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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直也是无言,忽地他低声笑道:“娘娘放心吧,皇上问娘娘,只不过是因为他越来越在乎娘娘了,这才是娘娘值得高兴的地方啊。”累
聂无双心中一颤,抬眸看着他,眼中却又陡然黯然:“先不说这个了,你去好好查查,是谁要置本宫于死地!”
“是!”杨直肃然回答,悄悄退了下去。
聂无双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一身疲惫却是了无睡意。…
…
第二天,聂无双前去向皇后娘娘请安,这才发现满后宫的妃嫔都知道了昨天耶律使者提议的射箭赌约。女人向来不关心国事,但是这一场赌约的趣味却是值得她们津津乐道。
聂无双刚坐下,就有旁边不少妃嫔七嘴八舌地问道昨天的情形。聂无双捡重要的说了,她们听了纷纷惊呼:“皇上真的要拿燕州做赌注吗?”
“皇上有必胜的把握吗?”
“万一…”
…
纷纷不一而足,聂无双在一旁含笑听着众妃的议论,忽地底下有一人冷冷笑道:“说实在,还是皇上有魄力,齐国的顾相国可就差远了,畏畏缩缩的,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看着窝囊…”闷
聂无双听得心中一阵恼火,顾清鸿与萧凤溟可怎么比?一个臣一个君,萧凤溟一言能决断的事,顾清鸿如何能轻易决断?更令她恼火的是,这提出这话头地人分明是针对她。谁都知道顾清鸿曾经是她的夫君,把前任的夫君与现在的夫君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对比,其心可诛!
聂无双美眸冷冷扫过那发话之人,果然看见一位面若春花的娇俏宫妃,正是已经“悔过”的高玉姬!
花厅中一时间安静下来,皇后皱了皱眉头:“贵人此言差矣,皇上是天子,怎么能拿来与凡夫俗子相比!”
高玉姬面上掠过不服气,但却不得不低了头:“臣妾罪该万死!”
皇后见她服软,这才缓和了面色,回头对聂无双笑道:“贤妃妹妹还未跟本宫说说昨日去展侯家是怎么个情况呢,本宫都等不及要听听了…”
聂无双一笑:“是,臣妾昨日去展家商议定亲日子…”
…
萧凤溟批阅完奏折,林公公上前问道:“皇上要不去走走,也不宜长时间案牍劳形啊。”
萧凤溟点头,舒了一口气:“也好,出去走走,对了,秦国的使节与齐国的使节们都有盯紧了吗?”
林公公低头笑道:“皇上放心,都派人悄悄看着呢,耶律大人已经修书回去问秦国皇帝了,看来这一场赌约,他们很是心动。”
萧凤溟步出御书房,看着眼前的明媚的天光,心情甚好:“当然动心了,燕州可是一块宝地,要假戏真做,就得抛出让敌手动心的诱饵。”
林公公赞叹道:“皇上圣明。”
萧凤溟看了他一眼,笑着反问:“林伯怎么不担心朕会失败?”
林公公笑道:“皇上从未做没把握的事,这一点奴婢十分放心。”
萧凤溟忽地想起昨天聂无双担忧的面容,心头一暖:“可是她会担心,林伯,她会担心朕呢…”
林公公听得他说了一半忽地不说,不由疑惑抬头,却见萧凤溟已经神游天外,他心中不由感叹,更低躬身:“皇上,贤妃娘娘说到底还是心地善良之人,绝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
“是啊。”萧凤溟回过神来,清俊的面容流露温柔:“她总是如此,不争不辨,我行我素。知道她这脾性,朕是不应该去怀疑她的。”
他说罢,朝外走去。御书房后面抄过一条小径就可以直达御花园。此时正值盛夏,绿树浓荫,两旁花木俱盛开,芳香扑鼻。
萧凤溟走了一半,忽地隐约听到有人在哭,呜呜咽咽,声音隐约。他不由顿住脚步,林公公亦是面上疑惑。这一条小径平时因为靠近御书房而闲杂人等不敢靠近,到底是谁大白天的在这里哭泣?
