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烟如遭电击,怔怔地看着她:“你不姓曹,姓莫?那我记错了,是她,她才是那天帮我的人。”
“秦姑娘,奴婢也不姓曹,奴婢姓刘,奴婢虽然也在东宫,但从不认识尚衣局的人。”另一个嬷嬷也道。
秦太师的身子明显晃了一晃,没想到,夜笑离竟然留着这一手,那两个主事的太监和嬷嬷早就被控制了,根本不可能让他抓到,而且,两个都是死忠,既便到了朝堂之上,也不会供出太子和太子妃,但是,夜笑离却来了这么一着棋,让自己始料未及啊。
整个朝堂一片哗然,秦梦烟的谎言不攻自破,太子的脸顿时沉如锅底,而当他看清那位太监的脸时,心更往下沉,那不是别人,正是福公公。
“皇上,秦姑娘一派糊言,她根本就没有那个人脉和本事指使东宫之人替她办事,那位办事的嬷嬷早就被臣拿下,现就在殿下,可与这位坤宁宫大总管福祥对质。也让大伙听听,究竟指使他们的是谁。”贺相向皇上一辑,朗声道。
秦太师震惊得张大了嘴,他怎么会找到那两个奴才的?不是早就被太子控制了么?
当另一个中年嬷嬷被带进来时,太子的额头开始冒汗,只盼望着这两个人能死忠,不会供出自己来。
但是,福公公自进来后,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直直的,没有了往日的狡猾与灵活。
而那位嬷嬷也同福公公一样,照样脸木木的,直直地看着前方。
太子的心一沉到底,阿离又给他们使药了,不知这种药,会有什么效果。
正当夜笑离要审问这两个奴才时,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皇上火冒三丈,这对母子就跟猪一样,办事不会擦屁股,留下这么重要的证人让人抓,真是没用得很。
偏生贺相和阿离两个原本的仇家今天联手,这两人都是极为聪明睿智的,又有人脉,今天,这对母子铁定有一个是逃不脱的。
皇帝让皇后进来,穆清瑶侧眼,就见皇后盛装而来,面色从容坚定,向皇帝行礼后,冷冷地看向她,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穆清瑶淡淡地移开目光,想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李掌柜至今天还被皇后关在宫里,心里便对这位皇后更加恼火,打我的人,皇后你就没有想过后果么?
“皇上,所有的事,都是臣妾一人所为,是臣妾恨穆清瑶害得太子挨打,损伤储君颜面,所以,想教训教训她。”皇后跪下道。
皇帝松了一口气,真让那两个奴才咬出太子,太子的声望只会更差,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换储君了么?
穆清瑶没想到,皇后竟然承认了一切。
不由冷冷看向太子,让自己的亲娘为自己顶罪,这个儿子还真有孝心。
太子虽然脸色黑沉,眼中却不如方才那般焦虑,虽然让皇后替自己顶罪也让他难过,但是,总比自己被这两个奴才供出来的好。
“皇上,皇后无德,无能再当国母。”贺相向皇帝一辑道。
“臣也附义,皇后仍母仪天下之典范,却做下如此奸邪之事,实在上不得台面。”夜笑离也一躬身道。
“不错,皇后此举确实失德,请皇上责罚。”文大人首先出例道。
史大人毫不犹豫也跟上。
有了晋王府,贺相两大权臣联手攻击,再加是两部尚书,这个份量可就够重了。
皇上瞪着皇后的目光快要喷火,真是自作孽不想活,耍阴谋你也耍得高明点,高端一点啊,尚衣局这点子小事也值得你大费周章么?
再说,自己之所以让穆清瑶供货,就是想让她做大,鼓励她经商,她的娘可是殷紫茹啊,曾经创下商业奇迹的殷紫茹,若她也能象殷紫茹一样聪明能干,何愁大锦不富?不强?
“来人,脱去皇后的凤冠霞帔,禁足三个月,吃斋念佛,侮过。”皇上道。
脱去凤冠霞帔,如同废后,但是,只禁足三月,皇上的话还是留下很大的余地,给了皇后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晋王世子妃受了委屈,朕赏她锦段百匹,黄金百两,以示安慰。”皇上又道。
到底不是谋害人命的大事,大臣们觉得,皇帝这个处罚也还算公允,也就没再多议。
“皇上,秦姑娘圣前撒谎,犯有欺君之罪,请皇上责罚。”贺相道。
“皇上,秦太师德行有污,明知秦姑娘冤枉,还要逼其替人顶罪,臣妾认为,秦太师该罚。”穆清瑶却向前一福道。
贺相侧视她一眼,唇边含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穆清瑶感觉心头暖暖的,贺相知道自己极恨为了自己利益舍弃孩子的父母,所以,才会对自己这样笑吧,穆夫人不就如秦太师这般么?
