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队伍是萧子墨一手带出来的,平日里吃苦耐劳的训练,战场上鲜血染红的双手双眼,哪一个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次侥幸,两次就绝对是本事了,战场上,死的不是你便是我,若只求着那份侥幸心思,你早晚也得将命丢在上面,所以,萧家军,跟着他们的主子一般脾性,淡定、大气。
林之泽看着萧子墨泡茶的动作,忍不住茶瘾也上来了,现在军中物资虽不说奇缺,但却也不丰盈,林之泽不介意那些个吃的,却绝对好一口好茶,好一口热茶,而放眼军中,除了萧子墨的营帐,别处是再也找不到那好茶了。
“呦,乖乖,这可是十几年的大红袍了吧?”一口茶水绕着舌尖吞咽下肚,林之泽连忙自己提着茶壶又给满上一杯,“你这房小妾娶得不错,就冲这茶水我也说上两句好话。”
前两日华府的粮饷队伍也都送了过来,管事的特意给萧子墨带了车东西,林之泽只看见管事的给萧子墨塞了封素雅极了的信笺,也没瞧见萧子墨说了什么,管事的也就领着人讪讪地回去了。
“对了,昨个儿瞧见有人给你写信了,可是嫂子写的?”明知道华府的人送粮饷过来,定不会替沈曼带信,但是林之泽偏偏就是这么问了出来,结果就看见萧子墨眼神黑了一下,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之后默不作声了。
是啊,连那么不受自己待见的华玉瑶都晓得拖着粮饷队伍给自己送封信来,当然那信他只扫了一眼便给烧了,也没想过要回,但是那个女人就非要这么倔强,明面里关心下自己会少块肉不成?
不是,当然不能少块肉!萧子墨为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给踹了下心尖,只是真的有些不甘愿,他只往老爷子那边送战况,却从未给家里的人写过一封家书,也不是他忙着没空下笔,反倒是这么冰天雪里的愈发想念能将阿曼搂紧怀里的温暖。
(在这个迎接十一的九月末,让某花看到你们献花的热情,俺也好多多存稿不断更啊,嗷嗷嗷嗷,P:我也喜欢看到多多的留言,准备通宵奋斗的某花。)
正文 军威与内鬼
但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倔呢?
托着队伍送封信也不会?再不行,觉得拉不下脸皮,让沈家那情报网给自己送张小条子总不难吧?偏偏什么都没有,他出征都两个多月了,沈园里就是没人任何消息传给自己,私底下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人送点消息过来,而她却是从未曾提笔想要给自己写封家书…
萧子墨一被林之泽戳到痛处就不爽落起来,眯着眼眸倒是想着真能早点回去才好,砚台信上写了,阿曼的肚子现在大了许多,走动都有些不大方便了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在她生产前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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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泽一看见萧子墨的模样就知道这人又打算算计什么了,其实萧子墨这短时间也不是没有暗爽过,砚台说她也开始动用沈家的势力探查这边的消息了…
说到沈家那情报网,萧子墨着实知道是难为了阿曼,但是阿曼必须有一股力量保护她,对于萧子墨来说,那股力量来的越强大越好,而他此刻在外杀伐,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他想阿曼能够好好保护自己还有孩子。:
而最叫他觉得舒心的就是她起码也能担心自己了,这才是最好的,或者,他应该见好就收,也可以算是乘热打铁,写上一封信回家?
