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铃，我帮你吧。”张珍莲欲过来搭手。被叶铃拦住。
“不用，就是煮点面片。我自己就行，你们都吃过饭了？”叶铃客套的没让张珍莲动手。
张珍莲反正也是客套一下，见叶铃说不用，也没有再多说。“没有呢，就是道臣和淑波说过来看看你，所以我们就先过来了。晚上说好去外面的河边散步，你也一起来吧。”
中午的时候叶铃好说话。此时张珍莲也敢说了。
叶铃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了，“你们去吧，坐了三天的火车，我也挺累的。”
“那也好，以后有机会的吧。”张珍莲笑道。
司道臣自始至终进来之后就一直也没有开过口，眼睛一直盯着叶铃有着打量，最后眼里闪过诧异，直到张珍莲和叶铃的话到一段落了，他才开口，“叶茜去部队了，在部队里好吗？”
一句话除了叶铃面色不变，张珍莲和王淑梅都变了脸，张珍莲还能马上掩饰下去，王淑梅却直接沉了脸，一甩胳膊就走了。
张珍莲忙着解释，“叶铃你别多想，淑梅这是心情不好，他哥去当兵了，听说要退伍回来，工作安排不上，他家里正上火呢，她的临时工作又没了，所以才动不动就生气。”
这又和司道臣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借这个机会说说王淑梅过的有多不好吧？
叶铃挑明，明白了张珍莲的用意，要说起来打生产队解散之后，王家的日子确实不会如以前那般好过，而以前张珍莲是王淑梅的跟班，处处看王淑梅的脸色，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张珍莲也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自然会得了机会好好说些才能痛快了。
不过叶铃并不打算配合张珍莲，只回了司道臣的话，“过年的时候她回来过，看着不错，你们关系既然不错，你怎么不给她写信？我爸知道她的地址，你要是想写信的话可以一会儿问问我爸。”
司道臣也想和叶茜联系，正愁要怎么开口，叶铃却直接把话说出来了，让司道臣觉得幸福来的太快，也露出了笑脸，“叶铃，你确实变了。”
以前叶铃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叶铃淡淡一笑，“你总是会变的。”
而张珍莲听到司道臣要叶茜的地址，脸上的笑就有些勉强了，找着借口，“道臣，咱们先回去吧，等晚上再过来和叶叔叔要地址。”
“不用，反正回去也没有事，叶叔叔还要回来吃饭，也不会太久。”司道臣哪里会走。
张珍莲看了，也知道司道臣是劝不走了，只能跟着留下来。
叶和平回来的时候，叶铃已经把面片煮好了，用冷水刚泡上，又用热油炸了鸡蛋酱，看到父亲回来，就把面片从水里挑出来，放到大碗里，小配菜都摆到了桌子上，只等着吃的时候自己放东西了。
叶和平听到司道臣要小女儿的地址，也没有多问，直接就找笔写了下来递给司道臣，司道臣这才说了几句和张珍莲走了。
“吃饭吧。”叶铃自己先拌了面。
叶和平看了女儿的吃法，这才跟着学了拌上，吃了一口，有酱香味还有辣椒的清辣味道，面也凉凉的，让人味口大开，“这面做的好吃。”
“我寻思天热，吃这个正好。”叶铃也觉得好吃。
煮了半盆的面，父女俩个都给吃光了，叶铃收拾完桌子，才问起父亲身体的事，“爸，我看着你的胃好像不舒服，吃饭的时候你一直按着，是不是还没有好？你不用骗我，不然我知道了可不原谅你。”
好不容易这辈子找回来的父爱和亲情，叶铃不想失去，心里虽然害怕，可看着父亲吃饭时的动作，心下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看着女儿担心的样子，叶和平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还是瞒不了你，按医生的建议，要把胃切除一部分，只是我还没有挑时间，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告诉你，也省着你担心。”L
322：执意
叶铃一听，心就沉了下来。
“你别担心，只是把坏的那部分切下来，对身体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叶和平宽慰着女儿，“要说真有影响的，还是在部队的工作，虽然现在是文职，可总是要下连队的，就怕身体吃不消。”
