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选了两只最好看的,递给了王妃,“母妃,找个白色的花壶插上吧,肯定非常好看。”
“你们再干什么?”正说着话,上官凌然精神抖擞地走了过来。
看着这两个世上自己最爱的女人,亲如母女,拿着梅花在那说笑着,上官凌然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没错,就是幸福!一手搀着一个女人,上官凌然美美地笑了。本就长相妖孽的他,这一笑,更是帅的人神共愤!
三人其乐融融地逛着花园,没有看到远处安王看着他们,露出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将王妃送进她的“星辉阁”,紫幽和上官凌然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走来,紫幽发现安王府内的奴才并不多,所以,到处都显得很寂静,直到走到紫幽和上官凌然所在的“紫气幽然”近处时,奴才们才渐渐多了起来。
“紫气幽然”在王府的南边,是王府的五大主院之一,里面竹林森森,梅花绽放,爬山虎、松树、黄杨郁郁葱葱,鹅卵石道路两旁摆设着各色盆景,前方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枯败的荷叶铺满了水面,若是待到荷花全部绽放,红绿点缀,定然美不胜收。
穿过池塘后,便是紫幽住的主院,待她和上官凌然刚刚踏足进去,便听到王府的丫鬟婆子都站在两列迎她。
三人在正堂里坐下,便看到一个长相端庄严肃,肤色白皙,双眸之间含着一丝凌厉的丫鬟带着人向前行礼,“奴婢兰草(奴才)(奴婢)见过世子、世子妃。”
见她身上穿着的粉色马甲,系着同色的裙子,头插金累丝兰花簪,紫幽便知道她是这院子里的管事丫鬟了。
她双眸神采十足,整个人干净利索,一看就觉得很是精明能干。
兰草首先自我介绍了,接着也是另外一个一等丫鬟秀妮介绍自己,四个二等丫环和六个三等丫鬟都跪在地上磕头。
紫幽望着这些丫鬟,见每个容貌都清清秀秀的,便淡淡的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吹开蒸腾的热气,星眸在雾气腾腾中,犹如笼上了一层薄云。
兰草打量了新来的世子妃,看她慵懒中,带着从容不迫的自信,此时并没着急开口训话,只望着下面的人,双眸清冷,眸光在茶雾之中透出丝丝的睿光,全身都散发出让人不敢轻视的威压来。
而下面的丫鬟在她这种威压下,原本松散的姿势,渐渐地收拢了起来,毕恭毕敬地鸦雀无声,低眉顺眼的等待着主子的训话。
“都起来吧。”慵懒的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带着一股震慑人的威严,紫幽轻启朱唇,下面的人这才站起来,姿势愈发的规矩,丝毫不敢怠慢。
今早她在苏庶妃院子里,和苏庶妃、安王的那番较量,这些奴仆并不知道。她必须给这些仆人立威,让他们知道,这个王府,真正的主子是谁。
刚才她释放出的、无声的威压,和现在这含着威严的话语,让她们心中对她有了初步的定位。
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她必须给这些人留下一个她不好糊弄,并非容易听人摆布,他们要小心侍候。
迈好第一步,是十分重要的。
兰草显然就是紫幽实施手段中,收效最快的人,她恭恭敬敬地回道:“世子妃,原本世子的院子里是只有奴婢和秀妮两个大丫鬟,还有几个其他的丫鬟。苏庶妃来了以后,便说人手太少,照顾不来,特意给院子增添了不少丫鬟。”
增添了不少丫鬟?紫幽闻言,微微含笑的在众人面上扫过,那深幽的眼神让兰草捉摸不透这位世子妃在想啥。上官凌然很多时候都呆在楚腰馆,留在王府里的时间很少,所以,王府里的奴仆,并不是太多。但是现在王爷和家眷几乎都来了,作为管理中馈的苏庶妃,嫌弃服侍的奴才太少,要增添一些下人,并没有不妥之处。
紫幽并不介意这府中的人是由苏庶妃弄进来的,她嫁进来了,苏庶妃给院子里增添些丫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即使她在这里头安插了眼线,她现在也不能作手清除,那样反而显得她心胸狭窄,性情多疑。
先观察看看,到底谁是牛鬼蛇神,再动手处理不迟。
紫幽摆摆头,诗韵和墨韵马上拿了赏钱过来。
紫幽慵懒而又清冷地笑道:“往后大家都在这院子里做事,便要尽心尽力,莫要偷懒耍滑,莫要吃里扒外,本世子妃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不过,要是叫本世子妃知道有人干下背叛主子的事情,休怪本世子妃对你们不客气!本世子妃不会让你们死,只会让你们死不如死!都记住了?”
