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进去给柳雪涛施针,洛紫堇便同安庆王妃商议:“母妃,我们要立刻找两个能辨别出麝香味道的婆子去前面的厅里,把各家王妃夫人及身边的侍女们都悄悄的过一遍。看谁身上佩戴着有麝香的香囊。需立刻把那人请了出来单独审问。切不可闹得动静太大了惊动了诸位宾客,让一些小人有机可乘。”
安庆王妃叹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事儿怎么也不好瞒着峻熙,还是叫人到前面去悄悄地跟他说一声吧。”
洛紫堇叹道:“刚他还叫人进来传话,说让雪涛小心点身子,这会儿就去跟他说这个…不知他要急成什么样子。”
安庆王妃无奈的说道:“咱们只好尽全力保住雪涛肚子里的孩子。再务必把这个坏人找出来,严加惩处!”
洛紫堇点头,吩咐给王妃传话儿的婆子悄悄地去前面找世子爷,把这事儿悄悄地跟赵玉臻说了,请卢峻熙立刻到后院来。
赵玉臻听了此事亦是吓了一跳,忙悄声回了安庆王爷一声便立刻拉着卢峻熙往后院来。
卢峻熙还奇怪,按照规矩男客是不能进内宅的,这世子爷莫不是疯了,居然拉着自己往后面来。于是一边走一边问赵玉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带我来这里?”
赵玉臻在前面时怕卢峻熙发疯没跟他说原因,待到了内宅方一边走一边把缘故给他说了。卢峻熙果然气白了脸,连脏话都骂了出来。
卢峻熙二人赶过来时,御医已经给柳雪涛施针完毕,正在写保胎的药方。卢峻熙和赵玉臻闯进来顾不得给王妃请安便问着御医:“情况怎么样了?”
御医自然是认识卢峻熙的,忙拱手说道:“卢大人不要着急,已经稳住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好生保养了,切不可动怒,劳碌,一定要静养才行。”
卢峻熙忙对御医拱手道谢:“有劳大人了,我进去看看。”说着便直接钻进了内室,从头到尾都没看见王妃和洛紫堇两个女人还在旁边。
洛紫堇无奈的笑笑,心想这个卢峻熙为了雪涛竟真的可以疯狂了。什么礼仪规矩全都忘了,此时他心里只有雪涛了。
赵玉臻的心也是揪到了嗓子眼儿的,柳雪涛他很关心很在乎,因为他的心底里很是喜欢这个女子,但洛紫堇的肚子里确是他的骨肉。柳雪涛出事儿他很是着急,但洛紫堇若是出事他就是心痛了。
进门时看见她安然的坐在母妃身旁,赵玉臻的心里才好受了些,又听说柳雪涛已经无碍,也便放下心来。待要回头同她们商议如何去盘查始作俑者时,却无意间发现洛紫堇看着卢峻熙的背影淡淡的笑,赵玉臻好像被针刺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立刻走到洛紫堇跟前,转身挡住她的视线,低声问道:“夫人觉得怎样?可有请御医诊脉?”
洛紫堇方收回思绪,说道:“妾身没事,有劳世子爷挂念了。”
安庆王妃也说:“御医说了,你媳妇四个月的身孕,已经比较稳定了,所以对些许麝香并没什么反应。幸亏我早有预防,吩咐她无事且自去休息,不用一直陪在里面。不然的话,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赵玉臻越发的心有余悸,更加痛恨暗中作梗之人。于是和安王妃商议着找了两个识得麝香的婆子端了茶水到前面的厅里去给诸位王妃夫人们上茶。
安王妃也往前面去坐镇,怕的是自己不在场纵然找出元凶也镇不住她们。
卢峻熙进内室亲自给柳雪涛穿好了衣服,又把她抱进怀里默默地呆了一会儿,方叹道:“娘子,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把这些人给除了!不然的话以后这日子可真是没有一丝安宁了。”
柳雪涛拍拍他的后背,劝慰道:“幸好老天保估孩子没事儿。不过这也真的给了我们一个警醒。这些人贼心不死,咱们再也不能任凭他们摆布了。”
卢峻熙放开她,又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今儿我已经证实了那个贾善庐并不是太监。昨儿我借着皇上的名义进宫去给太后请安,见到了浣衣局里专门给太皇太后洗衣服的宫女。宫里,为夫已经撒下了网,想不到这些人又按耐不住,来安庆王爷府里兴风作浪。”
柳雪涛点头,说道:“刚才王妃说要派了懂麝香的嬷嬷去前面正厅里暗中寻找那佩戴麝香之人,咱们出去同世子夫人商议一下,要全面撒网,把这些人一并收进网里。”
