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华自知理亏,眼神闪躲:“就算……就算是我不对,可我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如果你伤害我,我哥哥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很难过的。”
话落,一旁的归海千叶忽然抬手,猛然甩了她一个耳光:“就凭你,也配做他的妹妹?”
李碧华受辱,当即怒火上涌:“你敢打我?你这个冒牌货,在我哥哥面前冒充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着,她也抬手,要甩归海千叶的耳光,白夕羽走过去,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将丹药强行喂入李碧华的口中。
“咳咳,咳咳……”李碧华试图将丹药抠出,但已经迟了,丹药入口即化,顺着她的喉咙,流入她的腹中。
“你们俩的事,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资格责怪谁,还是等大哥醒来后再说。”
李碧华和归海千叶对视一眼,双双扶住归海流枫一条胳膊,搀扶着他站了起来。
白夕羽这才将视线从二女身上转移回端木惊鸿的身上:“惊鸿,咱们出去吧。”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端木惊鸿迈步走向其中一道石门,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放入石门的凹陷处,轻轻转动,伴随着隆隆的声响,石门终于开启……
离走出锁龙阵,已经过去三天,六大宗门比武大会发生的变故,在几位幸存的长老们一致的口供之下,将罪魁祸首推给了传说中的暗夜皇者——夜帝,声称他们在进入秘境试炼过程中,遭遇了暗夜行者的偷袭,死伤惨重,但鉴于暗夜行者神出鬼没,又是哪个门派都不敢招惹的对象,所以这件事慢慢就被压了下去。
白夕羽等人暂时留在了七仙门休养,唯一让白夕羽伤神的是,自从出了锁龙阵之后,归海流枫一直陷入昏迷,至今还没醒来,就连她的师父药王也无能为力。
白夕羽站在七仙门的望风崖,独自感伤,她知道大哥之所以没有醒,其实是心病,在他的幻境里,他眼睁睁看着宫夕羽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无法接受,甚至不愿意醒来。对他来说,或许他宁愿永远留在幻境中……
正出神间,有人走到她的身后,将一件玄色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在想什么?”
一双用力的臂膀从后面圈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白夕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自然地向后靠去,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没什么,就是有些乏了。”
端木惊鸿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双眼:“那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嗯。”白夕羽闭上了双眼,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
第九十一章 皇兄的画像
白夕羽和端木惊鸿并肩坐在崖边,直到夕阳西下,忽然,从天空中飘来一朵浓黑的云,遮住了最后一道霞光,大风起兮,风雨欲来。
“要下雨了。”
“我们回去吧。”端木惊鸿率先起身,伸手去拉白夕羽,白夕羽刚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脚发麻,只好眼巴巴地抬头看着他。
“我的脚好麻,起不来。”
端木惊鸿好看的薄唇扬起一抹淡笑,勾人的凤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白夕羽撑大眼睛瞪着他:“我说真的,真的站不起来了。”
端木惊鸿忽然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我还是喜欢看你撒娇的样子。”
“懒得理你。”白夕羽红着脸,扭头不去看他,腮帮气得鼓鼓,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端木惊鸿也毫不客气地这么做了。
“阿羽,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面上一热,白夕羽粉拳捶在他胸前:“别以为这里是七仙门,你的地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在七仙门,我也照样为所欲为……”端木惊鸿扬眉一笑,那张俊颜瞬间漂亮得有些过分,他勾人的眼神望住白夕羽,“因为……我知道你也喜欢。”
心底莫名一悸,虽然不想承认,但身体却是诚实的。
她喜欢他的靠近,也喜欢他的热情,但绝对不能助长他的气焰,否则日后还不爬到她的头上去?她还怎么振妻纲?
呃,八字还没一撇呢,她怎么就想到那里去了?
她又羞又气,真是被他给气糊涂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自恋?”白夕羽说道。
端木惊鸿故作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啊,没有人敢说我自恋,我只是习惯了孤芳自赏罢了。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陪我孤芳自赏……”
言下之意,另一个孤芳自赏的人就是她了。
这家伙,自恋还不忘拖人下水。
白夕羽忍不住翻白眼:“自恋是一种病,一旦病入膏肓,就无药可救了。”
端木惊鸿笑语:“那我现在还有救吗?爱妃可有药救我?”
白夕羽冲他扮了个鬼脸:“你要是再不走,我们两个可都要淋成落汤鸡了,到时候就真的需要药了。”
“遵命。”端木惊鸿扬长一笑,脚尖轻点,施展轻功朝崖下飞去。
一身月白的袍子,衬得他颀长的身形更显飘逸。
没有想到的是,这山雨来得太急,他们还是淋到了雨。
端木惊鸿带白夕羽来到他平日里的住处,房间并不大,但此地距离掌教的住处最近,也最邻近七仙门的灵脉所在,所以灵气十分充裕。
白夕羽一进房间,就感觉到了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畅快地呼吸,四肢百骸也更通顺了。
端木惊鸿从衣柜里取出一套雪白的袍子,交给白夕羽:“你身上的衣服湿了,先换上我的,等回头我让人去拿几套新的女装给你。”
“你的衣服?”白夕羽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自在。
端木惊鸿捏了一下她发红的脸,笑侃:“你是在害羞吗?要不要我帮你换上?”
