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十分的容貌给十分的衣裙装扮衬托,越发相得益彰,显得貌美无双,秀丽绝伦,如冰雕雪琢似的神仙人物。
张制锦也很少见她穿的这样正式,如今才一照面,只觉着面前的人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竟是耀眼的很,且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无可挑剔。
偏偏如此活色生香,是真真切切在近在咫尺的玉人。
张制锦本是想问她又叫自己来做什么的,但是佳色入眼,满心震撼,瞬间竟让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七宝见他瞧着自己并不做声,便往前一步:“大人?”
一丝甜香沁人心脾,张制锦微微恍神,忙不露痕迹地垂眸:“你……叫人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是有一件小事,”七宝忙道:“大人,我三姐姐今儿没回来,你常常出入静王府,可知道缘故?”
张制锦几乎不能看她,暗中平复呼吸,慢慢道:“王府里不是已经派了人说过了?”
七宝说道:“我不放心,是真的因为感了风邪吗?”
这会儿同春早拉了那看门的两个丫头走开了,张制锦的目光从她的手上掠过,玉手欺霜赛雪,突然又让他想起上次在静王府内握着她的手时候那种感觉。
张制锦抬眸:“你特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七宝点点头:“大人,你可知道吗?快告诉我。”
原来周绮虽然没跟七宝细说王府的事,但七宝也记挂着上次静王做寿时候的情形,那会儿孔王妃可是很不高兴,加上在那之后周蘋也很少回府,七宝心中不免担忧。
张制锦笑了笑,道:“我虽知道,却不想说。”
七宝吃惊:“这是为什么?”
张制锦道:“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我不喜欢。”
七宝呆了呆,讪讪说道:“只是问句话而已,也没有让大人做什么格外为难的事啊?”
张制锦面不改色:“你没有别的话了?那我走了。”
七宝见他转身欲走,忙握住他的衣袖:“大人!”
张制锦瞥她一眼。
七宝怕有人突然走来,左顾右盼,才小声问:“那您怎么才肯说呢?”
张制锦道:“让我喜欢了就肯说。”
“那您又怎么才会喜欢?”
“我不知道。”他索性抬起头来,神情越发淡冷孤傲,高不可攀似的。
七宝抬眸看着他清冷的神情,心里不由地也想起上回在静王府那一场。
怦然心动。
“其实,”七宝低低的,吭吭哧哧说道:“其实我、也不只是为了三姐姐的事才叫大人来的。”
“哦?”张制锦挑眉,“你还有别的事?”
七宝还没开口,脸已经慢慢地晕了一层轻红:“我、我……”
终于她鼓足勇气道:“我也想、见见大人您。”
虽然听得分明,张制锦仍有点无法相信,甚至有些许窒息。
又过了会儿,他才问:“你说真的?”
七宝不敢看他,深深地垂头,闻言便点头:“嗯。”
“是想我了?”张制锦凝视着她,忍不住喉头一动。
七宝浑身发热,伸手捂着脸:“我、我不说了……你也当没听见。”
张制锦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晚了。我已经听见了。”
他的口吻,三分温柔,还带了几分和煦笑意。
七宝勉强看他一眼,却见他的眼神格外的炽热:“大、大人……”
“真的想我了?”张制锦低声,往前一步。
七宝后退,脚后跟儿却碰到台阶,整个人往后一倾。
张制锦的手在她腰间轻轻地一揽,顺势抬足往上,竟上了台阶,拥着她在门下站住了。
这仪门虽高大,却是开着的,两边若有人来,便会看见他们两人。
七宝很是惊慌,几乎喘不过气来:“快、快放开……会有人看见的。”
她都上的珠钗随着动作簌簌发抖。
张制锦垂眸望着她羞红的脸:“你叫我来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人瞧见的,现在才说是不是迟了。”
“只是说、说说话是没事的。”七宝脸上越发涨红。
张制锦笑道:“可我不想只是说说话,你说怎么办?”
七宝的长睫乱眨:“那你想干什么?”
