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疑虑的太多了,又没休息,错乱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好多了。”任由他揉搓自己的脑袋,姚婴也缓缓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真的好多了。她现在可以很确定当下是真实的,不是错觉。
“走吧,先出去再说。”齐雍揉搓了一下她的脸,随后揽住她的颈项,带着她走出这山洞。
之前在这儿昏迷的人都被抬出去了,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从那低矮的洞口走出来,不远处有护卫举着火把,倒是让这夜里没有那么黑暗。
“你有什么收获?是不是单独进去见我哥了?”一手抓着他身上的大氅,脚下冰雪很滑,但身边有他,却是也清楚滑倒也不怕,因为有他在。
“这么聪明么?”齐雍笑了一声,倒是也没否认。
“因为我在外面见到孟乘枫了。他是你的内应,你之前见得就是他。可是这一次你进去了,他在外头,你见的不是他,那就是我哥了。除非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你隐藏的更深的内应。”反正为了深入这塞外巫人的内部,他没少做事,可谓是绞尽脑汁了。
“你见到他了。”说起孟乘枫,齐雍的音色倒是冷淡了一些。
“是啊。你是不是也不相信他啊,所以才要涉险的进去。我后来想了想,你若是能全然信他,才不正常呢。”从最开始,齐雍就凭着直觉怀疑留荷坞。而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是正确的,他的疑神疑鬼是有根据的。
“他来见你,说了什么?”齐雍扯着她走上那个高坡,冰天雪地的,在这儿磕着碰着,会疼的要命。
“他说,他身不由己。我想杀他,他也没挣扎。”借着他的力气,他在身边,她还真莫名的成了半个废人。
“或许吧。”齐雍倒是没说他所言是假的,身不由己这种事,只有自己才知道。
“你说,他真的有可能是身不由己么?我也不懂他这个灵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他说,灵童不止一个,孟梓易也是灵童。或许我和孟梓易过往并不多吧,我也没在他身上发现什么特别的。倒是他很特别,他的血液很纯净。如果说,灵童不止一个,还有其他人,那么作用仅仅是用来创造玉晶人么?我看他变化很多,和以前就是两个人。也不知,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说起这个来,姚婴亦是诸多迷惑。
“他也想摆脱控制,你知道这个就行了。”齐雍告诉她重点。她所说的那些根本无需去深究,毕竟也没什么值得她去深入研究的。
“看来,他还真是身不由己呢。”被控制,也是无奈。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甘心被控制的。
齐雍低头看了她一眼,“你操心的太多了。和我说说,你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儿。”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山洞里有陷阱,就是这两弦琴的琴弦。太细了,他们没看到,碰到了发出声响,就中招了。”拿出那根两弦琴的琴弦给他看,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她自己疑神疑鬼的,把自己绕到里头了。
齐雍伸手接过,仔细的看了看,随后颌首,“的确是两弦琴的琴弦,其实不止这里有,我们在上面也遇到了。”
“这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的确是有用。这么细的东西,谁能看得见。”不知不觉间就中招了。
“雕虫小技而已。当然了,心粗的人的确是不会注意到。”齐雍却是没当回事儿,因为他遇到了,也避开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心粗呗。你把自己最得利最聪明的护卫带走了,这余下的人在我手底下又不会像在你手底下那么听话,训练有素。”这话她不爱听,摆明了在骂她嘛。
环住她后颈,齐雍微微收紧手臂,她立即朝着他胸前的方向扭过去,如同小布偶似得被摆弄。