白夕羽连忙推着他往门外赶:“你要是赶偷看一眼,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你会这么狠心吗?我不相信。”端木惊鸿停下来,双手抱胸,一副要试探她底线的样子。
白夕羽又气又恼:“你要是再不走……那我走!”
端木惊鸿一把将要出门的白夕羽拉了回来,一副举手投降的样子:“好好好,你赢了!你赶紧把衣服换上吧,我就在门外等你,好了叫我。”
他终于走出门去,白夕羽关上房门,背靠着,露出一丝甜蜜的笑。
没多久,白夕羽换上了端木惊鸿的衣裳,袍子略长,双肩略宽,但也勉强凑合着能穿。她又松开发簪,任由湿发披散下来,拿起干净的浴巾,细细擦拭。
她一边擦拭,一边打量房间,房间的摆设简约而不简单,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出了房间主人的低调但有追求的品味,包括各种物品色泽的搭配,也有条有理,流畅自然。
无意间扭头,她注意到了摆放在书桌上的一个画轴,画轴上写着“皇兄”二字,先前也听惊鸿提到过关于他皇兄的事,但所知甚少,到底这个皇兄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她都一无所知,所以当她看到这个画轴的时候,她的好奇心立刻就被调动起来。
她放下浴巾,伸手拿起了画轴,将它慢慢打开……
门外,端木惊鸿久久不见里面的人喊他,开始有些担心,朝着里面喊了声:“阿羽,换好衣服了吗?”
没有回应。
“阿羽,你要是换好了,我就进来了。”
还是没有回应。
端木惊鸿奇怪,便推门走了进去,一抬眼发现白夕羽对着书桌上摊开的一幅画轴在发呆,他走近身边,她也没有察觉。
端木惊鸿看了一眼桌上的画,眉头用力一紧,立刻将画轴收了起来。
画像消失,白夕羽醒了过来,精神有些恍惚。
“我是怎么了?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脑子瞬间空白了。”
端木惊鸿凝着一抹深沉道:“以后,不要随便看这幅画。”
白夕羽好奇:“画上面的人,是你的皇兄?”
端木惊鸿点点头。
白夕羽:“可为什么他的眼睛……刚才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的时候,脑海中就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我好像被迷惑住了一样。”
端木惊鸿轻轻一叹:“这就是为什么,皇兄是父皇的长子,却不能继承皇位的原因。”
白夕羽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因为大皇子有一双那样的眼睛,所以皇上才不允许他继承皇位?可是,你的眼睛不也……”
端木惊鸿摇头:“我和皇兄不一样,我的眼睛是遗传自我的外公,我母族的血统传承,可皇兄他……”
他忽然停顿,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白夕羽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安慰他道:“对不起,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回忆,我以后再也不会看这幅画了。”
端木惊鸿展臂,轻轻拥住白夕羽:“没关系!这幅画也是因为我太过思念皇兄,才会亲手画下,大概是我想他想得太过入神,所以将他的眼神画得格外神似。任何人第一次看到皇兄的眼睛,都会和你一样,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从小到大,除了我,很少有人愿意和皇兄接近……”
“你能将他的眼神画得如此传神,可见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不过,自从你皇兄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他任何消息了吗?”白夕羽忍不住问。
“皇兄刚失踪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说他被那场大火烧死了,可是我不信,我相信皇兄一定还活着。后来,我经过辗转调查,查到有人曾经在凤凰山附近见过一个很像我皇兄的男子,我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一路寻到凤凰山,谁知道,这一路上不断有人阻止我,不想让我抵达凤凰山。由此,我更加相信,皇兄一定还活在世上,若非如此,他们为什么要极力地阻拦我,不让我继续追查真相?”端木惊鸿想起当时的事,怒意微微涌上心头。
那些杀手虽然不断来袭,却没有一个人想要他的命,出手都留有余地,可见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杀他。
最轻易的阻止他的方法,就是杀了他,可这些杀手千方百计地阻拦他,却不要他的命,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得到的命令只是阻止他寻找真相。
“那后来呢?”白夕羽问。
端木惊鸿继续说:“后来,我终于赶到了凤凰山,见到凤凰门的掌教,向她询问关于皇兄的消息,但掌教言辞闪烁,前后矛盾,似乎刻意有所隐瞒。而我那时候身受重伤,幸得掌教及时救治,不好意思当面质问她,于是只好透过她的弟子来旁敲侧击,打听事实真相。”
白夕羽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黯,带着醋意道:“所以,你就是在那时候和凰女走得很亲近?”
