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站在这里,究竟是看他们打星际的,还是来看林珞然的,可能一半的一半吧,只是对于这样的女孩,也许他们不能和她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但是这么引得她嗔喜无常,看在眼里也是很有快感的。
“好!”没想到率先答应的竟然也是林珞然,指着那瓜盖头,“如果你输了,你就要承认你很蠢,你真蠢,你最蠢!王威威,你赢不了他我今天不会放过你!”
“恐怕他还希望你纠缠呢!”有人冷不丁冒出一句,立刻又引起哄笑,虽说这些人不曾有恶意,有些甚至也是纯情少年,看到林珞然心怦怦直跳,笑起来脸都是红的,可是听林珞然心里,就差没有气炸了肺。
“三打二胜?”那人立刻建了主机,选的虫族。王威威一脸阴沉的加入了进去,选了神族,出生在六点钟方位,放下个灯塔兵营过后就派了外出侦查。
正专心家里发展的时候,突然小地图上一阵红闪,王威威心头一突,点过去,两条瓜盖头的小狗正在扑杀着他的农民,紧急将农民调到了另一个矿点,瓜盖头“哧”的一笑,两只狗头一转,照着王威威中间的基地就扑了过去,想来是料到了王威威带农民撤退的不过是一个无人区,从而推测出他基地位置。
这一刻王威威的第一个一级兵种狂热者出世,也就是俗称的“叉叉”,好不容易抵挡了第一波进攻,第二个“叉叉”出来,四条狗就错身而过,扑向了他采矿的农民。
瓜盖头带着这几条狗且战且走,拖得王威威的狂热者疲于奔命,又咬掉了两个农民,才付出了牺牲两条的代价把残兵收了回去。
这下王威威心里面半分轻视之心都没有了,看得出这个瓜盖头的微操技术还要高上他两分,就专心的攀科技,扩大兵源,有了一对的叉叉和半队的龙骑兵之后,双方的第一轮碾杀就在中心平原展开,狂狗和口水龙成群结队的袭击在平原集结的王威威部队,密密麻麻的虫族军队蜂群一样的压向王威威的火力网。
小狗像是蚁群,盘旋着席卷王威威的龙骑兵远程部队,而口水龙则专注的放叉叉的风筝。
同一时间,虫族的空中运输机飘进了王威威的基地。
“偷袭!?”王威威脑袋快速一闪,用早有先见之明守在基地的几个龙骑兵赢了上去,但是随即运输机上下来的大片狂狗,很快就将龙骑兵给淹没,然后迅速朝着矿区的农民扑了过去。
随着围观人群一阵惋惜之声,王威威总部经济遭到打击,前线部队立时崩溃,虫族铺天盖地的涌入王威威的总部,迅速化成一片蓝焰毁灭性交织的火海。
瓜盖头还适时的从显示器旁探出头来挑衅,“这是第一局啰。下一局解决战斗!”
“你真是笨啊,怎么就输了!”林珞然忿忿不平的拍打王威威的肩膀,王威威也是一脸的愤然,“靠,这小子挺厉害的!”
苏灿在旁边一笑,“要不要我出手,我出手的话,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高手?”王威威和林绉舞这才记起来苏灿也是一个游戏高手,王威威就立刻说道,“你行不早说,快来踩了他!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别说一个条件,你赢了十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那好。”王威威让开,苏灿就坐上了席位,手持鼠标。
瓜盖头“哼”了一声,“还找援兵,行,反正你们是一起的,输了的话,刚才的赌约可是一定要作数的!”
林珞然一急,当仁不让的说道,“当然,他就能代表我们!到时候你输了,也必须要说自己是蠢货!”
