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谭七彩再次陷入了昨日的困境之中,她呆呆的望着外面的阴雨天,无聊到要发霉……难道又要重复昨天的事情吗?这样的生活该有多无聊。
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多出了三个人陪她一起无聊。
谭七彩看着突然端着各类生活用品站在她面前的三个小丫鬟,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吧半晌,还是谭七彩先开了口。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叶子。”叶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叶子在三个人当中是年纪最大的一个,看上去有十八九岁,做事看上去也最为成熟,所以谭七彩将她安排为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就是自己能封给她的最大的官。
另外两个年龄都还小,看上去十五六岁,五官和身材都还没长开,看上去十分粉嫩小巧,十分惹人怜爱。看着她们俩谭七彩便想起了之前来自己房间送饭的那个叫秋莲的小丫头,自从那次过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出现了,也不知道将她送给他的东西卖出去没有,卖得的银子够不够她用。
她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呢?”
“奴婢名为翠儿。”
“奴婢小香。”
“翠儿小香,你们以后就安心的呆在我身边,我不能保证你们金银玉石,但是会尽量让你们不受欺负的。”谭七彩将真心的话告诉了她们,“还有,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大家都随意一点,不用自称奴婢,也不用叫我什么夫人,直接叫我七彩或者谭姑娘都行。”
三人惊异的看着谭七彩,似乎没有办法理解她的说法,更多的情绪还是不敢置信,她们长到这么大,服侍过的主子也有好几个了,但是还是第一个主子跟她们提出了这样奇怪的要求。
她们面面相觑,还是有些犹疑。
“没事儿,过一阵子你们就适应我了。”谭七彩摆了摆手十分随意,三个丫鬟却还是有些不在状况内。
她觉得现在解释也没多大用处,跟自己相处久了应该自然而然也会变成朋友吧。于是她愉快的转移了话题,询问她们三个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三个小丫头实话实说没有半分隐瞒,将她们看到了的听到了的全部都说了一遍,帮助谭七彩理清了思路。
“所以昨天晚上谭小双来过?”谭七彩皱了皱眉,她来做什么?
“一开始是殿下开的门,奴婢斗胆看见,殿下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裳,近乎赤裸。”叶子回想着昨晚的状况,说的十分清楚,“然后似乎聊了些什么东西之后,您便从房中出来了。”
“我也出来了?”谭七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不是醉了吗?怎么还能动?
“是的,您穿着单薄的亵衣出来,被殿下拦住,后来两个人一同进去,将门关上了。”
谭七彩皱着眉头回想着,却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印象,自己还能四处走动?真的只是醉了吗,怎么感觉有点像鬼上身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敲了敲脑袋,十分郁闷,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彻底的忘记,就当做完全没发生,这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哎!那里有一只松鼠!”香儿突然指着门口大叫到。
下一秒,花花便直接蹦到了房间里,直接冲进谭七彩的怀里,兴奋地吱吱吱叫个不停,谭七彩一看,他的爪子上依然绑着信,却是用的羊皮纸。
竹青回信了!
她兴奋地将信拆开一看,只有寥寥几个字。
“我在门口。”
☆、第十九章 再见竹青
他在门口?竹青现在就在府门口?
谭七彩惊讶的看了看花花,见它意犹未尽的蹲在自己的肩膀上舔了舔爪子,像是刚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花花从来不在外面乱吃东西,只有熟悉的人给它喂食它才会吃……所以说,竹青真的来了。
心中的喜悦之意止不住,她笑呵呵的跟三个丫头说,“我去门口一趟,你们不用跟着,我去去就回。”
三人面面相觑,觉得很是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默默地开始干活。
绕过花园小径和府内各式各样的院落,谭七彩绕的有些头晕,还好知道大致的方向,要不然非得迷路不可。
她心说难怪嫁过来的那一天自己头顶盖头走了那么久才走到,这个七皇子府还真是建的十分气派,大却丝毫不显得空,设计的也十分有品味,并不显得单调。
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走到正门口,这个时候的府门是开着的,谭七彩直接就走了出去,四处看了看,不一会儿便看见了好几辆颜色样式十分熟悉的马车,自己坐过不少次了。
第一辆马车的车上,坐着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裳的少年,长相清秀,嘴角带笑。
“竹青!”谭七彩开心的跑了过去,面带灿烂的笑容,在他的面前站稳,“你怎么来啦!”
