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翎拉过如兰的手,道:“如兰姐姐,您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就可以同陵里的姐妹说,我们可以找多多帮忙。多多那里各界优秀的男子都有收录,不愁找不到如意夫婿。”


三男会聚

添翎拉过如兰的手,道:“如兰姐姐,您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就可以同陵里的姐妹说,我们可以找多多帮忙。多多那里各界优秀的男子都有收录,不愁找不到如意夫婿。”
如兰脸刷地红了,嗔道:“翎儿!”
岳添翎笑道:“姐姐害羞了。”
如兰脸更红,扭过脸去躲开她打趣的眼神。
添翎收住笑容,又接着道:“那么我们接着说幻溪陵的事,第七堂是群花堂,堂主是落陵城百花园的百慧姑娘,她主要负责布置美化幻溪陵的环境,到处种些花花草草,让姐妹们生活的环境尽可能的美丽些。她同时也是五行高手,懂得占卜天命之说,也懂得布置阵法机关,所以幻溪陵的安全也是由她负责的。幻溪陵建立两年来,从未有人能闯进去过,可以说全是百慧妹妹的功劳。”
如兰笑笑,道:“翎儿,你这幻溪陵还真是办的有声有色?”
添翎笑道:“姐姐,方才你也看到了。这几位堂主都是千金小姐,望门之后,她们本有自己生活的一片天,却都投了我幻溪陵,就是因为有着一腔热血一副侠义心肠,都想为拯救天下苦难女性做点事。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幻溪陵会这么好,普天号会这么好,都是由于有几位姐姐在啊,我只是运气好,有她们帮我。说到底,我做的只是想到要建这样一个组织而已。”
几位堂主齐齐上前,道:“芳主,您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在你之前不曾有人想过要建一个像幻溪陵这样专门帮助女子的组织。”
添翎笑道:“好啦。我们不要再争这个问题。是我们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好…”
“对了,芳主!”岳添翎还没说完,杜嫣然突然大叫打断了她的话。
岳添翎皱皱眉,道:“然儿,又出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咱们吟风颂月楼的后院那颗树上蹲了一个少年,已经蹲了好几天了。”
佳肴走过来,笑道:“嗯,还是个美少年呢,红衣的美少年。虽然总是闭着眼睛,但还是很好看。脸上挂着一股子邪气。几天来,他都没有说过话。赶了他一次,他也不走,石子仍在他身上他都没反应,就一直那么静的坐在那里。因为看他还是个孩子,应该也作不了什么坏事,姐妹们也就没再赶他。”
汀默眼中掠过几丝疑虑,道:“看那少年的装束,倒有些像天衣绝杀那个失踪了近两年的杀手天堂之首赤衣银链!火红火红的衣裳,银晃晃的链子!”
添翎一惊,冥儿!听她们的描述,那分明是冥儿!
可是,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应该呆在寺里念经?!
“可是也不太对啊,赤衣银链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且看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杀手,定是哪家孩子崇拜赤衣银链才效仿了他的装束吧。”汀默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十七八岁,短发,红衣,银链!”岳添翎一字一句问着。
“嗯。”众女点点头,有点不明白她们芳主为何会把眼睛睁的这般大!
岳添翎顿时捏紧了拳头!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前的刘海儿都飞了起来!
这个混蛋小子,居然敢跑出来!
“带我去见他!”岳添翎拉起杜嫣然就向楼里冲去。
众人不解,只好跟着,走在最后侧的唯一的那个知情人津平珮笙悄悄的轻拢了俊眉,眼底浮出了缕缕担忧。
众女口中的那颗树就在吟风颂月楼后院的正中心。添翎她们赶到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红衣少年。他静静的依着树干半躺着,眼睛紧闭,唇儿紧抿,黑色碎碎的短发随着轻风在阳光中跳跃着,右臂上银色的锁链泛着有些骇人的冷光,果真是荆野冥河!岳添翎一捏拳,黑着脸几步奔到了树下!
刚刚停下脚步,她的身子猛地就是一颤,定在了那里…
本想厉声便要揪他下来的,本想好好骂他一顿的,本想好好训训这小子的,可当她清晰的看到那树上少年的面容时,所有的怒,所有的气顷刻间都瓦解了。她再也提不起这份力气,
她紧握的拳慢慢的松开了,扬着愤怒的眸子渗出了心疼,冲火的眼睛漾出了点点湿意。
他,好憔悴。脸那样的透明泛着死寂的青灰色,唇那样的白那样的干,似是一碰即裂,向来黑亮的头发也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暗淡无彩,甚至还挂着几片枯得黄掉的树叶,皱起的眉头满溢着疲惫之色。
几天了,他守在这里几天了,不分黑夜白昼。他从来没下来过,别人赶他,他也不动。那么,他是没有吃过饭的吧,一定是的,一定没有吃饭!