“奴才们谨遵世子妃教诲。”众人一一应下,
紫幽也不多说,让诗韵去给每个人打赏,然后留下了兰草。
她坐到雕花紫檀木的椅子上,望着兰草问道:“你在世子身边伺候多少年了?”
上官凌然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来。看来他的幽幽还是很信任他的,问这样敏感的话题,并没有要他回避。
兰草可就没有上官凌然这么淡定了。她摸不准紫幽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不由有点忐忑。
想想大户人家,有些凶狠的主母一进门之后,就会将夫君身边原来的通房丫鬟都找借口收拾了。
她虽然是世子院子里的大丫鬟,但可不是什么通房丫鬟,世子在外面是花花,可是在王府里,可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慎重的答道:“回世子妃的话,奴婢是七年前由郑管家买到府中来的,一直在后院管事。而世子一直住在前院,而且很少回府,奴婢几乎没有在他身边伺候过,侍候世子的全是太监和小厮。”
紫幽见她极力的撇清和上官凌然的关系,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担忧,不由微微一笑,对她的印象比之刚才还要好上一些。温和地说道:“你不用拘谨,只要你好好做事,对我和世子忠心,我自然拿你和我身边的人一视同仁。这样吧,以后你和诗韵就管着这些丫头们,一起听吴嬷嬷的调遣。”
说到这,看向了诗韵还有吴嬷嬷,“以后,你们三人互相配合,‘紫气幽然’便交给你们了。辛苦了,好好干,以后,我可就靠你们帮忙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安王难道爱着苏庶妃?
2013-8-27 12:44:143384
“是,请世子妃放心!日后这院子里一切以世子妃为首,奴才们一定尽自己微薄之力,为王府和世子,世子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三人一起过来行礼。
兰草心中先是一愣,然后就大大地松了口气。没想到紫幽这样平易近人,话说的让人听了非常舒服,这些年她在府中管着上上下下的丫鬟,也的确是很累,现在这样挺好。
像这种有能力,又不贪心的丫鬟,紫幽自然是喜欢的,眼下虽然还不清楚兰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秉性,但是没有一上来,就那管事丫鬟的身份示威,也没有因自己态度和蔼就不知道分寸地往上爬,说明她很聪明。
紫幽笑了笑继续说道:“兰草,虽然你年纪不大,可也是安王府的老人了,这些年管着王府辛苦了。”
说着,看了一眼诗韵,诗韵马上递过来一只绣工极好的荷包,放到了冬兰草的手中。
兰草望了一眼诗韵,知道她就是和自己一起管理丫鬟的诗韵,便客客气气地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也不推辞,接了荷包后,规矩的行礼退下。
吴嬷嬷马上说道:“这个丫头看起来倒是个精明的。圻”
娄嬷嬷也点点头,“嗯,最起码没有生出歪心思。”
“宠辱不惊,确实还行。”紫幽淡淡的笑了笑,”不过,这里面怕是有浑水摸鱼的,你们都要打起精神,不要给人可乘之机。”
说完,又对海韵招招手“刚才的那些丫鬟,你和她们多套套近乎,该给的就要给,问清楚有哪些是从裴城带来的,都是谁的人。”
海韵机灵,能说会道,在大将军府的时候,就负责帮紫幽探听消息。闻言,笑嘻嘻的在诗韵那里领了一包碎银子,便施礼出去了。
虽然说人心不是都可以用金钱买的,但是初来乍到,用银子撬开人嘴,可是最好的方法,她必须要最快的清楚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一切。
灵宠们数量不够,一部分被她派去监视更重要的人去了,另一部分,留在了南疆。
娄嬷嬷她很信任,可是她嫁进的是王府,没有一个像吴嬷嬷那样有经验的宫中老嬷嬷,是震慑不住王府这些奴才的。
水忧怜被她派到了上官凌然的成衣坊,去管理那些绣工了,她给水忧怜重新起了名字,叫做慕忘尘。她希望水忧怜能忘记前程往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屋中人都走了,只剩下上官凌然和紫幽自己。
紫幽坐在椅子上,事情处理完了,精神一放松,便觉察出身上酸疼的滋味了。
想起昨晚又不觉得有些脸颊微热,动了动肩膀。上官凌然见之,立即走到身后一边替她按摩,一边闷声笑道:“累了?为夫好好侍候你,帮你松快松快。”
“还不都是你惹的祸?”紫幽娇嗔地看着他,眼波盈盈,透出丝丝妩媚。
上官凌然心神一荡,托着她的下颌,深情地看着她,见她隐隐带有疲惫之态,心中一痛,喃喃低语:“对不起!刚刚嫁给我,就要你面对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紫幽伸手抚上他的俊颜,更是阵阵心痛。想想他现在都要面临着这样的暗算,那么小时候的处境,又该有多么艰难?