萧凤溟想要离开,想了想,还是示意林公公前去查看。林公公四周环顾了一会,终于分辨清楚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他轻手轻脚地走进,萧凤溟跟上,终于在花丛深处看到了哭泣的一位娇俏宫妃。
萧凤溟看到那宫妃的面容,有些诧异:“竟是你。”那宫妃竟是高玉姬。
高玉姬慌慌张张抬起头来,见是皇帝,连忙跪下:“臣妾…臣妾…”
林公公面上掠过不悦,上前问道:“贵人到底有什么委屈,大白天的要在这里哭泣?”
高玉姬见林公公隐约有斥责之意,连忙擦干眼泪道:“没有!没有!臣妾这就走!”
她说罢提起裙摆匆匆从山石上起身,也许是坐太久了腿脚发麻,她一不小心“哎哟”一声跌在地上。
萧凤溟看着她狼狈扑在地上,对林公公使了个眼色,林公公不得不上前扶起了她,口中说道:“贵人千万小心。”
萧凤溟撩起龙袍下摆,坐在一旁平整的山石上,温和问道:“你且说说,为何躲在这里哭泣?是宫中有人欺负了你吗?”
高玉姬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帝,面上不由泛起了红晕,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宫中的人…没有欺负臣妾。”
林公公皱起眉头,这样的话谁会相信呢?萧凤溟不以为意,继续耐心问道:“那是你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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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略施小计
高玉姬微微怔忪了下,想了想,委屈地开口:“也有…也有一点。”
“那既然你想家了,朕就恩准你出宫回家吧。”萧凤溟温和地笑道,说罢他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皇上!”高玉姬大惊失色,连忙扑到他的脚边,紧紧拽住他龙袍下摆:“皇上万万不可!皇上…”累
萧凤溟转过身来,看着龙袍下面上惶急的高玉姬,口气依然温柔:“怎么不可?你不是说你想家了吗?”
“我…臣妾…臣妾…”高玉姬满腹的心思被他的话一堵,顿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一旁的林公公已沉下脸来斥责:“还不赶紧放开皇上!你这是惊扰圣驾!”
高玉姬连忙放手,不由伏地哭道:“皇上千万不要让臣妾回去,臣妾不愿意回家,臣妾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萧凤溟依然未动怒,淡淡地问道。
“臣妾只是今日被皇后娘娘斥责了一句,有些想不明白而已。”高玉姬连忙说道。
“哦?梓潼斥责你?”萧凤溟剑眉微皱,转头对林公公道:“要不传朕的旨意,让皇后对新近的宫人不要太过严苛,毕竟她们年轻不懂事。”
林公公踌躇了下,高玉姬顿时回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不不不!…皇上这不怪皇后娘娘,是臣妾说错话了,皇上…”
萧凤溟看着她这样狼狈,不动声色退开一步:“既然如此,你且别哭了。朕还有事,先行一步。”闷
他说罢转身离开,林公公看了跪在地上的高玉姬,这才似笑非笑地跟着离开。萧凤溟走了老远,一回头还隐约看见高玉姬站在花间,不由横了一眼一旁的林公公:“是谁把她带到那边的?”
林公公接收到皇帝眼中的责备连忙跪下:“皇上圣明啊,奴婢是万万不敢如此做的。”
萧凤溟命他起身,看他脸上的神色知道这事并不是她做的,遂皱眉道:“以后不要让她轻易出现在朕的面前。太后若是知道朕对她不假辞色,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林公公擦了把冷汗连声道:“是是…”他犹豫了一会,又问道:“那皇上不打算宠幸新近的秀女吗?这恐怕于理不合啊…”
萧凤溟皱了皱剑眉,眼中掠过烦恼:“这事朕自有分寸。”他说罢,拂袖向前走去。
林公公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皇帝的样子,这一批的秀女想要出头太难了…
…
过了几天,秦国的使者得到了耶律图的回信,遂信心满满地呈上给萧凤溟,这样一来,三国之间的和谈最后竟是要在射箭场上见分晓,朝臣们纷纷反对,但是皇上金口早就应允了秦国使节,自然无从更改。
礼官便订下日子,在十日后的射箭场上比武。
应国民风尚武,虽不如秦国这般彪悍,国中却也有不少好手。一时间听了这个消息,纷纷上表请求皇帝选能人前去一会秦国的好手。萧凤溟龙心大悦,遂在皇城外设了擂台,让民间能者上前一展身手,出类拔萃者就有机会与秦国好手一较高下,同时还有重金奖赏。一时间,各地射箭好手纷纷蜂拥到京城一试自己的运气。
…
那一边皇城之外天天热闹,宫中却是一如往昔。杨直的查探很快有了结果,一日,他匆匆而来。聂无双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他有话要说,遂屏退宫女,问道:“是什么事?”