“怎么还是老样子,哪里像个妃子。”竹青笑眯眯的看着她,接住了比谭七彩更加热情兴奋的花花,抚摸着它背上的毛,脸上的笑涡越发明显,“我把你的这些宝贝都带来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轻盈的跳下车,将后面一辆马车的车帘拉开,露出里边的木制的精致蒸馏器械,为了防止颠簸造成损伤,竹青还特意的在那些机器边缘包上了一层布,十分细心。
“你是看了我让花花送你的信吗?”谭七彩笑着问,“我其实只是试一试,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花花是我一手训练成的,当然管用了!”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里边是一些细碎的果仁,花花一闻到那果仁的香味立刻便兴奋了起来,用后腿站起来看着司空云,一双可爱的大眼睛闪着晶莹的光彩。
它前爪抱着一颗花生嘎嘣嘎嘣的吃的嘣脆,谭七彩看着花花可爱的样子笑弯了腰,“它在你面前才会这么放松。”
“可能是因为府中太闷了。”竹青抬头看了看七皇子府那高高的围墙,“你经常放它出来走动走动就会好很多。”
“真的吗?”谭七彩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后背,“放心,我会好好对它的。”
花花十分配合的舔了舔她的手指,然后恋恋不舍的从竹青的身上蹦到了谭七彩的肩膀上,抱着果仁继续吃了起来。
“它除了会送信给我,还会送信给其他人,只要你将沾染那个人身上味道的布块绑在它的身上,它就可以找到那个人,不过前提是路途不能太远。”
“这么厉害!”谭七彩惊喜的看着花花,“你可真神奇。”
竹青看着谭七彩笑得开心,心中却感觉揪得慌。
“过得还好吗?”竹青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慢慢垂下头,“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行。”谭七彩故作轻松的笑说,“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嗯……”竹青点了点头,“你一定不要勉强自己,遵从自己的心,如果不乐意的话,随时让花花给我带消息,我一得到消息就会过来帮你。”
“谢谢你,竹青。”谭七彩十分感动,“此生能得一个像你这么仗义的朋友,真的是我三生有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不是说好的要酿酒给我喝吗?怎么你这么快就忘啦,我可是记着呢!你看我还专程把这些东西都带来了。”竹青煞有介事的将蒸馏器小心翼翼的搬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叉着腰说,“过一阵子我可要来拿酒的。”
“那怎么行,我亲自给你送过去。”谭七彩笑说。
七皇子府的门口虽然不算是繁华的地段,但是平日里车来车往也有一些,时不时的便有一辆马车经过,发出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听上去也并不是很明显。
谭七彩和竹青一面笑一面闲聊着,两人随意的将马车里的东西搬出来,谭七彩告诉他这几日在这里发生的琐事,竹青聊他最近有趣的见闻,两人聊得兴致很高,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地点。
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已经有一小会儿了,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却径直的朝着两人的方向驶来,在两人的身边突兀的停了下来。
竹青警惕的回过身,看清从车上走下的人之后,神态皆是一变。
“殿下。”他赶紧跪下行礼,不敢有半分怠慢,这几天谭七彩刚嫁进府里,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受了半分委屈,他可要后悔死了。
司空云?谭七彩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真是太不凑巧了。
司空云瞥了一眼,正巧看到谭七彩皱眉的神情,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是不爽,“怎么,看来你不怎么乐意见到我?”
“殿下多心了。”谭七彩无奈的回答道。
司空云也不理她,转身看了看竹青身后的这几辆马车,看到那些酿酒用的工具之后,神情倒是十分平静,不过嘴巴却是丝毫不饶人,“若是要搬这些东西,可以自己派人去搬,何必劳二哥身边的护卫大驾,还专程跑这么一趟。”
“殿下说笑了,之前谭姑娘在谭府的时候,在下也受了她的不少照顾,跑这么一趟是义不容辞的。”竹青微笑着答道。
“现在要叫她夫人才是。”
竹青面色一僵,转眼又客气的笑了笑,“是在下口误,要叫夫人。”
“我们是朋友,就不用讲这些虚礼了。”谭七彩赶紧打圆场,尽量不让竹青太尴尬。
“哦?”司空云对于朋友这个词似乎很不屑,他锐利的目光转向竹青,道,“只怕他并不仅仅只把你当朋友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谭七彩尴尬的红了脸,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总觉得越是反驳便越是觉得虚假,只好抱着花花不停的摸它柔顺的毛,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见竹青,弄成这样尴尬的境地,也实在是罪过。
不过竹青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安慰的看了谭七彩一眼,似乎是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一时无话,司空云派人过来将东西都搬回了府里,放在了为谭七彩准备的房间里。几辆马车拉来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多,只是几个大物件比较占地方,搬运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
东西搬完之后,司空云抱着手肘看着谭七彩,“你竟然这么活蹦乱跳的出来,想必风寒是养好了?”
