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龚福禄讲了小半堂课把第三课第二节梳理干净了,放市一中,教学内容的进度远远要比普通高中更加的快,虽说市一中平时有大把的放假时间,但是一般来说这些时间也是学校留给学生的自学时间。且大部分这种东西追求的只是一个多记多背。只需要将要点提一下,除去要点以外的东西龚福禄并不喜欢占用课堂的时间。
他更喜欢抽出时间来探讨时事方面的东西,对他来说政策每天都在变,与其死记硬背教科书,不如针对现时情况进行全班范围内的时事探讨更加容易让人理解政治是什么东西。
“那么还剩一些时间,让我们来谈谈最近发生在国内的一些事情。”龚福禄话一说完,全班就是一阵他意料而然的兴奋。
事实上只要能够脱离书本内容,探讨一些时事政治,听他讲一些过去的野史,也是很有趣的,某个程度上龚福禄也就这点魅力。
只不过听他讲时事政治不免有些强制性的意味,他总是喜欢将自己的看法灌注给学生,有些看法不免偏颇,然而却又不敢有反对意见,因为偶尔会有一些大胆提出反对意见的学生,下一节课都能看到他们在办公室背书,这点无论这些学生有什么样的身份,成绩好是不好,这种专制统治很明确的灌输给了龚福禄以及他的学生,让很多人大叹熊猫人的授课惨无人道,毫无任何思想民主可言。
龚福禄就讲起了一月通过的《共和国高等教育法》,讲起欧元在欧盟十一国的启动,对欧洲一体化的推动作用。
再讲巴西金融形势恶化给全球带来的金融市场动荡。有几个学生和他沟通表态自己的看法,虽然观点不免稚嫩,不过也引得龚福禄微微点头。
讲了北约和南联盟,龚福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想到一件事。就道,“那么我们刚才提到北约对南联盟的轰炸,出兵的理由,但是北约在科索沃问题上骑虎难下,逼迫不了南联盟投降,但是越在这个问题上拖得越久,庞大的军费开支和每天不断增加的人员伤亡,都让北约面临着巨大的内部压力,而承认战争失败,你们认为北约军事集团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达到目的?”
看到全班都静住,没有人回答,事实上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回答,龚福禄对这种掌控了全场的感觉很是舒服,续道,“先姑且不论他们会不会加大轰炸力度,我最近在网上见到一篇评论,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家里都有电脑,如今也能上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看到了这篇评论,评论说北约可能用袭击南斯拉夫‘精神支柱’的形式打击一些不属于南斯拉夫国计民生的目标,譬如一直以来站在对立面的我国国家大使馆。”
班里少部分人因为看过这篇文章。是以早已知道他要说什么,然而还是有很多人生出一丝错愕和愤慨,很多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面对这种事情应该如何评论。
龚福禄有些激动,因为一般来说这种敏感问题都是尽量要在课堂上避免的提出的,但是最近网络上面的讨论有些猛烈,甚至于他都加入了论战之中,今趟是想到,心里面难以宣泄,才提出来谈。
有些人已经自告奋勇的点头,“早看过啦!”
“依我看,这纯粹是无稽之谈,你们大概不知道,海湾战争时期那精确制导的导弹威力,那是一场改变世界战争观念的战争,是以若是北约通过‘误炸’这种形式袭击我国大使馆,无论从什么理由来说,都是说不过去的,北约也不会愚蠢到用导弹来袭击,这完全就是一种矛盾的做法!更何况,科索沃问题导致的种族屠杀主义的确是一中灭绝人性的行为,北约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正确的军事干预,不存在什么狼子野心!”
