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买回去堆在一起给你看。”殷少昊接话道。
掌柜娘子听得瞠目结舌,“这、这…,这可不比刚才那几样首饰,全是宝石。虽然没有做成成品,可是贵客你们看看这成色、水头、大小,再说一共有二十六颗呢。”一颗都是价值不菲,一起…,收这批货可是把店里的压箱钱全拿出来了。
这位公子,说话口气也未免太大了点儿。
因而指了最大的一颗绿宝石,“单就这颗,就得一万二千两银子。”补道:“公子,别可别嫌贵,这东西是有价无市,我们可是正经做生意的人。”
殷少昊不悦皱眉,“本王还能少你钱是怎么地?”他一恼火,不免把身份带了出来,不耐烦的挥手,“赶紧算算,一起多少银子!”
掌柜娘子吓了一跳,“您是…?!”
长孙曦怕对方惹毛了楚王,闹出事来,忙道:“还不快见过楚王殿下。”
掌柜娘子先是不信,可是想想,谁敢冒充当朝皇子啊?再说了,他们刚才说了是从京城过来的。细想想,要是楚王想要买下这些宝石,反倒不算什么了。当即吓得腿一软,跪下去连连磕头,“见过楚王殿下。”
然后一算宝石的总价,还去了零头,“总共是六万三千两银子,给六万就行。”
殷少昊叫了宫人进来吩咐,“去,回府上支七万两银子送来。”冷冷看向掌柜娘子,“本王可不是仗势欺人、占人便宜的,不缺你那点零头!”
掌柜娘子马屁拍在马蹄子上,连连打嘴,“殿下息怒,都是民妇没有见识。”后来掌柜闻讯而来,收了七万两银票,但是添了几样贵重首饰,只是没敢超出七万两银子的总价,“这是小店孝敬的,不是殿下占我们的便宜。”
殷少昊一声嗤笑。
“行了。”长孙曦扯了扯他的袖子,“咱们是出来寻开心的,你再跟人怄气,我可就要回去了,你自己慢慢逛罢。”
殷少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没办法只好陪她走了。
原本事情已经了了。
却不料,刚到门口又起事端。
长孙曦刚要出门,还没有来得及带上绡纱帷帽,就有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直往里面闯,骂骂咧咧,“谁他.妈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拦着本公子?谁家的?报上名来!!”
掌柜看清楚来人惹不得,赶忙赔罪,“五爷,你听小的解释…”
“滚开!”那胖子挥手推开他,目光垂涎的盯着长孙曦,“好漂亮的小娘子啊。”看了看殷少昊,哈哈笑道:“看出来了,你是一个会玩儿懂行的。”凑过去挤眉弄眼,“这是哪家楼馆新来的姑娘,怎么没见过?介绍介绍,多少银子一夜…”
“砰!”殷少昊用拳头回答了他,拖在旁边地上,就是一顿狠揍,“叫你嘴巴不干净!今天,本王非得把你的牛黄狗宝都打出来!”又是打、又是踹,下手十分狠辣,打得那胖子鼻青脸肿、鲜血满面,“找死呢!也不挑一个好日子。”
几名家丁想要上前救主,可惜被王府随行的侍卫阻拦,根本不能上前。
“救、救命啊!我爹是沧都刺史,你住手…,你别打了。”
“你爹?”殷少昊继续狠狠的踹,“就你是沧都刺史,本王也是照打不误!!”又是几脚狠狠落了下去,还专踹嘴,踹得牙都掉了,方才停下,“滚!给本王滚远一点儿!”
