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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阿渊你善待芷云,给她寻一门好亲事,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真心真意待她,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的情深,好好的和你在一起。
姚芷云读完信,心里便是是百感交集,思绪万千,原来…,母亲和父亲之间竟然有着这样的误会,可惜母亲低估了姚寒允对她的情意,看如今姚寒允这般摸样,显然到现在还无法忘记她,也或许是这样,他才更加的冷漠和疏离?她想起姚寒允对待李氏时候的神情,既没有像大舅舅对待张氏那般相敬如宾的客套,也没有浓情蜜意的爱怜,似乎根本无视她这个人存在一般。
不过这些显然已经和她无关,姚寒允之前问她愿不愿意让他补偿?她倒是想问问他如何补偿?她年幼失去母亲彷徨无措的时候他在哪里?后来她被李氏苛待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再后来被姚芷琪陷害,在白马寺差点毁了名节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想到这里,姚芷云眼中闪过冷色,便是把信放回原处,站了起来,“父亲,我出来实在太久,熠儿也应该到了吃奶的时候了。”随即一副要走的摸样。
姚寒允却慌乱了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想伸手拦住姚芷云又怕她更加的恼怒,想说些话挽留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话,“还是吃了晚膳再回去,我记得你小时候很是喜欢吃…,吃芝麻陷的汤团?”时间过的太久,他语气柔和,甚至带着几分的低声下气。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我如今是不爱吃了。”姚芷云冷硬的拒绝道。
姚寒允脸上布满尴尬的潮红,好一会儿才恨恨的说道,“为父不是说过想要弥补于你吗?你这摸样,哪里还有作为子女的样子。”
姚芷云止不住冷笑,“父亲你在质问我有没有作为子女的样子?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难道父亲你就有作为父亲的样子了?还有我不明白爹爹说的弥补,到底个怎么弥补法?你能让时间重新来过,让我不要一个人孤苦无依的长大,还是能让姚芷琪不要干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毁了我的名节?或者能让李氏把夺了我的饰品还了回来?”
姚寒允一时语噎,想到这些日子姚芷云所受的委屈,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却发现正如姚芷云所说,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弥补。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屋外传来的佟姑姑的惊叫声,姚芷云想着在书房的西次间等着她的韩熠和佟姑姑几个人,心里一惊,忙时疾步走了出去。
直到看到屋外的场景,姚芷云差点晕了过去。
姚芷琪披头散发的,脸上带着几分固执的表情抱着韩熠,对着佟姑姑几个人说道,“这是我的孩子,你们不要过来。”
“芷琪,你在干什么?把熠儿还给我。”姚芷云想要上前夺回孩子。
姚芷琪看到姚芷云便是露出恨恨的表情,“原来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子,我说他怎么不见了,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都跪着求你了,你还不肯帮我回到宗平侯府,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抢我的孩子,为什么?”说道这里竟然带着几分哽咽,似乎是委屈至极。
佟姑姑心里着急,忍不住劝道,“二小姐,这是我们夫人的孩子,可不是您的,你还是快点把孩子还给我们吧。”
“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姚芷琪语带恐吓,看着几个人的目光带着十足的狐疑。
佟姑姑不敢过去,为难的看着一旁的姚芷云,“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刚才奶娘正在给小公子喂奶,不曾想,二小姐闯了进来,看到小公子便是不管不顾的抢过去就跑,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姚寒允怒喝道,“芷琪,不要胡闹,把熠儿还给你姐姐。”
姚芷琪听了姚寒允的话身子瑟缩了一会儿,只是很快就露出无谓的神情,“凭什么还给她,这是我的孩子,爹爹,你怎么也开始为她说话了,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姚寒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只恨姚芷琪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怒气汹涌的对着身后的仆妇说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上前把熠儿抱回来!”
