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可他又不是,他最后被归拢为主傀。
这等邪术,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谁愿意在出生时,被变成另一个人,甚至成为对方的养分呢。
“是。”
崔望将书远与书晋之事,一同告诉了书御。
“道君,不过舍去区区一具傀身,便能叫咱们正盟四分五裂,你觉得,这买卖划不划算?”
书御扒着头发,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实在是个笑话。
“划算。”他抬起头,那张沟壑纵横的枯干脸上漾满了苦涩,“太划算了。”
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相信了崔望的话。
他之前沉溺于痛苦,以至于钻牛角尖想茬了,有这样剑意之人,如何会去干那蝇营狗苟的勾当?
“离微,那我女儿呢?我女儿,你又作何解释?”
鹿厌道君猛然插进话来。
“并无解释的必要。”
崔望淡淡道,“千霜真君之死,明明白白,在场所有黑铁令士足以作证。”
鹿厌道君自然早就打听过了,可失去女儿的痛苦,叫他忍不住迁怒:“怎不必解释?!若当日真君让千霜坐在身边,护她一护,她不至于死。”
“当日,本君左边坐着司意师兄,右边坐着菀菀,并无多余的空位分出。”
“她?”鹿厌指向一片懵懵懂懂的郑菀,“你师兄且不提他,可这人岂能与本君的女儿相提并论?”
“可在本君眼里,菀菀性命,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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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微道君是何等样人?
在场这些寿岁长、修为高的宗掌长老且不提,可那些年纪轻些的各派新秀们,却是对他了解一些的。
他们看着这样一个年纪远远小于自己的后辈,如何以不可遏制之势在无涯榜上一飞冲天——
如今,他们还在各自师门长辈身后站着,而离微道君, 却已经能与各派宗掌、长老们坐在一张圆桌上谈话了。
这固然有资质悟性的原因, 却也是其一心向剑的结果。
离微道君, 那是天生的无情道种,以李司意的话来说, “本人便是冷冰冰一把剑”,说话懒怠, 闲事莫理——
可就这样一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菀菀性命,重于泰山”。
这句话造成的效果, 不啻于地龙翻身。
宗掌们经历得多些,看上去要比弟子们沉稳许多。
“离微道君也是性情中人啊。”
“是极, 是极,天鹤啊,本君以前还当你这徒弟是木疙瘩一块,没成想,竟然开窍了。”
鹿厌道君冷哼了一声。
常妩见了,不赞同道:
“鹿厌道君, 我辈修士在外从来都是生死有命,这着实是怪不到旁人头上。”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甚是。”
“若真要怪罪,这事儿,便没个完了,谁还肯带队,来做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十二星会一面倒向崔望。
鹿厌道君不由看向原来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书御道君,但见他茫然地坐在座位上,再不见来时的愤怒,整个人像具萧条的枯木。
他转过头去:
“往日需我太白门时,谁不笑脸相迎?如今不过是要诸位主持个公道,尔等却要推三阻四?这正盟凉薄至此,我太白门不入也罢!”
“鹿厌!你这话,便偏颇了,本君问你一句,何谓公道?”
紫岫茶杯一撇,站了起来。
“公道自在人心。”
“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
紫岫拍了拍掌,“照你的说法,只有本君的小徒儿死了,你家的千霜活着,才算公道?”
鹿厌一窒,却听这老不修又继续道:
“你再问问在座之人,当日去陌澜镇的黑铁令士有多少?又全须全尾地回来多少?死了一泰半。他们哪个不是我正盟的精英弟子?你问他们,心不心疼?”
“自然心疼!”
墨云宗宗掌朗声道,“我墨云宗,去四人,回来一人,三人皆是峰主脉弟子,可作将来肱骨,我等可未寻离微道君的麻烦。”
“我家千霜,自然和别人不同。”
鹿厌梗着脖子道。
他只要一想到,自小捧在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一转眼就躺在那冷冰冰的地里,再无法叫自己一声“阿耶”,心便像在油锅里煎。
“哪里不同?”
紫岫可不依了,“若论资质,我家尽欢,可是先天道种。论修为,我家尽欢入门四年便从入元境突破到知微境。论本事,我家尽欢,连续都上了无涯榜。最后说长相——”
他抬手轻轻一揭,郑菀的面纱便落了下来。
“——你那千霜,可有比我家尽欢漂亮?”
