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你来说,有差别吗?”谭七彩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想要相信他,相信他爱上的是自己这个人,是自己这个独立的灵魂,是在酒馆认识他之后的这个她,而不是原本那位遇害身亡的相府小姐。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想听实话……从你的嘴里,而不是从旁人的口中,听到你跟我们不同这一类的话。”司空云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森森的冷意。
谭七彩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已经一片混乱,她不想开口说话,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安静下来。她没有想到他会在乎这个,一丁点儿也没想到,原本以为皇位是她和他之间最大的阻碍,可是没想到,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出在了她自己身上。
“如果我说,我确实不是谭笑,而是一个跟谭家压根没有半分关系的外人,阴错阳差的变成了谭笑的身份……和你度过这一段日子,你……”谭七彩缓了口气,竟然有些不敢将问题问出口,她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你会怎么办?”
“那她人呢?”
“已经死了。”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司空云微微皱眉。
“因为……她的身体,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啊。”谭七彩努力的想让自己说的话听上去像个笑话,说完之后,她还使劲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但是却在撞上司空云那双冰冷如寒夜般的眸子之后,彻底的崩塌了。
“借尸还魂?”
“我也不太清楚……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样。”谭七彩着急的解释道,“从你在酒馆里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谭笑,而是谭七彩了。”
司空云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消化她话语中的信息,又似乎像是在考虑,是否要相信她。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谭七彩受不了这难熬的沉默,继续解释,也不管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什么也不顾的和盘托出,“我刚来的时候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里并不存在于我学过的历史上,但是应该距离我们那个时代没有几百年也有几千年吧……我在实验室里,酿出了一种很奇怪的酒,喝了之后,就来到这里了,是不是听上去像天方夜谭?啊,你不知道天方夜谭……总而言之,那个世界你是完全想象不到的,可以说是未来的世界吧,这样说起来,你对我来说应该算是祖先了……”
谭七彩只感觉自己的嘴巴在动,脑子却跟缺氧一般一团浆糊,她不要失去他,就算是在这宫中生活一辈子,只要能占据他心中的一块地方,她也满足了。什么将军的女儿,还是什么官员的女儿,都无所谓,她所要的,其实只是面前这个人的一颗心而已。
脸上带着笑,眼前却慢慢的变得模糊……她想笑着面对他,脸上却不知何时满是泪水。
司空云皱着眉头伸手,将她重重的搂在怀中,手上的力道很重,有些疼,谭七彩却觉得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还好,他还是爱着她的,不仅仅是原来的谭笑,还有自己,这个除了酿酒没什么长处的普通人……
眼泪被他轻柔的拭去,谭七彩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
“在宫中,过的快乐吗?”司空云轻声问。
谭七彩微微一愣,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司空云,他面色严肃,一双乌黑的眸子仿佛看进了她的内心。
“你走吧。”
谭七彩大脑唰的变成一片空白。
司空云松开她,站起身来,转身出门,谭七彩的手慢慢放下,落在腿上,手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宫里办事的效率很高,还不到一个时辰,门前便已经停了一辆低调却十分奢华的马车。叶子满脸的状况外,看着缓慢机械收拾衣物的谭七彩,觉得这个皇上铁定是疯掉了。
“夫人!您不能走!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那个王烟儿有错在先!”叶子从她的手中抢过衣裳,谭七彩却连头也不抬,重新拿起一件衣裳,继续收拾。
“我去找皇上!”叶子转身就走,被谭七彩抓住了袖子。
“别去了。”谭七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去了有什么用呢?“既然他这么做,那么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
谭七彩不知道是在为他开脱,还是在安慰自己。
“哦,我明白了,皇上他一定是为了保护您才这样做的。”叶子眉开眼笑。
保护,若是这样,该有多好。谭七彩闷得说不出话来,随便拿了几件衣裳塞进包袱里,起身来上马车。
叶子也爬上了马车,看了看兜里的银子,有些担心,“这么点外出会不会不够,夫人,您有没有多带一些银票和值钱的东西?出门在外要小心才是……”
“你留下来。”谭七彩看着她一副要跟着自己的样子,伸手轻轻将她推出去。
“那怎么行,您一个人可不行!”叶子皱着眉头抓着马车的边缘不走,“您还怀着孩子,奴婢服侍您惯了,换了别人怕您不适应!”