其中一个小厮倒是有些身手,听了姚寒允的吩咐,便是机灵的从姚芷琪的身后靠了过去,趁着她正和姚芷云对质这会儿,便是动作敏捷的把孩子抱了过来。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韩熠便是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姚芷云的手上,她顿时舒了一口气,带着无限的柔情,拍了拍孩子的后背,“熠儿,你真是吓死娘亲了。”
姚芷琪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臂,便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蹲在地上神情似癫狂似风魔,“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正在这会儿,李氏带着一帮丫鬟婆子寻了过来,她看到哭的不能自己的姚芷琪,就是在平静如水的心也变得波澜迭起,“芷琪,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东儿早就去了。”说完便是抱着姚芷琪哭了起来。
一旁伺候姚芷琪和李氏的仆妇们见了也是忍不住落泪,原来姚芷琪的孩子便是在几月前得了天花去了,此后姚芷琪便是有些疯疯癫癫的,时而神志不清,时而清醒,不知道今日为何突然又犯了癫病。
姚芷琪瞪大了眼睛,恨恨的望着李氏,“你胡说,东儿活得好好的,他怎么会死。”说道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朝着姚芷云望去,露出仇恨的眼神,“是你,对不对?你恨我当时设计了你,所以你把我的孩子抢走了,你这个贱/妇!”说完就朝着姚芷云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夫人,小心!”
姚芷琪动作太过突然,姚芷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却是在倒下的那一刻紧紧的护住了孩子。
“把东儿还给我!”姚芷琪见姚芷云被撞的倒在地上,而孩子却是被她放在了胸前,便是伸手去夺。
这时候旁边的丫鬟婆子终于反映了过来,有几个人去拉姚芷琪,又有人去扶姚芷云,场面一片混乱。
正在姚芷云以为事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的惊呼声,只见姚芷琪拿了一把匕首冲了过来,神情癫狂,“既然,你不把孩子还给我,我就跟你死在一起。”
此时两个人离得太近,姚芷云根本躲藏不及,她反射性的把身子背过去,把孩子护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冰冷的痛感。
只是好一会儿也没见疼痛,反而听到李氏几个人在喊着老爷之类的,姚芷云马上睁开了眼睛,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姚寒允倒在血泊中,而手中握匕首的姚芷琪却是惶惶不安的喊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原来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站在姚芷琪身后的姚寒允飞快的拉了姚芷琪一把,而姚芷琪却收不住冲势,把匕首刺入姚寒允的腹部中。
姚芷云有那么刹那的茫然,这个奋不顾身的救了她的人是那个冷漠疏离的姚寒允吗?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只要自己高兴便是不顾旁人的父亲吗?她抬头正好和姚寒允的视线对视,她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以前从来看到过的点点柔情,如夜色天穹中最灿烂的那颗星星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姚寒允这个人…,希望我塑造的成功。
不育
十一月底,陆陆续续的下了起了初雪,姚芷云坐在临窗的炕头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专注于手中的白色小绫袜,眼中露出柔和的神色,韩熠如今可以抬头了,身子白胖圆滚,最喜欢在炕头上爬来爬去,他爬到母亲的跟前,伸出胖胖的手指抓住那袜子,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姚芷云握住韩熠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娘亲在给你缝袜子呢。”说完把缝好的那一只拿了出来展示给韩熠看,“喜欢吗?”
韩熠伸手就去抓,拿到手上后就直接塞进了嘴里,咬了半天,却发现根本咬不动,不高兴的把袜子丢了出去,结果正好砸到了刚刚进屋的韩曜脸上。
韩曜一阵错愕,好一会儿才把袜子放到手上,几个箭步就走到了韩熠跟前,沉着一张脸,“你这小兔崽子,敢把袜子丢到自己老子的脸上?”
韩熠盯着韩曜看了一会儿,就咧开嘴笑了起来,天真可爱的紧,随即韩熠伸出胖胖的手臂,一副要抱的样子,这可爱的摸样弄的韩曜心里都是软绵绵的,哪里还记得生气,便是手臂一伸把儿子抱在怀中,见他脸色红润,墨色的眼睛滴溜溜的望着自己,忍不住亲了又亲。
姚芷云在一旁噗嗤笑道,“这小家伙越来越聪明了,都知道哄着他爹了。”
韩曜露出自豪的神色,“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随即又说道,“我叫人送过来的锦鸡可是吃了?”这几日韩曜都有事出门,直到下午才回来,不过他还记得姚芷云念叨想要吃锦鸡,便是想办法给她弄了两只,京都里食物都很紧张,往常随意都能吃到的东西,如今都成了稀罕物。
姚芷云点头,“吃过了。”
韩曜发现要芷云神色有些不好,奇怪道,“怎么,不和你胃口?”