“你给小爷等着!!等着!”刺史小公子带着家丁,屁滚尿流的跑了。
闹出这么一段不愉快,接下来,自然没有逛街打道回府了。
到了下午,沧都刺史领着儿子过来负荆请罪。
殷少昊根本不见,“让他们回去。”要不是因为眼下人在沧都,早就直接砍了他们,只是即便在沧都,也不至于特意低一低头。
长孙曦劝道:“罢了,犯不着为这个怄气。”
殷少昊当然生气了,不只是因为那个刺史小公子言语不干净,还有因为一打岔,坏了大家的好心情,也坏了他原本计划的好事。说实话,他这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一天滚三回床单都不累的年纪。憋了半年,早就憋出一肚子火气了。
再被刺史小公子搅坏好事,更是恼火,偏偏还不好意思说。
长孙曦一个姑娘家哪里想到这些?只是让人做了几个他爱吃的饭菜,多陪了一会儿,晚间见他没开口,自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要滚床单了。
殷少昊实在不愿意美好的第一夜,留下不好回忆,只得郁闷的胡乱睡了。
次日清晨,有太监过来回禀道:“殿下,刺史小公子让人送来两个姑娘,说是孝敬殿下用的。还说了,若是殿下不喜欢,回头再送更好的过来。”
殷少昊脸色难堪,“叫他滚!”
太监回道:“刺史小公子早就走了,只留了两个姑娘在大门口站着。”脸色十分为难,请示道:“殿下你看,到底要怎么处置?这样总在门口站着不太好看啊。”


☆、第83章 寒暖
“只留了两个姑娘?”殷少昊原本要发火动怒的,忽地一怔。
昨天的事,是不是有点蹊跷古怪?太巧了。
“殿下?”
“哦。”殷少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说道:“把那两个姑娘送书房去。”
“送书房?”小太监迟疑了下,眼珠子直转,“要是王妃娘娘知道,还是奴才传话,会不会打断奴才的狗腿?”
“你不去,本王先打断你的狗腿!”殷少昊喝斥道。
“是是。”小太监吓得赶紧跑了。
殷少昊背负双手去了书房,准备安排一番。一路上,忍不住偏了头琢磨,难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怕老婆,不然怎么连奴才都被她给吓住了?这样可是不行。
看来回头在人前,还得注意一下形象,别让人误解了。
呃,等圆了房以后吧。
对了,这件事要不要先跟她说一下,免得她吃醋?不过说起来,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心思火热,她淡淡的,也未必就会吃醋呢。
这么想着,殷少昊觉得心情更不爽了。
忍不住有点赌气,不说了,让她心里也不痛快一阵子。
这边殷少昊刚到书房,找到幕僚,另外一头就有人禀告了长孙曦,“刺史小公子送来两个姑娘,殿下让送去书房了。”
长孙曦闻言一怔。
太子妃正在和她说着家常闲篇,听了这个,不由瞪大眼睛,“那楚王呢?也去书房了?”
“是。”
太子妃皱眉,“退下。”
长孙曦拨弄茶杯的动作慢了一拍。
太子妃急道:“我就晓得,楚王这种风流成性的人眼馋肚饱,这才娶了你几天,就忙着要纳小了。灵犀,你怎么还不着急?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长孙曦淡淡道:“难道我还能拦着啊?也怪我,不是伤了,就是病了,一直都没有跟他圆房,他急了,所以找两个姑娘开开荤罢。”话虽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啊?!你们还没圆房?”太子妃跺了跺脚,“你这是做什么呢?都嫁了人,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他正年轻,本来就吃不饱打饥荒,你还让他饿着,能不去找别人吗?还是赶紧把房给圆了,多哄着点吧。”
要自己去撒娇求欢?长孙曦摇摇头,“我可做不出来。”又道:“再说了,这种事根本就不是圆房的问题。他就是那样风流浪荡的性子,哪里守得住一个?尝尝新鲜,也要时不时找几个的,随便他罢。”
“这不能随便…”
“好了,表姐。”长孙曦打断笑道:“我又不爱他,管他跟谁睡觉呢。”
“可…”太子妃的话忽然停住,抬头看了看门口,有点尴尬,“灵犀,我先回去看看雪里。”起身的时候,在她手上捏了捏,悄声道:“等下说句软和话,两口子,千万别赌气闹生分了。”
长孙曦觉得不太对劲儿,一回头,便看见高大的明紫色身影站在门口。
太子妃低着头出去了。
殷少昊逆着光,看不出脸色,只是周围有种莫名寒气直冒。
长孙曦知道刚才的话被他听见了。
殷少昊大步流星走进来,直直看着她,“你说的是真心话?!你…”眼里要冒火,“我真的跟别的女人睡觉,你不在意?你给本王再说一遍!”