“本公子的错,走的时候就不该把人带走,应当把最得力的人都留在你身边。而且此次也没想到他们会提前杀出来,夫人为了顾全大局,煞费苦心。”不过,她的本领他是知道的,昨晚的战斗会以此种结果结束,也属于她的正常发挥范围值。
“假惺惺。”脸埋在他胸前,一边跟着他走,脚下磕磕绊绊,却也根本无需费心去看路,因为有他。
“真心实意。不过,接下来再也不会留下你了,那上面的路能走,咱们从那上面的暗道进去。”齐雍说道。大概是因为她娇小的一只走路踉踉跄跄显得特别的可怜,他随后俯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身体翻转,她就特别像一个物件,被他随意的举起抛高,她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
圈住他脖颈,借着朦胧的光线,她盯着他的脸,下巴上都是胡渣,他一到这外面,就充满了野性。
“也好,能节省时间便节省时间吧。在这外面等你,我真是等的焦躁恼火。”明知危险,也没必要一直拖时间了,速战速决。
“想我了?”他边走边垂眸看她,眉眼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嗯。”低低的回应了一声,她是担心他,尽管他体质很特殊。只是不在她眼皮底下,她心里没有底。
闻言,齐雍脚步就停了,他转眼扫了一下四周,也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她都听到周边护卫来回走动的声音,他们都在忙碌做事。
“既然想我了,就找个无人之地,让你好好看看。”他如是道。
姚婴立即把她的嘴捂住,一边蹬腿,要他把她放下去。
“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你以为他们耳朵都是摆设呢,说什么他们都听得到。”人太多了,一个知道了,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可不跟他胡闹。
被捂着嘴,齐雍不说话,但很明显在笑。如她的意,把她放下去,她也瞬时撤回了手。
“你的胡渣可以当凶器了,扎死人。”甩手,她一边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开黄腔。
“你是我夫人,想我了,自然让你看个够。”他似笑非笑,抓住她的手抬高,把她的手背戳到自己下巴上,让她再感受感受。
“哼,等我想看的时候,你不用‘毛遂自荐’,我自己就动手了。”收回自己的手,她耸了耸肩,让自己看起来更挺拔一些,尽管她也就这么高,不会再长高了。
“不知夫人什么时候动手?马上要启程了,人马汇聚,你那时动手,本公子也不太好配合。当然了,或许可以想想办法。”齐雍忍俊不禁,又抓住她的手,一副难缠的样子。
“你可千万别‘想想办法’,到时我可真就没脸见人了。”他所谓的想想办法,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明目张胆的把所有人都支走,如同告诉所有人,本公子要办事,该避开的避开。
他倒是一直高高在上,也十分有自信,自己做任何事情底下的人都不敢议论。
她一副躲避的样子,惹得齐雍非得把她往自己怀里扯,她就躲得更厉害了。
越如此,他越来劲,姚婴被扯得全无力气,最后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把自己扯到他怀中,她软软的靠着他,一边仰头看他。
他单手托着她的腰,低头盯着她瞧,片刻后又忍不住的笑起来,“本公子告诉你哥,你已经嫁给我了。他很欣慰,感慨许久不曾言语。我想,他很放心。”

☆、298、开始(一更)

仰脸看着他,姚婴逐渐的弯起眉眼来,“你确定,我哥是很欣慰的说不出话么?”
“当然。”他怎么可能连对方是什么神态心态都看不出?
姚婴轻笑,有时候她真觉得他特别搞笑,他对自己人格魅力的那种自信,她真是佩服。
反正,她没那么自信。她知道自己很无趣,任何一个人和她待在一块时间久了,想必都会想躲开,无趣的不像活人。
但是他就不一样了,他超级自信,甚至有时可以说是自大。
不过,现在瞧他这样子,她只觉得好笑。
“笑什么?莫不是,你觉得,你哥对本公子不满?”几不可微的扬眉,他当然不信。男人看男人,还是看得准的。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姚寅,便觉得他是个好苗子,可以发展。
“不知道。”微微摇头,姚婴觉得,或许在姚寅心里,可能谁都配不上他妹妹吧。