龚福禄忿忿的表达自己的观点,苏灿有些无奈,网上现在大部分对他的文章都是持抨击的态度,这是预料得到的,本来他所写的东西,就是起到一个预警的作用,要是所有人真的深信不疑。那才是有问题了。
毕竟当轰炸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有五枚炸弹破入国家大使馆的一天,而自己既然提前知道这个事件,那么至少就力所能及的去做一些事情,尽管其他人如果像他一样重生过后,会觉得这种国家大事关系不到他们这种升斗小民,无关紧要,虽然知道目前自身的能量很渺小,但是若能够一试,他还是愿意出手。
但是他仅仅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这篇文章了。
张锡突然笑了起来,“龚老师,你的说法可不对,苏灿有另外的看法噢!”随即李艾一行人也尽相附和。他们一直都想将苏灿拉到他们一伙,谁知道苏灿虽说对他们也是笑容有加,但是他们并不笨,知道苏灿对他们这伙人并没有什么结交之心,几次挤不入苏灿的这个圈子,心里面对苏灿多了几分对立,也是正常的,像这种情况下的落井下石,还是有的。
班上不少人都看了张锡一眼,带着不满的有之。其中就有李璐梅那个圈子。这不完全将苏灿朝着熊猫人这个火坑里推吗!?
龚福禄“哦!”了一声,眼睛眯着,看向苏灿,“苏灿,你也同意网上的这种谣言,我想我不是第一次教会你们要用辩证的观点去看待一个问题吧?”
苏灿苦笑,他所写的文章或许有失偏颇,那本身就是为抛向国家大使馆的那几颗导弹找一个能够预警的理由罢了,至于北约那边真正为什么要把炸弹抛向大使馆,恐怕只有那些决策者才会知道,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他明明知道这道题就是这个答案,但是他却无法用信服的过程描述得出这个答案的充足理由。
苏灿站起来的时候,薛易阳带着一脸的茫然,王学兵那几个视苏灿为威胁他们地位竞争对手的人略微有些幸灾乐祸,陈灵珊用手卷着对他说着什么,又指了指龚福禄,他听不清楚,不过听到附近几个女生也随声附和才明白,她是要他“顺着他说。”
唐妩的冰眸望过来,那期待的目光分明是想听到苏灿不一样的言论,也有几分闪动着的骄傲。
要为了一时的安稳而改变自己的看法,去附和龚福禄的想法,苏灿心忖未重生的自己或许才会这样临阵脱逃。
龚福禄道,“苏灿同学,我倒是想要听听你有什么样的哲学来解释这场战争?”他知道这个苏灿不简单,萧日华都在他手中碰了多次壁,这小子很有几分腹水,是以抛出问题的姿态都高调许多。
苏灿目光射向龚福禄,微微一笑,“战争本就是丧失人性的最野蛮的行为,为何还要想到什么爱、诗、哲学等人类最文明的东西呢?以前提到政治,会以国家和国家之间来衡量交情,但是在这个和平和动荡共存,世界多元化加剧的世界,已经开始以地区,板块间绑定的国家为群体的利益集团,共同体来进行复杂的接触和碰撞。一个利益集团的核心者要进行符合自身利益的作业,必先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国内的反对势力消亡,获得更多赞同的声音。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支撑着这种种行为合乎常理的外表,而内在最终的目的无论是实际上的,还是影响深远的,最终只会为了自身利益而服务。”
“观点挺犀利的嘛…”有人已经评价起来,王学兵对其作出一个“嘘”声,示意继续听下去,本身已经深思而竖起了耳朵。
男生在听着苏灿的观点,然而女生却更重在视觉享受上面,红日垂挂。教室里洒着淡淡的红晕,在这里,这个男孩子立在寂静的课堂。讲述着那距离他们遥远的利益纷争,这种情形本就让人有一丝恍惚。
“在我看来,南联盟是一个利益集团,不过它比较小。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是另一个利益集团,不过它身高力壮,拳力雄厚。他们最大的杯具,就是站在了同一块蛋糕上面。既然只是利益集团,而非什么打着光复人类终极理想的正义之师,那么他们无路可走之下做一些‘旁门左道’的勾当,也是合乎常理的。”
苏灿看到龚福禄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也知道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恐怕龚福禄会当庭暴走,连忙以最后一句结束,“假使每个人只为他自己的信念去打仗,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
话语断在半空,苏灿那眼瞳倒映着映红的天幕,深邃而忧郁,有个学生下意识的鼓起掌来。
