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知道所有的一切,而不是被家人保护起来,她更希望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沈君安也了解沈曼为人,叹了口气,“你的圈圈呢?叫它出来。”
圈圈?这事跟圈圈有什么关系?沈曼不明所以,但却依着沈君安的吩咐叫了一声圈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圈圈嗖一声就爬上沈曼的床榻,小脑袋往沈曼摊开的掌心里面蹭着,沈君安慢慢开口,“圈圈咬了你下巴上的一处穴道,解了你的梦魇,你身子里流出许多血血块,我仔细瞧过,血块里面带着一点黑,但我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君安的话叫沈曼的身子冷下来,中毒?果然是这样!双手猛地抱住自己的小腹,沈曼严厉地瞪着大哥,“大哥,你实话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事?
沈曼的神情带着十足的紧张,沈君安更加放软了说话的口气,“都说了该信大哥的,大哥虽未知道你身子里中了什么毒,但是圈圈确实救了你跟孩子一命,所以你们现在都没事。”
目光最终从大哥沈君安身上转到一旁又腻歪上来的圈圈身上,沈曼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柔软,伸出一手揉了揉圈圈的脑袋,沈曼只是柔柔的笑了一下,心底却蔓延出一层淡淡的苦涩,说不清是为什么,就像当初沈君安瞧见沈曼醒来泪流满面的样子,沈君安一样也瞧见了沈曼眼底的酸涩。
“大哥,我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人喊我娘,可是等我醒来,却再也听不见了,大哥,你说,这是为什么?”沈曼像是陷入了一个梦里,沈君安忽然有些慌乱了,母子连心这样的话,或许并非人人都有,但是孩子还在阿曼的肚子里,她的感觉才是最真的,难不成…
沈君安压下心头的一阵莫名慌张,轻轻敲了敲沈曼的额头,“你这个傻丫头,又瞎想什么,孩子才几个月大呢,要是就能叫你娘了,这个孩子还不被人打成妖怪了。”
沈君安扯着话让沈曼收回瞎想的心思,“别乱想了,可别忘了多补补身子,昨天这一闹可是元气大伤极了,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孩子着想,是不是?”
沈曼依言点了点头,“大哥,先按兵不动,对方一次不得手定会再动手的,这回,咱们小心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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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园被守得更加滴水不漏了。
沈曼让随风去查过,但一样无所获,华玉瑶回家的两次的确是与华太太在房内说过什么,但是之后也没见过华玉瑶对她动手,又或者是什么华服那边的人对沈园下手,所以这次的事情,似乎就成了一件无头案。
事情是秦氏接手去查的,这样子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华玉瑶动的手,便只是争风吃醋罢了,若是别的人下的手,那边极有可能是针对萧子墨去的,秦氏却是绝不允许有人对自己儿子下手。
虽然消息封得很好,但是只言片语也足够整个萧家大院里谣言纷飞的,萧子琛最近根本就是忙得不可开交,二哥与三哥都去了前线,那么剩下军营里的事物都交给了大哥,爹最近将自己派给了大哥,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躲不开,免不得萧家与军营两头跑,整个人倒是清瘦不少,也哪里还有得时间跟自己的一群朋友厮混。
似乎一瞬间长大了不少。
沈曼再次见到自己四弟的时候,想的便是这样一句话,若说当初的萧子琛还是一块未曾打磨过的玉的话,那么现在的他正在渐渐打磨得圆润起来。
萧子琛倒是恨不得自己从来就不知道这件事,二哥唯一交代自己的事情就是照顾好二嫂,而二嫂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萧子琛都不敢想,等二哥回来之后自己会不会去层皮掉。
沈曼看着萧子琛毕恭毕敬送上来的大堆补药,抿着唇笑了一笑,到时候肯定不少要便宜了圈圈,只是这圈圈似乎从第一次见到现在,不过几天功夫,但却好像肥了一大圈,是不是该让圈圈少吃点,每天的包子少蒸一点?
