她的那些侍女下人则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包括姚婴控制的这个傀儡,她都感受到了他的惧怕,那种下层人物对于强权的畏惧。而且,他好像知道如果被抓,就没命了。
赶紧向齐雍禀报这最新的进展,他略沉吟,随后便离开了听雨苑。
希望他能把小蛮姑娘带回来,姚婴还真想仔细的研究研究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126、火之舞蹈(一更)
听雨苑的迷宫也开始被拆卸,这些负责拆迁的人都是能人,那么严丝合缝的迷宫他们也找到了缝隙,之后拆卸的进行十分顺利。
皇都开始下雨了,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持续了一上午,也足以使空气变得粘腻了。
尤其这听雨苑位于小断桥岸边,小断桥的水日夜不停,下了雨,水汽更重。
齐雍和东哥从昨晚出去后就没有回来,姚婴撑着伞走出听雨苑,站在小断桥的流水边,也不知他们何时回来。她的傀儡被关押了,是和另外几个下人关在同一处的,但小蛮姑娘不见了,被单独带走了。
小蛮姑娘不在,这傀儡也基本上等于没有用处了。
站在岸边,看着前面流动的水,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上面,瞬间被吞没了。
红裙黄伞,这种天气,她站在这儿像朵花,只不过却是并不自知。
伞面被雨水打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静静地站在这里,恍若生了根。
“阿婴妹妹,公子怎么还没回来?跟你说啊,迷宫已经拆了一半了,这玩意儿修的,机关都在地下呢。这当初修建的时候得多大动静啊,这四周就没人知道?”罗大川满身满脸的雨水,但他也是毫不在意,反而显得极为粗犷。
扭头看着走到身边的人,姚婴抬高举伞的手,想给他也遮一下,但罗大川又捏着伞柄重新挪回了她头上,反正都湿了,用不着。
“谁又知道呢?我就是想不通,这小蛮姑娘为何要冒险自乱阵脚。那天晚上,其实一切都很正常,公子也什么都没做,他就像是普通的来找乐子的男人一样。如果她不把我们往后面带,我们也找不到她是巫人的证据。那熏香奇怪,倒也无所谓,红锦庭出身,会一些下作的手段在常理之中。”姚婴轻声的说着,两天了,她还是没想通。
“你就是想得多,知道什么叫做贼心虚么?这人啊,没做好事儿,所以心里头就自己发虚。她肯定是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所以就焦急的跑了,连后路都没铺好。”罗大川哼了一声,这些个巫人,脑子也一般嘛。
姚婴叹口气,却觉得未必如此。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们目前还不知道。
两个人站在这里,一个撑伞看河水,一个就那么淋雨,只当洗澡了。
下午时分,东哥回来了,通身湿透,脸色苍白,不只是没休息的原因,他显然是淋了一天的雨。
“情况怎么样了?那小蛮姑娘,可被带回来了。”找了一条毛巾给东哥,姚婴又去翻找干净的衣服,一边问道。
坐在椅子上,东哥擦着脸,一边叹气,“小蛮姑娘被小宁王带走了,被摆了一道,他气的不行,非要亲自处置了她。”
姚婴并不知小宁王是谁,但想来是那天被齐雍邀请来寻欢作乐的其中一个。
身份尊贵,被人耍了岂能开心,必然得找回面子才能泄愤。
“这么说,公子也无法把人要过来?”找到了干净的衣服,料子一般,但凑合穿吧。
“这小宁王是咱们公子一母同胞的兄弟。皇后娘娘共有三子一女,太子爷,咱们公子,小宁王,还有灵公主。小宁王年纪最小,心气也高。那晚在这儿受了辱,气的不行。这小蛮姑娘能不能转移到我们手里,还是未知。”东哥解释,听他语气就知很疲累。
这么说的话,姚婴好像知道那个小宁王是哪个了。那天的所有人之中,的确有个年纪不大的,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长得和齐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单单个头就差了齐雍一大截。
原来,那是齐雍一母同胞的兄弟呢,那天还真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兄弟之情,关系好似还不如和孟乘枫亲近。
“快把衣服换了吧,然后睡一觉休息休息,你的脸色很难看。”好像这段时间,东哥老了好几岁。
“好。”东哥叹口气,拿着干净的衣服朝着床走过去,姚婴也离开,走时帮他关上了门。
若是要齐雍与他弟弟抢人,也未必抢不过。反正,那小蛮姑娘落到了长碧楼手里,也怕是会生不如死。
听雨苑后面的迷宫已拆卸的差不多了,所有的机关暗括都在地下,那些大块大块的铁厚约一个指节,摞在了院子的各个边角,已经和围墙差不多高了。
姚婴曾站在远处看了几眼,这么复杂的东西,还是得专业的人来研究,她是研究不明白的。
倒是那密室的铁壁被拆卸下来单独放置一处,在光线很好的时候看,那铁壁内部的浮雕和之前看的没什么差别,就是摆各种舞蹈姿势的小人儿。
密密麻麻的,足有上万种姿势,每个都不一样。人也一共不过两条腿两条手臂,但在这铁壁上展示的,人就变成了千手观音似得。
两天过去,笼罩在皇都的阴云也飘走了,但齐雍一直没回来。倒是有别人来了,是长碧楼里精通机括机关的先生。
迷宫虽已被拆开,但在那地下的机关也值得研究。
他们关注的重点在那些机关暗括,那些雕刻着小人儿的浮雕却是无人理会。这两天姚婴一直在看那些浮雕,虽说自己摆不出那么标准的姿势来,但已将三分之一记在了脑子里。
她就是觉得弄一个密室练习舞蹈很瞎扯,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当然了,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只能说明她是被齐雍给影响的,看见什么都疑心。
在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来人传来了新的消息,这个消息让东哥也大为吃惊。
皇都刑司要处死巫人小蛮,并且要公开处死,没有任何隐瞒的宣告了小蛮的身份。那公开处刑的官文明明白白,没有丝毫的夸大作假,直言她就是巫人,为祸皇亲国戚,其心可诛。
都没想到结果会这样,难不成,连齐雍都没把小蛮从小宁王那里抢回来?