所以,她才会对秦梦烟有生出同病相怜之意来,不愿意她真承受欺君的大罪。
秦梦烟也是被逼的。
皇帝感觉头痛,这个贺相,向来是穷追猛打,秦太师可是支持太子的中坚力量,若是秦太师倒了,还有多少人肯辅佐太子?
“皇上,没有人逼臣女,是臣女自己愿意的。”秦梦烟却似乎并不领情,向皇上磕头道。
皇上道:“秦太师教子无方,该当受罚,就免半年俸禄,奏姑娘,朕念你年轻不懂事,就罚打你五板子,小惩大戒,以后切记不可糊言乱语,什么话都想清楚了再说。”
五板子倒是要不了命!
秦梦烟苦笑,只是,爷爷怕是以后不会再疼自己了吧。
今天若是表现好一点,说不定也不会让夜笑离起疑心,早上就不该跟他离府的。
以后,不要再对他有半点暇丝妄想了,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这辈子,怕是除了穆清瑶,眼里再不会夹进任何女子。
从宫里出来,贺相正在前头走,穆清瑶和夜笑离有说有笑地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不远处,孤单而有寂冷的修长身影,穆清瑶道:“相公,你怎么会和贺相联手了?”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会联手也不奇怪啊。”夜笑离笑容深深地看着穆清瑶,眼神幽远。
穆清瑶被他看得发毛:“我脸上有东西吗?”
夜笑离一脸认真地凑近她,“好象…是有东西。”
穆清瑶愕然地擦脸:“什么?我早上洗了脸啊,怎么会有东西?”
“一脸的浆糊。”夜笑离哈哈大笑着,拨脚就跑,这厮在说她糊涂么?
她哪里糊涂了?什么事糊涂了?
穆清瑶气得急追,两人很快就追上贺相,夜笑离突然停下,穆清瑶始料不及,撞在他的背上,抬手就捶:“干嘛啊,撞我鼻子啦。”
贺相笑咪咪地看着这对小夫妻,眼中全是暖意。
“别闹,小心相爷看你笑话。”夜笑离弹了下她的小脸道。
当着外人的面打打闹闹,穆清瑶有点不自在,向贺相行了个礼道:“相爷怎么没坐马车?”
“也不是很远,太阳很好,醒着很舒服,就想走走。”
贺相笑着回道,抬眸欣赏地看着夜笑离:“她很好强,你辛苦了。”
夜笑离难得也向他行了一礼:“贺相您能体会小侄的难处,真是多谢。”
穆清瑶嗔他一眼,什么意思?跟自己在一起,他很辛苦吗?
贺相笑道:“不用谢,都是男人嘛,家里的太厉害,男人都能理解的。”
穆清瑶愕然地看着这对同样清雅俊秀,只是风情迥异的一老一少,嗔道:“贺相,您该知道,不是我死皮赖脸要嫁他的,人家堂堂世子,多的是有人想嫁呢,我可不稀罕。”
夜笑离立即苦脸蹭她的脚:“娘子,相爷面前,留些情面。”
贺相哈哈大笑,眼中却浮出一抹湿意,喃喃道:“若是雪落也象你这样幸福,那该多好。”
穆清瑶和夜笑离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僵。
刚刚缓和的气氛,在听到贺雪落的名字时,就僵着了。
夜笑离一抬手:“相爷您慢慢晒太阳,我与娘子先走一步。”
穆清瑶也对贺相福了一福,默然地跟在夜笑离身后。
就听到贺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穆清瑶忍不住回头,只觉得冬日暖阳下,那位清俊的中年美大叔,身影越发孤寂冷清,心里竟然起了一丝酸涩之意,不管如何,她是喜欢贺相这样的父亲的,再坏,再奸诈,对儿女却无私,作为父亲,他是伟大的。
两个正在路上走着,前面一骑急奔而来,一见穆清瑶,那人便翻身下巴:“阿瑶,阿离,快来。”
“爹,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穆将军。
“阿鸿中毒了,你们快来吧,阿离,你自小就会毒功,你肯定有办法。”穆将军道。
言若鸿怎么会中毒?
