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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裙摆,刚要加快脚步,冷不防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耳熟得很:“干什么去?”
宝儿回头,看见顾莲池在一棵树后坐着,他的脚下有一小堆落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过来串门的小二呆就趴在落叶堆里,少年一身白,侧颜俊美,秀色可餐。
她笑,几步跳到他的面前:“莲池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顾莲池低着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他手里拿着一小绺草杆,不知在编结着什么,听见她的声音了也没抬头:“你干什么去?”
林宝铮蹲下身子来,摸着小二呆嘿嘿地笑:“我来谢谢你啊,那个耳扣我很喜欢,也想问你个事情,你最近又因为什么生我气啦,怎么总不理我?咱们不是说好了,你要当我好哥哥的吗?”
听见好哥哥三个字,少年才是抬头:“什么时候和你说好,要当你好哥哥了?”
她以为这是二人自己之间的默契了,他不承认的话,那就很尴尬了,林宝铮抿唇,把小二呆抱了起来:“哦,不当也行啊!”
话是这么说,她却也没走,就那么看着他的手。
顾莲池手型修长秀美,她怔怔看着他动作飞快,不多一会儿,手里的草杆就编结出一个小兔子模样来,不由惊叹出声:“啊,这是二呆吗?真像!”
兔子的耳朵是由两片小树叶尖别成的,顾莲池嗤笑一声:“你喜欢?”
她当然点头:“喜欢!给我也编一个吧!”
少年眸色漆黑,却是一手捏扁了去:“你喜欢的东西还多。”
林宝铮蓦然抬眸,错愕地看着他:“你真是在和我生气,到底因为什么?”
她多数时间是能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的,虽然总是莫名其妙。
说话间,紫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来:“小姐!小姐!”
紫玉才一进东院的园子就看见宝儿的裙子边了:“小姐快回来,沈公子来接你啦!”
宝儿惦记上庙上的事,当即放下了二呆这就站起来应了声:“知道啦!”
说着抬腿就要走,只不过才要走,顾莲池已然起身先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
他神色冷峻,全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林宝铮这个人,最重约定,却是为难地看着他:“可我现在没有空,我和江沅哥哥约好了,要去庙上祈福,等我回来再找你行吗?”
顾莲池轻笑一声放开了她:“等你回来?那是何时?”
她见他没有半分的恼意,心下稍安:“约莫过了晌午就能回来了,很快的。”
谁知他瞬间变脸:“过了晌午,我没空。”
他比她要高一个头还多,宝儿扬着脸,呆呆看着他的眉眼:“那晚上呢,晚上我来找你。”
少年抿唇:“晚上我也没空。”
宝儿下意识改口:“那就明天。”
顾莲池继续:“明天也没空。”
好像在置气一样,宝儿声音更大了些:“明天没空那就后天!”
少年扬眉,一字一句道:“后天也没空。”
一看就是故意的,宝儿瞪他:“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她眼睛里有两团小火苗,像是隐忍的怒火,呆宝儿总是这样,他低眸看着她的脸,万千恼意竟消散得干干净净了,声音也逐渐放轻了许多:“我等你到晌午之前,你若赶得回来,我就告诉你。”
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冥冥之中,宝儿就觉得这一定是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他们之间,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应,这种感应甚至让她感受到了顾莲池的伤心,所以她当然好奇。
宝儿点头:“那我去哪里找你?”
顾莲池想了下,回身坐下:“我还在这等你,记住,晌午之前。”
紫玉又在园子门口叫她了,宝儿低头:“还在这里?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告诉我?非得等我回来?”
少年抱起了小二呆,轻抚着小兔子的长耳朵:“和我在这里,或者和沈江沅走,现在你只能选一个,我能等你到晌午已属不易,莫要得寸进尺。”
好吧,宝儿抬腿就走:“行,我晌午之前就回来!”
