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吗?
沈曼记得,他应该在雁城,领兵打仗,不是吗?又怎么会守在自己身边,如此沧桑而神情的注视下,沈曼却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移开眼。
不记得是谁说的,男子天生便是携着风雨而来,不需要披荆斩棘的坎坷,只需要在风雨来袭前一妙,踏风破夜,宛如镌刻前年的约定,不早不晚,见或不见,都在那里,如约,而至。
这一刻的沈曼,怦然心动。
只是沈曼下意识地去抱着自己的肚子时,原本那道柔软却温暖的隆起不见的时候,沈曼从萧子墨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恐慌,而所有未开口的猜测却在萧子墨小心翼翼从扣儿手中接过孩子抱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沈曼哭了。
连着串的泪珠一点点濡湿面庞,依旧干涩的唇不自觉地颤,沈曼看着那个用翠竹襁褓裹着的稚嫩身子,心却是忍不住地颤抖,双手努力从被褥里面探了出去,却听见萧子墨低低地,轻柔无比地对自己说,“你别动,肚子上划了道口子,我把孩子放你身边。”
沈曼点了点头,萧子墨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小腹上一处嘶嘶地疼着,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倒是觉得上了药的地方蚂蚁啃着一般的疼痒。
但此刻的阿曼根本就顾不得为何自己的小腹上会多出一道伤口,满心满眼地,她只想看到自己的孩子,亲手抱着自己的孩子。
萧子墨看着沈曼眼底一点点复原的生机,他愈发地肯定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舍得舍得,舍了唯一,得了不止是一个儿子,还有便是阿曼这一辈子的幸福,这样就够了。只是萧子墨却觉得有些心酸,尤其在看到阿曼眼底那急切的情绪,却不是因为自己的时候,萧子墨撇了撇嘴角,有些不心甘地将孩子小心地放到阿曼身边。
其实说起来也怪,这个孩子只在初生的时候哭过一声,之后却一直睡着,小手一直拽得,缩着小团,中间萧子墨不眠不休照顾着阿曼,孩子却是完全交给了扣儿她们照顾,秦氏那边另外找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奶娘过来,而小家伙也只在饿了的时候睁开眼,不哭不闹,吃饱了就闭着眼睛睡,秦氏刚开始过来看的时候,小家伙一直睡着,后来等扣儿她们发现了小家伙这个习惯之后,回禀了秦氏之后秦氏专门选着小家伙饿了的时候过来,总算见到了那双乌溜溜的眸子,似乎有一抹紫在里面流转,漂亮无比。
秦氏劝不动萧子墨的时候,便抱着自己的长孙陪着萧子墨,所以萧子墨见过这个孩子的眼眸,那一抹浅浅的紫叫萧子墨总是忍不住想,离开的唯一是不是也会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
而这样的情绪,根本就躲不开秦氏的眼,整个萧府里面,只要有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秦氏如何会不知道,何况那晚秦氏一直等在门外,听见的话或多或少,甚至那个孩子,她无缘的孙女,秦氏亲手将她给葬了。
而看着萧子墨此刻的表情,秦氏知道,这道坎,子墨很难踩过去。
“子墨,人,总是要朝前看,有些事,尽管到死都不会忘,但却会一直藏在心底,永不会被消磨掉。”秦氏抱着孩子,轻柔地拍着襁褓里孩子的背,整个人陷入回忆一般地说出这句话,不轻不重。
每个人,都曾有过伤痛,那些不为人知,埋在心底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秘密。秦氏也有,当年,为了曾经爱过却舍弃不了的那人,秦氏做过一件,追悔却不后悔的事情,她将不为人知的报复埋在心底,安然无事。
萧子墨从小到大都不需要旁人在自己身边,秦氏也只是引路的人,她最常做的便是跪在祠堂里面替自己的儿子祈福,但这一回,秦氏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陷入困境而挣扎不出来。
萧子墨总算将视线从一直盯着的阿曼身上转过去,对上秦氏的,萧子墨听出秦氏话里有话,只是没等萧子墨开口解释什么,这边秦氏已经抱着孩子起身离开,背影却是萧子墨从未在秦氏身上见过的寂寥与澄净,如同一汪明明能够看见湖底却又永远触摸不到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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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对上沈曼的眼睛,嘴角松开,勾起的弧度里漾着一片轻柔的情意,却看见沈曼只顾着低头看着孩子,适才眼底的那片喜悦一下子冲散,泪水淋湿那双最美的眼,萧子墨娶阿曼进门的时候,曾经心底立誓,这一生,他只要这双眼永远欢笑的。
