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噢!我是记得我掉进湖里了,我不过是想去西湖边走走,有个长得跟我很象的人向我跑来想拉我…啊…不对…不是这样的…是我看见慕容要掉进湖里,我跑过去想拉她…
寂静。脑子里突然死一般的寂静。四周的空气也好象凝固起来,刹那间被抽成了真空一般,又仿佛有一层诡异的光雾笼罩着我,眼前空茫一片,不能呼吸,无法思考。
“啊…”如哽在喉的压抑之后,我终于尖叫起来。没有什么穿越,我哪里都没有去,我仍在这里,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它变了!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小姐,您没事吧?”
“少夫人,您怎么了?”
小紫和小喜焦急地看着我。
“你们俩都出去!我想静一静!”我无力地挥了挥手。
“小姐…”
“出去!马上出去!”我侧转身,背对着她们,几近崩溃地大喊。
“可是…小少爷他…还有大夫…”
小少爷?佑佑!我的孩子佑佑!我最最最最喜欢的佑佑宝贝!…想到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得更凶,我再次挥了挥手,嘶哑着声音说,“你们出去,我谁都不见!”
小紫和小喜低语了几句,两个人的脚步声向外屋走去。
“小紫,你去把我的琴拿来!”我及时叫住了小紫。
她应了一句,“好的!马上送进来!”。
我记得那是我的琴,娘留给我的,四年前离开时落在苏家的琴;我也记得那是把曾让我恐惧担忧的琴,一把我以为左月月会而我不会弹的琴,我让小紫把它藏在书房的柜子里了。
门外依稀传来佑佑的喊声,还有小轩、慕容、韵儿他们的声音。
小紫进来放下琴,走到我的床边低声说,“小姐,琴我放在桌上了!大夫在外面,让他进来给小姐看看吧?小少爷一直闹着要进来看小姐,您看…”
“我没事,不用看了,让大夫回去吧。佑佑他…”心莫名的又撕痛起来,我清晰的记得刘妈把他抱给我看第一眼的样子,那时候我有多希望在他脸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可我听到刘妈说“小少爷长得真象小姐”,那句话仿佛五雷轰顶,把我打入犹如深渊般的惊恐中!没想到长大后的佑佑到是越来越象那个人了…不!那个人…那个人是我现在最不敢想到的…
“不早了,让陈嫂带他去睡吧!其他人也都散了吧!”我仍侧躺着,没有转身,不想让小紫看见我的脸。
“小姐真没事吗?我们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小姐就吩咐!祁管家已派人送信给姑爷了,用不了两天姑爷他就…”
“别说了,你去吧!”我厉声打断小紫的话,挥手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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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躺了多久,脑子飞速的运转着,思考着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哪一种状况才是事情的真相。
是的,我该庆幸的,再一次落水,并没有象我记忆里所知道的穿越故事一样,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仍然清楚的记得从梅苑醒来到落入后花园湖中这一年多的生活;我记得我叫左月,我曾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过二十八年,我记得那个世界的生活方式和一切所见所闻。
可是,让我茫然、惊慌失措、无处适从的是,我还记起,我叫左月月。那个一直被我同情,让我愧疚抢了她所有的左月月。关于她的记忆在我醒来的那一刻起,好象就突如其来地回到我的脑子里。对娘的想念、对老爹的不原谅、对表哥陷害的不置信、对那个人从刻意逃避到心存好感、对佑佑存在的忧虑和欣喜,所有关于思念和被伤害的感受,如此真切而又深刻入骨,这种切肤之痛似乎远远甚过记忆里被杨子抛弃时的感受。
左月的二十八年,左月月的十八年,还有我自认为是左月实际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一年多,所有这些,我都记得。
那么,现在的我,该是谁呢?
