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实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萧子墨,但却丝毫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慢慢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萧子墨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大宗主微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过了。
大宗主也算是修行大半生的人物了,这看人的眼光也从未出错过,萧二公子与沈曼的命格上属于绝配的相互扶持,缺一独不可成其事,现在再看两人站一起,气韵上才算圆一周天之事。的确,若是萧子墨与沈曼都不能称其为天作之合的话,这世上也鲜少有人能真正匹配这这天作之合一词了。
只不过越是知道这样,他大宗主就越不可能放弃沈曼了,这沈家除了沈曼,也没别的好人选托付了。
沈君安就知道沈家这群老匹夫是不会放过沈曼的,既然他们连是谁下手害得南凡净都知道,那么自然也不会漏掉萧子墨对阿曼的用心良苦,这网大概从萧子墨向阿曼提亲那天起就张开来,而自己,沈家绑不住的便用阿曼来留着,一石二鸟就能这样完美解决所有的问题,他们一群老匹夫何乐而不为?
沈君安冷冷地看着一切,原来这就是爹定要他们回的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若是当年爹没有随娘抛了他沈家长子的身份去了江南,是不是也会被家族荣耀给套牢…
沈君安唇角的笑越发深浓,可眼底却尽是寒冷,这群人就是要逼得他们顺从才行!!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当初冷眼旁观的两个小人物,甚至还需要祈求沈家的收容才能过活的孤儿,现在竟然要将沈家拱手让出来,这其间的滋味多少是不好受的吧。沈君安知道这种场合阿曼与子墨都不会轻易开口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站出来接过话头。
“子墨乃云城四公子之首,甚至放眼整个皇朝,那也是翘楚人物,倒是小妹阿曼不才,入得了妹夫的眼才是。”倒不是真的沈曼配不上萧子墨,感情的事情里根本计较不了太多,甚至连容貌都失了三分颜色,沈君安心里明白就够了,只是戏从来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除非那人是知道剧本的,比如大宗主。
果然,只是捻着银白胡须淡淡一笑,也不点头或摇头,“沈靖这女儿,的确生得好,萧家小子,你若是不好好对她,我沈家就算是拼了所有气数,定也不让你好过啊。”
此话一出,饶是站在一边一直低眉顺眼的翠姨娘也止不住颤起来,又输了又输了!!她阿慈先是输给了她,跟着生下来的孩子竟也比不上沈君安出色,现在,便是连他们都不屑的沈家竟也要输给她的女儿了么?不过就是个赔钱货,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准备笔不丢人的嫁妆也不过就是为了萧府的面子,人都嫁出去大半年了,竟还眼巴巴要将整个沈家赔上去不成?
整个沈家是不是也包括她还有她的俊儿?眼眸一扫,看不清沈俊的脸色,但是那明显的一窒却是看得清楚明白,一样都是他的孩子,凭什么她阿慈的孩子就是处处吃香,明明他的俊儿一点都不输人!!
可,大宗主说的话,在沈家甚至抵得过圣旨,便是谁都不发驳斥的,大宗主的态势,不过是向所有沈家的人表示,沈家交给了那一房了,而她,输得一败涂地!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指尖死死地掐进掌心的肉里,甚至觉得掐进了掌心骨里,疼却不是身体唯一的感触,只是心口结起的那一层坚冰开始剧烈地颤抖出裂缝,所有关于年少时候那段不堪的记忆喷涌而出,若是喜欢一个人就是受那无尽锥心刺骨的疼的话,她宁愿从不曾闯进他们的爱情里面来,可万事本就没有如果,她选择了一场盛世的豪赌,结果输了一生一世,独自腐烂在一个厚沉的宅子里面,听云卷云舒背后他们用性命吟咏的爱情故事,他们用那短短一生,书写了一个词,生死相随。
翠姨娘想,就算是死,她都是只是一个姨娘,一个背地里被多少人耻笑的一个称呼,顶着一张老去的容颜,波澜不惊。
转过身,很平静地对着大宗主行礼,“大宗主,妾身身子不爽落,倒是先行告退了,沈俊,扶娘下去休息。”
既然已是一场笑话,那倒不如端着自己的骄傲一路死到底,只是她的儿子,她定是要夺回属于他的那部分,绝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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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在翠姨娘扶着沈俊的手从自己身便抬着头走过的时候微微屈了下膝,倒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一样为爹孕了骨血,不管欢喜不欢喜,就冲着爹的那一份骨血,沈曼都会称其一声姨娘的。
萧子墨倒是神色不动如常,但是掌心却轻轻扣住沈曼的腰肢,扶住了沈曼,即便就是那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他一样舍不得,他的阿曼从来都是优雅淡然的,而阿曼的敬重,面前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翠姨娘将沈曼与萧子墨的表现尽收眼底,也算是被沈家大宅精练出来的一双利眼,看不透生死却足够看尽红尘百态,心底却是不屑也又无奈,手不住得用力一掐沈俊扶着自己的手背,僵着背脊走出大厅后,翠姨娘顿了顿脚步,“俊儿,比不过沈君安不表示你在娘心中就不足以骄傲,骄傲是与人相匹配的,娘的俊儿便是要争要抢那也是替娘争着那口气,知道吗?”