心疼地说道:“傻瓜!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夫妻本就应该同甘共苦、同舟共济才是嘛。我说过了,我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放心,这点小事,还打不倒我。想让我在新婚之夜出丑,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上官凌然听她这样说,知道她心中必是非常恼恨,要不然也不可能叫人痛打上官离染。
换着任何一个女子,怕是都无法忍受,新婚的前一天、当天就被公爹和公爹的妾氏,还有小叔子和别的女人一起设计。
紫幽已经是十分宽宏的了,给他和安王府留足了面子,否则,以她的处事原则,恐怕苏庶妃、徐雅莞今天她都不会放过。
他将紫幽紧紧地搂进怀里。酒红色的袍子透出一股华润的光泽,映着浅浅的光线,使上官凌然的面容更添一份瑰丽。对着紫幽充满了愧疚,他知道紫幽跟着他,会受到各种伤害,可是,他却已经无法放手,还是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面上带着心疼,望着紫幽的狭眸里包含着歉疚,“媳妇,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让你嫁给我,却要让你受这样的气,若是昨晚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不敢想象你会伤心成什么样。我…”
紫幽故作薄怒地看着他,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若再这么说,我就真的要生气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和你一起面你对这一切?凌然,只要有你和我在一起,再苦再难,我都甘之如饴。我只是无法想象,你父王是怎么一回事。我总觉得,他对苏庶妃和上官离染太过纵容。我不相信苏庶妃做的这一切,他会一点不知道,可是他竟然百般维护,试想,如果不是很爱她,又怎么会如此对待她?看来,他和苏庶妃一样,怕也是存了把世子之位传给上官离染的心思。所以,他们昨晚,真要针对的还是你。”
这才是紫幽觉得不能理解的地方,上官凌然是王府的嫡长子,就算安王不爱王妃,可是在明知道苏庶妃的来历,还想把她的儿子,拱上世子之位,把上官凌然拿下来,这实在让人无法理解,这对安王来说,没有一点益处。上官凌然在京中这么多年,做了世子这么久,又在太后娘娘膝下长大。这世子的位置岂会是其他人想要就能夺得去的?也因为如此,所以那些人就要用龌龊的手段,来毁了上官凌然,顺便毁了她。按照正常情况,安王今天应该非常生气,狠狠地责罚苏庶妃和上官离染,而不是被自己逼得无奈之下,才做了不痛不痒的处置。
新婚前一日,就要给她送一个侧妃过来,没有成功,又使出卑鄙无耻下三滥的手段,再次把那女人塞进来。还真是煞费苦心。
上官凌然眸光中闪过一抹阴沉的色泽,如玉的面容上带着无边的冷漠,微扬了唇,好久才道:“老头子好像看出我会武功了,刚刚叫我过去,就是问我武功什么时候学的。”
紫幽眉头紧紧的皱起,安王这个父亲,还真是和慕英睿有的一拼。上官凌然这么多年,在帝都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竟然不闻不问。看来,自己真的要着手好好调查一下,安王和苏庶妃之间的关系了。
看见上官凌然的俊颜如同罩了一层冰霜,她怜惜地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柔声说道:“凌然,你不要难过,即使没有任何人疼你,可你还有我;何况,我们不但有母妃,还有爷爷、我的外公、你的外公、二叔和师傅他们,我们有这么多的亲人,不在乎缺少他。知道就知道了,难不成现在我们还会怕谁不成?有胆子尽管放马过来,看我不捏死他们!”