姚芷云轻皱着眉头,“不是,我只是想到如今城外那些灾民都婉稀粥都吃不上,我却…”
韩曜伸手揽住姚芷云,让她靠着自己,慢悠悠的说道,“皇帝今天下旨了。”
“什么旨意?”姚芷云诧异的问道。
韩曜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姚芷云的后背,一边神色凝重的说道,“封了二皇子为镇南大将军,带军二十万去镇压反军,另让太子殿下全力辅佐赈灾的事宜,我来的时候听说,太子正想办法募集粮食。”京都大半的粮食均来自东安青,如今那边正是受灾,想要调集必须要从江南的鱼米之乡水运过来,可是这水路又须得经过东安青,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皇上这么一拖延,竟然把简单的事情弄得越发的糟糕,如今形势越发的严峻了,只是这话他却不好对姚芷云说。
姚芷云叹了一口气说道,“正好家里有些余粮,就拿了出去吧。”当时因为预料的这种局面,她存了不少粮食在自家的库房里。
韩曜点头,“我正想跟你商量来着,明珠公主带头拿出了二千斤的粗米,我们这边也不好太少,总是要意思下。”
“夫君,你放心吧。”姚芷云点头。
当日,姚芷云就从库房里拿了一千五百斤的粗米,让人送了过去,过了几日,姚芷云听说太子殿下亲自开了北门,救济灾民,不过几日就安抚住了城外几万的灾民,又如此过了半月,正在姚芷云松了一口气,觉得局势越来越好的时候,却迎来了另外一个人。
杜妈妈俯首站在偏厅内,脸上带着谨慎的神色,“表小姐,奴婢也知道这想法确实有些僭越了,只是夫人如今躺在床上好几日,就是请了御医吃了些药剂也不见好,每日里只能吃些稀饭,其实奴婢知道那不过心病而已。”说道这里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接着又道,“夫人平时待表小姐也是真心实意,旁人看了也说,就是当女儿疼爱也不过如此…”
姚芷云坐在云锦罗汉榻上,不言不语的喝着茶水,韩熠坐在一旁,拿着拨浪鼓玩,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屋内尤其的鲜明。
杜妈妈这会儿已经说了不下一刻钟了,却不见姚芷云表态,她再是心急却也无可奈何,看了眼粉雕玉琢的韩熠笑着转移话题道,“小公子长的可真漂亮,就跟年画上的小娃娃一样,不知道上次我们夫人送来的贺喜的和田玉雕的玉锁收到了没有?那可是夫人特意找了上清师父雕的。”
姚芷云放下茶盏,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熠儿很喜欢,我一直都没来得及谢谢舅娘。”
杜妈妈见姚芷云终于开了口,便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还肯说话就好,笑道,“原来真得了小公子的眼缘啊,喜欢就好,这事要是让我们夫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有多高兴。”说完就眼巴巴的朝着韩熠瞧去,露出一副渴望的神色,“要是我们夫人能看到小公子就好了,那心病啊,一定就去了七八分了。”
原来今日杜妈妈上门就是希望姚芷云能带着韩熠去一趟金府,让那嫁进金府的白小姐沾沾喜气,张氏因为白小姐不孕的事情头疼了好几日。
姚芷云想起张氏待她的情分,也并非无动于衷,心下一软,问道,“我那表嫂,到了如今还没动静?”
杜妈妈听了这话,一脸沮丧,“可不是,请了好几个国手的御医,药倒是吃了不少,却一直都没有消息。”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又想到后面的事情,有些恼怒的说道,“我刚开始还以为那少夫人是个知书达理,柔和恭顺的,没曾想…”
姚芷云诧异的问道,“表嫂可是说了什么僭越的话惹怒了舅娘?”
