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云紧紧的握着那锦囊,好一会儿才解开系着的袋子,里面是一块雕刻成比翼鸟的玉佩,日光下看着玉质温润,水光剔透,每一个纹路多时细致入微,当真如栩栩如生一般,她知道金景盛喜欢雕玉,这应该是他自己慢慢雕刻出来的,前世她也得过不少金景盛雕刻的小物件,可是并没有一样像这块一样,倾注了他满心的赤诚的情意。
是不是,重活一世,金景盛对她的感情要比以前深了?姚芷云无奈的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到了六月份,皇帝的病情意外加重,整个京都都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很多已经婚配过的人家加紧了婚礼的举行,谁都知道一旦皇帝驾崩,便是三年不能嫁娶,就连金景盛和白小姐的婚事也从原定的明年春改成了今年的秋末,到是和姚芷云的婚期差了不到几日,幸亏姚芷云的嫁妆之前准备的七七八八,不然张氏真是要忙的脚不沾地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对于储君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的皇帝似乎是下了决心,撤了二皇子协理的圣旨,似乎有意要为太子出头,这下支持太子的朝臣都觉得终于熬出了头,个个昂头挺胸的,有一次在朝堂上差点和二皇子的党闹了起来。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他又下了圣旨,让二皇子三个月内回封地,那二皇子被封为燕王,本来应该和四皇子一般封了宁王便是起身离开京都去封地,但是他仗着皇帝的宠爱一直都在京都里住着,皇帝不开口自然没有人敢异议,如此这才拖到了今日。
这圣旨一出,太子党们自然大呼过瘾,只是那二皇子哪里肯乖乖听话,接了圣旨的当日便是跪在皇帝住着的御龙殿门口,说是父亲病情未愈他如何忍心离去,无论如何也要随侍左右,才能得以安心。
如此跪了三天三夜,皇帝最是宠爱这个儿子,自然是于心不忍,把二皇子回封地的日子从三个月宽限到了半年。
姚芷云到底不担心这些,她知道按照前世的回忆,皇帝会好好的活个两年,等新皇登基那都是三年后的事情了,但是她自然不敢和张氏说这些,只专心的绣着嫁妆,又和佟姑姑琢磨着如何花那五十万两的银子,每日里过的很是安稳。
到了七月里姚芷琪生了个儿子,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只是因着月份不对,那宗平侯夫人便是连看都不看孩子一眼,就连蔡安平也是,自从腿疾好了之后每日里出去花天酒地,根本不顾家。
姚芷琪急的月子也没过好,日日以泪洗面,孩子如果不能上族谱是多大的事情,她自然明白,不得不向李氏哭诉,李氏上门和宗平侯夫人大闹了一场,那宗平侯夫人也是个不顾脸面的,竟然直接叫人把李氏轰了出去,说是如果李氏再来闹便是把她女儿也给休了。
李氏哪里受过这委屈,回家就病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多写点,不过卡文了,%>_<%
下章应该就是成亲了,进度是不是有点快?
42神秘人
初秋的日子有些冷意,天空却格外的蓝,格外的高,这淡淡的秋意色中姚芷云很快就迎来了婚期,张氏坐铺着柔软缎面厚垫上的罗汉榻上,向来和蔼的面色中带着几分淡淡的不舍。
“丫鬟呢,素月和素云是用惯的,自然是跟着出嫁,另外舅娘又给了寻了两个丫鬟,都是屋里的,一个是管着针线的珍珠,舅娘想着屋里竟然没有一个丫鬟做的好针线,便是把她送给,还有一个是碧珠,虽然年纪小,但是头梳的很好。”
姚芷云诧异,碧珠和碧芳年龄相仿,是表姐妹,都是张氏留身边准备要抬举的,怎么舍得送给她了?