“我没关系,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你留在宫中,到时候我若有麻烦,还能让你帮忙传个信。”谭七彩不希望她跟着自己受苦。
“您说的也对。”叶子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吧,那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车夫大叔,您驾车一定要平稳一点,小心颠着我们悦妃娘娘。”
“您放心。”车夫答道。
车里放着软垫和一些食盒,谭七彩打开看了看,放的都是些自己爱吃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司空云,你真的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走的吗?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马车行驶的果然十分平稳,车轮声音十分有规律,让人昏昏欲睡,谭七彩却一点都睡不着,她精神萎靡,双眼无神,脑袋里乱糟糟的,飘过的全是司空云或冷漠或温情的那张令人沉沦的面孔。
走了一段路之后,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这么快?”谭七彩清醒了一下,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却发现这个地方似乎有些熟悉。
“娘娘,到了。”车夫将谭七彩扶下车,她抬头一看,却是愣住了。
熟悉的小巷子,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炊烟,熟悉邻居,这里是留给自己深刻记忆的地方,也是认识他的地方。她还记得那个夕阳西沉的傍晚,司空云的马车停在了酒馆的门前,就此拉开了故事的序幕。
谭七彩看着旁边依然斑驳破旧的墙壁,又看了看面前这修缮完好……或者说基本上是重新造了一遍的小酒馆,心中五味杂陈。
“娘娘,这是皇上送给您的礼物。”车夫笑眯眯的将她引进酒馆中,同样的后院,不过被改造的更加简洁舒适,十分干净,旁边还摆着整整齐齐的一溜儿酒缸,看上去倒是有些司空云的风格,谭七彩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忽上忽下,在看到一旁全套全新的酿酒器械之后达到了最顶峰。
“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谭七彩有些不敢相信,刚刚明明已经对司空云的态度感到绝望,这个酒馆却重新燃起了生命的火种,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充满了气的皮球,重新精神了起来。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车夫笑了笑,谭七彩忽然认出这个家伙似乎是司空云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不过,皇上吩咐奴才将这个交给您。”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谭七彩慢慢拆开,只见诺大一张纸上只有两个字——等我。
谭七彩微笑的看着那两个字,心头一阵温暖。
她就知道,应该相信他的。
☆、第三十章 当垆醉妃
在小酒馆住下的第三天,谭七彩看着屋子里堆积成山的衣裳布料,山珍燕窝,还有各种安胎的药方和药材,觉得颇有些头痛。
叶子这三天几乎每天都来,一直待到晚上才走,谭七彩不得不让她直接住下来,若是要传话也方便的很,司空云隔几个时辰便要派几个人过来,给她添置新的物件。
“叶子,你觉得这样跟在宫里有什么差别?”谭七彩坐在院子里,笑眯眯的问。
“眼不见心不烦?”叶子看到她的样子,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句话。
“BingGo!”谭七彩抓起她的手跟她击掌,“就是这个道理。”
叶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她只是有些微微的失落,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比在宫里好了许多,心中也为她开心,“只是苦了皇上,一个人呆在皇宫里,肯定很寂寞吧。”
谭七彩笑容一凝,被压抑住的思念如同狂潮一般向她袭来,让她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三天没见他了,他在做什么呢?现在这个时间,早朝应该刚结束吧,回去批奏折了?还是去吃点心了?还是……跟某个小姐去逛后花园了?
想到这里,谭七彩眉头微皱,猜测到,“叶子,你说,他把我安置在这里,是不是想更方便的跟那些莺莺燕燕单独相处?”
叶子一愣,将谭七彩扶起来,“夫人您别乱想,皇上是我见过的最专情的男人了。”
“没办法,孕妇的情感是很脆弱的。”谭七彩笑着站起身,然后问道,“诶,对了,你接触过几个男人?”
叶子脸一红,瞪了她一眼,转头就跑。
专情……希望如此吧,谭七彩心中一阵抽痛,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从住进这里开始,她便下定决心,要开始快乐的生活,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把肚子里的孩子也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才能在司空云说“我来了”的时候,朝他说一句,“我在这里好好地等着你。”
虽然司空云才是她的快乐之源。
当天晚上,谭七彩吃完晚饭之后坐在桌前捣鼓自己发酵的酵母,却听到外面的院子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将她吓了一跳,然后便传来戚凤竹那辨识度非常高的声音。
“七彩!”
谭七彩站起来开门,看到她带着一大帮子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之后,她便知道,以后的日子可有的热闹了。
她猜的没错,那帮人都是戚凤竹派来保护她的,虽然在跳进院子的时候便弄坏了三个酒坛子,人虽蠢,但是好歹是几个劳动力。
“别看他们蠢,都是武痴,一天除了练武不会干别的,保护你那肯定是没问题的。”戚凤竹一面说着一面豪爽的拍了拍谭七彩的肩膀,收起乐呵呵的表情严肃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谭七彩笑着说,“他可能是觉得,我在宫里过的不快乐,所以才将我从里面放出来了。”
“你现在快乐吗?”戚凤竹认真的问道。
“……”谭七彩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说实话。”
“心情比在宫中是轻松了不少,但是……没有他在的话,这种快乐没有意义。”谭七彩咬了咬嘴唇,“不过我决定在这里等他。”
“等他?”戚凤竹十分不解。
谭七彩从怀中取出那张纸条,这张纸条她一直随身携带,戚凤竹看了之后,皱了皱眉头,“你决定了?”
