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还是成功了,我下来后台,看到好多人眼睛都湿润了呢,如果是我独舞的话,绝对不会造成这样效果的。那么,我们之间,合作愉快吧!”陈灵珊脸一红,很故意的伸出手来和苏灿轻轻一握,又像是触了电一般退回,苏灿手掌的厚度和温度却在脑海怎么也萦绕不去,心跳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起来。
这些细节都在苏灿的把握之内。
他突然生出不愿离开的强烈情绪。
这是他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故里,这是他童年,少年,甚至于青年奋斗过的地方,家境限制,他也没能如同林珞然,王威威那样,可以在不同的城市,候鸟一样来去离开。
毕竟要如徐志摩的潇洒是很蛋疼的。
他只是知道,在这片生长的故里。他曾经因为跌倒而疼痛,为了赶上第一趟公车而喘不过气的奔跑,为了与很多人的离别而难过,为了假期结束而尚未完成的作业如同后世失业面临生存困境一样的心慌。
从很早开始,他就有了心理准备,他反复告诉自己他内在是一副见多识广的灵魂,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以犀利的兵法,来操控这棋盘一样的人生,懂得“舍去”,才能攻城掠地,获得更大的回报。
但是当自己刻意去压抑的这些舍不得,真正在这一刻迸发出来的时候,几乎让他理智的防线就这样溃堤。
李璐梅和那个圈子里的一干人从旁出现,看到两人,一众女生窃笑着近前,强势的插入两人之间。不乏嘻嘻哈哈说笑其中的。
李璐梅就笑谑的道,“我们老早就讨论过配的上我们灵珊另一半的标准噢,就算是两个人以后吵架了,哭也要在宝马车里面哭!所以没有宝马车可是万万不能的噢,于是乎你的奋斗历程还长着啦…”
陈灵珊连忙将李璐梅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给推到一旁,说,“我一会来找你们。快走快走!”
还有女孩不断朝着这边喊着,“记着了,苏小灿,给你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不听吃亏了别怪我们没告诉你啦…喂,灵珊,你的情话什么时候说得完啊,一干姐妹全部在校门口等着你啊!”
苏灿愕然的望着这群分明情绪都被今天这个文艺汇演调动得High起来的女生,又对陈灵珊打趣的一笑,“我可没有宝马。”
陈灵珊脸颊透红,晶莹的手指绞着裙摆。咬了咬嘴唇,“比起在宝马里哭,我更愿意幸福的坐在单车后面。”
苏灿一愣,陈灵珊仿佛用了最大勇气才敢说出这句话,随后这勇气又消耗殆尽,让她像受惊蝴蝶般移开,朝着校门口那堆女生那头而去。
苏灿心头涌现出难明的情绪,朝着陈灵珊的背影道,“…其实,我就要走了!”
也许他可以对所有人隐瞒,但是这一刻,他不想欺瞒这个女孩。
永远有多远?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永远,就算是我们头顶亘古不变的星辰,也都不是永恒的。陈灵珊的人生是精彩的,这无容置疑,但是亦有可能,在她瑰丽的人生中,自己也只不过是划过她头顶深夜的流星而已,她偶尔抬头,看到了,惊鸿一瞥,消失了,也许很久之后,她也就忘记了。
就像是她早忘记了,曾经带着一只哈喇子,也曾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自己。
苏灿对陈灵珊没有半点埋怨,有的是甚至于某一刻想紧拥她入怀的心动,如果可能,他很想牵起她的手,带来一个执子之手的故事。
但是很多时候,就像是离开了半年没有音信的唐妩,就像是太多牵了手却最终错过的故事,像是许多在现实中天亮就分手的戏码。
时间很残酷,请不要轻易的说永远。
陈灵珊肩膀轻轻的抖了抖,身形滞住。又回转身来,裙摆在她身侧旋转散开,对苏灿嫣然而笑。“嗯!今天被她们死缠着呢,就不能陪你一起回家了,下次一起走好吗?”
看到投身入一干叽叽喳喳女生群众的陈灵珊,苏灿还有些愣住。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班一个在初中和陈灵珊同桌的女生笑道,“别忘了,我们曾经约定过的,要是谁有男朋友了,可是要请客的!”