“何止是僭越的话,简直太大胆了,她说…,哎呦,奴婢都有些说不出口了,她竟然说,这没有身孕或许是少爷的身体有问题。”杜妈妈说道这里,一副气愤的摸样,“表小姐,你瞧瞧,这是什么话?”
姚芷云却是暗暗思索,她记得自己听到那白小姐不孕的消息之后便是猜测或许是金景盛的问题,没曾想这个白小姐这么胆大,竟然就直接问了出来,也是,那白小姐可是白阁老的女儿,有那么浑厚背景的娘家,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反正横竖生不出孩子来她也不会好过。
“御医是怎么说的?表嫂身子真的无碍?”
杜妈妈有些尴尬,“那帮御医,经常有误诊的时候。”
姚芷云听了杜妈妈这话就明白了,肯定是那御医们说白小姐身子无碍,杜妈妈却是站在舅娘那边的,自然是不肯听御医的话,或者说也不愿意去相信金景盛身体有问题。
“如今天冷,熠儿又小,实在不方便出门,我上次得了个五十年的山参,杜妈妈就带我送给舅娘,聊表心意吧。”姚芷云是打定了主意,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去金府的,哪里发生过的事情已经让她浑身是遍体鳞伤。
杜妈妈很是失望,府里哪里会缺什么补药,别说是五十年的山参,就是百年的也有好些个,只是她看着姚芷云一副不为所动的摸样,便是打消了念头,想着姚芷云如此表态也是好事,起码开始回心转意了,回去好好跟张氏说说,兴许张氏一高兴病也好了大半了,便是俯身谢过,“那就多谢表小姐了。”
姚芷云想了一会儿,又对一旁的素月说道,“佟姑姑,你去拿几件小公子小时候穿的衣衫,一道给杜妈妈带过去,给表嫂压压床。”
杜妈妈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喜形于色,“那可就太好了,夫人一定会很高兴。”
送走了杜妈妈,姚芷云便是陷入了深思,如果,真的是金景盛不育的话,那么当初她肚子的孩子又是谁的?她想起碧芳口口声声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的时候,那种肯定的神情,难道…,当时张氏已经知道了是金景盛不育,所以肯定她腹中的孩子必然不是金家的。
问题是,她从来没有近过旁的男子,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会不是金景盛的?这一切就像一个谜团一样,围绕在她的心中挥散不去。
晚上韩曜回了府邸,便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摸样,姚芷云看了便是忍不住问道,“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韩曜望着灯下温婉动人的姚芷云,只觉得心里很是不忍,伸手握住她的,“今天得到消息,说二皇子带着兵马到了弯河口,策反了六万的反军。”
“这不是好事吗?那些反军也不过是因为吃不饱而闹起来的灾民而已。”忽然,姚芷云又想到二皇子向来狡诈残暴的性子,忍不住大胆的猜测道,“难道说,二皇子又出尔反尔杀了那反军的头目?”