“嗯,我想等孩子出生之后,便把酒馆开起来。”
“好的,既然你决定了。”戚凤竹裂开嘴巴笑,“我第一个支持你。”
春去秋来,光阴过得飞快,谭七彩穿着漂亮的棉布衣裳,坐在酒馆的一侧量着酒,发丝轻轻的从她的发间滑落,落在白皙的脖颈之上。
“七彩,别忙了,去歇着吧。”戚凤竹端着酒朝她走了过来。
“好的。”谭七彩一面点头一面量着酒,手依旧不停。
“哎呀,小源源好像在房间里哭啊!”戚凤竹忽然在她耳边说。
“糟糕。”谭七彩丢下手中的量勺,朝房间跑了过去。
进了房间她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并没有哭闹,睡的正甘甜,她不禁口中喃喃的骂道,“这个戚凤竹,又骗我。”
她蹲下身子,看着孩子的眉眼,鼻子和小小的嘴巴,怎么看怎么像他的父亲。
“乖儿子,你说,粑粑会不会骗我们,不来了啊。”谭七彩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轻吻了吻,“可是……麻麻好想他,怎么办呢?要不要,去找他?”
宝宝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存在,伸了个懒腰以后,慢慢的睁开了乌黑的大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谭七彩,那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号的司空云。
司空云只在她生产的那天夜里来过一次,带着一大帮的御医和宫中资格最老的接生婆,他陪了她一整个晚上,可是那一个晚上,她几乎都在昏迷的状态。
等她醒过来,他已经上朝去了,后来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不停地送来各种名贵的药材和各种补身子的东西,弄得酒馆差点成了药店。
那晚上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导致酒馆住着一位妃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街坊百姓们纷纷猜测,这唯一的妃子是受宠呢?还是不受宠呢?若说她受宠,为何被赶出宫外?若说她不受宠,为何每日都是门庭若市,各种见也没见过的好东西跟不要钱似的搬来搬去。
司空源重新睡着之后,谭七彩恍恍惚惚的回到酒馆前,戚凤竹和唐牧正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一酸,觉得十分疲惫。
谭七彩打开身边苦艾酒的盖子,看着外面的夕阳,眼中一热,倒了一杯苦艾酒,直接朝着嘴里灌了进去。
司空云啊司空云,你还要我等多久?要等一年吗?两年?还是……一辈子?
谭七彩头晕目眩,面颊发热。
再不来,我的酒窖就要被为你酿的苦艾酒给堆满了。
再不来,我就去宫里把你抢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夕阳里的那挺拔的人影,慢慢的倒了下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她从床上爬起来,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把她弄到床上的。揉了揉脑袋,洗漱完之后喝了一杯茶,还是觉得头昏脑涨的,走出房间之后,却发现日上三竿,酒馆之中一个人都没有,原本每天按时“上工”的飞影帮帮众一个都不见了,院落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
她拍了拍额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无奈的打开酒馆的门,正好有两个人路过。
“这可是前所未有啊,皇上竟然会这样做……”
“真是难以想象……”
谭七彩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司空云它做了什么?
她决定让飞影帮的人们好好打听打听。
然后她一转身,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怀抱温暖而有力,那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她惊愕的抬头,却撞进了一个温柔似海的眸子里。
“你回来了。”谭七彩已经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她开心的情绪,只感觉一颗心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功能,在看到他的那个时候扑通扑通的跳的没个停。
司空云微笑着看着她,声音温柔的能让人融化,“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啊。”谭七彩搂住他的脖子,笑道,“江山和我,你选哪个?”
“我选我的当垆醉妃。”司空云勾起嘴角看着她,吻住了她的唇。
“皇上竟然将皇位让给了他的哥哥司空炎,然后不见了踪影!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而且只娶了一个妃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爱江山爱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个妃子是谁来着?”
“似乎是谭府的三小姐吧……”
“啊,就是那个那个……盛极一时的痴绝,后来还当垆卖酒的那个姑娘?”
茶馆中,戚凤竹一口气喝完了茶,瞟了一眼那些成天八卦的闲人,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唐牧,“怎么忽然想起来说要来喝茶?”