“冥儿…”她的声音很轻,有些发颤。
树上的人可能是睡着了,没能听到她这声若几于无的呼唤,还是那样静静的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冥儿。”她抬高了些音量,同时皱起了眉头。她让他去念经洗净他的心,摒弃杀念,可没有要他把武功一通“念”掉!警觉力怎么这样差,按理说以他的功夫,她走的这样近了,他早该警觉到她的脚步才对,怎么会放松到连她叫他都毫无反应!
树上的人听到这声放大了些的声音,立时睁开了眼睛!
怔愣了一会儿,似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冥儿。”岳添翎无奈的笑着又叫了一声。
树上的人猛地转过了身子,灼灼的目光狠狠的揪住了树下的添翎!
俊俏邪魅的脸上狂涌着惊喜!
红光一闪,他纵身一跳,就跃到了添翎面前。
岳添翎笑着抬头迎上他俯视她的目光,看着他闪出泪花的眼,不禁有些动容。
“翎,你可来了!”荆野冥河一把将岳添翎拥入怀中!紧紧的裹住她的身躯!
添翎一惊,笑声被淹没在了他滚烫的胸膛间!
“两个月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我等你等的好辛苦,找你找的也好辛苦,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打听到你在京城,来到京城找到这里你又不在,我只好蹲在这里等着,我不敢睡觉,一直等着,怕错过你。好几天了,好几天了,都不曾见到你,我差点绝望了。这下好了,你终于来了。”
添翎心疼的拍拍他的背,怪不得警觉性会这么低,这么多天不睡觉不吃饭,想必人已经是迷糊的状态,体力早就透支了吧。
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的那道目光愈来愈火辣,岳添翎一惊,暗叫一声糟糕。她这个样子摆明了让人误会的嘛!她慌忙撤回了手,伸手就去推荆野冥河,低声道:“冥儿,别这样。”谁知这一推反而激得他拥得她更紧。
“好想你!”他喃喃说着。
岳添翎轻轻一笑,道:“我也想你,快些放开我,别这般孩子气了,你快十八岁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粘人。”
“不放!我没抱够!”荆野冥河倔强的说着。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我喘不过气了,冥儿,你要勒死我了。”岳添翎很痛苦的叫着,皱紧了眉,再这样下去,她可不敢保证宇印沉轩会不会立刻爆发。
荆野冥河愣了愣,不甘不愿的放开了添翎,红了红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
“你来有告诉恣意大师吗?是不是偷溜出来的?”岳添翎眯着眼睛,死盯住他的眼睛,不容他说谎。
荆野冥河一凛眉毛,冷哼一声,道:“我自走我的,谁要告诉那个老家伙!”
岳添翎眉一皱,嗔道:“教过你多少回,不能待人这般没礼貌!”
“反正一年后,就再也不会见到那个老家伙了,我才懒得为他练那个什么叫“礼貌”的东西。”荆野冥河抱起了手臂,一脸的不屑。
“臭小子!”岳添翎气极,踮起脚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耳朵就揪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坏脾气!”
“痛!痛!翎,快放手!”荆野冥河夸张的呲牙咧嘴。
“知道痛?”添翎“恶狠狠”的说着。
“断了!断了!再扯下去,断了!翎,放手啊。”
“以后听不听我话?”岳添翎凑到他耳边,阴森森的威胁着说。
“听!听!”荆野冥河慌忙答应。
岳添翎满意的放了手,却见荆野冥河瞬间挂起了一张苦瓜脸。
“翎,我发现你只对我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看见别人时都很温柔,只对我凶。”
“那是因为你是我最宝贝的弟弟,对你凶也是因为疼你啊。”岳添翎捏捏他的脸。
荆野冥河面色阴沉的拂开她拧着他脸的手臂,冷冰冰的道:“我不是小孩子,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岳添翎被他吓得一哆嗦,伸手到他的后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荆野冥河哼都没哼一下,凛冽的目光绕场一扫,俊脸更是瞬间便挂起一层寒冰!
他一把抓住添翎的手腕,捏的死紧,道:“这些男人是谁?!”
“啊!”岳添翎痛呼出声!
“翎儿!”津平珮笙宇印沉轩齐齐惊呼出声。
幻溪陵几位堂主姑娘更是几步窜到荆野冥河面前,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快放开我们芳主!”
荆野冥河一愣,马上松开了岳添翎的手腕,看到那道明显的红印,顿时有了几分悔意。他抓起她的手,用手掌轻轻的揉着,道:“对不起,翎,我太不注意了。”
岳添翎抽出自己的手,皱了皱眉,道:“冥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方才你问的那是什么话,这几位都是兄长,你那什么态度?”