张制锦望着她的唇,她好像涂了口脂,唇瓣越发的娇艳欲滴,只是他并不喜欢这种颜色,简直像是画蛇添足一样,反而遮盖了她原本极好的唇色。
心里这样想着,人便俯身下去,衔住了那微微翘起的唇瓣。
入口依旧的香甜软嫩,让他有一种想要用力的冲动,却偏偏不能尽兴。
七宝受惊,缩在他的怀中微微颤动,小手抓住他胸前衣襟,用力攥了攥,却又放开。
顷刻,张制锦松开她的樱唇,却又握住手,将她的小手送到嘴里,轻轻地咬了咬。
七宝猛地一颤,低低叫道:“干什么!”
张制锦在那细嫩的手指上略用力咬了一下,半是带恨道:“谁让你这样磨人。”
七宝觉着冤枉:“我、我哪里有?”
张制锦笑笑,她唇上的口脂有点玫瑰花的甜香之气,已经给他吃光了,终于显露出原本娇嫩的浅樱色,上面还带着一点点水光。
他很满意自己所看见的。
却无法满足。
于是双手用力,把她往怀中箍紧了些。
七宝给他抱着喘不过气,又觉着他的目光像是太炽热的阳光,而自己就如同那一点薄雪,很快要给晒化了。
因为他这般的肆意妄为,却更让她想起记忆里的那个张制锦。
很是相似了。
这想法突如其来,让七宝觉察到了危险。
他的手自肩头掠过,落在她小小的耳垂上,别有用心地轻轻捻着。
七宝觉着痒痒,同时心一颤:“大人!”忙小心地将他的手推开。
张制锦眉峰微蹙:“怎么?”
七宝说道:“你、你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手中落空,张制锦很不自在:“你以为我现在就喜欢了?”
“那你想怎么样?”七宝叫苦。
“我能怎么样?”张制锦哼了声,淡淡道:“我本来已经跟你们老太太说了,谁让你不肯答应提前出嫁,你若是答应了,我自然不必受这些。”说着,就冷冷地瞟着七宝。
七宝听他还没忘了这件事,忙狗腿道:“大人您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过去的事怎么还记着呢?”
说话间还胆大地在张制锦胸口轻轻地抚了抚,好像是要给他消气。
张制锦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一笑。
七宝见他笑了,忙又拉着手臂,撒娇般问道:“大人快告诉我吧,我三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张制锦道:“你倒是会顺势而上。罢了,看在你上回还记着给我做香囊的份儿上就告诉你。”
七宝定睛看他。
张制锦笑着俯身,在她眉心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还能有什么,就是偶感风邪而已。”
七宝一愣,然后叫道:“是真的?”
“不然呢,”张制锦瞥着她:“难道你还盼着有什么事儿不成?”
“当然不是!”七宝忙摆手,“我只是担心而已,平平安安的自然是谢天谢地了。”
张制锦这才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离开太久会让人疑心。”
七宝“哦”了声,却愣愣地看着他。
张制锦欲走又停下来:“怎么,还有别的事?”
七宝红着脸说:“没、您快去吧。”
张制锦端详她一会儿:“或者,是舍不得大人我吗?”
却不等七宝反应,他向着她展颜一笑,迈步往前去了。
身后,七宝靠在门口,已经羞的捂住脸不敢看他惊艳的笑脸。
听他走开,才又小心地放下双手,往旁边探头瞧了一眼。
望着张制锦玉树临风的背影远去,七宝心中想起的却是那句“相思苦,君与我同心”。
七宝低下头,双手揉着衣角:“大人,跟您同心的人,会是我吗?”
——
走到角门处的张制锦突然心头一动。
他站住脚回头看向仪门处。
却只看见那鹅黄色的裙摆闪了闪,就消失不见了。
张制锦若有所思地看着,缓缓回头。
他不知道此刻七宝心中在想什么,因为他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关于周蘋,张制锦向七宝说了谎。
周蘋的确是出事了。
只是这种事却不好告诉七宝。
如果可以,他更不想让七宝知道这件事。
张制锦穿过角门往前而行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一个人。
永宁侯裴宣立在一丛紫竹之下,神情怔忪。
不知是从此处经过,还是等候良久。
两个人相见,各自行礼。张制锦道:“永宁侯怎么在此?”