想着圈圈耍赖撒泼的本事,沈曼想想还是算了,到时候自己可是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大不了以后多让圈圈动动就好了。
“听碧玺说你最近在军营里,受了爹爹几次夸赞,二哥若是知道了,必定以你为荣的。”沈曼也不好开口与萧子琛多说什么,毕竟那毒连大哥都没有把握,而且也不肯定身子里面是不是全都清了,所以沈曼没必要闹得人尽可知,到时候传给二哥知道了,则更加麻烦了。
沈曼也知道自己身边的眼睛多少只都是替萧子墨盯着自己的,他人在雁城,但沈曼想,他若是能知道自己中午吃了几碗饭,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这样想着,沈曼的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一抹轻笑,对着萧子琛那可怜样就觉得可笑,“子琛军营里事多,倒是不用时常来,我倒是过得挺好的。”
沈曼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萧子琛,言语之间或许平常,但真正要说的话却已经透着眼神交代给对方了,萧子琛原也是分身乏术,想着沈园里那些护卫,也就点了点头,“二嫂说的什么话,都说长嫂如母,二哥可是我的亲大哥,我子琛对二嫂上心那才是天经地义的。”
“四弟既然这样说,我倒是想问,二哥领兵不动,你是如何看的呢?”
(我困我累我想死,我更加想断更了。。。奥嗷嗷明天的车子回家,痛苦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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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这话,是问萧子琛,其实也是在问自己,毕竟她也想确定,萧子墨停在雁城外,为的是将兵将损失减到最小,还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够让他有借口大展宏图的机会,这点沈曼不敢肯定。*
萧子琛最近接触的多是校场里面的事情,看爹还有大哥他们的打算,他肯定里面有些什么,他不是不知道二哥一直以来所想的那件事,或许对别的人来说无异于痴心妄想,但对方是二哥,萧子琛只会觉得,那一定会做到的,而他也愿意为了二哥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看了一眼沈曼脸上凝重的表情,萧子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二嫂想要听面上的假话,还是我心里真所想的真话?”
沈曼嘴角轻轻一勾,“面上的假话听听也无所谓。”
萧子琛看了沈曼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二哥只是为了减少将士伤亡,等待时机。”
这话说了出来,沈曼就已经知道了萧子琛的想法了,而这样的看法,恰好与自己心底所偏向的那一种相差无几。
点了点头,沈曼冲着萧子琛笑了一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话,看来是几分真了。子琛倒是多顾着自己的身子,别太累了才好。”
等萧子琛留下一堆的名贵补品离开沈园之后,沈曼嘴角的笑淡去,眼底却是多了一抹深思熟虑,萧子墨一直想要的便是那样东西,沈曼是知道的,如果这一回出征雁城,真的是他开始报复的第一步,那么他要等的消息,肯定是要从京里传来。
沈曼拍了下手,窗口不知何时打开又合上,一身黑衣的随风已经从窗口飘了进来,沈曼眯着眼睛看着随风,“我既是主上,让你们出点任务总是可以的吧?”
随风的身子倒是纹丝不动,“主上所托,万死不辞。”
沈曼点了点头,“去探探京上的动作,不可有任何的错落。”沈曼知道,自己不会插手,但是她必须保护好自己不受任何影响,她至于萧子墨,沈曼或许已经明白,那便是唯一的软肋,或许不是死穴,不能致命,但却也可能元气大伤,这些或许都是秦氏不够喜欢自己的原因。
那些都是曾经,现在的她,有了自己想要保的人,那么她必须强大,何况沈家的这股力量,留着倒不如自己用起来,沈曼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受家里那一堆的宗主盯着,若自己真的不动声色,只怕他们还不答应呢。
随风受了令之后便准备退了出去,当然不能从门口大摇大摆的一身黑出去。不过沈曼知道,随风是专门受令留在沈园里面保护自己的,至于往外传话这样的活儿,自然也是随风去做的,她沈曼倒是乐得清闲、低调。
想了一下,沈曼又开口,“随风,你说,你们这群人里面,个个都认识我?”
这般收拢消息的耳目,自然是知道很多的,但是总没可能每个人都会知道主上是谁的吧?
随风收住脚步之后愣了一下,这才毕恭毕敬地回话,“除了我之外,还有七位堂主见过主上的画像。”
沈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随风,“你画的?”
随风嘴角僵了一下,“属下不才,不善丹青。”
“哦。”一声之后,沈曼抬手替自己添了杯热茶,“那是谁这么擅丹青人画的呢?”