“嘿嘿。。。。。。”上官凌然被紫幽无所畏惧的豪爽样子逗乐了,在她玉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又闷声说道:“可是,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宝贝,我想给你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要你跟着我这么劳累。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我已经警告老头子了,他那些女人和孩子,要敢再来惹我们,我不会手下留情!”
紫幽轻轻长叹,伸手在上官凌然的面容上轻轻抚过,目光里闪过一丝戾气,紧紧的盯着男子出众的面容,声音如春日的风一般柔和,又有着深秋的冷冽,“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徐雅莞和上官离染在你书房的那一刻,我真的很生气,若是上官离染换做是你,估计我真的会控制不住,当即就杀了徐雅莞。凌然,嫁给你,我从来就不后悔,可我不喜欢一进门,就有别的女人惦记你。你是我一个人的,从心到身,我都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别的我可以不在乎,唯独这一点,绝对不行。如果不是考虑到今日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这中间还夹杂着你的父王,我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虽然责打了上官离染、王妈妈和香草,可苏庶妃和徐雅莞还没有受到惩罚,我暂且放过她们,不代表我没记仇。她们最好安分些,否则,再惹到我,我绝不会留情!不过,估计他们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之所以如此大胆,就算被发现后也没有半点歉意和羞愧,不过就是依仗着王爷的宠爱罢了,我倒要看看,王爷的底线在哪,真要敢无原则的包庇,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连他一起收拾。”
上官凌然看着紫幽的眼神中包含着浓浓的怒意和委屈,知道她定然是从早晨便憋到了现在,在下人面前又不好说出来,直到现在才表达出心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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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献给送荷包的暗冥玄冰亲,mengchuan亲,钟贞贞亲!小冰爱你们!
第二百七十五章 绾发、画眉,情意绵绵
2013-8-28 3:22:273456
他不由抬起手,覆在她抚在自己面上的小手上,语气十分认真道:“今天的事,我也很生气,甚至这份怒意比你还要深。正因为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才会对老头子那样说。让你嫁给我,我是想要你过的更好。”
屋外梅花的花香伴随着屋里水仙的清香,混成了一种让人宁静的幽香,冬日的阳光懒洋洋的,从窗口偷偷的溜到了屋中,似一地洒碎的银星。
上官凌然的大掌,温暖而干燥,熨烫的人从里到外,渐渐地暖和过来。
紫幽柔和的凝望着他,在男人醉人的眸光之中,堵在胸口的那股寒气,慢慢地淡去了许多。
她望着男子的凤眸,眨了眨蝶翅一般卷翘的长睫,瞳眸里映出他清晰的容颜,对视了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地问道:“你不觉得你父王和苏庶妃之间有些奇怪吗?我总觉得你父王,怕不是单单地为了安抚讨好皇上,才对苏庶妃如此纵容。峥”
见她眉宇舒展,上官凌然稍稍放了点心。自己坐到了椅上后,将她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坐下,大手把玩着她如玉的手指,和她紧紧地交缠,低声答道:“我早就怀疑了,可是却没查出什么可疑之处。苏庶妃父亲原来只是湖北四品巡道员,现在才做到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那时候还是外官,没打探出来老头子和他有过接触。”
他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到了紫幽的手指上,不以为意的答道。
紫幽被他揉的很舒服,微微眯了眼,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滑软的布料下透出带着竹叶香的温度,她望着窗边一簇簇盛放的白梅花,纯白的色泽在阳光下照射下,几近透明客。
紫幽沉思一会,对上官凌然说道:“是不是要进宫谢恩?我一会探探太后娘娘的口风。还有,我估计苏庶妃和上官离染不一定会安安稳稳迎娶徐雅莞,看吧,肯定还要有戏。”
刚才上官离染一直都叫着不要徐雅莞为妻。他不想要娶徐雅莞为妻,可苏庶妃一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而那眼神里藏着一抹深藏的冷意和杀意。
以苏庶妃想要给上官离染谋世子之位来看,一房有实力的儿媳就是必须的,徐雅莞显然是不符合这个条件的。
而苏庶妃也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改变初衷的人,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主。她必然还留了后手,会是什么后手呢?紫幽几乎可以想象得到。
怪只怪徐雅莞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把未来想的太美好,以为赢得了安王的认可,苏庶妃答应了就万事大吉,殊不知这些野心勃勃的人,在通往贪欲权之路中所遇到的障碍,都会毫不留情地拔除的干干净净。
只是,苏庶妃和上官离染要对付徐雅莞,可是和他们毫无关系。这一切,是徐雅莞咎由自取,对这个女人,紫幽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她不去对付觊觎上官凌然的她,已经算是仁慈的了,绝对不会好心到去提醒她,或者救她的。能不能在苏庶妃和上官离染的手下活下来,就看徐雅莞自己的能耐了。
紫幽凤眸微眯,美瞳里带着一抹狐狸般的狡猾,靠在上官凌然的怀里,轻声的笑道:“宁侧妃这个人对母妃怎么样?老头子对她比对你母妃,两人那个更亲近一些?”