一干女生兴致极高的起哄,弄得陈灵珊脸上红晕弥漫。
“一群丫头不打算把我架空誓不罢休是吧!”陈灵珊恶狠狠的道,又环顾众人,手探入小巧的红色挎包,嗔道,“我身上只有两百块,你们适可而止啊!”
有大半的女生立时愣住了,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可以视为陈灵珊默认了?
更有些人难以置信,原本她们都是将陈灵珊拥护为圣女的派系,刚才还有人和她们争论在演出上陈灵珊返身对苏灿的那个拥抱是她情之所至,而她们誓死捍卫那不过是整个歌舞剧的完美Ending而已,在这小部分女生之中,还在坚守着陈灵珊不会为任何人动心的箴言,像是某种信仰,而似乎很无声的破碎了。
这种短暂的沉默只是一瞬间,随即众女欢腾起来,“晕,我还做红娘应酬了几个要递情书的追求者啊,你这么快就宣布告别单身了我哪里找这种长期饭票去!你要这帮纯情小男生哭着烧情书撞豆腐吗!”
有女生泪流满面,“我们容易吗,终于等到你陈灵珊请客了!不把你放砧板上脱光衣服宰一通实在不解气啊!”
一百九十四
苏灿和赵立军是在早上八点相见的。赵立军还提着一笼包子,然后把苏灿拖进了早餐馆,一人叫了一大碗牛肉米线,将包子搁桌上,一手先拿起一个,“来,吃!”
赵立军一米八的个头,身材高壮,虽然没着制服,但是却是十分惹眼,显然这家早餐店他是经常来的,端上米线的老板一脸和气,“赵局,早啊!你侄子?”
赵立军促狭的看了苏灿一眼,道,“对,我侄子!”
赵立军在警队里属于三脸式的人物,面对犯罪分子凶神恶煞,对下属分两种,一种是他政委身份的和蔼,另一种类似于龚军杨道远那样的又是痞气十足。很有几分义气劲,和苏灿处在一起,还算是收敛的了。
“你昨天跟我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赵立军又塞了个包子在嘴里,隙出缝的道。
赵立军大概昨晚睡得较晚,眼睛里还有血丝,他对苏灿的认知来源于星海广场诈骗案件,平时又或多或少的从曾全明那里对他这个挂在嘴边的外甥知道一些大概,对苏灿能够在审讯室面对诈骗团伙头目侃侃而谈很是惊奇,不过这也仅限于惊奇罢了,也不会对他有类似于王薄,林国舟对苏灿已经忽略了年龄的交集。
所以面对赵立军,苏灿必须一语切中要害,“赵叔叔,你相信王薄王书记收受贿赂,帮助巨贪转移赃款,是省张知茂案件中的重要犯案参案人员吗?”
赵立军愣住了,“怎么说这个?”
“你别问我为什么说,先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
赵立军倒是对苏灿的反问不以为逆,“王书记只是被隔离审查,专案组例行调查,你要相信会还王书记一个清白的。”
“赵叔叔,王书记这次被隔离审查,很可能就已经被定案了,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和刘成脱不了关系,和靳东海也脱不了关系。刘成负责的张知茂案秘书突然改了口供,指认王薄帮助张知茂进行巨款转移,从中收取一定的好处,这里面如果没有刘成暗中推动,关键证词怎么会临时被改动?脏水泼到王薄的身上?”
提到刘成,赵立军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省政法委常务的,他的头顶上级,赵立军多少有些忌惮,就说,“小苏啊,你的机敏叔叔是知道的,但是你这句话或多或少的偏激了,既然你知道省政法委刘书记,他和王薄王书记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王书记呢?而且用这么激进的方法,你知道按你所说,这就是扭曲事实,捏造证据,诬陷国家官员,情节是很严重的。刘成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与其这番话是对苏灿所说,还不如是赵立军自己为自己心头的疑团解惑。
苏灿一笑,“赵叔叔,你是搞公共安全这一块的,我想问你,金辉夜总会和铁矿山背后,究竟有没有黑幕背景,在公安队伍和党政机关里面,到底有没有保护伞?那么王薄王书记让你秘密调查,又是想调查出什么?如果王书记被陷害整垮了,那么谁是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你?”