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随风接得极快,若说之前的随风还是带着一点傲的,现在的随风却已经是彻底的臣服,“大宗主极善丹青,年轻时候曾是名动皇朝的画手。”
沈曼点了点头,原来是大宗主啊,又想起一件事,沈曼问了一句,“大宗主是我什么人?”
看随风有些呆住的样子,沈曼倒是好心地又解释了一遍,“我是想问,血亲上,大宗主是我什么人?”
“大宗主是主上的亲祖父。”
随风的话才出,沈曼的眼神一瞬间有些冰冷,随风不明所以,沈曼很快地就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杯盖子碰了碰杯沿,“那么堂主之下的人,便是不认识我了?”
随风点了点头,“主上的安危极为重要,不是什么人都配知道的。”
沈曼点了点头,的确,本就是云城三少奶奶了,再若出名一点,便是走哪儿都要遭人惦记了,沈曼开口,“找个日子让几个堂主都来见见我,虽说这令牌可以认人,不过若是我哪天没带令牌出门,或者又是将令牌给弄丢了,可就不好了。”
人,总是要见过的,这点上,沈曼并不信什么信物一说,她敢肯定这信物不可能每个堂主都放在手里仔细瞧过,若是到时候出了一两块赝品,那不是要出好几个主上了?这倒是无所谓,万一借着里面的力量做些自己不愿见到的事情,那便是不好了。
随风点了点头,“主上还有什么吩咐?”
沈曼摇了摇头,“对了,随风,你在这里面,冲个什么身份地位?”能传话给外头,又随身抱住自己的人,在这里面绝不会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角色,沈曼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所以想到了便决定问问,也好安心点。
随风抿了抿唇,“属下是主上的随侍,也或者说便是那所谓的影卫。”这话一出,沈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随风,“总之,我要吩咐什么,让你去就是了,是嘛?”
得到随风肯定回答的沈曼总算放过了随风,挥手之后就听见窗口吱呀两声打开又阖上的声音,沈曼指尖点了点桌面,圈圈便从不知道哪儿的地里叼着令牌蹭到自己脚边,沈曼甚至觉得这只凤尾狐跟个人似地,鬼精死了。
沈曼想起自己下给随风的第一个命令,从今以后,彼此之间便是牵扯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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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堂主
等萧子墨收到砚台那天写来的密报之后,眯着眼睛看了两遍,提笔第一回回了信,等几日后,砚台收到主子第一回给自己的信之后,差点没笑到地上打滚。
萧子墨就在信上写了一句话,不准圈圈爬上二少奶奶的床?
砚台想,前主子一直都是那种妖孽的男人,也就是遇上了二少奶奶这里,前主子就成了不是人的妖孽,总而言之,颠来倒去都不是自己能扛得住的人啊。
默默地将信靠近烛火也烧干净了之后,砚台任命地起身去厨房拿那小畜生午休后的点心——一笼包子。
说起来这只小畜生真是难伺候,砚台曾经试图做一只大包子,然后里面扣上大大一团肉,但等砚台让厨房给做出来之后,圈圈便是一口也不肯动那包子了。后来,砚台又自己将包子里面的肉给掏出来,这样外面的包子皮送给穷人吃也好的,可是这该死的畜生对着那一碗包子肉还是碰都不碰一下,实在是畜生中的畜生,这叫砚台一点都不喜欢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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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的时候,云城这边的人都有出门拜佛的习俗,农家求的不过是一个风调雨顺,至于官家自然求的官运亨通了。
萧府自然也不例外。
今年的萧府有两个儿子亲自带兵出征,又有一个媳妇有喜了,这样一来,今年的求佛自然是重中之重。
因为沈园毕竟还在萧府里面,七个堂主一处来的话,定是要惹人注意的,七个堂主倒是无所谓,只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苦的就是沈曼了,随风一合计,还是找了沈曼商量,最好还是出了府见面比较妥当。