长孙曦转过身去,“你跟别人睡觉还有理了?”
“我睡了吗?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睡别的女人了?我现在人在哪儿?!”殷少昊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躲开,“长孙曦,你说话怎么就那么伤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对你的一片心,都喂狗了吗?!”
“你才是狗呢。”
“我他.妈就是傻子!什么都依着你,把你捧在手心上,你就说一句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搭个长梯子哄你开心!”殷少昊又是气,又是怒,更觉得自己傻乎乎等她是蠢蛋,几股怒火交织在一起,便想先泄了火再说,“我也不要你的心了,只要人!”
他低头,霸道强势的吻了上去。
“混蛋…”长孙曦的惊呼声被他用力噙住,堵在了嘴里,然后便是天旋地转的窒息吮吸,好似要把自己吞进去似的,“唔、唔…”本来力气就比不过,又是女子,衣衫很快被他扯开,不由恼羞成怒,“滚…”
一脚踢向他最要紧的地方,却被抓住。
“反了你了!”殷少昊做乖乖猫到底是伪装的,骨子里还是狼性,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根本不让动弹。然后单手抓了她双手,放在头顶上面,气喘吁吁,“本王娶了你,你就是本王的妻子,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今天…,非把你办了不可!”
再次吮吸她唇齿间的芳香甜美,心中浴火沸腾。
长孙曦气坏了,用力一咬,----往事重演,又把他的嘴唇给咬破流了血。
殷少昊舔了舔嘴角,嘿嘿笑道:“本王就喜欢你这股子野性!”也不去亲她的嘴,指望脸上、耳朵,脖颈间,不停的亲吻舔舐,弄得她脸色潮红好似一朵红云。两个人,一个用力压制强吻,一个挣扎,反倒摩擦得更加情.欲弥漫。
长孙曦没了力气,干脆放弃挣扎,凉凉道:“还给你…”自己还欠了他几次性命,让他尝一尝味道,把人情还给他好了。
跟楚王这种人谈什么情呢?不过是没得到的是最好的,惦记得深罢了。
殷少昊见她流露出伤心的神色,反倒停住。
其实,若是真的想要强行占有了她,简直易如反掌。可自己也不知到中了什么魔,就是舍不得,怕她不高兴,非得憋着等她一个心甘情愿。
原本经历半年多的彼此相守,感情已经进步不少,甚至可以平平和和的圆房了。怎么因为她一句话,惹得自己生气,又把局面闹成现在这样不情不愿?心下有着自责,也有说不完的委屈,“你说那种话就不觉得伤人?我、我怎么能不生气?我这是气极了。”
长孙曦闭着眼睛,不理会他。
殷少昊见她这样更是肝疼的慌,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得抓起一个茶盅狠狠砸得粉碎!砸了一个还不解气,叮当乱响,把一整套上等青花瓷都给砸光了。
长孙曦仍旧闭着眼睛,抿着嘴,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殷少昊气了一阵,回头咬牙,“那你说,收回刚才那句话,咱们就算扯平。”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动静,更是上火,“长孙曦!你倒是说句话!”
“……”
“你装死了是不是?”
“……”
“你以后再也不和我说话了?一辈子?”
“……”
殷少昊气得噎了半晌,“好!算你狠!”
夫妻拌嘴,谁更在乎对方,通常就会是先低头的那一个。这样僵持了半刻钟,长孙曦好像闭着眼睛睡着了。殷少昊却好似心中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又痒又难受,再想起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情,被闹僵了,更是后悔不已。
何苦呢?自己一个大男人,干嘛跟一个小女子怄气?他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算了,算了,我不计较了。”殷少昊推了推她,“你也别生气了。”
“……”
“小祖宗!姑奶奶!”殷少昊原本一腔怒火,愣是给她磨得没了脾气,愣是被她得不说话吓得服了软,“我错了,还不行吗?”反正都做了小伏低,也不怕更没脸没皮,凑上去笑嘻嘻道:“要不,你打我一顿?”