我起身走到桌边,门外静了下来,象是人都散了,也没有再听到佑佑的声音。
我打开箱子,把那把熟悉的琴拿出来放在了桌上,正准备坐下,看到箱子里还有一个卷轴,是那幅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拿了出来。
我慢慢摊开那幅字,熟悉的李清照的词,我记得,这是娘最喜欢的一首词,她教我练字的时候,经常让我临这一首。我对这首词并没有特别的喜好,当初离开左家整理东西,其它的字画都吩咐小紫烧了,唯留下这一幅,也只是因为它是娘最喜欢的。
我轻轻地抚摸着熟悉的字迹,在移到“淡云”两个字时,手不自主地停了下来。“淡云来往月疏疏”,小紫说我留着这幅字,是因为这一句,它含着那个人和我的名字,有了它,就应证了活菩萨老和尚的话,我跟那个人是命定三生的良缘。
那时候我有多害怕这个“月”指的是“左月月”,而如今,无论指的是“左月月”还是“左月”,似乎都是我没办法承受的。
我曾经顺其自然地接受了我穿越的事实,即使我不承认,我也知道,自己的乐观、自信,更多的来源于我认为自己是个先进了几百年的文明人。记忆里的知识告诉我,我可以象个能够预知未来的先知一样,列数这个朝代将来的兴衰,虽然我一直不敢对任何人暴露这一点。很多时候,我其实并没有把自己完全融入这里,我总是以一副旁观者的身份,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评判大家的行为。我同情娘、左月月、婉如的命运,我可怜慕容和三位姨娘,我无法接受老爹对娘的伤害和放弃,我甚至一边愧疚一边又自私地庆幸左月月和“冰块”的错过…
而如今,现实告诉我,我可能就是那个被自己同情过的“左月月”,我突然对自己一年多来的生活毫无把握。我对“冰块”的夫妻之情,对佑佑的母子之情,对“神仙”的朋友之情,对小轩的姐弟之情…所有这些,究竟是一场梦?还是一场错误的替代?
我把那幅字摊在琴边,坐了下来。熟悉的琴静静地摆在我的面前,精致修长、漆黑似墨的琴身,依然盈溢着黑亮的光彩。我深吸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放了上去,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一曲《高山流水》从七根琴弦间缓缓飘出,遥远而清晰的往事也随之纷沓而来。
记忆里,我总喜欢懒懒地趴在软榻上,支着下巴听娘抚琴。我觉得娘抚琴时的样子极美,低眉敛目,沉静如莲,指法轻柔,十指如飞,琴声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悠扬婉转。那一刻,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干。偶尔,娘在弹琴时也会有凄然欲绝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却总会被在旁边盯着她一眼不眨的我发现。那时候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爹有了娘,还要娶那么多姨娘。在我眼里,无论是相貌平平的大姨娘和二姨娘,还是那个总是打扮地光鲜亮丽的三姨娘,远不及娘的千分之一。一曲终了,娘总会回头看我,对我灿然一笑…
娘的笑脸突然又变成了佑佑的样子,粉嘟嘟的佑佑,总是在我看他时,会对我笑得象朵漂亮的太阳花,温暖而炫目。恍然间,佑佑的脸又变成了“冰块”的,一向冷峻的他,时而哀怨地看着我耍性子,时而狡猾地冲着我坏笑…
“嘣”的一声,惊得我回过神来,琴声戛然而止。我低头看去,一根琴弦断了,指尖渗出血来,点点鲜血,滴在琴上,触目惊心。一曲未终,我早已是泪水涟涟。
“小姐!小姐!…”门外传来小紫焦急的声音。
我赶紧擦了擦眼泪,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小紫,你进来!”
外屋的门“吱呀”一声,不一会儿,小紫已走到我身边,惊叫着冲过来拉起我的手说,“小姐,您怎么流血了?”
“不小心伤的,没事!”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随意地缠在手指上。
“我听到小姐弹琴了,小姐…您…想起过去的事了?”小紫吱唔着,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哼了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又问道,“门外没人了吧?佑佑睡了吗?”