沈曼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于是顶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沈曼决定出门一趟。秦氏那边,沈曼也没多花什么口舌,只说自己求福才更有诚意,何况二哥出征,自己又有喜了,秦氏想起上次沈曼晕倒的事,心底还是慌了慌,“多带些人,免得出事。”
沈曼点了点头,她现在倒是能肯定了,秦氏一定知道了沈家的事情,这其中萧子墨花了什么心思,沈曼也不难想。
“娘放心,阿曼定会照顾好自己,替萧家求得福分回来。”
秦氏倒是瞥了一眼阿曼,手中挂着的黑玛瑙佛珠没有停下捻动,“只要你平安无事,萧家便是福分无尽了,子墨可是一直拿你当他福星呢。”
这一回,沈曼没有接话。
这话的真假沈曼没有细究,也没那个必要,萧子墨不是一般的人,别说是她或者是秦氏,或许这世上只就他自己能明白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沈曼这一点,倒是从来都通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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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的轿子是从萧家大门出去的。
随行的自然有眉儿、碧玺还有砚台沈园三大丫鬟,沈曼接手沈家这个情报网的事情,三个丫鬟,除了眉儿懵懵懂懂之外,另外两个或多或少都是清楚的,所以当半路里沈曼要求下轿走走的时候,碧玺帮着沈曼离开了。
随风说了一句无礼了,之后便单手卷住沈曼的腰肢,脚尖一点便跃空而上,呼啸而过的风翻卷起沈曼脖颈上的坎肩,随风将坎肩罩上沈曼的头,风鼓着坎肩蒙住沈曼的耳朵,沈曼选择闭上眼。
等沈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随风已经将自己放在一座清幽的庄园内庭口,随风冲沈曼点了点头,沈曼抬脚往里面走,随风上前一步推开房门,齐刷刷一排七个人冲着沈曼跪了下来,沈曼停住脚,背着光,里面的七人尽是一身黑衣,蒙着面纱,沈曼拧了眉。
“把面巾都给我扯下来。”沈曼说完话也没去管那七人的反应,自己转身绕过分成两排跪着的堂主走到正厅主位上,坐了下来。
随风将一杯热茶放到沈曼手边坐下,沈曼看了一眼随风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随风,你带了面纱没有?”
随风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当年若非这张脸,他也不会被老宗主看重,引入沈家的情报组织。
沈曼倒是没想到,随风竟真就这一副模样,也不再开口对随风说什么,神态自然极了,随风也没觉得什么不舒服,沉默着站在一边。
随后七个人转过身来的时候,沈曼从个人脸上看过去,沈曼记人的本事非常厉害,只是面前的七个人,她肯定自己不曾见过,不过也是,别说整个皇朝了,就只单单一个云城沈曼都没见过多少人,
两女五男,沈曼倒是没想过堂主里面竟然还有两个是女子,并非沈曼瞧不起女子,女子当自强,世上女子并非不如男,不过沈曼没想到,那样死板呆刻的沈家居然也会让女子坐上堂主的位置,看来这两个女子,比起大多数的人来说都要更加厉害了。
“属下扣儿,凤求凰当家花魁烟凝的贴身丫鬟。”
听到那名看上去娇俏的女子开口介绍自己的时候,沈曼竟没想到她会是凤求凰里的人,凤求凰的老板凤歌沈曼见过好几次,都是萧子墨带着的,沈曼看得出来,凤歌与珈蓝还有南凡净一样,都是萧子墨的人,而勾栏这样的地方,确实是消息来得最快的地方。
沈曼没想到,便是萧子墨身边,沈家也能将人给安插进去,沈曼略一思索,“扣儿,这凤求凰毕竟不是女孩家适合呆的,你若愿意,便离了凤求凰吧。”
凤求凰是萧子墨的地盘,沈曼不想在这样的细节上与萧子墨起冲突,银子要花在刀刃上,扣儿这般的姑娘应该有更好的去处。
扣儿没想到才第一次见面,主上便这样开口,留不留凤求凰,是主上决定的,不是吗?
(我是伟大的,我努力坚持二更,希望亲们的鲜花留言多多的啊。)
正文 舍得
扣儿没让沈曼等多久,嘴角一扬,“全凭主上吩咐。/”
沈曼歪了下头,“这事你自己做主吧。”七位堂主,沈曼一顺溜地听下来之后,她想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沈家会这么穷了,这清一色的堂主,按说实力是绝对不差的,但就是一个个,混得一般。
沈曼想,酒楼的那个,不做掌柜的,其实你可以做老板去,好歹银子消息你都拿到了,这样一来不是很好么?