卢峻熙点头,扶着柳雪涛慢慢地下了床榻,往外边来同赵玉臻夫妇计较。
当日,安庆王爷寿宴有条不紊的进行。众宾客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听戏的依然坐在凉爽的屋子里听戏。只是安庆王妃却借口有点小事要麻烦庞堃的夫人郭氏带来的两个侍女,把这两个侍女给请到了后院的厢房里。直到众人都告辞,连郭夫人都在前面厢房给太后请罪跪到天黑被安庆王妃放过准许回家时,那两个侍女都没出来。
禄王爷没来,但替禄王爷来给安庆王爷贺寿的禄王府首席幕僚贾善庐被灌得烂醉,安庆王爷特别恩赐,留贾先生在安庆王府住下,直到第二日仍然没有回禄王府。
庞堃的夫人郭氏回家后边立刻跪到老夫人的房里去请罪,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在安庆王爷寿宴上的失言之处,求老夫人想办法救自己。
庞老夫人大怒,把郭氏骂了一顿,令其闭门思过,把《般若心经》抄写十遍。之后又忙忙地穿戴了带着重礼去安庆王府赔罪。
安庆王妃倒也没难为庞老夫人,接受了她的重礼,只说了声不会同郭夫人计较便把庞老夫人打发出来。
第二日,贾善庐宿醉酒醒,疲惫的翻了个身,却无意间触到一团馨香柔软的东西,于是他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看时,却见自己身边躺了一个如花似玉冰肌玉肤的女人。一时间贾善庐愣住,再三细细的思索,记得自己是在安庆王爷的寿宴上多吃了几杯酒,之后——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儿了…
再看身边这个只穿着大红肚兜儿的女子,贾善庐禁不住出了一头的冷汗,想着这必然是在安庆王爷府上,此女还不知是何来历,心中只觉得一阵阵惶恐,便想着悄悄地穿上衣服走人。
不料他下床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地上乱七八糟的衣衫不是红的就是绿的,全都是女人的东西,怎么翻找都找不到他来时穿的那身灰色贡缎暗绣团福长衫。
正在着急之时,忽听身后有娇软的笑声:“呵呵…先生匆匆忙忙的找什么呢?”
贾善庐这个惯于演戏的人此时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忙镇定一番回身看着床上娇媚的女子,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在找我的衣服,姑娘,你可知道我的衣裳去了哪里?”
那女子咯咯的娇笑,直笑得前仰后合,笑够了之后才说道:“先生昨晚好勇猛,直把奴家弄的死去活来,这会子还装什么正经,居然找起衣裳来了…呵呵…你那些衣裳,早就被你自己撕成碎片了…这会子了可去哪里找呢…”
贾善庐听说,忙顺着那女子指的方向去看,果然见一些灰色锦缎的布片在地上,那花色倒是跟自己的衣裳一样,只是衣裳早就成了碎片,哪里还能遮身蔽体呢!
最重要的是,贾善庐一向习惯在自己的衣裳里放些药粉以备不时之需,此时衣裳碎成了布片,那些藏在衣服内袋里的药粉又哪里去了?贾善庐慌慌张张的去那些布片里翻找,却一无所获。
就在此时,房门被忽然推开,门口站着赵玉臻和王府的几个管事。
贾善庐被外边湿热的风一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回头看见赵玉臻时,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捡了两片破布遮住身体,讪笑道:“世子爷…”
赵玉臻冷笑道:“贾先生好自在,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床。看来是我王府里的歌姬很合先生的胃口吧?”
贾善庐忙赔礼道:“小的昨日吃多了酒,做下天大的错事,请世子爷恕罪…”
赵玉臻却不理他,只进了门来看了看屋子里凌乱不堪的样子,冷笑道:“看这样子,你们还真是疯狂。贾先生乃是真汉子,这倒也不负这歌姬陪了清白的身子和你春宵一夜。来人,拿衣服来给贾先生穿上,太皇太后的慈安殿里还等着先生的灵丹妙药治病呢。”
贾善庐一听这话便有些魂飞魄散,却强自镇定下来,赔笑道:“世子爷的话,小人怎么听着云里雾里的?慈安殿是什么地方,太皇太后万乘之尊,又岂是小人能见得到的人?”