长孙曦仍旧不说话。
殷少昊没办法了,抓起她的手,“我给你数着,打一百下够不够?”狠狠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啪!”接着又是巴掌脆响,“啪!啪啪…”
长孙曦把手抽了出来,扭头道:“行了,别这样。”
“你心疼了?”殷少昊的脸变得六月天还快,缠了上去,“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心疼我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你看,才打两下…”仔细瞧了瞧,“怎么哭了?你打我,你还哭呢?我都没哭。”
长孙曦泪盈于睫,哽咽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过是一个孤女,生死性命都在你的手上…”心里说不好是什么滋味儿,“我知道,我应该贤惠大度的,不该生气,可是…”
“可是你吃醋了,对不对?”殷少昊忽地高兴起来。
吃醋了吗?长孙曦自己也是有一点茫然。
转过头,看向那个和自己爱恨交织的楚王,和自己几番生死与共的楚王,再回想刚才听说他带了女人去书房,心里的确是有一点酸溜溜的滋味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把他当做私有物品了?只许他对自己好,不许他跟别的女人有任何瓜葛。
殷少昊墨玉般的瞳仁幽黑深邃,闪着璀璨星光,“灵犀,你在乎我的对不对?”
长孙曦说不出口。
“不是你想的那样。”殷少昊上前搂住她,软玉温香,怎么抱都抱不够,凑上去含住挂在她下颌的晶莹泪水,一路吻上去,“刚才是我错了,我莽撞了,你不生气好不好?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咱们再圆房,我等你…”
长孙曦心下轻叹。
或许吧,自己就是被他这个炽热的赤子之心,给悄悄融化了。
殷少昊缠绵悱恻的吻了起来。
长孙曦努力给自己鼓起一点勇气,正面接受这份感情,伸手环住了他,主动与他唇舌痴缠回应他,感受着越来越快的呼吸、血流,激情好似一点就要燃烧起来!就算不确定将来如何,至少…,此时此刻是真实的啊。
“灵犀。”殷少昊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吻得更深,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她,“灵犀,灵犀…”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温柔的抚摸着,痴缠的深吻着,感觉彼此好像要融化在一起似的,那么愉悦,那么快乐…
而书房那边,两名绝色女子正在和“楚王”纠缠一起。
忽然间,寒光陡然飞射而出!
两名女子拼尽全力同时暴起,一上一下,带毒的匕首刺向“楚王”,将其扑杀!剧毒沾染皮肤不过转瞬,“楚王”便七窍流血,成了一具僵硬无比的尸首!
“撤!”两名女子互相对视一眼,便要从窗户逃出。
可惜窗户刚一发出声音,就有人喊道:“有刺客!”然后便是大雨倾盆一般的箭雨,哗哗哗,朝着房顶、窗户、大门,犹如激流一般飞射而出。
很快,地上又多了两具刺猬一般的尸体。
有人领头上来,“赶紧收拾了,好去回禀殿下。”
那刺客女子中的一名还没咽气,听到这句话,顿时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中计了,刚才杀死的人不是真正的楚王!可惜明白晚了。
下一瞬,死神将她和同伴彻底吞没。
负责扑杀刺客的人找到楚王,被吩咐稍后片刻,不由疑惑,有什么要紧事能让楚王这么在意?结果等了片刻,内院有丫头出来去小厨房打热水。
领头侍卫心下轻叹,女人误事。
不过腹诽归腹诽,可不敢说。罢了,反正事情已经平定。等了片刻,只见楚王脸色愉悦的走了出来,精神奕奕的,不由尴尬的低下了头,“殿下,那两名刺客已经伏诛。”
殷少昊掸了掸衣袍,笑道:“把两句尸首一起装棺材里面,给沧州刺史送去,让他替本王问一问小公子,再给本王一个交待。哦,对了,本王可以留他的宝贝儿子一命,但是用什么换,让他自己好生想一想。”
“是。”领头侍卫应道:“属下明白该怎么做。”
殷少昊转身回了里屋。
长孙曦脸上还带着些微潮红,侍女们正在忙着换新的床褥被套,见他进来,越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当即打岔道:“你们在外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怎地,那两名女子是别人找来的刺客?”小小嗔怪,“你怎么不早说?”