然后她又双手抓住苏灿的臂膀,一脸仅有苏灿可以看到的紧张,“喂…你到底行不行啊。”
想起那瓜盖头一脸猥琐的表情她就生厌,以她憎恶分明的性子,输了面子还得了,恐怕她被羞辱了,王威威的好日子也就没多少时间了,再说他苏灿又同样参与了进来,没准她对苏灿急瞪眼也是可能的。到时候小姐脾气上来,她可管不了你是谁了。
想到林珞然可能发飙的样子,苏灿也就苦笑了一下,“我尽力吧。”
建了主机,看到苏灿选的种族是RANDOM,瓜盖头倒是露出几分凝重的神色,一般来说,只有万精油的高手,才会选择随机种族的,也有一点,不让对手琢磨到自己的开局套路,从而采取应对的手法。
是以开局瓜盖头也就没上局铁了心要把王威威骚扰到死的那种策略,再加上苏灿为人低调,他也没有想要一来就拖着狂狗君临天下压死苏灿气焰的想法,对于不嚣张的人,他有不嚣张的打法。
但是当瓜盖头完成了经济建设并将这些经济收益转化为军事基础外出探查的时候,周围围观的人群已经低低的“咦”了一声。
瓜盖头心如猫挠,观棋不语真君子,打游戏亦是这样,周围的人都很有操守的没有报出和指点任何迷津,倒是这么一声,代表着对手已经有些出其不意。
心头始终埋了个阴影的瓜盖头立刻就把家里的可侦查部队调了出去,才发现苏灿这小子不是低调,而是完全让人看不懂,侦察部队在一个隐秘的副矿的路口探到了两个兵营,直接野双兵营开局…这是什么打法?
瓜盖头的先头侦察部队立刻就朝着发现的苏灿兵站攻击,同时跳回家里,开始补防空设施,他也担心苏灿攀科技,故技重施的来一趟偷袭,要是死在自己的战术上面,那他的脸可就有点丢大了。
这个年代星际争霸刚刚起步,才掀起一股爆炸性的热潮,但是却并不代表着许多技术战术战略的成形。星际从这个时候开始,朝后推移了十年长盛不衰的发展历程,各种战略战术在世界级的电竞对抗战中不断的被开发完善,变化出万千的花样,虽说苏灿不可能将这些技术和战略战术的东西完完全全的掌握知晓,不过对于一个曾经热爱过的游戏来说,他所掌握的很多模仿世界高手的打法,也有四五分的形似。
能够做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双野兵营Rush。
人群又是“哗”一声。
瓜盖头眼皮子一跳,发现自己派出啃苏灿兵站的五条狗唰一下变成了一摊血渍。
再看到地图之上,苏灿的叉叉兵,已经群起奋进的朝着他的总部扑了过去。匆忙反应过来的虫族部队嘶叫着朝着这帮手提能量刀朝着母巢冲过来的神族狂热者扑击过去,尖牙和利爪妄图撕开神族狂热者的能量铠甲,口水龙压榨着脊柱的力量,将腐蚀液喷向这些双持能量刀的神族愤怒武士。最后一个武士一刀贯穿的一条口水龙头骨的当儿,虫族的母巢已经铺天盖地的涌入了宣泄着愤怒的武士。
一滩一滩的血迹爆发出来,瓜盖头那头键盘发出猛拍的声音,退出了游戏。
王威威这边一阵欢呼,人群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靠单一兵种源源不断冲刺的野蛮暴力打法,这帮城管部队完全是就地玩强拆啊!
一比一平,最后一局瓜盖头下了死心,他不信他天天周转各大网吧,经常就这么默默站在高手的背后看一整天学到手融会贯通的各类技术竟然在今天被一招小花样给击败。
是以虫族勤劳的工蜂一出手就四处探查,看到苏灿的人族部队正在那里兢兢业业修建工事的当儿,瓜盖头“哧”了一声,原想你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招数,没想也是菜鸟般的堵路口龟缩不出的战法。
于是瓜盖头直接就将家里兵营的集合点集结在了中心平原,压制苏灿人类的扩张,人族部队的防守的确出色并且优秀,在没有空中部队配合之下,虫族想要突破坦克和碉堡的防御简直就是在绞肉。
就在瓜盖头正死守路口,占据分矿,准备发展强大的空地一体进攻技术的瞬间,瓜盖头又听到背后人群“霍!”得一声。
我靠你们霍什么啊!瓜盖头手就是一抖,一看前线苏灿堵路口的兵站伸起,一排飞车党布雷车唰唰唰的飞驰而出。
布雷车是整个游戏中速度最快的单位,一瞬间就把一群在苏灿家门口看热闹的小狗和百无聊赖的口水龙甩在了远处,一看七八辆布雷车朝着自己分基地直奔而去,瓜盖头就咯噔一声,后面大群的小狗和口水龙像是脱了缰的野蛮人,撒丫子在后面追着。
冲进基地布雷车就照着虫族的农民一通打砸抢烧。完了还在路口放两个TNT地雷,炸的追过来的虫族部队人仰马翻,又拖着这一大家子冲向另一个基地。
等到瓜盖头发现自己的兵力在这几个不断补充过来的布雷车消耗得五五六六的时候,才募然惊醒,这小子的操作太牛了。
背后的人群“哇!”的呼喊。
瓜盖头头皮一麻,四处点着地图看着,哪里?哪里?哪里又着火了?