她和沈江沅是早约好了的,要去庙上给爹娘祈福,紫玉已经急得不行了,本来也是赶集会的日子,去的晚了,该被堵到路上了。林宝铮急忙跑出了郡王府,沈江沅已经在车上等她好一会儿了。
她也知道想去庙上得赶早,上了马车就直着急。
然而,就算她再着急,也真的被堵在了路上,还是去晚了。
沈江沅带着她到庙上时候就快晌午了,没办法,宝儿甚至给顾莲池也求了个福袋,下山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一会见了顾莲池,该怎么对他说,她讨厌言而无信,他也讨厌。
回来的路上沈江沅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也是一对精致的耳扣。
他说他送她的耳坠和耳环她似乎都不太喜欢,从来不戴,就给她寻了一对耳扣来,希望她喜欢。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的银耳扣,乳白的珍珠莹润得很,很是精致。
到了郡王府的后院,马车停下来了,沈江沅拿了一只起来:“我给你戴上。”
说着人就凑了宝儿眼前来,四目相对,少女娇俏,眉眼如画,沈江沅竟是难以自持,越发地凑近了她的脸。宝儿看见他的唇就在眼前,也觉呼吸紧了紧,她心里砰砰直跳,脑海当中闪现的是那个不可思议的梦。梦中顾莲池的脸,仿佛就在面前,吓得她一激灵,一下推开了沈江沅。
沈江沅也是耳根发红,忙把耳扣放了盒子里,塞了她手里:“对不住,哥哥刚才逾越了。”
宝儿脸也红了:“你别这样。”
沈江沅不敢看她,心里又愧疚又惶恐:“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
宝儿拿着锦盒,只觉尴尬转身下车。
此时晌午已过,她魔怔了一般没有回家,反而直接进了东院。
园子里静悄悄的,不等到树前,就看见一个少年身影在树后,林宝铮大喜过望,提起裙摆快步跑了过去,只不过,莲池哥哥还没有叫出口,人已经愣住了。
小叶子抱着个夹,来回在树下徘徊着,回头看见她,才迎了上来:“小姐可回来了,大公子让我来接二呆回去,还非要我等你来了再抱走。”
宝儿抿唇:“他人呢?”
小叶子叹了口气:“小姐你是不知道,大公子去营地啦,本来说是早上走的,不知怎么了又在这坐了一头午,晌午时候才叫我过来的。”
突然间似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炸开一样,林宝铮急道:“可是给我留了话了?”
小叶子摇头:“没有,大公子只说等你来,把二呆抱走。”
小兔子的腿上还拴了一个带子,此时就趴在落叶上面,旁边还有它啃过的菜叶,显然已经拴了好半晌了。宝儿蹲下身子,伸手把兔子提起了些,才刚解开带子,一眼看见带子边上,就在那落叶堆里,还静静趴着两只小小的草兔子,若是不仔细看,可能都看不到。
手里的锦盒吧嗒一下滚落了地上去,她想起临走之前顾莲池说过的话,他说晌午以后没有空,晚上没有空,明天没有空,后天也没有空,原来是真的。两只草杆编结的小兔子一入眼,也不知道怎么了,眼底一热,竟是落下泪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秋风徐徐,敞开的窗前,坐着个少女。
林宝铮一手托腮,一手百般无聊地戳着桌子上的小小草兔子。
她在窗前可是坐了好一会了,昨天晚上从东院回来,这两只草兔子就一直放在了身边,小兔子编得惟妙惟肖,在枕边盯着它们看了半宿,她既懊恼又伤心,就连梦里也是顾莲池头也不回的背影。
早上起来,兄嫂就来庆贺了,因为是她的生辰,也难得家人们都齐聚一堂。宝儿穿了新裙,紫玉给她打扮了好半晌,到了前堂才坐了一会儿,就又偷偷溜了回来。
徐娅现在怀有身孕,表哥看得紧,也不叫她们随便出门了。
看着娘亲和表嫂,林宝铮总觉得自己浑浑噩噩是在混日子,沈江沅并未是想她立即变成大家闺秀,但是他送给她的东西,从来非富即贵,衣裙首饰,即使每一次她都说不许再有下一次了,然而下一次,他还是一个劲地往府里送东西。
窗外的树上,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宝儿对着草兔子吹气,自言自语地哼哼着:“羡慕啊羡慕,好羡慕凤栖和顾莲池啊,可我还不到十六,大叔说到了十六才许我去的…”
小小的草兔子被她狠命一戳,立即仰面倒了。
二呆在屋子里跳来跳去,宝儿的目光却只在草兔子上面逗留。
凤栖和顾莲池都去了营地,早就听说边疆那边不太平,齐赵两国虽有质子还在,大动静没有,但是总有以百姓起义的名头小动作不断。她也想保家卫国,可想是想,真的要去,只怕没有人会同意,一下子瘫趴在桌子上面,泄气了。
院子里能听见小厮丫鬟们的嬉笑声,宝儿一手抓了一只小兔子,在自己的眼前对着跳,跳着跳着就跳了一起去。草杆色泽黯淡,本来也是编得,手工简单粗糙,可即使如此,她看着也十分喜欢,这两只小兔子就像是鸟儿一样,看着就仿佛置身在外,似乎能飞一般的自在。
正是斗着玩,头顶一声响指,随着她抬头,脑门上立即被敲了一记。
入眼的就是张笑脸,沈江沅手里捧着两纸包干果,隔着窗户对着她笑:“怎么闷闷不乐了?”