“爸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工作，你要不要你的身子了？”叶铃自己都没有发觉声音提高了，“爸，现在不要想工作，明天收拾一下我就陪你回去，你胃不好你也不告诉我，晚上还吃那么多的辣椒，胃怎么能受得了。”
想到这，叶铃就忍不住担心，“带药了吗？我现在都知道了，你要是疼就别背着我，先把药吃了吧。”
叶和平笑了，“别那么严重，你就放心吧。”
“那休息吧，明天回家。”叶铃不肯松口，“什么时候我亲口听到医生说没事，那就没事。”
见女儿去铺被子，叶和平叹了口气，“难得回来一次，再多呆几天吧，多陪陪你奶奶，不然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
“只要想回来，寒暑假都能回来，哪里还要好几年。”叶铃可不管，铺好了被子，“爸，你先睡，我去把厨房的东西收拾起来，明天咱们坐早车走。”
“你这丫头。”叶和平知道女儿的倔强劲上来了，只能听女儿的安排。
等女儿一出去，脸上却升起了浓色，自己的胃还真是个难题，这也是叶和平这次回来的原因，他怕真有个万一，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看看。他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只可惜一天还没有过去，女儿就发现了。
等叶铃收拾完进来的时候，看到父亲在想事，叶铃在炕边上坐下来，“爸，你别上火。医生和你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你这孩子。”看女儿又反过来劝自己，叶和平笑了，不过到是把自己的担心也说了出来。“叶铃，你也是大孩子了，如果爸这一关真过不去，你一个人就好好的。爸也会告诉沈斌照顾你，你妈那边你就多让着点。实在不行就躲着她。”
叶铃打断父亲的话，“爸，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明明是回来给奶奶上坟的。父亲却交代起自己的后事，叶铃心里哪里会好受，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叶和平叹气道。“这不是没有外人吗？爸就想和你聊聊天，既然你不想聊。那就算了，早点歇了吧，明天好回去。”
叶铃不作声，合着衣服躺下之后，良久，才开口道，“爸，你说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要是有什么人，不就是我一个人了吗？那你说我自己要怎么办啊？当初奶奶走的时候，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好不容易我有爸爸了，爸爸现在又要说扔下我一个人。爸，你说我是不是注意要要总一个人？”
“傻孩子，是爸的错，以后爸再也不说那样的话让你伤心。”叶和平的眼睛也酸了。
女儿的话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心上，让叶和平不难受都不可能，特别是女儿说‘好不容易有了爸’，他怎么会不明白女儿的心呢。
黑暗里，叶铃抹了把泪，不想让父亲听出自己哭了，可哽咽的声音还是瞒不过人，“爸，那可说好了，以后你不许再和我说这样的话。”
“好。”叶和平也抹了抹眼角。
次日的早上，叶铃和父亲把家里的东西收拾起来，锁上门走了，父女俩走的太突然，张珍莲过来找人的时候，发现叶家都锁上了门，问了邻居才知道人走了。
坐了一晚上的硬座，第二天下车后，叶铃担心父亲的身体，先提出回大院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检查，叶和平笑着听着女儿的安排，两人突然回到家，下班回来的白雪看到两人还吓了一跳。
“不是回老家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白雪冷着脸问丈夫。
叶铃直接就接过话，“妈，你不知道我爸病了吗？”
要不是父亲现在病了，不想让父亲担心，她还真不想叫那声‘妈’。
白雪一愣，没有理会对自己态度不好的叶铃，看向丈夫，“你生病了？”
看看，这就是一个当妻子的人，连丈夫的病了都不知道。
叶铃心下冷笑，面上看着母亲的时候，目光也冷了下来。
“没什么，明天去检查。”叶和平看到妻子就有些不耐，挥挥手，“我和叶铃坐了一晚的火车，你去做饭吧。”