(砚台自是女配,可能与大哥君安产生点关系,也算是桃花开的主,所以可能笔墨最近有点多,亲们见谅,但是谁都盖不去阿曼的光环,这点保证。现在去努力三更,明天公司茶楼聚餐,码不了字了,俺作孽啊。。。但是俺坚决不断更!现在滚过去写第三更,哗啦啦的鲜花来吧。)
正文 宠只为守候
一直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沈俊的身子轻微动了动,声音低沉,“娘,孩儿记住了。”垂下的眼睑里一抹邪狞的光闪过,他这一生便是注定要拿来与那房人作比的,他不是良善之辈,小时候趁着沈君安不在的时候便想着法子去害沈曼,只不过她命大,他没得逞过,但就算是这样,那也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沈君安,只能挑个软柿子捏,但是与娘不同的是,冲着沈君安那与爹的几分相似,娘就对他另眼相看,而他沈俊却是最恨的沈君安,对付沈曼,只不过因为那是他最致命的一根肋骨罢了。
他一直想要的,就是一击致命罢了。
沈俊那一抹笑虽然飞快地划过,但却没能漏过翠姨娘的眼,一把拽住沈俊的手,翠姨娘出口的语气略微有些急促,“俊儿,若是宅门之内,冲着你姓沈,娘也能保住你,可出了沈家,你可千万不能小看萧家,你知不知道!”
便是适才那般骄傲却又细微的一个动作,她便知道,大半年前的求亲就是直冲着沈曼来的,无论沈家当时还有多少个更合适的女儿,萧子墨会娶的一定就是沈曼了。前不久说是娶了华府的小姐做妾氏,那不过是冲着萧府萧二公子去的,可她总想着,沈曼要是能在萧家过的生不如死就好了,结果娶妾才不过三四天,这下人就是说大少爷领着三小姐回门了,还挑在晚间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幸灾乐祸。
可是沈曼油盐不进,请了安后也不管自己的脸色,径自就去了静言斋,翠姨娘只当是强颜欢笑,可今天看倒像是小夫妻蜜里调油闹情绪来着,能叫萧子墨那样出色的男子追到家里,甚至连叫人看了笑话都能理直气壮,也不会难为情,看来这沈曼真是得了她娘的真传,有叫男人一个个都神魂颠倒的本领!
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沈俊绝对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动沈曼,若是惹了萧子墨那便是真的很难收场。
翠姨娘是这样顾虑着,虽不知道实情,但动不得沈曼倒是猜得一分都不错,可是沈俊究竟听不听得见去,那就是沈俊的事情,怪就怪当初沈靖做的太决绝,总归是欠了翠姨娘一生,便是沈俊执意要从沈君安与沈曼身上讨要回来也是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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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姨娘带着沈俊离开,倒是没让厅内气氛变好多少。沈曼无心那个位置,虽然那个位置背后代表着的势力不容小觑,可是现在的她足够保护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还有大哥不是吗?至于沈君安,就更不想被一个日暮西山的沈家给拖累住,这样一个烫手山芋,大宗主却没想过换人来接,沈曼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闹剧,可悲又可笑。
至于边上的萧子墨,凭着他对沈家的了解,倒是对现下的情形有着几分清明,只不过出了大宗主甩出来的那一手大牌不算清楚外。对阿曼他是怜惜爱惜的,对沈君安那是英雄相惜兼有爱屋及乌的原因,至于整个沈家就不是他想考虑的范围内,但若真是为了沈曼,他倒是也不会彻底排斥被沈家借去用一下。
萧子墨是一潭深水,虽然萧子墨是很希望阿曼能够下来试水深浅冷暖来着,可沈曼现在不愿意那也强求不得,万一溺毙了那萧子墨可没地方哭去。萧子墨手掌轻轻环着她的腰肢,心底一面又快慰自己,没事,总算是套了自己的姓氏,百年后也能陪在自己墓碑上,萧沈氏,想想都觉得很开心。
萧子墨自娱自乐地想着,甚至不自觉地外露出来,沈曼有一瞬间的迷惑,跟着又复杂地看了一眼高位上的大宗主,心底有些戚戚然,只当萧子墨又要在外人面前演戏了,只是此情此景下演这样一出动人戏码,合适吗?