宝儿撇下草兔子,双手捧脸:“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在想一件事情。”
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十分可爱,沈江沅江纸包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强忍笑意从窗口看着她:“什么事?”
正说着话,紫玉端着茶水从一边走了过来:“有什么事要隔着窗户说啊,公子怎不进屋?这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苦情话本两两相望呢!”
沈江沅一身锦衣,回眸便笑:“就是有苦情的大戏,也不叫宝儿唱,我宝儿就知喜乐就好,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也摘不到,但凡我能有的什么都给她。”
紫玉抿着嘴笑,给他开着门,一手托着茶盘:“但愿公子始终记得这话才是。”
沈江沅说了句当然,快步走了进来。
宝儿当然是听见他刚才的话了,只不过,自从订婚以来,他以为给她的所有好东西,并不是她想要的,才坐直了身体,紫玉茶水便端上了来,她给二人倒着茶,眉眼间全是笑意:“我们宝姑娘以前也不是没憋屈过,我就一个心愿,就盼着她以后过舒坦日子,要多舒坦有多舒坦才好呢!”
宝儿并不接茶,只抬眼看着沈江沅:“江沅哥哥,你对我好我知道,真的很谢谢你。”
她鼓着两颊,一脸的苦恼和愧疚。
这姑娘爱钻牛角尖,紫玉当然知道,眼看着她不知道又冒了什么傻气,赶紧走她身后戳了她后背一下。
宝儿当即回头:“你戳我干什么?”
沈江沅了然的目光瞥了过来,紫玉脸都红了大半:“小姐!”
宝儿想了想,推了她一把:“你先出去,我有事跟沈江沅说。”
沈的小厮就在院子里,虽然二人也有婚约,但是孤男寡女的在宝儿闺房,还是不妥的,紫玉当然不肯离开,不过她怎么也拗不过宝儿的性子,到底还是撇下这两个人,先出去了。
只待房门一关,宝儿的肩头又塌了下来,她伸手轻抚袖口的精美绣工,低下了头:“不知江沅哥哥怎么个心情当时定下这门亲事,哥哥平时待我也极好了的,但是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哥哥说,我…我不想在燕京就这么耗费光阴了。”
沈江沅倾身拿过纸包,打了开来。
倒出几颗栗子,这就剥开了来:“什么意思?”
宝儿愧疚地看着他:“其实我不喜欢穿金戴银,不喜欢做什么深闺小姐,也不喜欢这长长的拖沓裙子,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你,感觉很对不起你。”
沈江沅手中的栗子已经到了她的唇边,他示意她张口,然后喂她吃了一颗:“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直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咱们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我是要对你负责一辈子的,既然许诺,不会改变。”
宝儿怀疑地看着他:“喜欢一个人,许诺一个人,就不会改变吗?”
这本也是她心底的疑惑,心底的话一说出来,沈江沅也愣住了,他的心头一下浮起了另外一个身影来,一晃头才压了下去,想说是,但又违背良心,想说不是,又违背本意,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好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四目相对,宝儿叹了口气:“看来,你也是不知道。”
她本也是才情窦初开时候,对男女之情都在懵懂之间,沈江沅也这般心智,迷雾一样,不过听见她叹气,下意识就揪起心来,压住心头的一丝慌乱才开口:“哥哥不能骗你,现在哥哥是不知道,但是总有一日,会明白的,我想真喜欢上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宝儿愣住,一瞬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口中还有栗子,见他并未花言巧语骗她,口齿不清地脱口而出:“过去便是过去了,那现在你是真喜欢我吗?”