小紫一个个地说着,“小少爷睡着了,陈嫂在那里看着。慕容姑娘和方公子走了,说明天再来看您。二小姐也回去了,祁管家和轩少爷还在偏厅等着,小喜和小玉都在外面。”
“祁管家还在?那你去告诉他,让他明天一早安排一辆马车,我想去法济寺进香,就车夫和你两个人陪着就行,其他人一个都不许跟着!小轩让他明日在府里陪着佑佑!还有,把佑佑抱我房里来!你们也都去歇着吧,我这里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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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灯亮了一夜,我也盯着佑佑的睡脸看了一夜。看着看着,又仿佛看到另一张相似的脸…两个人,都是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存在。
吩咐祁管家备马车的时候,我并不确定自己究竟想做什么。随着脑子里的念头越来越成形,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我想在“冰块”回来之前,找到那个老和尚,我想确定,我究竟是穿越了几百年回到古代的左月,还是曾经失了记忆忘记自己是谁的“左月月”。如果是前者,我或许还有勇气回来,因为我认为“冰块”爱着的“月儿”,佑佑最最最最喜欢的娘,都是她。如果是后者…如果是后者…我又该怎么办呢?我不敢再想象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要尾声了,大家记得留个踩过此地“脚印”噢!!:)
第66章 我是本尊
我逃了。
从法济寺出来以后,我让小紫回寺里再捐些香火钱,乘她离开,我拿着早就准备好藏在马车里的包袱,对车夫谎称是去寺里找小紫,偷偷地混在进香的人群里逃了。

一柱香前,我拿着佛珠独自随着小和尚走进法济寺的后院时,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位坐在树下晒着太阳打着旽的老和尚。记忆如此清晰的告诉我,四年前,也是在这颗树下,老和尚懒洋洋地说了那番关于奇遇和命定三生的话。
“就他的样子,实在不象是通古今、知天命的得道高僧啊!”我心里暗想。眼前这位长得瘦骨嶙峋,高颧骨、尖下巴,眯眼打旽的老和尚,实在没有半点高僧的气质,与大殿里供着的那些菩萨的模样也相差甚远。
“女施主仍是信不过老衲吗?”老和尚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这才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
我脸一热,难道他还会读心术?居然看透了我心里的那点“以貌取人”。只是他说“仍是”?…对了,记起来了,四年前听了老和尚的那番话,好象心里也是这般认为的。世外高人果然特别,皮相也不是俗人所能看穿的。
我赶紧行礼道,“不敢!只是心中有一事不明,特来求大师解惑。”说完,恭敬地将老和尚送的那串佛珠递上。
老和尚没有说话,起身理了理僧衣,接过了佛珠,重新盘腿坐在蒲团上,又指了指树旁边的另一个蒲团,示意我坐下。
他越是漫不经心,我越是摸不着头脑,只好按他的意思,挪过了蒲团,跪坐在他面前。
“女施主请看!”老和尚拿起旁边矮几上的一只还有半杯茶的茶杯,在我门前晃了晃,又放在矮几上,拿起茶壶缓缓地将茶倒入杯中,又举起满满的那杯茶,说道,“女施主告诉老衲,老衲手中的茶杯与方才那只有何不同?”
我疑惑的看看他,实话实说,“方才那杯装了半杯茶,现在又加了半杯进去,可是…仍是同一只茶杯呀,并无不同!”
老和尚闻言哈哈大笑,“女施主机敏聪慧,心中疑问即然已有答案,又何必来找老衲解惑呢!”