“哼,于本公子来说,你是天上的仙女,专门为我落入凡尘。但对于姚家兄妹,你们绝对是祖上积德,才得到了我。”另一手捧住她后脑,让她仔细的看清楚自己。压低了声音,有些恶狠狠,加重自己言语之间的分量。
“是是是,是我们积德了。不知积了什么德,才把你弄到手了。”顺着他说,他果然满意了,就爱听奉承话。
笑了一声,齐雍抚着她后脑,下一刻低下头,阻止她再笑。
分散在各个地方失去神智昏迷的人都被抬回去了,其实没怎么样,就是温度太低,冻着了。
运回去后,放到了篝火边缘取暖,另有先生和姑姑忙碌的给他们救治。
待姚婴和齐雍回来,他很快便被围住了。
姚婴也走到篝火边缘喝水吃东西,她一直心不定,根本就连吃喝都忘了。
这会儿真是觉得饥饿,都饿的有些低血糖了。
罗大川这一整天都在围着金隼转,还在它不远处生了一堆火,就是担心它会冷。
也或许真是他照顾的好,也或许是因为吃了那怪鸟的心脏大补过,这夜晚时,它还真站起来了。
身上的羽毛掉了不少,看起来不如之前那么威风了。
不过,眼神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红色的眼睛,蓦一时在火光的反射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
姚婴填饱了肚子,一边拿着水壶喝水,一边给了它两颗药吃。那药丸明明看起来黑乎乎的,瞧着更像是羊屎球,它却明显很喜欢吃。
罗大川问了问那些被抬回来的人的情况,得知之后只是嗤之以鼻,这些巫人也只会搞这些乌烟瘴气下三滥。决斗也要弄一堆野兽在前开路,他们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根本不知光明正大为何意。
“说这些无用,反正无论如何,接下来还是得和他们狭路相逢。不过,这金隼一受伤,还真是把你给心疼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儿受伤了呢。”罗大川这个人,不和他长时间相处,就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人。但凡可以走进他的生活,成为他的朋友,他是真的很关心很护短的。
“小爷是真心疼它,你是没瞧见它和那怪鸟掐在一起有多狠。小爷上去帮忙,根本就帮不上,急的我不行。”说起这个来,罗大川激动异常。
如果能帮上忙,他真的会不遗余力,奈何它们俩扑腾的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它的确是需要好好养一养,届时进入深处,说不准还会遇见那种怪鸟。”叹口气,姚婴伸手摸了摸它身上坚硬的羽毛,其实说起来,它年龄还是太小。而且,也没有太多的斗争经验,一切都来源于她给他的加持。
如果它从小就一直在战斗,有着丰富的经验,这回也不会被叨的这么惨。
“我看公子回来后,那些人就开始在山上活动了。看来这回是定下了,可以从那条暗道走了。”罗大川边说边扬起下巴让她往那险峰上看。那些人行动有素,做起事来,真是天上下刀子也挡不住。
“嗯,有内应,路被开辟出来了,所以可以通行。不过,需要快,怕慢了,那些巫人回过味儿来,不止我们走不了,还会让内应出现危险。”也不知姚寅做了什么,他和齐雍应当一直都有联系。在如此关键时刻,他通了这条路,就是为了让他们快一些的进去。
“公子就是公子,这内应安的真够深的。”罗大川哼了一声,不过之后又笑了。安插内应是对的,一听有内应,他都信心倍增了。
“好好休息吧,今晚你也甭抱着它了。不过我想,咱们若是从那上面的暗道进去,它可怎么办?若是让它一直走路,那还是鸟么?”姚婴挑了挑眉尾,看金隼那小样儿,它眼下估摸着飞也飞不久。
“那还不好说,小爷背着它。”罗大川眉头一皱,招儿从心来,不算事儿。
姚婴忍不住笑,“人家都是背媳妇儿,你说你上一次背了一头狼,这回又要背一只鸟。你这经历,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说起狼,小爷还想着,这次来塞外会不会见着那母子三头狼呢。”也算并肩战斗许久,这来了塞外,他就想见见。
“有缘自会相见。不过我觉得,它们最好不要在这里。人类的战争,它们在附近,恐会被波及。”而且这个季节,它们可能已经回到冰川了。
篝火在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那火苗却是隐隐的泛着幽蓝,足以让所有心存不轨的邪物在这夜里不敢靠近。
险峰上,在忙碌的护卫也几乎完工,安插了登山的绳索,大部队便可以出发了。