不过沈曼也没得烦心萧子墨这样笑的意图何在,眼下最关键的就是摆脱沈家再说,“阿曼倒是烦劳大宗主错爱了,且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家除了大哥外还有别的几个哥哥弟弟皆是厉害人物,就是阿曼在萧家也得了相公体贴照顾,倒是不用大宗主做主呢。”
沈曼知道,光光这样说两句就想要大宗主放弃自己,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那一声天作之合便是认定了自己与萧子墨之间的关系,也是,不管情爱,就说自己的肚子,无论萧子墨日后如何荣华富贵,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是萧家的嫡子,若是女子倒还算了,倘若这胎是个儿子…
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沈曼低下头,大宗主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起伏变化,沈曼的胸口却止不住一疼,“阿曼这话便是见外了,沈家与阿曼那是打不断的骨肉之情,贫贱富贵都是连一起的,何况沈家也是你、君安还是云笙永远的家…不是吗?”
云笙!!云笙!!!
他都知道!!沈曼听见云笙的名字从大宗主嘴巴里面蹦出来的时候胸口止不住狠狠震了一下,素来平静如水的眸子也猛地缩了一下,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清清楚楚地抓着人的把柄想要做什么?
云笙那样好的男子,谁能忍心伤害?沈曼更是不允许自己成为有心人拿来伤害云笙的借口,无论那借口是多么的冠冕堂皇都不可以!!
萧子墨靠得那样近,怎么看不见沈曼眼底那一瞬间的痛苦挣扎,他甚至以为沈曼下一刻就要屈服了。
沈家可以成为沈曼的依靠,即便代价就是他,可是萧子墨却不允许沈曼是为了云笙为屈服于沈家,那样子会叫萧子墨妒忌得胸口发疼!
他萧子墨什么都愿意给,他愿意无止尽地宠着阿曼,但却不可能纵容她为了别的男人折杀了自己!死都不会!!
(俺三更了鸟,撒花撒花,我总是这么努力地不断更啊,来吧来吧,鲜花留言不喷薄汹涌而出我就自挂东南枝去。吼吼!某人要等萧二吃到阿曼后才撒花,泪奔,还要激情点,但是最近扫黄啊,十一六十周年啊。)
正文 王牌非底牌
眼看着面前几个人的神色都开始变得不对劲,而独独那大宗主的神色如常的时候,沈君安才想要开口,大不了这沈家他扛了,反正他与沈曼谁得了都没什么差别,与其让云笙成为卡住萧子墨与阿曼之间的那根刺,倒不如他来接手这一切。/
可就在沈君安马上要应承下来的时候,萧子墨冷哼了一声,原本俊朗的身姿借着金色的光似乎一瞬间伟岸且高大起来。
很多年以后,阿曼躺在某人身侧,想起那个瞬间总是会嘴角轻然的笑,她说,子墨,你看你那个时候多好看,我大概就是那个瞬间,开始知道自己爱上你了的。而那个某人却是笑得眼角起了皱纹,轻轻扣着阿曼的手腕,从那年以后,谁都没有变过,容颜未变,心也不曾变过,多好。
沈曼听见,萧子墨口吻中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力量,“我敬你一声大宗主,因为阿曼毕竟姓沈,如若不然,就是谁也要看配不配落我萧子墨眼里,而你沈家,我知道有张底牌,但绝不会是我萧子墨的王牌。沈家急着脱手,若不嫌弃,就直接归我萧子墨好了,反正阿曼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阿曼的,只要阿曼想要,我萧子墨就是刀山火海都去取来,大宗主可千万别碰了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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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萧府的马车上,沈君安领着身子显得有些单薄瘦削的砚台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而前面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自然就是萧子墨与沈曼了。