“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去和公子汇合。”东哥略沉吟,决定还是得去询问一下齐雍,他不相信齐雍会有抢不到的东西,他想要什么,天王老子也是阻挡不得。
☆、127、火之舞蹈(二更)
皇都刑司,公开处死罪大恶极的犯人,时辰选在午时过半。
而地点就是在刑司办公总地点的那条街,这整条街都被皇都的人视为不详,因为无数的人在这儿掉过脑袋。而且这地儿特别招乌鸦,几乎每天早晨都会有乌鸦在这儿乱叫,就算是放鞭炮也吓唬不了它们。
白日里,这地方还算好,但到了晚上是绝对没有人来这儿的。
但是,今日里却是人满为患,整条街上都是人头。不管是大人还有小孩儿,都往这条街上挤。
这条街不似其他的街巷那般繁华,街边两侧有店铺,但都是一些专做白事的铺子,纸人纸马纸牛,衬得这整条街好像都很不详。
今日要公开以极刑处死犯人的事儿早就传开,来看热闹的百姓将这条街堵得水泄不通。只有刑司大铁门那边是空旷的,因为一会儿将被处以极刑的犯人,那在皇都很有名气的小蛮姑娘就会从那边被送过来。
小蛮姑娘每月十五都在满月楼表演,很多没钱进满月楼吃饭的百姓也都在外围观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谁又能想得到她居然是巫人,而且一直都在处心积虑的做坏事。想她接待的客人无不是大人物,借着这个时机害人,也不知一共做了多少坏事。
今日的极刑十分吓人,说是极刑毫不为过,因为是火刑。
行刑的地方早就铺好了炭火,这一片地方就是用来杀人的,行火刑也根本不难。地面的石砖被搬开,露出了一条十米长两米宽的深沟。而那火红的炭火就铺在这深沟里,下面应当是还有一些特殊的构造,使得那些炭火一直都红彤彤的。
热气蒸腾,远远地看过去,那里的空气都是扭曲的。
距离行刑地半条街的地方,有一家客栈。客栈的前门开在了另一条街,临这条街的这一面,则被封死了。
眼下,这整个客栈都被包了下来,前后都是带刀侍卫。即便这整条街都是看热闹的百姓,但这客栈周边却没人敢靠的太近。
姚婴罗大川跟着东哥抵达这个客栈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被包下来了。但不是齐雍所为,而是那个小宁王。
站在窗边,姚婴和罗大川看着行刑的地方,虽距离有些远,但这里高,越过了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看那炭火燃烧的刑场,还是很清楚的。
在这儿清楚的瞧见热气在蒸腾,使得刑场上的一切都变得扭曲了。
“真要用火烧死一个姑娘?就算是巫人,这般对待个女人,也真是狠辣了些。”罗大川小声的说道。后面的桌边坐着齐雍和那小宁王,这火刑大概是小宁王想出来的,这话被他听到,必然得引得他不快。
“没看出来你还会怜香惜玉呢。”虽是如此说,但姚婴也觉得有点凄惨。被火活活烧死,想想就知是什么滋味儿。
“什么怜香惜玉,小爷只是觉得某些人心胸太狭窄了些。”压低了声音,他骂的是谁显而易见。
姚婴扯了扯唇角,那个小宁王年纪小小,但也着实是心狠手辣。这种自小就高高在上的人,被人戏耍,必然心中难平。不想出个解恨的法子,怕是觉都睡不着。
小宁王齐屏,虽和齐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锦袍玉带,一身富贵,唇红齿白,一双凤眼,换一身女装怕是也看不出他是个男人。
靠坐在椅子上,姿势比齐雍还要嚣张,喝着自家下人带来的茶,眉目间皆是高高在上。
他和齐雍没有交流,当然了,看得出齐雍不想搭理他,他也不想搭理齐雍。
其实去往听雨苑那天,他们俩应当是有过交流的。但今日则各自不言,难不成是因为那小蛮姑娘起了争执?