赵玉臻依然冷笑:“这事儿先生别问我,我可不知道。先生只管穿了衣服跟我父王去就是了。”说着,便对身后的人一摆手。
几个管事冲进来拉着贾善庐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给他穿上了一身酱紫色的太监服饰,便拉着他出去了。
赵玉臻又冷笑着看了床上的女子一眼,说道:“翠云姑娘演技不错,只是此事还要姑娘回头做个人证,至于姑娘要求的事情,等这边的事情一完,我必然会安排人给姑娘办妥。”
那女子忙在床榻上给赵玉臻磕头,赵玉臻只笑了笑便转身出去。
给柳雪涛看管新宅子工程的赵仁悄悄地跟着小苦力三儿去寻算命先生,一上午小三儿都没在原来约定的地方等到那个许给他银子的算命先生出现。
禄王爷在家里等到了天黑,依然没见贾善庐回来,便有些着急。按照时间的安排,今晚又该进宫去给太皇太后进药治病了。贾善庐却又不知去向,若是太皇太后怒了,可如何收拾?
安庆王爷的寿辰是要给太皇太后去磕头的。昨日是寿辰的正日子,安庆王爷进宫时,慈安殿里的总管太监说太皇太后有些中暑,在床上躺着呢,安庆王爷便只在前殿对着后面的寝宫磕了三个头便回来了。
当今太皇太后是先帝和禄王爷的母亲,是安庆王爷的嫡母,却非母妃。礼节上安庆王爷称他为母后,实际上二人之间并没什么感情可言。
太皇太后只疼爱小儿子禄王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安庆王爷进宫给太皇太后磕头,太皇太后称病不见也是常事,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只是这一次,安庆王爷却很是在意,第二日寿辰已过,他又换了朝服带着人来慈安殿给太皇太后磕头。
此时天气已经不算早,因为今儿是阴天,越发的闷热,太皇太后闷了几日,心里很是烦躁,便扶着总管太监的手出了寝宫,在后面的小花园子里看那新开的荷花。
安庆王爷带着穿了一身太监服饰的贾善庐进宫给太皇太后磕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进宫时纵然遇到一些常在宫门走动的护卫也没有人多说什么,毕竟安庆王爷还要叫太皇太后一声母后,侍卫们只管宫内的安全,不管皇家的家事。
然而,慈安殿里当差的人却很是意外,尤其是太皇太后贴身伺候的几个宫女,她们可都是认识贾善庐的,陡然见他在安庆王爷身边,一个个儿都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他两眼。
安庆王爷这次带着贾善庐来是有目的的,自然不会放过宫女们异样的眼神,于是指着其中的一个宫女问道:“你们看什么?难道本王有什么不妥么?”
安庆王爷生来就是一张威严的脸,如今上了年纪,又谢理朝政这么多年,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身上。此言一出那小宫女便立刻跪下,慌张的回道:“王爷恕罪。”
安庆王爷因问:“你只说实话,为何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看本王身边的这个人,本王就恕了你的罪!”
那小宫女一时只求自保,忍不住把实话脱口而出:“王爷明鉴,奴婢并没觉得王爷不妥,只是一下子看见这位公公很是眼熟,原是禄王爷身边的公公,也常随着王爷进宫来给太皇太后请安,近日见他又跟在王爷身边,觉得奇怪,所以才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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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王爷不等说话,便瞧见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正偷偷的转身,想要溜走,于是厉声喝道:“大胆的奴才,见了本王不行礼问安,是要往哪里跑?”
那小太监是想着赶紧往后面去报信的,不想被安庆王爷给喝止,少不得先跑回来陪着笑脸,跪下说道:“王爷恕罪,奴才是想着赶紧给王爷通报一声,太皇太后此时正在后花园赏花呢,恐怕想不到王爷来…”
“混账!本王来看自己的母后,难道还要你们这些狗奴才们通风报信?本王听说太皇太后身子不爽快,之前每次来探视,母后都端庄的坐在那里,瞧不出有任何不妥,所以今儿本王才不叫任何人通报,只为了能探视一下太皇太后的病情,才好求得名医对症下药。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想本王做个不孝之人么?!”
慈安殿前院的奴才们见先帝爷在世的时候便协理朝政的安庆王爷发怒,一个个儿都噤若寒蝉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安庆王爷便对自己随身的护卫吩咐道:“叫这些狗奴才们都去那边墙根儿给我跪着!”之后又看了身后贾善庐一眼,淡淡的说道:“原来本王知道贾先生是禄王府上的首席幕僚,却不知何时又变成了太监?”