“舅娘,珍珠到还好,那碧珠却是舅娘身边的得力的丫鬟,侄女怎么好抢舅娘的。”姚芷云笑了笑委婉的拒绝道。
张氏听了这话,面色中带着几分的涩然,却依然坚持的说道,“碧珠如今不过才十二,乖巧听话不说又姿色过,□个两年…,当然除了碧珠,看着素云也是好的,温顺且性格恬静。”说道这里张氏停顿了下,语长心重的接着说道,“芷云,嫁过去也是世子妃,等以后有了身孕,总是要从身边抬几个丫鬟做那同房,与其让侄女婿找那不知根底的,还不如就抬举身旁的。”
姚芷云听了这话,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
张氏看了有些于心不忍,只是女总是要经历这些,她不说又有谁会告诉她?便是狠下心肠说道,“知道,心里不舒服,哪个女愿意和其他女子分享夫君,只是那小门小户也就罢了,嫁入的却是皇亲贵胄的国公府,到了韩曜这一辈刚好就他这一只独苗,那韩国公自然是要多开枝散叶。”
姚芷云上一世虽然五年没有子嗣,却依然坚持没有让金景盛纳妾,何况如今韩曜又是她心中的意中?
“舅娘,芷云自然明白您的苦心只是…”姚芷云说道这里停顿了下,脸上带着几分坚定,“芷云想和韩世子一生一世一双。”
张氏愣了好一会儿“真是…”张氏叹息了一番,本想劝着姚芷云不可太天真,但是又想着两个马上就成亲,如果一点念想都没有又如何过去下?想着自己当时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再说姚芷云如今还年轻,以后的事情还真说不准,总是先把送过去再说,“那碧珠很是聪明伶俐,就算不抬举做那妾侍,放身边调养几年许了家,做个管事姑姑未尝不是好事,身旁能用得着的丫鬟太少了。”
张氏都这般说了,姚芷云推脱就有些矫情了,她点头道,“舅娘说的是。”
“这是舅娘给准备的铺子,房产…”张氏拿了个锦盒,从里面拿出了几张地契文书,只看的姚芷云眼花缭乱。
“给管着田庄的是管事是舅娘以前的旧,叫万全,明天见一见走,那管着铺子和房产的是…”张氏一一叮嘱,像是一个母亲不放心出嫁的女儿一般,似乎想要为她准备一切的事宜。
“舅娘,舅舅这里已经给了很多了,这些银子太…”姚芷云慌忙推辞道。
一旁的杜妈妈笑着说道,“姑娘就不要推让了,这可是夫的一片心意,她膝下就少爷一个独苗,一直把姑娘当做女儿一般的,这女儿出嫁自然是要花些血本的。”
张氏笑道,“看看,连杜妈妈都这么说,要推辞,舅娘可就生气了。”
姚芷云心中柔软,只好点头接过,“芷云多谢舅娘了。”她想着姚芷琪出嫁时候的寒酸,不过才二千两银子的陪嫁,反观自己呢?不算那名下的海船和每年五十万良的进贡,光是这些铺子,田庄就是每年好几万的收益了,当真是天差地别。
张氏摸了摸姚芷云的发鬓,柔声说道,“出嫁之后便是不能像当姑娘一般随心所欲了,就算有那不顺心事也要事事忍让,多想多做少说话,得亏韩国公府没有那长辈需要昏定晨省,但是却不能忘记那远北疆的老韩国公爷,逢年过节的都要送了礼过去,一年四季的衣裳更是亲手…”安静的屋内,张氏充满担忧的语气像是柔和的春风,慢慢的飘进了姚芷云的心里。
张氏拉着姚芷云足足说了两个时辰,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房,姚芷云便是和佟姑姑还有素云素月收拾平日穿的寻常拾衣裳,她明日便是要回了姚府,后日从家里出嫁。
到了晚膳时分,姚芷云和大舅舅一家郑重的吃了一顿家宴,几个神色各异,张氏不断的夹菜给她,似乎怕她吃不饱一般,金穆文则是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唯独那金景盛低垂着头,眼神黯然,无精打采的犹如被抽去生命力一般,让看着很是不忍。
姚芷云本想劝着几句,后又想到这总是事情总归是要自己想开,便是忍住。
散了席,姚芷云回了房,沐浴梳洗之后便是上了床,佟姑姑一边给姚芷云盖着被子一边说道,“姑娘,奴婢如今真是如做梦一般。”
姚芷云笑道,“佟姑姑,这是怎么了?”