“小女子愚钝,不明白大师的意思,还请大师明示。”我的心“咯噔”一沉,听出了老和尚的暗示,可又不愿相信。
“女施主此次是第二回见到老衲了,如此说来,可算明示?”。老和尚说道。
“不是的,我是头一回见到大师,上一回那个不是我!她叫左月月,我叫左月,我本不属于这里。左月月她落水了,我也落水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来到了这里。左月月她不见了,可是昨天她好象又回来了,我记起她所有的事情。我…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谁?我…”以老和尚的意思,我就是左月月本人,这是我无法接受的!我语无论次地辩解道,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老和尚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闭眼不语,好一会儿才说,“天地之间,万生万物皆有定数。前世欠下的孽债,本使女施主今生后世都将错失命定的良缘,红颜薄命,两世均会因情落水而亡。然女施主品性纯良、一心向善,得上天垂怜,今生的落水之祸,非但没有丧命,反因机缘巧合有了后世的记忆,却又凑巧忘了今生的事情,故而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大师是说,我今生的命数原本只有十八年,后世的命数也只有二十八年,都是因落水而亡?那前世欠下的孽债?又是什么?” 我是左月的前世,谁又是我的前世?难道世间真有因果报应,转世轮回吗?前世的我又欠了谁的孽债?
“阿弥陀佛!前世已逝,女施主又何苦纠缠于过去。今生后世的命数,皆因此次际遇有了转变。即已觅得命定三生的良缘,女施主应当一如既往,广结善缘,定能得我佛庇佑,平平安安,多福多寿!”
“大师,我本是左月月,而不是左月。她是后世的我?我只是机缘巧合有了她的记忆,又刚巧忘了自己是谁?所以这一年多来,我都把自己错当成了她!是这样吗?”我声音颤抖着问。
“左月月与左月,本是今生与后世,俗名也不过是称呼罢了,皆同为你一人,女施主又何必执念于此呢?天机本不该泄露,老衲今日说的太多了!女施主还是请回吧!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善哉…善哉…”老和尚挥了挥宽大的衣袖,示意我离开,重新靠着大树,咪起眼打盹,不再多言。
是我的庸人自扰吗?原来一直就没有什么穿越,我不是来自于几百年后的左月,我不是那个自信满满的现代人。我是左月月,那个被我同情过、愧疚过,被许多人伤害过、抛弃过的左月月。我有着左月全部的记忆,二十八年的人生如此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身临其境的感触到她所认知的那个世界。因为左月的记忆,我做不回原来的左月月;又因为左月月的记忆,我也做不回这一年多来的左月。
现在的我,又算是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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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熟悉的马车飞快地从我眼前的小路上驶过,我这才从藏身的树丛里走了出来。
法济寺到山下的市集还有一段路,为了不让小紫他们赶上,我在马车里留下了昨晚就准备好的字条,谎称自己换了马车去了别院。小紫见了字条,肯定就不会在寺庙附近寻找,而是急匆匆地往别院方向追我去了!
离开是昨晚就计划好的,我准备了包袱,带了银两,甚至想好了避开小紫他们的方法。早上出门的时候,佑佑还没有醒,祁管家和小轩都不放心我只带着小紫出门,小轩更是在旁边一反常态,喋喋不休地要跟着来,我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
老和尚有一点说的没错,其实心中的疑问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在西湖边落水以后,我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偏又因缘巧合,接受了左月的记忆。同样受到被抛弃的伤害,那时的心痛,到如今又怎能分得清是为了谁?曾经以为,自己本质上是一个淡性薄情之人,因为二十八年的亲情记忆和爱情伤痛,几乎在不知不觉中就淡了,淡得那么彻底。现在我才明白,之所以淡忘,不是因为冷情,而是因为那都不是这一世的我真正的心伤。
“冰块”过两天就会回来了,虽然很想见他,可我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发生的这一切,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曾经对他无望的等待,那种不安、期许,以至于最后的绝望、放弃,三年的痛苦守候,仍然痛彻心脾。老和尚说,我是因为前世的孽债,所以要受今世的劫难。我愿意相信,那三年是我命里难逃的劫数,而且有了后来对“冰块”的了解,我也能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唯一不能释怀的是,他喜欢的月儿真的是现在的这个“我”吗?
其实我一直期望老和尚可以给我另一种答案的,那样我就高高兴兴地随小紫回去,然后等“冰块”回来,告诉他一个关于穿越人的故事。
事情的真相却并非如此,我是左月月,我是那个“冰块”不曾喜欢过的左月月。我挫败的认为,我就象那沏了半杯茶的茶杯,曾经放到茶凉,他也不曾动心过。如今他喜欢了,在我看来,那只有一种可能,他喜欢的是后来续上的那半杯新茶。可是,那算是我呀?