杨直看了看四周,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查到了在皇上面前进谗言的那个人了。”
“是谁?”聂无双放下手中的朱钗,回头问道。
“是御前伺候茶水的一名小内侍。”杨直脸色并不好看,他也是御前伺候的人,后来拨到了聂无双这边,照理说御前的内侍他都熟悉,一切也打点得十分妥当,但是怎么会被人钻了空子安插进这样一个人来。
聂无双站起身来,在内殿中踱步。杨直看着她秀眉微皱,面上掠过不豫,不由开口道:“娘娘若是肯,就让奴婢派人去…”
他手中做了个切的动作,清秀的面容带着一丝杀气。聂无双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可,他是御前的人,他一有事,皇上不就怀疑了么?更何况皇上一怀疑,万一查到了你,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但是娘娘,可不能让这种人在皇上跟前,万一他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杨直面上俱是忧心重重。
聂无双来回紧走几步,长长的裙裾拖曳在光滑似水的宫砖上,仿佛是她难以决断的心情。她走了几步,忽地顿住脚步,清冷一笑:“他要说就让他去说吧。从今日起,你有意无意在他身边放出消息,就说…”
她附在杨直耳边如此这般说了。杨直听完大惊:“娘娘不可!这不是把把柄送到他跟前了吗?”
聂无双微微一笑:“无凭无据,就不是把柄,更何况他说得越耸人听闻,皇上越是不信,他自以为是的消息,最后在皇上跟前就只是流言而已。最后皇上会连之前的他对本宫的中伤都不相信了。”
杨直顿时了然,赞道:“娘娘圣明。”
聂无双长吁一口气,美眸中幽幽冷光闪过:“不过还有一点,透露给他的消息不能太离谱,最好是有鼻子有眼,但是又查无实证,天长日久,皇上自然会厌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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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母子反目
杨直连连点头,他转身欲退下,忽地回头问道:“娘娘不想知道这内侍背后之人是谁吗?要不奴婢去查一查?”
聂无双依在了美人榻上,恹恹摇了摇头:“不了,知道又能如何?总之,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杨直无言退下,殿中又恢复安静。聂无双看着窗外的明媚的夏日景色,幽幽叹了一口气。窗外,知了在卖力地叫着“知了——知了——”她失神一笑,在后宫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徒增心烦而已。反正她早已掩了双目双耳,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要害她,她便除去谁!…累
…
“永熙宫”。
殿中铜鼎中香烟缭绕,高太后身着重紫色祥云凤服,眉头紧皱在殿中来回走动。不一会,宫女领着云乐公主进殿中来。
“母后。”云乐冷冷淡淡施礼请安。高太后看着如今已经是妇人打扮的云乐,眼中渐渐缓和:“免礼。最近几日驸马对你可好?”
云乐在一旁坐了下来,依然冷淡地回答:“很好。”
高太后见她并不热络,眉头皱了皱,坐在她的身边,温和问道:“哀家就知道薛驸马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对你不错的。”
云乐嘴角撇了撇,似笑非笑:“儿臣还未谢谢母后为儿臣找了这么一个‘如意郎君’。”
高太后一时间没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以为她真的感激自己,遂舒心笑道:“薛璧的家世、人品还有样貌哪一样都是世家子弟中出挑的,云乐你跟了他,以后会过得很好的。”闷
云乐冷笑一声:“恐怕母后看中的不过是平南王的家世罢了。何必说这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呢?母后以为儿臣是傻子不成?”