端木惊鸿呆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我受伤,掌教让凰女留下来照顾我,我也是就近顺便打听而已。”
白夕羽故意抓他语病:“她还亲自照顾你?看来,你们不止是一般的接触,是很亲密的接触啊。”
端木惊鸿哭笑不得:“如果只是敷敷药、换换绷带,也算亲密接触的话,那我和你三哥的亲密接触才更多吧?”
白夕羽扑哧一笑:“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争风吃醋?”
端木惊鸿不以为然:“可你刚才的语气,分明就是吃醋了。”
白夕羽没好气瞪他:“那后来呢,你有从凰女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吗?”
端木惊鸿收起笑意,略显忧郁地摇头:“她只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在凤凰门出现过,但她也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没办法完全确认。我想,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整个凤凰门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掌教一人。”
白夕羽:“可掌教为什么不肯告诉你?”
第九十二章 情窦初开
端木惊鸿:“她后来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了,但她有条件。”
白夕羽:“什么条件?”
端木惊鸿:“第一,她要我归还彩凤流光琴,而且必须是完好无损的……”
白夕羽忽然有些明白过来:“听贞长老说,彩凤流光琴是凤凰门的至宝,掌教想要拿回彩凤流光琴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他们凤凰门的至宝怎么会流落到你的手里呢?”
端木惊鸿:“不瞒你说,其实我娘和大皇兄的娘都曾经是凤凰门的女弟子,既是师姐妹关系又情同姐妹,大皇兄的娘,也就是仁贵妃,曾经还是凤凰门的凰女,前一任掌教的亲生女儿。前一任掌教将彩凤流光琴交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保管,后来凰女嫁入皇宫成了仁贵妃,琴也就一并带人皇宫了。”
听他提到仁贵妃,白夕羽立刻想到了李贵妃曾经说过的话。
“李贵妃曾经说过,在先皇后进宫之后,仁贵妃就被皇上遣散出宫了。”
端木惊鸿默认不讳:“是的,当时仁贵妃嫁给父皇,其实是迫不得已。当时父皇真正喜欢的是我母后,但可惜母后不是凰女,身份不如仁贵妃尊贵,再加上当时父皇刚刚登基不久,朝局不稳,在各方面的压力之下,父皇被逼娶了当时的凰女,也就是仁贵妃。等后来朝局稳定了,父皇又重新亲临凤凰门见母后,母后被他的真情打动,答应嫁给他为妃。”
白夕羽:“原来如此,那仁贵妃岂不是很可怜?”
端木惊鸿:“以前我也不觉得,不过有一次我无意间偷听到了仁贵妃和母后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仁贵妃曾经有过意中人,但后来那男人抛弃了她,她心灰意冷,才会答应嫁入皇宫。等母后进宫之后,也是仁贵妃主动提出要出宫,母后跟我说,仁贵妃当时应该是要去找那个男人,因为当时仁贵妃,得了怪病,时日无多,她想要亲自找到那个男人问清楚。父皇为了成全她,就对外宣称,是为了独宠母后才会遣散后宫。”
白夕羽:“这么说,仁贵妃很有可能还活着?”
端木惊鸿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当时他的病情已经很重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白夕羽:“所以,彩凤流光琴原本就是凤凰门之物,所以掌教要把琴要回去。”
端木惊鸿:“不止如此,还要完好无损。”
白夕羽:“所以你才这么积极地寻找修复彩凤流光琴的方法?”
端木惊鸿:“是啊,没想到是你帮我修好了它。”
白夕羽:“那第二个条件呢?”
端木惊鸿忽然神色有些异样,支吾道:“第二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
白夕羽催问:“到底是什么?”
端木惊鸿:“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白夕羽诧异:“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忽然神色一凛,想到了什么,冷冷说道:“她该不会是要你娶西陵凰吧?”
端木惊鸿冲她竖起拇指:“阿羽真是冰雪聪明!”
看她脸色不对,连忙解释道:“我当时一心想着尽快得知皇兄的下落……而且我不知道,我会遇见你……”
白夕羽皮笑肉不笑:“所以你就答应了?”
端木惊鸿用力搂住白夕羽:“如果我知道后来我会遇见你,并且爱上你,我是一定不会答应这个荒谬条件的,而且我已经决定,要和掌教解除约定,我这一生要娶的人只会是你。”
白夕羽心中一热,便不再为难他:“好吧,我暂且相信你,可是如果你不答应掌教的两个条件,那你岂不是得不到你皇兄的消息了?”