谭七彩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吃饭时她其实还有些小小的发热,但是后来醉酒睡着之后,今天早上……似乎就不怎么难受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上的……谭七彩想起了记忆里一些零散的片段,似乎好像是自己把他冰袋抱在怀里了,顿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只好点了点头,说,“似乎是好了。”
“那便好,父皇和母妃早就想见你一面。”司空云不由分说的抓起谭七彩的手腕,“亏得我说你身体不适不宜出门,你自己倒是蹦跶着出来了,早知如此,我今早晨就该带你一起过去。”
谭七彩就被这样拽上了马车,连句道别都来不及跟竹青说一声,只来得及看他一眼,马车便飞驰着往宫里的方向去了,留下竹青一人站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皱了皱眉。
这怎么叫人放心的下,他叹道。
前行的马车里,刚刚一堆话的司空云却忽然开始玩沉默了,谭七彩气呼呼的看着他,他却直接开始闭目养神。
“你究竟什么意思。”谭七彩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质问道,“竹青怎么惹你了,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辛苦给我送酿酒的器械,你却说这样的话。”
花花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吱吱的朝着司空云叫了两声,一双大眼睛不满的瞪着他。
“我倒是也想问问你。”司空云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脸色冷的像冰,“作为我的妻子,新婚的第二天就该见父皇和母妃……”
“你又没有告诉我这个,若是我知道,爬也会爬过去。”谭七彩打断他的话头,给自己找借口。
“结果出门的第一面竟然是见另一个男人。”司空云眉头皱的更紧。
“竹青是我的朋友。”
“他是个男人!”司空云抓住她的手腕,凑近她的脸,语气中半带着警告,“你怎么这么没有防备?故意的?难道你就是靠这个勾引人?”
“司空云!”谭七彩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一下子炸了起来,“你不要太过分!”
她狠狠的挣脱开他的手,却又飞快的被抓住,她气急,知道自己在武力上是不可能比得过他的,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愤怒。
“你放开我!我不去宫里了,我也不要嫁给你这种不可理喻的人,让我下车!”
☆、第二十章 宫•琐闻轶事(一)
她的声音虽大,却没有对司空云的态度造成任何影响,马车依然匀速向前,车夫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谭七彩的话一样。
虽说要下车,可是她却根本下不去。
“哟,本事可真不小。”司空云抓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便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跟前,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她又气又无可奈何,这种受制于人反抗却无济于事的感觉让她感觉分外的恼火,怒意在肚子里集聚,再加上看到司空云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她更是气得脑袋都要炸了。
手上挣扎不过,腿上踢不过,谭七彩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来逃离掌控,她张开嘴巴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背上,温热且略咸。
有些恶心的感觉,谭七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力的一口咬下去,血的腥味窜进她的嘴里。这下再够了吧,谭七彩不忍再咬,准备趁这个机会快速离开马车,司空云却稳固不动,依然是原来的动作,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面上依旧是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让谭七彩气不打一处来。
手腕依然被死死地抓住,她试着挣脱,却依旧是失败。
怎么会……她惊讶的看着他,却见他面上多了些嘲讽的神情。
“你……你都不疼的吗?”谭七彩有些惶恐的看着他,低头仔细看了看他那只被咬的手背,那上面是自己的牙印,印子非常深,鲜血正不停地从伤口中渗出,那淡淡的血腥味还残留在她的嘴巴里,不可能是假的。
“谁说不疼。”司空云继续用那只被咬伤的手将谭七彩干脆的拽到自己的身边,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在她耳边耳语道,“这里比较疼。”
谭七彩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像是平生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一脸惊讶。就算是在几秒之前,她就算是会相信母猪上树也不会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此时司空云已经将谭七彩逼到了车厢的角落,两人呼吸着同一小块地方的空气,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的气息,让谭七彩十分的尴尬,脸蛋竟然不听话的红了起来。
“太恶心了,说这样的话,怎么跟司空炎那家伙似的,你快放开我。”
“我不会放你走。”司空云语气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听得谭七彩心里一个咯噔。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宣言,感觉并不紧紧是针对今天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谭七彩皱眉。
“字面上的意思,别忘了你的朋友们还在谁的保护之下,若是你今日不随我入宫,那么我立刻就可以派人撤回对他们的保护,这样的结果,我相信你和我都不想看到。”司空云终于又恢复成了平常时候的样子,语气冰冷却字字如同烙铁一般刺在谭七彩的心中。
她一怔,心中的怒火已经平息了大半,理智重新回归到她的脑袋当中。
缓了一会儿,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不过……”谭七彩一个大转弯,“我有几个要求。”
“哦?”司空云眯了眯眼,挑衅一般的看着她,“你还有要求?”
“第一,我的行动必须是自由的;第二,以后你不许睡我房间;第三,第三嘛……”谭七彩细细想了想,“第三是你嘴巴能不能不要那么毒?”