全场一片静默。
紫岫道君身后,一位年轻女修安安静静地站着。
一缕斜阳透过大殿的琉璃窗斜斜地落进来,落在她纯白的裙裾,浓墨的乌发,以及瓷玉的脸颊,将她整个人都打得透亮。
粼粼眼波,盈盈花盛。
她随意地站着,便有股旁若无人恣意生长之美。
美得夺魄,美得勾魂。
鹿厌一窒,饶是他再偏心自家女儿,也说不出千霜比她更好看的话来。
只道: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
紫岫一抖袖子,重新落了座。
“本君视徒儿为宝,你视千霜为宝,本君徒儿再好,也与你无关,同理——你家千霜如何,与离微道君又有何关?”
“可千霜对他痴心一片,若非如此,又怎会跟去陌澜镇?离微道君,他该对此负责。”
“道君这话便不对了。”
李司意插了一句,“你该问问在场女子,有几人对我师弟无意?又有几人,对我师弟芳心暗许?”
底下女弟子们一阵蠢蠢欲动。
她们大都酡红着脸,看着离微道君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攒动。
“道君瞧?谁的眼睛都不是瞎的,好东西,人人想要,好人物,亦是人人垂涎。”
底下大胆些的女修笑答:
“我等对离微道君确实倾心相许,不求一世,但求一夕,道君可允?”
郑菀的脸险些绿了。
这些个玄苍界的女修,当真大胆,竟敢与她抢东西。
心中想着,却还不忘时刻端着美人的仪态,笑盈盈地抬目朝崔望看去——
崔望与她对视一眼,立时别过头去:
“不允。”
“不过一夕之欢,道君也不允么?”
崔望回答她们的,却是在殿顶呼啸徘徊的鸿羽流光剑:“不允。”
他道。
女修们噤若寒蝉。
她们怎么就忘了,妙法境修士的尊严,不容挑衅。
离微道君对她们……
可从来如草芥,不假辞色得很。
“鹿厌道君,”李司意见此,将话题重新转了回来,“爱慕我师弟之人,如此之众,难道我师弟还得一个个负责过来?”
鹿厌张了张嘴:
“本君不管,旁人是旁人,千霜是千霜。”
李司意:“……”
对这等冥顽不明之人,他是没辙了。
鹿厌道君能做太白门宗掌,为人处世还算公允,可惜一扯上女儿之事,脑子便是个摆设。
“道君想拉着太白门退出正盟,可曾问过太白门众弟子?”崔望声音泠泠若清泉,“鹿厌道君这宗掌当久了,恐怕忘了,我正盟各派能传承多年,却不是由一人说了算的。”
“你——”
“——太白门,可不是道君的私有之物。”
大殿外斗辰台阶之下,匆匆行来一行人,他们个个着太白门道袍,袍摆翻飞,行来极快。
“是太白门上任宗掌,与风花雪月四位长老?”
井宿道君站了起来。
“是。”
崔望道,“为防万一,本君事前便请托太白城城主,将他们请出山来。”
本门上任宗掌,与四位大长老同时出现,可行使宗掌罢免权。
“好,好,你好得很!”
鹿厌道君指着他,“千霜如此拳拳之心待你,你却——”
“道君错了。”
崔望淡淡道,“千霜真君之死,当怪道君。”
“本君如何错?本君——”
“——鹿厌!你大错特错!”
殿外之人须臾便到,为首之人白发白须,满脸怒容:“养而不教,娇而纵之,此一错。公器私用,以太白门一门之利,为己泄愤,此二错!”
“师尊!”
鹿厌垂下了脑袋,面如死灰。
“在这丢人现眼什么?还不跟本君回去?!太白门宗掌,以后便由你师弟辛亥当吧。”
太白门一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北冕门大殿。
十二星会,只剩下十一门,而其中一门浩然宗代表书御道君行尸走肉一般坐着,待目光落到殿中乌泱泱跪了一地的邪修时,猛地回过神来。
“邪修……那主傀,是何人?”
崔望默了默,郑菀注意到,他往自己看了一眼。
“七杀宗少主。”
他抬手,将那龟公摄了来,指掌在他天灵盖上一拂,“你那少主,年岁、修为几何?邪盟接下来的打算,又是什么?”
龟公一双白眼珠反在外,张嘴至半途,嘴角突地流血,瘫了下去。
“死了。”
崔望丢开。
他元力外放,迅速在北冕门弟子中摄来两人,一着外门弟子长衫,玉成境修为;一着蓝星道袍,竟是位峰主亲信弟子。
那二人面色如惨,崔望将其往台阶下一掼:
“他死了,便换你们二人答。”
“莫要寻死,若你们死了,本君保不齐,你们亲近之人——也得死。”
“道君冤枉。”
他们二人猛地跪下,狂磕头,“我等家人俱在他们手中,也、也是迫不得已。迄今为止,传出的消息,也并未对门派有损。”
井宿道君脸色凝重:
“老实道来。”
“是。”
他们恭恭敬敬地道。
“那位七杀少主我等未见到人,不过邪盟中有个传说,说其是带胎中之谜的天选修士。”
“胎中之迷?有记忆的话……莫非是哪位大能以轮转**,转世重修?”