白雪嘟囔着往厨房里走，“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弄的那么吓人。”
看到母亲这样，叶铃就有气，“爸，你怎么不说实话。”
白雪就在厨房门口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客厅时的父女两个人。
叶铃可不想就这么让母亲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爸的胃要切除一部分。”
白雪愣住了，“真的吗？”
叶和平点了点头。
白雪又大步的走了回来，“叶和平，我是你妻子，这么大的事你敢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叶和平看着妻子过来和自己吵，就觉得头疼，“我和叶铃饿了一晚上，你要真关心我就去弄点吃的。”
白雪还想吵，到了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怒气冲冲的转身进了厨房，到底是夫妻，白雪先前还不愿意，现在知道丈夫病了，还病的这么重，就特意多做了几个菜，还挑不刺激胃的菜做的，叶铃看到桌子上的菜，总算还有点良心，到底是夫妻。
叶和平虽然饿了，可是胃承不下太多的东西，就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了，白雪张了张嘴，“要不我给你煮点粥？”
看到妻子关心的样子，叶和平终是没有再给妻子冷脸，“还是算了，我吃饱了，别再麻烦了。”
白雪也没有了胃口，吃了几口就落了筷子，抬头见到女儿还在吃，就气不打一处来，“才你还说你爸病了，你就能吃得下？”
“我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我爸。”叶铃抬眼扫了母亲一眼，也没有好气。L
323：病重月底了，求月票，
白雪听了就想还过去，突然想起丈夫回过头看去，只见丈夫正一双冷眸的看着自己，白雪只觉得自己的嘴上挂了千斤重的东西，怎么也张不开，只能扭开头，心下却不由得悲伤起来，鼻子也酸酸的。
叶铃心情也不好，也没有了胃口，简单的把碗里的饭扒了一口就起身收拾桌子，一时之间家里静悄悄的，也只有叶铃收拾桌子的动静。
“从什么时候开始严重的？”白雪吸了吸鼻子，看着丈夫。
不知不觉，半年的时间，她竟才发现丈夫瘦了，竟有些皮包骨的感觉，想到女儿对自己的怒气，还有丈夫的冷色，白雪的心里明白了些许，自己的男人病成这样，她这个当妻子的只知道每日里关心在部队里小女儿的动静，却从来没有去管过丈夫，如今她自己这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旁人。
“过年的那个时候。”叶和平也没有多说。
白雪却哭了，“过年的时候你请假，看着你也没有什么事，谁能想到现在就要严重的切一部分去，医生还怎么说了？可说了以后会怎么样？”
“这等做完了手术再说吧。”叶和平自己心里却也没有了底，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回的老家。
想叮嘱妻子几句，转念又想到大女儿的话，到底把话又也又憋了回去，总不能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就交代后事，可不能再吓女儿了。
晚上的时候，叶和平还要在客厅里打铺，白雪走了出来，抱过丈夫手里的被子。“进屋睡吧，咱们是夫妻，又不是外人。”
不忍拒绝妻子，叶和平这才点点头，叶铃也帮着把枕头送过去，家里安静了，却也是头一次叶铃回到这个家之后。能没有争吵。
这一晚叶和平几乎没有睡。胃痛的让他最后忍不住翻着身子，白雪就是再心大这个时候也睡不下，起来帮着丈夫倒了杯温水。叶和平接过来喝了一口就吐了，西屋里闹的动静大，叶铃也起来了，白天还好好的人。突然就严重了，叶铃直接就让人收拾一下去医院。等三口人折腾到医院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因为是急症所以很快的就被医生推进去检查，叶铃和母亲在走廊里各自一头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医生从里面出来。叶和平也被推了出来，人很安静的睡了，白雪害怕的不敢靠近。叶铃走过去寻问病情。
“得准备一下做手术，不能再耽误了。”医生一脸的严肃。