高太后面上一沉,想要开口训斥,但终究知道云乐心结未解,于是咽下冲口而出的话,辩解道:“但是薛璧的样貌人品哪一样配不上你?云乐你说这些话是让母后伤心啊!”
云乐闻言,猛地回头,直瞪瞪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泛起水雾来:“儿臣让母后伤心了吗?!”
她含泪讽刺道:“难道儿臣的心就没有被母后伤过吗?这一场大婚,最难过最痛苦的是我!”
她终于忍耐不住,站起身来:“母后今天找来儿臣是想要问什么的就不必拐弯抹角了,要问便问,不问的话,若是母后没事,儿臣要回去了!”
高太后想起自己今日找她的目的,忍着了心头的火气,问道:“哀家今日是想问问,那一日皇上怎么会跟驸马一起去京郊行猎。是事先安排好的,还是偶然遇上的?他们谈了什么?”
“当然是偶然遇上的,母后难道害怕薛驸马还与皇上有什么牵扯吗?母后放心他们谈的是射箭比试的事,可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云乐冷冷回应,说完就要离开。
高太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何时曾被这般当面驳斥,她眼看着云乐要走,怒道:“放肆!你给哀家站住!”
云乐顿住脚步,却依然背着头不愿意看自己的母亲一眼。高太后看着自己唯一亲生的女儿对自己这般冷漠,心中的愤懑在也忍不住,她走到云乐面前,怒问:“哀家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跟哀家说话?!整个大应国里,所有女子都不如你尊贵!所有女子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荣华富贵还有地位,你一出生便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哀家为你选的薛璧你还觉得不如那个聂明鹄吗?”
云乐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怒吼:“是,他比不上他,一百个薛璧都比不上聂大哥的一根指头!”
高太后怒从心头起,手一挥狠狠给了云乐一巴掌。
云乐被打得踉跄一步,她捂着脸,眼中含泪,恨恨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不是聂大哥,所以他再好一千倍一万倍我也觉得不快活!他们说得对,母后你野心勃勃,不甘退居深宫。在你的眼中,权势比女儿的幸福更加重要。母后你扪心自问,你为女儿选的平南王世子难道就仅仅因为他好吗?如果他是贩夫走卒,你恐怕连看一眼都懒得看!现在又要假惺惺问女儿过得好吗?其实你根本最在意的就是平南王有没有背着你跟皇帝哥哥联合在一起!”
她擦去眼中的泪,一字一顿地道:“母后,我恨你!”
她说完啊,转身毅然离开了“永熙宫”,这个曾经给了她十几年幸福生活日子,却又一手毁了她后半生幸福的宫殿。
高太后怔怔看着她离开,这才缓缓坐下,心口有一个地方似陡然空了一般,那么难受。
她做错了吗?她看着自己犹自疼痛的右手,不由颤抖起来。
猛地,她的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右手,冷冷地站起身来。
不,她没有错!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高家还有云乐!她没有错!没有错…
…
过了几日,到了萧凤溟与秦齐两国使节约定的射箭比赛。秦国那边派来了射箭好手,萧凤溟亦是挑选了精英中的精英,至于齐国,不论这次射箭比赛输赢,他们都没有什么损失,于是顾清鸿便随意许多,派了两名从国中带来的射箭好手,连同自己三人,一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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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不好意思,白天冰出去医院看肠胃,前几天肠胃不舒服,一直胃口不好,吃饭也吃得少,医生说是慢性的反流性食道炎,开了中药,然后又趁着天气不热,去理发,晚上才回来。这一章写云乐与太后的矛盾是必须的,为以后太后的造反与失败埋下一点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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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恬不知耻
那一日,应京中几乎倾巢而出,人人都想一睹这以胜负决定三国战局的射箭比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比赛分三场一场三局,一共九局。三场哪一家胜了两场就是赢了。看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上对战起来并不简单。聂无双坐在搭起的高台上,摇着团扇看着草场中士兵跑来跑去,忙着丈量地形,校正靶子。做着最后的准备。而一旁的三国的好手早就穿了各色的劲装,正在一旁各自检查自己的弓箭。累
聂无双点了点场中的人数,微微犹豫,回头问一旁的杨直:“本宫瞧着不对,秦国的三个人选早就在场下,为何我们应国只有两位?”