“对不起,这个孩子,我原不想要的。”
因为曾经不想要,那个时候,萧子墨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叫她觉得身子的每一寸都是脏的,疼的,而这个孩子,却是那一切的记忆,但是后来,她想要了,上苍却差点夺了她做娘亲的权利。
天见可怜,孩子,总算是留下来了。
沈曼指尖颤着碰上孩子柔软的脸颊,因为是早产儿,所以孩子的眉目有些疏松,但就算是这样,这个孩子却是真的漂亮无比,沈曼看见了萧子墨的鼻,他的唇,他的下巴…
萧子墨侧着上身,将孩子围在自己跟阿曼中间,“阿曼,他是老天厚爱给我们的福气,所以,他不会怪你,一点都不会怪你…”我也不会怪你,永远不会怪你,何况你根本都没有错,那次,无论他是如何想要,都不该对阿曼用强的,那个时候,阿曼的心根本就不属于他,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只是老天让另一个孩子承担了一切…
(那个,已经买好了礼拜五过去嘉兴的票,我会努力尽量不断更,希望亲们见谅,真的抱歉,很久没见过自己的姐姐们,所以约好过去见见面,鞠躬鞠躬。P:不知道楼下那个暴动的匿名读者如何称呼,基本我的更新习惯是白天一到两更,三更八点多,因为我白天上班,晚上能写的稿子不多,希望能见谅哦。)
正文 花开
若说之前沈曼不信,那么这一刻,便是不得不信了。:
因为就在沈曼将手放到孩子脸颊上轻轻碰着的时候,一直睡着,而且只会在肚子饿了的时候醒过来的孩子,唰一下睁开眼,柔柔软软的眸光里只映着阿曼一个人,暮色之间,那一层柔软的金黄衬着孩子的瞳孔里华光流转。
沈曼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却是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对不起…对不起…孩子…真的对不起…娘,不想的,娘曾经…差点让你不能来到这个世间…对不起…
看着全身心依赖着自己,单用那般柔软的眼睛对着自己,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沈曼就觉得心口揪着一般的疼,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疼很疼,似乎…缺了什么,但瞬间却又被这个孩子柔软的眼光溢得满满的。
萧子墨见不得阿曼半点委屈,何况她这一刻的身子还很虚弱,才生产过,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
抬手轻柔地拭去阿曼脸上的泪珠,萧子墨有些好气又心疼,“阿曼才见到孩子多久,竟是连我都见不着了?我连着几日都没合眼,阿曼见了竟只是没心肺地笑话我,竟不知道心疼心疼为夫?”
闻言总算舍得将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只是才转过视线,孩子的身子就有些不依地朝着阿曼那边转了转,小手拽了拽,只是身子实在是弱,萧子墨细细地瞪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只是掩饰得很好,沈曼没有看到。
沈曼对着萧子墨那冒出的胡渣,秀气的鼻尖皱了皱,许久之后,声音一如地嘶哑,但却多了些许娇软,“你身上什么味儿,可别熏着孩子,先去洗洗,再上床来躺会儿…”
沈曼第一次对萧子墨开口,留宿沈园。
很多时候,感情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欢喜,毕竟,人有对错,时间也有早晚,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的确是一件幸事,但却没有人能够肯定,之前遇见的人,是不是也是对的人。又或者,他们是相配的,只是不够坚定与勇敢,错开的那一段缘分,若是足够匹配,他们也能是天作之合,以另一种姿态,惊艳世人。
沈曼与云笙,便是那对错开的恋人,有缘无分,但却没有人能够否认,若是他们走到一处去,不会是一场传奇,虽不惊世但却惊艳。