传说中早便失传了的封禁术法,代价耗费极大,功法也极邪。
“这等隐秘,我等怎会知晓?不过听闻那少主记忆不全,有时候还疯疯癫癫……”
这二人说了些皮毛,大体便是这位少主是先天道种,行事邪门……
那蓝星道袍抬头,望了郑菀一眼,猛地伏下头道:“那七杀少主还交代下去,若我等在外碰见尽欢真君,当、当以礼代之,说,说尽欢真君,迟早是他囊中之物。”
崔望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黑铁令士何在?”
令士们低头:
“请大司卿吩咐。”
“将轩逸阁、隳风斋、溯星楼,全部封禁。”
“再让苍栏报登一则消息,便说我归墟门离微,在风妩城静候七杀。他若不来,便是——”
崔望抿紧嘴,似不大习惯即将脱口之语,“——孬种。”
李司意:“……”
天鹤:“……”
郑菀:“……”
众人:“……”
黑铁令士面色如常地垂下头:
“是,敬遵大司卿令。”
第146章 我美啊
黑铁令士纷纷领命而去。
而大殿之内, 跪了一地的邪修干脆直接关入北冕门地牢,由北冕门与驭兽门共同看守。
北冕门擅卦,驭兽门某些异兽于看守上有奇效,两者常常配合,早习以为常。
“我与小师弟猜测过,邪盟必是找到了一条密道, 直通我正盟地盘。”
李司意从储物袋中取出地图, 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圈, “三年前西余山脉地动,导致邪气倒灌, 这本便不寻常,不过是因着麒麟出世, 我等才忽略了……”
“是以,密道当还在西余山脉内。”
李司意话音一落,其余人皆一脸恍然。
“这样说来……”
井宿道君道,“我等确实疏忽了。”
崔望颔首:
“还得劳烦道君, 想法子从这些邪修嘴里问出密道来。”
“自然,自然。”
在场诸位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早看明白了,这十二星会的进程,全盘都掌握在这位年轻的后起之秀手中。
从开始劝服书御道君,到后来劝服不成,反将了鹿厌道君一军,不费吹灰之力, 便让太白门宗掌换人坐——
这份心智,绝非常人所有。
十二星会或许召开的突然,可他应对起来,却丝毫不乱,甚至这邪修之事,也不知私底下调查了多久,又在此时,恰当地摆上台面——
也难怪不到短短几年,便坐到了十二主城大司卿位。
天樽门宗掌哈哈一笑:
“我正盟素来同气连枝,离微道君若有任何需要,大可开口。”
说起来,正盟与邪盟之间,这一笔烂账,还要追溯到一万年前。
那时,邪盟出了一位惊才绝艳之辈,其修炼速度无人能及,短短百年,便修到了还虚境,可心性之酷烈,也同样无人能及——
仅仅为了摸索道法,他便屠戮了整整六个城池,不论修士还是凡人,俱是其手下亡魂。
那时,血流成了海,泪汇成了河。
正盟人人愤慨,加之邪盟修士行事无所顾忌,两者之间摩擦越来越大——
而至丹心门一大长老之女被邪修□□至死,双方矛盾无可调和,彼此最终陷入不死不休之战。
“……那时候,邪盟不服管教、一盘散沙,可即使是这样,我正盟要取得胜利,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井宿道君叹道,“本君才十岁,便跟着师兄上了战场,那场景,是血肉横飞,人间烈狱。哪里有现在的太平。”
“是啊,若非当年我正盟十二宗最厉害的大能齐齐出手,将那邪修辖制住,我正盟如今在不在,还是两说。”
天鹤也道。
“那邪修死了?”
李司意第一回听,好奇地问。
“逃了,不过是重伤,后来便没听说了。而当时,那十二位还虚境大能五死六伤,只剩下一位,便是现在的明光道君。”
常妩也记得。
他们这些人,年纪都不算小了,有些是听着长辈的叙说长大,有些年岁大的,干脆是亲眼所见:“那些大能们,因着那邪修的邪气侵染,后来不是重伤不治,便是根基受损,再未飞升。我玄苍正盟,从此后便出现了断层。”
“那邪修当年屠城摸索的,是什么道法?”