“当日白马寺看到姑娘被那韩世子…,奴婢当时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没有晕死过去,只当姑娘这一辈子是完了,没曾想那韩世子却是上门求了婚事,后日之后,姑娘就是韩国公府的世子妃了,奴婢想想就觉得肯定是夫九泉之下保佑了姑娘。”
姚芷云握住了佟姑姑的手,“姑姑,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佟姑姑擦了擦眼泪,忙点头道,“奴婢自然知道,就是太高兴了,姑娘赶紧睡了吧。”
多日来的紧张突然放松下来,姚芷云很快就进入的梦乡,
夜色暗沉,四周静悄悄的,睡梦之中姚芷云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冷的她直打哆嗦,睡梦中她皱着眉头想着,窗户都关着哪里来的冷风…,姚芷云猛然的想到,怎么会有风?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如千斤重一般,四肢更是不听使唤,忽然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陌生的脚步声慢慢的传来,然后她感觉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甚至那灼热的呼吸吹佛了她的脸上。
姚芷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个是谁?自己又哪里?她的脑中忽然想起第一次来到金府之后那莫名猝死的丫鬟,还有那夜半如影随形的诡异不适感,难道这个幕后之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但怎么会,之前大半年都没有了动静,以至于她快忘记了这个事情的时候突然出现?后日便是她要出嫁的日子?不对,姚芷云忽然意识到,也许正因为是她要出嫁的日子,所以对方已经迫不及待了?
但是这个到底要做什么?姚芷云努力回想起睡之前的情景,却怎么也无法想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药。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双大手正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很慢很慢,就像是是要细细的观赏一般,那手描绘了她的五官之后,随即从唇瓣滑下来到了她的衣襟口。
姚芷云又是羞怒,又是悲愤,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急的满头大汗,好容易才发出呜呜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太小,小的像是她撒娇的音调。
果然,那只手停顿了一下,似乎琢磨姚芷云说了什么,好一会儿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只是这声音却是让姚芷云大惊,竟然是他!
那停顿了一会儿,便是慢慢的解开了姚芷云的中衣上的系带,姚芷云心如死灰,似乎又回到了白马寺的那一天,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了韩曜的及时相救,眼泪慢慢的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她把舌头咬了牙尖上,随着那中衣的剥落便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咬紧了牙齿。
随着一声闷哼声,姚芷云发现自己的舌头竟然没有一点痛感,而口中浓重的血腥味竟然是对方的手指!
“谁!谁屋子里!”这是外屋值夜的素月的声音。
随后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窗户哐当开启的声音…“姑娘,这是怎么了?”
天色渐亮,这一日本应该是姚芷云高高兴兴的回家待嫁的日子,只是整个金府内却是散发着一阵压抑的气息。
金穆文气愤的摔了茶杯,大声的骂道,“到底是谁?”随即指着张氏,“平日到底是怎么管理这府中的事物的?”
张氏脸色苍白,看了眼正披着厚厚的外衣有些哆嗦的姚芷云,眼眶忍不住发红,“妾身疏忽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盛儿跑到哪里去了?”金穆文皱着眉头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下…,不过,下章就写出嫁了,妹纸们表着急。
卡文看的很**的小碧留。
43谜团
金穆文的话音刚落就见金景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的走了过来,“爹爹,芷云表妹她还好吧?”说完就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张氏一旁的姚芷云身上。
“你还知道关心你表妹?这大半夜的去了哪里?刚才丫鬟去喊你怎么不在?”金穆文看着金景盛有些不修边幅的打扮,皱着眉头说道。
“我…,我去湖心的亭子坐了一会儿。”金景盛低垂着头,一副郁郁的神态。
张氏目露担忧,“盛儿,你夜半不睡觉去湖心亭做什么…”只是说道这里张氏忽然停顿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手指紧紧握住,语气忽然有些急切的说道,“可是你一个人去的?”