贾善庐哪敢多话,只是低着头暗暗的盘算着待会儿见了太皇太后如何让那个老女人别跟往日一样称呼自己才好。根本就没听见安庆王爷说什么,只是苦笑着连连点头。
安庆王爷便抬脚往里走,侍卫们早就把前面的宫女太监都赶到墙角处跪着。
后花园的太皇太后正靠在水池边上唉声叹气,心里暗暗的盘算着实该禄王带着贾善庐进宫来看自己的日子了,不知这小冤家何时带着人来。忽听身旁的总管太监说道:“太皇太后,您老看那人是谁?”
太皇太后便不屑的哼道:“能是谁?难不成是禄王来了?”说着,她便转过头去看,却见贾善庐穿了一身酱紫色的五品内官服饰站在那里,正对着自己笑呢。于是太皇太后立刻来了精神,便对着贾善庐招手,呵呵笑道:“果然是我儿孝顺,这会子就来看母后了。”
老太监忙扶着太皇太后往回走,太皇太后又对贾善庐招手:“你这冤家,还不来扶本宫一下,在那里站着作甚?”
贾善庐心里苦笑,心想太皇太后啊太皇太后,你这个糊涂的老女人!难道你就看不出一点的不妥么?若是禄王来了,岂有不先进来给您老请安的道理?怎么会让我直接进来见您呢!您真是老糊涂了!
小花园原本就不大,说话间太皇太后便已经走到了贾善庐的跟前,这老女人一时又耐不住寂寞,抬手抓住贾善庐的手腕,笑道:“你这冤家…总算是来了!”
贾善庐苦着脸咧着嘴硬生生的跪下去,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奴才给…太…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呵呵笑着对身边的太监说道:“瞧瞧,这才几日不见,他就像是换了个人!怎么竟变得这么唯唯诺诺起来?一点也没了之前的洒脱。你去——把前儿伊犁总督派人孝敬来的哈密瓜做成冰碗给哀家端上来。”太皇太后说着,便弯腰下去亲自把贾善庐拉起来,越发舍不得放手,只看着他嘻嘻地笑着。
老太监领命而去,太皇太后这里没了外人,也越发的放肆。便拉着贾善庐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低声道:“快来给哀家揉一揉,哀家这胸口这几日闷得很呢!”
贾善庐知道安庆王爷就在后面瞧着呢,他故意不出来就是想把自己和太皇太后的事情捉个现行,此时太皇太后如此,他更是双腿发软,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太皇太后救命…唔…”
话未说完,贾善庐便觉得眼前明黄色的颜色一晃,原是太皇太后只拉着他的手不放,他又不分死活的非要跪下,一把把太皇太后给带倒在自己的身上。而太皇太后这老女人也是饥渴的要命,却趁机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咬住了他的嘴巴。

第215章 秋风乍起芙蓉香
人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不知道这位当了皇上奶奶的太皇太后六十多岁了倒是像什么。
贾善庐根本来不及说话便被太皇太后给狠狠地亲了个够。待到他终于可以喘口气儿的时候,便忙抓住太皇太后的双手低声说道:“太皇太后…千万不要…”
“小冤家,不要什么…不要停么?”老女人耍起流氓来真是不可思议,这位太皇太后身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居然连脸面前不要了,想着在这小花园里靠着假山石子就要行那男欢女爱之事。
贾善庐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来又被她给堵回去。其实这也不怪太皇太后这老女人发飙,实在贾善庐也为了让这老女人离不开自己,暗暗的给她用了特质的丹药,那些丹药连续使用,的确有绵绵不绝的后劲儿。再加上贾善庐因为忙着外边的事情又有七八天没进宫了,可不是要把这位太皇太后给急死了!
二人正在这里纠缠不休的时候,安庆王爷怒气冲冲的登场。
他上前来先是怒喝一声:“该死的狗奴才,居然敢勾引太皇太后秽乱宫闱,真是胆大包天!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拿下!”