唐牧耳根微红,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后悔,都是谭七彩给他出主意,说是要找个能够面对面坐着的地方,最好是隔壁坐了一些人,这样别人围观起来她不好拒绝……强烈推荐茶馆,饭店之类的地方。结果呢?唐牧捏紧了拳头,想把隔壁那帮聒噪的人都揍出去。
“我是想,跟你谈件事情。”唐牧紧张的喝了一口茶。
他和戚凤竹经常去酒馆,那老板和老板娘整天没事就秀恩爱,旁若无人实在是让他十分的……羡慕。
唐牧偷偷看了一眼戚凤竹,看着她嘟起的粉嫩小嘴,漂亮的大眼睛,心脏跳的快要爆炸,上次在江南两人表明心迹之后,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可是却忽然止步不前,再也没有了后续的发展,飞影帮来到京城忙都忙不过来,戚凤竹还经常不见人影,两人的感情一下子止步不前,停留在原地,他都快要郁闷死了。
最后只好问司空云这个老前辈,希望他支点招,结果谭七彩一直在旁边插嘴。
结果就成这样了。
“什么事?”戚凤竹皱了皱眉头。
唐牧见她有些不耐烦,心里一抖,觉得似乎有些不靠谱……要不,换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再说?
“我们坐在这里听了一个时辰的八卦了。”戚凤竹敲了敲手中的茶杯,抬起漂亮的眼睛盯着他。
唐牧鼓起勇气——
“要求婚就直说吧,我早就想嫁给你了。”戚凤竹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清脆的声音和高于旁人的分贝让整个茶馆都安静了下来。唐牧在周围极其八卦的目光扫射下,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周后,婚礼顺利举行。(完)
☆、番外一 冬至篇
(时间:去江南之前的冬至那一天)
当谭七彩抱着一坛刚酿好的苦艾酒从酿酒房中出来的时候,差点撞到了抱着一大坨面粉经过的叶子,叶子满脸的白面粉,狼狈的推到一旁,还不忘保护着怀中的面团,吓的直喘气。
“你这是干嘛?”谭七彩十分好奇,“今晚上吃馒头吗?”
“才不是!”叶子摇了摇头,“夫人您傻了啊,今晚上是冬至,要吃饺子的。”
“啊!”谭七彩这才想起来,她一天一天都这样过着,竟然忘了日子,天气渐渐冷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冬至,“这是要自己擀面皮包饺子吗?”、
叶子点了点头。
“我也要来!”谭七彩十分兴奋,她好久都没有自己亲手包过饺子了,虽然她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包饺子这种一家人参加的十分温馨的活动,是她最喜欢的。
虽然在这里没有她的家人,但是她已经基本将叶子视为家人,当然还有……某人。
叶子听她这么说,开心的笑了起来,“您跟殿下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抱的这块大面团,就是殿下吩咐我抱回屋里去的,他一会儿就过来。”
“他也要过来?”谭七彩十分惊讶,“过来包饺子?”
“嗯,”叶子冲她笑了笑,“夫人您别这个表情,殿下他还说要亲手包饺子呢,夫人您慢慢走,我先将面团送过去擀成面皮子。”
“好的。”谭七彩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又鬼使神差的回到屋子里,将新酿的苦艾酒放在了桌上。
“这是为我准备的吗?”司空云跨进门来,看着那坛苦艾酒,眼中带笑。
“只是……顺便抱过来而已。”谭七彩摸了摸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
司空云微笑着看着她,并不说穿。
过了一会儿,叶子将饺子的面皮和馅儿都搬了过来,工具都替他俩准备好了,谭七彩挽了挽袖子,准备开始包饺子。
司空云也走了过来,拿起一块饺子皮。
谭七彩自顾自的包了起来,很快便包成了一个,十分漂亮精致,她满意的看了一眼,将包好的饺子放在担子里,随即另一只饺子也落了下来,那只饺子放在谭七彩的饺子旁边,就如同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与美丽的艾丝美拉达。
“你会包饺子吗?”谭七彩笑着抬头看司空云。
他耳根微微一红,“我会的。”
叶子见他们气氛良好,借口去拿东西,一溜烟的离开了房间。
“那你再包一个给我看看。”谭七彩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司空云的软肋,心情大好,笑呵呵的看着他,满脸都是,有本事你包啊,看你包成什么样。
“你不也不会包吗?”司空云嘴犟。
“我怎么可能不会!”谭七彩指着自己那个漂亮的饺子,气呼呼的说,“这个就是我包的。”
“你胡说,这是叶子包的。”司空云眼带笑意的看着她,似乎最喜欢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
“这就是我包的,叶子包的是这一个!”谭七彩指着另外一个饺子说。
“那你证明给我看。”司空云说着递给她一块饺子皮。
谭七彩接过饺子皮,立刻明白了司空云的意思,他是想看看自己是怎么包的,现学现卖……但是又不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