巴掌声清净的响彻这个教室,率先鼓掌的人意识到只有自己的掌声而吓了一跳,随即就是稀稀落落的鼓掌,然后就更加整齐和大力,随后“噼噼啪啪”十分热烈。
教室里尘絮的飞舞之间,唐妩静静的看着苏灿,从这个背景有远山,身上笼罩着一层红色霞光的男孩身上,她有一种感觉,好像看到了他的未来,很远以后的未来,他站在一个俯视这个世界的高度,但是应该在他身边牵着手的那个女孩…却不是自己。
下课铃打响起来,人群迅速收拾起自己的书包,桌椅板凳吱嘎作响。
楼上楼下都传来咚咚咚典型放学的声响,市一中也远没有想象中的温文儒雅,面对打铃一个个镇定自如,放学铃声一响,同样宛如洪水猛兽破闸而出。
龚福禄很想说点什么,虽说苏灿一翻话把他说得无言以对,但是他没道理继续这么没风度的抢白,只能够尴尬的笑了笑,望着这个班开始因为下课铃而解体。
陈灵珊却没有走,只是等着苏灿和唐妩,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才对两人说道,“星期六有个聚会,嗯,具体来说,是我的生日聚会…你们一定要来噢!不用送什么东西啦!”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灵珊表情很是开朗,只不过她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苏灿,而是望着唐妩。
“星期六…”唐妩目光隐约的闪了一下,随即看了身边的苏灿一眼,对陈灵珊点点头,“嗯。”
“那就说定了…那应该是很让人期待的吧。”陈灵珊嘴角弯弯的一笑,拿起粉红色的书包,这才对苏灿笑了笑,“对了,刚才你所说的那些理论,很有趣,尽管我也支持龚老师,”随即她故作轻松和疏远的笑了笑,“不过对你的勇气,怎么说呢…还算钦佩有加吧。”

苏灿将双手轻轻的搭在后脑,迎着天幕伸了一个懒腰,和唐妩迈步在学校的小路上面,无论这落日,这爽利的风,还是周围略有湿气的味道,都给人一种悠闲到想要一直在这里走下去的冲动。
“你也觉得我课堂上说得那些话太不切实际了吗?”
苏灿转过头问道。
“我更注意的是你说出那些时候的自信,至于内容…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唐妩脸微微一红。
苏灿怔了怔,旋儿笑起来,“你知不知道这种义无反顾的相信,会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一些词语的。”
“譬如呢?”
“夫唱妇随。”苏灿在唐妩举起手欲打的当儿将她手稳稳握住。
感觉到苏灿不是很老实的握着,而是在仔细摩挲着自己皓腕的当儿唐妩脸如火烧,努力的抽回手,轻轻的说,“你不要这样。”
寂静的校园,安静铺洒着红日余晖的小路,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有个女孩告诉你“不要这样…”
这种声音的杀伤力足以穿心透肺。
“我们快点回家吧!”心脏跳得很快的苏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唐妩家,总要鼓捣一点什么的冲动。
意识到一丝淡淡危险气氛的唐妩面红耳赤,白了苏灿一眼,媚眼如丝,“色狼…”
苏灿极为舒畅的去牵唐妩的手。
唐妩挣了挣之后,随后还是妥协的轻轻握住。美目从旁注视着披着夕阳霞光的苏灿,异彩涟涟,似乎想要记住这个十七岁,这份时光,这个年代,这个异常出彩的男孩。
而走在这条小路上面,苏灿心里面最隐秘的地方,偶尔也会想,这样并肩而行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呢?
也许再过不了多久吧。
校门外的那头,停着一台黑色的轿车,而轿车之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外套,身材高佻,气质雍容的女子,乍一看,五分神似唐妩,只是修长的眉毛飞扬,透着几分冷峻的成熟气息,站在那处,犹为出众,目光却在第一时间落在了苏灿和唐妩的身上,同时自然连他们手牵着手走出校门也收纳进入眼里。
唐妩目光一凝,手轻轻的松开了,这一刻苏灿已然明白这个女子的身份。
一百五十六
“哎,林小妹,我怎么觉得老不对劲啊。最近苏灿经常跑来我们家上网,你都不和我们出去玩,我怎么琢磨着你们像是在背着我偷偷约会着呢!?”走进了家属大院,着实对最近情况反应有点不对的王威威整了整书包,转过头看向林珞然。
一直低着头,想着今天放课看到苏灿和唐妩身影,但是他们却没有打招呼的林珞然老是回想着两人的影子,却又挥之不去,现在听到王威威说,乍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之后,声音都大了起来,“你再胡说信不信我踹死你!”