有小弟子问。
井宿道君这才敛了容:
“便是那傀种寄魂术。”
大殿内,一时陷入死寂。
郑菀听着,面前不禁晃起书远与书晋的面庞,最后这两张面庞全部汇聚成七杀道君那张邪肆而嚣张的脸。
……莫非当年那位屠城修士未死,最后化名为七杀?
郑菀不禁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大跳。
拼命回忆起梦境,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梦里是否有出现这样一人……
不,不对。
必是有哪里被她忽略过了。
可人越急,便越什么都想不出,郑菀正懊恼,袖口下的手却被人握住了。
崔望若无其事地站在她身旁,宽大的袍袖遮住两人交握的双手。
郑菀挣了挣,没挣开。
见紫岫道君瞥来一眼,立时不敢动了。
场上还有人在继续:
“诸位也不必杞人忧天,纵使傀种再现,可依本君看,这般强大的术法,也是有后遗症的。刚才那北冕门弟子不是说了么,那位七杀少主经常神智冥冥,我等,还有离微道君这般人物,怕他作甚?”
听到此处,郑菀忍不住看了崔望一眼。
他并未回到座位,而是和李司意站到一旁,与她并排。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流畅优美的侧脸,紧绷的下颔线,以及鼓鼓的喉结。
他直挺挺地站着,白袍舒展,沐浴于这夕阳斜晖之下,那金灿灿的流苏一般的碎光,将他过分凌厉、又冷峭逼人的线条,渲染出了一丝散漫的温暖。
真真是个祸水。
郑菀心想着,却注意到他嘴角微微勾起了些。
她也忍不住将嘴角勾起了些,手指轻轻挠了挠他掌心,却被他反手牢牢桎梏住。
“……当务之急,是三月后大日仙宗要开,我等必须守好门户,不让邪修潜入。”
李司意接了一句,他专注于邪修话题,对一旁的勾当一无所知,还当师弟站他身边,是要给予他支持:“师弟,你说,对也不对?”
崔望淡淡颔首:
“大日仙宗关乎上古仙门,确实重要。”
有关大日仙宗的一则传闻至今还在玄苍界口耳相传,传闻,大日仙宗内,有一座大日仙府,谁能先得到大日仙府的认可,便掌握了此界通往仙门的钥匙,可一步登仙。
可万万年来,众修士连大日仙府的影子都没看到。
渐渐的,也没多少人当真了。
——但即便如此,让邪修混进大日仙宗里,大肆攫取珍稀材料,这对将大日仙宗视为囊中之物的正盟修士来说,也不那么美妙。
郑菀想起黑水之地被书晋取走的那枚钥匙,七杀舍弃一具傀身,可那钥匙……
当是转移了。
还需与崔望提一提才是。
“门户自然要守好。”天鹤道君将剑从桌上取了,站起,“接下来没什么事儿了吧?”
“没事便散了散了。”
他是急性子,早不耐烦了。
“天鹤,你还是这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常妩道君持剑站了起来,“有事传音便是。”
说完,干脆利落地率着弟子们往殿外走。
随着常妩道君一走,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往外。
“徒儿,该走了。”紫岫道君也站起,他瞥了眼身后,“还没牵够?”
郑菀笑嘻嘻道:
“师尊原来你知道啊。”
“你师尊我什么不知道?”紫岫哼了一眼,负手往外去,“行了,别磨磨唧唧的,小儿女作态。”
“我看师尊你是嫉妒。”
郑菀挣了一次,挣到第二次时,崔望才放开,她摆了摆手,笑得跟蜜一样,“回见,崔望。”
崔望站在原地,抿紧了嘴唇,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李司意错愕地呆在一旁,他小师弟,方才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姑娘偷偷牵手?
他张了张嘴,出口声音有些虚:
“小师弟,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崔望冷冷地瞥他一眼,拂袖:
“走了。”
……这才对嘛。
被冻惯了的李司意顿觉神清气爽,他大跨步追了上去:“小师弟,小师弟,你跑这么快作甚?等等我。”
崔望却须臾,踏到了斗辰石阶之上。
抬目往前看了一眼,方才还跟在紫岫道君身后的红衣女修被人拦住了。
郑菀蹙眉看着猛然间冲到面前之人:
“明玉,你欲为何?”
“我不甘心。”
明玉突然道。
她牛头不搭马嘴的一句,郑菀却明白了,她挑高眉:“你不甘心?”
“是,我不甘心。”
明玉颔首,“离微道君这般人物,为何欢喜的,会是你这般俗物?天底下,好女子千千万——为何是你?”
“真君其实是想问,为何不是你?”
郑菀气死人不偿命道,“啊呀,说起来不大好意思,原因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