穆清瑶和夜笑离同时脸色一沉,跃上自家马车。
穆将军一抬眸,看见贺相正关切地看过来,虎目一瞪道:“看什么看?贺初年,本帅警告你,看好你那不争气的女儿,若让本帅看到她再出来害瑶儿,本帅保证一剑劈死她。”
贺相脸色一沉,冷讥道:“劈死她?你去啊,她就在刑部大牢,本相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穆将军原本急着要跟着穆清瑶身后去的,一听这话,额头青筋直冒:“贺初年,你莫拿话激我,若不是阿瑶救了你那贱女儿一命,本帅早劈死她了,反正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本帅犯不着为了她去犯罪,太不值当。”
“你说谁家贱女儿?穆靖远,你再敢放肆一句,本相就割了你的舌头。”贺相顿时气得如鹰一样飞起,十指如爪,直扑穆将军前胸。
穆将军哪里肯后退,两人顿时便在紫禁城外的大路上打了起来。
穆清瑶回头就看见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顿时急了:“爹怎么跟贺相打起来了,贺相不会伤着爹爹吧。”
“你就不怕岳父大人伤着了贺相?”夜笑离一脸云淡风清,掀了帘子看戏般看过去,悠然自得。
穆清瑶愣住,是啊,贺相看起来清清瘦瘦的,穆将军高大威猛,他会不会受伤?
看她顿时纠结起来,夜笑离笑得捂住肚子,挑眉道:“要不要我过去给他们全都撒点药,让他们消停些?”
“这怎么能行?都上了年纪呢,是药三分毒,不能随便用毒药。”穆清瑶立即否决。
“啊,你是怕伤了穆将军的身体吧,那还不好办,就给贺相一个人撒药好了,反正只要一个人停了手,架就打不成,最多再多挨穆将军两下,让他出出气就好了。”夜笑离道。
若是以前,穆清瑶会毫不犹豫赞成,而现在,她怔住,愣愣地看着远处两条身影,不知为何,她就有些心疼贺相,全天下的人都骂他是佞臣,担着这样的名声,难得他还活得如此坚强自若,方才肯定是穆将军挑的事,穆将军素来脾气暴躁,早就说要为自己出气了,这会子见了贺相,哪有不发作一二的。
“不愿意吗?那怎么办?他们两个都内力浑厚,我倒是可发去挡一挡,但是…”夜笑离一脸跃跃欲试,作势就要跳下马车,穆清瑶一把将他拽住:
“他们爱打让他们打好了,反正又不是小孩子了,咱们赶紧救阿鸿去才是正经。”
“阿鸿比岳父大人还重要么?”夜笑离立即垮下脸来,挣扎着还要出去。
穆清瑶急道:“不行,是他们两个太强悍,你要是被掌风伤着了怎么办?”
夜笑离这才眉花眼笑,诡计得逞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放心吧,贺相的武功比岳父高出很多,但他会看在你的面上,不会伤了穆将军的。”
穆清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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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拉肚子,半夜没睡,码字没有力气
第九十八章:言若鸿的娘1
穆清瑶还是第一次来言若鸿的府第,府门庄严而肃穆,宅院很大,很古老,有种说不出的苍桑感,和言若鸿跳脱而又搞怪的个性实在不符。》
其实离晋王府也不远,却是头一回来,走进府门,才感觉到院里建筑的古朴也典雅,没有很华丽的装饰,却处处透着精致与高雅,看不出,言若鸿竟然是个园林爱好者,住着这样一处古色古香的宅院。
听说晋王世子夫妻来了,言府的管家迎出了院门:“离少爷,我家少爷他…”老管家一看就是个忠心耿耿的,一说到言若鸿,眼圈就泛红。
穆清瑶急道:“你家少爷真的中毒了?”这事若不是穆将军来报信,打死穆清瑶也不会相信,言若鸿那厮会中毒。
老管家却眼神复杂,只躬着身子把两人往院里引。
言若鸿的住的院落里,种了各色花草,一看就是很花了心思的,不同种类层次清明而又错落有致,院里有小小的亭台,弯弯的长廊,墙院一旁,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溪缓缓流淌,小溪旁斜斜地伸出一红初绽的红梅,整个布局让人竟然有种置身世外山庄的感觉,这厮还真是个会享受生活的。
穆清瑶几乎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院子,由衷赞道:“好精致的院子啊,感觉空气都比别地儿新鲜好多。”
“娘子很喜欢么?”夜笑离问。
“是啊,这种闹市取静的建造,真的让人心怡神弛,放松心神。”
“王府你不喜欢啦?”夜笑离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穆清瑶愕然:“没有不喜欢啊,只是更喜欢这座园子的幽静。”
“你不觉得太冷静了么?象娘子这样爱热闹的个性,很不适合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夜笑离道。
我什么时候爱热闹了?穆清瑶回头瞥了一眼他,却见他俊眉微皱,闷闷的样子,怔了怔道:“相公不喜欢这里?”