“你不会真打算等那边动了,这边动吧?”那边,指的不是别处,正是栾凤皇朝的帝都,最近不停地传了消息来说,景帝年老体衰,今年的冬又是特别的寒,只怕是活不大久了。
这事,萧子墨自然是记在心上的,而林之泽,却也的确是第一个看穿自己心思的人,想要破了雁城,简单,只是时机不够,若是此刻进了城,那么萧家军日后出城便是师出无名了,倒不如示弱,让人觉得不过如此,从而放松了警惕,这才是萧子墨等的。
而且民愤积压得越久,爆发的时候就会愈发的猛烈,这点,萧子墨看的清楚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只是萧子墨却让人日日收殓尸体,好生安葬后求得一点心安了。
林之泽比起萧子墨来更加心软一些,饱读圣贤之书,求的不过是一个盛世太平,大展宏图,也知道之间的路途是堆积着累累白骨的,但却没想到化成白骨之前的鲜血淋漓会是这么血腥残忍,他只是一位文弱书生,便是换上了戎装,林之泽看起来依然只是个文弱的书生,甚至是萧家军伙房里的任何一个人看上去都比他孔武得多。
“便是这样,可总不好天天看他们在城楼上杀掉五个人吧。”而且是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林之泽还记得第一具*****从城楼上狠狠砸下来的时候,他整晚都没睡,吃什么都吐,干脆什么都没吃下去,可是他看见墨染端了红烧肉进帐子,空着盘子走出来,面无表情。
林之泽想,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差距了,萧子墨永远都是那个为了目的而孤注一掷的勇者,而他,却是连死亡都不敢直面…
“之泽,你选择站在我身后那日起,就该明白,我们要的是什么。”为了那样东西,牺牲再多的人他都无所谓,只要最后的结局,他以为,林之泽是懂得。
是的,林之泽的确是懂的,但却不愿意接受,或者说,没有料到这么残忍。
萧子墨看着林之泽脸上那一阵子的空茫,语气总算是缓了缓,“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杀的第一个人的样子,很年轻,微黑的皮肤,上了战场,依然只是一个憨实的乡下少年,刀锋刺进去的时候,我听见了骨肉被切开,鲜血涌出的声音,但是我必须下手,因为他是敌人。”
林之泽沉默了,手中的茶水渐渐泛冷,等到握着茶杯的手掌止不住用力的时候,林之泽的小半条手臂都已经冷僵住。
“子墨,莫要枉送了这些人的性命。”
大局面前,我们从来都是无能为力的,谁又能个个都如同萧子墨这般淡定?他可以看透生死,只为将权势捏在掌心,但是他不能,起码他林之泽做不到,但是他依然崇拜萧子墨,只是希望那些生灵,走过劫难,下一世,过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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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作为关口上最大的城池,自然也是最难攻克的。
萧子墨找探子探过雁城,只怕是关内出了内鬼,否则便是雁城里面兵马再不济,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拿下来,就是萧子墨也没那个把握能够这么短的时候就能占了雁城,只是这个内鬼是谁,萧子墨还不知道。
“雁城里面有内鬼,那倒是一定的,但是这接连着三座城池都破了,肯定有事情发生,子墨,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个泥潭,越陷越深。”林之泽看着探子从雁城内带出来的消息,有些犹豫,铁达汗人几年前才被萧家给打垮,照着他们休养生息的速度,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巅峰的。
将手中的信放下后,萧子墨慵懒地向着身后的软榻邪邪一靠,“云城里也有人散了谣传了,不怎么好听,似乎还会动摇军心,军师,你觉得如何才好呢?”
“震军威,杀内鬼,不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么,对方或许小心翼翼,但是咱们就不用这样。”林之泽看着信笺上的话,愈发觉得有些不安,倒不是说林之泽不够本事,只是林之泽在云城里都是酸腐书生样,自然是要装得更像一些才行。
“好在三弟没做错事,否则…”
(困死了,存不住稿子了。。)
正文 卷二小结局
林之泽倒是摇了摇头,就算不管三公子的事,但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很简单的家族争斗,一直以来萧家三少爷萧子云都是对萧家出众的二少爷萧子墨不服气的,外地乘着机会便抛出利益诱惑了三少爷,只是关键时刻,三少爷却是没能松口,但即便是这样,三少爷对子墨也是存了杀心的。
萧子墨倒是无所谓,他们这样的人家,虽然算不上权势顶端人家,但一样的勾心斗角,妻妾之间争风吃醋什么手段不会使?亲兄弟之间争权夺势无所不用其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贪念作怪,不过这一回老三没做出对不起萧家的事情,他便放过他一回。
这并不是说萧子墨是什么良善之人,若真的是,便不会连萧子云都憋不住想要硬攻的时候,他还一口咬着按兵不动了啊。
“老三那边盯牢一些就是了,只是我倒是真的好奇铁达汗人身后的那个人了,非但聪明,还狡猾,这些都是全局的一角,定还有下文,你我且耐心等着便是了。”萧子墨是料到有人布了局,却不知道那个布局的人,已这样一种近乎悲壮的方式葬送了一个皇朝的命运。
可一却不可再二,这是萧子墨为人处事的一个规矩,萧子云凭着那个萧字得了一次乖,但却不表示他可以继续这样摇摆下去,萧家的儿子,当有这个担当,你若想要,正大光明地去争去夺,却不能用这样下作的手法对付自家人,这话,萧老爷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便说过,只听过一次,听进去的人自然是听进去一辈子,而听不进去的人,转过身,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萧子墨不介意花些代价让那些人牢牢记得这个教训就是了。
“哎,子墨,看你们萧家四兄弟,我倒是发现一个道理,那便是娶妻娶才最要得,一样的爹,但到了下面,不同的娘,生下的孩子却是好坏毕现。”
萧子衿,儒雅低调;萧子墨,霸道诡谲;萧子云,阴沉计较;萧子琛,心细,天份极高。而最出色的两个,却是同一个娘所生,秦氏,当真是传世奇女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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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萧府。
沈曼不知道该怎么容易自己这一刻的感动呢?