裴宣道:“多喝了几杯,出来散散酒气。”
之前裴宣本在喝酒,瞧见一名小厮进内跟张制锦耳语,他便有些留意。
只是他心中有数,这其中的事已经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过了半晌,也许是应酬了太多杯,眼前一直有些发晕。
裴宣知道自己快醉了,才起身出外。
裴宣对国公府极为熟悉,沿着廊下缓缓而行,走到一座假山之后坐了吹风。
正在轻轻吁气调息,却有几个侍女打外头经过,其中一个说道:“那位就是张侍郎?果然不同一般人。”
又有说道:“不然怎么能配得上咱们七姑娘呢。”
“只是看着像是往内宅去的,难道又是老太太召他问话?”
“老太太也像是很满意这位孙女婿……”
大家嘻嘻笑着,渐渐远去了。
裴宣怔怔地听着,心绪复杂。
渐渐地他已经散了大半的酒气,正欲回厅,却见张制锦去而复返。
此刻张制锦听他如此回答,却不以为意:“原来如此。我先失陪了。”
裴宣望着他,见此人虽然不动声色,但却掩不住底下的踌躇满志春风得意,而且……他的唇是不是有些过于红了。
裴宣本来心无旁骛,谁知多扫了两眼,突然间醒悟过来。
心头震动,没有及时地自控地变了脸色。
顿时让张制锦瞧了出来。
“永宁侯怎么了?”他本是要经过的,此刻却又停下步子。
裴宣看着那一点刺眼的痕迹,不由问:“往前就是往内宅去的路,不知侍郎方才是去做什么了?”
张制锦扬眉浅笑:“鬼鬼祟祟暗中偷窥,不是永宁侯的风格啊。”
裴宣本来并没有什么鬼祟偷窥,可是张制锦这么说,显然是因心虚而不打自招了。
裴宣无法忍耐,反唇相讥道:“偷偷摸摸跟内宅女子相见,也不是侍郎该有的行径吧。”
“我要见的人是谁永宁侯自然知道,我所做不过也无伤大雅,”张制锦波澜不惊半带嘲讽:“何况,如今大家也做不成亲戚了,这个跟永宁侯却不相干?”
许是因为多喝了几杯酒,心中翻腾。
从第一次知道七宝要往紫藤别院的时候,裴宣就觉着张制锦意图不轨,没想到两个人竟走到如今这一步。
又见张制锦面露得意之色,语有讥讽之意,裴宣知道他还记得中秋灯会那一场事。
当下永宁侯道:“我把七宝当作亲妹子一样看待,我不管侍郎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只是你、千万别辜负委屈了她。”
张制锦的眼神清冷:“既然如此,我先替七宝谢过永宁侯了。只不过她终究是我的人,她自有我,而永宁侯毕竟也不是她亲哥哥,就不劳这般操心了。”
张制锦说完,微微点头,迈步往前。
走出角门的时候他停了停,抬手在唇上轻轻擦过。
不出意料手背上有些许玫瑰红的颜色。
张制锦看着那嫣红的痕迹,想到方才永宁侯的脸色,笑了。


第71章
周承沐成亲后第四日,静王府来了两个嬷嬷,入内拜见了谢老夫人。
到次日,谢老夫人同苗夫人带了叶若蓁,要往静王府前去。
七宝因为好久不见周蘋了,虽然上次从张制锦口中问出无碍,仍是心里想念,就也想跟着去。
不料苗夫人说:“这次是带了你三嫂子过去拜王妃跟侧妃娘娘的,你跟去干什么?岂不是喧宾夺主了?”