荆野冥河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态度,态度,又是态度,又不能当饭吃!”
“冥儿!再这样下去,我可懒得管你了!为什么我们见面,总是要吵架,总要闹得这么不愉快!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要这样任性啊!咳…咳…”岳添翎气得气都不顺了。
荆野冥河忙去给她拍背,语气软了下来,低了声音道:“好,以后都听你的,别气坏了身子。”
岳添翎缓了缓情绪,瞪了他一眼。
荆野冥河却忽然笑嘻嘻的道:“就知道翎不会真的生我气。”
“翎,我饿了。”荆野冥河身子一矮,枕到了添翎的脖颈上,撒娇似的说着,眼睛却瞄向了几步外神色各异的几个男人,嘴角浮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给我做饭好不好?”他磨蹭着她的脖颈,眼角却仍旧不忘瞥向那几个男人,留心着他们的神色。
“冥儿,你规矩些。”岳添翎慌忙推开他,心虚的抬眼偷偷望了一眼宇印沉轩,触到他黑沉的面色,心砰的就是一跳,赶紧又别开了眼睛!好混乱的一天,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了!
被推开的荆野冥河又抓起她的手,道:“我要吃你每次去寺里看我时带的那几道菜!翎,你不是说每个月都会做给我吃?”他的声音很大,似乎很怕某些人听不到。
明显感觉到他在故意捣乱,岳添翎颇有些气恼的拂开他的手,道:“到屋里坐着去,我这就去给你做。”
“芳主!”杜嫣然又是一声大叫。
岳添翎又是一个哆嗦!拍拍惊魂未定的胸口,无可奈何的看了杜嫣然一眼,道:“然儿,又怎么了?”
杜嫣然颤抖着手指指向荆野冥河,不可置信的道:“芳主,别告诉我,你那么辛苦的学做菜是为了这个坏脾气的臭小孩!”
岳添翎方要说话,荆野冥河却先他一步跨了出去,高大的身躯瞬时遮去了她全部的视线。
“喂!老女人,你叫谁臭小孩?!”头顶传来了他不快的声音。
添翎皱了皱眉,完了,这下有好戏看了,小孩子气的冥儿对上不吵赢誓不罢休的猛婆然,谁能想到会是什么状况。果不其然,就在她无奈的扯起嘴角那一刻,对面就传来一声爆发似的怒吼,穿过荆野冥河的身体强而有力的刺激着她的耳膜!
“呀呵!死小子,没人教过你要尊敬长者吗?小毛孩子屁大点,有你这么和姐姐说话的吗?”杜嫣然几步冲到了荆野冥河面前,叉了腰,昂起头,眸子里喷出了“凶狠”的目光。
荆野冥河冷哼一声,“老女人,你谁呀!这世上,除了翎没有我在乎的东西!我喜欢同你怎么说话就同你怎么说话,嘴巴长在我身上,你能奈我何!”
“你!这么狂妄的家伙,不教训一下,你都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岳添翎一听,慌忙窜了出来,挡在了两人的中间,道:“可不能动手,都是自己人,不能伤了和气。”
“谁跟他是自己人!”两人异常统一的喊出了同一句话。
岳添翎再次皱眉。
“哼!”两人又同时冷哼了一声,都背转了身去,不再看对方。
“芳主,他这么坏的脾气,和你又非亲非故的,你干嘛理他啊!”杜嫣然忽然转回身来不满的向添翎抱怨着。
一闻此话,荆野冥河瞬时转回身,大手一捞就将添翎揽倒了自己身后,道:“老女人,你休想挑拨我和翎的感情!”
杜嫣然爆出“轰天”的笑声,冷哼了一声,道:“狂妄的小子,你有些太过自恋了吧?你真的就以为你对芳主那么重要?”
荆野冥河嘲弄的扯开嘴角,冷冷一笑,一把又扯出了身后的岳添翎,长臂一伸将她拉进了怀里,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蹦出:“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翎对我的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对翎的重要,你也永远体会不到。”
他的眼神飘过杜嫣然,声音轻了些,似是在陈述着陈年令人回味的往事,“她说过永远都不会抛弃我,她说过要同我天涯海角,形影相随,她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老女人,你们怎么看我,怎么讨厌我,那都与我无关,因为这世界上,值得我去在乎的,值得我的心去跳一跳的就只有翎!而你们这些小人物,也休想挑拨几下就能破坏我们的感情!”
场上顿时静的只有风的声音!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望着荆野冥河!
甚至…甚至连岳添翎自己也惊呆了!
她望着荆野冥河,眼里涌出了泪光,有几分动容,有几分担忧,也有几分生气。他对她的信任让她动容,他对她的执恋让她担忧,他对他人的刻薄却让她生气。这个冥儿,这个弟弟,总是让她最头疼的。
“我去做饭,大家等着用餐吧。我可是佳肴姐的入室弟子哦,不要小看我。佳肴姐,过来帮我吧,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再学上几道菜。”添翎赶紧找了个借口,避开了这磨人的气氛。
走到宇印沉轩身边,她飞快的抓住了他握拳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坚定的看了他几眼,要他放心,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厨房走去。