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是女人的事实,也没什么好瞒着,难得娇贵地听从二少奶奶的建议,逾规地爬上马车与大公子同车而坐,怀里还被人好心地塞进了一个暖手的炉子,砚台想,眉儿真是个好姑娘,长得又甜美娇憨,日后定会嫁个好人家来着。
砚台想着像是为了加深肯定,小脑袋一骨碌就点了点,沈君安正好盯着砚台瞧见了这个动作,止不住嘴角轻笑出声,似乎,有些可爱呢。
砚台倒是不好意思地蹭了蹭怀里那个手炉,往自己小腹的地方靠了靠,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每回来葵水砚台总是有些过分难受,痛倒是不怕,顶多死扛着身子不乱动就好,而且要喝很多的热水,就是喝到小肚子都撑起来了也还觉得不够。
她也知道这样肯定是不对劲的,但却怎么也改不过来,每回葵水来了就不停喝水蹲茅房,若不是遇上二少爷作孽,她总还是能养养的,但遇上二少爷作孽的时候,苦的就只有她了,连着自己初七来葵水都能给忘了,可都是因为这二少爷啊。
哎,想来想去还是跟着二少奶奶最可能些也最舒服些。
砚台想了想,挪了挪臀,靠着沈君安那便转了个方向,结果小肚子不知道哪里不对抽着疼了一下,砚台小脸一僵,扭曲了。医者都是有自己的本能的,瞧着砚台神色不对,沈君安一把拽过砚台的手就搭在脉门上,只一沉思,沈君安俊白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红潮,指尖忍不住连着颤了好几下,眼神往边上乱瞟着就是不敢看砚台,原先碰过砚台手腕的那一处指尖燃了火一样地疼起来。
瞧着沈君安这几分扭捏的模样,砚台原本的三分羞涩也缩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将身子往沈君安这边倾了倾,眼神中射出的光芒带着有趣的意味在里面,哎,变坏了变坏了,她居然也学着二少爷开始有恶趣味了…
沈君安心底默念,“带下经水不利,少腹满痛,经一月再见者,土瓜根散主之。”
除了沈曼,沈君安极少替女子看病,就算他学医主就是为了阿曼的身子,行医游学的时候也替乡里乡亲看治一些小病小痛,但基本不碰女子。遇上这砚台倒是难得出手,结果就遇上了这样的尴尬场景,还真是自作孽来着。
砚台嘴角一咧,“大公子,我这…病,咳咳,能治么?”其实砚台也很想去瞧瞧大夫的,萧府里面的那位就精通女术,可惜她是砚台,是少爷的贴身侍童,若是为了来葵水这种事情去找大夫,是会引起萧府大院恐慌的。
砚台如是想着,结果这边的沈君安倒是稍稍定下心来,只不过是个女病人罢了,所以…“土瓜根半两;栝楼根半两;甘草半两,炙微赤、锉;枳壳半两,麸炒微黄,去瓤。上为散。每服3钱,以水1中盏,煎至7分,去滓温服,不拘时候。”
嗯,这说的是药剂嘱方?砚台眨了两下眼,大公子真的是…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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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前面那辆马车。
马车里面的沈曼微微靠着身子,不说话,只是懒懒地垂着眼,心里想着什么萧子墨也瞧不见,倒是叫萧子墨有些隐约头疼,这才几天功夫,自己当着她的面表白过,现在又当着沈家那群老骨头的面又给表白了一次,真是…有点小不爽。
萧子墨曾以为喜欢一个人,那是一份专属的秘密,只需要对方慢慢地用心体会出来就好,可现在却不是,谁叫他偏偏喜欢的就是沈曼这个女人呢?萧子墨想,自己遇上的,总是需要挑战的,但他希望战无不胜啊!