叶铃点点头。“医生，你看着什么时候能最早做手术就什么时间来，我们听医院的安排。”
“这样吧，看看今天上午就手术，你们先把住院手续给办了。”医生又叫了小护士过来帮着叶铃，这才走了。
叶铃看向还在一头站着的母亲，“你先回病房照顾我爸吧，其他的事我来办。”
白雪这似才找到了主心骨，追着丈夫去了病房。
叶铃自己手里是有些钱，可也不够做手术用的，父亲的钱她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最后寻思了一下，只能和小护士借了电话，给沈斌打了过去，等电话一打过去，叶铃就有些后悔了，这个时候才六点多，沈斌怎么可能在办公室呢，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跟本没有人接。
叶铃失落的把电话放下，可又不甘心，眼下父亲要急着做手术，只能又把电话再拨了过去，电话响着持持没有人来接，叶铃真的觉得撑不下去了，希望奇迹出现，可到底也没有人接，叶铃这才挂了电话。
“我手里只有二百块钱，你看看我能不能先交这点钱，等白天人上班了，我再多交钱？”叶铃回过头问小护士。
小护士点点头，“行，你跟我过来吧。”
叶铃这才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在她挂了电话之后，部队那边沈斌刚把门打开，可走到桌子旁边时，电话已经停了，等了半响也没有再响起来，沈斌拧着眉，最后拿起电话往大院那边拨了过去，听到大院门卫说叶家天没有亮就去了医院，沈斌道了谢挂了电话，拿起帽子起身就出了办法室，叫了车往医院赶去。
已经早上近八点了，叶铃看着还在安睡的父亲，知道是父亲被打了安眠的针，这才睡的安稳，想着上午九点安排的手术，如今只差钱没有到位了，叶铃把问题也和母亲说了。
“妈，你去看看到哪里借点钱吧，总不能这样等着，等着谁来呢。”一家人天不亮就出来，哪里会有人知道。
白雪抹着泪，“我到哪里去借钱？这也不是小数，你说轻松，打你回来之后让你闹腾的，和大院里哪家走的也不近，我哪里还好意思去借钱。”
“现在我爸病着呢，你要是想吵架你就出去，你让你干点什么你就找理由往我的身上弄，你到底关不关心我爸？”叶铃听着就有气，“我也不想和你多吵，你出去吧，要闹去外面闹，把把我爸闹醒了跟着又上火，还是你就这么不见得我爸好，就想把他给逼死了？”
“你怎么说话呢？”白雪哪里肯背上这样的名声。
母女俩正硝烟战火的时候，沈斌走了进来，白雪脸上的怒色这才敛了起来，可也冷冷的，“沈斌过来了。”
叶铃却在看到沈斌的那一刻，眼里有了神色，“你怎么过来了？”
“早上听到电话响，没有接到，我往大院里打了电话，知道你爸来了医院。”沈斌看着眼前这半年不见的丫头一脸的憔悴，点了点头，“放心，一切有我。”
叶铃鼻子就酸了，眼睛也湿湿的，“又要麻烦你了。”
一次一次的，总是麻烦沈斌，再想想自己对沈斌的态度，叶铃觉得自己跟本白活了这一世。
白雪却松了口气，“现在就差钱了，交了钱九点就可以做手术了。”
叶铃虽不喜欢母亲这市侩的嘴脸，可眼前也确实是这个难题，沈斌听了点点头，“我现在出去交钱，你们告诉护士安排手术就行。”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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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交代
叶铃想了一下跟了出去，前面的沈斌虽然没有回头，似也知道了叶铃跟在身后，放慢了脚步，叶铃追上来之后，才侧头看过去。
“你一会儿帮着问问医生，我爸的病到底怎么样？我总怕做了手术也不会好。”叶铃面对着奶奶离开，如今又突然病重的父亲，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放心吧，如果真有什么，医生也不会不告诉你们，”沈斌安慰的话虽然冷硬，可在这一刻却让叶铃慌乱的心平静下来，“你做的很好，放心吧。”
叶铃点了点头，跟着沈斌到了窗口，看到沈斌又交了一千块钱，叶铃心里算计着沈斌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毕竟他的工资也不高，想想许是从李军长那里借来的，叶铃知道这事怕是越来越说不清，眼下父亲又这样，她也不想去多想。