苏灿可以肯定王薄在省上担任政府办公厅主任的时候,是掌握了刘成一些东西的,但是这些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所以让赵立军秘密调查,正是他的反击,想要从金辉背后的黑幕,把刘成给挖出来,王薄在公安系统中扶植赵立军,暗中积蓄力量展开反击,却被刘成先一步反制。
而苏灿也知道,等到王薄倒下之后,估计赵立军就是靳东海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因为他们也不清楚赵立军究竟调查到了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给打压下去。苏灿这句话里面,也顺带提点了赵立军。
赵立军的眼睛眯了眯,那副不修边幅的姿态收整了一点,“金辉夜总会在全省都有分店。很多城市都对其讳莫忌深,要说这个夜总会没有问题,哪个会相信?但是偏偏涉查这里的公安机关都点到即止,对很多举报信上耸人听闻的事实,结论都是查无此事,但是这个夜总会如果真正的保护伞是在省上,甚至于在我们政法监督系统,就不足为奇了。就算掌握了这些,谁又敢捅这些篓子!?”
“偏偏有人要捅这个篓子,于是这个人就很名正言顺的被牵扯到了一桩涉嫌受贿案件之中,并以很快的速度被牵连隔离,这一切只要联系起来,也就合乎常理了!”
苏灿虽然在笑着,这个早餐馆也逐渐透入窗外的晨光,但是赵立军却始终心里面梗塞了一些东西,似乎头顶被不断绵密覆盖的阴云,迅速的遮罩了,“王书记是个好人,他多次告诉我,要为民办一点实事,他不信这天就没王法了,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这还是他们老辈子流血用无数的牺牲打下来的天下。他所做的,要对长辈有个交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参与巨款转移,涉嫌巨额受贿之中!”
看着赵立军情绪有些激动,苏灿知道是时候了,将手中的信封递在桌面上,“赵叔叔,我相信,这天始终是清白的,谁也换不走。我想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应该交给谁。”
赵立军有些疑惑的打开苏灿的信封,从中抽出照片,看仔细之后,再通过苏灿用路人的角度,看到了刘成投钱的一幕,说完这些之后,赵立军已经呆若木鸡,满脸的震惊了。
如果照片属实,通过侦查池塘里的确是巨额金钱,那么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整个省内都要因为这张照片震上一震,他这个时候的震惊,又算得了什么,很多人估计都会同他一样的表情。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刘成这个既得利益的高层,拥有这么大一笔财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手中的职权撒出去,捞到这些财富,将会影响到多大的范围,有多大面积的涉黑?将牵扯到多少人?
而赵立军也知道,他不知道这张照片还好,但是现在亲眼所见,他又接下了多大一个烫手山芋?
现在他彻底的被苏灿拖了进来,再想置身事外,可就不可能了。对眼前这个不过才高二的苏灿,赵立军是彻底的另眼相看。
“这个事情捅出的篓子太大了,现在找谁都不靠谱…”赵立军心念一动,一把拉起苏灿,“王书记的夫人目前到了夏海,我们去市委家属院,你把这个情况,再跟她好好的说一遍。”
苏灿心头一阵惊喜,没想到王薄的老婆竟然来了夏海,早知道他昨天直接就上王薄家了,将这些细节一说,根本还用不着绕赵立军这么一匝。偏林珞然那小妮子担心牵连到他们,挂了他的电话,也没有把具体情况说清楚。
苏灿上了警车,赵立军开的车还是老式的桑塔纳,盘子极重,很要有些臂力,上车的当儿,赵立军就抛了一包烟过来,看到苏灿捏着烟壳,旋而才挠挠头,从他手中拿回烟来,这都成了他的惯性,坐自己副驾,他都下意识的抛上包烟过来,往往乐得龚军,杨道远那两个捡了大便宜一样的傻笑。
警车弛往市委家属院,苏灿看到停在王薄家附近的那辆轿车还在,里面两个人依然注视着院子的动静,看到他们的警车到来,明显的愣了愣,显然是认识赵立军,在车里的身体都压了压。
赵立军做什么工作的,自然眼神锐利,现在没有管这两人,和苏灿径直来到王薄家门口,敲了门,过不久,门打开来,开门的是林绉舞,看到赵立军还愣了一下,随即看到苏灿,才把路让开。
房间里坐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不施粉黛,头发后束,然而就这么简单的打扮,就能看出她眉宇间的雍容,虽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然而还能够显出她平时的强势风范。
林珞然先一步站了起来,还有些惊喜,“苏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别再掺合进来了吗?”