但,云笙不够勇敢,或者说是,太爱阿曼了,爱到竟看见了阿曼的好,而忽略了自己的优秀,于是他想放手成全阿曼的幸福,他以为,阿曼要的幸福他给不起,但却不知道,幸福,从来都是因人而定的。就好像街头的乞丐,他最开心的不过是入夜之前能吃上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寻到一处能挡风遮雨的地方入睡,而阿曼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与知心人相守一生,不需要言语,只一个眼神便能融会贯通。
而这一切,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比云笙更能给阿曼,若阿曼真的计较,那般聪慧的女子,便不会陷进去,爱得那般沉,甚至用一场莽撞的亲事来亲手结束对方的放逐。
索性,这一场亲事是萧子墨精心策划的。他从见到沈曼第一面起就知道,这样的女子是他要的,她温暖着也冷清素雅着,无论是庙堂朝宇还是市井陋巷,只要看着她在,人心便能如水一般沉淀,明知道即将没顶的温暖,一样还是会义无反顾。
萧子墨遇上了沈曼,才知道,世上真的会有痴人,飞蛾扑火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心甘情愿。
于是,萧子墨与沈曼,何该书写一个惊世的传奇,一个专属于彼此的承诺——不离不弃,倾心相许。
或许,这便是萧子墨一直在等的,春暖花开,在这个初夏的时候,等来了一场安心却也温馨的盛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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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累极了。
这一生从未这般累过,那几日的餐风露宿或许没什么,萧子墨是贵公子,但却不是娇公子,马背之上他一样惊世绝伦,只是随后那一刻都不曾放下来的心却足够叫他伤心伤肺,整个人却比受了重伤一样还要损。
难怪人说,伤心比伤身更加严重,甚至在阿曼之后,还有那样的事情,跟着又不眠不休地守着阿曼整整三天,故而,等萧子墨冷哼了一声,对着嫌弃自己的阿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后,沈曼发现,色狼退散的萧子墨竟成了一名无赖,非但将孩子给抱到了里面,自己却是整个人轻柔地贴着自己睡了下来。
沈曼听见萧子墨的声音里饱含着倦意,“阿曼,你的痛,我感同身受,所以,我好累,陪我睡一会儿。”断了断,就是沈曼忍不住眼红了一下的时候,就听见萧子墨含着浓浓的鼻音,鼻尖蹭了蹭自己的颈后,“还有,不许嫌你相公身子臭。”
阿曼,你的痛,我感同身受,所以,背后下手的那人,我百倍千倍地还给那人,比起狠辣,再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他有野心,有抱负,从不枉杀生灵,但不表示他不会那些个残忍手段,他不止是摇着纸扇站在梨花树下浅笑看流年的公子,更多的时候,他是邪魅地笑着看江山血雨腥风,蛰伏在暗夜里面的兽。
对阿曼下手,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也根本就是找错了对象了。冲着他萧子墨来,那么他会敬重那人的勇气,毕竟对每一个试图挑战他的人,他总是怀着一份敬意的,但这般猥琐不堪,对阿曼动手便是他绝容忍不得的,甚至还有唯一,他的唯一。
所以,不会放过的,他萧子墨绝不会放过的,那人,最好准备好了一切,否则,他让他们生,不如死。
(萧二8是什么好人,咳咳,那个啥,亲们要有萧**起来的准备哈,嗷嗷嗷,我悲催地爬过去,某人用朵花诱惑我一瞬间完稿,我也好想啊,哎呦喂)
正文 晨起
萧子墨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爬在自己脸上一大一小柔软的手给闹醒的。
阿曼虽然身子损得厉害,但毕竟一直睡着,而怀里的小家伙也似乎有灵气极了的,娘亲睡了多久他也没差上多少,顶多除掉每天喝奶的时候,也就是萧子墨,熬着几天几夜都没怎么合眼,结果没睡上多久就被这两个人给闹醒了。
平日里萧子墨就有一点轻微的起床气,尤其是赖在阿曼床上的时候,若是哪个不见眼的下人敢扰了他的好梦,那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一回,等萧子墨被脸上酥酥痒痒地给闹醒来之后,睨着眼,眼眸深处是朦朦胧胧地睡意,整张脸,妖媚极了。
沈曼嘴角一抿,轻轻笑了笑,将儿子细软的手给托在自己手心里面,眼眸眨了眨,看到萧子墨那忍着睡意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沈曼不知怎的心也跟着软了。
指尖戳了戳萧子墨的肩,沈曼看着内襟之上黄色的汗渍声音也跟着放软,“我有些饿了,你先起来沐浴一下,咱们吃点东西再继续睡,好不好?”