早晨起来的时候,沈曼习惯着地温着身子躺在被褥里面等它回暖。一到了冬天,沈曼便是睡了炕头也是一样的,加上现在又有了身子,沈曼便开始慢慢养成了这样的习惯,除非是有人等着,不然她是肯定要等身子暖暖的在炕上捂热了才会起床的。
今天的也一样,沈曼的手轻轻搁在自己小腹一侧,慢慢地揉着腰肢,却没想到肚皮上被轻轻踹了一下!!
沈曼知道,最近老嬷嬷过来说过,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样子,叫她别害怕,只是肚子里的小小少爷闹着要娘亲了。
于是,等肚子上那一小波一小波的凸起安静下来之后,沈曼抿着唇角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心底的感动,孩子会在自己肚子里折腾了呢。
初春的气候,对于云城这样偏西北的城镇来说还是稍显冷的,或许别的房里都已经撤了热炕改成了暖炉就行了,但沈曼这里却还是燃着暖炉的,若不然半夜醒来定是被冻醒的,萧家是大门大户,而且沈曼还是正有喜的二少奶奶,这点开支倒没人说三道四。
不过沈曼手脚倒是没有先前那么冰凉了,温暖的手一点点抱着自己肚子,嘴角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原来一个孩子能带给人的感动要超过她曾经以为的那样,当年的娘是不是也曾像自己这样期待着孩子的出世呢?
沈曼想起自己当初近乎自虐的行为,又有些惭愧,又怎么可能一样的呢?娘与爹那般相爱,他们的孩子自然是受到期待与祝福的,而自己当初…
对不起…
碧玺进到屋里的时候就看见沈曼脸色平静地侧躺在床上,隆起的腹部却是怎样也遮掩不住的,近六个月的腰身却远比别的有喜的人要来的大得多的肚子,饶是碧玺也猜想夫人这胎怀的是双生子。
“夫人,起了?那碧玺去将吃的端进屋里来?”
沈曼摇了摇头,将心里的自责按压下去,也忽略了心头忽然快起来的一阵心跳,轻轻用手按了两下心口,碧玺连忙上前,“夫人,这可是哪儿不舒服了?”
沈曼皱了皱眉,“有点闷,待会儿用完膳我出去走走,也散散心,整日里窝在沈园,骨头都软了。”
碧玺看沈曼还有心思拿自己开玩笑,自然是开心的,连忙点头,但却不忘照顾着夫人的身子,“走走倒是无碍,只是可不能走远,定要走远,咱得先乘轿子过去。”
沈曼连着瞥了两眼碧玺,惹得碧玺娇懒一笑,扯着沈曼的袖子就讨娇,“难不成夫人就不许碧玺冲夫人抬点身价么?”