“可不是嘛,这几个星期六星期天他都跑来,每次想和他切磋,把他踩在脚下,可每次他都要写东西,最奇怪的是你居然也喜欢呆家里面看偶像剧了,什么时候我们三个不一起行动了?”王威威表示狐疑。
这么一说,林绉舞也狐疑起来,“我也奇怪。苏灿竟然不受我们威逼利诱的挑衅!是了,聚龙网吧,科博网城,附近的几家大小网吧拿给我和威威杀得片甲不留,现在谁不知道我们‘杀神’二人组的身份,我们的星际水平大幅度提升,你该不会提前通风报信,所以苏灿那小子才不敢和我们出来对挑吧!”
“放你的屁!我一个月难道就不能有几天不舒服啊!还有我在家管他什么事,他做他的事情,我看我的电视!”
王威威迟疑了一下,“那为什么,上个星期苏灿走后,书房里会有咖啡杯?…”王威威面色一红,解释道,“是张婶收拾,我才看到的…”
林绉舞也愕然,讶然的望着林珞然,他虽然有时候神经大条,可是并不笨,苏灿到他们家来很是规矩,不可能自己大手大脚的冲咖啡来喝,更何况他也根本不知道咖啡在哪里。
“他走了过后我跑去打了会游戏,不行吗!我什么事都要给你们汇报吗!”林珞然气鼓鼓的说道,不过心里面委实有点心虚。
“你们之间当真没有什么?”
“我懒得和你们说!”林珞然一甩书包,气鼓鼓的朝前走去,让几个路过想招呼他们的中年男女适时收住势头。
林绉舞看着林珞然的背影,单眼皮狭长的眼睛先是眯了眯。几乎眯没了线,可从里面闪过几缕流动的芒光,从未在他平常懵懂的表情上显露,然后才看向王威威,低沉道,“她和那小子…应该真没事。”
王威威的表情在这一刻也沉默许多,摇摇头,“谁知道呢。”只不过说出这句话的当儿,林荫让他的脸晦暗不明。
小的时候,有个小女孩会死死的拖着他的衣襟,然后一个劲的叫道,“威威哥哥,陪我玩…”
略大一些,他会厌烦这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的小女孩,有时候玩些男孩子的东西,也放不开手脚,是以时常捉弄得她哭个不停。
然后他们一起长大,但是他往往会忽略这个不知不觉间早已清丽淡雅到超越他所遇到过所有同龄女人的女孩,大概也时常忽略了那对经常注视着他的目光。
后来,他开始进入的初恋,他暗恋在他们那个圈子优秀到自己已经排到追求者候补梯队的叶姐姐。直到有一天她邀请他坐上跑车,欣喜若狂的他丢下站在街对面的林珞然,那一刻看到这个女孩就那么站在街的那头,素雅而立,灰色调的画面让他心头一紧。
他最终没有推开车门走下去,只是陪着第二天就将远赴国外的叶姐姐去了一夜的海滩聚餐。
然后那个一直粘着自己的女孩终于不再粘自己,即便他们一起疯一起闹,但是每每从她的眼睛里,都能看到一种很难接触到,独立的思想。
最后他们离开了大观园,来到偏僻的小城,竟然就这么的暂时选择了栖息。
现在,从未意识到自己掌握了风筝之线的王威威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这么看着线断,让那华美的风筝飞走,他是会不顾一切无论用任何方法的拽紧,还是任之离开?
进了门,听到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张婶不在,王薄围着围裙的身影若隐若现,房间里还有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中年男子,高大而挺拔,嘴边的一层胡渣现出他的成熟,捏着支烟,目光有份遥远的沧桑。林珞然看到这个男子,立时怔在原地。
随后进门的林绉舞和王威威愣住了,林绉舞惊呼一声,“二舅!”
王威威错愕,再看厨房里忙碌的市委书记王薄,讶然失笑。“林公使,我说我爸怎么有一天会这么勤奋会主动下厨了!原来是您老大驾光临了!”
王薄从厨房里出来,挽着手袖,“绌!”得一声,“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看到你林叔叔,也没个正形!”