“我独自一人,晚上睡不着。”
张氏很快的瞥了眼金穆文,见他也是朝着自己望了过来,那目光中带着和自己同样的疑问,忍不住心跳加速,不自觉的轻轻摇了头,厉声说道,“荣方是干什么的?难道他不知道要一直随侍在你左右!”荣方是金景盛的贴身小厮。
“娘,不关荣方的事情,是我自己不想让他跟着的。”金景盛似乎怕张氏责罚荣方忙是解释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帮着他说话,你真是快气死娘了。”张氏面露焦急,对一旁的杜妈妈说道,“去把荣方叫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昨晚干了什么。”
杜妈妈听命而去,屋内的气氛立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一个面色白净的十三岁左右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夫人,饶了小的吧。”
“我不是嘱咐过你,无论任何时候都要跟着少爷?”张氏厉声责备道。
荣方忙说道,“小的确实是一直跟着少爷啊。”说完还不忘无辜的看了眼张氏,似乎很是冤枉。
“既然一直跟着,那少爷怎么说昨晚他自己一个人呆在湖心亭?还有你一进门就说什么让我饶了你?”
“回夫人,小的怕少爷生气,但是又不能违背夫人的嘱托所以一直远远的跟着少爷呢,少爷自然不知道。”荣方面露几分的得意,接着说道,“刚才杜妈妈来寻我,说我惹了大事,小的心里一急就以为夫人要责罚我。”
金景盛生气的甩了甩袖子,“你倒是听娘亲的话。”
张氏听了荣方的话,这才露出几分放松的神色,朝着金穆文说道,“老爷,你看,荣方说是一直跟着盛儿呢。”
金穆文直直的看了那荣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荣方忙点头道,“老爷夫人,小的要是撒谎,那就天打雷劈,以后不得好死好了。”这种毒誓可不是随便发的,可见荣方的郑重。
这下就是连金穆文也露出释然的神色,只是他很快又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那到底谁?”随即对着一旁的姚芷云说道,“芷云,你在好想想有没有其他蛛丝马迹?”
“娘,表妹这到底是怎么了?”金景盛有些焦急的问道。
一直不说话的姚芷云忽然开口道,“表哥,你真的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表妹,你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听了这话就急忙赶了过来。”金景盛说道这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温柔如昔的语调,闪耀着柔和的目光眼神总是让人不自觉放松。
姚芷云没有回答金景盛的话,而是突然问着跪在一旁一直没有起身的荣方,“丑时三刻你在哪里?”
“啊,小的当时去解手…”荣方本能的回答,说完之后他顿时想起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表小姐,小的当时只走开了一会儿,不过一刻钟。”
“真的是一刻钟?”姚芷云此时的目光,如带着寒光的利刃,只看的人心里直打哆嗦。
金穆文脸色一沉,“荣方,你可要说实话。”
“老爷,是半个时辰,这次绝对没有说谎,是真的。”荣方连忙说道。
这下屋内的气氛又压抑了起来,姚芷云露出几分踌躇的神色,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金穆文看了一眼便是对屋内的仆妇说道,“你们都下去了,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一直随伺在一旁的几个丫鬟和婆子领了命,恭敬的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金穆文见了屋内已经没有外人,便是柔声询问道,“芷云,你不要有什么顾忌,有什么话都讲出来,舅舅…”说道这里看了眼金景盛,心一横说道,“总是会替你做主。”
张氏忽然站了起来,眼角带着泪珠,“老爷,这…”
“不要再说了。”金穆文斩钉截铁一般的说道。
姚芷云心里千转百回,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当时张氏正坐在床边亲手喂着她喝水,佟姑姑和素月在一旁急的不行。
据说她被下了迷药,用了好几味的药才清醒过来。
当晚在她外屋值夜的素月睡的迷迷糊糊,后半夜忽然想起给姚芷云准备的衣带似乎放在了西厢房里,便是起身出去,结果遇到了吃坏了肚子半宿没睡的素云,又给她找了药丸,照顾她入睡,拖了一个时辰才回来。
结果却是让她避开了下迷香的时间,就这样误打误撞的救了姚芷云。
素月惊魂未定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形,当她进入屋内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姚芷云微弱的□声,她起疑的走了进去,却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的慌忙的从窗口跳了出去,她当时想追过去却更加担心姚芷云,这才喊了人,自己又亲自守在姚芷云的身旁。
随后金穆文和张氏都赶了过来,张氏不敢请郎中找了杜妈妈手下一个懂些医理的婆子寻了些药喂了姚芷云,金穆文却是连夜把金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仆妇都集中了起来,挨个盘问,结果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选,唯独一个人…,整晚不见踪影的人竟然是金景盛!