碧玺的话里依然带着那么一丝理智,这是与眉儿不同的地方,沈曼看着碧玺又免不得想起眉儿,那丫头最近倒是好了一点,但就是与过去不同,或许她是真的不适合萧府的,沈曼想了想,“碧玺,你去看看,有没有好点的人家,替眉儿寻个夫家,只是切莫委屈了咱们眉儿。”
“夫人,这是…”
哐啷,沈曼抬眼看过去,正是端着茶水准备进来此后的眉儿,一脸煞白,见到屋里的沈曼与碧玺都看了过去,连忙慌手慌脚收拾了东西就躲了开去。
沈曼未曾出声制止,只是轻叹了口气,眉儿…
因着眉儿这么一摔茶水,沈曼早膳吃得也不算多,等真正吃完了,这就慢慢地起身往外走,碧玺往沈曼身上搭了块坎肩,“夫人,您不知道,咱们沈园沾着喜庆呢,这才开春多久啊,别处的草儿顶天冒个头,夫人窗口下的草可都冒了一小片了。”
等沈曼走到那片碧玺说的冒了头的小片嫩草的时候,一股突来的晕眩袭来,下腹处一阵剧烈的紧缩之后,沈曼甚至来不及想,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十一举国同庆,嗷嗷嗷嗷,咱们也来个卷二满百小结局吧,嘿嘿)
卷三:宫阙飞凤
正文 挽留
身子犹如坠入了冰冷的火里,沉浮却是寻不到垫脚的一处,沈曼只觉得看着那片红蒙蒙的光,人却是怎么也感觉不到触手可及的炙热,沈曼只觉得眼睑上粘着一层血红,指尖却是怎么也够不着一点可以攀爬的,身体里面有一个声音脆生生地喊着。:
“娘,娘…”
“娘,陪我们玩,好不好?”
“娘…”
是谁?是谁在挽留她?沈曼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喊自己娘呢?那声音那般近,近到仿若耳旁,却又分明是从身子里一圈圈放大开去,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头里,有什么模糊的念头快速的闪过,只觉得脑门上如同梏了一个头套,有一个人难着榔头与钉子一锤一锤地将什么东西连带着打进了脑袋里,身子却是一点点冰凉起来,有什么东西顺着身子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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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君安大步往沈园走,后面跟着的砚台也是一脸的沉重,唇上更是半分血色都没有,明明将夫人护得滴水不漏的,可夫人却还是晕倒了。李大夫先前看的时候,只说是身子失血,可是明明夫人一点血都没有流,但那苍白的脸色,灼烫的身子却又分明有着什么。
连忙派人到府外将大公子请来,砚台就等在门口,这段日子夫人根本就是闭门不见客了,顶天就是见见张嬷嬷,谁可能在沈园里作怪?
“李大夫说是失血…”
砚台的一句话叫沈君安疾步的身子硬生生定住,猛地转过身,拽着砚台的手力气之大,指骨之间却是寸寸冰凉,砚台忽然想,夫人何其幸福,便是父母早亡又如何,有夫如此,有兄如此,足矣。
“阿曼…见红了?”
该死的,他就不应该去山上找无休的,结果呢?这倒是好了,才走开,这边阿曼就出了事,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
沈君安根本不敢想,自己从小守护到大的妹妹会出半点意外,若真那样,便有何面目活着?爹临死前将小妹托付给自己,自己带着小妹,却从未让小妹过上舒服的日子,颠沛流离到了沈家,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尽屈辱,他不问不表示他不知道,但是每一回,对着阿曼那冲自己扬起的笑,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妹妹,就算是今天,他医术高超,但若救不得阿曼,那么他便是医术天下也没半点用了。
“大公子莫急,夫人只是高烧不醒,手脚却是冰冷的,身子也未见红,但是李大夫诊出来的病症却说是失血…”砚台冷静地将话说完,这边沈君安的眉宇却是不见松开半分,“手脚冰冷?”