林国舟微微一笑,“我可是听林楚表扬你了,在学校挺乖,夏海第一高中是国家重点,争取考个好成绩,你爸不喜欢你从政,你也免不了要拿个MBA文凭才够得上他眼里面的基本资格啊,从政只能居一隅而安,从商却能行遍天下,治世间经纬,很好嘛,现在都要求要有战略观,大局观,要有放眼全球的眼光。”
王威威就笑,“林叔叔,我不比你,满世界的周游列国。自然有全球化的眼光,我只喜欢这小城小地,偏居一隅就对了。”
林国舟道,“怎么,叶徵裳这丫头去了伦敦,做了英伦女孩,王家小子就自怨自怜了?”
王威威不敢相信的盯着林国舟,再看面无表情的王薄,没料到自己喜欢林徵裳这么隐秘的事情,林国舟也知道,再看自己父亲的模样。恐怕他也不例外,这对他的自尊心可是一个不小的刺激,追求林徵裳的太子不计其数,他可是候补中的候补,和那些京城才俊比起来也上不得号儿啊,他不是担心被自己父亲知道追求林徵裳,而是担心被他知道自己也同样是个候补,被他看轻。
果不其然,王薄扫了他一眼,虽然王威威没表现出太大的震荡,不过眼睛里的神情,确是瞒不过王薄,就冷哼了一声,“没出息。”
王威威面如火烧。林绉舞连忙打断,“二舅,您平时不是挺忙的么,才从南斯拉夫回来吧,那你一定要给我们讲讲那战况,美国人的导弹是不是打得很准啊!小时候我最喜欢听你讲各国的风闻了,你就我心目中的辛巴达,二舅你这次休假多长时间啊!”
“一个星期。一周后还得出去,要办的事挺多!这次也就赶过来看看你们。”林国舟顿了顿,看向林珞然,不免因为长久不见的关系,父女间血浓于水,却又生疏,这种感觉很奇特。
即便林国舟是林绉舞心目中的辛巴达,不过他这一刻饱经沧桑的面容还是一脸严肃,“我看了你最近的成绩单,这个成绩…不是太好…不过,还是值得肯定,你还有发展的空间,还可以再进一步。有什么困难,学习生活上要有什么沟通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谈谈,我再去和你的老师谈谈…或者你自己处理也行,你这么大了。是可以为自己的事做主的人了。”
指望着和父亲好好聊聊天的林珞然没想到一来就被老父板着脸训话般的交谈,从小到大他也就从来没有对自己表扬过一句话,坐上桌吃饭的时候,林珞然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不过林国舟期间夹了几夹菜放在她的碗里,可以凸显这个面容严肃男子的那么一丝温情。
“嗨!珞然,你爸这趟回来,其实挺关心你的,他这个人你王叔叔知道,工作性质的关系,让他老是爱遇事脸谱化,不喜欢把内心里面的东西表现出来!”王薄在餐桌上倒是打趣的说道,“他其实最想知道的,恐怕还是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这个…谈得来的男孩!嘿嘿…”
这王薄显然是报刚才自己儿子一箭之仇。
林绉舞倒是一拍桌子,“有!”随后在林珞然撅着嘴巴的当儿挤眉弄眼,“苏灿!我可以证实。”
“你们别胡说!”林珞然气急。
林国舟就皱起眉头,看向王薄。
王薄就笑着对林国舟说道,“呵,苏灿,你还别说,我还没见过这个年龄段里,这么有趣的小子。这点我也可以证实,你女儿平时在家的时候,谈论这个小子都快超过谈论你的两倍了,譬如教他如何如何打球啦,又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来之前,就已经听说过这个小家伙了,也和他聊过,相比起来,王威威,林绉舞这些孩子,可是差人家很远噢!就像我以前说得那样,平凡人家的孩子,反而更为出色!”
“王叔叔!”林珞然嗔道,心里面倒是有些担心,自己父亲在家从来都是阴沉着脸,很为严厉的管教让她从小就留下了心里阴影,要是让他误会了,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你也跟着孩子一起疯了。”林国舟刨了一口饭,看着在人前严肃的市委书记,现在却没有那份严厉的王薄。
“来来,一会去我书房,我给你说一些这个男孩的想法,保证让你也有不同看法。”王薄还真认真起来了。瞥眼看向林珞然,这个小妮子脸绯红,极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