其实沈曼也有一些洁癖,但是这一回对着萧子墨身上那股味道却又觉得莫名地安心,沈曼只是有些舍不得萧子墨这么,昨天或许还没觉得,但是今早借着晨光,醒过来仔细看着萧子墨的样子,沈曼绝发现,自己心底细细地疼着。
砚台轻手轻脚进来的时候,阿曼才知道萧子墨连着几天几夜没合眼,也难怪,若是平时有人进了屋子,萧子墨肯定会有所察觉的,这一回却是连眼睑都闭着动也不动,沈曼让砚台先出去,结果孩子恰好也醒了过来,阿曼真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跟着自己醒的。
然后两个人就在萧子墨脸上数胡渣了。
其实沈曼不是不明白,自己这身子定是出了大事的,不然萧子墨也不会不眠不休地顾了这么久,而且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再看孩子那小模样,沈曼知道,背后那人,只怕是想要自己死了才甘心。
她只是想在孩子初生这一刻,安静地做一个娘亲,只是陪着自己的孩子与丈夫,别的,暂且不理。萧子墨总是习惯用他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却忘了,她的心该狠的时候也绝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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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看着沈曼那气色明显好上一些的脸颊,被褥下面的手小心地避开阿曼腹上的伤口,将阿曼揽在自己怀里,脑袋不死心地凑上去蹭了蹭,“要比脏,你也好几天没洗,咱们一样,臭味相投,我看你还笑不笑话我。”
沈曼被萧子墨这般孩子气的举动给逗乐了,一偏头,正好看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嘴角还轻微勾起的模样,沈曼愣住,果真是两父子,这模样,活脱脱一副小萧子墨啊。
沈曼才生产过,坐月子的时候是碰不得水的,而萧子墨在睡了一晚上,力气恢复不少之后到底是觉得自己身子也痒了起来。
半推半就地起身之后,萧子墨回过头看着真轻轻与孩子说着什么的阿曼一样,萧子墨脸上是云淡风轻之后的浅浅笑容,这样子看着他们,真好。
萧子墨才走出房门,便挥手叫等在门口的扣儿进到里面随身伺候着,而边上的砚台与碧玺倒是恭敬地站在边上,有一个词叫秋后算账,就算是秋高气爽好天气,那也不会叫萧子墨忘了自己几天前的疼痛。
伤心伤肺也不为过,所以,两个丫鬟能够水灵灵却心慌慌地站在自己面前,已是恩赐。
砚台比碧玺了解前主子的妖孽性子,若再敢半句谎言且尤不知弥补的话,只能等死,而她砚台是势力无比的人,顶多就是再减半,反正她现在也就做回一个小丫头,但人家碧玺不一样,刚提了月俸,这回估摸着要黄了。
将声音压低,砚台快步跟上前主子的脚步,“依着大公子所说,那种子该是入冬时候种下的。”
萧子墨的脚停顿了一下,然后恩了一声,“所以…”
“依砚台所看,该是与紫薇阁那位脱不开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是再稀奇古怪或是阴毒的东西,钱也都能买到。”别怪砚台现实,实在是芷魅这样稀有的物件,便是连沈君安这样见多识广,整日里与药草打交道的人都不认识,更何况是一般的人,三房的确嘴巴贱,却绝没那个本事找到这东西,除了紫薇阁,她根本没做他想。
碧玺倒是冷静极了,“碧玺是从夫人住进沈园开始伺候的,尤其自打夫人有了身孕之后,园内守卫更加森严,根本不可能是外人下的手,而这段时间所有人里面,也就是三房跟小夫人那边嫌疑最大。”
大宅门之内,不甘做冷房的小妾下手毒正室,这样的事情太明显反倒是会叫人不为之起疑了。
毕竟是人家二房的事情,也不是说自家相公有了嫡子,三房李氏虽然嘴上尖酸刻薄,但却做不出这般阴毒的事情,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华玉瑶那边了。
萧子墨曾以为是老三与铁达汗人勾搭之后下的手,但却又想通了不是,萧子云都能有机会直接取了自己性命又怎么会舍近求远害阿曼呢。
“紫薇阁的秋心呢!”萧子墨想起刚才那丫鬟哪里见过了,在凤歌的凤求凰当家花魁身边,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是甜甜软软的笑,倒也还算是舒服。萧子墨自诩聪明,谋略高人一等,却没想到便是凤求凰里面,他的地方竟然还有沈家的人。
砚台回话,“那头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秋心回话说有古怪,尤其是那个环儿。”