“怕吓着你。”殷少昊当然不敢,说是为了让她吃醋故意瞒着。不过说起来,还得要感谢这两位女刺客,若不是因为她们,自己和灵犀就不会闹别扭,也就不会…,现在想想还是意犹未尽。
只是眼下时机有点不对,暂且忍下。
长孙曦红着脸,啐道:“有人要杀你,你还…”还心情惦记那点破事儿,也真是难为他了,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呵呵。”殷少昊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耽误嘛。”然后等侍女们出去了,低声道:“我哪里有几本好东西,回头拿过来,咱们一起看看。”
“好东西?”长孙曦见他眼神闪烁的样子,忽地明白过来,“呸!我才不看呢。”
“看一下嘛。”殷少昊笑道:“你看了,喜欢什么挑什么,我来教你。”
“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扔到池塘里喂王八啊。”
“好,不说。”殷少昊笑嘻嘻道:“咱们只看不说,然后再练。”
“滚开!”
“我们到床上去滚。”
“……”
两人闺房调笑了一阵子。
领头侍卫很快回来,禀道:“沧州刺史说,都怪他教子无方惊吓了殿下,当场廷杖了小公子一百下,往后更会严加管束。然后让属下把这个盒子送给殿下,压一压惊。”
殷少昊挥手,“下去。”然后到里屋打开盒子。
长孙曦吓了一跳,“这么多银票?”仔细数了一数,一共六十张,一张一万两,足足六十万两银子,“这也…,太多了吧。”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殷少昊勾起嘴角,嘲讽道:“便宜了这些狗官!正好拿着这些银子,给将士们添点上好的甲胄、枪、剑,以及上等良驹。”随手抽了几张,“你拿着当私房钱,回头随便买点什么吃的、玩儿。”
长孙曦原想不要,后来想想权当是替他收着,“行啊,回头都花光了,你可别心疼。”
“不心疼。”殷少昊亲了她一口,“花完了,为夫给娘子补上。”然后收拾东西,“你先歇着,我得去书房安排一下,另外还得给父皇上个折子。”仔细讲讲,有些人都是怎么暗杀自己的,残害手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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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宫最近闹得不可开交。
因 为白侧妃死了,昭怀太子“伤心不已气得病倒”,一直在东宫养病。可是白侧妃的丧事刚刚办完,白家就急切的要再送一个白小姐到东宫,说是替姐姐继续服侍太子 殿下。昭怀太子还没有答应,又有东宫长史杨家要送人,说是太子妃不在身边,白侧妃死了,太子身边需要一个知疼着热的人儿。
眼看白、杨两家为了侧妃之位,削尖了脑袋,另外几家也坐不住了。解释纷纷表示,自家姑娘虽然不如白侧妃那般出众,但是做个夫人,为太子殿下叠被铺床还是没有问题的,还往太子殿下笑纳。
于是,几家人为自家女儿争得不可开交。
直到这时候,昭怀太子才明白皇帝的一番“退让”。
当时若皇帝不退让,自己肯定带着人一鼓作气逼宫造.反,虽说胜负难料,但必定弄出轩然大波,以至于朝局不稳。而现在,皇帝故意装作把手中权利给了自己,解除了逼宫危机不说,还弄得白家、杨家开始急于瓜分利益。
昭怀太子虚弱的躺在床上,现在自己就算要逼宫谋反,只怕白家、杨家也会犹豫,他们以为权利已经唾手可得。而自己中毒一事,又不能外泄,要拿什么理由去再次说服他们?虽然明知道结果,还是尝试在书房召集了一回,说了打算。
果不其然,众人都是纷纷反对。
“太子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啊?”
“是啊,谁在揣度太子殿下?眼下何必逆水行舟?!”
“皇上已经病重,太子殿下又在监国,楚王沧都就藩,只要稍待时日就可以登基大宝,还是稍安勿躁的好啊。”
“没错…”
“滚!”昭怀太子抓起东西就砸,怒斥道:“都给孤滚出去!!”他努力平缓心中气流,但还是控制不住,等臣子们刚刚出去,“哇…”,便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