安庆王爷是有备而来。身边自然带着亲信侍卫。只要他一声令下,贾善庐便是瓮中之鳖。事实上,他已经是瓮中之鳖,只不过安庆王爷和儿子赵玉臻卢峻熙等人商议过,只把贾善庐这淫贼弄死了根本不足以除后患。所以才不得不明着摆了这道局,把太皇太后也给引进来。
当然,这样做牵扯到皇室的声誉,尤其是太皇太后秽乱宫闱,是对圣祖爷的大不敬,对先帝爷也是一种耻辱。但为了祖宗江山社稷的安稳,有些事情不得不为。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朝中大臣依然有很多人的心都向着太皇太后和禄王爷。如今索性连奏折都不能及时送往西长京了,总跟这些小人暗中纠缠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如今他们都开始打起了安庆王府子嗣的主意,这就说明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安庆王爷也不得不出手了。
安庆王爷以雷霆之速,立刻将贾善庐秘密拘禁,又请了忠义亲王老千岁也就是安庆王爷的叔父出面,把太皇太后拘禁在慈安殿,不许任何人探视。把慈安殿的一干奴才全部收监,且命令狱卒好生看管这些宫奴,一不许逃跑,二不许探视,三不许自尽。
同时,安庆王爷又带人把慈安殿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找出了许多往来密函,以及秽乱宫闱的器具,丹药,书藉等物,其中有几封密函还是镇海大将军吴天估秘密送进宫里给太皇太后的,里面也提到了有关东洋倭寇和吴天佑之间的一些协议。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来便是诛九族的罪过。安庆王爷不敢大意,又命赵玉臻带着那些密函连夜赶往西长京,交皇上查看。
皇上见到那些往来密函后,龙颜震惊。当时便宣布立刻回上京,彻查太后联合禄王爷密谋造反一案。并下旨命安庆王带人查抄禄王府。
原本是秽乱宫闱的秘事,直接转为了密谋造反。
太皇太后于慈安殿悬梁自尽,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女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禄王一家三百余口被尽数收监,案件由安庆王府移交刑部审理,禄王门客家臣以及子侄亲属等凡有跟谋反一事有牵扯的,重者赐死,轻者流放。贾善庐这样一个角色在这一桩案件中则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从犯。但因为太皇太后的事情,这个人自然是必死无疑。
一场政治的清洗血案延续了整个夏天。直到九月份方才落下帷幕。
而在这一场血洗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庞家这个屹立了百年的大家族岿然倒塌。太皇太后的慈安殿,禄王府,以及庞文柄府,三处搜查出来的密函等物铁证如山,皇上就算是再不忍心,也不得不拿庞家开刀。
卢峻熙因这场‘保社稷,诛逆臣’的平叛中立了大功,皇上对他的表现很是欣慰,又因为原来的户部侍郎牵扯到禄王谋反的事情被撤去官职留京查看,所以旨封他为户部侍郎之职,命他即日起上任,一定要配合刑部和安庆王爷把禄王府这几年来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收买朝中官吏的账目彻查清楚。
安庆王爷再立大功,然他已经是亲王,再无爵位可升,皇上赏赐了珠宝两箱,白银五千两以示嘉奖。然安庆王爷又以直隶省大旱欠收为名,把这些珠宝金银全都捐了出来,安置灾民。皇上大喜,又褒奖了这位皇叔一顿,亲自书写‘忠勇精诚’的匾额,令其悬挂中堂,以示皇恩。又加封安庆王世子赵玉臻为平郡王,世子夫人为郡王妃。
这次事件中凡有功者人人受赏,唯一没有获得好处的人则是柳雪涛。而且最让柳雪涛郁闷的是,她再次被卢峻熙这臭小子给禁足了。
当日从安庆王府回来之后,卢峻熙进门第一件事便是吩咐石砚去把夏侯瑜请来,亲自跟他商谈了有关两家生意上合作的事情,并坚持以卢家三成的股份换取夏侯家二成八分股份的比例,和夏侯瑜协商成功,其条件就是要夏侯瑜替卢家免费当一年的大总管,把外边的生意全都打理起来,只许柳雪涛过问账目,不许她过问其他事情。
夏侯瑜当时还不明白,但没过多久之后禄王府被查抄,卢峻熙上任户部侍郎之时,夏侯瑜才听说了柳雪涛当日去安庆王府赴宴差点遭人暗算流产的事情。终于,明白为何卢峻熙宁可放弃那么多的利润也要把柳雪涛给关在家里一年的原因。
这日,秋高气爽,柳雪涛在自家小花园子里的凉亭中放了一张贵妃椅,又叫丫头铺了毯子在上面,旁边设一高几,高几上茶水点心应有尽有,全是她平日里爱吃的东西。而柳雪涛自己则半躺在贵妃椅上,以手撑着腮,看着亭子外边的泓宁和小丫头们捉蝴蝶,真是百无聊赖,闲的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