关于这小蛮姑娘,齐雍是如何处理的他们并不知道,有没有抢人,有没有和齐屏翻脸,他们都不清楚。
反正今早东哥得到了前往这里的消息,待他们来到这里时,齐雍和齐屏都在。
这条街人满为患,这杀人也成了热闹了,老老小小都跑来看,大概古人是真的很闲。
“哎,阿婴妹妹,你看公子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他没抢过自己兄弟啊?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小儿子嫡长孙,父母亲的命根子。”罗大川在这点上是格外自信的,因为他是他父母唯一的儿子。若不是因为打死了人,他父亲为了让他能脱罪,才不会把他送到长碧楼呢。
“自小在父母身旁的,自然要骄纵些。这种时候,懂事明理的就要吃亏了。”这般说起来的话,姚婴是同情齐雍的,同样是皇帝皇后的儿子,他就要水深火热,在刀尖上滚,多不公平。
“是啊,一看那个小宁王就不是省油的灯。”罗大川点头,和他以前在青阳郡时的嚣张程度差不多,这让他很不爽。
两个人说着,刑场那边却有兵卫出来了,两队兵卫,将那装满炭火的深沟两侧围了起来,手中都执着很长的五齿长叉。
之后,又出来了一行兵卫,分别两个人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有男有女,正是那小蛮姑娘要逃离出城时带着的那几个。
姚婴的傀儡就在其中,不过三日日期已过,傀儡术的牵连也断了,也感受不到他的恐惧了。
不过,这些人真是吓得魂儿都丢了,被兵卫押着出来,大多数都不会走路,完全是靠他们拖出来的。
“开始了。”罗大川喊了一嗓子,那边小宁王齐屏便起身快步的走了过来。
这个窗口视野好,他走过来便抬起左右手把罗大川和姚婴扒拉开,自己占据了最好的地方。
罗大川瞪眼,东哥却把他给拽走了,还有一扇窗子,尽管窗口小了些,但也容得下他了。
姚婴被齐屏扒拉的险些跌倒,抓住了窗棂,看了一眼扒拉她的人,他却好似根本没有在意。
无话可说,姚婴站在窗边,占据这一隅,继续往刑场那边看去。
先押出来的这些就是那些侍女随从,显而易见,处以极刑也包括他们,并且还要拿他们先开刀。
刑场远处有一面大鼓,据说鼓面以人皮绷制,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的皮。
忽然的,那大鼓被敲响,沉闷的声音传出来很远,整条街的人都安静了。
下一刻,那已经走到铺满炭火的深沟两侧的兵卫,就强行的把抖如筛子的人扔了进去。
只是扔下去的片刻,火苗就跳了起来,那些人身上的衣服燃烧起来,他们身上捆绑的绳子也被烧断,人立即挣扎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姚婴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五六团火球在那深沟里挣扎,他们想爬出来,但两侧的兵卫使用手中的长叉又把他们推了回去。
那惨叫声极其刺耳,能感受得到他们极度的疼痛,怕是这个时候,他们只想一死。
街上看热闹的人无不翘脚往那边看,同时又窃窃私语,这种恐怖的场面,今日看了说不准会做恶梦。
燃烧的几个人其实也没挣扎太久,三五分钟吧,就没有声音了。火苗犹自在跳跃,空气中似乎还飘着一股人被烧之后的难以言说的气味儿。
姚婴的视线从刑场上移开,看向站在街上的人群,密密麻麻的,都面朝刑场。
蓦地,她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身影,一身黑衣,戴着个斗笠。他和所有人都呈相反的方向,并且在移动。
视线追逐着那个人,直至他顺着街角的小巷拐走,彻底不见了踪影。
几分疑惑,她的视线再次回到人群里,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觉这人群里有不少人都是脸熟,是齐雍的护卫。
他们分散各个角落,融在人群中,穿的也是普通的衣物。不过,他们和普通百姓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就在这时,人群发出惊呼声,姚婴也转头看向刑场,小蛮姑娘被押出来了。
她长发披散,还穿着逃走那日的男装,身形纤细,双手反绑。被两个兵卫押着,她倒是不似之前的那几个人吓得都不会走路了,反而显得很镇定。
虽是披头散发,沦为阶下囚,但,她漂亮也是真的。即便此时,也仍旧让人觉得她很美,那种破碎的美,继而不由生出一股惋惜之情来。
被带到那深沟前停下,本以为下一步她就会被兵卫给推下去。但是,下一刻兵卫就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不止百姓,连姚婴都有些不明所以。旁边窗口的罗大川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去了,这火刑比想象中的要残忍的多。
小蛮姑娘被松了绑,她站在那里,缓缓抬手将散落在身前的长发撩到了后面。
随后,她忽的摆动身姿,跳起了舞来。
这是让人没想到的,街上的百姓各个翘脚,扬高了脑袋往刑场上看。这边窗口,姚婴也仔细的盯着她,身形如柳,翩然摆动,长发飞舞,那些火炭蒸腾起来的热气像是在给她伴舞一样,让她整个人也朦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