“要不要喝点热茶?”萧子墨实在没话好说,只能伸手倒了杯茶在马车里面的小茶几上,结果沈曼眼睑稍稍动了一下,声音细细的,“大哥说,有喜的身子不宜喝浓茶。”
(悲催的俺在群里跟轻云讨论痘痘问题,然后发现俺无药可救,病入膏肓,成剩女了…P:白天老板请客泡茶馆,二更三更顺延至晚上,咳咳,这章我写到了凌晨一点,真是…敬业啊。所以,留言啊。)
正文 酸枣泥铺子
萧子墨听了连忙将手中那杯刚泡好的普洱茶自己给一口喝掉,沈曼想,这也许就是牛饮了。就在沈曼开始暗自欣赏萧子墨难得的手足无措时,这边萧子墨想着,浓茶不宜那吃点干果总好的吧,既然都是眉儿准备好在马车上的,阿曼肯定是喜欢吃的。他记得阿曼喜欢吃梅子,可惜萧府后花园里的梅子还没长好。
萧子墨记得上次去凤求凰里的时候,凤歌有提过说是云城里新开了一家酸枣泥的糕点铺子,说什么凡是姑娘家都爱,阿曼有喜后似乎有些嗜酸,不如趁着时间早让车夫绕过去买点尝尝?
萧子墨知道,本就难得有机会与阿曼两人在外头相处,以前便是自己有心,阿曼也总会寻着托辞拒绝了,而眼下正是个好时机,倒不如趁着这回带着阿曼好好逛逛…
萧子墨自己在心里计划着,这边沈曼却暗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适才沈家大厅里萧子墨那一番话说完后就算是沈曼也为之震动,说没感动那绝是假话,任何一个女人对着那样一番话,便是很难守住自己的心,而沈曼在很多年后也记起了,正是那番话,她才开始慢慢变了的吧。沈曼想,就算自己一直躲着避着萧子墨,直到无路可退了,可萧子墨就是萧子墨,只要是他认定了的就绝不会松口!!
但即便是这样,沈曼对着萧子墨的攻势,并不想一味地就落了下风,“相公该知道,刚才说了那样一番话,就更不好从这摊麻烦事里脱身了。”沈曼一想到自己那群沈家人就觉得有些头疼,反倒是萧子墨眼底因为沈曼这话而泛起一片波光粼粼,凑着身子就靠了过来,魅惑极了地勾唇一笑,“阿曼这是开始心疼我了?”
沈曼听了萧子墨的话也不气不急,反正她也算是开始接受某人可能被上身的事情,只轻摇了一下头,“不是,能者多劳于相公来看本就是应该的,阿曼只是觉得不该扯上相公。”不是不能爱人了,只是不敢轻易就这样投入去爱人了,尤其对方还是臻善至美的萧子墨,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爹。她之于他,即便不卑微,却想要选择远观就好,做朋友总好过情人,沈曼压抑住胸口里那一簇细小的火苗,一瞬间又退回到了原处。
一直将自己的情绪克制得很好,而且正试图努力搞好两人关系的萧子墨眼底一黯,目光静静地锁住沈曼,声音里有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阿曼,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好好地相处呢?你总是这样,让我以为能够或者已经靠近你一些了,结果你就又狠狠地退了一大步回到了原地,阿曼,你到底想不想与我好好地过?”
沈曼因萧子墨话语里的那一丝疲惫而快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只是抿了抿唇,别过头去不肯再轻易开口,神情中带着一丝淡漠的倔强,萧子墨叹了口气,伸出手掌,用厚实而掌心小心翼翼地拖住沈曼的脸颊,直到沈曼肯对上自己的眼后,萧子墨才一字一句地说,“阿曼,不管你想不想与我好好过,我都一定要你过下去的,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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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到底还是吩咐了车夫一声,绕到了城西那家出了名的点心铺子里买了不少酸枣泥糕回来,萧子墨买得实在是有点多,沈曼犹豫了一下,“这么多点心吃不完会坏的。”
边上的店掌柜早就眼尖地认出来人是云城赫赫有名的墨公子,自然是丢下手边的事儿连忙随身伺候着,这家糕点铺子新请的是江南来的名厨,糕点有一把手,酸枣也都是从南边给运过来的,虽说味美,可毕竟价钱也高,云城中算是有几分口碑,但吃的人也实在不多,若是墨公子爱吃的话,那对着萧府便是大大一笔银子呢。
听了沈曼这话,眼尖的掌柜也不难想出阿曼的身份,能在云城里面开家店铺,并且短短时日就能闹出点名堂来那是极不简单的,看人的眼色更是独到。
“夫人,你没尝过我这儿的糕点,不如您尝点先?保管你是吃了还想吃啊。”老板虽然一张嘴生得厉害,但若是没几分真手艺也就是个嘴把式,唤着小厮将新出炉的枣泥糕给端到了沈曼面前,浓郁的枣香让沈曼不由得胃口大开,捻着一小块枣泥糕放进嘴里,眉间忍不住拧着跳了一下,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