端木惊鸿:“当然,我也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掌教身上,我另外派人继续调查皇兄的下落,同时还在掌教身边安插了眼线,帮我注意掌教的一举一动。倘若掌教真的知道皇兄的下落,就一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只要我顺藤摸瓜,就一定能够找到皇兄。”
二人说话间,有人急匆匆前来敲门。
“阿羽,阿羽,你在里面吗?”
“是红葵。”白夕羽从端木惊鸿怀里退了出来,前去开门,门一打开,就见一婀娜曼妙的女子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女子身上颜色层次逐渐铺散宛若孔雀霓裳的长裙,立刻吸引了白夕羽的注意力。
“红葵?”她试探地喊了一声,女子回头,一张胜似骄阳的笑容就绽放在她的面前,让白夕羽晃了身。
“好看吗?”红葵愉悦地展示她的新裙子。
白夕羽目瞪口呆:“这还是你吗?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红葵,你哪来这么漂亮的裙子啊?简直太美了!我敢说整个云川大陆,包括龙华虚境也只有这一条裙子。”
红葵难得地露出羞涩,支支吾吾:“也没什么,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白夕羽狐疑,“你在这里除了我,还有哪个朋友啊?”
红葵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啦,是……玉公子送的。”
她这一出口,让白夕羽和端木惊鸿二人双双吃了一惊。
“玉公子居然也会送女孩子礼物?”端木惊鸿微微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玉天清永恒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唯一一次失态,是他第一次为白夕羽弹琴的时候,可他有种感觉,当时令玉天清失态的或许不是阿羽,而是他心中想念的一个女子。
红葵没好气地瞪他:“怎么了?就许你送阿羽礼物,不许玉公子送?”
白夕羽完全认同端木惊鸿的想法:“玉公子送人琴和药,倒是不奇怪,可是送人裙子,还是头一遭。红葵,你可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代表着什么含义?”
“什么含义啊?”红葵忽然看见白夕羽身上的衣服,暧昧地笑了起来,“还说我呢,你都男人的衣服都穿上了,进展够快的。”
白夕羽脸微微一红:“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我被雨淋湿了。”
而红葵脸上的暧昧神色只增不减,她只好无奈叹气:“管你怎么想,但至少证明一点,只有亲密的人之间,才会相互赠衣!玉公子送你衣服,足以说明他……他可能对你有意思哦!”
这一回,换红葵臊一脸了:“胡说什么呢?他可能就是随便送送,没想那么多,再说了,我们才见过几面啊?”
白夕羽笑道:“我跟他见面的次数比你们多吧?也没见他送衣服给我啊。”
红葵眼珠子转着,陷入沉思,一张俏脸越烧越红。本来她是心无杂念的,但经他们二人一说,她也觉得好像是有点那个意思,她还记得玉公子将裙子送给她的时候,有些拘谨,还有些脸红,她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表现太彪悍了,所以让他觉得有些怕她,可现在想来,大概他送裙子的时候,也是经过一番心里挣扎的。
还有,他曾经问过她,以前他们是否有见过,这分明就是想要搭讪的基本套路嘛!难道,他真的对自己……
越想她越觉得合理,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白夕羽看着她的神色不断变化,暗自偷笑,和端木惊鸿对视一眼,双双默契地离开了房间,把这里留给红葵,让她继续一个人好好偷乐回味。
二人前脚刚走,红葵后脚醒过神来,看着二人的背影,没好气地追上去:“喂,你们去哪儿啊?也不叫我一声?”
白夕羽笑侃:“屋内春意正浓,我们可不想煞风景。”
红葵脸一红,追着她打:“你这丫头,竟敢取笑我,看我不打你!”
端木惊鸿噙着笑,看着二女追逐打闹,忍不住摇头。
就在这时,远远的,凤无邪朝这边走来,看他低垂着头颅,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端木惊鸿察觉有些异样,迎上去:“无邪?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凤无邪淡淡地抬头,淡淡地摇头,又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打不起精神。”
端木惊鸿略作思索,立刻想到了:“怎么,音雪姑娘还是对你爱理不理?”
凤无邪惊讶地看向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端木惊鸿:“你就差把’我失恋了’四个字写脸上了,谁还看不出来啊?”
被他戳中心事,凤无邪立刻又垂头丧气起来:“那你有什么好提议吗?我已经快要放弃了。”
端木惊鸿:“你不是刚做了一件衣服给她吗?怎么,她没收?”
凤无邪苦笑:“收了……可是她说,收下这件衣服之后,让我不要再打扰她,感谢我对她的厚爱,但她不需要。”
端木惊鸿忽然想到什么,指着不远处追逐打闹的二女说道:“你送她的衣服,可是红姑娘身上穿的那一件?”
凤无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珠子,难以接受的表情:“她……她居然把我送给她的衣服,转手送给了别人?”
大概是他的声音太高,不远处的白夕羽和红葵都听到了,朝他们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