“阿鸿的地盘,我为什么要喜欢。”夜笑离轻呲一声道。
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
“其实这里好是好啦,偶尔住住休闲休闲还是不错的,但常期住的话,确实冷静了些,我还是喜欢王府,这里象世外桃源,王府才是家嘛。”穆清瑶好笑地看着自家相公道。
夜笑离果然眼睛一亮,眉间闷色顿散:“是啦,王府有娘还有你相公我嘛。”
“嗯,有相公在的地方,就是家,外面怎么好也没有家好。”穆清瑶又故意笑着道。
夜世子完全不知道她在调笑他,眼眸温柔得可以溺出水来,捧住她的脸,正要亲下去,穆清瑶一把甩开,拔腿就跑,大喊:“阿鸿,我好想你啊。”
夜世子的脸顿时沉如锅底,飞掠起追了上去。
可是从屋里飞奔出来的却不是言若鸿,而是穆清婉。
“小婉,你怎么在这里?”穆清瑶愕然地问。
“姐…”穆清婉惊喜地看着她,扑进她的怀里:“姐,你都不会娘家的,我好想你啊。”
“你可以去王府啊?”穆清瑶诧异道。
穆清婉苦着小脸:“不想去打扰你,还好今天见着了,姐,人你好象更漂亮了呢。”
穆清瑶捏着妹妹的小脸道:“再漂亮也没我家小婉好看,对了,你为什么在这里,言若鸿呢?”
穆清婉没有回答,脸色复杂地指指屋里。
“他真的中毒了?我怎么也不相信,言若鸿那只花蝴蝶会中毒。”穆清瑶惊讶道。
“蛮严重的,要不知道你来,肯定跑出来迎的,现在床都不能起。”穆清婉道。
穆清瑶听了更不迟疑,抬脚进去,后领子却被人拎住,甩到身后,夜世子黑沉着脸道:“男人的房间,你一个妇人家,随随便便进去做什么?”
呃,她家相公好严厉的样子啊。
“那相公你是医者,你去,请。”知道方才那玩笑开得有点重,某个爱吃醋的男人这会子定是打翻酸菜缸了。
等他率先进去,自己跟在他身后悄悄进来,前面的男人明明知道,却并没有再阻止,装没听见。穆清瑶好笑,这个别扭男人,分明就不愿意自己进来,却又舍不得自己在外头干着急。
房间里没有想象的清幽精致,而是杂乱无章,摆设有点错乱,完全颠履了穆清瑶方才在院子中的好印象,果然这样才象言若鸿的住所嘛。
床很大,纱帐垂着,看不见床上的情况,夜笑离正要掀开帐子,老管家先他一步拦着:“离少爷,少爷他的脸…脸上都是浓包,他不想见人。”
夜笑离愣住,他一个大男人,有脓包又有什么关系。
“阿鸿,你是不信我么?”
床上的人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象是捂在被子里发出的。
穆清瑶奇怪地看向穆清婉:“他这样多久了?”
穆清婉摇摇头,苦着脸没有说话。
穆清瑶的心里就生出一丝愧意来,自从成亲之后,她与夜笑离过得甜甜蜜蜜的,加之又忙,就很少关注自家妹妹和言若鸿了,都起脓包了,定然严重,只是,这起脓包,怎么听怎么觉得熟悉…
“不开帘子,我怎么好替你医治?阿鸿,你又不选美,扭捏个什么劲?”夜笑离道。
“离少爷,您该知道,我家少爷最是在乎容貌,您是他打小的好朋友,就成全成全他这点小心思,少爷,您伸出只手来,让离少爷瞧瞧。”老管家忙解释道。
床上的人就真的只伸出一只手来,果然手背上长满脓包,看着怪吓人的。
还好没有溃烂,要不然,真的会破相呢,言若鸿原就长得比女人儿还要精致娇媚,会在乎相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夜笑离只看了一眼,就放下心来:“阿鸿,你怎么会中了五毒散?”
王毒散?上回自己不会用在了南楚摄政王身上么?