原来苏灿眼看着自己的布雷车要被大批虫族部队围歼,紧急把家里的一个兵站伸起来飞出基地跺在路口中间,这一手压根就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人群猜测不透他要表现什么精彩战术,故布疑阵的。
果不其然,瓜盖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到处查探的当儿,苏灿拖着那几个布雷车又趁着他微操的真空期,眼睁睁的从虫族大军的滚滚洪流面前一错而过。
快要被逼疯的瓜盖头又听到身后的人倒抽一口冷气,心里面都快哭出来了,“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啊!打个游戏嘛,有必要把人整的神经衰弱吗!”
可是这次苏灿却没有故布疑阵,等到瓜盖头的小狗巡查部队晃过苏灿基地边的时候,才发现没有遭到坦克部队的进攻,苏灿堵路用的坦克及机械化部队,此刻已经悄然无息的放在了他主基地的门口,碉堡一放,机械部队和坦克形成了一个存在他门口的绝对防御阵型,绞杀着他大把大把的主力。
看到自己的部队卷着长龙迎向密集的火力网,像是一个个血泡一样炸得灰飞烟灭,瓜盖头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他前期精心经营的全部家当棺材本啊!
杀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人类提着枪,在几个护士看护下的机枪兵地面部队,才慢条斯理的踱步进入了虫族基地,抽着雪茄,点射那些飞奔的小狗和零星抵抗的小口水龙。身后的重坦克伸出了君临天下的攻城炮,一炮一炮轰击着虫族悸动的母巢。
滴咚!一声,瓜盖头退出了游戏,那浑身瘫软精疲力尽的感觉,不亚于经历了一场连夜的升学考试。
人群哗然一片,反倒对有林珞然倚在身边椅子上花枝轻颤的苏灿也生不出什么嫉妒之心了。
其中有人说,“要做到这样是需要天赋的…要掌握到对手的每一分战术的变化和心理的变化做出相应凌厉针对性的打击,这样的天赋是学都学不来的,要赶上他,我起码还要三年时间…”
王威威等人深以为然,兴奋之余,突然想到苏灿要自己答应一件事,那是什么事?
一百二十三
“要我回家!?”王威威愣愣的望着苏灿,如今是晚上十点,几人正准备着通宵玩游戏,听到苏灿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怔住了。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当然你也可以不用理我,继续带着珞然和小五通宵玩你的游戏,我也不会对你干涉什么。”苏灿淡淡说道,“就当你今天做出的承诺,只是一个未成年人不负责任的话罢了。”
看到王威威脸色沉了下去,林绉舞和林珞然都对苏灿说道,“就少说两句吧…”
“真好,又多了一个说客,我不负责任…”王威威沉吟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说话不那么带刺,“那么你想过他们对我负过责吗?”
“尽管你的父母忙碌,但是他们这样工作所得,是为了谁,是谁每个月给你准时寄送的生活费?你爸来到夏海之前,就安排好了屋子,收拾了房子,给你准备了良好的环境,就是为了多陪陪你,他每年和你见面的时间很多吗?而现在难得得想要和你相处,你就是以这样的赌气方式来报答他?”
王威威愣了愣,没想到苏灿每一句话说出来,都会拨动一下他的心脏,让他有一些微妙的情绪转变,可是心里面一想到自己父亲那副永远自以为是的镇定自若,认为他每一个想法,每一个行动都必将受到他的钳制,因为他仍然还是他的老子,他仍然可以通过这种手段逼他就范,王威威心里面就是一股说不出的憋气,盯着苏灿,一字一句的顿道,“你不懂!”
怎么弄成这样!?
看到两个人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模样,林绉舞和林珞然都有些无所适从,他们可以团结一致的对外,但是像这种内部的争论和分歧,内部的争吵,他们却是从来没遇到过?