就算是庸人自扰也罢,我还是矛盾地选择了离开。没想过要去哪儿,只是想离开熟悉的这一切,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想想清楚。或许等脑子里的所有混乱都理清了,或许太想念佑佑和“冰块”,我就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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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后,我已远远地离开了法济寺,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找了家不太显眼的小客栈住下。身上的衣裳,是从法济寺下山后,跟路边农家的农妇换的,马车是在市集上雇的,我只说要去杭州,让车夫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市集。
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努力回忆,画了一张曾经画过的京城到杭州的地图,这是我唯一知晓的路线,来来回回也走过两、三趟了。思前想后,能去的地方,也只有杭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的结局,缘于施瓦辛格的电影《第六日》。
施瓦辛格饰演的男主角亚当?吉布森是一名直升机驾驶员。有一天他从一件几乎让他丧命的意外中生还,回到家竟然发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他家里,并取代了他的男主人位置,连他的妻子和小孩都毫不知情。
他被赶出了家门,更遭的是,阴谋的制造者为了掩盖真相,派出杀手追杀亚当灭口。为了逃生,同时也为了重新赢得自己的一切,亚当同神秘的幕后策划者展开了机智的战斗,于是乎一场惊天动地的亡命旅程就此展开。
最后,他却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才是要被毁灭的真正的克隆人。
写这个故事,最初因为某天在某个电视频道看了这部电影。于是就想象了这样一个穿越的狗血结局——一个人对一种身份有了笃定的认同,结果发现自己却不是他(她)。——狗血的只是这样一个设定,其实这个故事跟电影还是有很多不同的。电影确实是两个人,而小说一直只是一个人(只是女主误认为是两个人罢了!)
一直很疑惑,在穿越故事里,灵魂是否就等于记忆?个人觉得,灵魂是唯一的,记忆却是可以多重的。所以,“冰块”喜欢的、佑佑喜欢的、神仙喜欢的、小轩喜欢的,大家喜欢的女主,一直都叫左月月。其实文案里的女主名一直以来就说明了这一点:左月月(左月、左左)
如果大家不能接受,千万不要急着拍我噢。接着往下看吧,或许看到最后,就能认同了…(哈哈!这是我的希望)
番外4:遗失的记忆(一)
我小时候开始记事的时候,就知道西院里还住着两个姨娘和两个哥哥。庄里没有其它年龄相仿的孩子,我特别想找两个哥哥一起玩,可刘妈总是拦着我不让我去。娘不在的时候,刘妈经常看着我叹气,说我要是个男娃就好了,那样娘就不会伤心了。
那时候我不明白刘妈的意思,因为在我眼里,我虽是个女娃,娘一直都很疼我宠我,教我习字练琴,总是软声细语,笑得又开心又好看,从来没有见她伤心的样子。
娘跟爹一起住在主屋,我去给爹娘请安的时候,经常能遇上两个哥哥,不过他们从来都不对我笑,有时候还偷偷的瞪我,好象很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很喜欢他们,总想着办法溜出去找他们玩,可每次他们见了我就跑得远远的,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难过地问刘妈,为什么哥哥们不喜欢我,刘妈支吾着也说不出理由,只是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能告诉娘,免得她伤心。
六岁那年夏天,有一次丫鬟们帮我做了一个漂亮的纸灯笼,还捉了很多我喜欢的流莹放在里面,我提着灯笼偷偷地溜出揽月楼,想去主屋给娘看看。路上,遇到了也是躲开仆人溜出来玩耍的大哥和二哥。他们俩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还说要带我一起捉流莹。我很开心,跟着他们到了后花园,结果他们踩烂了我的灯笼,还骂我说我娘是个坏女人,抢了他们娘的相公,抢了他们的爹,最后还把我一个人留在漆黑的后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