说到现在了,沈江沅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当然。”
话音刚落,宝儿心中原来的摇摆顿时停了下来,看着他怔住了,口中的栗子格外的甜,宝儿含着栗子抿着唇。她甚至为自己心里的动摇感到惭愧,可能也是看出她脸上表情变化了。沈江沅倾身,拉了她辫子,让她也凑近了些,才是低声说道:“别的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喜欢个什么,你和别的姑娘也不一样,我早有准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是还有五年之约吗,哥哥等得起。”
感激之情油然而起,林宝铮心里豁然开朗,当即笑出声来:“好,江沅哥哥既然这么说,我必当不负哥哥。”
沈江沅继续给她剥栗子,她坦然相伴,拿过了笔墨来。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一直到紫玉来叫她们才一起出了屋子,外面阳光大好,府里还特意装点了下,刷了新漆,到处都拾掇得干干净净,除了宫里的表姐没有回来,此时也算圆满了。
大屋里十分热闹,林十三一身戎装,和顾修一起说着话,他家新夫人在一旁坐着,膝头伏着小锦屏。李厚和朝宁一起探讨医书,徐娅不时搭上一言半语,她小腹早已高高隆起,此时一手习惯性地扶着,人也圆润了许多。
宝儿先一步走进来,挨个施了礼。
沈江沅走在后面,进门的时候,顾修瞥了他一眼,林十三的眼里可是只有宝儿,对着她招手,给人叫了自己面前来:“宝儿,过来爹看看,好像长了点肉圆了似地呢!”
宝儿大方到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整日除了吃就是玩,能不长肉吗么!”
她一眼看见他身上戎衣,笑容顿失。
小锦屏蹬蹬蹬跑了过来,一下跳起来抱住了林十三的双腿,两只脚就踩了他的脚上,撒娇嗔道:“爹,你动一下脚,晃我啊!”
林十三依言抓住她两条胳膊,来回晃悠了两下,这小不点两条小短腿跟不上整个人都晃来晃去,小姑娘高兴得咯咯直乐。
宝儿不由羡慕地看着她,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也曾这样被林十三晃过。
她眼底的落寞自然都被李朝宁看在眼底,她身体并未痊愈,胸口骨头还有点疼,看向顾修和林十三的目光自然复杂了些,徐娅起身要出去,李厚连忙扶住了她。
等她们夫妻出去了,林十三也放下了锦屏:“去外面找丫鬟们玩吧,爹有话对你姐姐说。”
林锦屏调皮地一跳老高,走到宝儿身边还抓了下她的手,然后飞快跑了。
宝儿回眸,笑:“爹,有什么好事吗?”
林十三不顾顾修要谈正事的眼色,从怀里拿了一个传令牌来,递给了宝儿:“拿着这个,以后看不见爹了,好有个念想。”
他对她眨眼,东西一把扣了她的手里。
林宝铮本也有些奇怪,拿了手里看了眼之后立即收了怀里,欢欢喜喜对他鞠躬:“谢谢爹!”
他也是奉命要走了,不能久留,过来就特意看看宝儿的,男人之间还有正事,宝儿不敢打扰,就和母亲说了会话。林十三也没坐多久,家宴还有个把时辰就开了,他只说军令如山实在等不得,留下秋娘和锦屏,一个人先走了。
宝儿没有去送,在大屋又逗留了片刻。
时间过得也快,沈江沅说带着她去铺子里取东西,这就给人带走了。
紫玉也不以为意,谁也没有人注意,只不过一个时辰过去了,家宴开始布菜了,李朝宁命人来寻宝儿,却是遍寻不到了。找到沈江沅,人说宝儿早回来了,还是紫玉回到宝儿房里,发现少了些许细软衣物,枕头下多了一封书信。
林宝铮竟是悄悄走了。
她跟着林十三去了营地…
第一百一十四章
林宝铮走了。
飞虎营的扎营之处,正在两座山间。
山间的平地,再往南拾阶而上,便是阶梯式沟渠,各种不同场地。从大路过来,到校场这边,一分成三全是岔路,中间官道宽敞平整,两边各有一个小路杂草遍地,就在其中一条小路上面,两匹奔驰的骏马,疾驰而来。
一人高大身穿盔甲,脸色黝黑,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行在前面。一人紧随其后,身形整整小了一大圈,她身披银色披风,眉清目秀一脸正气,又是英姿飒爽,两匹马一前一后到了营地边上,顿时被深壕沟给拦了下来,纷纷下马。
前面的男人手牵缰绳,单手掐腰,回眸便笑:“哈哈看这大好山河,就连野花都比园子里的美,我看你再在家里圈上三五个月,人都得圈傻了!”