七宝本想跟着去瞧周蘋一眼,可听到“喧宾夺主”四个字,才遏住了这念头,便说道:“那我以后再去就是了。”
又因周绮也在府内,倒也怏怏地做罢。
且说谢老夫人一行来至静王府,必要先拜见王妃的。
原本王妃召见众人,侧妃周蘋自也在旁,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竟缺席了。
叶若蓁因是第一次来静王府,便只按照规矩行礼。
王妃询问她的时候才敢开口,除此之外,便不多说一句话,也不敢抬头乱看。
只听王妃笑道:“前几日府内三公子的好日子,本也该去的,只是怕唐突了,且这里又突然生出一点意外来,还请老太太不要见怪。”
谢老夫人欠身道:“王妃言重了。还要多谢王妃记挂才是。”
孔春吉又赞说道:“我看老太太的孙儿媳妇的确甚好,有如此新妇是你们府内的福气。”
苗夫人等也随着谢恩。末了孔春吉说:“老太太只怕惦记着侧妃。”于是便叫了贴身女官,让带了众人前往。
谢老夫人起身,行礼后退了出来,大家随着往侧妃所住之处而去。
不多时到了周蘋所住的院子,女官入内禀告,里头隐隐传出两声咳嗽,然后是周蘋道:“快请。”声音里竟透出几分虚弱。
叶若蓁之前在王妃跟前儿听到王妃说什么“生出一点意外”,她自然不懂何故,如今听周蘋的声音如此,心中微微一震。
苗夫人扶着谢老夫人,大家鱼贯入内,之前领路的那女官便站在堂下。
大家来到内室,叶若蓁突然嗅到浓烈的药气,她便震惊暗想:“怪道之前姐姐没有在王妃身边,原来这病还没有好吗?王妃所说的意外是什么?也是姐姐的病?”
正在思量中,那边老夫人等已经入内,叶若蓁忙跟着进内,抬头却见周蘋竟是人在床上不曾下地,惊鸿一瞥中,见她脸色泛白,很是憔悴。
原先周蘋缺席了周承沐的婚礼,只说偶感风邪,本不是什么大病,如今见是这个模样,叶若蓁越发吓得心神不宁。
那边儿谢老夫人跟苗夫人见状,虽然心中早有了些准备,但亲眼见着,仍是震惊悲感之极。
幸而老夫人还稳得住,回头对叶若蓁道:“快来拜见侧妃娘娘。”
叶若蓁上前行礼,周蘋吩咐起身,她人靠在床边坐着,微微一笑:“我因身子微恙,缺席了你们的好日子,勿怪。”
叶若蓁忙道:“娘娘何必说见外的话呢。娘娘身子安康,我们才安心。”
周蘋笑道:“这是一家人才能说出来的话。”于是又吩咐贴身婢女,让领着叶若蓁到外头且坐。
叶若蓁倒也明白,知道周蘋必有体己话跟谢老夫人跟苗夫人说,于是便行了礼,跟着婢女出外了。
——
叶若蓁离开后,那领着谢老夫人来的女官却仍是站在门边儿上没有动。
周蘋扫了一眼,点头对谢老夫人道:“是孙女儿不孝,竟还劳动您老人家亲自前来。”
谢老夫人早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竟会弄的如此?”
周蘋苦笑道:“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身子不争气罢了。”
苗夫人道:“怎么这么说,你身体如何我是清楚的,向来无病无灾……”
周蘋不等她说完,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谢老夫人也早发现了王妃那女官并没离开,当下便向着苗夫人使了个眼色。
原来先前在周承沐婚礼之后,静王府便派了两个嬷嬷来到威国公府,私下里跟谢老夫人说了一番话,却是有关侧妃周蘋的。
原来周蘋先前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没想到就在周承沐成亲之前出了意外。
只不过周蘋不想要影响承沐的婚礼,所以故意隐瞒不肯让人传出来。
如今婚事已妥,这才派人来报信儿。
谢老夫人跟苗夫人听了这话,自然惊魂失魄。
但是这种事是不好张扬的,这才借口让叶若蓁来拜周蘋,实际上是来王府探病加询问情形的。
谢老夫人便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本就难说。兴许是缘法不到,哪里有个尽善尽美呢?何况她们毕竟还年轻,只要把身子保养好了就成。”
正在这会儿,周蘋的贴身婢女小璋便对那女官道:“魏姐姐到外头坐着喝杯茶吧。”
这女官面无表情道:“不必了,我奉王妃之命陪着老夫人跟夫人们,不敢懈怠。”
小璋笑道:“横竖都是在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不妥当,我们娘娘也不会责怪姐姐的。”
女官却软硬不吃:“话虽如此,我是听从王妃之命行事。跟谁责不责怪毫不相干。”
谢老夫人在内听见,眉头已经皱紧了。
苗夫人也都听出了不对,一时满面惊疑。
这会儿叶若蓁在旁也瞧出了几分,当下起身,悄声问旁边的侍女:“不知更衣的地方在哪里?”