心中暗自有了个主意之后,沈曼点了点头,“你们的脸我也都见过了,我长什么样子,你们自然也记住了,这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记着就成。”
沈曼的话说得不快,但却叫跪着的人脸色一变,沈曼想或许他们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吧,不过这样一点也不妨碍沈曼做定的决定,钱,必须自己赚了才能有,可不能挟着什么人去求来,这样,就等同于被人掐住了喉咙。
“若是可以,倒不如自己做个老板什么的,不是吗?”沈曼说完话后起身,随风立马跟上前,七个堂主全都矮下头去,姿态卑微到沈曼有些觉得不舒服,但是沈曼知道,若非这样,想要控制一群厉害的人多少是困难重重的,尤其她还是一个才上位的主子罢了,背后沈家宗主的势力对他们还是拥有绝对的控制力的。
他们先忠于沈家,然后才忠于自己,或者在自己之前还有一个人,那个自己血亲上该叫一声爷爷的大宗主,不像随风,那是专属自己的,就像萧子墨自己的影卫一般的存在,他先忠于她沈曼,然后才是沈家,又或者说是只有她沈曼。
沈曼拖着裙摆走过庭院中间的鹅软石铺成的小径,云城早就入了春了,只是最近才开寒,冰面也解冻了,枯枝上头抽出细小的嫩芽,停下脚在一树枝头下,对着枯黄色上的新芽,沈曼唇角微微一笑。
若萧子墨之前还有借口不攻城的话,那么等过两日雁城的春也到了之后,他就只能攻城了,或许机会还没到,但是起码,能早归了。
“随风,直接带我去云间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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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随风选的那处院落离轿子原先要走的那路要远一些,虽然见堂主花的时间并不多,但是等随风卷着沈曼回到碧玺她们身边的时候,时间掐得刚刚好。
“夫人,总算是回来了,碧玺还怕赶不及呢。”碧玺扫了一眼随后气息有些不稳的砚台点了点头,随风早就隐去了气息,沈曼转过身,手上的帕子轻轻按了按砚台有点冒汗的额角,“还以为砚台能聪明点,没想到也这么不放心我,那人是随风,早就是自己人了。”
砚台抿着唇稍稍退了半步,“随风是随风,砚台是烟台,除了妇人之外,砚台还受了二少爷的吩咐,所以不同,只是请夫人莫要生气就是了。”
沈曼摇了摇头,若是生气,一早就吩咐随风甩了砚台直接走了,没等沈曼开口,这边砚台就拧着眉,看似凝重,“夫人,若是可以,下回由砚台带您去别的地方,换作别的人,二少爷知道了,肯定是要不高兴的。”
砚台说的话倒是绝对的真话,今天的密报上若是这样写着,二少奶奶被人搂着腰来来回回地飞着,她绝对不用活了,带着自己的尸体来来回回地飞着吧。
一想到那样的可能,砚台就脸色白了一下,反观沈曼倒是砚台的话给窘到脸颊上一红,轻咳了两下掩饰羞怯,转过身,就着眉儿与碧玺进了云间寺。
萧府每年捐给云间寺的香油钱不少,因此当沈曼的轿子行至云山下的时候,就有小沙弥跑到寺里告之,等沈曼一行在寺庙前的平台处改轿下地的时候,就看见云间寺的无念大师已经等在寺门口。
其实云间寺里开春时候祈福的香火很旺,但是寺里也需要营生的,理所当然的,一般的平民与富户之间得到的待遇是不同的。
就好像此刻的萧家二少奶奶的到来,无念竟然会亲自迎出寺门外将沈曼接进寺里,倒不是说萧府的声望已经到了一个二房少奶奶都能让主持亲自相迎的待遇,而是因为沈曼这次来,是代表了萧家前来求福的。
无念将沈曼引进了雅间里休息片刻,半个时辰后,大殿上会辟出场地专门给沈曼祈福,到时候请了福水回萧家便好了,而这所谓的福水,只不过是一会儿金殿上沈曼面前跪拜的佛主脚下莲花托盘里的净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