“第一,你的行动自由必须在允许的范围内;第二,是夫妻为什么不睡一间房?第三,我的嘴巴毒?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提出的要求几乎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这样的回答跟没有回答是一个性质,谭七彩不满的皱了皱眉,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
“殿下,到了。”外边的车夫终于出声道,打断了她的思路。
“好了就这样吧。”司空云主动的结束了话题,“等会儿你收敛一些,不要出差错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我需要做什么吗?”谭七彩听他说的这么严肃,心中也有些紧张起来,生怕一会儿因为自己生出什么事端,赶紧问清楚。
“不需要,你只需要乖乖站在我身边,跟我配合就好了。”司空云说完以后松开她的手一跃下车,然后在下面伸出手来,动作十分绅士。
谭七彩犹疑了一下,不小心瞄到他警告的眼神,还是临阵妥协了,将自己的手乖乖的放在了他的手掌中。
这是谭七彩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皇宫,虽然人在京城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却没有靠近过这个地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这里有半分联系。
她仰头看着高高的宫墙,觉得心里有些虚。
司空云却是昂首阔步直接向前,谭七彩被拽着走,慢慢的到也跟上了他的脚步。过了一会儿,她也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气氛,威严庄重,有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气度。
谭七彩什么也不管,只跟着司空云左弯右拐,穿过后花园,最后来到了一间华丽的寝宫,她左顾右盼的观望着周围的景色,为皇家园林的宏伟和细致惊叹,最后连寝宫名字都来不及看,只一撇之后,便直接被司空云拽了进去。
寝宫的上座早有两人在上座喝茶等候,谭七彩瞄了一眼,那男的真是皇帝,另一位女子,想必就是司空云的母亲了。她温婉淑雅,浑身散发出让人浑身都舒适的气场,五官长得很有司空云的味道,让谭七彩觉得有熟悉又陌生。
司空云当即拽着谭七彩跪下行礼,谭七彩慌不迭的学着他的动作,还好反应快,倒是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平身吧,赐坐。”
谭七彩跟着司空云小心翼翼的坐下,头也不敢抬,不过眼角的余光还是可以观察到他们的状态。
这皇帝看上去跟之前看到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谭七彩忽然发现,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不同之处所在——他今日似乎慵懒而放松,并不像秋猎的时候面色严肃,根本没什么表情,十足的一位万众敬仰的君王,而现在的他,才像是一位真正的父亲。
“怎么今日才来。”皇帝开口道,虽然已经放松,但是声音中还是无形的透出一股威严的气息,让谭七彩呼吸都放轻了,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差错。
她不敢胡乱回答,只好求助的瞄了一眼司空云。
“大婚那晚她不小心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我便让她迟些日子再来。”司空云迅速的回答道。
“大婚那晚?”司空云的母亲忽然说话了,看着他俩的眼神略带些暧昧,又有些嗔怪,“你们也不注意点,小心身体才是。”
“兰妃,别乱说话。”皇帝倒是微微笑了起来,深深的看了谭七彩一眼,那眼神如同X光射线,让谭七彩觉得自己整个在他的面前就是个透明人,什么慌也藏不了,什么都被看透。
“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痴傻之症好了,还真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皇帝笑得十分亲切,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慈父,但是谭七彩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暖意。
“是啊,当年她只有那么一点点小,一看那五官啊,就知道长大铁定是个美人儿,臣妾还记得,您曾经送给她一个礼物?”兰妃忽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虽是顺着话题来的,但是总觉得有些突兀。
谭七彩赶紧解开紧紧地衣领子,拿出那只晶莹剔透的玉葫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您说的是这个吗?”
“正是。”兰妃看着那个玉葫芦似乎还有些激动,“来,拿来给我瞧瞧。”
☆、第二十一章 宫•琐闻轶事(二)
谭七彩赶紧从脖子上解下玉葫芦,双手奉上,兰妃小心翼翼的捧了过去,透过阳光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嘴角浮起微笑,那笑容与司空云平日里的笑容像极了,只是少了几分不可一世,多了几分温柔。
“皇上,这正是您精挑细选得来的那颗玉葫芦,没有错,这世间再没有玉葫芦比这颗更完美了。”兰妃一面说着一面将玉葫芦递给皇帝,他却没有接过,而是摇了摇头,“还给她吧。”
谭七彩悄悄地观察着皇上的表情,比之前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猜想,莫不是之前皇帝一直怀疑着自己的身份?
“好的。”兰妃一面说着一面将玉葫芦还给谭七彩,并朝着她微微一笑,朝着皇上说,“你看他们多恩爱啊,一路走过来手都是牵着的。”
皇帝微笑不语。
兰妃继续笑着说道,“云儿还从来没这样喜欢过一个姑娘,谭姑娘啊,云儿若是欺负你,你便差人来告诉我,让我来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