他眼底全是笑意,一脸的宠溺之情,正是才返回营地的林十三,而身后结伴同行的,紧随着跟过来的人,是他的女儿林宝铮。她此时一身青衫,背后背着自己的细软,头发也简单梳在脑后拢在了一起,分明就是小子装扮:“爹,你说得没错,还是自由自在地,这风这草都不一样,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林十三哈哈大笑:“说什么感谢,你娘和你顾大叔要是知道我给你带出来,想要杀了我好看时候,你给爹求个情就好了!”
他故意带着秋娘和小锦屏去,闹腾了小半日,掩护着把传令牌给了宝儿。
那块传令牌上贴了三个小字,跟爹走,是他琢磨了一宿想出来的法子,自己的宝贝女儿,当然最了解她,也想早晚要走这条道的话,不如早早放在自己身边,也能时刻看得到,能照顾她,保护她更放心点。
宝儿看见这三个字,自然是欢喜的。
也是沈江沅配合她,将她顺利送了出来,父女俩这才秘密离开了燕京。
当然了,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宝儿也怕母亲惦念,特意留了书信,此时林十三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面前,他对她实心实意的好令人动容,不用眼睛看也能感受得到,在她的心目当中,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一样。
看着他心就暖暖的:“放心,我娘不会怪你的。”
朝宁从来都是了解自己女儿的,母女连心,林宝铮眉眼弯弯对着林十三笑意吟吟。她在家里这几个月,可是给人呆得细皮嫩肉了,整个人都白了一圈,此时虽然穿着少年衣物,但是也像个姑娘家白白净净的,不适合扔进男人堆里去,到底是不放心,自然留在身边才好。
林十三脚步变缓了些:“暂时你就跟着爹,哪都不要去,以后爹带着你上战场,咱们宝儿也能保家卫国!”
当然了,保家卫国是林宝铮一直梦想着的人生大事,闻言当即点头:“好!”
本来顾修是说等她十六就让她来参军,现在她年岁还小,一个小姑娘家的跟着在营地混,自然有许多不便之处,林十三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才给人领出来的,他在新兵当中,早就安排了个空缺,是顶替一个叫做林之初的书呆子名字的。
也是他执意想让宝儿姓林,特意找了个姓林的撵家去了,私心作祟而已。
初来乍到,当然不能太过张扬,林宝铮顶着林之初的名头就跟在林十三的身后,早有人牵过了马,山里的风更是强硬些,到处能听见呵呵哈哈的声音,汉子们操练起来也是简单直接,许多赤着上身的,满身横肉。
今年的新兵因为征得急,所以人员纷杂。
宝儿才看了两眼,林十三一提她后脖领就给人拽走了:“别到处瞎看。”
前面领路的年轻小兵回头诧异地看着他们:“林将军,这是给我找的副手吗?”
他看着也就二十来岁,也是秀气的张脸,操练场上剩下来的,平时就能跑跑腿去去后勤的个人,叫做袁旭的,也是跟林十三熟了以后偶尔笑闹一下。
平时都习惯了,多数林十三也不以为意,嘿嘿一笑。
此时他领着宝儿,可是一本正经地给她拎了袁旭的面前:“ 什么副手?这是老子的干儿子,给我照顾好了,你叫他小林子就行。”
袁旭才刚要说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小姑娘,一见他颜色当即把话吞回了肚子里面去:“好嘞,小林子您就交给我,保证照顾妥妥的!”
到了营地,林十三思来想去,给她安排到哪里也不放心,可是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