姚芷云想起夜半中那声音,其实到现在她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人竟然是…,但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他,难道前世自己被冤死的原因是因为他?
“表哥。”姚芷云在素月的扶持下走到了金景盛的身旁。
金景盛见众人都神色凝重,姚芷云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道,“表妹,这到底是怎么了?”
“表哥,你的手…”姚芷云忽然扯开了金景盛宽大的衣袖,只见金景盛的手似乎受了伤缠着白色的绢布。
“噢,是我不小心划破的。”金景盛面色有些不自然,有些遮遮掩掩的说道。
姚芷云幽幽的说道,“真是太巧了,怎么划破的…让我看看伤口。”
金景盛想要抽开手却被姚芷云紧紧的握住,他惊慌的看着姚芷云慢慢的解开绢布,受伤的是手指,一行牙印整齐的印在那手指上,“这分明是牙印?”姚芷云不敢置信的摇头,用着暗哑语调说道,“表哥,这牙印是怎么回事?”
“是…,没什么。”金景盛不敢直视姚芷云的视线,低头说道。
“混账东西,原来真的是你!”金穆文只觉得血气上涌,差点一个踉跄脚步不稳的倒在地上。
“不,老爷这肯定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张氏眼中含着泪珠,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金穆文又是伤心,又是愤怒难平,各种复杂的情感都汇集在了一处,他大步向前,一巴掌挥向了金景盛。
金景盛来不及躲闪,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动,金穆文的力道很大,一点余地都没有留…,金景盛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脸上除了五指印,嘴角还渗出血珠来。
“老爷!”张氏忍不住冲了过去,挡在金景盛的前面,“这一定有什么误会,芷云,舅娘求你了,你再想想。”后面这句话几乎是带着哀求。
姚之云心中一哽,想起张氏这一年来对她的殷勤照顾,又想起出嫁前张氏不放心犹如母亲一般的担忧。
还有金穆文,大舅舅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她继续追问下去,结果又会如何呢?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难道要金景盛退了白家的婚事娶了自己?又或者让金景盛按大齐的律例受到重惩?
不…,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到了现在,她也不相信这件事是金景盛所为,虽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金景盛,但是似乎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像是真的一般。
姚芷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叫自己给忽略了,但是又想不起来。
“大舅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明日就要出嫁了,不想节外生枝。”姚芷云说完,忽然发现心里一阵的轻松,原来她内心深处也是这么希望的。
金穆文眼睛通红,握住的拳头青筋暴起,他摇头说道,“芷云,舅舅不能让你白白受了委屈,这个虐畜,我一定会让他受到严惩。”随即对张氏说道,“去拿了我的官服来。”
张氏颓然的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的留了下来,她哽咽的抱住金穆文的裤腿,“老爷,您可只有这而一个儿子啊。”
“爹娘,你们到底是怎么了?”金景盛抚着被打肿的脸颊忍不住惊异的问道。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金穆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昨天晚上给你表妹下了迷香想要…,想要辱了她清白的人是不是你?”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畜生的行径来?怎么,你们都是以为是我?”金景盛从开始的诧异道后来的委屈,表情很是震惊。
“既然不是你,那好,我问你,昨夜丑时三刻你在哪里?”
“我在湖心亭。”
“可有人为你作证?”金穆文咄咄逼人的问道。
“大半夜的自然没有,刚才你们喊了荣方是因为这个?”金景盛恍然大悟的说道。
“就算你半夜没有离开湖心亭,那么手上的牙印又是怎么回事?”金穆文说道这里看了眼姚芷云,接着说道,“你表妹说过,她当时咬了那贼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