交完了钱，一切就可以准备了，叶和平在护士给打了药之后，人也醒了，知道是在病房里，看到沈斌也在，叶和平笑着点点头，“沈斌，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不要想。”沈斌宽慰叶和平。
叶和平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和平，你就好好的，什么也别想，这个家还有我呢。”白雪红着眼睛站在病床边。
叶和平扫了妻子一眼，叹气道，“就是因为有你，我才更放心不下这个家。”
不理会妻子瞬间变得错愕的脸，叶和平对着女儿招招手，“叶铃啊，过来，爸和你说几句话。”
叶铃红着眼圈。一边打趣道，“爸，医生说你没事，你别弄的这么吓人，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傻孩子。”叶和平笑了，握住女儿的手，不无感叹的点点头。“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这话听着就让人心里难受，叶铃埋着头不作声，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
“沈斌啊。我要是真有个万一，叶铃这孩子你就帮我多照顾照顾，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爸。”叶铃打断父亲的话，泪一边往下掉。
叶和平笑道。“我就是说说，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说到最后，叶和平的声音也哽咽了。
白雪吃味道，“可不是，这一刻了你也只惦记她。我和叶茜你也不管了。”
叶铃就瞪过去。
沈斌虽然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却也不赞同白雪这样的作派。
叶和平是早就习惯了妻子这样，也当没有听到。“我这次做手术的钱是沈斌拿吧？要是我真走了那天，你们三个均分帮着我把这钱还了。”
白雪当时脸又垮了下来。
叶铃也知道父亲是在气母亲。可也不喜欢听父亲的话，不过看到母亲终是不作声了，心里才痛快了些。
手术的时间是九点，护士和医生也涌了进来，一边让签字一边让护士把叶和平推进去做术前准备，白雪看到签字单上写的东西吓的哪敢签字，叶铃直接拿了过来签上字。
“叶铃，这事得告诉叶茜一声吧？我现在去打电话。”白雪想着丈夫临手术前只惦记着叶铃，心里就不舒服。
叶铃没有搭理她，白雪也不在意，就自己走了，直到看着人走远了，叶铃才叹了口气出来，沈斌拧着眉，“眼下你爸重要，其他的不用去理会。”
“我明白。”叶铃点了点头，看着手术室的灯亮着，心也跟着烦燥起来。
而另一边白雪去打电话，听到那边说女儿下去演出还没有回来，白雪急忙告诉了家里人重病的事，这才挂了电话，回来的时候到小护士那里打听了一下又交了多少钱，听说是一千块钱，白雪张了张嘴。
没有想到沈斌这么个农村出来的，竟然有这么多的钱，这可不是小数，又有些后悔要是当初和荷花处成了，这样的条件不也是不错吗？到是便宜了那死丫头，想到沈斌能对自己家里这么上心，怕也是惦记着那死丫头。
走到手术室那边时，看到叶铃和沈斌在说话，两人虽然坐着对面，可神色都平静，白雪眼里冷了冷，走过去坐下，还特意弄了动静大点，叶铃懒得理她，和沈斌继续刚刚的话题。
“如果真没有什么影响，那就好办了，身体跟不上可以在家休息。”叶铃觉得什么都没有命重要，“等过后我劝劝我爸，提前让他退休。”
“这是个好办法。”沈斌也赞同这个。
“退休了谁养家？你想的到是简单。”白雪冷声的插过话，瞪着女儿。
叶铃冷笑道，“是，我想的是简单，没有你这么冷血，我爸的胃要都切除，这样的身子你不让他好好养，还想让他挣钱养家，我是见识到了。”
“不是只切除一部分吗？”白雪一愣。
“你刚刚去打电话，医生出来说了，要全切了，有些地方有癌变的几率。”叶铃面带嘲弄。
父亲都这样了，她还只知道关心她那个女儿，怎么会这样的妻子呢。
白雪不作声了，整个人像都被打击到了。
叶铃不搭理他，问着沈斌提前退休要怎么办手续，沈斌到是把事情都揽了下来，叶铃也知道他是有个好父亲，只要交给他办自然就好办，也没有再死要面子的不想麻烦对方，家里现在这样，自己还没有毕业，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工作那天挣工资来养父亲，实在不行看来就得趁着寒暑假打份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