穆清瑶又多看了一眼那只伸在外面的手,转眸看向夜笑离。
夜笑离神情淡淡的,床上之人半天没有回应,他也不觉得奇怪,见穆清瑶看过来,浅浅一笑道:“娘子,你要不要我治好他?”
穆清瑶有点懵,穆将军请他来,不就是为言若鸿治伤的么?
为什么这么问?
再细看那只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抬手就向那帐帘掀去。
老管家和穆清婉同时想阻止,却来不及了,床帐被掀开,露出里面一张恐怖的脸,但长再多脓包,穆清瑶也辩认得出,那不是言若鸿,而是南楚摄政王。
竟然骗夜笑离过来为摄政王解毒?
厚道的穆将军,你也学会耍手段了?
“果然不是阿鸿。”夜笑离冷冷地看了眼摄政王,起身就走。
老管家扑通一声跪下:“离少爷,离少爷,求您了,替摄政王解毒吧,再这么着下去,我家少爷他…”
“你家少爷怎么了?不救他,是不是你家少爷就会有不测?”夜笑离冷冷地说道。
这时,穆将军终于气喘吁吁地进来,一见这情形,知道计谋败露,尴尬道:“贤婿啊…”
“爹,你要相公为摄政王治病,直说就是,为什么要借阿鸿的名义?阿鸿人呢?”穆清瑶恼火道。
“我要是直说是救摄政王,你会肯么?瑶儿啊,你的性子爹还不清楚么?最是嫉恶如仇。”穆将军道。
这倒也是。
“穆靖远,本王很恶么?”床上一脸是包的摄政王却怒喝一声道。
穆将军淡淡看他一眼,别过头去,并不回答,但那憋气的表情已经肯定了答案。
“好你个穆靖远,你等着,等本王回南楚后…”
“少嚣张了,你还有没有命回南楚都不知道呢,姐夫,这样的人真遭人恨,可是,阿鸿的娘还在他手上呢,他拿这个威协阿鸿。”穆清婉喝断摄政王的话,转而眼圈红红地对夜笑离道。
“你倒是很关心阿鸿嘛。”夜笑离意味深长地看了穆清婉一眼道。
穆清婉的俏脸顿时染上晕红,一跺脚道:“不能关心么?你们两个过自个的小日子,不管我们了,就不兴我们相互关心关心?”
“兴,兴,太兴了,你们多多关心啊,也省得我为阿鸿操心,你姐担心你。”夜笑离心情大好道。
穆清婉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扑到穆清瑶身边:“姐,姐夫的嘴很坏。”
确实很坏,常常吻得她透不过气了。
穆清瑶嗔了眼夜笑离,那厮却伸出一根手指抚了抚他那软润亮泽的薄唇,眼神斜飞过来。
穆清瑶的心怦地一跳,顿时脸红耳躁,丫丫的,这厮就是个精虫上脑的,随时随地都可以*,偏偏外表还是一副清雅如仙的禁欲系男样子。
闷骚!
“贤婿啊,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想了这么一破招,反正你来也来了,就给治治吧。”穆将军道。
夜笑离道:“阿鸿人呢?”
“去皇宫了。”穆将军道。
“去皇宫做什么?”夜笑离问。
“不知道。”穆将军无耐道。
“哼,他找皇帝要承诺去了,也不想想,那么多年过去,皇帝还会尊守诺言么?现在南楚就掌在本王的手里,他一个毛头小儿,乳嗅未干,又无实权,皇帝凭什么护着他?”摄政王冷笑道。
“这倒也是,不过,本世子就不知道,一个死了的摄政王,于大锦有何益处。”夜笑离笑得清浅,眸光却冷厉如霜。
摄政王立即垮下脸来,指着穆清瑶道:“就是你,是你害得本王连朝堂不敢上,今天你若再不给本王解药,本王不会罢休的。”
“切,我很怕啊。相公,咱们回去。”穆清瑶拖住夜笑离的手就往外走。
穆将军拦住道:“你们别管他,就当是帮帮为父,帮帮阿鸿吧,他若再这么下去,皇上会责怪阿鸿的。”
这点夜笑离心里也清楚,药是穆清瑶下的,皇上这点肯定清楚,只是没有加以责怪,一是这位摄政王确实嚣张不讨喜,皇上也想惩治惩治他,打击他的气焰,二是到底还是顾及晋王府的,皇上轻易并不责罚穆清瑶,婚前是一回事,婚后她已经是晋王世子妃了,再有小动作,皇上不好象父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