“比那严峻,二皇子把六万多人都给坑杀了。”韩曜暗哑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禽流感弄得人心惶惶,妹纸们都注意身体。
离开
屋内静悄悄的,只偶尔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好一会儿,姚芷云才说道,“这也太残忍了了。”
“那二皇子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却不知道,那随军过去的还有太子的人,名叫吴成的校尉,那人冒死把这消息送了出去,这件事就被捅了出来,如今正闹的沸沸扬扬的。”韩曜说道这里,冷笑出声。
“那二皇子为什么这么做?我怎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姚芷云虽然觉得二皇子算不上一个有胸襟的人,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不然怎么能哄住皇帝。
“兴许是故意为之,如今越乱就对二皇子越有利。”
“越乱越对二皇子有利?难道说二皇子想激起反军的恨意,让这场灾乱越发的持久,这样他就可以长久把持军权在手。”
韩曜露出赞叹的神情,笑道,“娘子几乎都说对了,镇压反军的事情一结束,二皇子就需要交付兵权,并且到了那时候也到了二皇子必须回封地的时候了,我听内线的人说皇上最多熬不过三个月了,只要二皇子把时间拖到皇上驾崩…,那时候还不是谁有兵权谁就掌握了主动。”说道这里,韩曜停顿了下,“不过他这次坑杀反军的事情已经被皇上知道了,那弹劾的折子如雪片一般。”
“皇上这一次不会又装作不知吧?”姚芷云想了想问道。
“自从皇上病重之后,前后做了那么多糊涂的事情,谁知道呢!”韩曜冷笑着说道。
姚芷云没有说话,此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这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且不顾民间疾苦的二皇子在,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希望这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到了十二月中旬,在太子的努力下赈灾颇有成效,城外四五万的灾民基本得到了相应的帮助,眼看就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却突然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反军中有一路自称汉家军,一直不断的扩大,到如今已经是三十万的兵马,此时正朝着京都前来,声势浩大,据说离京都不过才十天的路程,皇帝之前还压着弹劾二皇子的折子,此时才知道着了急,急忙下了旨意,让二皇子迅速撤回,如今朝中的兵力分布在三个地方,第一个便是这二皇子带领的二十万禁卫军,此乃皇帝的心腹之兵,向来都是以一敌十的精锐队伍,皆直接听命于历代皇帝,还有接近四十万的兵马则是南疆军,是韩曜的祖父韩武威亲率,另外一路二十万的兵马则是云贵军,则是由明珠公主的第三子统领,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兵马暂且不说,不过离京都均是一月有余的路程,根本就来不及救援。
京都内人心惶惶,姚芷云甚至听说有人已经寻了门路想要离开京都避难,只是因着之前闭城的原因,出入很是困难,哪里又是想走就能走的?
姚芷云忧心忡忡,她根本就不相信二皇子会来救援,当初坑杀那些反军不过就是为了引起更大的恨意,如今正如他所愿反军要攻下京都,这不是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愿?京都不过才五万的御林军,等京都被攻陷,皇帝和太子便是难逃厄运,然后他在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快哉?正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这几天,韩曜很忙,每日里忙出忙进的,姚芷云知道这必然是和宁王有联系,她相信韩曜等人不会坐等着二皇子如愿,果然这一天晚上韩曜回到府邸之后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姚芷云问起缘由,韩曜却说无事,如此过了二日,韩曜收到了一封信笺,之后便是脸色大变。
姚芷云被齐左请去了书房,这还是成亲之后她第一次来,书案后的韩曜脸色不郁,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姚芷云,那目光看带着几许的担忧和难安,看的姚芷云也跟着担忧了起来。
“夫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姚芷云总觉得如今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韩曜叹了一口气,“到我这边来。”
姚芷云刚走进就被韩曜一把拥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鬓却是依然沉默不语。
“夫君,你有事就说吧,这样不言不语的我心里更是担忧…”姚芷云被脸埋在韩曜的怀中,闻着这熟悉的气息,只觉得心思越发沉重,不到万不得已韩曜又如何这般神情,显然事关重大。
“我须得出京都一趟。”韩曜想了又想终于艰涩的开口道,如今这形势如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这时候他不在姚芷云身边守着却要独自离去,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难受的了。
“什么时候?”姚芷云心中一沉,抬头瞧着韩曜。
“必须即日动身,事情已经耽误不得了。”韩曜想到信笺中的内容,神色凝重的说道。
姚芷云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但是能让夫君这个时候出城,显然事关重大,我又如何拖累夫君?你就去好了,熠儿还有我看着呢。”姚芷云目光坚定,鼓励的看着韩曜。
“我又怎么会放心。”韩曜越发紧紧的抱住姚芷云,好像她是他的心头肉一般,“我真想带着你们一起出去,只是…”
姚芷云冰雪聪明,马上接口道,“只是我们一同出城太过显眼,等皇上发现必然会勃然大怒,到时候…,我在府邸里呆着,起码有遮掩的作用。”姚芷云说道这里,紧紧的握住了韩曜的手,“我知道夫君你肯定另有安排,必定不会让我们母子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