那侍女引着她往外而行。
叶若蓁出了门后,不多久,就见小璋也走了出门。叶若蓁故意放慢脚步,不多会儿小璋赶过来,替了那侍女。
小璋领着叶若蓁到了净房,叶若蓁便问:“这是怎么了?”
早先周蘋没出阁前,叶若蓁时常去威国公府,跟她也是熟悉的,自也跟小璋认识。
小璋还没开口,眼圈已先红了。她匆匆向着叶若蓁行了礼,道:“三奶奶,方才在里头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们娘娘,若还这样下去,可真了不得了。”
叶若蓁虽猜到有事,却也没想到如此严重,忙问缘故。
小璋才说道:“原本是有了身孕的,谁知道正在三爷成亲之前,居然滑胎了。太医来看,只说是原本就胎息不稳固,加上娘娘身体不好才导致的。这还罢了……只是娘娘小产之后,王妃她……”
正说到这里,外头便响起了几声咳嗽。
小璋忙停下声音,只听有人隔着门扇说道:“里头可有伺候的吗?”
小璋回答:“我在这里,不用你们。”
外头这才没了声音了。
叶若蓁想到方才那女官的行径:“她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看的这样严,竟是不许让侧妃跟老太太等私下见面说话?”
小璋连连点头:“这位王妃的行事,真真的狠辣,本来我们娘娘亏了身子,应该好生补养的,可是王府里送来的汤药补品之类,都是次等货色,哪里是能真正补养人的好东西?”
叶若蓁惊得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这是王妃的行事。
小璋说道:“这还罢了,我最怕的是给娘娘的药也不好,若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身体亏了,以后若还想再怀上,那可就难了……”
叶若蓁变了脸色:“阿弥陀佛,那药到底怎么样?”
“幸而娘娘自己会看药方,那方子倒是妥当的,”小璋皱着眉,又说道:“我们姑娘还不肯把这些告诉老夫人等,生怕府里担心,但是我觉着,瞒着不说,能怎么样?王妃又把这府内上下看的死死的……就连派人去国公府报信儿,王妃也是怕侧妃真的有个长短,若是不告知府里的话以后不好说。”
叶若蓁又惊又急,又气又痛:“回头我得告诉老太太去,这、这也太不像了,这怎么是王府的行事呢。”
小璋顿了顿,却叹了声道:“说起来,真是危难见人心,这几天里,多亏了棠花院的那位暗中时常的帮着周济。”
叶若蓁本不知“棠花院”是什么,突然想起七宝之前跟自己说起的,于是忙问:“就是那位玉姑娘吗?”
小璋点头。
两人说到这里,外头又有脚步声响。
小璋便不敢再说,只道:“不能耽搁了,咱们回去吧。”
于是又陪着叶若蓁回到屋子里,里头谢老夫人正在说什么:“别着急,放宽心才好。”
苗夫人也说道:“正经是这样的,你听老太太的话。安心养身子。”
周蘋含笑点头,眼中却泪渍不干。
谢老夫人望着她,却又笑道:“今儿七宝也闹着要跟来呢,只是我跟她说,继而是特带了她嫂子来拜的,不许她来闹腾,她还不依呢。”
周蘋虽然也想七宝,只是却也很知道七宝的性子,若是看见自己如此,指不定哭的什么样呢。
于是也笑说:“幸而她没来。等我好些了,再叫她来玩,或者我回府里去住几天都成。”
谢老夫人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大家说了会儿,小璋捧了汤药来,老夫人亲自接过来,舀了一调羹自己尝了尝:“良药苦口利于病,倒也罢了。”
老夫人说到这里,回头跟苗夫人道:“只是虽然这王府里不缺什么,但咱们也不能就不管,回头必定也得叫人送些补身子的东西过来。记得帮我想着。”
苗夫人道:“知道了。”
于是看着周蘋喝了药,就起身出外,仍到前厅拜见王妃。
孔春吉命赐座,又道:“我也曾安抚过妹妹,可到底不如你们是她的家里人,只盼她这次能放宽心思好生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