杨直微微一笑,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一次皇上要亲自上阵…”
“啊!”聂无双手中的团扇几乎要掉到地上,她向高台上首的御座看去,果然之间隐隐约约的帘后,只有皇后一人独坐一侧,而本该皇上坐的那一侧是空的。
“皇上竟然要亲自上阵?”聂无双回过神来,面上是禁不住的惊讶。
“是啊,娘娘不知,皇上也是射箭好手呢。”杨直低声道,这事本事极机密的事,但是他一向在御前有安插人,所以这消息在这开始比赛时,也终于得以提前知道。
聂无双见旁边几位嫔妃听到她方才的惊呼侧头看过来,连忙扇了几下扇子掩饰面上的惊诧,追问杨直:“此事非同小可,皇上怎么能亲自下场?”闷
“正是此事非同小可,所以皇上才会决定亲自下场比试,娘娘且放心吧,皇上的身手也不错呢。”杨直并不担心,从容地回答。
聂无双还要再说,忽地目光被远远而来的一队人吸引。当先一人紫衣金冠,面色白皙,五官俊魅,正是多日未见的萧凤青。他身后跟着怀抱半岁左右的婴孩的睿王妃。
聂无双长长的眼睫一颤,不由转了头。萧凤青环视了一圈,目光盯在了高台处聂无双那边。他笑了笑,回头低声对睿王妃低声说了几句。睿王妃看了聂无双那处一眼,低着头慢慢走上前去。
睿王妃亲自驾到,自然有宫人为她加了座位。萧凤青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慢跟了过来。他一脸笑意与众嫔妃打招呼,一边笑着走到聂无双身边,诧异道:“本王竟不知娘娘在此,失礼失礼!”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心中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旁睿王妃,笑道:“是啊,殿下今日竟也来了。”
有宫人为萧凤青添置椅子,萧凤青大大方方坐下,刚好与聂无双挨着。他俊颜上笑意深深,似心情极好:“整个京城的人都来看了呢?本王自然是要过来的。”
他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前后的人都听见,众人见他与聂无双光天化日之下聊天,忽地想起两人之间暧昧的流言,不由在心中鄙视。聂无双坐在椅上,感觉到众人鄙夷的目光,不由趁人不备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萧凤青。
萧凤青看到她恼火的神色,异色的眸中越发笑得深邃。他忽地凑近聂无双:“你越瞪本王,本王觉得你越是好看。”
聂无双一听,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竟然恬不知耻地当着睿王妃的眼皮子底下调|戏她!聂无双想着,看向一旁的睿王妃,却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只逗着怀中的小世子。
“殿下——自重!”聂无双咬牙切齿地对他轻声说道。想了想,把命宫人把椅子搬到睿王妃一侧,笑道:“邹姐姐也来了,让本宫瞧瞧世子,许久不见竟然长得这般可爱了。”
她逗弄着小世子,身边风声微动,萧凤青又跟了过来,问道:“岚儿长得很像本王吧?”
聂无双抱着小世子,看了他脸上的自得,点了点头:“是很像。但是也像邹姐姐。”
邹弄芳一听,高兴起来:“是呢,人人都说像王爷像得不得了,这鼻子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是也有人说像臣妾呢,说是嘴巴像…”
聂无双含笑听着,一回头,却见萧凤青面上已冷了下来,扭头便坐回了位置之上。他的恼怒来得莫名其妙,聂无双心中嘀咕一声,便不再理会他。
她坐在邹弄芳的身边,趁别人不注意,这才轻声道:“委屈邹姐姐了。”
邹弄芳侧头看了离这边不远的萧凤青,苦笑了下:“臣妾倒是看开了,只要岚儿好好的,其余的臣妾也不在乎了。也许,这便是母亲吧。再说之前臣妾也不期望能得到什么。殿下给臣妾的一切,臣妾也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