齐雍在与众人部署,他并未安排所有人全部从那暗道之中通行,这塞外的路线图他知道的很清楚,调出了三分之二的人马,从他定下的另外两条路线进发。而且,那两条路也是捷径,并非要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冒进。
接近天亮,那边的商议也结束了。随后,该出发的便出发了。
大队人马开拔,犹如游龙摆尾,大举的移动,看起来极其震撼。
若是在高处,看的会更清楚。
而此次,金隼须得在外面,它不止可以起到为他们预警危险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和姚婴联系。
他们在内部,如若真的被困住,金隼可以通过姚婴而找得到他们。
除却姚婴,和金隼交好的也就是罗大川了,他将负责在外调派金隼,还可以在这段时间照顾它。
罗大川没反对,他担心金隼是真的,尤其是旁人也无法照顾它,这个任务他接了。
他们出发,这边也要出发了,此次跟随的无不是功夫好手,毕竟如这种向高处攀登的事情,没有功夫的人根本就不行。
只有姚婴是个意外,她根本没办法自己攀爬,但有人心甘情愿的带着她。
护卫已经开始上去了,留下的还有几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高矮胖瘦都有。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对的,他们功夫真的特别好,在那险峻的石壁上跳跃,有时看着跳起来,都觉得会掉下来。但身体完全违反了地球引力这回事,向上跃起,好像天上有什么看不见的丝线在吊着他们一样。
眼见着他们都上去了,姚婴也不由得深吸口气,转身,她一把抱住齐雍的腰,“轮到我们了。我专属的搬运工,咱们走吧。”下巴抵在他胸口,她仰脸看着他。天亮了,她看他就更清楚了,虽说胡渣都冒出来了,但还是很帅,成熟男人的魅力,无可匹敌。
垂眸看着她,齐雍也不由得弯起眉眼,捧住她的脸,他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下。下巴上的胡渣很硬,扎的她往后躲。
“人都走了,你现在想不想对本公子‘动手’啊?绝不反抗。”他压低了声音,一边摩挲她的脸。
他这声音就让人受不了,姚婴耳朵都开始痒了。
“你是打算把他们晾在上头一个时辰?”有这种领导,也是他们倒霉了。
“正好给他们时间休息了。”齐雍如是道。
“我才不和你胡闹呢。各个都是老司机,我们一个时辰不上去,做过什么他们都猜得到。快走吧,我也想赶紧上去。”微微歪头躲避,他真是有一种魔力。上来那股胶水的黏劲儿,拿他没办法。
“这一次,你得跟紧了我。这回再进去,见什么人,都不会避开你了。最终是人是鬼,也即将有定论。”他低声道,这句是人是鬼,含义颇深。、
“嗯。”踮脚,她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虽是扎人,但依旧是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
齐雍无声的笑,单臂拥紧她,下一刻跃离原地,出发。
亦如往时,这个时候姚婴无需做什么。这险峰之上有不消融的冰雪,因为踩踏过的次数太多,眼下极为不结实。
有几处齐雍在踏过之后便碎了,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便落了下去。砸在下面,碎成渣渣。
身体悬空,姚婴抱紧了齐雍的腰,这种体验无数次,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要抱紧他,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会牢牢地把她圈在自己的怀中。
很快的,便抵达了那暗道的出入口,齐雍将她放下,她双脚落地,随后也松开了紧紧环住他腰的双臂。
抬头看去,人都抵达此处,在这里没什么威胁,大家也都是安全的。
话不多说,齐雍自然是一马当先,姚婴跟随着他,走在了最前。
赤蛇已回到了姚婴的荷包里,它之前跟着齐雍走了一趟,累得够呛,这会儿在荷包里睡着了。
往深处走,就几乎看不见什么了,因为视线里是一片漆黑。
一手抓着齐雍,一边前行,人太多,都是脚步声,其实她也听不到什么。唯一能用的就是感觉了,眼下走的这条路什么都没有,之前那些藏在石壁里的东西都没了,好像人为的被都消灭掉了。
因为知道路线,所以前行的也十分顺利,在岔路时完全不需要有迟疑。
这次的路,和上次走的不一样,在调转方向时便感觉出来了。