***

因为是佳肴亲自教授,添翎的厨艺也算小有成就,至少是比的上普通小馆子的厨子了。在厨房忙活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时辰,在添翎和佳肴的合作下,总算做好了四四一十六道菜。叫来了一些小丫头端了饭菜,添翎和佳肴收拾了一番后也来到了众人休息的那个小厅。

几乎是一跨进门,添翎就感觉到了一阵紧张的气氛!

室内的空气显然没有室外通畅,那样的紧绷,置身其中,都会觉得限制了呼吸。

此时,荆野冥河同宇印沉轩正在对望着,宇印沉轩满脸都是凝重,荆野冥河却是含了一抹笑,斜倚了椅子,大有挑衅之势的半眯着眼看着宇印沉轩。津平珮笙则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偶尔会和几位堂主聊聊天。

添翎俏眼一扫,差点被突地滑下肚中的口水给淹死!这是谁安排的座位,可真是会留位子!

所有的座位皆满,只留了四个空座,津平珮笙宇印沉轩荆野冥河身旁各一!还有一个是在几位幻溪陵的姑娘中间明显留给佳肴的位子!

“翎!”荆野冥河见添翎进来了,坐正了身子,唤了她一声,声音有些兴奋。

添翎只好顺势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了。刚坐稳身子,还没说话,荆野冥河就站了起来,三五下就把桌上的菜全换了位置。

“冥儿,你在做什么?”岳添翎皱紧了眉忍着气问道。这小子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荆野冥河轻哼一声,指指面前的菜,道:“这几道菜是你特地为我学的,自然只有我才可以吃。”他又指指远处的,道:“那些不知是什么闲人做的,也与我没什么干系,就给某些闲人吃好喽。”

“你说谁是闲人?!”雷霆樱若和杜嫣然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岳添翎慌忙道:“樱若,然儿,真是对不住。冥儿脾气坏,给大家带来不快,希望看在他还小的份儿上,不要太生他的气。我这就带他去别处吃吧。”说完添翎站起了身,拉起荆野冥河,低斥了一声,“随我走。”

荆野冥河却哐当一声又坐下了,眸子扫过众人,道:“我就要在这里吃,某些人不快可以离开啊。”

“冥儿!”