想想那些和他们玩作一个圈子的子弟,谁不是想方设法的要巴结他们,特别是对家庭在国内政坛上有影响力的
王威威家,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孩子哪一个不是对他言听计从,鲜有和他意见分歧的,曾经有过一个,那小子似乎是办公厅综合室主任的儿子,平时也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中心,对王威威这个大太子多少有些抵触,有一次关系哪里去玩的问题产生了矛盾,一圈子十几二十个人,他倒是想争取到主控权,公然挑惹王威威在这个圈子里老大的地位。
结果王威威只说了一句,“要和我的跟我,要和他去的跟他。”这二十几个人几乎全朝着王威威这边站了过来,而对方只有一个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孩站在那头。
从此以后,那综合室主任的儿子就被这种站队给彻底的分割开了,就算是在单位里也经常孤零零一个人,那之后王威威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无形中谁都生出了一个印象,和他正面决裂的人,他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后果也是很惨淡的。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要逼迫林绉舞和林珞然站队了?但是情况好像也和从前有所不同,从前那是那个小子的私心要搞内部分裂所致,而现在的苏灿,却占着理啊。
“我不懂。”苏灿笑了笑,“我的确不懂,但是我只知道,如果你真就这么打一晚上的游戏不回家的话,林珞然明早会有一圈眼袋不说,我相信每天处理大量工作的你爸,今晚也不会睡得很好…”
林珞然一听,倒是真有些担忧了,虽说她有些男孩子性格,可哪个女孩不是爱美的。
看到苏灿将这种冷淡淡的姿态用在了王威威身上,林绉舞虽说最近对苏灿佩服得不得了,但是毕竟他从小都唯王威威马首是瞻,眼看着苏灿这样说,没准下一趟王威威就要爆发,于是眼皮都挑了挑,“苏灿,就别说了吧,你再这样说下去,以威威的性格,一会你们两个有什么,倒是不好办了…”他无形中已经走得靠近了王威威。
看到一旦有了真正的矛盾,会开始站队的林绉舞,苏灿心头没有叹气,也没有任何气馁的心思,事实上本身就是这样,从第一天他和这样的子弟接触就明白,从小他们身边就不乏跟班,也少不了想要和他们接触的人,是以苏灿对于王威威,对于林绉舞林珞然来说,只不过是在这个小城市里可以一玩的朋友罢了,远远达不到真正铁到可以和他们的家庭荣辱与共的地步。
这只是现实,没有什么因为耍在一堆就是可以交命交心的情景,这样的情节只是电视。
苏灿不怪他们,朋友和死党是有本质上区别的,像是薛易阳,像是刘睿,没有真正有过一起长大,一起疯玩,包括那些幼稚年代自身最荒唐最丑陋事件都一起经历过的人,很难理解那种死党间的关系。
苏灿可以和薛易阳刘睿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闹,但是和眼前的王威威,林绉舞和林珞然来相比,他并没有进入他们的世界。
王威威面色不善的盯着苏灿,林绉舞虽说摆着劝说的架势,可是下意识都站在了王威威的身侧,林珞然呢…她愣了好半晌,才踌躇着开口,“晚上挺冷的…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
王簿呆在空荡荡的客厅之中,他刚关了电视,电视的夏海晚间要闻具体说了他这个新市委书记上任的事件,表达了全市人民对他执政的期望。
王簿就算是受到了调离核心,式微的待遇,但是他仍然是一方主政大员,实在不行还可以以退为进,在这小地方搞得风生水起,再一举来个鱼跃龙门。
在政坛他可以风生水起,热火朝天,然而回到家里,在这里一个人静静的时候,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王威威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孩子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了,从小王威威的母亲性格就很要强,对王威威的管理也严格,可是有时候的严格,未免就有些狭隘了,譬如王威威必须每天逼着拉小提琴,结果他逆反严重,没少挨打,可是挨了打过后,琴艺不升反降。
自己对他也是,王簿不喜欢拉下他这家长的架子和王威威争执什么,多年的政治生涯也让他学会了以制胁规避不和谐的冲突。对王威威他从来就是用制挟的手段,用种种让他拒绝不了却又不得不就范的方式让他把刚硬的部位变得柔软。
他也从来没动手打过王威威,但是有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冷酷,就像是钢铁一样深陷王威威弱小的心脏,箍死,以至于要勒出血来。
所以王簿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天不吃饭的抗议,也可以冷漠的望着他在两个星期没有生活费的情况下红着眼朝朋友借钱要领养一条小狗的决然,而现在他还打算以夜不归宿来抗议他的要求。
但是他是他的父亲,他有理由让自己的孩子对自己贯彻给他的话坚决的执行,也有理由告诉他他就是他的山,他坚强的后盾。
躺在沙发上面,关了灯,王簿揉着自己的眼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累。王威威现在在哪里,想必林绉舞兄妹也和他在一起,有他们在,王威威断不会做什么出格的荒唐事,只是…王威威已经没拿到这个星期的生活费了,他们晚上去哪里?早知道,自己就应该私下里给珞然一些钱照顾着的。
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
王簿睁开眼睛,愣了愣,随即忙起身上前,透过门看出去,心头一喜,想了想,赶忙把自己的皮鞋踢下来换了毛拖鞋,又把外套和西裤迅速的脱下来抛到楼上的卧室床上,批了一件深沉纹的睡衣,才慢条斯理的打开门。
门外站着王威威,林绉舞,林珞然乃至于一个不认识的男孩。
王簿看着有些疲惫的王威威,心头恻隐,不过表面却又不动声色,“噢”了一声,声音里有居高临下的威严,“回来了…都进来吧,洗洗睡了。”再看到苏灿,“这个是?”