她挽着的发髻微微松散,鬓角的青丝。撩过上官凌然的脸侧,让上官凌然感到一阵酥痒。
他嘴角微翘,取下她的发簪,任三千青丝散落下来,手指在她细柔的发丝里穿过,低声回道:“老头子对宁侧妃的态度,倒很像是为了应付皇上。他对母妃则一直很冷淡,冷淡到给我的感觉像是厌弃,我始终弄不懂为什么。按说母妃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华,不比苏庶妃差,可是。。。。。。”
紫幽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任发丝像一匹墨色的绸缎从上官凌然的指缝里轻轻流淌滑过。
启唇朱唇,轻声问道:“母妃喜欢你父王吗?”
“母妃喜欢你父王吗?”
上官凌然手指玩弄着紫幽的发丝,狭眸里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过了一会,才回答道:“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她也不会痛苦了。你不知道,每一次我被老头子责罚,母妃都要伤心难过。可是纵使母妃再气愤,也都是隐忍,一直以来,她很少去和父王理论争执。看着她难过,我那时就发誓,我爱的女人,将来绝不会让她这样痛苦!”
紫幽瞧见他狭长的眸子里有一种淡到几乎看不见的伤心,不是那种没有感觉的伤心,是在重复的冲击下变得对伤痛已经麻木的淡漠,偶尔说起来的时候,便浮现了出来。
她眼底露出一丝痛惜,紧紧地搂住上官凌然,甜懦地回道:”嫁给你,我感到很幸福!”
感受到妻子浓浓的情意,上官凌然突然觉得很温暖,很幸福,似乎有了怀里的小女人,就拥有了一切。
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地笑道:“宝贝,来,为夫给你绾发、化妆,我们该去宫里见皇祖母了。”
上官凌然真的懂的梳发、化妆?紫幽在将信将疑中,不敢相信地瞪大了水盈盈的凤眸,“你真的会这些?”
上官凌然轻嘲地挑了挑眉,“既然被誉为帝都纨绔之首,又怎么可能不会这些?”
闻言,紫幽心里一痛。想想这个拿剑的男人,为了躲避po害,都经历了些什么?
紫幽没有嘲讽他,凤眸斜睨了他一眼,似娇还嗔,眸子妩媚含情,直看的上官凌然心头荡漾的时候,她却转过身背对着他,嘴角含笑道:“那我可要好好看一看,夫君大人绾青丝的手艺了。”
嫁给上官凌然,大概是她重生以来,除了保护了家人以外,最骄傲的一件事情了。被这样的幸福浸淫着的紫幽,缓缓的开口道:“上官凌然,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她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她。她想嫁的人,也刚好娶了他。茫茫人海之中,能因爱而在一起,又因爱而结成夫妻的人,在这样的时代,并不算的上普遍的现象,大多数人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的,就是皇命…
虽然紫幽没有与他面对面,然而上官凌然仍然能听出她这份带着欣喜语气里的沉重和惋惜,他与她相识了两年多,对她的一切都费劲心思,不说了如指掌,也是十有八/九,如何能不知道紫幽此时感叹的是什么?
他微弯了唇角,邪魅的一笑,为紫幽绾了个坠马髻,然后为她戴上了双凤衔珠金翅步摇,又为她挑了一件刻丝泥金银如意红云纹缎裳,红绡翠纹裙、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最后满脸惊艳地把她推到了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