荆野冥河却已经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岳添翎坐下,忍着气一把抽出他手中的筷子,道:“留下可以,但是要听话,还有要尊敬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兄长姐姐,收回你那嚣张的态度。”

荆野冥河像似是很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向后一靠,歪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岳添翎扶正他的身子,道:“给我正经些,我来给你介绍这些朋友。”

“不必。”荆野冥河睫毛都没抬一下。

岳添翎揪住他的耳朵,道:“给我睁开眼睛!这些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要和我一起生活,就要认识他们,就要对他们友善,知不知道?”

荆野冥河忽地拂开她的手,猛地站起了身,红了一双眸子,道:“我不需要认识别人,我只需要认识你!”

“人活在世上,怎么可以只认识…”

荆野冥河抓住她的手臂,没有让她说下去,又接着吼道:“所以,我也希望你同我一样,希望你也只认识我,眼里只有我!为什么我要向他们妥协,我只喜欢这样活着!翎!你把我扔在庙里两年,你在做什么!我日夜想你,换来的就是你又认识了这么多所谓的朋友,牵连了这么多男人?!”

“冥儿!你那是什么想法!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只为一个人活着?!”

“谁说的!我,就只为你活着!”

“冥儿…你这个傻小子,到底要我怎么说呢!”岳添翎都不知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荆野冥河顽皮似的的一笑,道:“那就不要说,坐下,我们好好吃饭。”

说完便坐下身子,拿起筷子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就像方才那个大发脾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添翎缓缓坐下身子,望着他叹了口气。

沉默,可怕的沉默,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有人敢大喘气,整个屋子突地静到似乎都可以听到空气流淌的声音。

添翎只是望着荆野冥河,锁起了眉头,完全没有食欲。

“翎,这个,有时间你还要再教我。”

片刻沉寂后,荆野冥河突地爆出的这一句话。此话一出,岳添翎脑袋里轰的就是一声,直感觉自己的耳膜也要穿破了!不是他的声音有多恐怖,也不是他的声音有多尖锐,而是…而是…他居然优哉游哉的自怀中掏出了那只蓝色短笛…津平珮笙送他的蓝色短笛!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好似看到他拿出短笛那刻居然特意的瞄了一下宇印沉轩还有津平珮笙所在的方向!

“这东西,你送我后,都没有怎么教我呢。”荆野冥河将头凑向了添翎,枕到了她的肩膀上。

添翎顿时觉得自己一阵冰冷,似是血液结了冰!

她慌乱的抬眼望向津平珮笙,心里更是攸地一颤!粉拳瞬时握了起来,指甲也抠进了掌心!

她还是伤害到他了!

尽管那伤痛的表情只是跳出极其短暂的一瞬就被他强行隐了去,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而且还看得那样清楚明白!

“珮笙哥哥送的东西,我是很珍惜的。”她对他这样说过的,她说过很珍惜他给的东西的!

她还记得在望川楼顶,他看到短笛自她袖中滑落时的喜悦;她还记得,当她告诉他,她很珍惜他送的东西时,他的眼中偷偷的闪过怎样的激动。可是…可是她所说的会珍惜的东西如今却在另一个人的手里,尽管那不是她愿意给的,但是在他眼里就是给了呀!她把他给她的东西送了别人!她把她说会珍惜的东西送给了别人!

“珮笙哥哥,对不起,短笛不是我要送的,是冥儿抢去的…”岳添翎慌乱的解释着,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小到几不可闻。她真的很想猛拍下自己的脑袋瓜子,此刻这样的解释显得多么苍白多么无力,而且似乎也“成功”的让气氛变得更糟糕了…

“短笛既然给了翎儿,就是翎儿的东西,翎儿喜欢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不必太过介怀。”津平珮笙依旧那么平静,波澜不惊,唇角淡淡的笑意更是温暖得似冬日的暖阳。

岳添翎的眼眶瞬时便湿了!

他的笑就似一把长了尖角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胸房上!

她偷偷转了脸,眨了几下眼睛,努力的缓着眼眶里涌出的那汩汩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