“不认识!”王威威看到自己父亲的这副模样,敢情他睡得挺好的,哪里有半分苏灿所说担心自己的模样,心头不忿,越过他就走了房间去。
林绉舞和林珞然对王簿的冷酷都有点心悸,心忖幸好他们的父母没王威威家这么恼火,林绉舞也不回答,追着王威威进了房间,林珞然就笑了笑道,“王叔叔,是送威威回来的,我们的同学…”
苏灿打量着面前的王簿,看来这就是他大舅和市长红小天的顶头上司,他的意志,也决定了星海广场完工的质量,代表着整个夏海市的资源,也是王威威口中那个恨得咬牙切齿的父亲。
不过苏灿顺着王簿的睡衣看下来,他睡衣之下,踩着一双拖鞋的脚上,还明显穿着两只黑色的棉袜,哪个人洗了脸脚换了睡衣还穿着两只袜子?这王簿多半之前并没有洗漱,还在担心王威威什么时候回来,这发现他们回来了,才赶忙换了衣服,前后结合一想王簿的行为模式,苏灿也就释然了,心里面还隐隐想笑。
自己的儿子桀骜难驯,又是他们那个子弟圈子里核心人物,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他和自己吵架,想必不会突然想通了回来的,怎么着也要过一夜给自己点“颜色”看看才服软。
眼前的这个男孩,看来就是能够说动王威威的少年,是以王簿就开始打量着苏灿,苏灿朝着他脚扫上去的目光乃至于那动了动的表情,善于察言观色的王簿哪还不知道苏灿发现了什么。
就干咳一声,将人让了进去,“哦,是同学啊…进来休息一下吧…”
一百二十四
“噢,苏灿…你就是苏灿。”沙发上,王簿笑了笑,听闻了林珞然介绍之后,倒是有些愕然,“去年全国中学生作文选集的那篇报告文学,是你写的嘛。”
“嗯。”苏灿点点头,捧着一杯王簿亲手给他冲的热茶,林珞然倒是去自己的房间整理了一些东西,王威威偶尔从客厅路过,对他投以一个不爽的目光。
苏灿的报告文学在内参,党政之风等杂志上都转载过,作为省政府秘书长的王簿,又岂会不知道,抗洪那会中央记者下来的时候,他还负责联络接待过的。
却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的见到了这个苏灿。
原本苏灿将王威威等人送到家门就该离开的了,不过到因为是对方是王簿,苏灿想要进一步了解接触这个市委书记之下,到也就没有推辞,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小作者的身份,无形中还拉近和王簿的距离。
“小小年纪,就能写出这种上达天听的文章,真是前途无量,要戒骄戒躁,以此为基点和动力,好好读书啊…”王簿笑着说,心里面却对苏灿有着另一番打量,单看苏灿出现在门口的眼神,其细心程度在他这个年龄来说,十分之罕见,他明明是一个小孩,但是王簿却仿佛觉得面对着一个成年人般的感觉,刚才自己脚袜的破绽,明明被他看在眼里,他却仿佛视而不见,这种心态,可真有些让人不敢把他当成是一个小孩来面对。