张青抬起头盯了苏灿和赵立军一眼,神色有些冷淡,没有怎么说话,想来这些天里面,检查组,市委市政府的一些人经常登门,安慰的话,或者客套的话,已经说了不少了。
赵立军首先开口,“嫂子,我是公安副局长赵立军,王书记的事情,我相信一定另有内情。”
张青点点头,“有你费心了…我相信检查组会有公正解释的。”王薄这次出事影响有些大,王系一脉接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让王系高层十分震怒,对王薄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张青这边家里也有意见,张青这次来到夏海市,可以知道其实是承受了很多压力的。
“王书记在出事之前,曾经给过我一份资料,让我暗中调查材料中情况属实的程度…我相信,就是因为王书记这个动作,触到了一些人的痛楚,都怪我干工作的时候,太没有警觉性…”
张青面色已经变了,眼睛里面充斥着惊喜,又看了门口一眼,赵立军立时会意,就不再说了。
张青起身,这下她身边的王威威,林绉舞,林珞然也立刻站了起来。
“我们上去谈。”
众人来到书房,张青又将书房门关上。
王威威,林绉舞和林珞然三个硬是挤入了书房,一副怎么赶也不出去的样子,看来是知道苏灿和赵立军这次前来,并不是平时单纯慰问那么简单。
“说吧,是怎么个情况?”张青将凳子给赵立军让了出来,又将书房窗帘给拉上,里面暗了下来,很有几分密谈的神秘感。
赵立军就将王书记给他的材料中涉及省上政法系统有人给黑恶势力提供保护,对矿山抽取“干股”的形式涉黑的事件让其核实的过程说了一遍,大概他的行动被某些人认为是王薄要动手了,所以王薄就出事,又将苏灿交给他的照片拿了出来,引起书房一阵低低的惊呼。
张青指了指照片上刘成的投包动作,“他朝水池里投放什么,你怎么能够确认这些就是巨额钱款?”
苏灿接着说道,“我有一次登山的时候,对牧马山这里的别墅很好奇,就比较注意,谁知道,在山坡上通过窗户看到了这个叔叔,用这油布纸将巨额钱款包裹起来,看到他提出别墅准备抛池塘里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用随身携带的相机抓拍到了这些画面。”
苏灿顿了顿,“不过我有个要求,为了避免影响我正常的学习生活,我希望这些照片在进行呈堂证供的时候,不要提到是由我提供的。”
赵立军就赞许的摸摸苏灿的后脑勺,“这孩子很有侦探意识,以前夏海市就发生过一起特大诈骗团伙事件,还是他首先发现其中的苗头,给我们提供线索,挽回了国家重大损失!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说这是我手下侦查员明察暗访所得到的证据。”
这下王威威,林绉舞和林珞然,看着苏灿,张开的嘴巴,已经是再合不拢了。
张青捏着信封里的照片,惊疑不定,赵立军反倒有些坦然,因为最初听到苏灿所说的时候,他就和张青是同样的一副表情。
“这照片十分重要,现在放谁那里都不保险,我和省委刘书记还算认识,我现在就连夜开车过去,直接向他反映情况!”张青立刻站了起来,她站起身的时候收还有些颤抖,显然知道这张照片,真正意味着什么。
“我们也去!”不用说,王威威三人组合已经阴霾尽去,兴奋莫名,集体请愿了。这倒像极了少年侦探团。
赵立军激动得点头,“那么我们并分两路,你们先走,我家里还有一些材料,我取出来,随后就赶往省里!”
众人士气高涨,苏灿松了一口气,无意识的看了林珞然一眼,这小妮子从刚才苏灿说出证据线索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他,这个时候对上他的目光,有些掩饰慌乱嫌疑的立刻把头转向一旁,轻轻的撇了撇嘴角,模样倒也可人。
众人随后又制订了计划,让赵立军和苏灿先把外面的监控便衣注意力引开,然后由张青带着三个孩子驱车离开夏海。
临出门之前,王威威一把将苏灿搂肩抱住,感动得道,“兄弟,我欠你很多!”