沈君安眼底一冷,却没松开砚台的手,扯着她的身子就往沈园走,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探头探脑,也是,沈园大清早的就跑出个人去叫李大夫,然后就看见不停地下人进进出出,甚至还有人见着往秦氏与萧老爷院子里报,好事的人甚至猜想,是不是二少奶奶保不住那孩子了…
下人们倒是许久没见过二少奶奶了,但是却对二少奶奶极有好感,所以听见边上谁说出这样晦气的话儿,瞪着眼儿说这人缺德来着,说话的人却是只能撇撇嘴走开。
沈君安一路走来,倒是能瞧见下人们五花八门的神色,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拽着砚台细瘦的手腕,待到沈园门口的时候,沈君安收住脚,“你先回去喝碗我开给你的药,仔细着莫要受寒了去,待会儿再过来伺候。”
初七…砚台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而沈君安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进了沈园,砚台捂着适才被拽着生疼的手腕,明明只是一个清瘦的书生,甚至不会半点武功套路,但却一次次将自己扯着走,而那份温暖却是一点点随着手腕上的疼沁到了骨子里,砚台有些迷茫。
直到不远处一声冷哼想起,砚台眼神蓦然清醒,松开腕上那一处火辣,转过身,对着那小径一头风姿俊朗的人躬身。
“蓝公子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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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安推开门进去,屋内让人燃着好几盆的暖炉,人道是不多,留下了碧玺与眉儿,秦氏由着张嬷嬷扶着站在床榻一侧,李大夫正在仔细地把脉,沈君安进来的时候,很明显听见屋里众人缓气的一声。
李大夫将位置让给这个医术上能叫自己折服的晚辈,一边将自己的结果告之沈君安,“大公子,二少奶奶这脉象着实诡异,像是…”
“孕吐那段时日,只是现如今,这脉象更加厉害了。”是的,沈君安只将指尖一搭上沈曼的手腕就察觉出来了,这脉象上波动极快,孕妇的脉象或许是会快一点,但没见过阿曼这样快的,而手上却是极度冰寒,饶是行遍南北,沈君安一时间也手足无措起来。
就在众人安静等待的时候,一团白影飞到床帐里,蹲在沈曼肩头,沈君安眼一眯,而身后不知情的人却是被圈圈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大跳,沈君安也不解释,只是用渐渐灼热起来的眼神看着圈圈。
沈家百年大家,不可能就这样供着一只蠢物的,想起这圈圈先祖可是啃人参之类的…沈君安有些愣住,自己医术这般高就无能为力,这只小畜生又能做什么?
一点点冷下来的目光叫圈圈扭过头,吱吱一声就咧着嘴冲沈君安张开一口白牙,沈君安冷哼了一声,“别闹,圈圈!”
圈圈却是睨了一眼沈君安,凑上头去,露出上颚上两处尖细的白牙,一口就对着沈曼下巴咬了下去…
我在火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亲们见谅,假期愉快哦。)
正文 苏醒
沈君安根本就没想到圈圈会一口咬了下去,就看到圈圈的两颗白牙刺进沈曼下巴上,才要动手扯掉圈圈,却眼尖地看到那两颗白牙一点点便成紫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紫色的两颗牙内流动,沈君安才探出去的身子又缩了回来,且阻止了要上前的眉儿与碧玺。
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只看到圈圈趴在沈曼身前,牙刺进下巴里面,半刻钟后,沈曼的眼睑轻轻颤了一下。
沈君安心底的喜悦还未蔓延出来,就听见随后的眉儿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沈君安看过去,就看到一股红渗出被褥流了出来…
说不清楚那一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起码沈君安只觉得自己脑门一热,硬生着就扯开了圈圈,白牙从皮肉里拔出去的时候,所有人看见一道银丝滑落,半空中断落凝着一个小球落回到白牙刺穿的两个小孔,伤口却变得平整,只留下两道小小的红印子。
沈君安一甩手就将圈圈给丢到了一边,身后站着的秦氏寒着一张脸,推开前面站着的人,一把扯开盖在沈曼身上的被褥,却被沈曼那几乎泡在血水里面的下身目瞪口呆,脸上更是死一样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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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安等在门外,身边蹲着圈圈,沈君安就看到圈圈不时地用前爪划拉自己脚边上的地,眼角也不停地扫过自己,沈君安面色凝重。
“君安,你是阿曼大哥,你实话告诉老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氏从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冷静,只是目光死死地瞪着沈君安,沈君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毒我从未见过,想必太太刚才也发现了,阿曼流了那么多血,却闻不到血腥味道,只有一点淡淡的香味,这点,本就不寻常。”
秦氏点了点头,“君安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