这条路线必然是他之前进来之后定下的,这是姚寅提供的线路,目前为止很顺畅。
转过无数个弯儿,其实已经估测不出在这黑暗的通道里走了多长时间了,前方忽然出现了光亮。
而且随着出现光亮,还瞧见了人走动的影子。
齐雍没有任何停留,而那深处的人也感觉到了这边有人过来,立即出现在光亮之中。
“公子。”在那儿的人是鹤玉。他带着人是最先进入塞外的,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潜进来了。
齐雍应了一声,下一刻也从这漆黑的通道里走了出来,这里是一片极大的山中内室。亦如巫人之前的装潢爱好,墙壁上都是浮雕,石椅石桌,单九极数,无所不在。
墙壁上挂着壁灯,这内室也亮着,鹤玉带着四个人,都是他手下得力的人。
之前,他手底下的人出过问题,大概也是因为此,这之后凶险的刺探任务,他都做的极为卖力。
这里被他们占领,有过打斗的痕迹,不过他们随身带了避蛊之物,那都是姚婴在长碧楼休息的那段时间和白老先生研究出来的。因为时间紧,一共也没做出多少,之后被取走,原来都佩戴到鹤玉的人身上了。
鹤玉向齐雍禀报,说接下来的路线已经确定了,可以立即行动。
他是如何确定路线的姚婴不知道,但根据荷包里已醒的赤蛇的扭动程度来看,这里怕是姚寅来过。
他就算不得活人,身上的味儿人可能闻不到,但动物却闻得到。
墙壁上的浮雕栩栩如生,风格诡异又神秘,如果不了解他们,真的很难从这浮雕上窥到玄机。
姚婴围着这内室的墙壁缓慢的走,一边看那些浮雕,最后,在正当中的一副最大的浮雕上,看到一个身体较于正常人宽大,身着拖地长袍的人躺在一块巨大的玉床上。
但,他躺着的身体上还有一道虚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这是什么?复活吗?
她陷入自己的错觉中时,听到的那些,难道是真的?

☆、299、开始(二更)

看那幅浮雕壁画,面积很大,除却那个较于常人宽大的躺在玉床上的人,这浮雕上还有多层的雕刻,寓意一时之间看不明确。
这上面好像雕刻着白云似得,但又一层一层,每一层中间又有其他东西,就像是什么千层夹心饼干一样。
中间的东西意味不明确,或许是时间太久了,也或许是风格实在诡异,她分辨不出。
短短时刻,鹤玉带着人再次出发,他们很明显知道接下来该走哪条路线。
这种打头阵去刺探的任务,他们专做此项,倒也是不惧,说走便走。
“咱们也启程。”齐雍的身影走过来,也随着看了一眼那墙壁上的浮雕,漆黑的眸子几不可微的眯起。
“我觉得这浮雕暗有深意,不知我哥可曾说过?”转眼看向他,姚婴问道。
“有些地方,只有固定的人员才能进去。即便是你哥,也从未靠近过。”这些巫人的等级制度太过分明,下层的人,想越级的了解高层的秘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说,那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会不会是这里呢?”既然如此,他们也没必要在这复杂的外围转悠了。、
“走吧。”齐雍最后看了一眼,随后抓住她的手,快速的离开了这内室。
随同进来的人,在离开这内室后,分别散开,因为这外面的路分为数条,像是什么蜘蛛的爪子一样,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每一处通道通向何处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没有人长时间的待在这里刺探,来到这里必然是一头雾水。
姚婴与齐雍带着五个护卫,皆是他最得力的下属,跟随他的时间较长,配合的也较为默契,能够最快的领会齐雍的命令,有时根本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便可以。
沿着一条通道前行,速度极快,根本没有时间多做停留。
而且,这里的通道是很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威胁物,看来这儿就是寻常的通道,不似之前的路,藏了许多的东西,为的就是要那些随意闯入此处的人的性命。
“这里面被蛀的像是蚂蚁窝,你居然也能记得住路线。”最初姚婴还是记得的,但是因为通道里太安静了,没安排任何的东西,如此她就分辨不出方向来了。
“因为在最初知道路线的时候,便在脑子里画出地图来了。”抓着她的手,齐雍一直偏前一些,当下就是他在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