萧子墨眯了眯眼睛,古怪?他看是做贼心虚了吧!真够厉害的,华玉瑶,若真是你做的话,他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就算那个华府不大好现在下手。
(原来某花单细胞动物,太简单的事情,只需要简单调查一下就能查到华玉瑶头上,希望亲们不要见怪哦,抱抱。三更顺延晚间送上,亲们阅读愉快,请勤快留言撒花哈。)
正文 秦氏
萧子墨沐浴更衣之后整个人舒服许多,惦着阿曼便是稍稍交代过碧玺与砚台便连忙进到屋子。
屋子里要比外头热上许多,实在是这次生产阿曼失了太多血,整个人一直觉得冰冰凉的,所以屋子里也添了暖炉,所以等萧子墨走进里面,却觉得外头比里头凉快过了。
只是那个原先说肚子饿了的小女人却已经靠着孩子睡得正香呢,萧子墨不想吵醒阿曼,只是静静地看着晨光里并排睡着的自己的女人与儿子,嘴角一直含着一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萧子墨离开,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而很多该知道的东西都来不及问了,而有些必须要追究的人,现在却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暗堂里面,所以负责沈园的影卫全都跪着,萧子墨走过去的时候,满堂寂静,半点声音都没有。他们是死士,忠于主子的任何命令,而萧子墨给与他们的,便是不分日夜守住沈园的安危,甚至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这又怎么样呢,武功高绝的他们还不是一样没能保住阿曼的安全,甚至让他尝到失去的痛苦。
当萧子墨在堂前站定,暗卫中最高品阶的一人出声,“主上,所有人已经领了一百戒。”口吻生硬,并非讨饶,只是一个回复,对自己失职的肯定,却实在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让他们所保住的女主子受了伤。
萧子墨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些人,暗堂里面的一百戒不算轻了,“那么你呢,我将整个沈园交到你手里,你又领了多少戒?”
那人将头一低,黑色衫下的后背鲜血淋漓,“两百戒。”
萧子墨不说话,这是他们该受的,食其俸则担其君,若非如此,这一次沈园里所有的暗卫他一个都不饶。
“查到什么了没有?”
砚台事先已经将一些事情告之给暗卫营,所以此刻他总算能答得上话,只是芷魅太小,任何一个进到阿曼房里的人都有可能将那东西落到窗口之下。
这一点,萧子墨也知道,所以,他需要找无休大师确认一下,他既然一眼便能看出阿曼身上所受的苦,那么就肯定会知道芷魅的一些别的事情。
“主上,属下在砚台房内找到一个胭脂盒,里面有含有荧粉。”并非恶意陷害,只是实事求是,萧子墨黑眸眯了一下,右手转动左手食指上的扳指,“叫砚台来。”
真相,似乎只差一步之遥了,但萧子墨却已经能够肯定,那芷魅,从紫薇阁里流了出来,而砚台也算是阴错阳差赎罪了一回,当初环儿求她拿走的那个胭脂盒里就有荧粉,而砚台却是留了心眼,倒回去将那里面的胭脂与华玉瑶现在所用的那盒给对调了一下。
只是随及华玉瑶就迫不及待地去沈园找不痛快去了,而沈曼也提前接触到了荧粉,在芷魅身上那跟紫线未凝成的时候,若华玉瑶在芷魅抽芽长成紫线之后再来沈园,那么便是无休也无能为力了。
而偏偏是那些荧粉,在阿曼体内保护了两个孩子,最初进去阿曼体内的那一口荧粉却成了他的保命剂,若非如此,阿曼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萧子墨走出暗堂却没想到被人拦住,秦氏。
冷场却又强势无比地站在门外,萧子墨铁了心地不会让紫薇阁好过,秦氏从自己的儿子眼中就是这样看出来的,可是这样的儿子,却叫秦氏有些担心。
成大业者忌感情用事,子墨在这一处上,已有了软肋,这是她最见不得也不能容忍的。
“娘,你怎么过来孩儿这里了?”萧子墨嘴角勾了勾,笑意却蔓不进眼底,看着秦氏的眼,他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次是阿曼,还有…他忍得下去嚒?
秦氏点了点头,“有事,子墨,你知道,是谁让砚台瞒下阿曼的事?”
萧子墨依然勾着笑,冷冷的,口吻微冷,“除了老爷子,还能有谁?”能制住砚台扣下消息瞒着自己的,除了萧老爷子,还能是谁?萧子墨知道,老爷子这么做只是不想自己阵前分心,可谁又知道,若是这一回阿曼真的有事,他还能不能原谅自己,他们怕自己阵前分心,却忘了假如成定局,他的心会不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