一百九十五
西南省政法委副书记刘成在政法界横行数十年。其展开的黑社会团伙保护网势力盘根错节,甚至于公然参加“黑老大”的寿宴,与其称兄道弟,其家属多次涉黑涉赌被警方查处都不了了之,甚至于在赌场的历次查封过程中,还有专案人员受伤,都被捂了下去,其次其本人生活奢靡,荒淫无度,却无人问津,历届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反映很多也“石沉大海”。
实际上早在一九九五年,全国人大常委会主要领导就收到了反映刘成涉黑护黑的举报信件。全国人大常委会对这封信十分重视,在“要信摘报”里摘录了这封信反映的主要问题。很快,这封信也被转往中央纪委。
在一九九五年到一九九九年期间,中央纪委就受到过群众的频频举报,而刘成这个名字,这个特殊人物,早已经在最高人民检察院挂上了号。这段时间以来,中纪委派员一直在秘密的进行证据的收集和整理,对刘成问题的查办工作被摆上最高执纪机关的议事日程,静静蛰伏。等待条件成熟的时机。
西南省省委书记杨峥亮,副书记刘生葆在接到举报过后,立刻将关键性的证据上报高层执纪机关。
在决定性证据下面,中纪委有关部门根据多年来掌握的反映刘成问题的情况,整理出了《反映刘成有关问题的情况汇报》材料,分为6个方面、24个问题,详尽地列举了群众反映刘成在经济、生活、政治等各方面存在腐败涉黑问题。批准成立“刘成专案调查组”。
由中央纪委,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辽宁警方牵头的四个专案组成立,因为刘成在西南省的人脉,这般动静难免不会打草惊蛇,为了保密需要,从北京、江苏、辽宁等地的纪检监察机关抽调精干的办案人员通过秘密渠道源源不断的进驻西南省榕城,办案地点选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榕城军区一座招待所内。
赵立军神秘的消失了,当然这对于刘成和靳东海的派系耳目来看,的确如此,那天赵立军在登门进入王薄家里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就收到了风声,随后赵立军出门后情绪激动,和监视在王薄大院里的便衣起了争执。随后王薄家人一夜之间离开了夏海市。
赵立军也随即从靳东海等人的视线中消失,靳东海立刻给目前主持大局的市委副书记王金荣打了电话,准备给他定个畏罪潜逃。
整个夏海市领导班子也有些震动,一把手市委书记王薄才出现了问题,这接下来公安局副局长又涉嫌为其隐瞒包庇罪状,畏罪潜逃,不过主持政务的副书记很快就接到了来自赵立军的电话。
马下老脸的副书记正要狠狠训斥一通。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换成了省委高层。
靳东海和刘成正在对王薄进行隔离审讯的时候,刘成绝不会想到这一刻的自己在牧马山的别墅内,来自专案组的侦查员正下水打捞他的“秘密”藏款地。
当一包油纸包搁置上岸的时候,带队的赵立军拆开油纸包,还是让在场的专案侦查员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专案组发出了第一张针对刘成的批捕令。
刘成是在王薄案的宾馆外被逮捕的,一同被批捕的还是省检察院副检察长蒋才,夏海市公安局长靳东海。自己这边一下子两个组长都被逮捕,针对王薄案的专案人员还没愣过神来。
刘成,蒋才的落网,原张知茂案件秘书立刻向检察机关供认,自己受到了刘成之胁迫,逼得更改口供,从中捏造诬陷王薄进行赃款转移。而王薄以王威威户头的存款,其妻子张青也提出了其中大部分是她所存入,王薄岳父是公安部高官,张青在江浙沪也都开设有公司,王威威户头上的这七十多万,的确是激不起什么波澜,不了了之。
倒是刘成一案,震动了整个西南部,即便是如今网络还没达到未来的发达程度。民间议论就已经铺天盖地。
很多人讨论这次打黑除恶打到了人民的心坎里去,展现了人民检察机构强大的决心和实力。打击,铲除黑恶势力,是让老百姓过上安定日子的‘民心工程’。这就更是代表中央对打黑除恶斗争的充分肯定!
刘成的倒台,这些都是后世苏灿所知道的,不过却因为他的介入,而提前的发生了,刘成倒下去,金辉夜总会一系列涉黑团伙,地下赌场也被一一挖除,夏海市都在传着当天打掉金辉夜总会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